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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玉真皇姑所言,那新罗子不过是跳梁小丑,如何有资格在自己和阿顾之间扮演心结角色?

此时其不过是一粒尘灰,轻轻拂开就是。但若当真因着自己一时泄愤处置,成了阿顾心中一颗记忆惨痛的朱砂痣,一辈子横亘阿顾心间,岂非太过不值得。

为了阿顾,他可以忍着对高孝予嗜血的杀意,将高孝予平安送走。

但,来日方长。

高孝予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小角色。阿顾一时记挂,总不可能长长久久的记在心中。待到日后日子久了,阿顾再也记不得,自己总能找到机会,处置他的。让他为当日自己的错行付出代价。

“来人,”吩咐道。

禁卫军上前,“圣人。”

“命人宣新罗使团副使臣进宫。”

玉真公主离开甘露殿,前往探望久别外甥女顾令月。

承光殿天光明亮,殿中布置并非富丽堂皇,却温暖舒适,极适宜居住。

她瞧着拥衾坐在榻上的顾令月,见顾令月面上泛着一丝晕红,神色妩媚慵懒。

时光施加的魔法令人目眩惊叹,自入宫以来,不过半个多月功夫,便仿佛变了一个人,褪去了少女的一些清纯,增添了妇人的娇媚。

玉真公主目光微微一转,凝在顾令月□□的颈项肌肤上,唇角微微翘起。

顾令月察觉到玉真公主目光,脸蛋登时一红,连忙用衣领遮掩了去,“小姨!”语气娇嗔宛转。

玉真公主吃吃而笑,伸手推了推顾令月的额头,瞧着顾令月目露揶揄之色,“哟,阿顾长大了,跟小姨害羞上了。”

瞧着顾令月,正色说起前情,“阿顾,我知你出于心中道义觉得对不住那高孝予。刚刚来此之前,我也取过一趟甘露殿,向圣人陈述过此事。瞧着圣人神色松动,想来是会想通的。那高孝予的性命该当是无恙了!”

顾令月闻言眸中露出一丝欢喜之色,感激道,“多谢小姨为阿顾奔波。”面色惭愧,“这点小事阿顾没法子自己解决,还劳小姨为我烦忧这一趟,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

玉真公主神情亲昵,“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小辈,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便寻长辈。不是正当的事情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女,你阿娘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自然该当尽一点心力。”

当初芙蓉园中,圣人和阿顾尚是彼此隔膜。不过一两个月功夫,便已经与圣人成了一双情人。世事沧海桑田,果然如此。

瞟了顾令月一眼,含笑道,“那新罗子的事情尴尬,你知道寻我求助,倒是对了!此事感情复杂,圣人憎恨缘故本就是因着你身上而来,若是你直接与圣人求情,说不得会激怒于他,反而起到反效果。倒是由我这个外人劝说,圣人心境平静点,反倒多可能能听的进去一些。”

“只是有一条,”板正了脸色嘱咐道,“此事我等已经尽力转圜,但若到最后,事情当真不谐,阿顾你要记得,你自个儿是金玉之身,该当以珍重自己为是,莫要为了一介区区新罗子和圣人闹的过不下去。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顾令月闻言怔了一下,本能的不想接受这个选项。

只是瞧着玉真公主关怀的神色,和眼底渐渐显现的意思疲累,不愿意顶嘴让玉真公主劳心,只得应承到,“我知道了。”

玉真公主放下一桩心事。面上重新露出笑容来,抬头重新望着顾令月。女子容色清美无双,经历了□□的浅浅洗礼,越发的增添了一丝风情,美的让人赏心悦目。瞧起来沉浸在幸福的生活中。

皇帝也曾对自己做出承诺,日后会立阿顾为大周皇后。只是到底这个时候空空落落的,没有切实的旨意名分,心中无法踏实,到底有一丝忧虑。

公主垂下眼眸,这个时候春花繁盛,圣人和阿顾的感情正在浓密之时,不宜提起这些忧虑,徒让人劳心。按捺下心中的微微忧虑之情,含笑道,

“不谈这些琐事了,这些日子我腹中怀着这个孽障疲累,少有进宫,今儿好容易见面,咱们娘儿两好好说说话吧。”

望着顾令月,“这些日子,你在宫中过的好不好?”

顾令月含笑应道,“我过的挺好的。”

“圣人待你如何?”

顾令月闻言脸微微一红,“挺好的。”

玉真瞧着她的神色,吃吃一笑,上前挨着顾令月坐下,揽着她的肩膀,笑着道,“阿顾,你告诉小姨,你和圣人床事可还和谐?”

顾令月没有料到玉真公主陡然问出这么一个劲爆的问题,被震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吃吃道,“小姨,你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玉真公主不以为然,

“大周贵族女子性情爽朗,可不兴你这般扭扭捏捏的。闺中密友百无禁忌,从前你虽然嫁了那混账孙沛恩,但一直还是处子,我也不好和你说什么,如今你既然已经跟了圣人,也算是得了姻缘。就不必遮遮掩掩了。”皱眉道,“圣人小时候还算可爱,待到登基之后,权威日日加重,我虽是他的嫡亲姑姑,竟也有些怵他,瞧着你拿得住他,我这个做小姨的也是与有荣焉。”

又抵了抵顾令月的肩头,“告诉小姨,圣人在床榻上表现勇猛不勇猛?”

第七十五章

顾令月没有料到玉真公主私下里居然如此直白大胆,几乎叹为观止, 面色通红, 左支右绌, 想要逃掉这个问题去,玉真公主却不肯饶过她,直言道, “上次我和你姨夫在水榭中被你们瞧了去, 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当初被堵在听春水榭乃是顾令月平生最尴尬的事情,如今听得玉真公主提及, 她大感吃不消,嗫嚅道,“那又不是我想的, 当日我想出声提醒的, 却被圣人给拦住了。”

玉真公主吃吃而笑, “如今想来, 当日圣人如此,算是别有用心了。”睇了顾令月一眼, “那时我跟你说, 想来圣人是对阿顾你有意的, 你却根本不信。信誓旦旦说根本不可能。如今应验, 你又有什么可说的?”

顾令月闻言面色十分尴尬,嘟囔道,“我怎知会如此?”面色红晕,神色中露出忸怩小女儿情态, 分外动人。

“算来圣人为了你,也算是处心积虑了。”玉真公主瞧着顾令月生春容色,轻轻叹道,“你在旁的事情上头还算聪明,只在□□上分外迟钝,我私下里点了几次,你都不醒悟,折腾出不少事来。若非如此,如今怎会闹出了高孝予的事情?”

顾令月闻言一阵尴尬羞恼,别过头去,“小姨,事情已经至此,你就别再说我了。”

玉真公主微笑,“小阿顾害羞,我不说了就是。”顿了顿,又将话题绕回来,亲昵询问,“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圣人床榻间的表现?”

顾令月抚额叹息,绕了这么一大圈,怎么小姨还记得这件事情?没奈何,只得影影绰绰道,“他勇不勇猛我不知道,九郎怜惜,一直以来都未太过狂纵,只是我自己身子柔弱,每次都觉疲累的紧,几乎睁不开眼睛。”

玉真公主闻言瞪大了眼睛,笑的打跌。

顾令月瞧着这般,大为羞愤,“小姨,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玉真公主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勉强道,“好了,好了,小姨不笑话你了!”瞧着顾令月水润的琉璃眸,没有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

太极宫

新罗副使崔真熙走在太极宫庄重的宫道上,如同坠入梦境。

这些日子,他们困守在国宾馆中,几乎感觉绝望。昨日忽然天使来临,传达大周皇帝陛下宣入殿的旨意。高孝予与崔真熙二人一时之间彼此面面相觑,几乎疑是梦。彼此掐了一把,感觉疼痛,方才确认确实是事实。

二人前些日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好容易被宫中唤询,自是郑重不已,连忙沐浴焚香,仔细准备一番,第二日辰时入宫。

一路随着宫人前行引至甘露殿中,进入殿中,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殿中正座皇帝的容颜,恭敬拜道,“新罗使臣拜见圣人。”

上首皇帝沉默片刻,开口道,“朕记得,上次新罗进宫入殿的使臣乃是另有其人?”

“回皇帝陛下的话,确然如此。”崔真熙保持着伏在地上的姿势,恭恭敬敬答道,“逼承蒙皇帝陛下召见,本该是正使高使君入宫拜见,只是鄙团正使高君近日病重,日前天使来宣的时候起不了身,只得由小臣代为入宫。还请皇帝陛下恕罪。”

姬泽闻言唇角泛起一丝讽刺的弧度,“如此倒是可惜了。”

“长安虽然乃是大周都城,地广人美,却与新罗气候地理大不相同,贵使离乡背井,前来长安出使日久,想来不太适应长安气候土壤,水土不服,故而方患了病症罢。”

崔真熙口中嗫嚅,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他本来便是副手,论仪态谈吐皆不及高孝予。若非高孝予出了事情,是轮不到他入宫的。此时遇到这种阵仗,就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一时之间张惶,只得道,

“圣人说的是。”

姬泽取过新罗递交往礼部的国书,缓缓翻阅,开口淡淡道,“贵使此次来使大周意图,朕上次已经明了,但是个中尚有一二内情不甚了解。还请崔副使与朕说明一番。”

崔真熙摸不清楚姬泽打算,只得诚诚恳恳、细细致致禀告新罗国继承统序之事,随即展袖跪伏在地,大声恳求道,“恳请陛下做主。”

姬泽道,“新罗道成太子乃是嫡长,自当承续王位。吾大周身为宗主国,自当主持公道,任命钦差持国书前往新罗,斥责新罗国王,拨乱反正。尔等忠心体国,千里迢迢出使大周,着实辛苦了。这就回去吧!

崔真熙不意听闻如此喜讯,诧然片刻之后,登时大喜过望。连连叩头,“陛下圣明,臣等多谢皇帝陛下恩典。”

姬泽瞧着伏跪在地上的新罗使臣,他广袖大展深深跪伏在地上,一身新罗冠服,身形与当日高孝予有一丝相似。知觉微微恍惚,忽的觉得跪在面前的崔真熙成了唇红脸白的高孝予,心中生出恼恨之情,忽的开口问道,

“使君来到长安也有些日子了。觉得长安如何?”

崔真熙不知此问何起,诚心实意回答道,“大周□□上国,幅员人口远非我新罗弹丸之地可比。长安作为都城更是人物阜美,让人流连忘返。”又道,

“我等是小国寡民,偶尔出使,仰慕天国风采,即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只是人离乡久,已是思恋新罗乡土了。!”

“人离乡久,”姬泽默念了这句话一番,唇角微翘,“如此,大周国书很快会发下,尔等便随着钦差大臣一道返回故国吧。”拂袖声音森然道,

“这大周,高君还是一辈子不要再来了!”

一轮夕阳悄悄落下。

国宾馆中,

高孝予虽然犹在病中,担忧今日皇帝召见事宜,撑着病体来到国宾馆门前,瞧着崔真熙从宫中归来,面上露出期待身材,期冀问道,“如何?”

崔真熙翻身下马,上前握住高孝予的手,“高君,小人此次幸不辱命,终于达成所期。说动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已是同意下国书,命钦差大人前往新罗斥责王上。”

高孝予闻言愣怔片刻,旋即胸中涌现巨大的欢喜,“当真如此?”喜极而泣,“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兴奋的说话颠来倒去,“自当日乐游原后,我日夜忧惧,心急如焚,本以为自己闯下大祸,成为家国罪人,悔恨几乎死去。没有想到苍天保佑,还能有今日福报!”

崔真熙于欢喜无限中神色微微露出一丝迟疑来。

高孝予瞧着崔真熙神情奇特,不由心中生出一丝忐忑之情,“崔君,”小心翼翼道,“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崔真熙想起今日在太极宫中,自己向皇帝陛下跪辞离别之时,皇帝陛下的留下的那句话语,似乎是瞧着自己喊的“高君”名字。当时一刹之间,自己反应不及,不敢肯定是否听的清楚。只是听着皇帝陛下那句“莫再前来大周。”口气淡淡,颇含厌恶之意。

他抬头瞧着高孝予,。

见天光之中,年轻的同伴容颜憔悴,虽因着今日的消息面上泛起一丝喜色,到底此前卧床病了许久日子,眼底尚含着一丝淡淡的青色,不忍再拿这等事情烦扰他,勉强笑着开口道,“没有的事情。只是咱们此次出使大周波折太多。竟有些疑神疑鬼罢了。虽然今儿入宫事情极为顺利,但无法彻底放心。只有等到皇帝圣旨当真下来,钦差大臣持着国书登上前往新罗的使船,我的心才能彻底踏实下来。”

三日后,宫中发出圣旨,指定礼部郎中桓合为钦差,持国书前往新罗。

渭水的新柳垂下长长的柳枝,潺潺流水中波光摇曳。一轮红日高高挂在天上。

新罗副使崔真熙一身白色冠服,躬身对着钦差礼部郎中桓合道,“此次新罗之事,诸般托于大人了!”

一身大周官服御赐钦差、礼部郎中桓合手持国书,满面胡须,露出一缕正气,“本官奉圣人旨意前往新罗,主持新罗统序之事。于新罗国情不熟悉,此次路上,还要劳烦两位使君了。”

崔真熙躬身笑道,“这是应该的。”

“钦差大人为了新罗之事奔波万里。新罗子民上下都感激非常。定当竭尽心力协助钦差完成此次宣旨差事。”

高孝予立在渭水河畔,回过头来,望着长安城方向。

远处的长安城高大繁华,像一场五彩十色的梦。

大周朝国力繁盛,这座都城,也就成了世界间最繁华的一座城市。

而他,不远万里来到长安城,在这座城市里邂逅一名美丽尊贵的女子,发生过一场梦幻般的感情。

他曾因着这段感情收获过无数欢喜新月,也曾经因着这段感情险坠地狱,误了家国,丢了性命。

如今一切事情尘埃落定,自己终于可以平安完成出使使命,保全自己,离开这座城市,返回新罗。劫后余生之外,远远瞧着长安城,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深深的怅惘之感。

崔真熙立在甲板上,远远瞧着高孝予,扬声唤道,“高君,船只快起航了。”

高孝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应和道,“就来了!”

转过头去,狠下心思大踏步的向前迈步,登上即将远离长安回返新罗的船舫。

渭水河流水悠悠,艄公执起船桨,在港石上轻轻一点,船只起航,渐渐离开水岸,将长安城远远抛在了后来。

水流缓慢,船舫行在其上极其平稳。

新罗使臣对视,俱有劫后余生之感。崔真熙心有余悸,开口道,“此次大周之行,跌宕起伏,拖了良久,好在最后,终于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高孝予应和到,“是啊!”

崔真熙闻言抬头望着高孝予,见其面上魂不守舍,微微蹙眉,诚声劝道,“高君,咱们乃是剖心相见的友人,我诚心劝你一番:这长安城中发生的一切事情,你最好都忘记了,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大周皇帝的怒火,咱们新罗国承受不来。此前艰险,几乎丢了性命,误了家国,如今好容易一切都风平浪静,您就当是为了自己,为了新罗,莫要再记在心上了!”

高孝予闻言低下头,过了片刻,方郑重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的!”

天空中忽的传来一声大雁鸣叫,一只大雁振翅飞过长空,朝着长安方向迅捷飞去。

高孝予立在船头,渭水河风吹拂在他的面上,将他的发髻衣襟吹的直直往后飘浮。忍住回望长安方向。

此去山长水远,在遥远的新罗故土,有无数他的亲人,故友,他的主君还等着他回去效忠。他的父母,还等着他回去孝敬,这一段长安故梦,只能深深藏在梦中深处,不敢向任何人提及,只能偶尔在午夜梦回之时独自回味,泪洒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 嗯,高哥哥的戏份结束了!

正文里不会再出现他啦!其实挺舍不得他的。

第七十六章

太极宫承光殿

顾令月坐在殿中榻上。

砚秋打开帘子快步入内,在顾令月耳边轻声禀道, “郡主, 宫外传来消息, 钦差大臣桓合今日持圣旨出使新罗,两位新罗使臣随钦差一道离开,返回新罗去了。”

天空之中阳光灼灼, 一只喜鹊停在殿前枝桠之上, “呀”的叫唤了一声。

顾令月眸光闪烁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下去了。”

春日午后, 阳光暖煦,透过窗棂照射入殿内,留下一束束光块。

顾令月放下心怀, 前往窗前琴台, 抚弄九霄环佩琴, 弹拨琴弦, 轻轻拨响一支曲子。

姬泽下朝回宫,远远的便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传来。

他立在宫廊处听了一会儿, 听着曲调, 依稀分辨出来, 正是一曲《阳光三叠》。凤眸眸光微微闪烁片刻。

承光殿的宫人见了皇帝, 恭敬屈膝,“圣人。”

姬泽点了点头,挥退宫人,悄声入殿。

顾令月今日解决了一桩心事, 心境舒越,方弹一支琴曲以舒缓心意,此时听闻姬泽回来动静,方停了手,上前迎了姬泽回来,“九郎。”

姬泽今日已知高孝予离开长安,虽然理智告知自己这般作为对自己和阿顾的感情最好,但终究是心绪难平,此时听了阿顾琴曲,更是心中不悦,开口道,“朕听这支阳光三叠阿顾弹的动听,不知道弹的时候,心中可是想着什么人?”

顾令月眸子眨了一眨,道,“《阳光三叠》乃是送别之曲,此去山长水远,后会无期。倒是圣人,您方是日后与我朝朝暮暮之人,又何必计较这一二小事?”

“是么?”姬泽唇边逸出一丝冷笑,“阿顾若当真觉得无关,又何必这些日子念兹念兹,“是么?”正要开口继续说话。

顾令月忽然伸手抱住了姬泽腰肢。

姬泽陡然觉少女温热的身体投在自己怀中,不觉愣怔。

论来二人如今虽是情人,但最初在一处,乃是姬泽强索而来,这段日子一直以来的亲热,也都是姬泽起头,顾令月性子羞涩,不过是被动接受而已。算来这是阿顾第一次主动拥抱自己,整个任不由愣愣的,耳中听得顾令月柔声话语,“九郎,今儿这么好的日子,那些都是哪年黄历了,你又何必总是和我翻索?”

姬泽愣怔在当处,觉女子身躯柔软,馨香扑鼻,只觉一颗心怦怦直跳。

顾令月抬起头来,主动送上双唇。

姬泽又是一怔。片刻之后,登时将顾令月压制在背后,更加热情的回吻回去。

二人吻在一处。痴缠好一会儿。待到分开之极,顾令月已经是衣襟散乱,面颊陀红,气喘吁吁。

姬泽瞧着面前佳人眼眸如滴水一般,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酸醋,“哼”了一声,“你”

话未说完,顾令月已经是轻轻拥上来,媚眼如丝,含羞带喜道,“九郎,阿顾想你了,你不想我么?”

姬泽听着佳人柔情话语,只觉脑子“嗡”了一下,只觉什么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眼耳所及,俱是佳人含羞带怯的邀请,吐气如兰的呵护,雪白的肌肤。

殿榻上红浪翻滚。

顾令月压倒在榻上,面色迷蒙,此前数次鱼水经验终于退掉了些许对男女事的羞涩之后,终于缓缓放开了胸臆,抛开了女子初初破瓜的羞赧,开始学着敞开胸怀,享受燕好本身带来的新奇和欢愉。

姬泽床第之间展现出来的对自己身体的迷恋,让她褪去了此前些许心病,在欢爱之中渐渐自信,颤巍巍的,探索这种男女共和之间的微妙乐趣。

雪白肌肤上蔓延汗水。

犹如新嫩的小芽,初初挣脱泥土束缚,小小的,颤巍巍的,在春风中招展枝桠。

姬泽感觉到了女子的情态变化,欣喜无比。想要纵情深入,又深知只有得了顾令月的携手,双人共舞比一人独驰更能游览满园春光。挽着顾令月的手一同溺入□□深海。感觉到身下少女的力图放松和细微体态配合,欣喜之余愈发癫狂。情分愈发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