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只有…只有死人才会这样。

他脸色大变,脚下差点扳倒,什么也顾不上,他慌惧跳进水里。

“皇上…”

三两下来到男人身边,将他的上半身从水里扶起,以确保水不再进入他的口鼻。

男人双目轻阖,毫无反应。

当樊篱看到他赤着上身,也赤着下.身,白色的亵.裤委顿在膝盖处,他真的有些无语。

果然与他猜想的一样,两人做了那事。

可是,可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不清楚吗?

疯子!

完完全全一疯子!

颤抖地伸出手指,来到男人的鼻下。

鼻息微弱到他差点忽略。

还好,还好。

樊篱微微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真的以为他死了。

没有,还活着。

虽微弱,但至少一息尚存。

樊篱无奈摇头。

若不是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是重欲之人,他真的会以为是淫.虫上脑、不知死活了。

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子,那还要来这里找他做什么?

他还专门跑出去买药做什么?

他还费了那么多的内力给他疗伤做什么?

他连做饭都懒得动手,还去给他生火煎药做什么?

干脆不医不治,自生自灭算了。

樊篱气恼得不行,松手,一把又将他丢进了水里。

看到毫无知觉的男人瞬间就沉了下去,水漫过口鼻,他又瞳孔一敛,快速将他捞起。

“上辈子我樊篱一定欠你的!”

恨得咬牙切齿,樊篱边抱着他的上身,边半躬下腰,伸出另一手探向他的亵.裤,艰难地将其拉起。

嘴里却还是忍不住抱怨:“堂堂一帝王,也真是不知道羞.耻,若我不来,你就一.丝不.挂地死在这里吧,待几时被人发现漂浮的尸体,知道是大齐皇帝,定然能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樊篱将他拖到边上,吃力地将他拖上岸。

“明知道为了给你疗伤,我几乎真气耗尽,刚刚又提着轻功跑来,现在是根本使不上力,你还不给我快醒,我怎么将你弄回去啊?沉得就像是个死尸一样。”

拖至岸边躺着

,樊篱扯过男人原本放在岸边上的外袍中衣里衣,全部盖在男人的身上,便开始探脉。

手指搭上对方的腕,他刚准备凝神静探,自己的手猛地被人抓住,吓了他一大跳。

惊吓之余,又不免惊喜,急急垂眼看去。

见男人虚弱地半张半阖着眸子看着他,他又板起了脸,“醒了?”

男人紧紧攥着他的手,出气多进气少,薄唇蠕动半响,发出不完整的黯哑之音。

见他已经虚弱到这般田地,樊篱蹙眉,制止他,“别说话了,保持体力。”

可男人不依。

虽不能大动,却完全能从他攥握着他手的力度,以及他的眼神,还有一直在动的唇,明显看出他的急切。

樊篱眉心皱得更紧,他倾身凑到男人的面前,附耳听他说什么。

当终于听明白这个男人在急切地说什么时,樊篱觉得气又上来了,又想骂人了。

男人说,“快去阻止她,她肯定会离开,不管用什么办法,点睡穴也好、燃迷.香也好、打晕也好,都必须给朕将她留下!否则,朕唯你是问!”

“皇上知不知道自己差点醒不过来了?而且,就算现在醒过来了,说白,樊篱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救活皇上!”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不让那个女人走。

连“打晕”二字都用上了。

咬牙,他朝他握握拳头,恨不得将他打晕。

男人却还是固执地让他快去。

他本来是准备将人一起带回去的,可想起,以自己现在的体力,根本带不动。

院子里有辆板车,等会儿将板车拉过来拖人才行。

“好吧,谁让你是皇上呢,樊篱遵命,皇上一定要好好的,等樊篱回来。”

樊篱又将男人移至岸边的两个大石之间的空隙里,身下垫上一层里衣,身上再盖上中衣和外袍。

大石能挡风,这样稍微冷得好点。

然后,就再次强提了轻功,飞身离去。

******

厢房里,郁墨夜坐在灯下,一直心神不宁,说不上来的感觉。

按照脚程,算算也应该回来了。

却是一直没有闻见动静。

以防他们回来自己没有听到,她故意将院子的门掩上了,这样他们回来的话,推院门她就可以听到。

一直没有。

难道是声响太小,而自己刚刚又失神想心事去了,没有听到?

她起身,准备开门去边上的厢房确认一下,却在这时,蓦地听到“吱呀”声自外面传来。

她眸光一敛,回来了?

闭眼,她深深地呼吸。

她想过了,既然避子药最初也是那个男人给她的,现在跟他要,他也一定会给。

毕竟,他们两人现在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关系,这种见不得光的乱.伦,他也定然不会让她怀上孩子。

待心神稍稍安定,她睁开眼睛,拾步,开门。

然,让她意外的是,入眼只有樊篱一人。

她怔了怔,朝樊篱身后看去。

依旧没有。

她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呼吸也变得促紧。

特别是看到樊篱见她开门,也未跟她说一个字,就脚步急切地直直朝她而来,她就生出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难道…

脸色大变,她抬脚,准备迎过去,却脚下一绊,踢在了门槛上。

脚趾头传来钻心的刺痛不说,整个人也陡然失去了平衡,朝前栽扑下去。

好在樊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攥了她的手臂,将她险险扶住。

“他…”

郁墨夜开口,欲询问郁临渊的情况,刚说了一个字,就猛地感觉到眼前袖风一晃,下一瞬颈脖处一重,她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看着软软晕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樊篱展臂揽住:“得罪了,樊篱也是奉了圣命,不得不如此哈。”

他还生怕她已经离开了呢,那个男人说唯他是问,若是她走了,他可交不了差。

那个男人说,让他点睡穴也好,用迷.香也好,打晕她也好,只要留住人。

前两种方法还好,第三种他可不敢。

现在他是急头上,这样说。

他若真这样做,那以后有他的好日子过,说不定啊,被打晕的人是他才对。

直起腰身,将郁墨夜打横抱起,他举步入了厢房,将人放在软榻上。

拉过被褥替她盖上,他就又急急出了门,去院子里推板车。

他也真是够了。

这两个人是不是见他这些日子在这里清闲过了头,一来就专门折腾他。---题外话---更新毕~~明天见~~谢谢【13539181897】【MissJing.梅占】亲的花花~~谢谢【hn13589399667】【cy6570591】【a-5n2dnaaxh】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他的确是冲动了【6000,更新毕】

龙吟宫,郁临归等在外殿。

内殿里,王德整理着龙案上的奏折。

当王德将一叠奏折抱出来交给郁临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郁临归:“不知皇上是去了哪里微服私访?”

往常每次微服私访都会带上他的呀,这次怎么没让他一起矾?

难道是因为他在忘返镇被奸人关押替代,从而嫌弃他办事不力,所以这次不带他了?

郁临归接过奏折,摇摇头:“本王也不知。”

他只是晚膳的时候,接到帝王让隐卫送来的口谕。

说,自己因一要事,紧急微服私访,大概往返需几日时间。

因走得匆忙,未来得及交代政事,让他先将龙吟宫未批的奏折送到凤翔宫,烦请太后先帮忙处理。

这几日暂时罢朝,如果遇上什么需要决策的大事,可以等他回来。

若事出紧急,必须决策,也可由太后召集左相右相,以及朝中众臣商议决定。

他有些疑惑,以前出宫,朝中之事,都是交由右相庄文默处理,这次怎么由太后主导了?

当然,如帝王所说,走得匆忙,来不及交代也是一个理由,但是,事后也可以啊。

比如现在,也可以让他将奏折送去右相府不是。

搞不懂。

而且,他问隐卫帝王在哪里,隐卫很为难地说,帝王让不要告诉任何人,甚至还遣了隐卫,让后面就不要跟着了。

这般神秘,却让他不禁有些担心。

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以往就算微服私访,也都会让他暗地里带人跟着。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眉心微拢,郁临归抱着奏折走了出去。

看着郁临归离开的背影,王德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或许此次私访的确很隐秘吧,所以未带上他,也未告知九王爷。

而且,应该也不想太后知道,更不想她去查,所以,才将奏折送去凤翔宫让其批阅?

因为太后爱权,虽后宫不得干政,她却不时干预,所以,帝王投其所好,目的只是稳住她?

哎,他也不知道。

帝王的心思岂是他一介奴才好猜出来的?

他也是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等帝王回来。

刚转身,就看到一华丽宫装的女子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外面天色已晚,待入了外殿的门,走进烛火之中,王德当即识出来人,是庄妃。

他连忙上前行礼:“奴才见过庄妃娘娘。”

也看清楚了她手里拧着的是一只冰嬉用的冰靴。

“皇上在吗?”庄妃边问,边探头瞧向内殿。

“皇上他…”王德刚准备说微服私访去了,后一想暂时也不知能讲不能讲,便临时改了口,“他不在。”

“哦,”庄妃有些失望,“这么晚了,皇上去哪里了?”

王德垂眸颔首,“回娘娘,奴才也不知道。”

听到他这样说,庄妃怔了怔,将落在内殿的目光收回,睨向王德。

心里虽不知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不说,却也没打算跟他计较,毕竟身为奴才,当讲不当讲的确是要有所考虑。

她只是有些做贼心虚地想起另一件事来。

虽然六福已经在她父亲的安排下,于天牢中咬舌自尽,但是她的心一直还是悬着的。

因为还有两个隐患在。

一个是那个藏在暗处送她字条、指示她办事的人。

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当事人。

只希望六福在跟他交集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对她和她父亲不利的证据才好。

“看王公公消瘦了不少,想必被人关在忘返镇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吧?”她略带试探性地开口。

王德躬身,“谢娘

tang娘关心,是奴才不才,轻信于人,才会中奸人之计,幸得皇上厚爱,解救奴才于危难之中,都是奴才的错,怎敢道苦?”

庄妃细细回味了他这一番话。

看样子,应该并没有察觉出什么。

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厢,王德见庄妃不走也不开口,就站在那里,以为她还有事,便开口询问道:“不知娘娘找皇上所为何事?需要奴才转达吗?”

“哦,”庄妃怔怔回神,“不用。”

前几日帝王召见她,让她调查送冬节那日,四王爷郁墨夜坠湖一事,并将当日郁墨夜所穿冰鞋给了她。

她不知道帝王为何会将这件事交给她去彻查,原则上应该是皇后秦碧的事。

就算秦碧失宠,还有个新欢池轻在那儿不是。

怎么就轮到她这个半宠不宠的人头上?

后来,她一想,整个送冬节所有的活动都是秦碧负责的,而这双冰鞋原本又是池轻的,是池轻跟郁墨夜临时换的。

两个女人都涉事其中,所以,帝王让她来查,也不奇怪。

以前,她其实很不热心于这些事,但是,那是以前。

以前还没有池轻,以前她风光无限。

自从池轻来后,帝王就几乎将她忘了。

一个失宠的女人,加上又发生六福冒充王德一事,她再不热心这些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