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忙倒水给他洗手。

一行人终于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到达。

一路的颠簸疲惫在到达漂流地点时即刻烟消云散,长空阔静,远处山上零星落了雪,山顶还有高耸入云的树木,逃离钢筋混凝土城市的喧嚣,这里宁静致远,天高海阔,连空气都新鲜洁净。

水湍急冰凉,常驻当地的向导按时等在约定地点,憨实的给男人们发根烟,然后运来救生衣,让每个人都穿上。

唯独向导不穿,他说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山水都是又灵性的,他们认得自己人。

后来才知道,山里的居民把烟当做奢饰品,第一次见面向导就给男士们发烟,这是极为尊重的体现。

向导看了会天气,说可以上皮艇了,又交代女人不要扎堆,万一船被掀翻有男人在也好应对。

开始时水面平静,但流速很快,皮艇像飞起来一般,很刺激。

一路山青水秀,岸边浓密树林,浅滩处还有野生动物,这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顽石就浮在船边似的,偶尔有巨大锋利碎石,因为皮艇速度太快,那巨石就像要飞速冲撞过来,引得皮艇女人们尖叫出声,河边啄水的鸟儿们也被女人的声音吓到,振翅高飞逃远。

向导说,这片林区原本是他爷爷守着的,到了他这一代,就都跑去外地打工,他也是,前几年这里没人看着,过来漂流的城里人有没经验,身体素质也差,意外死了好些人,后来政府出钱请他们回来,这才事故少了些。他说这些的时候得意骄傲,黝黑如枯木的脸生机勃勃。

程染听得认真,手里的桨忘了动作,刚好遇到下坡,皮艇急速一歪,差点掉下去,好在陆云权忙伸手捞住她。

两只皮艇,你追我赶,下坡时刺激惊险,大家玩的很尽兴。下午是飘起了小雨,向导安全起见,返回营地。

气温骤变,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天幕渐渐擦黑,大家忙展开帐篷搭好。

淅淅沥沥的雨水,将几次渐染的篝火浇灭,向导的住处离这里需要五个小时,这里夜路危险,在营地过夜是首选,眼下先解决晚餐是重点。

烤架是向导从家里倒过来的,食材也已经用竹签穿好,女人们在烤架上搭上防水布,以防雨水浇熄煤炭,男人们则加固帐篷,以防夜里突然的狂风暴雨将帐篷掀翻。

早晨还鸟语花香的山林河岸,这会儿像暴怒的前奏,果然善变。

过了一会儿,雨势渐渐变小,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包括程染,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信号……

篝火燃了起来,周围铺了席子,那边晚餐也准备好,用完晚餐,大家席地而坐,或者干脆躺下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这茫茫天地,人如此渺小,更何况那虚无缥缈的爱恨离愁呢。

“这里好美。”程染靠在他肩上。

“嗯,你要是喜欢,以后多带你来。”

程染没吭声,只握紧他的手,终是忍不住心潮悸~动,仰头在他额角一吻。

以后,我们会有以后吗……

作者有话要说: 累哭鸟,染染真是好姑娘,这尼玛玩的是私`奔啊~阿福好累,说一下啊,如果看文有不完整的地方,比如锁章什么的,你们懂的……就来围脖找我,言情不解锁的话,我就把锁章贴围脖。

留言为何辣么少,是因为我不受宠的体质吗!!!

第40章 V章

第四十一章

程染铺好睡袋,可那人迟迟没有过来,她觉得又冷又渴,拧开一瓶苏打水,又从包里找出预防感冒的药,就着冷水把药片吞了下去。

她生性喜净,再累也是,这里条件不好,只能打一盆热水,洗了把脸。

帐篷里间棉被柔软干净,一盏照明灯晕的帐篷里昏昏黄黄。

男人们贪杯,何况又在这辽阔高远的大山里,他们天性~·爱征服,这样一览众山小视角让他们更添兴致。

“我得过去看看我老婆了。”那个新婚不久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等她睡了我再溜出来。”

向导腹诽那人怕老婆,在他们家族里,女人从来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生儿育女,勤俭持家,依附丈夫生活,哪里有怕老婆这么一说,“你们城里人越活越回去了,这样怕老婆。”

谈起这个话题,在座的男人道不完的苦水,陆云权喝了不少啤酒,身~子也有些热,不自主的望向程染所在的那件帐篷。

深灰色的帐篷,边缘晕出一点点黄色的光亮,他心一紧,手撑地站起来往那边走。

向导看见陆云权起身离开,回头对他们说,“我看小陆的女人就不错,哪像你们这些女孩,竟会使性子。”他年龄毕竟大了,同年轻人讲话,自然而然的端起长辈的口气,何况这里的居民淳朴真实,只相处一会儿就自然亲切,讲话也不绕弯,不管好听不好听。

“才不是!你是没看到,程染皱个眉头,陆云权脸色都变了,那才叫妻奴,你懂吗你!”那个年轻姑娘挽着自己的男朋友,仰着头娇~声控诉对男友的不满。

“你话真多,还不困啊。”

……

向导只笑,不再参与年轻男女的打`情骂`俏,仰头喝干了手里这罐啤酒。

陆云权洗了把手,掀开帐篷走进来。见她在里面俯趴着,手里拿着本小册子在看。

他跨进去,躺在她身边,“看什么呢?”

“进山时发的小册子,上面有详细地图。”她人在照明灯下又`白又`嫩,长发散下来,扑在浅色系的枕头上,“你看,我们在这里。”程染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上他们所在的地标。

“原来叫将军山呀……”

陆云权头有些沉,也没仔细听她讲话,将她手捉过来,咬`了一口,他舌~尖舔`了`舔~她指`腹,饶有兴趣,眼神也渐渐变了。

他压`过去,拉开她衣服,浅`浅的`吻。

她身~子香`暖,不同于帐篷外清冷萧瑟、又夹杂着烟酒的味道。

“你喝多了吗?”程染被他压`着,气息不匀。

“有点。”他热`热的呼吸喷~在她雪`白的颈~后。

陆云权手从她背后绕了过去,往上握`住她一只绵~软。

“你别,外面有人……”她推拒。

他伸手将那盏照明灯摁灭,又将帐篷帘子拉闭。

“你怎么这么胆小。”陆云权将她翻过来,扯~开她的前·襟,咬~了上去。

“还是算了……”她有些担心。

他没应声,动作未停,手突然探`了进去。

“嗯……”程染身`体猛地崩`紧,本能的排斥他手~指突然的进`占。

“想要就说,别忍着。”他含~着她的嘴唇,抽`出手指,将那抹晶`莹抹在她那一团白兔上,低头使劲~嘬。

“不、不是,我好冷。”

“做完就不冷了。”他轻笑,将身上那件黑色短夹克脱了,又拉着她的手去解裤扣。

沉`~腰入港,他竟可能的收着力度,不想折腾太大声。

程染伏`在被褥中,额上渐渐出了汗,不敢叫,只能咬~紧~唇大喘着气。

她衣服未`脱,被他扯`开大敞着,下面已经被他剥`光。

陆云权双臂撑`在她枕侧,避免身`体的重量压到她,低头又轻又柔的沿着她额角往`下~亲。

他只解~开裤~扣,冰凉的皮带扣随着他挞`伐的动作一下下的撞~击着她最柔~弱处,程染受不住,皱眉喊疼。

这样克制的欢好,让他闷声喘着,想放开动作大开大合又不行,只能凿的更里,到最深处了还使劲往里~撞。

“还冷吗?”他声音都变了。

“嗯……”程染揽了他的肩,抬~腰贴着他,一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她全身力气。

陆云权掀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棉被略带凉意,没一会儿功夫,被子里就热气腾腾。

没多久她就到了,腿~缠在他腰~上一`颤一`颤,陆云权知道她这会儿最挨不住、哪怕一下也是。起了坏心,重重的好几十下。她受不住他在这个时刻的捣~·弄,哭`得厉害,又不敢出声,委屈可怜。

身~体里热热烫烫,他还埋在里面不出来,手也垫在她腰下。

高~朝之后紧紧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动作,程染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望着身~上男人面庞,心里百转千回,终是不忍在看下去,撇开头,闭了眼睛。

她眼角带着湿意,陆云权低头去~吻。

程染被他弄的`痒,推了推他,有气无力,“你快出去,不舒服……”

“过会儿。”他笑,又说,“做坏事的感觉怎样?”

程染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愿理他,可心里又委屈。

“你巴不得看到我这幅模样。”她眼眶发酸,情~浴过后心里空落落,没有丝毫安全感,“……像个荡~·妇。”

这样跟着他跑出来算什么,日夜荒~·淫,几日过后,回归正常的生活,继续面对世俗冷眼。

“胡说八道什么!”他怒了,“等这事过去,我们结婚,别再惹我了。”

“可我不想回去,那地方让我恶心……我受不了那些闲话。”原本以为自己够坚强,和他的出现,瞬间把他打回原形。

“姨妈……让我接手事务所这件事已经够让人笑话了,我根本不会不懂,也没有半点兴趣,我就感觉有无数双手将我往悬崖下推,每日殚精竭虑……他们让我去求你,求你放事务所一跳生路……”

“俆雨琴早猜到你会这样求我。”他冷冷的。

“不、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让我怎样!”

“别回去了好不好,你也是,我们换个城市生活,或者出国,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们、我们这段时间都没有用措施,说不定已经怀上。”她哭的厉害,语不成句,圈的他脖子紧紧,她知道,让他放弃陆氏是不可能的事,可还是痴心的想要试一试。

“那是陆家留下来的祖业,我不可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陆霆然也不行。”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送你去南江,在那边买套房,你就住那里等我,我两头飞,只要有时间就去陪你。”

程染再没说话。

他还有些话想跟她讲,可一想到将她推至风口浪尖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心里一阵煎熬,那些话又憋了回去。

陆云权给她扣`好扣`子,等了一会儿,看她似乎睡着,起身往外面走。

等他出了帐篷,程染才睁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紧住被角,抑住哭声。

她心凉透顶,这个男人不愿意为她做任何让步,在他跟前,她没有任何自主权,每个关乎于她的决定,他从未为她考虑半分。

程染怕被他那糖衣炮弹进一步迷惑,转念一想,陆云权到底喜欢她吗?或者那仅仅是占有欲,是他是对俆雨琴炫耀的战利品。

你看,你被赶出公司身无一物,连自己养大的女儿也抛弃你!她不敢往下想他狰狞的模样。

她劝自己,就当这场放纵是一场天花乱坠的美梦,等醒来,还是身处悬崖,满眼断壁残垣。

篝火旁只剩向导一人,帐篷外夜里不能没有人看着,他走过去,让向导去睡会儿。向导忙说不用,仰面躺在席子上也不觉得冷。

后来才发现,向导怀里揣着瓶白酒,觉得冷了就喝上一大口,连身旁的军大衣都不愿穿。后来又递给陆云权一瓶,把地上的军大衣也拿给他,说冷了穿上。陆云权只接了酒,没有接把大衣。

天快亮了的时候,两人小憩醒来,向导往火堆下面放了几颗红薯,又往红薯上推了树叶盖严实。

晨间雾气很大,几米开外都看不清楚,昨夜的篝火也快要熄灭,只剩一地的火星子。

几个小年轻陆续出来在岸边洗漱。

陆云权一直望着程染所在的那顶帐篷,同行的人一个个都出来,他等了等,想着她昨晚可能累到,过会儿再去叫她。

“程染呢,还没醒呀。”有人地给他一块红薯,问。

陆云权这才从那个方向收回目光,接了红薯,站起来,“我去叫她。”

“行,也差不多该走了,我去收帐篷装车。”

太阳出来,雾气也慢慢散了,他越走越近,看向停车的方向,觉得不对,那边少了一辆车。

陆云权拧紧眉头奔了过去。

掀开帐篷进去,外间没人,他心里越发着急,一把扯开里面的拉链。

竟空无一人。

棉被上一张字条,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我先走了,别担心我。让你为难我很抱歉,这两天我过的很好,就当做一场美梦,你也是,回来后不要再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到现在有任何疑问和不懂的,尽管留言,我一一解答。这是火辣辣的一顶帐篷啊陆哥哥确实自私啊。哎呀不多说了,我要去睡觉,你们知不知道我码完这一章几点啊!!!说出来吓死人好吗!

第41章 V章

第四十二章

“哎呀,下大雨了!”旅店夫妻俩慌忙收起院里的东西,又提醒客人关窗,怕暴风震碎玻璃。

韩征站在房檐下,摸了烟点上,雨点子急急打在地上,将尘土掀起来,空气中带着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

“韩先生。”老板娘说,“程小姐还没回来?”

他闻言仰头望向程染房间,又看了眼腕上的表,答,“哦,她还没回。”

“雨太大了,她房间没关窗……你看,我能不能进去给她把窗关上。”见韩征没吭声,老板娘又说,“您要是怕我乱了她房间里的东西,我就把钥匙给你,行吗?”

说话间老板娘已经把钥匙塞给了他,他觉的不妥,上三楼去找何琳,他一个男人进冒然紧女人房间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何琳房间没人应,雨越下越大,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就像被石子砸似的发出声响。韩征叹气,只能叫来老板娘。

他见老板娘进去,就站在门口等,她房间门口正对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烟灰缸,韩征手里还夹着烟,燃了一截,烟灰无处抖落,望了眼四周,也没有找到能点烟灰的地方,下意识就踱进去,将烟灰抖落在她房里的烟灰缸里。

韩征愣住,桌上烟灰缸里有不少烟头。又想,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抽烟。

右边是主卧,门开着,床被整理过,干净柔软,阳台上挂着一件熨过男式纯色衬衫。

“行了,我出去了。”老板娘粗心,没在意这么多。

韩征应了一声,走出去,带上她的房门。

连续数小时的车程,路途颠簸,大雾弥漫,让她一刻都不能放松,身心俱疲,终于到达桐洋县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