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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他的拇指抚蹭我的腮,俊眸闪闪,似有水泽,“朕对你的死没有丝毫怀疑,这让朕懊悔得不得了…朕伤害过你,你无法原谅朕,但从今往后,朕不会再伤你…朕保证,只会宠你,不会伤你,一切都依你…”

我盯着他含着真挚深情的眸,眸中住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那个小人呆呆的,被他掏心掏肺的用情惊住了、震住了。

不!不能感动!不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不能心软!

纵使他情真意切,我也不会将终身托付给这么一个地府阎罗!

他残暴不仁、冷酷嗜血,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

完颜亮的眼底眉梢浮起淡淡的微笑,,“也许,朕不是世人眼中的仁厚皇帝,不是后世言谈间的一国明君,但朕会当一个不让你失望的好夫君、好父亲。”

这话,就姑且听着吧。

我正要问他什么时候出宫,他的唇疾速地落下来,紧抱着我,似要将我整个儿摁进他的体内,似要吸干我的骨血。唇舌之间的纠缠,激烈,缠绵,仿佛天地皆已不在,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他和我,只剩下男女之间的情与欲。

好久,好久,完颜亮才放开我。

——

怀瑜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沁阳殿。

完颜亮给她下了迷香,虽然她对自己的昏迷有点怀疑,但听了我的话,她不再追问。

我对她说,在回来的路上,她忽然晕了,许是受了风寒,身子虚。

次日一早,我匆匆赶往资善堂,等了半个多时辰,赵瑷还没来,只能遣人出宫去请。不一会儿,他就出现了,说在宫门口遇到我派出去的宫人,就立即赶来。

“皇妹,什么事这么着急?”他察觉我面有异色,便挥退所有宫人。

“我…”我犹豫了一下,终究问出口,“你可曾听闻,今日金使进宫与父皇商谈和亲一事?”

“不曾听闻,你听谁说的?”赵瑷略有差色。

“我想去书房瞧瞧,二哥,你陪着我去,好不好?”我恳求道。

“你担心父皇应允金国所求,让你和亲?”他一笑,“放心,父皇不会应允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急得直跺脚,“我就是想去偷听,听听父皇和金使怎么谈的。二哥,你有法子的,是不是?”

“好好好,我想想法子。”他见我这般焦急,不忍心拒绝。

想了半晌,赵瑷命人拿来一套内侍衣袍,让我乔装成内侍,跟着他前往宋帝的书房。

做这等偷偷摸摸之事,对他来说,应该是第一回,显得难为情,很别扭。

猫着身子来到书房的小窗下,我们各站一边,凝神静听房中的动静。窗扇虚掩着,他轻轻地打开一点缝隙,房中的谈话声就清晰一点了。

果然是那不思和完颜亮。

宋帝的嗓音沉朗有力,语气坚决,“大人,和亲一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那不思慷慨道:“大金国和宋国和亲,两国修好,再无兵事,对两国百姓而言,百利而无一害,陛下为何不赞同和亲?牺牲一个公主,便可换得两国友好邦交,百姓永享太平,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

“和亲也不是不可,但不是贵国陛下指定的沁宁公主。和亲人选,由朕来定。”宋帝的话不容置疑、不容反驳。

“陛下,容我说几句话。”说话的是完颜亮。身为九五之尊,即使乔装成使臣,他也不肯自称“下臣”。他的嗓音听来自信而从容,似乎胸有成竹,“和亲人选,由陛下选定,本是无可厚非;不过吾国陛下再三叮嘱,和亲人选必是沁宁公主。沁宁公主貌若琼雪、容色倾国,吾国陛下对公主倾心不已,日夜魂牵梦萦,非公主不娶,还望陛下成全。倘若陛下成全,也算成就一段良缘,造就宋金两国一段佳话,传诵千古。”

“沁宁并非天姿国色,宗室里还有比沁宁公主美的公主、郡主,贵国陛下何不作其他考虑?”宋帝生硬道。

“千金难买心头好,吾国陛下对沁宁公主情有独钟,其他公主、郡主自然不放在眼里。”完颜亮语气微变,微微含怒,“说得难听点,沁宁公主是陛下认的义女,并无宋国皇家、宗室的血统,出身低微,因为貌美才得到陛下垂怜,册封为公主。吾国陛下以皇后正位和两国友好无兵事为聘礼,已是对公主的敬意与诚意。”

“和亲一事,并非朕提起;贵国陛下看得起沁宁,是她的福气。朕首肯与否,是朕的决断!”宋帝也怒了,语气更冷。

“陛下息怒,我这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是实情。”完颜亮以漫不经心的口吻猜测道,“陛下坚持不让沁宁公主和亲,想必是另有隐情。我大胆猜猜…”他刻意停顿一会儿,作出思索、揣测的模样,“在临安游玩的这几日,我无意中听闻,沁宁公主与当年的宁国长公主貌有几分相似,陛下该不会因为这个缘由认她为义女、册封沁宁公主吧。陛下舍不得这个貌似宁国长公主的沁宁公主嫁往我大金国,其中隐情,当真令人浮想联翩。”

“放肆!”宋帝怒喝。

在敌国地盘上,完颜亮怎么这般大胆、竟然说出这种话?

我稍稍直起身,从窗缝中望过去,但见我的父皇坐在御座上,身子挺得直直的,怒气罩面,怒火焚睛,怒目而视。而完颜亮,坐在座椅上,悠然饮茶,仿佛正在做一件风花雪月之事,更好似从未将宋帝与他的怒火放在眼里。

那不思立即起身,施礼道:“陛下息怒,下臣小弟口不择言,还望陛下海涵。”

宋帝怒哼一声,端起青瓷茶杯,粗鲁得不像他寻时的优雅,撒气似的,喝了两口茶,将茶杯重重地掼在案上。

我不禁汗颜,完颜亮可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就不怕激怒宋帝吗?不过,他淡定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倒显得宋帝一喜一怒皆形于色了。

完颜亮的脸上毫无歉意,“方才言语上有点不妥之处,还请陛下见谅。陛下不愿让沁宁公主嫁给吾国陛下为后,是否有什么顾虑?或者有什么为难之处?陛下略说一二,好让我对吾国陛下有个交代。”

宋帝索性道:“你猜对了,朕的确喜欢沁宁公主,视她为己出,不舍得让她嫁到遥远的金国。”

完颜亮微勾唇角,滑出一抹狐狸般狡诈的淡笑,“既然陛下执意如此,我便如实回禀吾国陛下。届时,倘若吾国陛下震怒之下发兵南伐,战事一起,流离失所、水深火热的可是陛下的子民,陛下可要想清楚。”

宋帝冷冷一哼,霍然站起身,拍案道:“金国铁蹄,朕不怕,要打便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大宋将士早已等待多时,只要朕下旨抗金,所有将士都会奋勇杀敌!这场战,谁输谁赢,莫早论断!”

完颜亮拊掌,掌声响亮,“陛下不惜兵戎相见、生灵涂炭,也要保住沁宁公主!不过,我想请教陛下一事,倘若沁宁公主愿意嫁给吾国陛下,陛下还不应允吗?”

心中一紧,我紧盯他,他究竟想说什么?说我和他早就相识?说我早就是他的元妃?

宋帝面色一变,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沁宁绝不愿意嫁往金国!”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沁宁公主心存仁善、深明大义,不愿因为自己引起两国战事,不愿看见天下苍生生灵涂炭,就决定以自己换取天下太平。”

“即便如此,朕也不许!”

“看来,陛下根本没有诚意修好两国友邦。”完颜亮深深一笑,“那不思,宋国陛下没有丝毫诚意,已无商谈下去的必要。”

那不思急了,对宋帝道:“只要陛下让沁宁公主和亲,吾国陛下会尽量满足陛下所提的条件。”

宋帝从御案走出来,坚持道:“除了更换和亲人选,朕没有其他要求。”

完颜亮也站起身,“当真没有其他条件?”

宋帝双眸一转,“假若金兵和金人都撤出汴京,大宋还阙汴京,贵国铁蹄不再南下侵扰,此次和亲,才有商量的余地!”

完颜亮面色骤沉,黑目微睁,“陛下欺人太甚!”

宋帝据理力争,愤愤道:“究竟是谁欺人太甚?黄河、两京地域本是大宋所有,是你们金人南下侵扰,强行占去!”

完颜亮面色铁青,眉宇间隐隐闪现王者之气,“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之道也。既然陛下失去故土、家园,理当图强,思中兴之策。”

闻言,宋帝震怒,面红耳赤,怒斥道:“匪类!强盗!”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一】

那不思连忙劝解:“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他又用金语劝完颜亮不要动怒,好好谈,然而,完颜亮更气了,用金语怒道:“我大金国先祖、先贤所创下的基业,朕怎能败坏?他让大金国将士撤出黄河、两京地域,拱手让出,痴心妄想!倘若朕真的这么做,朕不就成为大金国的罪人?”

“那自然是不行,只是也不必争得面红耳赤嘛。”那不思苦着脸,“宋主态度坚决,不容易改变,和亲一事,若无更好的利好条件,只怕说不动他。”

“你对他说,改日再谈。”完颜亮臭着脸,看来怒气难消。

“陛下还有政务要忙,那下臣明日再进宫求见陛下。”那不思以温和的口吻道。

“明日再议。”宋帝冷冷地转过身,侧对着他们。

完颜亮未曾道一声“告退”,径直离开书房,大步流星,颇有王者意气,好似在他的金国皇宫。那不思赶紧告退,跟着他的步伐离开。

宋帝走向御案,静静地站了片刻,忽然,他双臂横扫,扫落案上所有东西,小山似的奏折、笔墨砚台、青瓷茶杯都掉在地上,声响清越而尖锐。

地上一片狼藉,他的双臂撑在案上,喘着粗气。

——

还以为完颜亮会开出什么利好条件,诱使宋帝应允和亲,没想到他自己搞砸了。

和亲一事谈不拢,我自然开心,心中落下大石,只是,完颜亮说明日再谈,会不会提出更具诱惑力的条件?或者他想到什么阴谋诡计,迫使宋帝答应让我和亲?

这么一想,我又担忧起来。

离开书房,赵瑷一语不发,面庞冷沉沉的,眉头微蹙,好像有心事。

回到资善堂,宫人奉上热茶,我问:“二哥,你在想什么?”

他静静地看我,一语不发,以研究的目光审视我。

“皇妹,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忽然,他没头没脑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瞒你?”我有点紧张,坐下来饮茶,避开他犀利的目光,“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心直口快,藏不住秘密的。”

“再心直口快,女儿家的心事总要藏着。”赵瑷走过来,拉我起身,眸光锐利得可怕,“我问你,你和金国皇帝是不是早已相识?”

心跳漏了一拍,我惊愕地呆住,他竟然瞧出来了!他竟然识破了完颜亮!

他眼中的瞳仁从未这么黑,黑得深不见底,“我注意到,陪那不思进宫的男子,自称是那不思的小弟,但我觉得不像。在父皇面前,那不思自称‘下臣’,而那人却直言‘我’,可见他的身份、地位与官职皆在那不思之上。”

我注意到了,他自然也会注意到,我的二哥天纵英明、睿智有思,怎么会瞧不出来?

赵瑷又道:“那人与父皇商讨的口吻、语气,和那不思完全不一样。那不思为人臣子,习惯了奴颜卑膝,对上位者必敬必恭,对父皇自然也是颇为恭敬。那人却不一样,自信从容,不卑不亢,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父皇提出金人、金兵撤出黄河、两京地域,我大宋还阙汴京,他立即翻脸,面红耳赤,震怒异常,强盗之辞极为霸道。由此可见,他不是金国宗室子弟,就是位居高位。”

我汗颜,他的确观察入微,却还是想得不够深入。

见我不开口,二哥有点急,眸子暗沉,“三妹,你告诉我,我们的结拜大哥,无颜,是不是金国皇帝?”

原来,他想到了大哥完颜雍。他以为,大哥与我们在临安相识,对我产生了男女之情,这才指定我为和亲的公主,还以金国后位和两国友好邦交为聘礼,娶我。

他这么揣测,也有一定的道理与依据,可是,以他对大哥的了解,大哥又怎么会是完颜亮这种残暴不仁、肆意杀戮的暴君?

“二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失笑,“我和金国皇帝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知道金国皇帝为什么指定我和亲。”

“那人对父皇所说的话,给我的感觉是,金国皇帝与你相识,才非你不娶。”

“你想多了,金国皇帝远在上京,我怎么会认识?”我黯然垂眸,二哥的直觉真可怕。

赵瑷握着我的手腕,“三妹,现在我是你二哥,不是你皇兄。你告诉我,离开临安后,你是不是去找无颜了?你是不是和他见过面?”他不自觉地用力,弄得我的手腕很疼,“这些日子,我觉得你变了,不再是以往天真开朗、活泼率性的三妹。你总会无缘无故地发呆,总会望着一处出神,你的眉心总是微微蹙着,仿佛堆积着越来越多的忧愁。”

发呆,出神,蹙眉,忧愁,是的,有时想起了大哥,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想着今生今世是不是无缘再见了;有时想起在金国皇宫度过的那些日子,想起完颜亮给予我的屈辱与伤害,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我总会发呆。

我淡淡道:“人总会长大,长大了就会有心事,二哥,你想多了。”

他握着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我不会看错,你变了,满腹心事,却无从诉说与排遣,你才会这么辛苦、这么忧伤。三妹,你离开临安的一年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哥会帮你。”

我别开脸,“你帮不了我。”

再不堪的事已经发生,再屈辱的事已经过去,还能回到从前吗?铜镜已裂,还能恢复如初吗?

“你说给二哥听,二哥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赵瑷坚持道,面色坚决,“或许,说出来就不会那么辛苦,不说出来,那些事堆积在你心中,日夜折磨你,变成可怕的梦魇,永远跟着你,蚕食你的心,让你永远活在梦魇之中。”

“即便说出来,梦魇依然在心中,依然纠缠着我,一生一世,永不消失。”我凄涩道。

“三妹,就算梦魇不放过你,二哥也会尽力帮你,让你开心一些。”

“真的吗?”

我看着他,眉骨酸热。或许他说得对,那些屈辱的回忆压着我的心,压得我很累、很累,难以顺畅地喘息;那些可怖的梦魇纠缠着我,折磨我的身心,不让我重新做人。说出来,也许是一种释放、一种解脱。

于是,我对他说,我的梦想是游历神州、行医救人,走遍东南西北每个地方,看遍世间所有疑难杂症。接着,我说去了金国上京,被完颜亶抓进金国皇宫,从此,我在金宫九死一生,身受千般折磨、万般**。再后来,我成为完颜亮的妃嫔,被他囚在宫中。机缘巧合,我在一场大火中“丧生”,才得以逃出金宫。

说着说着,泪水簌簌而落,布满了脸庞。

赵瑷静静地听着,未曾说过一个字,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当我说到,完颜亮强占我的时候,他攥紧双拳,青筋暴凸;当我说完,他双眸怒睁,盈满了滚沸的戾气。

这般激动得想杀人的赵瑷,和那个行云般风雅的赵瑷,判若两人。

我没有提到大哥,因为,那是心底永远的秘密。

“完颜亮竟然这样对你!”他的双眸变成了血眸,一字字、咬牙道,“有朝一日,二哥必定为你复仇,手刃金贼!将他千刀万剐!”

“二哥,完颜亮身手高强,你打不过他。”我掰开他紧攥的手。

“二哥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陡然,赵瑷伸臂抱我,死紧死紧的。

埋藏心底的屈辱与痛楚,对一个信任的人讲出来,虽然结痂的伤疤再度撕开,渗出血色,刺痛尖锐,仿佛再经历一次那时那地的悲与痛、苦与涩、绝望与无助,然而,一旦说出来,无须再苦苦压抑与隐藏,无须再独自承受与自苦,仿佛轻松了几许。此时此刻,我痛快地哭,即使肝肠寸断,也有二哥的抚慰。

他这样抱我,是怜惜、疼爱我,是痛恨完颜亶与完颜亮。

双臂如铁,他抱我良久,咬牙道:“你逃出金国,那畜生听闻大宋册封沁宁公主一事,就派人来临安暗中打探。他确定你就是沁宁公主,遣使提出和亲,指定你为和亲公主。”

我点头,“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二哥,我应该怎么办?假若父皇不应允,他真的会发兵南侵,那时兵连祸结,如何是好?”

赵瑷轻拍我的背,安抚道:“我会想法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好法子。

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假若我对他说,那不思的小弟便是金国皇帝完颜亮,可以派几个高手去刺杀他。他一死,我大仇得报,金国就群龙无首,就会爆发内乱;那些觊觎帝位的宗室子弟为了坐上至尊宝座,自相残杀,血流成河。这个时候,大宋趁此良机大举北伐,必定势如破竹,将金兵赶回老巢,夺回沦丧多年的国土。

对,就这么做,只是,我应该对二哥说,还是对父皇说?

假若告诉父皇,他必定会起疑,接着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就让二哥暗中安排吧。

打定主意,我正要说,却听到一道含有微怒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赵瑷立即松开我,我也连忙松手,后退两步,望向门口,心中忐忑。

宋帝站在门扉处,瞪着我们,面庞冷冷,目光惊疑。

我和二哥一齐上前,施礼叩拜:“儿臣参见父皇。”

他不悦地瞪我们一眼,掀袍走进来,在北首主座上坐下,眸色越发阴霾。

赵瑷吩咐内侍奉茶,我走到宋帝跟前,蹲在他膝边,仰着脸,悲凄道:“父皇,儿臣听闻,今日一早金使进宫面圣,商谈和亲一事…”眉骨酸热,有泪欲倾,“儿臣知道,和亲是家国大事,儿臣身为公主,理当为家国社稷、苍生万民思虑,承担应有的责任,嫁给金国皇帝。可是,金人蛮横霸道、残暴不仁,儿臣真的不想嫁给金人…方才皇兄安慰儿臣,说父皇不会将儿臣嫁到金国,可是儿臣还是很害怕…”

方才哭过,双眸已经红肿,如今再是这般凄楚、惧怕,宋帝大为不忍,抚摸我的发,“父皇怎么会让你嫁给金人?别担心,朕已拒绝金使,过几日他们就北归了。”

“真的吗?”

“朕怎么会骗你?”他拉我起身,“午时到了,随朕去用膳吧。”

“嗯。”我破涕为笑。

宋帝牵着我的手离开,我回首,对二哥说了一句无声的话,二哥应该看得懂我的唇形。

——

用过午膳,我匆匆赶回资善堂,可惜,赵瑷已经不在了,说是出宫回府了。

只能派人去请,我一边听讲,一边等他来。

这堂课,我看着老师的嘴不停地动着,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心早已飞到宫外。

讲了半堂课,老师说我心绪不宁、无心听讲,明日再用心听讲吧。

这话正中下怀,我立即飞奔出资善堂,来到宫门处等二哥。

没等多久,赵瑷就出现了,我拉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晚清轩。

此处清幽静雅,栽种着大片的绿树,四个方位、四种不同的不开花的木种。若是在盛夏,从四面临风的轩中望出去,可见四周盎然的碧绿景致,清凉怡人,乃避暑佳处。然而,眼下是寒冬,绿意消尽,枯叶丛生,满目荒凉。坐在轩中,凛冽的寒风从身上卷过,寒意如刀,刮骨见血。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一】

“二哥,你怎么出宫了?我不是说了再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