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成亲了!”王凝迷糊着说了一句,谢铜大惊:“什么?!!”

王凝直接就倒在了桌上,再打也打不醒了。

谢铜着急得四处找谢子臣的时候,谢子臣已经爬到了蔚岚家门口,踩着水缸往上面一趴,就翻上了墙。恰巧遇到侍卫巡逻,一群人纷纷拔出刀道:“何方小贼!敢擅闯长信侯府!”

“蔚岚呢?”谢子臣有些迷糊了,不太清楚面前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大叫着道:“叫魏世子来见我!”

听他叫出蔚岚的名字,侍卫们有些不敢动了,首领迅速让人去叫蔚岚,蔚岚听的人来报,披了件外袍,就匆匆带着人赶了过去,刚一到院子,就看见谢子臣跨坐在围墙上,抬头看着月亮,身披落寞风霜,只差一声“嗷”的长啸,就和狼差不多了。

蔚岚不由得有些诧异:“子臣?”

听到蔚岚的话,谢子臣转过头来,认真看着蔚岚道:“你来啦?我来…给你摘星星。”

话刚说完,他就朝着蔚岚“走”来,却全让忘记自己在空中,于是直直坠了下去,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砸进了松软的泥土里,再没了声息。

蔚岚看着这个智商仿佛瞬间清零甚至变成了负数的谢子臣,有一种错觉。

这一定是哪个奸细假扮的谢子臣…

她虽如此想着,身体的动作去比脑子快,干脆利落几步跨了过去,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看见谢子臣脸上的血有,她倒吸了口凉气。

男人要是破了相,这怎么了得!更何况还是靠脸吃饭的谢子臣!

“赶紧把林夏叫过来!”蔚岚抱着谢子臣就往屋里走,着急道:“告诉她,借钱的时候到了!”

说着,蔚岚就带着人匆匆赶了进去,染墨愣了愣,随后赶紧跑到了林夏的房间,着急道:“林大夫,快,快,世子叫你去借钱…哦不,救人了!”

林夏听到这话,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掏出药箱,就跟着染墨冲到了蔚岚的住所。这时候蔚岚已经把谢子臣脸上的血都擦干净了,但伤口血流不止,蔚岚整个人将谢子臣抱在怀里不断擦着伤口,见林夏还要行礼,怒道:“还不上来救人!”

林夏求之不得,赶紧就上去给谢子臣看了伤口,确认头骨没裂后,林夏舒了口气,给他用了药,包扎好伤口之后,便道:“无碍了。”

蔚岚点了点头,瞧着谢子臣睡着的模样,却是问:“脸没事吧?会留疤吗?”

林夏完全理解蔚岚对男人脸的关系,却始终觉得有些不习惯,清咳了一声后道:“伤口浅,好好养应该是没问题的。”

蔚岚点点头,同林夏道:“明天来早一些,就守在他床边。他一睁眼,你就同他借钱。”

“借…借多少?”林夏咽了咽口水。蔚岚也不知道谢子臣有多少钱,就知道他有些私产,便道:“能借多少是多少吧。”

“好…”

不知道为什么,林夏总觉得有些心慌。

林夏走后,蔚岚静静端详了谢子臣一会儿。他大概是喝了酒,浑身都是酒气,沉沉睡着,几根杂乱的头发在他鬓间,显出几分少年天真,到有那么些可爱。

如果不是见识过他心狠手辣的时候,倒实在想不出,这样俊美一个少年,居然是个如此有气魄的男人。

“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蔚岚摇着扇子在唇上点了点,不由得笑了:“也不知是哪家好女子,能娶得你这样好的主君。”

谢子臣没说话,翻了个身,准确抱住了蔚岚的腰。蔚岚愣了愣,随后不由得笑了:“这可是你主动的。”

说着,她就势倒了下去,躺在了谢子臣旁边。染墨识趣灭了灯,走了出去。

等第二天谢子臣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怀里抱着蔚岚。

他以为自己是没睡醒,盯溜溜拿着蔚岚望着。等蔚岚慢慢睁开眼,笑眯眯说了句:“早啊,谢四公子。”时,谢子臣感觉自己就像被电住了一般,吓得猛地推开她,惊诧出声:“你怎么在我床上!”

“这句话,该是我问子臣吧。”蔚岚懒洋洋起了身,叫了声外面,随后就看见染墨带着林夏一干人等,端着水进来。染墨去给蔚岚穿衣,谢子臣用被子盖着自己的身子,呆呆看着鱼贯而入的陌生人、陌生的房间,好半天,终于想起昨夜一些片段记忆。

但那些记忆似乎在他去给蔚岚摘星星时戛然而止,他心中一片慌乱,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故作镇定沉默着,看着蔚岚穿戴好后,才终于道:“那个,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上全是酒味,我让人给你重新备了一套。是我平日穿的衣物,你我身高差不多,应该也能穿吧?”

蔚岚说着,林夏就捧着一件水蓝色丝绸绣白色兰花的大袖袍端到了谢子臣面前。

谢子臣看着这骚包的衣服默默无语,蔚岚的衣服一向十分明艳,大多绣着各种花或者是仙鹤一类的动物,和从来就是一身黑的谢子臣截然不同。谢子臣犹豫了好久,才终于换上了蔚岚的衣服,蔚岚在一旁等候着,等谢子臣洗漱穿戴好后,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过往谢子臣是从不打扮的,常年一身乌压压的黑色,连基本的卷云纹路都难得有,堪称她见过的世家子弟中最穷酸的。今日他稍作修饰,穿着她的衣服,便似争尽三月春光,让蔚岚一时移不开了眼睛。

蔚岚呆呆看着谢子臣,谢子臣瞧着她的目光,面上一片平静,反倒是一旁的林夏和染墨实在是看不下去蔚岚过于□□的眼神,染墨清咳了一声道:“世子,该用早膳了。”

蔚岚这才回神,不由得赞道:“子臣之风姿,蔚岚平生仅见。”

谢子臣没说话,心中也不知道怎么,居然有些欢喜。于是在蔚岚走出门外时,淡淡“嗯”了一声。

未曾想过谢子臣会回应,蔚岚木屐猛地踢到门上,差点摔出去,谢子臣一把扶住她,低垂下眼眸,淡道:“小心。”

就那么轻轻浅浅两个字,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像猫儿一般,让人觉得心痒。

蔚岚直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扇着扇子往前了几步,不由得心中暗叹。果然这种当事人毫不察觉的勾引才是真撩人,三殿下还是太低端了些。

在宫里喝着银耳汤的苏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耐道:“又是谁惦记本王?”

蔚岚带着谢子臣用过膳,谢子臣瞧着天色,也到了归家的时候,同蔚岚恭敬道:“昨夜一夜未归,家中长辈应已担心,子臣这就告辞了。”

蔚岚点点头,却是看向林夏。林夏察觉到蔚岚的目光,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道:“谢公子!可否私下一叙?”

借钱这种事还是有点丢脸,还是私底下吧。

谢子臣静静看着林夏,片刻后,点了点头。

房中所有人迅速退了下去,就蔚岚坐在一旁喝茶。林夏知道是赶不走这个祖宗的,有些紧张上前道:“那个,谢公子,我叫林夏,是个大夫。”

“我知道。”谢子臣打断她,淡道:“所为何事?”

“那个,是这样,”林夏咽了咽口水:“就是,我…想迎娶长信侯府大小姐。但是聘礼不够…世子就要我去借…”

听到这话,谢子臣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这是要下聘到长信侯府的银子。

如果他所思慕那个人,也是个姑娘…

谢子臣忍不住想,目光落在了蔚岚低头喝茶的侧脸上,听着林夏诉苦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涩。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像林夏一样,有将聘礼抬进长信侯府的机会?

他一定要让她十里红妆嫁过来,一定会对她非常好。

不过这些都是妄念。这些念头都不该出现,出现也不该继续,继续也不该让人知道。

它该沉浸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默默腐烂,直到消失。

他可以和蔚岚当一辈子的兄弟。

反正,她也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吧。

出神想着,他听到林夏反复确认:“谢四公子,意下如何?”

谢子臣终于回过神来,直接道:“多少?”

林夏颤抖着手,伸出了两根手指。

谢子臣点点头,直接道:“明日后去通宝当铺直接取银子,报我的名字。”

听到这话,在场人都愣了,林夏立刻道:“谢公子,是两万银,不是两百!”

“我知道。”谢子臣淡道:“我借你。”

这是送进长信侯府的聘礼,他不想任何人染指。

作者有话要说:啊,蠢萌如你们真是让朕感到忧心。朕本来想惩罚自己不能及时在十点写完,所以把2000字加在了这里,已经购买过这章的就能用4000字的价格看6000字…

谁曾想…

你们居然以为我木有更新!!看这里,看我,看我!!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完整版,6000字的章节,是完整版,不用等二更了!我十点半就更新完所有的了…

【今日小剧场】

墨书白:“阿岚,听说你是个颜控,是真的吗?”

蔚岚:“瞎说,我看男人从来更注重内在。”

墨书白:“可上次桓衡摔倒,你第一反应是看他的脸。这次谢四摔倒,你第一反应还是看他的脸,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

蔚岚:“其实,我不是个肤浅的人,但我担心这是一个肤浅的世界。脸摔坏了,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谢子臣:“…”

桓衡:“…”

林夏:“您别瞎操心了,真的。”

谢子臣:“别BB,还钱。”

蔚岚:“你上次带着我哥逛街的银票,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多年后,太医院最穷的太医院令·林夏诞生了

第43章

把谢子臣送走后,林夏整个人都是抖的。蔚岚却是十分欣喜,拍着林夏的肩道:“好姐妹,这下你可以娶我哥哥了。”

“多…多谢世子。”林夏擦着冷汗:“这真是…在下这辈子能贷款最多的一次。”

这才叫信用贷啊!

信用套现两百万,就问你怕不怕!

不过转念一想,蔚岚和林夏不由得都觉着,谢子臣真他妈有钱啊,两万银说给就给。

等安顿好了这些杂事,蔚岚终于想起正事来,同林夏道:“太医院开始招考了吧?”

林夏愣了愣,随后道:“是,在下已在准备。”

“你背景我让人清干净了,你别担心,安心去考就是。”蔚岚点了点头,嘱咐了两句,便走了出去。

而后去寻了她父亲,专门找他父亲聊关于林夏的问题后,魏邵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觉得蔚岚的提议极其荒唐,可是他如今对自己已经什么自信都没了,蔚岚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办完了这所有的一切,蔚岚这才腾出空来,专门带着桓衡逛盛京。

桓衡是个活泼的性子,一路上都在询问着蔚岚:“这是什么?”

想着,又问:“这又是什么?”

就如此拉拉扯扯到了一家青楼门前,青楼二楼窗边坐的都是衣着艳丽的女子,桓衡不由得一脸茫然,指着那店铺道:“阿岚,这是什么?”

蔚岚一瞧,用扇子挡住半张脸,轻轻笑了,神秘道:“这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寻欢作乐的地方?”

桓衡有些茫然,蔚岚清咳了一声:“我虽然不大瞧得上这里的女人,可是这的确就是盛京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

“阿岚,”听到这话,桓衡有些兴奋:“我们进去逛逛吧!”

一听这话,蔚岚瞬间冷了脸色:“这都是些不知检点的男人去的地方,阿衡,你不可学此浪荡之事。”

“啊?”桓衡有些茫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吧。”看着桓衡懵懂的样子,蔚岚清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其实军营长大的人,少有不懂这些的,只是说桓衡年少时,桓松对其严加管教,不愿他多接触这些,后来稍微长大了些就遇到蔚岚,蔚岚更是对这些事情严加防范,坚决不准那些兵痞靠近桓衡,让桓衡学得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故而桓衡虽然在荤话满天飞的地方长大,骂人的话学了不少,这情爱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只是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虽然不懂,但朦胧中却也隐隐约约知道着些,不免有些好奇。于是蔚岚虽然叱喝了他,桓衡却仍旧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等到入夜,桓衡便悄悄出了魏府,然后往这叫天香阁的青楼赶了过去。

桓衡一个人来,穿着金贵,长相俊美,又一脸茫然,一到门口,便被女子们招呼着拉了进去。桓衡有些不好意思,内心有隐隐约约有那么些小激动,于是便半推半就,一面说着:“别碰我,唉唉你别拉我啊,你别靠过来…”,一面又随着这些女子进去。

伺候惯了人的女子向来懂得讨男人欢心,更别提桓衡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小子,几乎句话便被夸得飘飘然起来,酒水一杯一杯下肚后,便同女子们唠起嗑来,劝什么就要什么,活脱脱一个金主。

“公子点曲吗?”

“点!”

“公子,要观舞吗?”

“观!”

“公子,我们楼里珍藏了二十年的佳酿,千金难求,要上吗?”

“上!”

“公子,可还要加几个姐妹来?”

“加!”

从未见过这么豪爽又不需要怎么服侍的金主,天香阁的女子纷纷想上来讨个彩头,一人一句夸得桓衡飘飘然,喝着酒看着这温柔乡,只觉得这盛京果然是神仙般的地方。

只是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来的是专门与女色打交道的地方,桓衡却始终没敢做什么,仿佛是有人给他下了什么禁制,冥冥中警告着他。桓衡喜爱这些人吹捧他的感觉,也喜欢她们知情识趣陪着他,却总有那么些畏手畏脚,在这些女子依偎过来时,忍不住想要推开。

只是听着这些女子捂着嘴笑:“公子还是个雏呢~”时,他又忍不住,觉着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大男子气概,将人揽在怀里,冷哼道:“胡说些什么!”

众女笑得更厉害了,面上却道:“是呢,公子这样的人物,怎会到此时还是雏呢?”

桓衡面上红了红,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而另一边,谢子臣也走进了天香阁,在众星捧月间,淡道:“我要见夏三娘。”

正和谢子臣吹捧着天香阁姑娘的颜色多好的老鸨听到这话,面色不免僵了僵。夏三娘是个将近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在这一行里,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年轻,就从天字号落到了地字号,这两号之间的姑娘价格天差地别,老鸨本瞧着谢子臣气度非凡,想着是一头肥羊,结果却是个穷光蛋,不由得心上有些瞧不起。正要再介绍一下其他人时,跟在谢子臣身后的谢铜突然拿出了一锭金子,含笑道:“老板娘,夏三娘在吗?”

老鸨的眼珠跟着金子转了几圈,一面转一面道:“在!奴这就让人给公子去寻!”

谢子臣点了点头,由老鸨引着去了阁楼。他出手大方,就同桓衡一起被安排在了顶层,且还在隔壁,谢子臣推门进去前便听到了桓衡的声音,大声道:“老子同魏世子杀进杀出,杀他三百六十个来回,满身是血,无人可挡!”

谢子臣动作忍不住愣了愣,垂下眉眼,又听对方道:“当时那蛮子的刀就朝着老子劈了过来,是魏世子猛地把我推开,活生生挨了那一刀!”

“老子欠魏世子一条命啊,”桓衡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要老子是个女人,就可以以身相许了。”

这话说得屋内莺莺燕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谢子臣静默着,苦涩笑了笑。走在前方的老鸨打量着谢子臣,小心翼翼道:“公子,可还满意这房间?”

谢子臣回过神来,点点头。

隔壁还是桓衡的声音,他思绪不由得有些远。

过命的交情,她和桓衡,果然是他所不能比的。

只是以她的脾气,这个桓衡到底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蔚岚应该不会支持桓衡来□□吧?

有些散漫的想了一会儿,夏三娘便被人带了过来。

她刚刚换的衣服,上面就披了一层纱一般。她这个年纪,若不放得开些,就根本留不住客人了。只是饶是如此,夏三娘明显也还是羞涩的,她恭敬跪在地上,用背挡住自己几乎可以让人看清所有的前身,细着声音道:“三娘见过公子。”

谢子臣点点头,看着夏三娘的衣服,忍不住皱起眉头,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直接扔了过去,淡道:“披着。”

夏三娘不由得有些诧异,小心翼翼接过谢子臣的衣衫,披到了自己身上,眼眶微红。

她许久未曾被这样温柔对待过了。

当那人离开,韶华老去,恩客渐失,她早已经失去了傲气的资本,在这尘世如泥土一般被践踏,如今却被一位公子如此呵护,夏三娘心中难免激荡起来。

然而面前人的表情却始终淡淡的,他旁边的侍从给他倒了茶,他打量着她的眉眼,有些不确定道:“你是夏三娘?”

“正是民女。”夏三娘垂下眉目,谢子臣点了点头。

他已经完全认不出这个女人了,依稀记得上辈子当年她一头撞死在张府门前后,他瞧见她的尸体时的模样。那时候她面色青冷,眉目间全是戾气,和面前这个温婉的女人,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此时她的儿子应该还没事,正在重病当中。

上辈子,张御史就差点被这个女人弄死。她原本也是官家女子,当年被判冲为官妓,但未判之前,她就是在张御史手下看管。张御史提审犯人时见她貌美,便强要了她。等她入了娼籍没几个月,就发现肚子大了起来,原是有了孩子。孩子生下后,从时辰推算,必然是张御史无疑。

她深知张御史性格,若张御史知道一青楼妓子有了自己的孩子,第一反应必然是要毁掉这个孩子的,这样的私生子留下来,必然是要败坏他的名声的。而对于一个御史大夫来说,又有什么有比名声更重要的呢?

于是夏三娘就瞒下了此事,悄悄将孩子生了下来。直到她儿子患了痨病,一直拖着,药石无医之后,她终于无奈找上了张御史家中,张御史自然是不敢承认,为了让张御史承认,她就一头撞死在了张御史家门口,就要求对方能把孩子带回去,抚养长大。

不过这件事有谢子臣插手,处理得很干净,很少人知道发生过这件事,而那个儿子送进张家还没有两个月,就跟着母亲去了。

上辈子帮张御史,是因为谢子臣是苏城的人。如今他当了太子的刽子手,苏城动了太子在地方的人,若太子不还击,那跟随太子的人自然会觉得心寒,太子无用。为此,谢子臣必须和苏城礼尚往来一番。

动张御史,自然要从这个夏三娘开始,故而好早之前,谢子臣便让人盯好了夏三娘,听说她开始四处求医,又逢正要动三皇子党的时刻,他一休沐,便朝夏三娘而来。

谢子臣默默想着,也未曾关注地上的人想什么,然而地上的人也就是时不时抬头打量一下谢子臣,又羞红脸低下去。

好半天,谢子臣终于寻了开口的方式。

“夏夫人,“他斟酌着用词:“听说,您儿子病了?”

听到这话,夏三娘浑身猛地一颤,接着她就听见了隔壁的叫嚣的声音:“这世上没有比魏世子更完美的人,对不对!”

“对!”一干女生应和着。谢子臣听着这个名字,忍不住笑了笑,转头看向夏三娘:“想报仇吗?”

谢子臣和桓衡在天香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时,蔚岚刚刚练完字,同染墨道:“感觉没听到阿衡的声音,他睡下了吗?”

“没呢,”染墨换着床单,回答道:“听说他刚入夜就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