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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说,他才会逃出金国。

“三妹…”他陡然抱紧我,牙关紧咬,“有朝一日,二哥定会挥师北伐,马踏金国!”

“好,我等你。”

然后,赵瑷毅然转身,踏着沉重的步履,往宫门走去。

二哥,珍重!二哥,望你早日平安回到临安!

八虎请我回去,我兀自不动,望着二哥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

是夜,完颜亮对我说,送二哥出城的人已经回宫,说二哥已经出城,这会儿应该策马南下了。

我躺在他臂弯里,“嗯。”

他抽起手臂,翻身而起,俯视我,“赵瑷走了,你应该高兴,怎么这副样子?”

我一笑,“这几日四肢酸软,不想动。”

“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陛下?”

“那朕给你捏捏。”

“好呀。”

他当真坐起身,轻轻捏我的手臂和双腿,我让他轻点,他就放轻力道,我说大点力,他就加大力道,服侍周到。他的手指慢慢往下滑,在我的脚心挠痒,我无法克制地笑起来,抽回脚,却抽不回来,叫道:“不许捏脚。”

他不理我的叫嚷,继续挠,我只得使劲地蹬,闹了一阵,他才放过我的脚。接着,他捏我大腿,一路往上,我喊“停”,他不听,继续往上,揉我的腰,我忍不住叫起来,“好痒呐…”

完颜亮阴险地笑,“那换个地方。”

邪恶的爪子往上爬,抓住我的胸,有模有样地揉着。我抓住他的手腕,怒道:“这里也不能捏!”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真难伺候。”他装腔作势地叹气。

“不许就是不许,捏这里。”我抬起手臂。

“好好好。”

话音方落,他就按住我双手,扑上来,一口吻住右 乳 峰 顶,像一只到处觅食的饿狼。

帷幔隐隐颤动,锦衾落地;青丝凌乱,翻 云 覆 雨;热浪滔天,炽情交融。

也许,余生数十载,我就要待在金宫,伴完颜亮看日出、望月亮,看细水长流。

他没有食言,虽然给不了独宠,但是,只有我无法侍寝的六七日留宿别殿,其他日子都在合欢殿,我俨然金国宠妃,盛宠空前。

后宫风平浪静,但我知道,大姝妃、萧淑妃必定蠢蠢欲动,也许其他妃嫔也在密谋如何扳倒我。一有空闲,我就去隆徽殿看望徒单皇后,以谦和恭谨之态对她,让她明白我对她的感恩之心。

其实,我心中是愧疚的,因为她是完颜亮的发妻,却备受冷落。他难得去一趟隆徽殿,虽然隆徽殿与昭明殿近在咫尺。我抢了她的夫君全部的爱与情,她不忌恨我,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每次我去看她,她总是亲切热情地接待我,一如往昔。

也许,徒单皇后天性如此,恬淡喜静,仁善宽容,完颜亮有她这个不妒不恨、善解人意的发妻,是他的福气。

琼林苑的菊圃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菊 花,凌寒盛放,傲霜风姿令人欣赏,可谓:满园菊 花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徒单皇后决定在九月初五举办菊 花宴,召集后宫妃嫔小聚一下;自然,完颜亮也会适时现身,让那些久不见天颜的失宠妃嫔见见天颜。

深秋时节,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树树秋声,山山寒色,瑟瑟秋风,苑中景致一片萧疏、肃杀,落叶纷飞,飞屑满目。

菊 花宴在瑶池殿举行,午时开宴,这会儿还早,明哥、羽哥陪我在苑中随处走走。

时有宫人经过,毕恭毕敬地行礼,不敢得罪我。

“元妃今日为何穿着如此素净?”明哥不明白,“其他妃嫔必定精心装扮,穿着最美的宫装,元妃不担心陛下被她们勾走了吗?”

“陛下的心都在元妃身上,不必担心。”羽哥笑道。

“可是…”明哥还是不想让那些妃嫔占了便宜。

“你也说了,她们必定穿上最美最亮的宫装,那本宫穿最素净、最清雅的,一片艳丽锦绣中只有一抹清淡之色,那本宫不就成了最吸引目光的一抹亮色吗?”我摇头一笑。

明哥恍然大悟,“对对对,奴婢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元妃高明。”

羽哥含笑鄙薄道:“等你想通了,宴饮都散场了。”

明哥朝她做鬼脸,冷“哼”一声,安静了半晌才道:“前面有个风亭,景致不错,不如去那亭中坐坐。”

那风亭建在瑶池池畔,红柱飞檐,朱阑粉纱,倒是一个不错的歇脚处。我走过去,没想到亭子一角有两个宫娥,背对着我们,应该正在说悄悄话。听到声音,她们惊慌地回身,低垂着头,屈身行礼,“奴婢拜见元妃。”

羽哥道:“你们到别处去吧。”

这两个宫娥应该是在琼林苑当差,宫服与后宫服侍妃嫔的宫娥不太一样。她们应了一声“是”,慢慢退出风亭。

我正想转身,却察觉有变——脚步声急促而略沉,两人朝我扑过来,银芒闪烁,令人惊骇。

是那两个宫娥持匕首刺杀我!

我的反应不算慢,在她们一齐刺向我的危急时刻,我迅速往后退去,险险地避过。

明哥、羽哥震惊不已,一边护着我一边闪避她们的刺杀。

这两个宫娥一刺不中,立即又刺来,面目凶狠,好似要一举刺死我。

明哥回过神,扬声大喊:“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刺杀元妃…快来人…”

我甩开羽哥,将她推至一旁,在她们疯狂刺来之际,抓准时机、迅捷地侧身避开,接着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用力地钳紧,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另一人见此情形,立即刺来,刺向我的后背。

明哥尖叫一声,警示我有危险。凶险之际,我来不及思考,用力一拽,将手中无匕首的宫娥拽到身前,挡住后背那一刺。可是,那宫娥很聪明,立即改变路数,将同伴拉过去,并肩作战。

匕首被我夺走的宫娥从草地上捡起一把短刀,继续刺杀我。

银光如练,惊险万分。

我一人对付两个宫娥,羽哥揪空帮忙,明哥跑去喊人。我认出来了,这两个宫娥是落霞殿的宫人,一个是月出,是唐括贵妃的近身侍婢;一个是阿则,是唐括修容的近身侍婢。她们刺杀我,是为唐括氏姐妹复仇。

虽然她们没有武艺傍身,却靠着一股蛮力与凶悍的劲儿让我占不到一点便宜。起初,她们只刺杀我,我一一化解,接着,阿则刺向羽哥。羽哥手无寸铁,如何打得过她?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三十四】

风亭位处偏僻之地,宫人很少经过这里,护卫一个时辰才巡查一次,因此,若发生紧急之事,护卫无法及时赶到。明哥去喊人,还没回来,这两个宫娥越发凶狠,情形越发危险,如何是好?

羽哥避了一阵,终究避不过,虽然她极力顶着,阿则的匕首还是慢慢刺下去。

若我再不救她,阿则就会刺入她的身躯。我奋力击退月出,奔过去,发狠地刺过去,刺入阿则握着匕首的手臂。

顿时,血流如注。阿泽吃痛,匕首掉落,满头大汗、满目骇色的羽哥松了一口气。却在这时,她惊骇地睁眸,大叫:“元妃!”

与此同时,她疯了似地扑过来,抱住我…我被她的力道一冲,站不稳,跌倒在地,而她的肩背处,绽开一朵腥艳的花,血水奔流…

心跳剧烈,羽哥受伤了!

月出不放过如此良机,再次刺来,我赶忙推开羽哥,那刀尖已刺在臂上,入肤少许。所幸我及时抬腿,踢中月出的腹部,她往后退去,摔在地上。

惊魂未定,忍着臂上的痛,我站起来,明哥已带着护卫赶到,月出和阿则被护卫制住。

“元妃,您受伤了…”明哥担忧道。

“本宫没事,你去扶羽哥。”臂膀上的伤与痛,还能忍受,“押下去,由陛下审问发落。”

“是。”护卫将两个宫娥带下去。

然而,刚走出风亭,她们就软倒在地。护卫蹲下来查看,道:“元妃,她们咬舌自尽。”

这二人也算对唐括氏姐妹尽忠了。

——

我径自去了太医院,刚包扎好,完颜亮就匆匆赶到。

太医院所有人皆下跪行礼,他毫不理会,如风如电地走过来,上下打量我,关切地问:“阿眸,伤到哪里?左臂受伤了?还有哪里受伤?”

我笑道:“只是左臂受伤,轻伤而已,陛下无须担心。”

他对一帮太医喝道:“元妃还有没有其他伤?瞧清楚了没?”

太医说,仔细检查过了,只有一处轻伤。

我缓缓道:“阿眸真的没事,倒是羽哥,伤势颇重。对了,羽哥现下怎样?”

太医回道,羽哥伤势颇重,不过已包扎好,须卧床静养一阵子。

我吩咐明哥:“你扶羽哥回去,这阵子安排一个宫人照料她。”

明哥应了,去内堂看望羽哥。

完颜亮扶起我,吓得有些发白的脸庞仍然忧色重重,“朕送你回去。”

八虎跟在后面,道:“陛下,瑶池殿的菊花宴已开始,奴才是否去琼林苑禀告皇后?”

“也好,你去对皇后说,元妃在瑶池遇刺,受伤、受惊,回殿歇着,就不参加宴饮了。朕先陪陪元妃,稍后再去瑶池殿。”完颜亮扶我上帝辇,头也不回地吩咐。

“是,奴才这就去。”八虎应着。

“阿眸只是轻伤,陛下无须担心。皇后和众多姐妹都等着陛下,陛下还是去瑶池殿吧,阿眸真的没事了。”

“朕意已决。”他搂过我,“去合欢殿。”

在瑶池遇刺是意外,想必徒单皇后不会怪我故意不去,不会怪我霸占着完颜亮吧。

回到合欢殿,完颜亮将我抱进寝殿,让我躺在床上,接着斟茶喂我喝,“累不累?不如睡会儿?”

虽然有点累,但又不困,想起方才与月出、阿则搏斗的情景,方觉后怕。

他出去了一趟,不久就回来,黑眸浮现一抹清寒,“刺杀你的两个宫娥已咬舌自尽?是服侍贵妃、修容的宫人?”

我点头,他冷沉的面庞似有隐隐的杀气,“她们在琼林苑当差,没想到会对你下手,往后你去琼林苑,务必当心,必须有护卫跟随。”

“往后会当心的。”

“听闻修容神智不清,只怕是装的,朕饶不了她!”他冷冽道,漆黑的瞳仁微微一缩。

“此事未必与她有关,月出和阿则已死,死无对证,阿眸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不想再杀人,再说,唐括修容虽然有很大的嫌疑,但未必就是她指使的,因为一旦行刺失败,她这条小命就没了。以她缜密的心思与深沉的心机来看,她应该不会这么蠢。

“你不怕她再次对你下手?”完颜亮气道。

“阿眸有陛下的爱就所向无敌了。”我眨眸一笑,“阿眸盛宠,得罪了不少人,多少人想阿眸死呢。阿眸不想后宫变成血腥的战场,陛下就当是为阿眸积德罢。”

他无奈地应了,不再追究这件事。不过,他又板起脸训我:“刀剑无眼,你怎么赤手空拳和她们搏斗?你不要命了吗?”

我道:“阿眸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她们只有一股蛮力,阿眸应付得了。”

他快被我气疯了,直翻白眼,“这就叫应付得了?你那三脚猫功夫,朕一根手指头都能撂倒你,你还敢吹!”

我气哼哼道:“当然不能和陛下比了,陛下文武双全、天纵英明,阿眸什么都不会,就会三脚猫功夫!”

完颜亮气得想揍我,指着我的鼻子,喘着粗气,俊眸瞪得圆圆的。

最终,他搂着我,怜爱,疼惜,心痛…

宫人端来汤药,我服药后,让他去瑶池殿,他非但不去,还要陪我歇息,我只能随他的意了。

闭着眼,心想着,二哥离开金国后的这一个月,完颜亮待我很好很好,好得无可挑剔,就连自己都觉得没道理让他这么宠我。我呢?我开始接受他了吗?开始喜欢他了吗?

想起大哥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习惯完颜亮的宠、爱与关怀,习惯了沉醉在他炽热的爱,习惯了他给予我的一切…我真的接受了他、喜欢他吗?不知道…

——

完颜亮出城行猎,临行前对我说数日便回。

看着他轩昂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盛宠固然好,却也觉得闷——他的宠太猛烈,他的爱太炙热,好比置身火场,我迟早会透不过气,甚至被他烧成灰烬。也许我还没全心全意地接受他、喜欢他,才会有这种窒息的感觉,也许过阵子就会好了。

左臂的伤好了,羽哥的伤势还没好全,想来服侍我,被我赶回去养伤了。

我派人去西三所,不久,安心、安平就来了。这是她们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我腰伤痊愈的时候我遣人找她们来的。其时,我对她们说,在西三所洗衣比较辛苦,日子也比较清苦,我可以安排她们在合欢殿当差。她们婉言谢绝,说习惯了在西三所洗衣,不必守很多规矩,自由自在,虽然辛苦一些,但胜在随心所欲。

我明白她们的想法,没有勉强她们,赠她们衣袍、珠宝和银两,她们都不要,坚决不收,还说假若我真的感激她们、真心当她们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也不要送她们金银珠宝,只要记得她们便可。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她们拎了一些糕点回去。

这次,她们还是穿着以往的衣袍,朴素率真,面上含笑,虽然她们脸上的伤疤丑陋、吓人。

进了大殿,她们正要行礼,我连忙扶她们起来,“无须多礼,明哥,沏茶,拿一些糕点来。”

“我听说,前些日子元妃在琼林苑遇刺,如今伤好了吗?”安心关心地问。

“好了。”我拉她们做下来,像是促膝谈心的姐妹,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们给我一种亲切之感,“你们怎么样?琴姑姑有没有欺负你们?”

“琴姑姑哪敢欺负我们?”安平笑道,挺起胸膛,故作神气,“如今我们有元妃当靠山,她不要命了才敢欺负我们。再说,元妃在西三所时,她没少欺负你,担心你忽然去西三所报仇呢,怕得要死。”

“当真?”我开心地笑,其实我哪有闲工夫去报仇。

“元妃刚被陛下接走那几日,她怕得要死,整日躲在屋中,也不出来吃饭。”安心笑吱吱道。

我们三人笑作一团,无拘无束,明哥端来热茶和糕点,我让她们吃一些。

安心眸光一转,笑道:“陛下如此宠爱,元妃加把劲,为陛下生一个皇子,余生就不必愁了。”

安平也附和,“可不是?不是皇子,公主也行,只要是你的孩子,我看呐,陛下都喜欢。”

我静静道:“生养之事,要看天意。”

这一年多,虽然伤患不断,但也奇怪,为什么就怀不上呢?也许,这真的是天意吧,老天爷不让我怀完颜亮的子嗣。

安心忽然道:“若有相熟的太医,就让太医把把脉,瞧瞧你的身子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安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宫外有秘方,可保一定能怀上,不如我出宫一趟,去找秘方。”

我婉拒了,“该有的总会有,不必着急。”

明哥进来,禀道:“元妃,也速求见,说有紧急事禀奏。”

安心、安平一起站起身,“我们不能出来不久,琴姑姑会有闲话的,改日再来看望元妃。”

我让明哥送她们出去,不出片刻,也速进殿。

他面色凝重,是我从未见过的沉重,我心中一沉,问:“什么事?”

“元妃,您千万沉住气。”他语声从容,眉宇微蹙,“前晚卑职和一些同僚在酒楼饮酒,有两人是大兴府大牢的狱卒,其中一人是牢头。他们喝多了,无意间说了一些话,卑职觉得有必要禀告元妃。”

“他们说了什么?”听到大兴府大牢,揪紧的心顿时松了。

“当时他们喝醉了,语焉不详,说得很零碎。昨日一早,卑职去找那个牢头,用五百两让他开口。他犹豫了很久,才对卑职说出实情。”也速说得很详细,“那牢头说,大概一月前,大兴府大牢关进一个古怪的重犯,而且是宫中的人特意带过去的,命他们将这名重犯单独关在最里面、最坚固的牢房,严加看守,还说是圣旨。若是出了岔子,或是让犯人跑了,不诛三族也要砍头。”

“那个重犯是什么人?”心再次揪紧,我不敢想,那个重犯可能是二哥,可是,二哥应该回临安了啊。

“卑职追问,那牢头说,那个重犯不会说女真话,应该是宋人。”

宋人?难道真的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