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顾词初上前,脸色跟躺在那里的郁墨夜一样苍白,她转眸问向萧鱼:“王爷怎样了?”

萧鱼正叉腰喘息,也是累到虚脱。

此时的她浑身湿透,让原本就紧身的红衣,更加无隙地粘贴在身上,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越发显得身姿的玲珑。

又加上领口的三粒盘扣尽数散开,露出一大片玉脖,随着她的喘息,身前的高峰一起一伏。

那样子,那样子…

简直就是媚到了骨子里面。

后宫的那些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或羡慕、或嫉妒、或嗤之、或不屑的表情。

池轻更是不悦得很,小脸清冷。

萧鱼根本不在意这些,闻见顾词初问她,便再次上前,蹲下身:“让开,我来看看。”

顾词初是聪明人,想着是萧鱼将郁墨夜从水底救出来的,想必身体的碰撞,已然知道了郁墨夜是女人。

而且,从萧鱼给郁墨夜盖披风的这个小细节,让她更加肯定了这点。

所以,萧鱼让她让开,她依言照做。

萧鱼探脉、探鼻息…

这时,男人们也陆陆续续从水里面起来。

包括帝王。

郁临归一上来就看到萧鱼正俯身低头,作势就要吻上郁墨夜,他瞳孔一敛,脑中也未来得及做任何思考,身体已经先他的脑子付出了行动。

快步上前,一把攥住萧鱼的手臂将她扯开,然后,也不做一丝停顿,自己俯身低头,就直直对上了郁墨夜的嘴。

啊!

众人震惊了。

不对,应该是几人震惊了。

萧鱼、顾词初、郁临旋,还有帝王!

其余人并不觉得什么,救人要紧,兄弟之间嘛,如此度个气正常。

可是,这四个人,那脸色,那眼神…

那真是一个比一个复杂。

郁临归哪知这些,就冷着一张脸,一手捏住郁墨夜的鼻子,嘴对着嘴,一口一口给郁墨夜度着气。

心里其实是窝着火的。

就算是一介粗鄙草莽,就算是不受羁绊惯了,可终究是个女人吧?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

郁临旋抿着薄唇,看着郁临归的动作,瞳孔微微凝了几分。

忽又想起什么,视线撇开,掠了一眼边上的帝王。

只见帝王面色极淡,眸色却深得吓人,就算映着如镜一般的冰面,都看不到一丝光亮。

那玄黑一片的深瞳亦是落在郁临归和郁墨夜的身上。

“人怎样?”帝王开口,语气平静。

若心细之人,或许能发现,那刻意绷直的声线,以及那抹不易觉察的苍哑。

萧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开始用手挤压郁墨夜的胸口。

边挤压,边道:“现在还不好说,反正喝了很多水,先得将胸肺里面的水挤出来。”---题外话---第二更,今天还有更,只是会很晚,十一点以后,孩纸们可明天看,么么哒~谢谢【丹扬-160320】【h-22764ydq】亲的荷包~~谢谢【738002】【夏之日出】【langman0413】亲的花花~~谢谢【738002】【黄丽娟58】【any1971】【生来就是注定了命运吗】【高利君】【星光点点愁】【草藤妈妈】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经历着什么【万字毕】

“需要宣太医吗?”帝王又问。

萧鱼眉眼未抬,继续手中动作,“对于溺水的人,太医过来难道不是度气和排水?”

众人汗珐。

虽然言下之意是,就算叫太医过来,也是跟他们一样的处理,就是不用叫太医了祧。

但是,这表达方式也太…,毕竟对方是天子。

就像刚才,若不是郁临归上来得快,且拉得快,他们可是也都看到了,这个女人是要给郁墨夜度气的。

虽说救人要紧,顾忌不了太多。

但,毕竟男女有别,且,现场那么多人,怎么的也轮不到她啊。

所以,草莽就是草莽,粗鄙得真不是一点点。

好在,帝王似乎也并未计较,闻见她如此说,没再做声。

郁临归一口一口度气,萧鱼一下一下挤压。

两人一直配合得很好,应该说,萧鱼一直配合郁临归配合得很好。

只是,许久,都没见郁墨夜有一丝反应。

现场几十人声息全无。

这时,太后也在孔方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过来。

帝王睨见,连忙滑着冰鞋迎了上去:“湖面危险,母后做什么过来?”

太后冷着脸,也未看他,边继续朝围观的人群走去,边嗤了一声:“皇上也知道危险?湖面再危险,也没湖下面危险吧?”

帝王眸光微敛,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害母后担心了,是儿臣不对。”

话落,又蓦地倾身,凑到太后耳畔,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母后知道的,儿臣最懂保护自己的,怎么会让自己有事?现在不是好好地在母后面前。”

说完,又直起腰身,朗声道:“此次多亏了天明寨的萧鱼姑娘,最先找到四弟,也是她将四弟救起,若能让四弟再安全脱险,儿臣想要重重奖赏于她,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面色稍霁,却还是剜了他一眼:“皇上不是很有主见,做什么问哀家?”

帝王笑,伸手虚扶上太后的臂膀。

众人见太后过来,都准备行礼,被太后扬袖止住:“都穿着冰鞋不方便,无需多礼。”

锦瑟一副要哭的模样,上前:“太后娘娘…王爷他…”

太后拧眉:“老四怎样了?”

“不知道…还没醒…”锦瑟眼圈更红了。

萧鱼抬头看了一眼太后,正准备回答,骤然传来“咳”的一声,郁墨夜终于有了反应。

郁临归正在给她度气,她咳出来的水就直直喷在了郁临归的脸上。

郁临归也不以为意,抬手抹了一把脸,惊喜道:“四哥醒了。”

萧鱼也停了手中动作,微微吁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好几个人紧绷的心弦都总算有了些松动。

顾词初激动地唤了一声:“王爷。”

郁临旋本能地就想上前,却在迈出一步后,又连忙停住。

郁临渊没有太大反应,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经历着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种情绪,每一种情绪还都能那么极致,且,从一个极致到另一个极致,只要一瞬。

事实再一次证明,果然只要一瞬。

郁墨夜睁开眼睛,都未识出一个人,就头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四哥!”

“王爷!”

离得最近的郁临归和顾词初骇然惊呼。

其他人也变了脸色。

却听到萧鱼悠然而起的声音:“放心,只是晕了,死不了,水已经排出来了不是。”

话落起身,看向帝王:“现在需要静养。”

帝王凝眸,望进萧鱼眼底:“当真没事?”

萧鱼呶呶嘴,“唔,如果一直躺在冰面上,或许有事。”

帝王瞥了她一眼,侧首,吩咐边上的人:“去准备一副担架,将四王爷抬回四王府。”

末了,又转眸看向顾词初:“王妃好生伺候着,若有什么情况,及时禀报于朕!”

顾词初颔首躬身:“是!”

皇后秦碧看着几人将郁墨夜抬上担架,几次想要上前脱了依旧穿在郁墨夜脚上的冰鞋,却又唯恐此地无银、欲盖弥彰,反倒惹人猜疑,想找个借口都怕自我暴露,只得作罢。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郁墨夜被抬走,心里郁闷得紧。

一场惊险终于结束。

帝王扬目眯眸,瞥了一眼远去的担架,未做停留,便收了目光。

尚仪司主事上前:“请问皇上、太后娘娘,冰嬉还继续吗?”

“当然!”未等太后回答,帝王已经回得极快,“除去四弟、四王妃跟锦夫人,也才少了三人而已,还有25人,不能就因为四弟一人就坏了大家兴致不是。”

太后冷剜了他一眼:“皇上是准备明日所有的王爷都卧病不起是不是?还有皇上自己,看看,看看自己都湿成了什么样子?”

帝王闻言,垂目望向身上,似是才意识过来。

太后无奈摇头,“今儿个就算了吧,反正送冬节年年有,今年没玩,明年再来,比起嬉玩,还是皇上跟大家的身体要紧,天寒地冻的,冰水里泡了那么久,赶快都回府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值当了。”

帝王眉眼弯弯:“还是母后心疼我们。”

太后冷了他一眼,却还是禁不住唇角勾了勾,朝众人扬袖:“好了,就到底为止吧,都散了。”

众人谢恩告辞。

帝王留了救郁墨夜有功的郁临归和萧鱼。

“你们二人随朕去一趟龙吟宫!”

******

龙吟宫里,帝王问萧鱼想要什么赏赐,可以自己提。

萧鱼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

银子,太俗,且她也不缺。

其他的吧,太大的又不好拿,太小的又不划算。

而且吧,难得有这个机会,又是帝王赏赐,她就想,一定要向帝王要一个有大用的东西。

见她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样子,边上的郁临归冷着脸、闷声开了口:“依我看,三哥将那件黄披风赏赐给她最为合适。”

郁临归边说,边扬手指了指内殿衣架上挂的一件明黄披风。

“为何最合适?”帝王问。

“历朝历代,不是有天子赐黄马甲的吗?被赐之人,身穿黄马甲便可免任何刑罚,那黄披风应该也是如此吧,这是多大的赏赐啊,而且,而且…”

他想说,一个女人,衣服湿成那样贴在身上,且盘扣还被扯掉了,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一件披风。

可他支吾了半天,愣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所幸帝王当即就允了他,“九弟的建议很好,萧鱼,朕便将黄披风赐予你!”

示意宫人取了披风,交于萧鱼。

萧鱼剜了郁临归一眼,那意思就是,要你多事!

天明寨跟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她能惹到什么刑罚?

所以,这个赏赐对她来说根本不适用好不好。

本想拒绝,可一时也未想到好的。

“说实话,这黄披风并不是我心仪的,这样吧,皇上,我先收了,等我想到别的,我再拿黄披风跟皇上交换如何?”

帝王应允:“好!”

赏赐完萧鱼,帝王便让萧鱼先退了出去,单独将郁临归留了下来。

郁临归想,可能会像萧鱼一样,问他要什么赏赐,让他自己提。

那他提个什么好呢?

帝王一直没出声,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以为对方是在等他提,想了想,便主动开了口:“四哥跟我是兄弟,救自己的哥哥天经地义,三哥无需赏赐。”

就算要

提赏赐,冠冕堂皇的话先也要说一两句吧。

“赏赐?”帝王轻轻笑,忽而唇角笑意一敛,“朕有说要赏赐你吗?”---题外话---万字更新毕~~~谢谢【┌;韓尛蕥`】亲的花花~~谢谢【1014701421】【浅草茉莉】【茜茜1981】【18604251255】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就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第一更】

郁临归就懵了。

不是赏赐他?

不是赏赐他,将他留下来做什么沮?

救他四哥的,除了萧鱼,还有他不是,而且,而且…他还牺牲颇多不是孜。

虽说是兄弟,虽说救人要紧,可毕竟他四哥怎么说还有两个女人,他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跟人如此对过嘴呢。

况且还是两个大男人。

“那三哥是…”

完全猜不透圣意,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看这个男人的样子,怎么像是不悦呢?

就算不赏赐,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幅表情吧?

帝王骤然起身,沉声道:“朕很生气知道吗?”

郁临归点点头,“嗯,知道,看出来了。”

忽然想起什么,又赶紧摇摇头,“不,不不知道。”

他不知道生气点在哪里?为何生气?

帝王似是更加不悦了,脸色很难看,蹙眉张嘴正欲跟他说什么,却又不知怎的没有说出来,只是闷声一叹,一副跟他说不清楚的样子。

他等了半天,帝王才问出一句:“你就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哪里错了?

他想了想,从早上进宫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似乎没有哪里错了。

“三哥是不是说,我不该先斩后奏,将萧鱼带进了宫,然后,再跟三哥说这件事?”

见帝王薄唇又抿紧了几分,他连忙道:“哦,不是。我想也不是,不管怎么说,萧鱼还救了四哥不是,三哥定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那么…”

又想了想,他又略带试探地开口:“是不是我捂四王妃的耳朵捂得不对?”

这次没等帝王反应,他又自己接着否认,“应该不是,捂四王妃耳朵是三哥让我去做的,而且一捂,四王妃就好了,所以…”

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亮:“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三哥为何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