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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若你有什么为难、烦恼的事,二哥可以为你办成。”赵琮的双眸闪着真诚的光。

“好,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一定找二哥。”我欣然道。

不一会儿,下人送来晚膳,西湖醋鱼,东坡肉,叫化童子鸡,龙井虾仁,西湖莼菜汤,幸福双,色香味俱全,还冒着热气呢。他说,这是临安名气最大的大厨做的六道名菜。

我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油光,赵琮进膳的姿势极为优雅,仿佛即使外面风雨雷电、地动山摇,他也会这般不紧不慢、温雅如天界仙人。

和他在一起,他高贵大方,我得粗鄙像个野丫头,对比太鲜明了。

一边吃,一边想,像二哥这样家世良好的人物,为什么愿意跟我这种野丫头结拜?

用膳后,他拉着我的手,“上岸吧。”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拽出画舫。登岸后,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剑锋

橘红的灯影旖旎成片,晕染开一个流光溢彩的幻梦——湖畔两株树挂着一盏盏精巧的木兰花灯,绑着一条条粉红、桃红的薄纱,随风轻扬。灯影映在薄纱上,随着薄纱飘飞,美轮美奂,恍如仙境。

我仰头望着这些木兰花灯,这些曼妙薄纱,刹那间,被二哥的用心良苦感动了。

也许,他今日的安排与用心,都是为了让我开心。

赵琮就站在我前面,一袭精绣白袍,一双晶亮眸子,水如环佩月如襟,风雅从容,神采奕奕地看着我。

“喜欢吗?”他的眉宇间溢满了笑。

“喜欢。”

“二哥喜欢你笑,你的微笑纯净如山涧泉水、明媚如碧空白云。”他上前几步,站在我跟前。

“我…”我有点心慌意乱,他想做什么?

“二哥只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永远没有烦恼。”赵琮眸光熠熠,抬起手,移向我的额,似乎想碰触我。

心怦怦地跳动,我微微低头,“谢谢二哥,这木兰花灯很精致,和那晚大哥送给我的花灯一模一样。”

他恍然回神,缩回手,尴尬道:“我问过大哥,大哥说你喜欢木兰花灯,因此…”

我笑,“原来如此,二哥,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赵琮没有应声,静默须臾,我奇怪地看他,他的眸光有点闪烁,似乎有话要说,“三妹,我…”

我再次紧张起来,担心他说出一些让我为难的话,就在这时,他突然拽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将我抱在怀中。我震惊极了,没想到温和的他竟然这般冲动、直接,就在我正要挣扎的时候,他抱着我疾速后退…

被他拖着走了几步,我大怒,却看见八个蒙面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持利剑,虎视眈眈地围着我们。橘红的灯火与银白的剑光交相辉映,映亮了黑衣人杀气腾腾的眼睛,湖畔立即腾起一股肃杀之气。

我惊骇地瞪着他们,心想着他们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对峙片刻,八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围攻我们,我挣开手,被迫迎击。

我身手粗劣,手无寸铁,一个黑衣人都应付不来;赵琮也好不了多少,被两个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假若大哥在就好了,一定能够击退这些黑衣人。

黑衣人武艺高强,杀招迭出,我疲于应付,左臂被利剑所伤,辣辣的疼。

其实,二哥带了随从,也许他不想随从打扰方才那一幕花灯美景,就挥退了随从。没想到突然冒出黑衣人,我们就落入险境了。

我左闪右避,几次差点儿被黑衣人一剑刺穿,凶险万分。忽然,黑衣人打中我的左肩,我跌倒在地,紧接着,剑锋袭来,死亡逼近…我来不及闪避,更来不及逃命,心提到了嗓子眼,惊呆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必死无疑!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心病

紧紧闭眼,却没想到,有人合身扑在我身上。

赵琮搂着我,俊眸睁得圆圆的,身子僵硬,替我挡了这一剑。

——

假如那一剑刺入我的胸膛,也许我就一命呜呼了。

赵琮替我受了那一剑,就在那危急的时刻,他的随从赶到,救了我们。

所幸,那一剑没有伤及脏腑要害,二哥捡回一条命,但需卧床养伤一个月。

三日后,他的精神好了一些,我提起那些蒙面黑衣人,他饱含歉意地说道:“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三妹,这次连累你了,是二哥不好。”

“二哥救我一命,此恩此情,我铭记在心。”我寻思道,“我觉得,这次黑衣人刺杀我们和那次投毒事件应该有关联,二哥,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嗯,我应该得罪了小人,以后出行要特别小心。”赵琮的脸苍白无血,“三妹,你的手臂受伤了,多住几日,痊愈了再走。”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他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能一走了之,即使早就想回家。

半个月后,他的伤势好了一半,我留了一封书函,谢谢他的招待、救命之恩,说日后再来临安看他,然后,我在一个大清早悄然离去。

——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太医叮嘱我好好歇息,切莫胡思乱想。

羽哥服侍我喝了药,困倦感袭来,我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夜里。寝殿只点着两盏宫灯,昏光低迷,一个人影也无,我坐起身,恰时,有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步履轻捷,来到榻前,温柔地扶我坐好。

完颜亮。

我立即往里侧坐了坐,瑟缩着身子,惧怕他的靠近。

他坐在床沿,脸上弥漫着点点笑意,“阿眸,别怕,朕不会再伤你。”

我心中冷冷一笑,他是反复无常、翻脸无情、嗜血残暴的地府阎罗,我不会再信他。

“只要你听话,乖乖地让太医诊治,朕什么都依你。”完颜亮微笑着蛊惑我,别样的温存。

“不是包扎好了吗?还诊治什么?”我冷冷道。

“除了手上的伤,还有郁证,大夫说这种病要好好诊治,否则…”

“我没病。”

“阿眸,郁证是心病,若不好好诊治,便会…”他耐心地解释。

“我没病!”我吼道,不想再听他的话,“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

完颜亮注视着我,眸色一分分地冷下来,阴冷无比,如荒野中的夜狼,仿佛下一刻就会扑过来,将我撕烂,吞入腹中。

心中一凛,我头皮发麻,好像听见了骨头收缩的轻响。

他抬手轻抚我的额头和鬓发,以闲适的语调劝道:“阿眸,有病就要医治,切莫讳疾忌医。难道你不想再见到家人吗?难道你不想留着这条命和你大哥相见吗?”

我一喜,急切地问:“你真的让我见大哥?”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兄妹情谊

却发现,他的眸光更加阴沉,这个瞬间,我明白了,他哄我罢了,他怎么会让我见大哥?

完颜亮微微一笑,仿佛刚才面上的阴霾并没有出现过,“朕说过,只要你听话,乖乖地让太医诊治,你想做什么,想见什么人,朕都会答应你。”

真的吗?只要我让太医诊治,他就会答应我任何事?

“君无戏言,朕不骗你。”他轻揉我的肩头,“对了,你叫乌禄为大哥,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我和大哥在临安相识,效仿桃园结义,结为异性兄妹。”我如实道,关于这件事,他应该已经问过大哥,此时问我,应该是求证吧。

“临安?”完颜亮的俊眉微微一皱,“临安。”

他说了两次临安,语气却不一样,难道他怀疑大哥?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是不是害了大哥?他究竟在怀疑什么?

片刻后,他锁住我的目光,问:“你和乌禄以兄妹相称,别无其他?”

我恍然大悟,假若他知道我喜欢无颜,一定不会轻易饶过无颜。我点点头,装得坦然,“既然是结义,我自然敬重大哥。”

完颜亮的目光犀利如剑,仿若能够穿透人心,“那双凤履是乌禄送给你的?”

我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双凤履是哥哥送给我的,我的亲哥哥。”

他将信将疑,却也不再追究这件事,握着我的手,“明日一早,朕让太医给你诊治,待你病好一些,便可外出,届时就可以和乌禄相见,是不是?”

我终究答应他,他说的对,只要顺从他的意思,就可以见大哥一面。

——

次日早间,太医为我把脉,开了药方,之后明哥跟随太医去端药回来给我服用。

服药后,我躺下来,没想到昏昏然地睡着了,醒来时不知什么时辰,羽哥和明哥都不在寝殿。

忽然,外殿好像有人,我正想开口喊人,却听见完颜亮的声音,就没有出声。

“你不必担心,阿眸已经听从朕的劝,让太医医治,相信再过几日就能康复。”完颜亮嗓音高扬,听来心情不错。

“如此便好。”

是大哥的声音,我不会听错,可是大哥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完颜亮真的让我见大哥?

完颜亮又道:“乌禄,虽然你与阿眸相识在先,不过她已是朕的才人,今生今世都是朕的人。”

无颜应道:“臣明白。”

“你们相识的经过,阿眸跟朕说过了;其实,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朕不想知道,但是,朕要知道,你对阿眸是兄妹情谊,还是男女之情?”完颜亮的质问有点儿咄咄逼人。

“陛下明察,臣只当才人是妹妹,对才人只有兄妹之谊。”无颜的回答,嗓音沉厚,干脆利落,仿佛无须考虑,仿佛他的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似有一柄小刀刺入胸口,心,剧烈地痛,一寸寸地下坠…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否认

大哥,为什么否认你对我的情?大哥,虽然你从来没有对我表明 心迹,但是,你送我那双凤履,还附了一封书函,诗笺上写着《月出》;我知道,《月出》是一首情诗,假若你对我无男女之情,怎么会写一首情诗送给我?

大哥,你真的只当我是妹妹、对我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吗?

完颜亮声音高朗,“朕相信你不会欺瞒朕,对了,阿眸有一双金缕镶玉凤头履,你可知,这双凤履是什么人送给她的?”

无颜安之若素地回道:“臣从未见过陛下所说的凤履,臣不知。”

他欺瞒完颜亮,想必是担心完颜亮别有所想,也担心给我带来灾祸吧。

大哥,真的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痛?

“阿眸康复之后,朕册封她为贵妃,日后再晋封皇后,如此,朕便可与阿眸厮守终生,你以为如何?”完颜亮这么问,是别有用心,是对无颜宣告:我是完颜亮的女人。

“陛下对才人宠爱有加,是才人的福气。才人圣眷优渥,得享荣华富贵,臣这个义兄,也深感欣慰。”无颜的回应无懈可击。

“好!”完颜亮大声道,颇显豪迈,片刻后,他又问,“朕忽然想起一事,阿眸说,你们在临安相识,乌禄,你去临安做什么?”

“臣…的母亲身染恶疾,臣去临安是寻访一位名医,向那位名医求取治病药方。”无颜的回答微有滞涩。

完颜亮“嗯”了一声,好像不太相信。

照此看来,完颜亮对无颜颇为猜忌。

过了片刻,完颜亮道:“待阿眸醒了,你与朕进去看看她。”

——

闭着眼,泪水长流。

大哥,你对完颜亮说只当我是妹妹,是真心话,还是骗完颜亮?

大哥,我原本希望你能救我,而今,我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吗?

大哥,我越想越不明白,你明明送我那双凤履,明明送我那首情诗《月出》,为什么否认?

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觉得他懦弱怕事。他之所以否认,无非是觉得他无法和金国皇帝完颜亮相抗衡,一旦承认他对我有情,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一定是这样的。

大哥,你孬种!

大哥,是你亲手毁了当初的美好,是你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是你毁了我最后的期盼!

大哥,我宁愿从未在这里见过你,从未!更宁愿从未与你相遇、相识,从未!

——

在家歇了一月,我再次外出游玩,由南至北,每到一城一镇,便停下来玩几日,再继续北上。

大哥说自己是建康人氏,我就在建康待了好几日,希望能在街头偶遇他,然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晃了七八日,终究与大哥无缘相见。

三月,春花灿烂的时节,我来到汴京,打算在大宋昔日繁华的都城好好游览一番。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多管闲事

靖康之变后,汴京和长江以北地域沦为金人的属地,好在金人颇为看重汴京,汴京城尚算繁荣。整整三日,我跑遍了大大小小好玩的地方,第四日,在城中一家酒楼吃午膳。

汴京和临安的菜肴风味颇为不同,各有特色,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忽然听见隔壁桌两个男子在说一件轰动半个汴京城的事。

话说金人李氏在汴京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是色中恶鬼,纳了七房小妾,这些妾室有骗来的,有买来的,也有自己送上门的。昨日,第六个小妾临盆,痛了一日一夜还是生不出孩子,就这么死了,一尸两命。

李氏并没打算好好安葬这个难产而死的小妾,命家仆用草席卷了尸首抬到城郊,随便挖个坑埋了就算。那小妾的娘亲与妹妹听闻此事,登门抢尸首,李氏非但不给,反而看上那妹妹,扬言道:只要那妹妹嫁给他当妾,他就厚葬姐姐。

那妹妹自然不肯,母女俩跪在府前,不让李氏抛尸。渐渐的,一些同情她们的民众聚集在府前,要李氏好好安葬,要不就交出尸首。李氏怎么会甘心被民众要挟?于是叫了一些金兵,把那些“刁民”轰走。

我摇摇头,世上竟有这种事,金人果然没一个好人。

忽然,外面传来喧哗声、吵闹声,客人纷纷跑出去,我也跑出去凑热闹。

原来就是金人李氏这件事,几个大汉用牛车载着尸首出城,小妾的娘亲和妹妹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抢不到姐姐的尸首。于是,她们就一路呼天抢地地哭骂,还不时地被李氏家仆殴打,当真凄惨、可怜。

金人欺人太甚,不好好安葬就算了,还这么打人,猪狗不如。

我愤愤不平地想着,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妥当的法子帮她们。在汴京,我无亲无故,单枪匹马,如何帮人?等等,那尸首有古怪…

没有多想,我冲出去,站在大街中央,伸臂拦阻,“停!”

牛车停住,李氏家仆停住脚步,那对母女不再哭喊,街上所有人都看着我,或惊诧,或赞叹,或不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阻拦我们?”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喝问。

“你们不能把她下葬!”我上前几步,目光锁住那具用草席遮掩的尸首。

“臭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中年男子恼怒道,“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又凑近一些,笑嘻嘻道,“只要你让我看一眼这尸首,就不算草菅人命。”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六夫人怎么可以随便让陌生男子看?”他气愤道。

“人都已经死了,有什么要紧?”

“那也不行!你速速闪开,否则…”

很多人都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看一眼那已死的人,那对母女也用不解的目光看我。

我想了想,扬声道:“她没死,她腹中的孩子也没死。”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