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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一同离去,我侧过头,看着完颜雍的背影慢慢消失,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大哥,情难消,我应该怎么办?

我也想忘记你,可是,爱与恨蚕食着我的心,想爱,却掺杂了恨;想恨,却无法不爱。

——

此后,完颜亮重新踏足蒹葭殿,每日都来看望,待我极尽温柔,只是不在蒹葭殿留宿。

他总是不停地说这说那,微笑对我,我总是不发一言,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有必要时才回一两个字。他也不介意,依旧对我好,有什么奇珍异宝,都搬到蒹葭殿;朝中出了什么有趣的事,他也告诉我。

偌大的寝殿,他自言自语,仿佛我是多余的。

我恨他夺了我的清白,即使他对我再好,他仍然是那个毁我清白、夺我自由的禽兽,我怎么会当他的妃子?怎么会喜欢他?

就这么过了七八日,这日,羽哥、明哥命人将小榻搬到殿前,我坐在廊下,枕着软软的大枕,盖着小小的锦衾,裹挟着寒意的春风吹在身上,却不觉得冷。

看庭前碧叶飘落,赏殿阁春光无限,望天上云卷云舒,这一时的宁静仿佛是偷来的,也许很快就会消失。

闭上眼,想睡一会儿,脑中却浮现一个人的音容笑貌,那般清晰,那般生动。

完颜雍,大哥。

他的脸,他的眸,他的笑,他的身影,他的气度,早已烙印在心底,镌刻在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苍山负雪

睁开眼,我看见他朝我走来,步履沉缓,面带微笑,在清滟的春光中朝我走来。

我闭了闭眼,怀疑是幻觉,又睁开眼,他已在我跟前,长身玉立,着一袭绛红官袍,眉宇澹澹,仿佛春光都被他的光芒逼退。

“大哥。”我怔忪半晌,喃喃地叫道。这一刻,我心中又欢喜又痛恨,矛盾得很。

“三妹。”完颜雍淡淡一礼,“元妃。”

三妹,元妃,我心中凄笑,是啊,他故意的,他提醒我,这是在金国皇宫,我已是完颜亮的女人,贵为元妃,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羽哥、明哥一侧,我吩咐道:“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糕点,拿几样过来。”

她们去了,殿前廊下只剩下我和大哥二人,我冷淡道:“大哥来此,有什么事吗?”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若无完颜亮的许可,他也不可能只身进入后宫禁地。

“我记得,临安、汴京的阿眸姑娘开朗活泼、豪爽善良、重情重义,而今的三妹…”完颜雍望着庭中几株树,眸光悠远得仿佛能够触及汴京、临安,“苍白羸弱,闷闷不乐,伤病缠身,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三妹。”

“我也不想这样,大哥,这是我的错吗?”我难过地问。

“不是你的错,可是,一蹶不振,或是重新振作,你可以选择。”他收回目光,面色极为郑重,“你这样自怨自艾、沉浸在悲苦中,我也会心痛。我不希望你就此忧郁、沉沦下去,三妹,你可以活得更好,可以大声地哭笑,可以变回原来的你。”

原来,今日他来,是劝我振作,一定是完颜亮让他来开解我的。

我凄涩地问:“你也会心痛吗?你以为我还能变回以前的我吗?大哥,若你是我,你可以做到吗?”

完颜雍忽然淡淡一笑,眼中却似有晶莹的光泽,“做得到,只要想做,就做得到!三妹,事已至此,你必须接受、面对,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我们金国最崇拜猛鹰,只有无病无痛,才能一身轻地翱翔;只有羽翼**,才能振翅高飞。”

他这句话,好像别有所指,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深意。

“羽翼**,振翅高飞,三妹,记住大哥的话,你会想明白的。”他眉宇紧凝,语声沉重。

“大哥,在汴京发生的点点滴滴,我一直记得。此生此世,即便苍山负雪,即便永无天日,我也不会忘记那小舟、那烟雨、那意外的一刻。”

他面色一变,动容得失了语言。

我知道,他会明白我的意思。我告诉他,我不会忘记我和他经历过的一切,更不会忘记船舱中的一吻,我将会铭记于心。

完颜雍扬声朗朗道:“大哥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三妹好好歇着。”

我想叫住他,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应该是羽哥、明哥回来了。

他点头一礼,随即大步流星地离去。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醒悟

大哥,你今日来,是劝我面对眼下的情形吗?是劝我开开心心地当完颜亮的妃子吗?

这夜,完颜亮有意拖延时辰,似乎想留宿在此。

他轻握我的肩,“快歇着吧,太医说你要多休息,不能胡思乱想。”

我疏淡道:“陛下也回去歇着吧。”

“你睡着了,朕再回去。”

“陛下在这里,我睡不着的。”

“好,朕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他拍拍我的手背,起身离去。寝殿暗下来,我翻过身,面向里侧,想着白日大哥说的话。

做得到,只要想做,就做得到!三妹,事已至此,你必须接受、面对,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我们金国最崇拜的鹰,只有无病无痛,才能一身轻地翱翔;只有羽翼**,才能振翅高飞。

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哥不会无缘无故地让我记住这番话,一定有深意。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破了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我明白了这话的深意——大哥让我振作,是让我把身子养好;只有养好身子,才能像鹰一样振翅高飞,飞出金国皇宫,飞出上京城。

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如果我对大哥说,我要逃出去,他一定会帮我。我就知道,大哥不会丢下我不管。

想通之后,我神清气爽,笑着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按时服药、好吃好睡,希望尽快养好身子,不再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每日,我都外出走动、散步,因为总是闷在寝殿,精神不济,也会闷出病来。

四月,人间处处芳菲,鸟语争鸣,花香盈袖,溶溶的春光将整个皇宫妆点得明媚灿烂。

羽哥说花苑的桃花、杏花都开了,我来到花苑,望着枝头那灼灼的桃花、灿灿的杏花,不禁向往它们的自由洒脱与恣意纵情。

“元妃,桃花、杏花开得多美啊,剪几枝回去插在樽里,便可无时无刻欣赏花了,好不好?”明哥笑道。

“不必了,想赏花就到花苑来赏。”我不愿这无忧无虑的花朵被剪下来、插在樽里,像我一样被断了根,被困在囚牢一样的深宫,直至枯萎、凋零。

“那奴婢每日都陪元妃来花苑赏花、散步。”羽哥笑道。

我不愿有人围观我、打扰我,就来到一处比较隐僻的地方,看一朵朵冰清玉洁的花缀满花枝,连成一片花海;看一朵朵轻纱薄绡似的花摇曳枝头,旖旎成一片红云。可惜,这么娇艳的花到底脆弱、到底薄命,只开一季,便萎落成泥,任人践踏。

羽哥道:“元妃,奴婢听说,以往花苑种不了桃花、杏花的,太宗皇帝命人培植了几年,这才成活下来,每年春风一到,便结苞、开花。”

是啊,北国苦寒,桃花、杏花在燕京以南地域到处都是,在上京成活、开花实属难得。

明哥说,附近有个小亭子,可去那里坐坐,歇会儿。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令福帝姬

于是,三人便往小亭子走去。突然,我好像听见有谁提到葛王,便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举眸四望。终于,我看见了不远处的桃花树下站着两个女子和几个宫人,正在说话。花枝横斜,桃花遮掩,她们很难发现我;再者,我站的地方比较隐僻,也有心隐藏,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看清楚了,是贵妃大氏和修容耶律氏。她们正在说什么帝姬、葛王,我起了好奇心,轻手轻脚地走近几步,侧耳聆听。

“姐姐,那令福帝姬都死了几年,为什么咱们这位葛王还对她念念不忘?”修容耶律氏疑惑地问,“早前听闻葛王与王妃情深甚笃,没想到葛王是一个多情之人,惦记先帝的昭容这么多年。”

“你有所不知,此事要从十一年前说起。”贵妃大氏以知情者的口吻回忆道,“令福帝姬随宋废主和宗室来到上京,年方十岁,在浣衣院长大。她二十一岁那年,被浣衣院的看守人发现她的美貌,便献给先帝。咱们这位葛王十七岁,血气方刚,也许早就见过令福帝姬,对她一见倾心。令福帝姬侍奉先帝一载,不幸染病,葛王奏请先帝,让她回浣衣院养病。先帝许是瞧出这二人有私情,不让令福帝姬出宫养病。”

“后来呢?”

“先帝恼怒令福帝姬心系葛王,就变着法子地折磨她,前后不到四年,她就过世了。”

“那葛王岂不是伤心死了?”修容耶律氏长长一叹,“令福帝姬都死了六七年,竟然还牵挂着她。姐姐,听闻昨日是令福帝姬的死祭,葛王一大早就出城去了,兴许是拜祭她。”

“我也听说了,每年的昨日,葛王都会出城。”贵妃大氏缓缓一笑,“还有一事更巧合,宫里头的元妃和当年的令福帝姬眉目间有两分神似,因此,我保证,葛王和元妃不仅仅是结义兄妹这么简单。”

“真的?”修容耶律氏惊诧极了,“倘若葛王对元妃有情,姐姐觉得葛王真心喜欢元妃,还是将元妃当做令福帝姬的替身?”

贵妃大氏冷哼一声,“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修容耶律氏寻思道:“陛下也知道葛王和令福帝姬这段私情吧,不知陛下是否知道葛王对元妃…”

贵妃大氏立即阻止,“陛下的事,不可擅自议论,小心祸从口出。”

脑中嗡嗡作响,我几乎无力支撑,所幸羽哥和明哥扶着我,带我离开。

是这样的吗?大哥,你告诉我,真的是这样的吗?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那个国破家亡、在靖康之变中遭难的令福帝姬,我只是令福帝姬的替身,是不是?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身心撕裂

坐在妆台前,泪珠盈睫,渐渐的,泪流满面。

羽哥端着汤药进来,见我如此,吓了一大跳,“元妃,您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出去!”我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被人打扰。

“您不要这样,若有伤心事,告诉奴婢,或是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为您办到的。”她着急地劝道。

“出去啊,我想静一静!”我嚷道。

羽哥无奈地出去,我费力地起身,缓缓走向床榻,每走一步,心就痛一下,因为,心口插着一把刀,动一下,那血肉就撕裂一次。

终于挨到床榻,我躺下来,泪水汹涌。

大哥,为什么你要送给我那双金缕镶玉凤头履?为什么送给我那首情诗《月出》?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对我有男女之情?为什么…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头疼得很,天旋地转,有人匆匆地闯进来,一阵风似地赶到床边,心疼地唤我:“阿眸。”

完颜亮。

我四肢无力,费力地睁开肿疼的双眸,他抱我起来,紧拥着我,抹去我脸上的泪痕,“有什么事跟朕说,朕为你做主。是不是那两个贱人欺负你?”

他关切地瞧着我,焦急,怜惜,心痛。

或许,他真的伤过我,但也爱我,这个禽兽不如的金国皇帝比完颜雍强,起码对我死心塌地。

“我想见见大哥,可以吗?”我的嗓子涩痛难忍。

“好,朕让乌禄来见你,但你要听朕的话,不要再哭,乖乖服药,嗯?”完颜亮的眼中溢满了款款的柔情。

我轻轻地颔首,他唤来羽哥,亲自喂我服药,还为我擦去唇角的药渍,让我舒适地靠躺着。

他的拇指指腹抚蹭着我的娥眉,“一切有朕,谁敢欺负你,朕就重重地责罚!”

我勉强地牵了牵唇角,他愉悦地朗笑道:“阿眸笑了,真好,朕很开心。”

其实我并没有笑,他以为是罢了。

次日午后,完颜雍真的来见我。我站在他面前,默默地看他,他的脸庞坚毅如削,挺拔的剑眉仿佛一棵不屈不挠的青松,永远在那里,即使沧海桑田也不为所动。

我挥退宫人,幽幽地问:“前日我听闻先帝一位妃嫔的事迹,深感红颜薄命。这位妃嫔是昭容,是宋国的令福帝姬,大哥是否知晓当年的事?”

“先帝和昭容的事,我略有所闻。”他面不改色地应道,语声淡若无波。

“我还听闻,令福帝姬因为心系旁人,被先帝折磨,短短四年就香消玉殒。大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那大哥可知,令福帝姬喜欢的那个男子,是谁?”我低涩地问,心跳渐渐加快。

“三妹,既然你问起,我便告诉你。”完颜雍冷峻的面色有所缓解,慢慢道来,“那年,那个男子年方十七,有一日,他无意中经过浣衣院,看见几个看守的老婆子追打令福帝姬。那帝姬穿着破烂的衣衫,披头散发,脸上脏兮兮的,裸露的手臂布满了新旧瘀伤,很可怜。他喝止那几个老婆子,让那帝姬回房歇息;第二日,他又去浣衣院,帝姬正在洗衣服,一个老婆子用藤条抽打她的背,他立即喝止,并且下了严令,谁敢再虐打浣衣院的宋国宗室女眷,就重重责罚,绝不手软。”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情事

“令福帝姬一定很感激那男子,视他为救苦救难的天神。”我喃喃道,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

“接着,那男子时常借故去浣衣院,拿药材给帝姬治伤。”他的脸上漾着如水的柔情,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十一年前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可见刻骨铭心,“在帝姬脏污的面容背后,是一张清美、玉致的脸,他可怜她的身世与遭遇,因怜生爱,对她承诺,一旦有良机,就会带她离开浣衣院,娶她进府。那帝姬虽然碍于家仇国恨,没有立即接受他的情意,但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感念于他的真心与正义,慢慢喜欢上他。”

“于是,他们就海誓山盟、私定终身,他非卿不娶,她非君不嫁。”

我明白了,虽然令福帝姬比他年长五岁,但年纪无法阻挡情苗深种;我无法想象,令福帝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美若天仙?柔弱可怜?

的确,娇弱的女子会让世间男子产生怜惜之情,让他们不自觉地想保护她。

完颜雍道:“那男子已在十四岁那年大婚,但他觉得,令福帝姬是他必须保护、真心想娶的女子。于是,他寻找良机,奏请先帝,允许他纳帝姬为妾。可惜,他还没向先帝开口,看守浣衣院的士兵发现帝姬的丑颜只是伪装的;那些士兵为了升官发财,就将帝姬献给先帝。先帝看见她生得这么美,就强行纳了她。”

我莞尔道:“那男子一定很懊悔、很痛心。”

他苦涩地淡笑,“那男子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子变成先帝的女人。他想来想去,选择了放手。因为,他觉得,如若帝姬得到先帝的宠爱,说不定会得到另一份尊荣与幸福。”

世间女子总是想当然,低估了女子的心。

我缓缓地笑,仿佛在说自己,“可是,他没想到,令福帝姬根本不想当先帝的妃嫔,只想与喜欢的男子双宿双栖、厮守一生。即使她被迫侍奉先帝,仍然心系喜欢的男子,强颜欢笑,日日心痛,夜夜饮泣。”

“你说得没错,那男子懦弱、胆小,毁了帝姬的一生。”完颜雍怅惘道,眼眸布满了难以言表的悲伤与凄苦,“他不值得帝姬付出生命,帝姬爱错了人。”

“那男子的确该死,可是,帝姬到死也不会怨怪他,因为,倘若没有他,没有他的情,她的一生或许更加不幸。”眉骨酸涩,我强忍着热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同情令福帝姬,为什么会感同身受?

“帝姬总是郁郁寡欢,从来不笑,先帝觉得索然无味,又觉得事有蹊跷,就派人去浣衣院查问。就这样,先帝知道了帝姬心系旁人,知道了帝姬与那男子有私情。”

“先帝雷霆大怒,就变着法子地折磨帝姬,以至于帝姬短短四年就过世了。”我哀伤道,“那男子悲痛、内疚,无法原谅自己,每年她的死祭,都会出城去她的坟前忏悔。”

“是,他跪在坟前,祈求她的原谅。”完颜雍笑着,无法抑制地悲伤,“然而,他再也见不到帝姬,再也得不到帝姬的回答。”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肝肠寸断

“我想,令福帝姬根本没有怪过他,若是要怪,只会怪苍天弄人,怪她自己命苦。因为,她爱他。”得知了真相,虽是解除了疑团,却更加心痛。我盯着他,泪水决堤,“那男子,就是金国宗室,葛王。”

完颜雍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早已知道我知晓这个真相。

四目相对,我泪流满面,心痛难忍,他就这么看着我,眉宇浅浅地凝着,俊眸中缓缓染开盈亮的水色,纤长的眼睫仿佛被水打湿,沉重地轻颤。

我无法克制嗓音的颤抖,哑声道:“令福帝姬心系的那个男子,就是你,葛王完颜雍。”

他语声含悲,“是,就是我。”

他承认了,终于承认了,十一年前的事是真的…原以为,贵妃、修容所说的只是传言,只是以讹传讹,并非真相,我不死心,我要他亲口对我说事实…可是,我得到的真相就是,他与令福帝姬的情事是真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真相?为什么上苍这么残忍?为什么…

“在汴京,为什么送我那双凤履?为什么送我那首《月出》?”我声泪俱下地问,“我以为,你不仅仅当我是三妹…我以为,你对我有别的心意…原来,是我误会了,是我想错了…原来不是…你告诉我,那双凤履,你早在十一年前就打算送给令福帝姬,是不是?”

“是,她未曾拥有过一双漂亮精致的凤履,我就找了最好的鞋匠,做了一双送给她…没想到,在我去浣衣院找她的那日,她已经被送去宫中两日。”终于,完颜雍眼中的热泪缓缓滑落,哀伤的样子令人动容。

“那你为什么送给我?为什么…”我哭喊道。

“因为,你是完颜磐和沁福帝姬的女儿。”他的嗓音低沉得很不真实。

完颜磐?沁福帝姬?

完颜磐是爹爹,沁福帝姬是娘亲?娘亲是遭难的宋国帝姬?为什么爹爹从来没告诉过我?

明白了,真相大白了,娘亲是沁福帝姬,和令福帝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也许相貌有几分相似;我是娘亲的女儿,自然和令福帝姬有二分神似。

原来,我真的是别人的替身。

我笑起来,大声地笑,也许是大声地哭…剧烈的心痛让我难以支撑,步步后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真相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