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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怎么能不说,我再在才知道,原来还真有这么能说会道,精神这么旺盛的老太太,简直让我大开眼界。我真有点心有余悸,你以前在她手底下,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居然还能安然地活到现在,我真是太感谢老天爷了。”

郭珮瑢心里一惊,追问道:“怎么了,她不会在你公司里就撒泼耍赖了吧?”

“那倒还不至于,就是嗓门太大,吵得我头疼。我看在她是老人家的份上,也不能动手赶她。她见我不肯给钱,扬言要去警察局告我。我就纳闷了,我最近真是有点背,怎么三天老头的就跟警察局过不去了呢?”

“那就让她告去吧,反正无凭无据的,也没人会理他。”郭珮瑢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给纪云深造成什么麻烦。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如果真有人在公司里大闹的话,传出去或许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纪云深抬手看了看表,算了一下道:“嗯,估计已经去了,走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了。我看你来电话,还以为她去找你麻烦了。我告诉你,你要是遇到她,千万别惹她,记得跟我打电话。我看那老太太,打起架来肯定比你厉害,你不是她的对手,会吃亏的。要乖乖等我来,知道吗?”

“行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郭珮瑢撇撇嘴,“我跟她的斗争经验,可比你要丰富多了。她知道我对她的态度,一般是不会来惹我的。再说了,那杯子也不是我扔的,找我也没用。她要惹火了我,我就不让她见初初,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纪云深非常满意,拍手笑道:“几年不见,你果然有手段多了,再过个几年,只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哎哟,纪大少爷您真的是太自谦,我就算再练十年,也赶不上您一成的功力的。行了,别跟我磨嘴皮子了,被你绕得我都忘了正经事情了。我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来着的。”

“有好处吗?”纪云深立刻问道,一秒也不耽搁。

“你这个人,怎么就钻到钱眼子里去了呢?”郭珮瑢倒吸一口凉气,“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事情,先问我讨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饭的呢?至于穷成这样嘛。”

“我要的好处,不是钱,在这个世上,我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钱了。我要是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你的诚意。”

“诚意?什么诚意,你不会又想让我请吃饭吧。不要了,算了吧,大哥,算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请你吃饭了。每次一请你吃饭,就一定会出事情,我心脏会受不了了的。而且请了这么多回,一次也没付成过钱,我真是觉得太冤了。”

纪云深深有同感,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鼓励道:“那就想点别的吧,比如说以身相许什么的,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不过找你帮个小忙,居然想到要占我便宜,那我真是太亏了。算了,你不帮,我找别人帮吧。”

纪云深气定神闲,根本不在意,反问道:“你还找得到其他人帮忙吗?要出动我纪云深的任务,你认为,其他人能办到吗?”

自恋鬼!郭珮瑢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可是转念一想,似乎还真的被他给说中了,自己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她朋友不多,又都是女性,而且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实在不方便安排个其他人出面。想来想去,倒还真是只有纪云深才合适。

纪云深听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知道郭珮瑢在思考,想了想还是心软了,就主动退让道:“好吧,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吧,等事情真的办成了,你再想怎么谢我也成。怎么样,我已经让了很大一步了吧,你至少也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吧。”

“好了好了。”郭珮瑢投降道,“知道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了吧。等到事情解决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样总行了吧。”

纪云深心想,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就跟拿了张空白支票似的,上面的数字就要任我填了。到时候,我想填多少就填多少,你还不能反悔,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郭珮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中,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让纪云深去找梁靖珂,把他跟花芊朵的过往,一五一十地全给挖出来。以她昨晚的观察来看,像梁靖珂这种自视甚高油盐不进,甚至连警察叔叔都不放在眼里的叛逆小青年,必须由纪云深这种老奸巨滑,比他更凶狠更高傲更自以为是的老男人,才可以收服。就好像古惑仔们总是喊打喊杀的,一旦遇到个比他们更强更有能力的领导,就会放下武器,乖乖齐声叫“大哥”了。

纪云深听了郭珮瑢的话后,不禁失笑道:“原来搞了半天,是让我去做侦探工作,以满足郭女侠你的八卦之心啊。”

“我不是八卦。”郭珮瑢觉得很委曲,心想我这哪算八卦啊,看看外屋的唐敏芝,口水都快流一地了,那种才真的叫八卦,“我只是觉得有点烦,这个梁靖珂,现在正在我家楼下呢,跟朵朵两个隔着六层楼在那里扯皮,左邻右舍都在看热闹。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家就要出名了。”

“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执着的。”

“是啊,他有执着心不是坏事,可是光有执着心不够啊,得找到问题的关键,寻找解决办法才

是。我就算想帮他,也得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恩怨情仇的,才好从朵朵那里下手,该怎么劝就怎么劝啊。”

纪云深寻思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不算太难,放在自己手里应该能够轻松搞定。而且,他还惦记着郭珮瑢给出的那张空白支票,自然不会不答应。所以,放下电话后,他就把手头的工作一扔,拎上西装外套,开车去到郭珮瑢家的小区楼下,把正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却坚守阵地不肯退缩的梁靖珂一拳打晕,像扛沙包似的找过肩头,直接扔进自己车里的后座上,然后冲楼上探头出来的郭珮瑢挥挥手,嫣然一笑,然后甩手走人。

那一笑,真可算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郭珮瑢见惯了,承受能力比较强,倒没怎么样。反而是那些探头出来看梁靖珂热闹的周围邻居们,大部分都是中年大妈,被纪云深这充满魅力的一笑,直接搞得肾上腺激素直线上升,有几个甚至差点晕了过去。

而小李在那她那新发的帖子最后,用这么一句话做了总结:他,从画中走了出来,只留下一个摄人魂魄的微笑,然后,又再次走入了画中,消失于茫茫云烟之中。

知道的吧,晓得她老人家是花痴病发作了,那些个长期看她帖子的网友,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知道的呢,还以为她改变风格,不说八卦,改写武侠兼灵异小说了,平白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倒霉的梁靖珂,在被人背后偷袭之后,要说的话还有半句卡在喉咙口,就这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在纪云深车子的后排座位上睡了半天,期间还非常不小心地从座位上滚了下来,直接卡在了两排座位中间。以至于他内伤外伤不断,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不仅脖子疼得厉害,连手臂腿上,也都觉得有些疼痛。

可是,他却顾不上那些疼痛,因为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看看四周的环境,似乎应该是个客厅,只是没有开大灯,只亮了一盏沙发边的小台灯。而他本人,则躺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仰望着整个天花板。

一个声音,沙哑又富有磁性,像是从地狱传来,传进了梁靖珂的耳朵里:“你——醒了?

53所谓“威逼利诱”

梁靖珂吓得心脏停跳了三秒,一骨噜从地毯上爬了起来,擦擦额头的冷汗,长出一口气,叫道:“哎哟我说大哥呀,您老别这么吓人成不?您以为您是谁啊,具有女巫气质的禁欲系女王受吗?咱能不能专一一点,不要搞得这么多元化啊。”梁靖珂不愧是年轻人,说起来的话相当与时俱进,整天被大学班里那些个女同学包围着,对于**术语那简直就是张口就来。

纪云深虽然年纪大了,但思想并不落后,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看手里那雕花透明玻璃酒杯,想着要不要让梁靖珂也享受一把乔湛的待遇。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要是一不小心打死了,那郭珮瑢开出的那张空白支票,只怕直接就要收回去了。

好吧,我忍,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念大学的时候,因为长相娇媚,纪云深曾是不少女性同胞们YY的好对象,不管是跟男的,还是跟女的,反正他就是个百搭,总能被硬搭上去。于是乎,他已经练就了一套“别人说得天花乱坠,我自岿然不动”的本领了。

梁靖珂本还以为,自己这话一出,纪云深不是茫然无知地向他请教,就是暴跳如雷地揍他一顿,却没有料到,纪云深一副“你真幼稚”的表情,对他那句极富有哲学意义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一笑,大剌剌地靠坐在沙发上,随手一甩,将杯里的酒直接甩到他脸上,然后在他暴走之前,悠悠地说道:“好了,看来是清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得挖个坑把你给埋了。”

“纪,纪云深!”梁靖珂气得血压直线上升。他今天真的是太倒霉了,先是被花芊朵用水泼,这会儿又被纪云深用酒泼。难道他很脏吗,每个人都想帮他洗个澡吗?

纪云深像是听到了梁靖珂内心的呐喊,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揪着他衣服的一角闻了闻,然后摇头皱眉道:“嗯,果然放太久了,有点馊掉了。去,浴室在那边,洗干净了我们再慢慢谈。”

“谁,谁要跟你谈啊!”梁靖珂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变成浆糊了,这算哪门子的事儿,“你不要以为那天在警察局帮了我一把,我就会对你客气一点了。你这家伙,莫名其妙把我打晕了,然后又带来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云深眯眼一笑,看得人不寒而栗,然后便见听那两片好看的唇瓣间,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靠走私器官发家的。”他一面说,一面将目光投向梁靖珂,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似乎要扒开他的衣服,割开他的皮肉,去仔细查看里面的器官是否完好,是否可以拿来卖钱。

梁靖珂顿时从头凉到脚,虽然明知他满口都是胡说八道,可是心里却还是禁不住地害怕,好像那双凤眼之中,总是会射出让人心悸的光来。他双手抱着肩膀,抖了一会儿,随即便落荒而逃。丢下一句“我去洗澡先”,便直接冲进了浴室。

纪云深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满意地拍打了一下大腿,心里又开始幻想起郭珮瑢的那张空白支票了。到底该填些什么上去呢?这个似乎比从梁靖珂嘴里挖出东西来,更为让人头疼呢。

纪云深正在那里沉思,就听得从浴室门口传来了不太自信的声音:“那个,大哥啊,有没有衣服借一件?”

他转头一看,只见浴室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梁靖珂的半个脑袋探了出来,一脸尴尬地冲他笑着。纪云深很大度地点点头,走到房里,找了件宽大的T恤出来,想了想,又再多拿了条没拆封的内裤,一并递到了梁靖珂手里,并多嘴问了一句:“那条内裤,你行不行?会不会嫌太大?”

“人家已经发育好了啦!”梁靖珂被问得羞愤欲死,砰地关上了浴室门,进去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了。然后,当他拆开包装往身上一套,发现真的有点嫌大时,气得几乎把牙咬碎,然后不停地安慰自己,只当是纪云深太胖了,所以他的裤子自己穿了才会嫌大。

好不容易洗干净身上的酒味后,梁靖珂走了出来,看纪云深的眼神略有些不自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小霸王,怎么每次看到斯文儒雅的纪云深,没来由地就会害怕起来。这个男人,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必定是语出惊人。

纪云深果然没有邻梁靖珂失望,立马就证实了他的猜测。只见他侧过头来,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便点点头,下了结论:“唔,果然还是嫌大了点。”

梁靖珂气得直跳脚,冲过去挥舞着拳头道:“都跟你说老子已经发育好了,老子都能让朵朵怀孕了,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啊,原来花芊朵有了你的孩子。”纪云深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点,然后指了指他身上那件T恤,笑得非常贼,“我是想说,这件T恤果然是大了,我穿都嫌长,你就更不用说了。”

“啊,什么?”太快的转变让梁靖珂有些反应不过来,拉了拉身上略显肥大的T恤,喃喃道:“你这个人,说话一向是这样的吗?”

“也不一定,对付不同的人,我会用不同的方法。”比如说对付郭珮瑢那个别扭的女人,我会用更强势也更肯定的语气,当然了,偶尔也是要逗一逗的,但不能过了头,不然,她很可能会傲娇地跑掉的。纪云深一想到郭珮瑢,脸上的笑容就绽放得更灿烂了。

梁靖珂一看到纪云深笑,就忍不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打了个哆嗦,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闷闷地问道:“大哥,你带我过来,到底想干嘛啊?”

“唔,本来想问你点事情的,现在好像不用了,你刚刚自己都说了。”

“啊,我说了什么吗?”梁靖珂指着自己,一脸茫然。

“说你让花芊朵怀孕了。”

“啊…”梁靖珂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沮丧,“可是,那都是过去式了,孩子已经没了。”

纪云深虽然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笑,那样很不厚道,可他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称赞道:“不错不错,你看,你又说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大哥,你打听这些想干嘛呀?写书吗?”

“我没那么无聊。”纪云深给自己又倒了杯酒,递到嘴边刚想喝,又停了下来,转而送到梁靖珂面前,问道,“要不要喝?喝点酒心情会好一点,说话也会利索一点。”

“说,我说什么啊?”梁靖珂话虽这么说,酒还是接了过来,豪气地一饮而尽,觉得心情真是大好,“大哥,你打听我和朵朵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帮你。”

“帮我?你怎么帮得了我,你凭什么认为自己都能帮啊?”

“唔…”纪云深眯眼想了想,回答道,“就凭那天我能把你从警察局给保出来。就凭我能让吴维乖乖闭嘴不起诉你。”

一说到这个,梁靖珂眼睛立马就睁大了,一脸佩服地冲纪云深拱手道:“哎呀大哥,原来是你帮我摆平的啊。我说那小子怎么突然学乖了,居然当起乌龟来了,都没再来找过我,也不去告我,甚至都不缠着朵朵了。大哥啊,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谈的啊?”

“没什么,我就是告诉他,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他化做春泥,给郭珮瑢家楼下的花坛增肥。”

“啥?”梁靖珂虽然没太听明白,但那威胁的意思他是明白的。这个男人原来竟是个暴力分子,做事情干脆利落到让人瞠目,似乎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拖泥带水”这四个字,想要达成的事情,就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他的魄力与他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反比。

纪云深见梁靖珂不说话,就又给了他一杯酒,劝道:“喝吧,喝了就会有说话的**了。”那表情简直就像是拐骗小孩子的怪叔叔。

梁靖珂想了想,一把接过酒来,再次喝了个精光,然后就开始倾吐自己内心的苦水:“唉,说来说去,还是都怪我自己,以前太年轻啊…”

“不要在老男人面前说这种话。”纪云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伤了朵朵的心,她把孩子给打掉了,然后,我们就没有未来了。”

“小朋友,请把刚刚那句重点,扩充为五百到一千字,详详细细地告诉我。”纪云深又化身为老师,开始对梁靖珂循循善诱。

其实,不用他诱,喝了酒的梁靖珂,本就开始话多了起来,大着舌头一脸怪笑地挥了挥手,仰天长叹道:“唉,怪我那时太年轻啊,玩得太厉害了,死在我手底下的小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没想到,最后报应竟然真的来了。”

纪云深不禁为他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的勇气感到深深的折服。饶是他自认风华绝代美艳无双,也不敢说玩弄的男女加起来有上千人。

54所谓“水到渠成”

基本上,这就是一个老套又俗气的故事。纪云深在跟郭珮瑢交代案情时,一开始就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于是乎,这还是一个姐弟恋的故事。光从外表上似乎很难看出,其实花芊朵比梁靖珂还大上一岁。今年刚刚大学毕业的她,是梁靖珂在大学里的学姐。故事的一开始总是很狗血,花心又多金的梁学弟,看中了漂亮又清冷的花学姐,于是自信心爆棚,觉得凭自己这么多年在女人堆里打滚的经验,拿下这个冷美人,不在话下。

没想到,花芊朵并不太好追求,刚开始那三个月,梁靖珂除了收到几箩筐如冰般的眼神外,连句好话都没捞着。其实那时候,他并没有多喜欢花芊朵,好奇的成份多过爱情,见她这个堡垒久攻不下,自然就起了点男人的好胜心。于是,原本感情投入不深的梁靖珂,开始放下一切身段,采取一切手段,务必要拿下花芊朵。

他觉得,自己要是搞不定这个小妞的话,以后在兄弟圈里,那就不要混了。哪怕不为别的,光为面子,他也觉得,实在有必要追到花芊朵。

于是,在痛定思痛后,他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了,还是花姑娘确实也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了,总之,在死缠滥打,用尽各种机关,请求八方支援之后,花芊朵终于正式答应,点头做他梁靖珂的女朋友了。

那一天,花芊朵刚升上大四,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并将与梁靖珂谈恋爱,看做是奠定人生奋斗所走出的第一步。

这一步,迈得还算扎实。两个人的恋爱谈得风生水起,感情越来越浓。梁靖珂在某些时候,甚至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觉得为了花芊朵这一棵小树,哪怕放弃整个森林,也是值得的。而花芊朵看起来,似乎也准备吊死在梁靖珂这棵大树上,不准备挪窝了。

那个本不该到来的小生命,就这么来了。郭珮瑢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叹息道:“看朵朵那一本正经,十足清心寡欲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大胆,大学还没毕业,孩子都给怀上了。不过,就算怀上了也算不了什么,梁靖珂家有钱,朵朵又快大学毕业了,正好生下来,结婚过小日子,不是很好吗?”

纪云深挖了一勺冰淇淋,塞进郭珮瑢的嘴里,轻笑道:“事情要真这么发展下去,你让全世界喜欢写文的人怎么办?人生若没点意外什么的,狗血二字哪来的市场呢?”

郭珮瑢咽下那口冰淇淋后,才觉得有些奇怪。最近纪云深对她的态度,似乎越来越把她当小孩子看待了。喂吃东西这种招式,她跟乔湛都多少年没做过了,她连对初初都懒得投喂食物了,怎么现在自己反倒像个孩子似的,被纪云深无条件地宠爱起来了。

这种感觉说不上不好,只是觉得有点恶心,好像有那么一股子装嫩的感觉。可是她抬头看纪云深,却觉得他一脸的自然模样,做得心安理得,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两相一比较,倒好像显得郭珮瑢很小气很龟毛似的。

反正也是在家里,只要不是在公开场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郭珮瑢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地开始向纪云深妥协了,开始自然而然地与他交往起来。虽然没有说过“喜欢”或是“爱”之类的话,彼此也没有互相表白过,可是他们两个现在这个状态,跟谈恋爱还有什么分别呢?连初初都会时常伸着脖子在那里询问:“妈妈,你到底什么时候嫁给纪叔叔啊?你快点嫁过去吧,你嫁了,我才能让纪叔叔给我买我喜欢的超级大变形金刚呀。”

“你现在也可以让他买啊。”反正你脸皮很厚,什么东西都敢开口要。

初初扭捏着小身子,一脸的不好意思:“现在嘛,人家还有点害羞啦,毕竟纪叔叔不是我爸爸呀。”

想到初初的可爱,郭珮瑢就不禁为花芊朵那还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感到惋惜。她伸手捅捅纪云深,问道:“怎么了,那孩子为什么会没了?”

“花芊朵把孩子打掉了。”

“啊,朵朵主动打掉的孩子?”郭珮瑢惊叫着,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幸好这时候家里就她跟纪云深两个人,要不然,好奇心旺盛的初初,或者是八卦心很重的唐敏芝,一定会冲出来急切地问道:“怎么了,谁打掉孩子了?”汗,你能想像初初一个小屁孩,问出这样的问题时,给人的感觉有多惊悚吗?

纪云深揉了揉眉心,说道:“因为梁靖珂的花心毛病又犯了,两人吵了一架,花芊朵一怒之下,就把孩子给打掉了。那孩子据说当时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普通的流产手术已经不能做了,是做了引产手术给引掉的。”

郭珮瑢听到这里,强大的母性瞬间爆发,气得直跺脚,骂道:“朵朵怎么能这么做呢,孩子有什么错啊,难道孩子的父亲犯了错,就要扼杀孩子的生命嘛。我真的没想到,朵朵的心会这么硬,都五个多月了,她怎么忍心呢?”

纪云深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继续解释道:“梁靖珂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很生气,两人分手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尽管心里还爱着花芊朵,可他还是觉得,接受不了花芊朵打掉孩子的事情。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要总是吊我胃口好不好,能不能一次性痛快点说呢?”

“这个嘛…”纪云深摸摸下马,一脸坏笑地凑近到郭珮瑢脸前,轻声道,“想听故事,总得先给点奖励才是。”话音刚落,他的唇,已经吻上了郭珮瑢的嘴。四片唇瓣在接触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感到一阵电流流遍全身,身体禁不住就微微地颤抖起来。

那是一个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吻。不同于上一次在门外的偷欢,这一次,两人的心更为放松,情绪也更为浓烈,就像是积累了多日,一直期盼着那样,深深的,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都交给了对方。

纪云深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吻着,就像是一个孩子,拿到了心仪的礼物,细心地揍在手里,轻柔地抚摸着,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放手。

郭珮瑢被纪云深抱得紧紧的,双唇紧紧地依附着他的两片唇,脑海中已全然不了任何思考的内容,只觉得一片白光在眼前闪过,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纪云深似乎感到了怀中的人有缺痒的迹象,恋恋不舍离开了她的双唇,转而吻向别的地方,一路从脸颊到脖颈,撩开那长长的头发,最终轻轻地咬上了郭珮瑢的耳垂。

“啊…”郭珮瑢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音节,“纪,纪云深,我…”

“嗯?”纪云深一面投入地品尝着郭珮瑢的耳垂,一面无意识地回应着。他其实也有些神智不清了,在这样的激情下,如果他还能保持一颗冷静如平常的心的话,那他就真的成了圣人了。

郭珮瑢的眼眶慢慢地湿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这眼泪到底代表着什么?是激情带来的无意识地流泪,还是压抑太久的情结的爆发,抑或是再次品尝到爱情的甜蜜?她有些无所适从,只能用两只手紧紧地搂着纪云深的身体,呢喃道:“纪云深,答应我,不要变成乔湛。”

纪云深突然停住了咬耳垂的动作,转而开始捧起郭珮瑢的头,凝视着她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将她抱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地承诺道:“放心吧,我永远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可以把我的命都交到你的手上,相信我,珮珮。”

“我相信你。”郭珮瑢动情地回答着,头慢慢地靠在纪云深的肩膀上。她能感觉到,纪云深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起来,有一种想要脱掉她身上束缚的感觉。

郭珮瑢的脸刹那间就红了,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燥热了起来,脑子里仅存的意识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可是身体却很配合纪云深的动作,主动帮着他,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

郭珮瑢在纪云深的眼中,很明显地看到了“□”二字。两个成年人,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其实都是很自然的事情。郭珮瑢想了想,轻声道:“去卧室,我怕初初突然回来。”

“好。”纪云深强忍着满身的火,抱起郭珮瑢进了卧室,体贴地将门给锁上。然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开始除掉身上最后仅有的衣物。

当他们终于脱到眼中只剩下彼此的身体时,郭珮瑢突然紧张了起来,身体止不住地就微微发起抖来。在她以前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只有过乔湛一个男人。而现在,她即将迎来她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前方会有什么在等着她,她一无所知。

纪云深看出了郭珮瑢的紧张,并没有急着行动,只是轻轻地搂着她,柔声安慰道:“别紧张,好吗?把自己完全交给我吧。我们两个等这一天,都等了太久了,不是吗,珮珮?”…

55所谓“羞愤”

如同狂风过境,一场久违的激情,在到达顶点的那一刻时,郭珮瑢和纪云深都觉得,自己或许今天,就要死在对方手里了。人生总有很多的意外,今天的这一场放纵,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地意外。只是他们两人都觉得,这真是一场让人感到美好的意外。

纪云深躺在郭珮瑢身边,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自嘲地笑了起来:“果然年纪大了,要是十年前就下手的话,感觉肯定不一样啊。”

郭珮瑢似乎一扫之前的羞涩,一手支起身子,另一手在纪云深的胸膛上打圈圈,然后说着只有成年女人才会说的话:“要是十年前,你会这么尽兴吗?只怕我当场就会被吓哭,然后把你搞得手足无措,扫兴至极吧。”

“嗯,也有可能,小女生总是难哄一点,熟女就比较好搞定了?”纪云深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必然会惹得郭珮瑢跳脚,于是趁着她发作前,就一把扑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让她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郭珮瑢笑着推开了他,抢过被子盖在身上,然后指指身后浴室的门,建议道:“你要不要,去冲一下?”

“一起去吧。”纪云深说着就要来拉郭珮瑢的被子,“来洗鸳鸯浴好了。说不定在浴缸里,别有一番情趣。”

郭珮瑢死抱着被子不撒手,气恼道:“有完没完啊,我已经吃了大亏了,你居然还想占便宜。”

“你吃亏了吗?”纪云深捏了捏郭珮瑢的鼻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他的笑,明显暗含了某种意思,搞得郭珮瑢脸红起来,一头钻进了被子里,不敢再看他。

纪云深隔着被子,拍了拍郭珮瑢的头,然后站起身来想要去洗澡。一眼就瞥见了床单上的脏东西,忍不住提醒道:“你最好赶紧起来换条床单,不然晚上唐敏芝来睡觉时,会直接掐死你的。”

“啊?”郭珮瑢掀开被子,看到床上那一滩东西,脸立刻拉得老长,喃喃道,“早知道还不如在外面沙发上,只要擦一擦就可以了。这下好了,该怎么跟小敏解释呢,这条床单是昨天刚换的,没理由换得这么勤快吧。她那么精明,一定会看出点什么来的。纪云深,你这个家伙真是太…”

郭珮瑢一抬头,看到纪云深□的身体,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心里暗叹这家伙身材未免也太好了,自己果然是赚到了,然后那原本想说的“讨厌”二字,就这么当晚饭吃进了肚子里。

纪云深看着郭珮瑢的眼神,从他的胸部一下往下溜,就笑着跳回了床上,挑起她的下巴,眯眼问道:“怎么了,郭女侠是不是不满意?还想再练一次功吗?”

“不用了。”郭珮瑢言不由衷地拒绝着,推开了纪云深的手,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尽快从那种□里抽离出来,她绞尽脑汁地想话题,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那个‘可是’后面,要说什么?你不是说,梁靖珂知道朵朵打掉孩子后,就不准备回头了吗?怎么他现在又死皮赖脸地缠上来了?”

“梁靖珂真是我的好兄弟啊。”纪云深笑得如花般娇艳,“因为他的私事,我居然得到这么大的便宜,改天一定请他吃饭,好好谢谢他。”

“哎呀,你不要岔开话题啦,赶紧说啊。”郭珮瑢打了他一记,对他又拿自己寻开心的态度表示了恼怒。

纪云深终于不再卖关子,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因为梁靖珂最近才得知,当初花芊朵是不得已才打掉孩子的。去做检查时,医生说孩子情况不太好,有点问题,不得不打掉。只是他们两个正好在吵架头上,花芊朵大概没有解释,让梁靖珂误以为是因为吵架才打掉的孩子。”

“所以,他又准备来吃回头草了?”

“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唉…”郭珮瑢忍不住叹气,“说来说去,还是梁靖珂不对。他要是对朵朵一心一意,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话,我想即使孩子不太好,朵朵打胎前肯定也会跟他说明的。所以说,男人真是贱,怎么就非要搞到这么血淋淋的下场才满意呢?”

“这些男人中,可不包括我。”纪云深抱住郭珮瑢,纠正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还要帮梁靖珂吗?”

“不知道,得看他的表现了,目前看来,他还算有点诚意,就是不知道以后怎么样。花心是种病,是根植于血液里的,轻易是改不掉的。”

“那我们就不要管他们了,管我们自己吧。”纪云深说话间,已经将郭珮瑢扑倒在床上,那一双眼睛里闪动着的光辉,意思不言而喻。

郭珮瑢急了,叫道:“不行不行,纪云深我警告你哦,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啊。够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