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天。

作品相关第一百七十一章黑色的血

南诺天脸色微沉,突然变得愤怒,他冷冷的站起身,高大身子逼迫近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巨大阴影笼罩下来,云湖的身子不觉向后退了退,“皇上病的时候。”

“为什么不来禀告?”他冰蓝的眸子里燃着怒火,紧紧盯她的脸。

云湖有些胆怯,但转念一想又无畏了,冷冷笑着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你又给了我什么?我天天在这里等着皇上实现自己当初的承诺,可是你没

来,这是你自找的。”

她脸上笑容带着复仇后的快感,极具讽刺。

“啪!”随着一声脆响,云湖尖叫一声向后跌去,连带身后桌子一同倒下,她捂着脸摔到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凭什么打我?”她良久才反应过来,披散着发从地上坐起来,有着疯子一样的愤怒与颠狂。

“别逼朕杀了你。”南诺天冷冷看着他,目光里的恨意让人心惊,云湖看一眼,已怯懦了,低下头不敢说话,他看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见皇上怒气冲冲出来,王公公赶忙迎上前道:“皇上,要走了吗?奴才这就吩咐备轿。”

“你回来。”低沉的嗓音压仰着愤怒,王公公心里一沉,惴惴不安的走过来,“皇上…”

“你早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禀告?”

王公公不敢说话,怯懦的低下头,悄悄朝殿里看去,当他看到云湖狼狈的坐在地上时便什么都明白了,结结巴巴的道:“知,知道什么?”

“她们母子现在人在哪?”

“这…”他迟疑着,抬头看到他脸上愤怒的表情才终于松了口,“听说已经在北齐皇宫了,皇上不要担心,冷大人会妥善处理的。”

他说完,怯懦的看着他。

南诺天沉着脸一语不发,转身向外走去。

王公公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一边招呼宫女跟上去挑灯照路。

一行人悄无声息来,慌慌张张走,如临大祸,李嬷嬷从黯中出来,看一眼还坐在地上的云湖,惊吓的走过去,“呦,这是怎么了?姑娘快起来。”

她将云湖拉起来送回寝室,又命人把桌子扶起来。

“姑娘在这里坐会,奴婢去给你找药。”她扶着她在椅上坐下,自己转身出去找了条毛巾拧干,又拿了些消肿的膏药重新转进来。

寝室里窗户开着,有阵风吹起帘幔,兜头包过来,隔着轻纱看到她落漠坐着的身影,凌乱的长发披泄身后,李嬷嬷吓得后退一步,直觉见到了鬼。

“嬷嬷怎么了?”一个宫女扶住她问。

李嬷嬷回过神来,摆摆手说没事,又站了一会才进去道:“姑娘别伤心,皇上不过是一时气愤,将来姑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是多久?”云湖冷笑着道,随着嘴唇颤动,唇角渗出一道鲜血,脸上伤疤也裂开一道口子,此刻正往外流着血,她却浑然不觉痛。

李嬷嬷低下身子为她擦试,又是一惊,看到她脸上的伤口,她染着血的牙齿如同嗜血的恶鬼…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嬷嬷惶恐的后退。

云湖抬头看她一眼,笑着道:“我很丑吗?”

“姑娘,你,你流的血是黑色的。”她颤颤魏魏的道,声线因恐惧而颤抖着。

云湖一怔,随即冷笑,手指沾了脸上一点鲜血放到面前看了看,不以为意的低喃:“你怕什么?药喝多了,自然就会变成黑色。”

“那,那是什么药?”李嬷嬷目光下意识的搜寻着什么着,最终定格在窗下长桌上放着的小花上面,蓝色小花。

云湖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冰冷坚硬,她冷冷的道:“李嬷嬷,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别问。”

觑得她眸中凛色,李嬷嬷吓得连忙低下头,“奴婢记住了。”

“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奴,奴婢知道。”

“滚出去。”她冷冷的收回目光。

李嬷嬷吓得拨腿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来,小心翼翼把手里的湿毛巾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身影,云湖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她起身走到妆镜前,就

着灯光仔细看脸上流下的黑色血液。

那是一种浓稠的液体,诡异的黑色如同黯夜下的的幽灵,散发淡淡蓝光。

窗下长桌上一盆蓝色小花开得正艳。

随着夜越来越黑,南秦宫门缓缓开启,一纵神秘的队伍慢慢出了宫门,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街头。

◎※◎※◎

(倾城)

我浑身大汗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

“公主,怎么了?”睡在小床上的静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我。

我摇着头道:“没事,你睡罢!”

“公主这两天总是睡不好,不如我明天去找鸳鸯,让她去太医院给公主开点安神的药。”

“不用了,本来就寄人篱下,何必再自找麻烦呢?”我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头看睡在里面的长姬,她睡得安稳。

我放下心来,披了外袍掀被下了床。

“你去哪公主?”

“睡不着,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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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就先两更罢,明天恢复三更。

我得出去一趟,亲爱的们有事留言。

另外,谢谢那位提醒我坚持己见的亲,我会坚持自己的思路的。

作品相关第一百七十二章背影

我随手关了门,披着外袍走到院子里,夜风吹过,热汗浸透凉风,我浑身打了个战,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不安,一颗心咚咚跳得人心慌,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种不好的预感让我彻夜难眠,独自在院子里坐到天亮,第二天就觉得头重脚轻,想是受了风寒,静一面嗔怪一面去煮了姜汤端给我,我喝了汤躺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头有些动静,我睁开眼道:“是谁在外面?”

“是鸳鸯姑娘。”静小声道,挑帘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鸳鸯,她走到床边对我福了福身,“扰了殿下休息,奴婢该死。”

她已改了称谓,随众人一起称长公主。

前几日宫里只知道多了几个人却不知道是谁,后来月瑶不知从哪里来了主意,亲口在朝堂上称长公主回乡省亲,于是我便名正言顺了。

我坐起身,“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犹豫着不说,转头看了静一眼,我笑道:“尽管说罢,我这点病不碍事。”

静不满的道:“公主总是逞强。”

“哪里是逞强,是事实。”我笑着道,转头看着鸳鸯道:“说罢。”

鸳鸯低着头道:“前方传来消息,我军大胜。”

我脸上笑容湮去,神色渐渐黯下来,大胜,说明南秦战败,“那边伤亡重吗?”

鸳鸯抬头看我一眼,心知肚明我真正要问的是什么?有些担忧的道:“冷大人受了伤。”

“重吗?”

“挺重的。”

“这次去出征北齐派出了多少兵力?”我问,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深红帐幔。

她想了想,如实说道:“不足十五万。”

“对方呢?”

“二十万。”她的声音更小了些。

我冷笑出声,半含讽刺的目光转到她脸上,“以少胜多,摄政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鸳鸯低下头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公主病了,奴婢去太医院给公主找太医来。”

“不用了。”我冷声打断她,“鸳鸯,你来告诉我这个是想要我做什么吗?”

她迟疑着不肯说,良久才艰难的开了口,道:“冷大人受了伤却不肯回去养伤,仍在战场上坚持着,而我家公主也不肯撤兵,如果拖下去,冷大人的伤势可能会恶化。”

“是你家公主不肯撤兵,还是摄政王不肯放弃?”我看着她问。

“是…公主。”

我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无力的闭上眸,“赶尽杀绝是她的本意吗?”

鸳鸯冲我摇头,解释道:“不是,奴婢这几天看我家公主不吃不喝的,心里也很难过,只是死撑着不肯松口罢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吗?”我转身看着她,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凄凉。

鸳鸯不说话,不解的看着我。

我轻笑,重新躺回床上,“你走罢,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那就放着不管吗?”鸳鸯激动起来。

我无力的笑笑,翻身背对她道:“或果真的撑不下去,也只是命中注定。”

鸳鸯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我的背影,可能是觉得我太绝情,太冷血,又或许是因第一次看到我的冷漠绝然,她动容,却无耐,转身向外走去,落漠的身影让人怜惜,静把她送到门外,回来道:“公主还在生冷大人的气吗?”

“生什么气?”我无力的叹一声道,重新睁开眸。

“既然不生气那为什么不去帮着劝劝月瑶公主,冷大人现在处境危险,雍王如果趁现在动手,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公主难道一点都不

担心吗?”

我笑而不语,突然问道:“你见南宫月从前打过仗吗?”

静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想了想道:“没有。”

“那冷珏呢?”我接着问。

“冷大人自小就跟着皇上一起南征北战,沙场经验十足,武功也了得,是个难得的将士人才,所以皇上才会一直留在身边重用。”

“刚才鸳鸯说北齐只去了不足十五万兵力,而南秦有二十万,却输了,你

说这是因为什么?”我扭头看着她,微挑的眉满是戏谑。

静想了想,如梦初醒的道:“是因为我们。”

我肆然笑了,深深叹一口气,“所以我不能去求月瑶,那样只会让她更恨我,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收场。”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冷大人死吗?”她有些难过,黯然垂了眸。

我微微笑了笑,安慰道:“你放心,南诺天不会让他死的,冷珏自己也不会就那么轻易死掉的。”

静自己想了一会才算安心了些,拧拧手里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子。

我疲惫的闭上眼,重新睡去,梦里不断萦绕在脑中的画面是他最后的绝然的背影,高大的身子越走越远,我拼命追赶过去,想要看清那是谁,却最终追不上他的步伐。

他走到悬崖边时,身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看,毅然跳下去,我惊吓的张大双眼,听到他嗓音低沉的回声,幽荡荡飘在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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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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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章,如果九点我能起来,就上午更,要起不来,就下午更,今天同学结婚,我得屁颠屁颠送钱去,唉!又一笔送出去了。

作品相关第一百七十三章打断骨头连着筯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身子止不住颤抖。

我以为我早已忘了当初那个懦弱善良的笑容,那个没有任何欲念的男子,可是原来没有,他一直在我心底。

然而逝去的人只能用来凭吊,他于我便是如此——是个已经死了的人。

我独自在黑暗中醒来,再睡去,再醒来,然后希望再也不要醒来。

前方的战事没有停息,宫中的自然也不会停止,梁文卿被打入天牢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朝中诸多怨言,连名上书的折子一本接一本,月瑶着力查办几个,试图杀鸡儆猴,然而杀小鸡儆不了大猴,事情越来越严重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无法,只得放了梁大人,人是放了,却被免去官职回家静养。

太尉掌管国家军事,这么大的官说免就免了,朝中大臣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年轻的太后娘娘将自己信得过的亲信提上去。

此时我病已好了大半,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墙角杨树下栓着两头奶羊。

我缓缓瞌了眸,似睡非睡听薇静断断续续说着这些宫里的锁事,良久才笑一声道:“皇后娘娘当初也是如此罢?”

“谁?”突然提起皇后静有些疑惑,半天才反应过来,笑着道:“哦,月瑶公主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的,要不然也不会坐到如今太后的位置。”

我想了想,笑着道:“是啊小小年纪就让人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