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上一章:第 50 章
  •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下一章:第 52 章

的目光收回,垂目看向手中账簿,俊脸映着烛火,唇角弧光点点。

不知道是真的白日里太累了,还是有人在旁她的心安定,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中途翻身的时候,迷迷糊糊醒过一次,眯开眼,看到男人还坐在灯下。

她翻了个身,又继续呼呼。

再一次醒来,已是不知时辰。

她惺惺松松睁开眼,就本能地朝灯下的那个方向看,却发现并没有人。

她一惊,人就彻底醒了,一转眸,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正伫立在窗边,负手而立,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

窗外夜色正浓,泼墨一般,想来是后者。

正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却是忽然听得他道:“来了。”---题外话---更新毕~~明天,哈哈~~谢谢【幽兰66】亲的荷包~~谢谢【18610063886】【跳跳071203】【Bigthree】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章 她怕死,此刻却觉得死或许才是解脱

郁墨夜一怔。

来了?谁来了?

正疑惑,见男人已经转身,雪袖骤扬,隔得极远桌案上的烛火“噗”的一下熄灭嗄。

屋中瞬间陷入了一团黑暗弛。

郁墨夜一惊,惶惑间,忽的听到男人的声音响在咫尺:“起来。”

吓了郁墨夜一跳。

就算轻功了得,也不带这样吓唬人的,黑灯瞎火的,这样瞬间移动到近前,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朝他不满地龇龇牙,反正黑,看不到。

她从被褥里爬起。

也就在这时,她终于明白过来,男人说“来了”是谁来了,是想夺回账簿的那些人是吗?

黑暗中男人握了她的腕,或许是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特别敏感,她竟是心口一颤。

男人低低的声音再度响在耳畔:“呆在床板下莫要出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莫要管!”

床板下?她一愣。

只听“哐当”一声,床板竟然翻转了开来,下面是空的。

郁墨夜震惊,没想到这张床竟然有机关。

可是,他们不是一同来的江南,一同进的这家驿站吗?

他几时设下的机关?

大概是见她杵在那里没动,腰身一暖,男人直接将她抱扔进了里面。

抱就抱嘛,做什么扔?

屁股撞在冷硬的板上,痛死了。

怨气十足,却不得发作,这时,男人又塞了个什么东西给她,“放好!”

她捏了捏,感觉到是那个账簿。

抬头正欲让他自己也小心点,就蓦地感觉到他身形一晃,大掌落在她的床沿边上,似乎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郁墨夜一惊:“怎么了?”

男人明显粗重了呼吸,然后,自己探了探自己的脉搏,低声道了句:“不好,有蛊。”

郁墨夜还未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又嘱咐她道:“账簿莫要再打开,切记!”

只不过一瞬的时间,他的声音竟是变得沙哑无比。

郁墨夜心口一颤,还未来得及给他回应,便听到床板“嘭”的一声合上,让原本就黑暗的周围变得更加的伸手不见五指。

狭小的空间,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紧紧地攥着那本账簿,她想着他的话。

不好,有蛊。

账簿莫要再打开,切记。

所以…是账簿里面有蛊?

她瞳孔剧烈一缩。

是了,肯定是。

虽然她在山上的时候,也翻开过一次,却只是打开,很快就关了,而他,一直在看,一直在看。

可是,是什么蛊?

看他武功那么高强的一个人,刚才分明站立不稳的样子,想必此蛊定是很厉害。

那他怎么办?

那些人来了,他怎么办?

一颗心狂跳,她附耳在床板上细听。

隐约似是听到了远处的屋顶有脚步声传来。

想必就是那些人。

黑暗中,她惊恐地睁着眸子,又再凝神细听屋里的动静。

半晌寂静无声,就在她心中急得猫抓一样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闷哼的声音,她呼吸骤紧,她知道是他。

不一会儿,又听到椅凳乒乓的声音,听动静似是被人带翻。

郁墨夜就彻底不能淡定了。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够想象得到他的情景。

连站立都站立不稳,定然走路更是会跌撞。

她忽然想起山上那个假冒他的男人来。

或许中蛊后的他就是那个人那个样子吧,眸色痛苦,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今日山上时的那种无助感和绝望感再一次朝她袭来,将她裹得死紧,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不行!

不能让他这样!

将账簿揣进袖中,她试着用肩膀将床板往上顶。

没用,纹丝不动。

想来也不会轻易就能顶开,不然不是形同虚设?

定然是有机关的。

外面有,里面肯定也有,不然光能进,不能出也不可能。

于是,她开始在里面摸索着找机关。

双手顺着床板,细细密密一寸一寸摸按。

终于在摸索到某一处的地方,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再大力按下,果然“嘭”的一声,床板洞开。

她心中大喜,连忙起身出来。

没了床板的密闭,屋顶上的脚步声听得越发清晰了,的确是朝这边而来。

似乎很多人。

她也顾不上多想,黑暗中快速寻找着男人,并轻声唤他:“皇兄,皇兄…”

有粗重的呼吸声从桌案的方向传来,她心头一颤,快步奔了过去。

光线又黑,又顾不上看物,慌急之中,她撞翻了一个椅凳,正好碰到她膝盖上还未好全的那个伤口上,痛得她冷汗一冒,却也完全顾不上。

“皇兄…”她的声音又颤又哑。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微弱夜色,隐约看到他立在桌案旁,一双手撑在桌面上。

也不知道是在调息,还是在喘息,胸口起伏得厉害。

她还未近前,就听到他忽然沉声开口:“进去!”

吓了她一颤。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却步,径直上前,攥上他的手臂:“此时需要进去的人是皇兄。”

边说,她边试图将他扶走,却是被男人猛地一把扬臂挥开。

力度之大,挥得她踉跄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

“进去!”他扭头嘶吼。

她看着他,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一颗心乱到了极致。

他怒了,她知道。

可是,她更知道,不能由着他。

他会死在这里。

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正在被那些蛊侵袭。

就算以前喝酒,或者隐疾发作,她都没听过他的声音如此沙哑破碎。

她再次义无反顾地上前,手刚触上他的手臂将被他反手握住,然后,朝自己面前一拉。

她直直撞上他的胸口,然后,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找死吗?朕再说一遍,进去!”

他的唇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喷薄出来的热气烫得惊人。

两人胸口相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如同风箱在拉。

郁墨夜颤抖着,终于哭了。

却没有发出声音。

黑暗中,男人直接将她一捞,横着捞起,夹于腋下,举步就往床榻边走,可是只走了两步,又将她放了下来,喘得更加厉害,大手朝她一推:“去!”

郁墨夜被推得老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男人却也不再管她,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郁墨夜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从地上爬起,冲上去将他拦腰抱住。

“你是天子,你是一国之君,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男人脸色通红,眸色也猩红,听到她的话,还是禁不住嘴角抽了抽。

皱眉,喘息:“你当朕去寻死啊?朕要召唤隐卫。”

郁墨夜一怔。

也是,传闻隐卫只有天子才有,且只听命于天子一人。

就算此刻潜伏于驿站周围,没有得到天子的命令,

谁也不会贸然现身。

郁墨夜松了手,骤然没了依附,男人竟然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

“进去…不管外面怎样的动静,都不要出来…”强自稳住身形后的他,再次哑声嘱咐她。

郁墨夜转身。

男人大手按着胸口,强自调息,捡动脚,准备出门。

却是骤然后脑大痛,有什么硬物重重击在他的头上,他震惊回头,却未来得及出声,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身后,郁墨夜举着凳子,气喘吁吁,一颗心慌乱至极。

“皇兄,对不住了。”

丢掉手中的板凳,她连忙上前,准备将男人扶起。

她真是真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虽然只有天子才能召唤隐卫,但是,她想起晚膳过后她回房沐浴前,他跟她说过的话。

他说,有事叫一声,你身边到处都是隐卫。

让她叫一声不是吗?

那也就是说,他已经跟那些隐卫交代过,可以听命于她,他已经赋予了她可以召唤隐卫的权利。

而且,这个男人太固执。

说服不了他,也不是他的对手,她只能偷袭了。

若是寻常,谁能偷袭得了他,近他的身都难。

而这次她举着那么个大板凳,他都毫无察觉,也可见他的身体真是差到了极致。

她还担心,一凳下去没拍晕他,那就更惨了,所以,她几乎拼尽了全力。

哎呀,应该不会有事吧?

当时也没想太多,脑子一热,就一板凳敲了下去。

呼吸一紧,她连忙伸手摸向他的后脑。

还好,没有出血。

又探探他的鼻息,还在。

高悬的一颗心落下,她就全力去搬他的身子。

他太高大了,而且这样毫无知觉地躺着,她根本扶不起来。

没有办法,她就只有拖,一双手挟着他的双臂,从地上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将他弄到床板里面去,她又摸黑找外面的机关。

她站到方才男人开机关让她进去时所站的位置,机关肯定就在附近。

摸索了一会儿,果然,床沿下面的一个按钮被她一按,床板终于闭上。

此时,脚步声纷沓,已经落于房顶。

她也不敢停留,就往外跑。

出了门,还不忘返身轻轻地拉上厢房的门。

然后,也没有立即喊隐卫,只是继续顺着游廊朝前跑。

她想离郁临渊的厢房远点,这样他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更小一些。

冬日的夜没有月亮,很黑。

驿站的院子里风灯都没点,也不知道是郁临渊交代的如此,还是风灯坏了,又或者是对方的那些人弄的,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杀气,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感觉到的浓浓的杀气。

终于跑到一个印象中应该无人住的厢房门口,停住,她张嘴欲喊,却发现问题来了。

难道直接喊“隐卫”?

隐卫乃天子专属侍卫称呼,这样喊出来,岂不是暴露了郁临渊的行踪?

既然今日山上有人假冒他而来,说明对方应该还不知道他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