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抬头看看,能够到的果子确实都快摘完了,点点头。

管平便去摘前面树上的果子了。

~

通向泉眼的路上,徐秋儿回头看了眼自家兄长,发愁地问堂姐,“这下该怎么办?”

凝香也不知道。

姐妹俩暗暗着急,阿木突然红着脸道:“姐姐,我想去茅房。”

凝香意外地看向弟弟,想到弟弟小解时都说尿.尿,去茅房就是要蹲着了,灵机一动,笑道:“咱们先喝水,喝完水让大哥领你过去?”

果园对面的坡上有户人家,有事都去那边,不过方才男人们小声嘀咕凝香都听见了,他们小解,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荆棘篱笆浇灌一番了事,蹲坑没办法,只能多走几步。

阿木嗯了声,主动走到了堂兄跟前。

徐秋儿递给堂姐一个“真聪明”的眼神。

凝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喝完水,徐槐领着阿木走了。

凝香看看阿南,没等她开口,徐秋儿便哼道:“阿南不喜欢我,我也不自讨没趣,你带他一块儿过去吧,我先回去了。”

“秋儿……”凝香拽住堂妹,为难地道:“你,你回去了,大伯母问起我们你怎么说?”

她怕管平找过来。

徐秋儿眼波一转有了主意,笑道:“就说阿南也想拉臭,憋不住了,你带他去园子里解决了。”

凝香忍俊不禁,低头看阿南。

阿南听懂大人的话了,朝娘亲摇摇头,“没臭!”

凝香笑着将男娃抱了起来,看看左右,朝北面走了过去。

“姐姐别耽误太久啊。”徐秋儿轻声提醒道。

凝香应了声,心里有数,这里来回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她见到陆成跟他说两句便会回去,免得管平在堂妹回去后不放心找过来。

陆成没告诉她具体位置,凝香也不敢浪费时间,抱着阿南快步往北走。

阿南一点都不好奇娘亲抱他去哪儿,乖乖地靠在娘亲肩头,大眼睛一会儿瞅瞅娘亲,一会儿看看树上的果子。就在凝香开始觉得吃力时,阿南眼睛一亮,高兴地喊爹爹。

凝香也看见了前面果树后走出来的高大男人,穿了一身灰布衣裳,麦黄脸庞俊朗如常,许是这半天一直在偷懒,没有其他男人被晒红晒出汗的狼狈,明亮的桃花眼幽幽地盯着她。

凝香脸上烫极了,毕竟上次七夕见面,陆成使了不少坏,虽然没有扯她的衣裳,做的事却跟夫妻无异,凝香从未被一个男人那样对待过,这辈子没有,上辈子也没有,裴景寒或许见过她每一处,但没做陆成做的。

“什么事?”凝香距离他五步左右就不肯再往前走了,扭头看一侧的果树,“你快点说,说完我就回去了,园子里人多,别耽误太久。”

陆成盯着她红红的脸蛋,暂且压下冲过去抱她的冲动,转身往旁边果树后面走,“过来。”

凝香此时站在两排果树中间,容易被人发现,只好听他的,抱着一脸茫然的阿南走了过去。

“阿南又缠着姑姑是不是?”挨近了,陆成先将儿子接了过来。

阿南乖乖地给爹爹抱,望着娘亲笑。

陆成却立即将儿子放到了地上,直起腰时大手一伸就将面前的小姑娘扯了过来,一手搂腰一手按脑袋,低头就对着那红红的小嘴儿亲了下去。凝香捶他肩膀挣扎,不肯当着阿南的面这样,陆成可不管那些,打横抱起她再盘腿而坐,叫她没法动腿踢他。

阿南眼睛睁得圆圆的,不懂爹爹娘亲这是在做什么,一开始以为爹爹要打娘亲,小家伙张嘴就要哭,紧跟着又见爹爹像抱他一样将娘亲抱了起来,还坐了下去。

爹爹的大脑袋挡住了娘亲,阿南看不见了,想要走到前面去,却见爹爹将娘亲的衫子掀了起来,露出了肚肚,娘亲好像很害怕爹爹摸她肚肚,使劲儿翻了过去,爹爹摸不到娘亲肚肚,改成了拍她背背。

阿南懂了,爹爹要哄娘亲睡觉!

阿南跟爹爹叔叔们玩过拍睡觉,还从来没有陪娘亲玩过,小家伙兴奋极了,颠颠地走到爹爹旁边,没看爹爹挡着娘亲脸做什么,靠着爹爹肩膀趴下去,也要拍娘亲,然后挨得近了,阿南突然发现爹爹好像在捏娘亲的屁.屁!

阿南疑惑地“啊”了声。

陆成早在儿子靠过来时就停了动作,虽然不舍,却不得不收回手,帮未来媳妇掩好衣裳,喘着气跟儿子说瞎话,“姑姑痒痒,爹爹帮她挠挠。”

阿南又懂了,咯咯笑,有模有样地也帮娘亲挠了挠。

感受着男娃轻轻的动作,埋在陆成怀里的凝香臊得没脸见人了,又狠狠捶了陆成一下。他就是属狗的,就知道吃,只要能吃,什么都不顾,今日是阿南在身边他还要点脸,倘若阿南没在,他是不是还想像那晚似的?

这是果园啊!

越想越气,凝香挣扎着要走。

“香儿别走,我有话问你。”陆成知道她在气头上,也知道时间紧迫,没理会旁边还在帮他娘亲挠痒.痒的傻儿子,陆成凑到她耳边问道:“那个管平是谁?我怎么看她不像要饭的?”

凝香登时转移了心思,顿了顿,闷声道:“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她本来就不是乞丐,是逃荒过来的,之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还读过几本书。”

“那她一个模样周正的姑娘,竟能安然无恙地从辽东走到咱们这儿,你真不觉得奇怪?”陆成心里存了疑惑,自然想要劝服她,“香儿,男人逃荒都不容易,她……”

“你怎么知道她没吃过苦头?”凝香不想陆成怀疑,冷着脸坐了起来,低着头道:“我知道你怕我上当受骗,但我不是七八岁的孩子,我会看人,管平吃过很多苦,只是我不方便告诉你,你就别问了,她挺可怜的。”

说到后面语气缓和了下来。

陆成看着她,琢磨了下她的话,免不得想到一些女人的惨事,如此再回忆管平冷漠无情的模样,似乎也说得通。既然管平受了那么多苦,凝香又心地善良,肯定不喜欢听他说管平的坏话。

意识到错处,陆成连忙搂着心上人赔罪,抵着她额头哄:“香儿,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刚吃过果子,他呼吸里带着清新的果香,很是好闻。

他是为了她好,凝香哪会生他的气,看他一眼,别开眼道:“我真得走了……”

“摘果子累不累?”陆成不放人也不求她多待会儿,径自替她揉起胳膊来,“头一次摘果子,今晚回去胳膊肯定酸,我先帮你揉.揉,阿南,去,帮姑姑捶背。”

阿南可听话了,嘿嘿地转到娘亲身后,熟练地帮娘亲捶背。

爷俩一起伺候她,凝香舍得拒绝大的也舍不得撵阿南,红着脸嗔了陆成一眼,“十下,阿南再捶十下我就走了。”

“行,听你的。”陆成一边替她揉胳膊,一边低头讨嘴儿亲。

凝香羞答答扭头,让他亲了脸蛋。

☆、第 91 章

说是阿南帮娘亲捶十下背就分开,但好不容易在一起的鸳鸯,谁都没有真的去数。

陆成问过了管平,这回轮到凝香审他了,杏眼看着他衣襟,小声道:“咱们的事,你都告诉谁了?”

她近在眼前,面若桃花,陆成看她看得入神,张嘴就道:“没告诉谁,除了老二老三阿桃,我谁都没说。”其实两个弟弟他也没说,他们自己猜到的,一个屋檐下住着,他去哪他们心里有数。

凝香幽怨地抬起眼帘,盯着他问:“既然没说,为何早上严敬一来就看我?”

陆成总算恢复了平时的聪明劲儿,怔愣片刻,捏捏她小手反过来怨她,“你不许我张扬出去,那旁人都不知道我是有主之人,严敬跟我是兄弟,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念叨要给我介绍姑娘,我听烦了,这才跟他说了。香儿放心,他嘴严,不会乱说的。”

听他一个大男人说自己是有主之人,凝香都替他害臊,感觉裙子底下他不太老实,凝香再看他一眼,细声道:“真得走了。”

堂妹这会儿大概已经回去了,凝香不想冒风险。

然而她估计错了,徐秋儿离李氏等人摘果子的地方还远着呢。

告别了堂姐,徐秋儿慢悠悠地往回走,忙了半天,小姑娘也想偷偷懒,走到一半,忽然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因为果园有泉眼,徐秋儿以为这边也有水,好奇地朝水声传过来的地方走去。那声音越来越响,徐秋儿越来越好奇,不由加快了脚步。

又往果园深处走了几步,透过密密麻麻的果树枝条,忽然发现那边站了一个人,浅灰色的衣裳,面容被树叶果子挡着。徐秋儿瞅瞅四周,忽然有点害怕,刚要转身,目光定在了一处。

她看到了一只手,那手里的东西正滴着水……

耳边是刚刚从轻微到明显再变得轻微的水声,徐秋儿浑身僵硬,待男人提了提裤子,徐秋儿终于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看错,确定自己真的看到了一个男人最不该让妻子以外的姑娘看到的地方……

徐秋儿紧紧捂住嘴,掩住险些出口的惊叫,悄悄地转身,想要悄无声息地退回去。

但她一动,刚刚睁开眼睛的男人就看见了,他低头看看系到一半的裤子,心思一转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一边拽裤子一边追了上去,“前面的给我站住,让我看看哪个不害.臊的竟敢偷看老子撒.尿!”

男人声音粗鲁,徐秋儿吓得要哭了,怕自己跑不过他,正犹豫要不要喊人,后面男人突然放慢脚步,不太确定地对着她喊道:“徐秋儿?”

徐秋儿身形一顿,这人,这人竟然认识自己?

忍不住好奇,徐秋儿红着脸回头。

她认出严敬的同时,严敬也认出了她,短暂的惊讶后,他上下打量徐秋儿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边朝徐秋儿走边摸着下巴哼道:“没看出来啊,之前逗你两句你就瞪眼睛,我还以为你厌恶我,没想到竟然如此倾慕我,一路跟踪不说,还偷……”

“你闭嘴!”

徐秋儿恼羞成怒,狠狠呸了他一口,“你以为我愿意看你啊?我过来找我姐姐,听到声音以为姐姐在哄阿南嘘嘘,谁料到是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呸,幸好我看到身影不对就转身了,要不然马上将眼珠子抠出来甩你身上!”

小丫头伶牙俐齿,骂得痛快,严敬这个挨骂的听着都觉得带劲儿。狐疑地看看她,严敬故意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裤.裆,再抬头质问道:“真没看见?我告诉你,我活了二十一年,除了小时候我娘看过,还没让哪个姑娘见过,你若是瞧见了,得对我负责。”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臭流.氓!”

明明是他不对,大白天的在园子里头撒.尿,现在竟然还想赖她,徐秋儿又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十三岁的小姑娘,身段就像刚刚抽条的柳枝,已经有了点窈窕的样子,上面一件半旧的青色小衫儿,下面是条同样半旧的浅色裤子,一扭一扭地特别好看。严敬盯着瞧了会儿,再次追了上去,转眼就拦在了徐秋儿前头。

有陆成在,徐秋儿倒不怕他真欺负人,仰头瞪他,“你想做什么?”

严敬收起玩笑之色,神色凝重地盯着她,再次问道:“严某内急,没忍住才在园中……此事是我不对,无意冒犯徐姑娘严某深感自责,现在只想确认一事,刚刚严某真的没有污了姑娘的眼?”

他五官远远没有陆家兄弟出众,但唇红齿白,面皮也白净,与之前无赖的言语截然相反,其实是个俊朗又清秀的男人。现在他正经起来,相貌的好就显现出来了。

被一个俊朗的陌生男人问这种事情,徐秋儿很想理直气壮地坚定自己的说法,她也确实这样做了,扭头道:“你,你不用这样,我,我真没看见。”

但她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姑娘,别的事情能掩饰的天衣无缝,关乎到男人……

徐秋儿脸蛋渐渐的红了。

严敬看着她红红的面颊,哪能猜不出真相?

人都被她看去了,这泼辣的姑娘他娶定了!

嘴角再次浮起吊儿郎当的笑,严敬弯腰低头,脸快要贴上她的,“既然没看见,为何脸红?”

徐秋儿在他低头时就后退了几步,一抬眼对上他坏坏的笑,明白他刚刚的正经是装出来的,徐秋儿气红了脸,恼火道:“反正我没看见,你再跟着我,我告诉我爹爹去!”

言罢要从旁边果树空隙绕过去。

严敬没追,低笑道:“秋儿,你看了我,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人,你等着,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回应他的,是小姑娘越发急切的脚步声。

严敬无声地笑,仰头看天,心情无比舒畅。

~

徐秋儿最先回到了原地,因为躲在旁的地方平复了怒火,现在已经神色如常。

李氏瞅瞅女儿身后,纳闷问道:“你姐姐他们呢?”

徐秋儿笑道:“大哥领阿木去外面拉臭了,阿南也想,姐姐看他憋不住了,带他去园边上了。”

李氏无奈地摇摇头,“这俩孩子,真是事多。”

管平皱皱眉,担心凝香出事,她假称口渴,朝泉眼那边走去。

走到一半,就见凝香领着阿南走了过来,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的。

“你去喝水?”凝香随口问道,说话时将阿南抱了起来,目光真诚,不带任何讽刺。

她不怪管平,至于与陆成见了面,她自己悄悄高兴就够了。

管平与她对视一眼,坦然道:“我怕你出事,过来看看。”

凝香笑道:“这里能出什么事,好了,我先抱阿南过去,你,你去喝水?”

管平点点头,朝泉眼走去。

阿南扭头看她,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都会好奇。

凝香亲亲小家伙脸蛋,又柔声嘱咐了他一遍,知道阿南不会告诉旁人她与陆成亲亲的事,这才回到亲人身边,继续摘果子。

晌午吴家管饭,一人两个白菜肉馅儿的大包子,小孩子半个就吃饱了,凝香吃了一个,将剩下的分给了干活最多的男人。徐秋儿见堂姐将包子给了父亲,她笑着将自己的送给了兄长,徐槐心不在焉地接过来,眼睛偷偷瞄向了管平。

管平眼睫颤了颤,虽然一个就饱了,依然在男人灼.灼注视下,将另一个也吃到了肚子里。

徐槐失望地低头。

陆家众人就坐在旁边,陆言早就怀疑徐槐了,此时彻底看明白了,他笑了笑,低声同兄长说了两句。陆成英眉轻挑,视线在徐槐与管平身上转了圈,对徐槐喜欢谁没什么兴趣,又偷看斜对面的心上人。

凝香没有看他,低头,一点一点地喂阿南吃包子。小家伙胃口最小但是吃得最慢,吃得还不认真,一会儿跑到陆成那边看看爹爹的包子是什么馅儿的,一会儿再被陆言骗过去,确认二叔包子里没有铜钱,再颠颠赶回来。

饭后坐在树荫里休息了两刻钟,众人继续干活。

上午见过面了,不必再牵挂陆成,下午凝香摘果子十分认真,正因为摘得勤快,黄昏领完工钱坐驴车回去时,凝香也与其他人一样,都累得不想说话,低头打盹儿,阿木阿南更是早早就躺在长辈怀里睡着了。

驴车到了东林村,陆成不顾李氏的劝阻,让潘氏等人先回家,他送徐家众人回去。

“伯母,您就别客气了,你走得动,阿木走不动了。”目送家人离开,陆成笑着道。

“行,伯母不跟你客气。”李氏敲敲自己的腿,对着赶车的男人感慨道:“我摘一天果子就有点吃不住了,你天天在果园忙活,肯定更累吧?”

陆成没有回头,同她解释自己平时都做什么。

短短两里路,很快驴车就到了柳溪村村头。

徐守梁父子率先下了车,不许陆成再往里送了。

陆成只好停车,看李氏娘几个一一下车,最后看了一眼凝香,恋恋不舍地离去。

凝香现在只想快点回家休息,没有多留恋。

管平走在她身后,回想今日的一切,觉得凝香与陆家三兄弟应该没有什么男女牵扯。

回了家,李氏做了小米粥,简单拌个黄瓜,两家人吃完就各自歇下了。

白日干活累,晚上睡得就香。

所以夜深人静,徐家东边的土路上传来一声猫叫时,除了管平,徐家众人谁都没有听见。

管平睁开眼睛,待外面又传来两声同样长短的猫叫,她立即坐了起来,悄悄穿衣。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管平现身徐家门外,没有惊动任何人。

门外早有人在等着,“世子有命,明日午后,带她去北河。”

夜色里,管平只回了一个字,“是。”

交待了裴景寒的吩咐,黑衣人转身离去,形如鬼魅。

管平站在原地,良久良久,才退回门内,悄无声息地关上大门。

往上房走时,看着睡着凝香姐弟俩的东屋,说不清为什么,管平脑海里忽然浮现黄昏陆成与李伯分发工钱时,徐家众人脸上由衷的笑容,那么纯朴,那么开心。

☆、第 92 章

天渐渐亮了,小小的村庄与往常一样宁静。

住在东北角落的徐家两房难得都睡了一场懒觉。

“姐姐,你胳膊酸不酸?”阿木钻到姐姐被窝里,靠着姐姐肩膀问道。

凝香抬起胳膊试了试,笑道:“酸啊,都快抬不起来了,今天阿木帮姐姐喂鸡好不好?”

阿木乖乖地点头,眼睛亮亮地望着姐姐,“嗯,我胳膊不酸。”

他就在树底下跟阿南玩了,陆大哥知道他偷懒没干活,依然偷偷给了他二十个铜板。

想到自己赚的二十个铜钱,阿木就特别开心。

小家伙回家就把钱给了姐姐,所以凝香知道这事,不过陆成喜欢弟弟,她也不会坚持拒绝。

姐弟俩在被窝里玩了会儿,听到东院传来动静,就都起来了,穿衣裳时,凝香只觉得腰酸腿也酸,回想自己在侯府那几年很少干力气活,不禁苦笑,好吃好喝的,真是养娇气了,得快点习惯才行。

开了屋门,凝香看了眼西屋,先去打水洗脸。

她与阿木都洗完了,管平才出来,默默地舀水,去了北院。

“你身上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