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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兴趣地问:“什么事?”

她招招手,我凑过去,她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

不几日,果不其然,唐括贵妃复宠。完颜亮还特赐她的家奴孙梅进士及第。

她竟有如此能耐!

羽哥说,前日夜里落雨,起初只是濛濛细雨,不料越来越大,竟似夏雨了。唐括贵妃便在冬日刺骨的寒雨中跪了一夜,跪在昭明宫前,真心悔过,祈求完颜亮的原谅。

他本是不在意,对于她的举动毫无感动,让八虎打发她回去。她死也不回去,坚持跪着,直至他原谅她。他不再管她,任凭她跪着。子时,雨越来越大,他被雨声吵醒,听宫人说她还跪着,终究心软,让八虎带她进昭明殿的偏殿歇息。

我冷笑,在雨中跪半夜,完颜亮就心软了。

连续两夜,他留宿落霞殿,唐括贵妃起死回生。

这日黄昏,我派人去请他过来用晚膳。等了半个时辰,他没有来,宫人说他随落霞殿的宫人去了。顿时,我火冒三丈,掀翻了膳案,瓷盘碗碟碎了一地,菜肴羹汤撒得到处都是,宫人从未见过我发怒,吓得闪避在一侧,发抖噤声。

明哥从惊震中回过神,过来劝道:“美人消消气,一定是贵妃使了什么鬼把戏,把陛下骗去了。”

羽哥示意其他宫人赶紧收拾,扶我坐下来,“美人犯不着为了贵妃生这么大的气,这个时候,美人应该冷静,否则,贵妃该得意了。”

我点点头,却突然呕起来,只觉得恶心,却呕不出什么。明哥和羽哥吓坏了,一人扶着我,一人去沏茶给我喝。

“美人怎么突然呕成这样?难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膳食?”明哥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美人晚上没有用膳呢。”

“羽哥,派个人去请太医。”我吩咐道,“就请离善吧。”

“是。”羽哥立即去了。

“明哥,你亲自去一趟落霞殿,对陛下说我忽然发病,病势颇重。”

“奴婢立刻就去。”明哥唤来一个宫娥照看我,匆忙奔出去。

我慢慢地饮茶,然后望着殿外昏黄的灯影,缓缓微笑。

太医离善坐下来,手指刚刚搭上我的手脉,完颜亮踏进大殿匆匆走来,眉宇间略有忧色。

我正想起身行礼,他摆手,“坐着吧,离善,美人身患何症?”

离善略略屈身,恭敬道:“微臣正为美人把脉,陛下稍候片刻。”

完颜亮一掀袍,坐在我身侧,羽哥奉上热茶。

须臾后,离善松手,起身禀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完颜亮眼睛一亮,惊诧地问:“喜从何来?”

“美人有喜,身怀皇嗣一月余,可喜可贺。”

“当真?”他欣喜地站起身,笑容满面,忽又皱眉,疑惑重重地问,“前些日子美人落水受寒,你不也是为美人把脉了吗?怎么没把出来?”

“陛下有所不知,那时美人腹中的胎儿还非常小,不足一月,把不出喜脉实属常事。”离善从容地解释。

“原来如此。”完颜亮笑眯眯地看我一眼,接着问太医,“朕的皇子可好?是否要好好安胎?”

“前些日子美人受寒,身子较虚,胎儿有点孱弱,自是要仔细安胎。稍后微臣开方子为美人稳固胎儿,陛下大可放心。”离善道。

“好,重重有赏!”完颜亮爽朗道,“往后美人和朕的皇子就交给你了,你务必十二分谨慎,倘若美人和腹中孩儿有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离善诚惶诚恐地应了,回太医院开方子,宫人跟着去取药。

完颜亮坐下来,双臂揽着我,笑得合不拢嘴,“阿眸,真好…太好了…”

他高兴得语无伦次,连话都不会说了,我冷着脸,掰开他的双臂,径直往寝殿里走。

“阿眸…”他叫了一声,问明哥、羽哥我怎么了。

“方才…美人等陛下来用膳,等了半个时辰,陛下没来…美人听说陛下去了落霞殿,很伤心,把整个膳案都掀翻了。”明哥战战兢兢地回道,“陛下不要责怪美人,美人怀了陛下的孩子,难免心浮气躁、郁气攻心。”

“是啊,羽哥恳请陛下多陪陪美人吧,美人还没用晚膳呢。大人可以不吃,可是陛下的皇子不能不吃呀。”羽哥语重心长地说道。

“去御膳房传朕旨意,做肉丝粥给美人享用。”

我听见她们退出大殿,完颜亮走进寝殿,行至床榻前,拉我起身,搂着我,不掩饰欣喜的心情,眼底眉梢皆是笑意。他沉声哄道:“是朕不好,朕不该去落霞殿。朕答应你,往后每日都来合欢殿陪你。”

我冷冷道:“阿眸腹中的孩子又不是陛下第一个孩子,贵妃、修容和贵人也可以为陛下生养皇子,陛下不必讨好阿眸,阿眸也受不起。”

他哂笑,“你是你,她们是她们,不一样。”

我冷冷一哼,别开脸,“不都是女人吗?有什么不一样?陛下还是去陪贵妃吧,阿眸不会让自己和孩子饿死的。”

完颜亮安抚道:“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气坏了朕的皇子,更不行。”

我斜睨他,目光讥诮,“人人都道,母凭子贵,果然如此。若非阿眸怀了陛下的孩子,陛下不会对阿眸这般柔声细语吧。”

“当真与朕置气?”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十六】反击

“对,阿眸生气了。陛下明明答应阿眸,陪阿眸用膳,却又临时变卦,阿眸就是…”

“好好好,是朕错了,朕不该去落霞殿。”他转过我的脸,“怎么哭了?”

泪水就这么不争气地下来了,我推他,却被他搂住,坐在床沿。

他温柔地为我拭泪,却越拭越多,他絮絮叨叨地哄着,一个劲儿地说自己错了。我推他的手,打他的胸膛,他迫不得已,扣住我双手,索性吻我的唇。

见我慢慢安静下来,不再抗拒他,他才松开我,鼻尖点着我的鼻尖,百般亲昵,千般怜惜,“你知道吗?你哭得这么伤心,朕既心痛又高兴。”

我不语,他自言自语道:“你在乎朕,才会生气、伤心,朕怎能不高兴?”

我横他一眼,“想得美!阿眸根本不生气,也不伤心!”

完颜亮夸张地感慨道:“方才你明明说生气的,女人啊,总是口是心非。”

我瞪他,别过脸,他低声笑起来,“朕让你捏鼻子,之后就不许与朕生气了,可好?”

我慢慢转过头,重重地捏他的鼻子。

他故意叫起来,很痛似的,捂着鼻子,“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无毒不丈夫!”

“阿眸,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将掌心放在我的小腹上,眸光深深,“你开心吗?”

“嗯。”我担忧道,“只怕这孩子无法平安来到这世上。”

“朕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世。”他的脸冷了四分。

“陛下又不是不知,后宫妃嫔明争暗斗,都盯着阿眸和腹中的孩子。”我惴惴道,满目忧愁与惧怕,“阿眸真的很害怕,担心这孩子与阿眸、陛下无缘。”

“放心吧,朕会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完颜亮的俊眸隐隐浮现一抹戾气。

我搂住他的脖子,靠着他的头,“听说陛下想晋封贵人为昭妃,有这回事吗?”

他灼灼地凝视我,“你想说什么?”

我避开他含笑而犀利的目光,“没想说什么。”

他轻触我的唇,气息渐热,“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朕都依你。”

我委屈道:“贵人晋封为昭妃,阿眸只是美人,怀了皇嗣还是美人,看来,阿眸在陛下心中,远远不及贵人。”

完颜亮眸光深沉,深若汪海,沉如深渊,“在朕心中,阿眸独一无二;世间美人何其多,若要朕选一个三生三世相伴、祸福荣辱与共的女子,舍你其谁!”

我转开脸,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幸福的,欣喜的,“不…信…”

他捏住我尖俏的下颌,转过来,与我对视,“你想要什么位分?昭容?宸妃?”

我扬首,傲然道:“皇后正位以下,以元妃为尊。阿眸乃宋国公主,不是中宫,也该是元妃。”

他失声笑起来,笑声沉朗。

“笑什么?”

“阿眸,这是你第一次向朕讨要位分。”

“那又如何?阿眸不能讨要吗?”

“能,当然能!”完颜亮的双眸点染了璀璨的微笑与烛光,“朕欣喜若狂,不过,你已不是宋国公主,是汴京女,晋封你元妃…”

“有何不可?”我再次以高傲的语气质问。

“不是不可,只是…”他停顿须臾,好像故意的,笑道,“纵然是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朕也会弄来,放在你掌心。妃嫔是妾侍,朕只怕委屈了你。”

“阿眸不觉得委屈。”我诚挚道,“徒单皇后是陛下发妻,贤良仁善,善待妃嫔,并无任何过错,陛下不能废后。”

他点点头,“我们还年轻,这一生还很长,终有一日,你不再是妾侍。”

我温柔地笑,靠在他的肩头。

——

贵人阿懒晋封为昭妃,美人冷氏晋封为元妃,两道圣谕同时下达,犹如两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碧湖,惊起千层浪。再者,冷氏身怀皇嗣,合欢殿成为后宫最瞩目、最热闹的殿宇。

各殿妃嫔都送来贺礼,以示友好,除了落霞殿和蕊珠殿。

昭妃阿懒并不与妃嫔来往,整日闷在寝殿。蕊珠殿的宫人说,她寡言少语,满目忧郁愁色,若是被召幸,次日一早必定以泪洗面。即便宫人多番劝解,她也全然听不进去,沉浸在羞愧、羞辱中。

她的遭遇,令人同情。

徒单皇后和耶律昭仪在夜里亲自送来贺礼,与我聊了一阵,嘱咐我在汤药、膳食、茶水方面务必小心。徒单皇后还免了我早间去请安的礼数,让我静心安胎。

御药院每日送来安胎的汤药,我仔细闻过,没发现什么,但也不喝。

这日午后,大约是完颜亮常来的时辰,我前往落霞殿,羽哥和明哥捧着两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殿门前,护卫拦住,不让我们进去。

“这是元妃,亲自来拜访贵妃,速速去通报。”明哥大声道。

“卑职参见元妃。贵妃身子不适,正在午憩,不见任何人。”护卫道。

“既是身子不适,那就应该传太医来瞧瞧,倘若贵妃身子有恙,你们担待得起吗?”羽哥道。

“太医已经来瞧过了,元妃若无要事,还是先回去吧。卑职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元妃不要为难卑职。”护卫道。

“既是如此,那本宫改日再来。”

我往里面望了一眼,慢慢转身,却有一行人朝这里走来,当中那人着墨色镶金帝王常袍,披朱色大氅,器宇轩昂,龙行虎步,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夺人心魄的帝王气度。我往前走了两步,屈身行礼,“陛下。”

完颜亮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暖烘着我的手,“外面天寒地冻,怎么出来了?来这里做什么?”

我莞尔道:“早前阿眸与贵妃有些怨结,阿眸觉得,妃嫔是陛下的妻妾,是姐妹,应该和睦相处,不让陛下烦心,如此,陛下才能心无旁骛地掌理朝政。因此,阿眸来拜访贵妃,希望与她解开心结,冰释前嫌。不过,护卫不让阿眸进去,说贵妃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

他了解地眨眸,“既然她身子不适,那就回去吧,朕陪你回去。”

“也好。”我笑了笑,却又止步,“贵妃刚刚得到陛下的恩宠,倘若她知道了今日陛下到了落霞殿门前却不进去看她,她多少会伤心的。陛下想想,她抱恙在身,若是胡思乱想,那就是身心俱伤了。陛下,还是去看看贵妃吧,阿眸陪陛下去。”

“既然到了门口,那便进去瞧瞧。”

他牵着我的手,堂而皇之地踏进落霞殿,护卫不敢阻拦。

早就知道,他会追到这里——这个时辰,他必会来合欢殿看我,宫人告诉他我去了落霞殿,他担心我和腹中的孩儿,就会追来。如此,便顺理成章了。

行至大殿前,几个宫娥匆匆从偏殿赶来,跪在地上,神色慌张,手足无措。

我抢先道:“贵妃抱恙,陛下和本宫来看望贵妃,你们不必通报了,就给贵妃一个惊喜吧,你们为陛下沏一杯热茶来。”

宫娥欲言又止,低着头,身子发抖,有点古怪。

完颜亮察觉到她们的异常,面色冷冷,我让她们都退下,低声道:“陛下,怎么这些宫人怪怪的?莫不是贵妃病重?”

我刚说完,他就不由分说地进殿,我快步跟上,摆手让明哥、羽哥也跟进来。

大殿无人留守,我们毫无阻滞地进入寝殿,一阵暧昧的男女声音传出来,有轻轻的呻吟声,有含笑的低语声,还有男子的吟哦声,不堪入耳…

我看见,完颜亮面寒如铁,不敢置信似的,眼中盛满了浓烈的杀气。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十六】反击

站在寝殿中,所有人都看见了狂 野、火 辣的一幕:帷帐挽起的床榻,一男一女赤身相对,男子躺着,揉捏着女子颤动、饱满的双 乳;女子坐在他身上,腰肢款摆,那张美艳的脸微微扬起,双眸微闭,目色迷离,正沉浸在火热的爱 欲中。

明哥、羽哥吓得赶紧转过身,八虎也侧过身,偶尔偷偷看一眼。

完颜亮死死地瞪着那对奸 夫 淫 妇,双拳紧攥,目眦欲裂,杀气腾腾。

而那对狗男女,继续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的缠绵,对寝殿的来客与变化,浑然不觉。

我勾眸,心中冷笑。

那个男子发现了不速之客,惊震地瞪大眼,慌张地起身,推开唐括贵妃,慌乱地找衣袍遮蔽赤 裸的身躯。而唐括贵妃,也是手足发颤地找衣袍裹身,惊惧地滚下床,跪在地上,面色发白,全无方才淫 贱的模样。

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奸 夫 淫 妇,完颜亮只怕是恨不得立即举剑刺穿他们的身子吧。

“八虎,押他去地牢。”他的声音硬如石,寒如冰。

“是。”八虎立即喊护卫进来,把衣衫不整的男子押出去。

男子喊着“陛下饶命”,语声悲惨,唐括贵妃未曾求饶。

完颜亮暗如深夜的瞳仁剧烈地收缩,语声却无半点火气,“过来。”

唐括贵妃战战兢兢地起身,在他的招手示意下,往前走几步,站在他身前一臂处,苍白而艳丽的面庞满是羞愧与畏惧,目光闪躲。

顷刻间,他伸臂,扼住她的咽喉,青筋爆凸,可见用了十成力道。

她没有挣扎,仰着头,目光颤动,水光盈盈,尤显得娇弱可怜,令人心生恻隐。

越用力,他杀气越重,脸膛越暗,紧绷如弦,仿佛一碰就会断裂,而她气息越弱,奄奄一息。

我劝道:“陛下不必亲手扼死她,那只会脏了陛下的手。”

终究,完颜亮松开手,唐括贵妃捡回一条命,剧烈地咳起来,满面通红。

——

完颜亮下令,关闭落霞殿,严加看守唐括贵妃,不许她出殿半步。

唐括修容搬出落霞殿,暂居别殿。

与唐括贵妃暗通款曲的男子是她的家奴,叫做阎乞儿。

那晚,耶律昭仪对我说,她听大姝妃提起一件怪事,唐括贵妃每日都让近身侍婢将一大箧的亵衣运送进宫,黄昏时分再运送另一箧出宫。出入宫门时,近身侍婢对宫门护卫说,这些亵衣是唐括贵妃的贴身衣物,是在城中最富盛名的绸缎庄定做的,每日都会送一批进宫。

起初,宫门护卫坚持检查,唐括贵妃亲自去宫门,将护卫们臭骂一顿,道:本宫是贵妃,本宫的贴身衣物,你们也敢检视?你们配吗?倘若你们一定要检视,本宫就禀奏陛下。

护卫们知道她颇为得宠,担心获罪,就不敢检视,放行。

耶律昭仪说,就算唐括贵妃从宫外的绸缎庄定做衣物,也不可能定那么多,每日一大箧衣物,还运送另一箧出宫,必有有古怪。或许,那一堆衣物中藏着什么秘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