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知道,自己用心良苦的女人是别的男人的夫人,他有什么可开心的?

而且,他跟人家丈夫同时开口说的第一句哟,真真是让她觉得脸都丢光了。

他说,谢谢对方救了那谁,而人家说,谢谢他来探望他的夫人。

打脸真是啪啪地响。

他竟然谢人家丈夫,说多谢人家丈夫救了自己的妻子。

她当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可他,没事人一样。

此刻,气定神闲、脚步轻盈的模样,就像是他打了胜仗,吃瘪的是对方一样。

她真真是无语了。

哦,对了,她想起一件事。

来的时候,她听到这个男人跟她父亲讲,此行兰鹜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找潇湘阁阁主潇湘云。

有事需要潇湘云帮忙处理。

是因为潇湘云终于现身了,所以他那般高兴,那般难掩激动吗?

是了,就是这样。

否则实在搞不懂他的喜从何来?

所以,现在要讨好潇湘云的夫人,是为了换得潇湘云的帮助?

或者说,自始至终,他都是有的放矢,接近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好,其实都是因为她是潇湘云的夫人?

这般一想,她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

对,这才像是一个睿智帝王该做的事。

那么,他故意说妹妹什么的,是也打算以诚相待,找机会公开自己真实身份了是吗?

正兀自做着各种猜想,前面走出一大截的男人停住脚步唤她:“快点,不是说饿吗?不想快点去买吃的?”

“就是饿啊,所以走不动。”

郁书瞳撇嘴,拍人家马屁也不至于积极成那个样子吧?怎么说,自己也是天下至尊的帝王。

来到正街的时候,郁书瞳才发现,何止是积极,简直是疯狂。

男人见到好吃的就买。

水果、糕点、蜜饯、糖果,连瓜子都不放过,自己两手提满不说,还大包小包让她拧了一大堆。

真受不了,她就忍不住抱怨。

“人家是人,又不是猪,哪吃得了那么多东西?”

听到猪,郁临渊又想起大夫说的老鼠。

其实,他当时是太激动了,才会问那么瞎的问题。

虽然这些方面,他不是很懂,但是基本的常识他还是有的。

女人的月事都要一个月呢,怎么可能在滑胎二十八日内再怀孕?

只是,她有孕在身的消息太突然了,他太过震惊。

震惊到难以置信。

明明当日他看到过她滑胎的血袍。

不仅他,青莲和樊篱也亲眼所见不是。

怎么会?

怎么会还在?

他是太不敢相信了,才会脱口问出那般白痴的问题。

大夫脸上的表情,他现在想起来都好笑。

当然,更好笑的,是大夫的话。

如果是一个人,不会,如果是老鼠,可能会,这世间,只有鼠类有这样强的繁殖能力。

“哈哈…”

想着想着,他竟笑出声来。

然后就

tang看到郁书瞳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他才收了笑意,却还是禁不住唇角勾起。

他的孩子还在。

他们的孩子还在呢。

今日早上,被那个女人设计挑选了商户,他还在想,二十几日不见,长能耐呢,比以前更能给他惊喜了。

殊不知,她一直能耐着呢。

虽然不知道孩子是如何留下来的,但是,绝对是她用了计的。

竟然骗过了青莲,骗过了樊篱,骗过了他,骗过了所有人。

他真的被她骗得好苦。

如此欺他骗他,是皮痒了吗?想想他都恨不得将她狠狠地收拾一顿。

可饶是如此恨得牙齿痒痒,却还是敌不过心中的那份欣喜若狂。

就好像她不是在骗他,而是给了他一份天大的惊喜一样。

看着郁书瞳嫌弃的表情,他也觉得自己没救了。

但,郁书瞳不是他。

他是当事人。

任何人都体会不了他的心情。

她瞒着他,瞒着所有人留下他们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还有,她既然怀着他的孩子,跟潇湘云之间就绝对什么事都没有。

他不知道她如何成了潇湘云的夫人?

或许两人有什么交易,又或许是阴差阳错的一场误会,再或者就是潇湘云纯粹的帮她而已。

不管哪种,他们两人之间都清白。

这是除了知道孩子还在之外,第二件让他开心不已的事情。

虽之前没见过潇湘云,但江湖传闻却是听了不少,来之前,他也细细了解了一番。

此人风闻不错,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

方才一番接触,感觉传闻应该属实。

既然如此,让她顶几天阁主夫人的头衔又如何?

走到一家饭馆前,他朝郁书瞳道:“走,进去买一份鸡汤。”

拧着大包小包的郁书瞳都快要哭了:“还要买鸡汤,我的好哥哥,你是准备用脚端吗?”

他们两人四手都早已拧满。

“没事,随我走便是。”并未进饭馆,郁临渊将她带到巷子的拐角处,见四下无人,放下手中大包小包于地上,然后拊掌。

片刻之后,空气中就传来异样,然后,郁书瞳就惊错地看着两个黑衣人,衣袂簌簌,从天而降。

两人对着郁临渊行礼。

郁临渊示意两人:“替我们先将这些东西拧着。”

两人一时还有些不反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以置信。

直到某人冷了脸,又重复了一遍,两人这才吓得赶紧领命。

一人弯腰将郁临渊放在地上的拾起,一人接过郁书瞳手中的。

“对了,飞鸽传书给樊篱,他就在邻镇,让他速速来兰鹜。”

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不找人说出来,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憋坏。

可跟谁说呢?

谁也不能说。

除了青莲跟樊篱。

青莲在东北。

樊篱正好被他派去邻镇查朝中一位大臣贪赃枉法的事情,离得近,来得快。

两个隐卫飞身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郁书瞳傻愣愣地望着天上。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隐卫吗?”

“现在有手端鸡汤了吧?”郁临渊瞥了她一眼,举步走出巷子。

郁书瞳连忙紧步跟在后面,“可是,我听说,隐卫不是用来保护帝王安全的吗?让他们来打杂,真的好吗?”

“我说好就好。”

好吧。

在饭馆里,郁临渊先点了一份鸡汤、一份鱼汤。

后又看

到竟然也有京城上仙居里的那种‘一打鲜鸡’,他再加了一份。

想起某人说‘一打鲜鸡’这个菜名的由来,他到现在还忍俊不禁。

肯定是有武功的人杀鸡,一招致命,所以叫一打,然后鸡死得快,所以很鲜。

记忆那样深刻,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一样。

如今,这样的场景竟成了奢侈。

******

潇湘云回来的时候,郁墨夜告诉他自己还是回铺子去吧。

反正哪里都逃不掉,不如回自己的家自在。

潇湘云便安排了马车,将她送回梁氏香纸铺。

将她安顿好,梁子就回来了。---题外话---今天更新毕,素子有些不舒服,先睡了,孩纸们也早点休息,明天又周一了,么么哒~~谢谢【13880502885】亲的花花~~谢谢【13488917302】【zllday】【sandra-mar】【a-5kqcgtsrb】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四十一章 没错,我就是有企图了【6000,更新毕】

潇湘云又将大夫开的药交给梁子,仔仔细细交代了一番。

正欲出门去潇湘阁处理自己的事情,就看到铺子门口徐徐停下的马车。

他便停了脚步,站在门口看着。

马车的车幔打开,身形俊逸高大的男人弯腰下车逼。

“快下来,替我将东西提进去!”

马车里又有一个女子跳下来。

两人从马车里拧出形形色色的包装大包小包,正欲进门,一个抬头就看到站在门槛里面、正看着他们两个的潇湘云。

两人脚步微微一滞。

郁书瞳看向郁临渊。

郁临渊笑着开口:“阁主也在?”

潇湘云薄唇略略一努,笑若春风:“怎么?我在自家店里,大人觉得很奇怪?”

郁书瞳又觉得无地自容了。

可郁临渊却丝毫不以为意,就连眼睫都不动一下,回道:“没有,只是觉得阁主不是很忙吗?”

“夫人跟孩子都差点没了,我再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潇湘云站在门里边,丝毫没请人家进来的意思,就连让开一点的意思都没有,“倒是大人,日理万机,这选丝的事已了,是不是急着就要返朝了?我都没请大人吃顿饭呢。”

郁书瞳还在前一句“夫人跟孩子都差点没了”的“孩子”那里没回过神来,郁临渊已回了人家后一句。

“难得阁主盛情,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在阁主家里叨扰一顿。”

边说,边举步迈过门槛,径直走了进来。

所幸店铺的大门比较宽,虽然潇湘云站在那里,但还是有很余的空间。

郁书瞳连忙跟在后面。

心里却是汗哒哒。

她怎么没听出来潇湘云的盛情?

人家只那么寒暄一句,这个厚脸皮的男人竟然就来劲了。

郁临渊将手里拧的东西放在柜台上,郁书瞳照做。

“车上还有,去拿下来。”郁临渊吩咐郁书瞳。

潇湘云就看着他们两人,看着郁书瞳跑出去,又转眸看向郁临渊。

“大人这是何意?”

“哦,都是一些吃的,”郁临渊边整理着那些大包小包,边答道:“因为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所以,见着不错的,就都买了一份。”

潇湘云轻勾着唇角,眸光却是敛紧了几分,不咸不淡道:“大人这样做,会让别人误会的。”

“只要阁主不在意就成。”郁临渊回过身看向潇湘云。

两人身高都差不多,四目相视。

郁书瞳从马车上端下打包好的鱼汤往里面跑。

许是跑得太急,在迈门槛的时候,被裙裾一绊,一脚踢在门槛上。

“啊——”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朝前面栽去。

两个正无声对峙的男人闻见动静,扭头。

潇湘云就站在门槛里面,一伸手就将扑栽的郁书瞳拉住。

花容失色的郁书瞳因着他拉攥的惯力,撞向他的怀里。

然后,死死攥在手里不放的一盆鱼汤就不偏不斜地整个倒在了潇湘云的胸口上。

再然后,世界就静了。

潇湘云垂目看去。

纤尘不染的白衣胸口被濡湿了一大片,还有些绿色的葱花、黄色的姜末沾附在上面。

郁书瞳吓得忘了反应。

郁临渊上前,一把将郁书瞳拉至身后,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