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往角落站了些,低垂着眸子根本不想理他。

电梯安安静静的上升,狭小空间内静的简直不像话,陆云权本就喜静,这样看着她也觉有趣。

她乌发顺滑,白嫩的耳垂在发间显露,越来越觉得可爱诱人,真的好想抱一抱啊,这个念想在他身体里激窜游荡。

他越来越喜欢与她的身体亲近,而每一次的亲近过后只能愈发过分,抱过就想吻,而吻过呢,只更加想贴近她的身体,将她摁`在身~下狠狠折磨。

他知道,那是身体的欲~望在叫嚣,他是正常男人,面对一个让他觊觎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能忍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易。

陆云权的手慢慢的抬起,刚想落在她那小小耳垂时,程染的倏地看向他,她的瞳仁黑而大,实在某种像小动物的眼睛,楚楚动人,让人有占有掠夺的欲~望。

眼前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女孩了,她的身体愈发饱满成熟,无时无刻勾荡着男人那颗濒临崩溃的心。

“陆云权。”程染叫他。

他手尴尬的落下,转而落在她的肩上,将她往身前拉了拉,他个子高,这样的距离只得让程染抬头看他。

“心宁说你是一个儒雅寡言的男人,可我跟你相处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呢?”

“还是你只对我这么恶劣!”程染嗔怒着望着他。

电梯门刚好打开,陆云权把她牵出来,说,“我交代的工作的赖秘书都会如约完成,而且效率很高,你呢?”陆云权反问。

“你拿什么跟赖心宁比,嗯?”他尾音上调,声音低醇有力,浓浓的男性诱~惑。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程染气呼呼,到了家门口密码也摁错了两次,陆云权眼疾手快,拉开她,摁下密码,开门进去。

程染跟上,确听到陆云权云淡风轻的声音,“没多久你就是我的员工了。”

“你想得美!”程染径自回到卧室,关了门,不跟他唇~舌之争。

这样一折腾,都快一点了,她洗了澡,头发也没等干就倒在床上。

抬手想关灯呢,却看见梳妆台上那部手机,那次撞见尹尚钦和容心偷~情,她就换了手机和电话号码,原来的手机一直没动过。

程染关上灯盖了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睡,不要再想那些事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部手机,她想如果开机,会不会有无数条未接电话,那些未接电话,是否全部来自尹尚钦?

这样犹豫不定中,她终于起身,像是在做一件偷偷摸摸的事,给那部手机重新充电、开机,她闭上眼睛,手竟然微微发抖。

手机在手里震动,她睁开眼睛,翻开通话记录。

关于尹尚钦的来电一片空白,唯有一两条垃圾短信在收件箱内。她茫然的忘了手机片刻,突地觉得轻松,这样更好,分手后没有纠缠不休,没有藕断丝连。

初见你,我一发不可收拾,而相恋情好时,也因为你,我没有一刻是头脑清醒的,真可笑,这段感情结束,我才醒了过来。

你给了我美梦一场,亦是让我真正领会到这感情中的背叛欺骗。

不必对他再有任何执念了,这样珍重的美好初恋,竟然如此肮脏收场。

忘了吧,程染,她心甘情愿的付出,是因为他值得你爱,而他却毅然决然背弃你。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连恨都不要给他分毫,他根本没有资格享有你的任何情绪,爱亦是、恨亦是。这段感情,你无愧于心,而他或许也曾真心相待。只是你带给了我这样的伤痛,让我开始不确定,在以后的感情中,我还会不会有如此这般的真心付出。

豪华酒店内,尹尚钦围着~浴巾,修长指尖掐着根烟,意识渐渐混沌不堪。浴室“哗哗”水声戛然而止,迎面走出一个金发女人,胴~体饱~满诱~人,女人走过来,分~腿坐在尹尚钦腿上,软软的扭~腰磨~他。

他一只手揉着女人弹~性的胸~部,勾着头狠狠吸了一口烟,意识已然不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药物作用,尹尚钦只觉连呼吸都是快乐的,欲~仙欲~死般享受着女人柔~软的身~体。

金发女人迫不及待解~开他的浴~巾,主动跪~在他的腿~间,握~住那处,伸出小~舌,舔~着男人亢~奋处的头部,缓缓下移,然后是温~热口~腔的包~裹咂~弄。

他忍不住,大手将女人的长发绕了一圈在手上,摁着金发女人的头狠狠的进出,金发女人受不住尹尚钦这般粗~鲁残~暴,只能更用~力的吸~允,终于让尹尚钦紧~绷小~腹,喷了出来。

浊~白喷在女人白~皙媚~人的脸上,旖旎吟~乱。

他眼神迷乱,恍惚间竟然唤出了程染的名字。

“小染?”他似乎在问,可金发女人显然不明白,也根本不在乎,尹尚钦是她见过容貌最好的男人,她迫不及待的将他推到,骑~了上去。

女人慢慢坐下去,吞了他整~根,可尹尚钦那双黑眸深深望着她,眼神带着迷离茫乱。

金发女人一边轻~哼一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唤,“没错,我就是小染。”她纤细手指掐了一把尹尚钦紧~绷的臀,在他耳边呵~气如~火,“所以,快点喂饱你的小染啊~”

第十一章

深秋的早晨,院落枝桠泛黄,片片随风而飘,阳光调皮的跳进窗内,让一室的香`软气息更添暖意,雪白大床中央女孩子睡得正熟,好梦未完,急促的电话声扰了一室宁静。

赖心宁声音拔高了几度,“小染,酒会那天我临时有事,至于BOSS女伴的事,能不能麻烦你。”

“啊?”陆云权酒会女伴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赖心宁顿了顿,有些吞吐,以为程染不情愿,又劝说,“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虽然成不成还不知道,但总要见一面吧,说不定就和我胃口呢!”

程染听了没回答,默了一阵,突然想起那天从公司回来,陆云权对她欲言又止的那句话。

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要她作他的女伴吧。

“唔……什么时候啊?”程染抓了抓头发,突然觉得陆云权好可怜,想邀请她就大大方方的邀请呀,干嘛别扭害羞不肯坦白。

“就今晚。”赖心宁一边化妆一边说。

“也不早点告诉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程染一股脑的坐起来,又看了一眼时间。

“相亲对象是住院医生,只有今晚没有排手术,我也是临时接到他的电话。”赖心宁向程染解释,可满脑子都是那个帅气的男医生,想象今晚的初次约会会不会火花四射。

那边赖心宁心不在焉,程染也听出来一些,临时接下这活,也不再抱怨了,把电话挂断,立刻爬起来下楼去找陆云权。

可下楼一看,陆云权人根本不在!

赖心宁刚才已经将酒会地址传简讯给她,又告诉她一处高级礼服定制店,以便让她尽快准备。程染洗漱完毕,化了淡妆,开车到那家高级定制店。刚进去,就有漂亮的店员小姐迎上来,她礼貌的报了赖心宁的名字,由店员小姐带着挑选合她尺寸的礼服。

室内装修优雅通静,正对她的就是一排精致剔透的礼裙,红色飘逸长裙灵动,裙摆流畅顺滑,每一丝裙摆的褶皱都是完美剪裁。程染实在喜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指了指,要求店员小姐帮她拿过来试穿,可店员小姐应言看去,面色却显露为难。

“怎么了,不方便吗?”她微微皱眉问。

“您稍等一下。”店员小姐对她说,随即离开。等了有一会儿,可迟迟不见店员小姐回来,程染也开始着急了,她朝店员小姐刚才离开的方向走,穿过理石地板铺设的走廊,一抹熟悉的声音落入了她的耳朵。

程染身体一震,胸口一阵发闷,晦涩困顿的感觉让她呼吸都困难。这是一件单独的VIP室,华贵潮流的设计,通亮巨大的镜子让室内一切都无处可藏。不远处容心美目跳过来,看到程染笑容猛的僵住。

可店员小姐浑然不知,她走过来,高兴的对程染说,“这件礼服原本是容小姐定下的,可她临时改了主意,我这就带您试穿、帮您调整尺寸。”

程染耳边嗡嗡的,店员小姐的话她一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抽过店员小姐手里的裙子,朝容心走去。

就这么几步路,脑子里全是和容心一起的闺蜜时光,两个好姐妹一起分享最新上档的电影,会穿同一件裙子,而和尹尚钦的恋情,她也是第一时间将心中的喜悦甜蜜分享给容心。她那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好友别有私心,还对她说,她是多么的喜欢尹尚钦,还将以后要嫁给尹尚钦的美梦说出来,与她分享。

容心垂下眼睛,交代身边的人先行离开,只留她和程染就好。

“小染,好久不见。”容心缕了缕精致的短发,朝程染笑了笑。

她盯着程染手里的长裙,说的漫不经心,“我们的眼光总是惊人的一致。”容心牵起程染手中的裙摆往自己那里收,捏在指尖摩挲,那布料丝滑细腻,质感极好。

可没等容心完全抽过长裙,程染就扬起手中那抹明艳的红,迎面摔在容心那张精致动人的脸上。

“以后不会了。”程染冷言说。丝绸裙摆,打乱了容心精致的发。

容心脾气本来就坏,一把扯过程染,差点吼出来,“程染!”

“松手,我看到你就恶心,恶心的想吐!”程染闭了闭眼睛,竭力遏制住自己抬手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你和尹尚钦分手早晚的事,别把所有责任算我头上!”

“你闭嘴!”程染抬手就给了容心一巴掌。她几乎是忍无可忍,看着容心白皙脸蛋上被她五指落下的痕迹,一时间不知所措,胸口剧烈的起伏。

容心从来没见过程染动怒的样子,茫然震惊不知该如何反应。此时室内突地安静下来,让容心清清楚楚审视着自己的无奈和颓败。

“我承认我贱,像我这样的女人,要什么都要靠自己竭力争取,而你呢,有一个对你如此悉心照料的好哥哥!”容心言语中带着嘲讽,美目中闪着一抹晶莹。

“对不起。”容心妆容精致的脸上无声滑落下泪滴,她哽了一下,继续说,“我和你做朋友,也是因为你背后有陆云权,程染,抱歉。”

容心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皆是事业单位职工,高中时候和程染一个班,她那时候就知道程染的哥哥是陆云权,就连程染的姨妈,她也托人打听过,高考后,程染考上A大,而她得知,放弃了自己最中意的大学,去往A大报道。和程染做朋友这几年,她认识了陆云权和尹尚钦,跻身上流社会,拿到推荐信,进入多少打拼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实习单位。兜兜转转拿到的钱足够她留学这几年的生活开销包括学费,当然,她也爬上了尹尚钦的床。

通往梦想的捷径有太多种,而她,却自愿选一条最肮脏龌龊的捷径,如果没有程染,她恐怕一辈子也过不上这种生活,也根本不会遇到如同尹尚钦这样的男人。可是容心不后悔,如果不这样,恐怕一家三口永远都要挤在六十多平米的屋子。她唯一后悔的是,伤害了程染。

“你放心,尹家人对我这种出生的女孩根本不会看一眼,就算我怀孕了,也只是等我生下在给我钱把我赶走。”

“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逼你。”程染退了一步,这样的容心让她觉得好陌生。

“你和尹尚钦的事,以后不必跟我说。”

程染突地想起与容心约定要当彼此伴娘的事情,时过境迁,人心叵测,人生真的像陆云权说的那般——好难。

“我知道。”容心妆已然哭花,也不顾及形象,伸手抹了眼泪,眼影被泪水沾湿,此刻的她,邋遢颓废。“昂贵奢饰品,你只要多看两眼,就有人为你打包送上,可我呢,几个月的工资也买不了一件,工作、结婚、车贷房贷,程染,你不明白,所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小染,你和云权感情再好,不过是兄妹,他以后也会娶妻生子,我是说……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够了!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容心,别装的太过了,我能忍到现在,你也该知足。”

程染落下话就离开,朋友是件奢饰品,而她,已然失去了这件奢饰品。

拉瑞酒店

程染一身掐腰白裙,灵动诱~人,她把外套拿给酒会门童,在主厅的入口寻找陆云权的身影。

不远处男人挺拔硬朗,人群极为惹眼,程染定定的看他,心中百转千回,想到他以后总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突然觉得落寞。

陆云权并没有看到她,端着酒杯和一位中年男人交谈,举手投足间儒雅温润、神采飞扬。

就在她往陆云权身边走的那一瞬,一双大手突地横过她的腰,猛的将她往阴暗角落带,她手里的酒杯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陆云权耳力极好,闻声看过来,可玻璃碎片很快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人群涌动,早已遮盖住程染的那抹娇俏的身影。

程染被男人逼到角落处,身体被男人的大手牵制,动都动不得一下。

清冷中带着烟草味,她知道那是谁。

程染清澈的眸子抬起来,无声冷静的对上尹尚钦那双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

“真是可笑,我才见过容心不久,你们这是演哪一出。”她不安的挣扎扭动,想离他远一点,可尹尚钦掐着她腰的那双大手力道更狠。

这是楼梯一层拐角处,来往多是酒会服务人员,这样的事情酒会服务人员见得多,就连角落或者是洗手间阁间男欢女爱都早已见惯,而拐角处阴暗闭塞,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尹尚钦鼻唇间喷薄而出浓浓的酒意,程染怕他乱来,猛地搡了他一把,看他又要贴上来,抬起高跟鞋猛地踩在他脚背上。

而他置若罔闻,眼眸深深的望着她,终于叫了她的名字,“程染。”

那是他心底最美好的两个字。

他头脑不清醒,可程染深思确是清明的,“尹尚钦,我们分手吧,本来打算和你好好谈一谈,可是你这幅样子,让我一眼也不想多看。”

她声音如此细软温柔,这才让尹尚钦的意识稍稍被拉回,将她抱起来,头埋在怀里女孩香软细~滑的颈~间,唇贴在那滑~腻的肌~肤上,引得他深吸一口气,更加掠夺她的气息。

可分手二字刺激到了尹尚钦,他锐利的眸子一收,眼神定在程染脸上,带着危险的气息。

“别走,小染。”他收紧怀抱,身体弯下来,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依偎着车程染的怀里,可怜又可悲。

“尹尚钦,够了!”她怒目低声说,带着恨意。可推又推不开,只能迫不得已叫来一位侍者,让他不要声张,快点把陆云权叫来。

那位工侍者点点头,脚下步子飞快。这样迷醉不清的男人伏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确实有点让人担心。

侍者找到陆云权,用眼神示意陆云权他有话要说。

陆云权对那位香港男人礼貌的做了手势,又自罚一杯作为抱歉,侧过身与酒会侍者耳语。

香港男人当然不介意,温和的看着陆云权。

陆云权神色一敛,告别香港男人,面不改色,又说了一声抱歉,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几乎大步的跑着,侍者追在陆云权身后,气喘吁吁。

尹尚钦并不在这场酒会的宾客名单中。

他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走廊的灯昏暗柔和,他紧锁眉头大步跑过去,就见远处地毯上,西装男人倒在地上,而男人身侧,白裙女孩正混乱着拨电话。

程染仰头看过来,心稍微的松了,可没缘由那种窒息感,正席卷她的全身。

陆云权蹲在她的对面,简单查看昏迷不醒的尹尚钦,先柔声安抚住吓坏了的程染,而后问,“急救电话打了吗?“程染重重的点头,眼泪啪啪打在尹尚钦的脸上,声音含糊不清,“哥,他到底怎么了!”

第十二章

医院长廊阔尽悠长,走廊的灯光柔和的洒在她发颤的指尖,胶质地板走上去没有一丝声响,她低着头,眼前护士来往走动频繁急促,程染闭上眼睛,终于没有忍住泪水。

陆云权身长如玉般立在走廊尽头,握着电话正缓声安慰尹母,他侧过身来,望着长椅处程染的身影,心隐隐的发疼。

程染披着他宽大的外套,小小的身子完全罩在黑色西装内,只露出一截光滑匀称的小腿。

陆云权最后交代尹母医院地址,就迫不及待的朝程染走去。

程染手心冰凉,一时间接受不了尹尚钦吸毒的事实。

他走过来,抬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抬起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手干燥温暖,轻抚着她的背,这才让她身体稍稍暖一些。他的唇抵在她发心位置,把她收得更紧,声音轻柔的哄她。

谁都没有预料到,尹尚钦如此一蹶不振、堕落不堪。

急救室警示灯还亮着,尹母飞奔赶来,平日端庄高贵的中年美妇人此刻披头散发、惊慌不定。

陆云权见状,大手紧了一下她的背,而后松开她,朝尹母走去。尹母抓着陆云权的手臂,哭的更凶,未了伏在晚辈的肩上。

都是人中龙凤,也不敢怠慢,科主任也匆忙赶来,为尹家人准备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

已经是凌晨,夜间走廊静静的,医护人员交接班有条不紊,程染终于抬头,望着对面大开的窗户,幽暗无边的夜色让她整个人都在不安震惊中。

“放心,他会没事。”陆云权轻声对她说。

这不是尹尚钦第一次沾毒品,年少轻狂对什么对好奇,又是富家子弟,顽劣不羁,但尹尚钦浅尝辄止,那时候虽然游戏人间也懂得收敛,再后来,遇上程染,他更是完全彻底的收起了那一面,烟酒丝毫不沾不碰,连夜店也很少去。

经过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大半夜,程染的心也渐渐平复,刚才医生来过,告诉他们尹尚钦的情况已经稍稍稳定。

她听过,偎在他的肩上,望着窗外冰凉苍茫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