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是他强迫,而是她自愿。

除了在樊篱、王德、青莲,这几个他自己的人的面前,还有梁子,在外人面前,他可从未这样直白暴露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同于一般的男女,一旦暴露,那可是惊世骇俗、势必掀起轩然大波的。

理智如这个男人,却还是选择了这样公示。

所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听到了他们的话。

意味着,他知道郁临旋知道他们的关系。

意味着,这两个男人的矛盾拿到了桌面上?

所以,她担心。

担心郁临旋。

“我想回去了,大概是有些累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郁墨夜轻轻晃了晃郁临渊的手。

她只能拿腹中的孩子来救场。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不会不舒服了。”

话落,转身,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既然五弟如此有风骨,那要不,也一起去?”---题外话---传说明天加更,后天还加更~~谢谢【容默默】、【q-kk37qh67】亲的荷包~~谢谢【h-22764ydq】、【lilylilysmile】、【断线风筝00】、【ouyangdanfeng1975】、【q-l340n1k6】、【容默默】、【qq2232】、【q-5d1s6odjy】、【地狱的流星】、【金色的胡杨】、【caoqqm】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她心里一阵哀嚎,这下完了【第一更】

郁墨夜疑惑。

去什么地方,能让她原本不舒服变成舒服?

而且,还要带上郁临旋惧?

本想开口询问,可抬头看着男人侧脸,完美的轮廓明显带着几分紧绷,她想还是算了鹊。

乖乖地跟着他上了马车。

车夫也未问男人去哪里,马车就缓缓走了起来。

看来,事先已经交代好了。

也就说明,这个男人进五王府之前就准备带她去这个地方了,不关听没听到她跟郁临旋谈话的事。

这般想着,一颗心微微安定了一些。

一路上,也不说话。

平时同乘马车,都会让她过去他怀里,今日没有。

上了马车之后,两人面对而坐,他就微微阖着眸子似是在小寐。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他面色不是很好,也不是憔悴,就是带着几分疲态,眼窝处甚至还有两团淡淡的青灰之色,就像是熬夜未睡的样子。

昨夜她主动说,今日早上会将红绸带送还给郁临旋之后,他就走了,回宫了。

原则上说,不是应该比平素在四王府休息得更好些吗?

怎么会如此?

不去打扰他,郁墨夜扭头,撩起窗幔的一角,看着外面的风景。

也不敢撩得太大,以防强光进来扰到他。

后来索性不看了,也学他的样子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只不过此时的她,如何能静下心?

到现在,她还没有从失忆前她跟郁临旋竟然是那种关系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如今细细一想,其实很多事是有端倪的,只是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回朝第一次夜宴时郁临旋看她的目光。

后来庄妃的小狗出事,她身陷困境,他不仅拿出了自己的狗,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免死金牌保她。

事后,她跟他致谢,他说,自那日夜宴看到四哥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一见如故,不知四哥是否跟我一样?

再后来在忘返镇,他直言自己早就知道她是女子。

后来还送她小五,她离开王府后跟那些乞丐为伍时,他甚至去桥洞下找过她。

她生辰,他送她玉扳指,她拿去当了,他却又将其弄回到了手上。

是高价赎回的吧?

等等等等,好多。

只是她没有多想。

难怪郁临渊一再警告她离郁临旋远一点,他都看出来了,而她这个当事人,却浑然不知。

哎。

心里面好乱。

马车停了下来。

是到了吗?

郁墨夜刚想要不要叫醒对面似是睡得香沉的男人,男人却已缓缓睁开眼。

然后问她:“到京南观了吗?”

京南观?

郁墨夜呼吸一滞。

京南观可不就是她昨日来拜佛的地方,也是她跟郁临旋曾经一起来求姻缘结的地方。

难怪他让郁临旋也跟着呢。

“来…来京南观…做…做什么?”

郁墨夜又心虚又紧张又担心,话都说不利索了。

男人却似乎并不以为意,随随撩起窗幔望了一眼外面,声音也很随意。

“哦,就是青莲说,在梁子的坟头,并未看到什么红绸带,虽然她没有近前,但是也是一览无余,若有大红的东西,她不可能没看到。不过,她说,昨日你们来了京南观,然后有个尼姑说有东西给你,并支开了她,我在想,是不是五弟让老尼姑将红绸给你的,特来确认一下。”

郁墨夜汗。

堂堂一天子,专门为这事儿来确认,不嫌小题大做吗?

不过,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却快速活动

tang开了。

看来,他并不知道她跟郁临旋曾经来京南观求姻缘结一事。

方才在五王府,她也只是问红绸带是不是郁临旋写的。

郁临旋说是的。

然后就在那里各种纠缠质问。

自始至终,她跟郁临旋都未曾提过京南观,更未曾提及过求姻缘结的事。

撩开门帘,他先弯腰下了马车,然后转身扶她。

她下车后发现,郁临旋竟然真跟着来了。

正从他们后面的马车里下来。

朝服已经换了,着一袭绛紫色软袍。

想想也是,郁临渊是帝王,帝王将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他也只能是来吧?

只是,只是…

她心里一阵哀嚎,这下完了。

随着郁临渊正准备朝京南观的门口走,忽然听到马蹄“哒哒”由远及近,还有急急的人声:“爷,三爷!”

几人一怔,循声回头。

是樊篱。

风尘仆仆,打马前来。

似是有急事。

喊的三爷便是郁临渊,因为在外面,人来人往,也不好喊皇上。

“出了什么事?”郁临渊蹙眉。

快行至跟前,樊篱扯了缰绳,马都还未停稳,他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张嘴正欲说,又止住,看了看郁墨夜,又看了看郁临旋。

郁临渊眸光微闪,唇角一抹弧光乍现,却又很快掩去,他抬头望了望天。

正值晌午,太阳有些艳。

收了目光,他握了握郁墨夜的肩:“外面日头烈,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郁墨夜撇撇嘴,当真是日头烈吗?

还是不想她跟郁临旋听到樊篱说的什么事情?

哼,她还不想听呢。

而且,让他们先进去,她正求之不得。

她正好可以先跟昨日的那个老尼姑打声招呼。

她想过了,方才在五王府里,她跟郁临旋的对话,不管郁临渊有没有听全。

就算听全了,她也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因为她失忆了,以前的事本就不记得,所以,她没有提自己曾经对郁临旋的情感,只是在问他为何不找她,为何不跟她说明这一切?

是郁临旋说的比较多,吐露得比较多。

换句话说,就是她的态度并不明朗,并未说过任何喜欢或者爱郁临旋的话。

也因为这样,郁临渊虽然有些生气,却并没有特别生气。

所以,只是宣示自己的主权吧?

让郁临旋清楚明白,她是他的,让郁临旋知难而退。

可如果知道他们两人曾经是两情相悦,甚至到了双方一起来京南观才姻缘结的程度,他绝对会很生气。

那样,只会对郁临旋更不利。

所以,得先跟老尼姑打声招呼。

让老尼姑就按照郁临渊猜想的那样说。

就说,自己就是帮忙传了一下红绸带而已,其余并不知情,也不知个中细节。

这样的话,郁临渊也不至于太生气,既然如此猜想,说明已有心里准备。

而且,也不会怪罪老尼姑。

因为老尼姑只是毫不知情地帮了郁临旋一个小忙而已。

对,就这样做。

郁墨夜面色如常、脚步如常地进了观门。

郁临旋走在后面,跟她稍稍保持了一段距离。

走了一段之后,她回头,见看不到郁临渊了,便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与此同时,并喊郁临旋:“快点!”

郁临旋莫名。

她一边急急走着,直奔大堂而去,一边告诫

郁临旋:“等会儿,你就保持沉默,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定要保持沉默。”

郁临旋蹙眉。

言语间,进了大堂。

见昨日的那个老尼姑坐在巨佛的下面,郁墨夜微微松了一口气。

正好有一个信徒在求签,老尼姑在让此人摇签。

她就只得站在边上等了等,心中急切,又警惕地回头看了看外面。

还好,郁临渊还没来。

终于,求签之人结束,老尼姑一个抬眸,便看到了她。

“施主来了,昨日的红绸可是有何发现?令妹有消息了吗?”

郁墨夜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郁临旋,有些些难为情。

老尼姑便也循着她的目光,侧首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郁临旋。

然后疑惑问她:“怎么了?”

郁墨夜怔了怔。

没认出郁临旋吗?

不过,没认出也正常,每日香客络绎不绝,也不可能每个来京南观的人都记得。

昨日老尼姑也说了,对她印象深刻,所以记得她。

并未说,对那位公子印象也深刻,也记得他。

时间紧迫,郁墨夜也顾不上介绍,直奔主题。

“有件事想请大师帮个忙。”

“施主请讲。”

“大师也知道,我正在查舍妹的事情,现在有了一点点眉目,却还没有查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想请帮忙骗一个人。”

老尼姑眉心微拢:“骗谁?”

“等会儿会有个长得很俊美的男人进来问大师昨日红绸带之事,大师千万不要提姻缘结,就当只有男方写的那一条,就说,你是代男方转交给我的,其余的都毫不知情,事先也不认识我们,只是举手之劳帮个忙而已。”

老尼姑怔了怔,没甚听明白。

就连当事人郁临旋都听得怔了怔。

郁墨夜正准备再解释一下,有香客进来了,她只得作罢。

香客是一对男女,也是来求姻缘结的。

郁墨夜心里就如同小鼓咚咚擂了起来。

本来还想着,帝王高居庙堂,且迷信之事都是有樊篱亲办,应该是不知道京南观里有求姻缘结这种俗事。

而且,阳树在南院,阴树在北院,前院和大堂里都看不到。

可是,如果,如果这个时候,那个男人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对男主埋头写红绸的一幕,一定会怀疑到她跟郁临旋也是如此。

心里急得不行,惟愿这一对人快点快点,快点离开。

不过,另一方面,却又挺感激这对人的,因为他们,她才想到老尼姑身后的那一捆空白红绸得藏起来才行。

两人好不容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