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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夜愣了愣,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一身大红,长发披肩,的确有点…是…

可是…

她实事求是:“我不会绾女子的发髻。”

反正都知道她是男的,一个大男人不会绾女子的发髻也不奇怪吧?

男人凝了凝眉,说:“就绾平素的发髻。堕”

平素的?

平素的是公子髻。

可是也没有发带啊,总不可能用女子的发簪绾男式的公子髻。

男人抖开手里拿的她的那件外袍,作势就要撕下一截袍角,被她吓得连忙夺过。

“不行不行,这件衣服我要留着。”

男人眼波微动,“一个破了几个洞的衣服留着做什么?”

做纪念啊。

她没说出口。

想了想,道:“虽然这件袍子有几个破洞没错,可它们不是一般的洞啊,是被皇兄亲手裁成的花洞,而且,上面还有皇兄的墨宝,亲手画的花枝。世人都道,能得天子墨宝,是何等幸事,而我不仅得墨宝,还得花洞,如此价值连城之物,皇兄说我该不该留?”

男人没有做声,低垂了眉眼,自自己的广袖里边撕了一截布条给她。

“谢皇兄!”郁墨夜重新将那件袍子叠好,也不让他拿,夹在自己腋下,便抬手一捞长发,三两下就盘好了公子髻。

见男人又解了外袍脱下来给她。

郁墨夜“咦”了一声。

他的外袍怎么会在?不是在成衣坊换成了那套蝶袍吗?

显然跟她的想法一样,蝶袍已经被他脱了,可,那也应该跟她一样只剩中衣才对。

“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傻傻地将自己的外袍换下来,不知道直接套在外面吗?”

郁墨夜一震。

哎呀,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

她可是什么都没说,他却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还有,现在将外袍脱给她是什么意思?

哦,让她恢复男子身份回去。

可是,皇兄大人,你知道你比我高多少大多少吗?虽然能穿你一个帝王的衣服,我真是三生有幸,可是,你当真确定你的衣服我能穿吗?

虽心里腹议着,嘴上却不敢说半个不字,乖乖依言照做。

果然,穿上他的衣服,她觉得都看不到自己的人了。

走起路来,更是比穿繁复的女装还要麻烦。

她只得一直高高提着袍角,不然,根本没法走路。

所幸走山路下去,没多久就是驿站,沿途也没遇到几个人。

回到驿站,在走廊上迎面便遇到了哑巴随从。

随从躬身朝前面的男人行了个礼。

男人径直走过。

郁墨夜跟在后面,随从疑惑地打量着她穿着男人衣袍的滑稽样子。

她同样从他身边走过。

走了两步,她左右看看,见无人,又忽然停住,退了两步回去,对着一脸莫名的随从道:“胡子掉了!”

随从大惊,连忙伸手去摸,却发现胡子好好的并没有掉,这才惊觉上当,错愕地看着她。

郁墨夜眉眼一弯,笑道:“这段时日真是为难王公公了,不说话很辛苦吧?”

王德脸色一白,郁墨夜举步走开。

前面的男人本就隔得不远,自是将这些听在耳里,脚步未停,却是在两人看不到的方向,禁不住唇角微微一勾。

******

郁临渊前脚回了房,王德后脚就急急进来了,一脸的惊慌。

“爷,四王爷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淡声打断:“知道了你是王德?”

“是啊,刚刚

tang他…”

“既已知道黄三是朕,猜出你是王德有何稀奇?”男人一撩中衣袍角,坐在桌案边。

啊!

王德一震。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四王爷已经知道了他是当今圣上是吗?

怎么可能?

以这个男人的睿智和应变能力,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别人就一定不会知道。

除非…

“爷不是说,此次江南之行,不可暴露于任何人吗?”

男人抬眸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她可以。”

声音不大且说得随意,只有三个字,但是,王德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三个字的分量。

他记得,在陆陵镇碰到四王爷一行人的那夜,他问过这个男人,连四王爷也不能让他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这个男人的回答是,不能。

当时他的口气,亦是一样的坚决笃定。

真是君心莫测啊。

忽然,他又想起正事,“不知今日爷的事成了没?”

既然四王爷刚才还那般有闲心地逗上他一逗,那说明应该是成了。

果然,男人“嗯”了一声。

王德面色一喜,“恭喜爷!”

还以为此次江南之行,会很麻烦,毕竟事情重大,盘根错节太多,且也牵扯太多。

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证据。

当然,这一切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精明部署。

在提出朝廷会派人来江南彻查此事之前,他早就已经秘密派了人前往此地。

朝廷明面的行动都是在后面。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不知爷接下来的打算是?”

“明日回京师。”

明日?

那么急?

不过,事情已经办妥,的确也没有逗留的必要。

“是!”王德颔首,“那奴才去准备准备。”

说完,欲打算退出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身,朝男人确认道:“敢问爷,还是如当初的计划一样,我们秘密先回,四王爷他们留下,然后,他们再后面回,是这样吗?”

“不,四王爷他们随我们一起回。”

男人的回答在王德意料之中,又在王德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他就是觉得计划肯定变了,所以,才跟这个男人确认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觉得计划有变,或许是刚刚这个男人说的“她可以”。

果然有变。

而意料之外的是,竟然和他们一起。

在众人的眼里,包括太后的眼里,他跟这个男人可是去岳国赴宴的人。

跟四王爷一起回朝,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他们其实是来了江南。

沉稳如这个男人,这不应该是他会做的事。

所以他才觉得意外。

但是,他相信他如此这般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也不敢问。

直到他出门时,男人吩咐他去将四王爷叫到他这里来,还说,如果四王爷拿自己正在做什么事推脱,让他直接告诉四王爷,就说,他们拿到账簿,对方肯定不会放过,白日一计不成,难保不生二计,如果四王爷能够有把握对付,就请便。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男人让四王爷随他们一起回朝的原因了。

就跟那日在清莱镇本来已经下了船,都准备投店了,却依旧还是返了回去是一样的原因。

为了四王爷的安全。

*********

门口,郁墨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然后,抬手叩门。

“进来!”

男人的声音透门传出。

是黄三的声音,不是郁临渊的。

郁墨夜推门而入。

男人正坐在桌前,眉目低垂,专注地看着那本今日所得

的账簿。

掩了门,郁墨夜走过去,“不知黄…皇兄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反正没有人,她还是叫他皇兄吧。

男人眼皮都未抬,依旧凝看着面前的账簿,凭着感觉朝她扬手,示意她坐。

郁墨夜心里便如同小鼓擂了起来。---题外话---今天更新毕~~马上要转折鸟,哇啦啦~~谢谢【暗夜星辰lxy123】亲的月票~~爱你,扑倒~~

第九十九章 兄弟手足,同榻而眠,有何不妥?

撩了衣摆坐在他对面,不知他意欲何为。

这才刚刚回来,她就只是换了身衣袍,王德就过去找她,说这个男人让她过来。

她想着,反正他说了,暂时还将他当黄三,就算推脱也不算抗旨,便跟王德说,今日又是成衣坊的活动,又是翻山越岭的,太累了,准备歇着。

谁知,王德说,对方肯定会想办法夺回账簿,问她能否对付夥。

她一想,可不是,吓得她一刻都不敢在自己厢房里呆。

然后,就想着,传她过来,是商量对策?

可是,现在这样,气氛很诡异呢。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只隔了一条桌案。

他依旧专注在面前的账簿上,修长的大手不时翻过一页。

屋里也是静得出奇,他不翻动账页的时候,她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对面他轻浅的呼吸。

没事可干,就只能看他。

要说,他长得真是无可挑剔,就算此刻贴了黄三的人皮面具,但是面部轮廓还在。

还有表情,专注的表情。

不时眉心微微拧起一丝褶皱,她就有种伸手去将它抚平的冲动。

这种人好像生来就是王者,跟长相无关,跟谈吐无关,无论是黄三的脸,还是郁临渊的脸,就算一句话不说,就像现在这样静静而坐,周身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都是慑人的。

“咳咳…那个,皇兄…”她清清喉咙,小心翼翼地开口:“我…”

开了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就是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吧?

男人这才从账簿中徐徐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坐不住?”问她。

“不是,”她摇头,“只是不知皇兄有何吩咐?”

这不是坐不坐得住的问题,难道要一直这样坐着,坐到天荒地老?

“账簿被我们拿到,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今夜肯定会有所行动。”男人声音淡然地开口。

“嗯。”郁墨夜点头。

这个她知道,王德也跟她说过了,只是…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不是说,先前你死乞白赖地缠着朕,就是想蹭蹭朕的武功,图个保护吗?今日朕主动如你所愿,可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需要,要不…”

“需要需要,太需要了,”没等他的话说完,郁墨夜连忙将话茬儿抢了过来,嘻嘻笑道:“多谢皇兄如此厚待,我…我只是不习惯一直这样干坐着。”

“那就找点事做!”

说完,男人又垂目去看面前的账簿。

找点事做?

郁墨夜环顾了一圈厢房。

又不能出这里,且这里又什么都没有,能找点什么事做呢?

她伸手指了指男人的床榻,眉眼弯弯道:“那请问,我可以睡觉吗?”

“不行!”男人当即否决,眉眼都未抬,“等会儿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喊都喊不醒,麻烦!”

皇兄,请注意自己的措辞,我是猪,你也是猪兄。

“那能做什么?”郁墨夜蔫蔫的。

“很多事可以做啊,抹布在那里,”男人扬手随随指了指一处,“你可以擦擦柜子,擦擦地,也可以…”

“那算了,我还是坐着吧。”郁墨夜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今日已经累得个半死,她才不高兴干活。

再说了,她堂堂一王爷,做这种事,让青莲、王德、纪明珠他们看到,像什么话。

“对了,皇兄,方才我还衣服给纪明珠的时候,听她说,她明天走,要去歌舞坊找事情做了。”

男人“嗯”了一声。

“皇兄难道就没什么反应?”

男人挑起眼梢瞥了她一眼:“要什么反应?”

“比如,不舍啊,心疼啊,怜惜啊…”郁墨夜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