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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也跟我提起过,可当我问她要的时候,她却说太害怕,直接扔掉了。我说那我去她公司翻垃圾箱,她又说她直接从楼上扔下去了,已经找不到了。而且每次一提到这个事情,说不上两句就会跟我吵架,好像跟踪她的人是我似的。做为她的朋友,我是很关心她的,可是她的态度实在让我觉得可疑。”

颜沁又坐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纪云深的眼睛,严肃地说道:“我越来越觉得,这整件事,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所谓“被下药”

纪云深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会睡着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抬头看着天花板,觉得有些眼熟,又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外面大部分的阳光,只剩下几缕夕阳洒了进来。

纪云深感觉了一下屋里的气氛,觉得自己很像是被人迷晕了然后失去的贞节的小姑娘。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失笑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另半边床,空的,而且是冷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至少在醒来前的几个小时里,这里应该都没有人。

他觉得头有些晕,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啪”一声扭开了台灯,再次看清了房间里的景物。是那个酒店,方莹雅住的酒店,似乎在不久前,自己还跟颜沁坐在那里谈着关于方莹雅的事情。

颜沁不停地说着,说着她对方莹雅的不满和怀疑,说她就是自己神经过敏,根本没影儿的事情,非要扯得跟美国大片似的。听到最后,纪云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他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从进门后,他似乎没做过什么事情,除了说几句话,大约就是喝过一口水。

难道说,狗血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有人在水里下了药,迷晕了他,然后呢,要对他做什么?纪云深看看自己,衣衫完整,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不像是被人侵犯的感觉。更何况,他是个男人,在迷晕的情况下被女人侵犯,有可能发生吗?纪云深突然对此来了兴趣,恨不得立马就打电话给许医生,向他问个清楚。想想还是算了,问这种问题,除了被他取笑一番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纪云深晃了晃脑袋,按了按脖子,觉得有些酸疼,也不忙着起来,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思索着。思索什么呢?大约是在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失身这一问题吧。如果这个事情被隔壁小李知道了,免不了又要拿上去炒作一番。这年头,美男失身虽然不是什么爆炸级的新闻,但若经过小李那么添油加醋一番,只怕又会成为一个点击率爆涨的热帖。

纪云深摸着自己的脸,自嘲地笑了起来,心里暗想,老天爷对他实在是不好,平白无故给了他这么样一张脸,以至于他总是受到一些别人无法遇到的待遇。这张脸,除了给他带来一堆的麻烦之外,从来没有带来过任何的好处。纪云深有时候,甚至都有些痛恨自己这张脸,如果他长得像个普通人那样,或许就不会被花琳缠上,不会传出那样的绯闻,而郭珮瑢,也不会因为对自己有成见,而离开自己这么多年吧。

纪云深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头痛。跳下床来想要找自己喝过的那杯水,却发现杯子已经不见了。地上那滩水渍似乎也干了,玻璃碎片什么的都被清理掉了。纪云深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发现地毯还有些潮,仔细摸还能摸到细小的玻璃渣。再抬头看看茶几,似乎有个角一块。看起来,那个杯子就是在砸到了茶几角上,然后粉身碎骨的。

纪云深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趟,没发现有任何人,等了一会儿也没人进来找他。他拿出手机给颜沁打电话,打过去却是已关机,再打方莹雅,直接告之是空号。纪云深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掉入了一个无底洞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那个颜沁,把自己叫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迷晕他,什么也不做吗?

纪云深又回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仔细地查看着床单。有些乱,但还算正常,自己平时睡觉起来,床单也会皱。用手摸了摸,没有潮湿的感觉,也没有沾上□的迹象。唯一的痕迹就是他在上面睡了长长的一觉而已。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公司里的人打来的,大约是好奇他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或者有事情要向他汇报。他正准备一一打过去,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不怎么联系的朋友,但却是最近才见过面的一个朋友。

对方在电话里问他:“你上次让我照顾的那个朋友,找到了吗?”

纪云深失笑:“你一警察都找不到,我上哪儿找去。”

“我根本就没找,你这个朋友怪怪的,整天紧张兮兮,搞得我也不太平。不过她真的就这么消失了,要我帮你备案吗?”

“不用了,她的家人已经报案了,不过说起来,她住你那儿的那几天,你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对方笑了:“异常,什么异常?是说有人偷窥还是跟踪吗?你是香港片看多了吧,谁敢对我一个警察做这种事情啊,要真有,早就让我逮起来了。”

纪云深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凭他一个警察的敏锐,都没发现什么,看来这事情,真的是有点无中生有了。

苦笑了几下,纪云深拿过了扔在床上的外套,披上出门。坐电梯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去结个账,后来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保不准别人还要回来继续住,自己把账给结了,到时候害得方莹雅没房间住,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于是,他直接下楼,穿过大厅,正准备出门,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他回过头去,看着来人那张脸,皱起了眉头:“杨应知?怎么会是你?”

杨应知看到纪云深,先是满脸喜色,然后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云深,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说…我以为,你跟郭珮瑢已经在一起了。”

“我们是在一起了。”纪云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纯粹是不满意他的语气,就像在怀疑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他想起那个时候,刚刚传出花琳怀了他的孩子又去打掉的时候,杨应知就是这样一副表情,既痛心又惋惜,又像是十分心疼他似的,说着肉麻的话,说自己无论如何都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为别人嘲讽他的话而生气,去揍那些败坏他名声的人,表现得十分之兄弟情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杨应知那样的表情,纪云深就觉得很不舒服,总是硌硬地很。比起那些骂他下流的难听话,他更怕看到这样的杨应知。这让他觉得,明明他没有做的事情,被杨应知这么一搅和,反而显得越描越黑了。于是,杨应知这个对他一向不错的朋友,在大学毕业后就被他刻意地疏远了。

或许,自己疏远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纪云深突然想起了那副眼镜,以及杨应知送他眼镜时说的那番话。那个时候的他,靠得自己很近,气息喷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没来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男生之间靠得很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起去公共澡堂洗澡,一起去海里裸泳,那都没有什么。可是每一次,只要杨应知一靠近,纪云深的神经就会紧绷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纪云深,最怕的竟然是一个同性略微亲密的举动。

杨应知听到纪云深的回答后,脸上显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但又很快打起精神,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鼓励道:“恭喜你了,你从大学时就喜欢她了,现在终于如原以偿了,做兄弟的真替你感到高兴啊。”

纪云深在那一刹那,甚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杨应知是如此坦荡荡,而自己却是这么地小心翼翼。可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就在刚才,杨应知的手一碰上他的肩膀,他的身体立马就进入警惕状态,再怎么刻意忽略,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他尽量压抑自己的不悦,冲杨应知点了点头,敷衍了几句,便匆匆离去。这样的日子,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情,又突然碰上了杨应知,纪云深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方莹雅依然是毫无音讯,公司里已经开始流传出各种版本的传言。有人说她被家里安排和人相亲,然后闪电结婚,现在回家当主妇去了。也有人流传她跑国外玩去了,顺便勾搭了几个外国佬,每天乐得不思蜀,根本没心思回来管理公司。

不管流言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方莹雅暂时是不会回来了。因为她的职位,已经由其他部门调来的经理顶上了。公司老总似乎并没有很着急,虽然报了案,但并没有天天往警局跑,去催去施加压力,公司一切动作回复了正常。老总的脸色也趋于平静,没有了一开始女儿失踪时的惊慌失措。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或许方莹雅已经回到了家里。她只是不想再回公司工作,不想再跟公司里的人有联系,所以,谁都没有再见过她。

当郭珮瑢把这一消息告诉纪云深时,纪云深正拿着自己的一件衬衫在发呆。那件衬衫,就是他那天被人迷晕时穿的那一件。拿回来后扔在了洗衣房,不知怎么的,被初初拿出来玩,带回了自己房间。今天他去初初房里,才发现了这件衣服,一直就没有洗。

他拿着那件衬衫,看着上面一个淡淡的口红印,有些愣住了。

所谓“迷魂汤”

衬衫上的口红印并没有让纪云深纠结太久,他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后,按动了开始按钮,听着哗哗地水声从里面流出,然后就将那件事情丢到了脑后。从小到大,他被人占过太多便宜,吃过太多豆腐了,别说只是在他的衬衫上印了个吻,就是直接冲过来二话不说亲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还有男的。

所以,纪云深完全没放在心上,而且,他也没时间把这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因为过了没多久,郭珮瑢就带着一个好消息,兴高采烈地来找他了。

“怀孕了?”纪云深皱了皱眉头,捏捏郭珮瑢的脸,“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医院都去过了,检查也做过了。哎呀,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纪云深,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我还好吧。”纪云深指着自己鼻子喃喃道,“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怎么跟你没关系啊。”郭珮瑢一掌拍上他的后背,“你是功臣,大功臣,没有你,这孕根本怀不上啊。”

纪云深满头黑线,觉得郭珮瑢越看越像个傻LOLI,平白无故小了好几岁,拱手谦让道:“过奖过奖,我可不敢贪功。这跟我真的没啥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

初初站在房门口,探头进来,兴奋地满脸都是光,忍了几下,终于没忍住,冲进来一下子扑进郭珮瑢的怀里,高兴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妈妈你又有小宝宝了,一定要给我生个漂亮的妹妹,我要带所有的小朋友来家里看我的妹妹。”

郭珮瑢被初初撞得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幸好纪云深及时出手扶住了她。她抬手就往初初的手脑勺打了一记,笑骂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哪,什么妈妈有小宝宝了。是你小姨,你小敏阿姨有小宝宝了。怎么样,高兴不高兴?初初你要当哥哥啦。”

初初本来是挺高兴的,听妈妈这么一说,立马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往门口走,一面走一面嘴里还小声嘀咕:“高兴什么呀,漂亮妹妹没有了。妈妈真没用,还比不上小姨。明明纪叔叔看起来比段莫叔叔要厉害,为什么小姨都有宝宝了,妈妈还没有呢。”

“哈哈哈哈!”郭珮瑢看着萝卜头似的儿子走出了房间,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了大笑声,用手指戳戳纪云深的胸膛,满眼深意地笑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嫌你能力不够,没有让我怀孕啊。”

“是吗?”纪云深笑得非常邪魅,简直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身后正缓缓地张开两扇黑色的翅膀,扑扇之间还有点点黑色的亮粉抖落下来。

郭珮瑢心里大叫不妙,抬腿就想跑,可哪里是纪云深的对手。人家人高腿也长,行动更是迅捷,一早就看出了郭珮瑢的心思,抢在她前面跑到门口,关门落锁,一系列动作只在刹那间就完成了,干净利落地让郭珮瑢想哭。

“你想干什么。纪云深,我跟你说啊,冷静,要冷静。”郭珮瑢一面向后退,一面苦心婆心地劝道,“做为一个有能力有思想的成熟男性,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怒气,对自己的欲望要做到收放自如,而不是放任自流,你明白吗?”

“我明白。”纪云深并没有急着逼迫上去,而是慢慢地向郭珮瑢走去,脸上依旧维持着那个邪气的笑容,“我并没有放任自流,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欲望是多么地收放自如。刚刚初初在的时候,我收了起来,现在初初走了,我便打算放出来了。这完全符合你的理论啊。”

郭珮瑢简直欲哭无泪,她早就应该明白,嘲笑纪云深是没有好下场的。偏偏兴致来的时候就记不住以往的教训,嘴巴比脑子动得快,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现在造出了恶果,只有自己吃下去了。

她一面讨好地冲纪云深笑,一面慢慢地向后退,没有注意到已经退到了床边,双腿被绊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纪云深快步上前按住了她,趴在她的身上,一脸深情地望着她,说道:“自己上床了,真乖,这样刚刚好,也省得我动手了。亲爱的,麻烦你自己把衣服也给脱了吧。”

“纪云深,你这个变态!”郭珮瑢窘迫得要命,伸手捂住了脸,不敢看纪云深一眼,深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直接醉倒在他的双眼里了。

“原来这种事情在你看来是变态的行为啊。”纪云深扯松了领带,开始解衬衫扣子,“那我倒很想知道,初初是从哪里来的。你要是不做这种变态的事情,怎么会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呢?”

“那也不是在结婚前搞出来的啊。”郭珮瑢大叫,羞得满脸通红。她能感觉到,纪云深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衣服里面,滑滑的,软软的,还略带些冰冰的感觉,搞得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完全是被冻的。

突然,她感觉到,纪云深的手停了下来,在她吼完那一句话后,那只手就没有再往里面探索了。郭珮瑢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纪云深,从来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今天是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她忍不住张开手指,透过缝隙去看纪云深的脸,只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艰难的问题,就伸手推了推他,问道:“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嗯,是有点受刺激了。”纪云深将手从郭珮瑢的衣服里伸了出来,眯着眼睛道,“我在想,这事情不能再拖了,明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给办了。”

“什么事情啊?”

“领证!”两个字掷地有声,在郭珮瑢的耳边爆了开来。

“不行,我明天要上班的。”

“请假!就算公司要开除你,你也必须请假。明天领不到证,我就直接把民证局给砸了。”

郭珮瑢缩缩脖子:“不用这么夸张吧,那是国家财产,你动不得的。”

“我动不了民证局,还可以动你啊。”纪云深收起严肃的表情,又开始玩笑起来,“明天记得要请假,一早我们就去把证给领了。省得你总是以没有结婚为由逃避义务。”

“什么义务?”

“做为妻子的义务。”纪云深凑了过去,双唇轻轻扫过郭珮瑢的唇。

郭珮瑢立马伸手推他:“既然明天才领证,那明天再说好了,现在我要睡觉了,你赶紧走开。”

“虽然明天才领证,但做为妻子的义务不能丢,今天必须执行。”

“为什么!”郭珮瑢双目圆睁,早知道他是个不讲理的,只是没想到,他可以耍无赖到这种程度。

纪云深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地呢喃,就像在念咒语:“因为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把自己摆在一个丈夫的位置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将你看成是我的妻子,不管是宠爱初初,还是教训乔湛,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丈夫在为自己心爱的妻子做出的努力啊。”

这话说得极为煽情,加上纪云深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搞得郭珮瑢晕晕乎乎,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缴械投降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却没有留意到纪云深脸上露出的得意又满足的微笑。

第二天,果然如纪云深所言,哪怕天塌下来了,这个证也是非领不可了。两个人大清早起床,把初初扔给了保姆,直奔民证局,花了九块钱领了两张红本本回来,脸上都难掩喜悦之情。郭珮瑢甚至晃着那红本本,一副无赖相地坏笑道:“哎呀,一个不小心,着了某人的道,这下子就二进宫了。我来研究一下,跟我上次领的那本是不是哪里不一样啊。这么多年了,也该改版了吧。”

“证的质量未必有所提高,不过跟你领证的这个男人,这次的素质可是远远高于上一次啊。”纪云深大言不惭地吹嘘着,心情大好,索性提出了更为无理的要求,“你今天索性下午也别去了,我们出去好好玩一玩,怎么样?”

“请问纪大公子今年贵庚哪?别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有点高兴的事情就想着开溜去玩,实在是太不成熟了。”郭珮瑢白了他一眼,装做一脸不屑样。

纪云深哪里那种会听别人劝的人,而且郭珮瑢的表现在他看来,无非是害羞引起的傲娇罢了。于是他二话不说,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拉她上车,一面开车一面笑道:“今天为夫就振一回夫纲,我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娘子不得有异意。”

郭珮瑢心想就算不振夫纲,你哪回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不都得听你的呀。心里虽这么想,嘴上还是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里?”

纪云深伸手一指窗外,对着那虚无的空气说道:“游乐场!”

时间禁止三秒钟,谁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压斗然升高,像是吹进了一股冷空气,能把人活活给冻死。三秒过后,郭珮瑢忍无可忍,拿起皮包就去砸纪云深的脑袋,叫道:“姓纪的,你今年到底几岁啊,你以为自己还是风华正貌的正太一枚吗?”

所谓“脸熟”

纪大公子做事情向来我行我素,只要他觉得是正确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反对,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做下去。像今天这种情况,哪怕是结了婚,他也依旧不会妥协。都说女人在到手之前才要小心翼翼地哄着,一旦骗到了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郭珮瑢现在就深有同感,她虽然怀着一颗少女之心,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着一帮小孩子在游乐场里疯玩。看着那些个个头还没到她胸口的小朋友,再看看牵着他们的爸妈,郭珮瑢觉得,压力真的很大啊。

“要不,我们带初初一起过来吧?”郭珮瑢死死的拽住纪云深的手,求饶道。有个小孩子在身边,感觉就不会那么不自在的。

纪云深把她的手指一个个地从自己手臂上掰下来,然后反手拉住她的手腕,笑道:“初初还在上课呢,你也不希望他变成一个玩物丧志的小孩吧。这种先例不能开,不然,会让他养成坏习惯的。”

“那倒也是啊,你说得有道理。”郭珮瑢点头赞叹,恍惚间,人已经被拉进了游乐场,被纪云深拉去排了十来分钟的队,收获饮料一杯,棉花糖一根。

看着手里的东西,郭珮瑢真有一种回到儿时的感觉。她都多少年没来游乐场了啊,自从生了初初之后,乔湛的公司也上了轨道,两个人都忙,忙到连带初初来玩的时间都没有。偶尔有几次,还是唐敏芝大发善心,看初初可怜,带他过来玩的。难怪在初初的印象里,妈妈就是一个除了赚钱啥也不会的人,既不会陪他玩,也不会做好吃的给他。

纪云深推了推正在发呆的郭珮瑢,指着满世界惊险刺激的游戏,问道:“怎么样,想好了要玩哪个吗?想好了,我就去买票。”

郭珮瑢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哪个都不适合自己。不是太幼稚,不好意思跟小朋友抢,就是太刺激,她一大把年纪了老骨头实在吃不消。看了半天,只能指指那个看起来相对安全的摩天轮道:“就那个吧。”

纪云深眯眼看了下,失笑道:“看来你的内心还保留着一份纯真的少女心啊。也对,今天我们刚结婚,是该去坐摩天轮,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眼看纪云深抬脚要去买票,郭珮瑢赶忙拉住他,“坐这个难道还是有什么说法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传说坐上了摩天轮的情侣,当升到顶点的时候,如果不接吻的话,就会分手。而如果接吻的话,心里想的愿意就会成真。行了,去吧,我的愿望太多了,看来得坐好几轮才能一一实现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挑那个好了。”郭珮瑢慌乱中,想也没想,就指了指此刻正传来杀猪般叫声的海盗船,放弃了摩天轮。

“真的不要坐吗?看起来还蛮有意思的啊。”

“真的不用了。这么浪漫的事情,还是留给小年轻们吧,我们都是老人家了,跟人去争位子不太好。”

纪云深一脸颇为惋惜的样子:“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那个传说了,那时候偷吻你就行了。”

“万一没吻着,我们岂不是要分手?”郭珮瑢笑得高兴,差点将手里的饮料给洒出来,她促狭地冲纪云深眨眨眼,微笑道,“真是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知道这种小年轻才会懂的浪漫传说。难怪你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估计用这一招,骗了不少小姑娘吧。”

纪云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故做深沉道:“唉,不行了,年老色衰了,骗不了年轻小姑娘了,所以只能将就着骗个中年阿姨来当老婆了。”

说完,没等郭珮瑢动手打他,就一溜烟地蹿进了人堆里,排队买票去了。留下郭珮瑢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直喘气,恍惚间还能听到纪云深那得意又欠扁的笑声。

趁着纪云深去买票的空档,郭珮瑢一个人在附近走来走去,看看其他的游乐项目,也顺便看看那些个游客脸上的表情。基本上,还没上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比较镇定,偶尔有几个胆子小的女生会缩在男朋友的怀里扮柔弱。反倒是那些个小朋友,异常兴奋,完全不知害怕为何物。

等到下来之后,那表情可就各式各样了。有没出息地害怕到直接哭出来的,也有一脸惊魂未定不知身在何处的,还有些强装镇定明明脸色煞白还硬挤出笑容的,更有人一个没忍住,直接趴垃圾筒上吐个不停的。当然了,也有一些是天生胆大的,玩的时候就大喊大叫,下来之后更是满面红光,就跟被人点化了一样。

最厉害的当属一位仁兄,居然手里还拿了个相机,在空中翻来覆去的同时还不忘拍几张照片留一下念。郭珮瑢很怀疑,他这个样子,到底能拍到啥好东西。

一路看下来,郭珮瑢的心里是喜忧参半。一方面对于游乐项目有些好奇,跃跃欲试想要体验一下,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怕,到时候让纪云深看了笑话。正在犹豫不决之间,一个不留神,就跟迎面来的女生撞了一下。

郭珮瑢身子一抖,手里的饮料倒了人家一身,吓得她一愣,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真是不好意思。”一面说一面看着对方的毛呢大衣,考虑着要赔多少干洗费才合适。

谁料那个女生却很温和,非但没有生气,还摆手笑道:“是我自己不好,走路没长眼睛,不要紧的,你没事儿吧?”

郭珮瑢看看自己,回答道:“我没事儿,真是对不起了,我来出干洗费吧。”说罢,就想要去掏钱。

那女生却出手拦住了她,说道:“不用了,这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送洗就好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应该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吧,是在等他买票吧,真幸福啊。”

郭珮瑢心想这姑娘还真有点神通,居然全让她猜中了。看起来,这应该是游乐场的惯例了,单身女人一个人的时候,多半就是在等另一半买票了。她刚想点头回答,顺便问问那姑娘的另一半在哪里,却见她已经笑着摆手走掉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玩得开心点啊。”

这让郭珮瑢心情大好,觉得这姑娘虽然长得普通,人眼儿却很好,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人。然后又忽然觉得她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当她在那里琢磨的时候,纪云深已经拿着一叠票回来了,拍拍她肩膀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快把饮料喝掉吧,拿在手上太麻烦。”

郭珮瑢抬头看了纪云深一眼,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女生,嘴里轻轻说道:“我刚刚撞到了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好面熟啊,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多大年纪的?”

“二十几岁吧,像是已经工作了,但不像是结过婚的。哎呀,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纪云深好心地提醒她:“是不是工作上认识的,其他部门的同事,还是客户什么的?”

“啊!”经过纪云深这么一提醒,郭珮瑢顿时茅塞大开,“我想起来了,她很像是莹雅的一个朋友。”

“方莹雅的朋友?”纪云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颜沁。

“是啊,应该是莹雅的好朋友,她不是我们公司的,不过她来公司找过莹雅几次,我见过她。难怪刚刚我看到那张脸,会觉得这么眼熟。她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叫颜什么。”

“颜沁。”纪云深心想,果然是她。这个女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鬼。看起来,刚刚那一撞,并不是巧合,倒像是她故意安排的似的。想到这里,他继续问道,“那她认识你吗?”

“好像没认出来,我把饮料倒她身上了,说要给她干洗费,她不肯要,还问我是不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然后就走掉了。看她的表情,应该没有想起我是谁。”

“那就不用管了。”纪云深依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拉起郭珮瑢的手就去排队玩海盗船。只是这一路走去上,心里却已经转了十七八道弯。这个女人看起来,并非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那天把自己迷晕在酒店里,为的又是什么?她跟方莹雅的失踪会有关系吗?她究竟是个帮助者,还是一个施暴者?纪云深想到这里,便下定了决心,看来,有必要找人,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个颜沁。或许可以透过她,拨开方莹雅失踪的全部秘密。

郭珮瑢并不知道纪云深的想法,但她也同时想到了这个事情,颇为惋惜地说道:“哎呀,刚刚忘了问她有没有见过莹雅了,虽然老总看上去很镇定,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你自己吧。”纪云深拉着郭珮瑢坐到了位子上,帮着她放下防护杆,扣上安全带,又检查了一遍,然后脸上再次露出那种坏坏的笑容,吓唬她道,“一会儿要是太害怕,记得一定要闭上眼睛,忍一忍就过去了啊。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大叫吧,我一定不会取笑你的。”

88&89所谓“攀比”

郭珮瑢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心想全世界最坏最恶劣的人就是你。我要是真的叫了,你不取笑才有鬼呢。拉我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看我出丑,结婚第一天就想看老婆的笑话,这样的男人,骨子里简直就是恶魔。

心惊胆颤发闭上眼睛,郭珮瑢摆出一副豁出去了的姿态,牙关紧咬,双目紧闭,从开始到最后,一声也没有叫过,只是下来的时候,感觉双手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三魂儿魄也全跑光了。纪云深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以为她以魂归西天,正准备摆坛做法,把那魂魄给招回来。

郭珮瑢却在这时有了动静,嘴巴微张,细细地吐出一道气儿来,然后眼睛转了转,终于又活了过来。只是表情还有些木木的,呆滞得很。

纪云深笑着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笑着道:“好了好了,不玩了不玩了,看你吓得脸色都白了,我也心疼啊。”

郭珮瑢眨眨眼睛,还是一副木讷像,心思却已经活了过来。心想就纪云深笑得那样子,哪里像是有半分心疼的味道,明明就是在那里看好戏嘛。看他从椅子上下来,好像根本没事一样,连头发都没乱几根,真是没有天理啊。

纪云深拍拍郭珮瑢的背,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亲爱的老婆表现得真不错啊,能经受得了这么大的刺激,看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大事,你都能够很好地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