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点了点头,“嗯。”

两人走下楼,下面是招待普通客人的地方,有好几个光鲜靓丽的男女正在让设计师量身材。

“祁大师。”

祁晏回头,认出跟他打招呼的人是不久前请他算命的顾客,他停下脚步朝对方点了点头:“郭女士。”

见祁大师竟然还记得自己,郭可顿时露出笑来,似乎能被祁晏记住名字,是件很荣幸的事情,“上次的事情多谢有你的帮忙。”

“郭女士太客气了。”祁晏看向站在郭女士身边的鲁国嘉,他的容貌虽然称不上帅得天下无敌,但确实长了一张很好的脸,气质儒雅,笑容温和,如果不是在疗养院见过他神智失常的一幕,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男人会有那么狼狈的一面。

“祁大师,”鲁国嘉也不管店里还有其他人,直接朝祁晏鞠了一躬,“上次真的多亏有您,不然我的妻儿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后来我一直想登门拜访您,可是跟人打听以后,才知道您去了外地。后来好几次都想再来拜访,却总是遇到各种事情不能成行……”越说越觉得这话实在像是推脱之言,便是鲁国嘉自己都有点这么怀疑了。

但他说的话明明句句属实,丝毫没有撒谎的成分在。

“鲁先生客气了,之前你有意来找我,却总是不能相见,说明你我没有缘分,今日不期而遇,那便是有缘,”祁晏笑道,“事情过去便过去了,更何况我只是帮了一个小忙,二位却付给我丰厚的报酬,再如此客气,我就要不好意思了。”

“不,这不是小忙,您对我全家是有再造之恩啊。”鲁国嘉是真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自己了,他恢复神智以后,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圈内好友各个急着拿他的事情博版面,就连他父母惦记的也是他的票子房子车子,对他这个疯了的儿子,抛在了脑后。

他爸妈有两个儿子,没有他还有他弟弟,所以他们在媒体面前又哭又闹,就为了跟可可争财产,全然没有想过,失去神智的他后半生会花多少钱治疗,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在成年之前需要花多少钱。

他还没死,可是在他的父母眼里,已经等同于死了,最重要的只有他赚下来的那些钱。

到头来,真心不希望他出事的,大概只有他的妻儿以及他的经纪人。

越是了解到这一点,他就越感激祁晏,如果不是祁晏,他的老婆孩子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这家高订工作室,平时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能上二楼的人更是身份不凡。同在一层楼选衣服的人见鲁国嘉一脸殷切地跟人对话,只以为他是在巴结哪位大人物,倒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自从闹出“精神病”风波以后,鲁国嘉的工作量就减少了很多,在圈内同行看来,是他过气了,急需抱大腿。

“好歹也是圈内有名的影帝,现在对着一个年轻人点头哈腰的,也真是拉得下脸,”角落里正在翻样本图的艺人与朋友小声嘀咕了一句,“外面那些网友还天天说什么以前的实力演员怎样怎样,真该让他们来看看鲁国嘉现在这副嘴脸。”

“言哥?”

“言哥?”

见自己说的话朋友没反应,艺人这才发现,陶言看那两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你认识这两个人?”

“认识。”陶言语气有些不太好,他虽然性格火爆,但不代表没脑子,这个十八线小艺人天天跟在他身后抱大腿,压根不是想跟他做朋友,而是想要在他这儿讨好处。

“那他们是谁?”小艺人有些心动,能让鲁国嘉点头哈腰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陶言斜睨他一眼:“岑家的名号听说过没有,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要往人跟前凑。”

小艺人面色一红,辩解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陶言嗤笑一声:“你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不关心,到时候被封杀了可别后悔。”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就你了不起。”小艺人暗骂了一句,看了看鲁国嘉那边,又看了看已经走出门的陶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鲁国嘉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鲁先生不愧是影帝,连字都这么好看,”祁晏拿着鲁国嘉的签名照看了一眼,“我代同学向你说声谢谢。”

“祁大师的同学能喜欢看我的戏,那是我的荣幸,我还要谢谢他支持我的作品呢,”鲁国嘉能在娱乐圈混出头,除了运气好以外,还很有颜色,他看了眼祁晏身边的岑柏鹤,“打扰了您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跟可可就不打扰二位了。”

“请随意。”祁晏朝这对夫妻笑了笑,转身与岑柏鹤往门外走去,然后与一个年轻地男人擦肩而过。

小艺人回头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再跟着追出去,那就是讨嫌了。

豪门世家举办的酒会,主要功能是人情往来,谈论生意合作意向,很少有人是真的冲美酒佳肴去的。

不过今天部分消息灵通的人,还抱着一个看八卦的心思。不知道从哪飘出一个传言,说岑五爷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搅和在了一起,还把人接到了家里,闹得家里人必须接受这个男人。还有人说,岑家早就接受这个男人了,今天岑柏鹤还会以伴侣的名义,把人给带过来。

那可是岑家,传承几百年的豪门,能看一看这家子人的秘闻八卦,实在是太难了。因为这家子人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就连一个婚内出轨之类的香艳秘闻都没有,还有什么能拿来当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佑衣,你说岑五爷该不会真的看上一个男人了吧?”她们虽然对病悠悠冷飕飕的岑柏鹤不敢起男女方面的心思,但这好歹是圈内的风云人物,他的感情生活,谁不感兴趣?

“别胡说,”阮佑衣面色有些发白,“岑家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男人进门。”

话音刚落,就见岑柏鹤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进来,领结与胸巾都用的藏蓝色,与他身边男人的西装颜色一样。

阮佑衣手一抖,几滴香槟倒在了她的裙摆上,向来讲究的她却浑然不觉。

男人!

岑柏鹤竟然真的带了一个男人过来,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岑三爷竟然与那个男人有说有笑,亲密得恍如亲兄弟一般。应该说,如果不知道这三人的关系,旁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岑三爷与那个蓝色西装男人是兄弟,岑柏鹤只是陪客。

这怎么可能?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岑柏鹤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她不相信!

“岑三爷,岑五爷,这位是……”阮家大哥比岑家两兄弟矮一个辈分,所以他尽管年龄跟岑柏鹤差不多,却要摆晚辈姿态,“先生您好。”

“你好。”祁晏朝对方点了点头。

“这是我新认的弟弟祁晏,他虽然不姓岑,但跟我们自家人无异,”岑三爷淡笑着介绍道,“小祁,这是阮家小辈里的老大,你叫他阮阮就行。”

“阮哥,你好。”祁晏笑眯眯地看向阮大哥,眼睛弯成了月牙。

不不不,你是岑五爷的男朋友,我哪敢让你叫我哥,你让我叫你叔都成!阮大哥在心里咆哮,面上却十分客气,“您叫我阮阮就好,大家都这么称呼我,我也习惯了。”

祁晏一脸单纯无害的点头:“阮阮好。”

上次岑老爷子大寿时,祁晏就在很多人面前露过面,当时他的身份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风水师,很多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哪知道几个月过去,这位风水师就变成了岑五爷男朋友。

世界变化太快,他们有些承受不来。

阮大哥招呼了三人一会儿后,才离开去招待其他人。等他一离开,瞬间便有无数人围了过来,以打招呼的名义,偷偷摸摸观察祁晏。

长相最多算得上是好看,但绝对不是让人惊艳的长相,笑起来像只小白兔似的,岑五爷看上他哪儿了,善良天真?

这又不是拍偶像言情剧,霸道总裁爱上甜心小白兔这种戏码,怎么会发生在岑五爷身上,更神奇的还是这只小白兔他妈是个公的!

原本大家还只觉得这是谣言,但是随后见岑柏鹤与祁晏之间的相处方式,还有岑三爷明里暗里表明岑家立场后,所有人都有种如魔似幻风中凌乱的感觉。

哎呀妈,岑家竟然给自家人的同性恋人撑腰,这观念也忒开放了,真不怕别人看他家笑话?

当年袁崇安的大儿子跟男人搅和在一起,要死要活的闹了那么久,最后不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一拍两散?

“陶姐,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华服贵妇走到角落里,见陶艺茹独自一人坐着,上前小声道,“外面有好戏看呢,你也不去瞧瞧?”

“什么好戏?”陶艺茹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兴致缺缺。

“岑五爷领了一个男人过来,你说是不是好戏?”

“岑五爷领一个男人过来不算什么,他如果领一条狗进来,才算是好戏,”陶艺茹单手托腮,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动作,她做起来却无比优雅,“岑五爷那种身份的人,是能让我们随便看热闹的?不去!”

“哎,你这脑子是不是还没转过弯来?”贵妇忍不住伸手戳了她脑门一下,“那个男人可不是阿猫阿狗,是他的男朋友,是在岑家挂了号,连岑三爷都出面护着的男人。”

“嗯?”陶艺茹听到这话,总算来了些兴致,“你的意思是说,岑家老五公开跟个男人在一起,不是闹着玩玩?”

“你说其他人带个男人来这个场合只是闹着玩玩还有可能,但是岑家老五那种冷性冷情的人,会是这种人?”贵妇说到这,摇头道,“那个男人还很年轻,笑起来两颊有对酒窝,瞧着挺讨喜的。”

陶艺茹放下酒杯,拉了拉毛茸茸的披肩:“那我也去瞧瞧。”

第133章 这简直太不玄学了!

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这与身份地位无关,只不过分轻重而已。

岑家人的言行,是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岑柏鹤突然公开表明自己有一个男朋友,对很多人来说,无疑是火星撞地球。

陶艺茹一路走来,已经听到不少人在窃窃私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岑”“五”之类的字眼,与她关系很好的贵妇在她耳边小声道,“听说阮家那个丫头,见到岑柏鹤带了男友过来,连魂儿都丢了,真是……”她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惜,又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你一个长辈,对阮家小丫头倒是挺关注,”陶艺茹见有服务生过来,把手里的空酒杯放进服务生的托盘里,“让别人听见,也不怕笑话你。”

“咱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阮佑衣对岑柏鹤有几分心思?”贵妇人略抬了抬下巴,轻描淡写道,“我们宋家,也不怕得罪他们阮家。”

想起宋家与阮家的一些陈年旧怨,陶艺茹笑了笑,高跟鞋踩在柔软的红色地毯上,让她有种一脚踩在云端上的感觉,又或者是她看到岑柏鹤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后,才有了这样的错觉。

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看到这个年轻人第一眼时的感觉。

好像是突然从高处跌落下来,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又像是喝醉了酒,脑子有些糊涂找不准方向。明明她不认识这个他,却想走到他面前,与他说上两句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中那烦躁不安的情绪得到缓解。

“艺茹,你不会是看上岑柏鹤的男人了吧?”宋葵见陶艺茹神情痴迷,面颊微红,盯着岑柏鹤男友眼睛都舍不得移开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怕岑家人注意到她的心思,忙去拉她的手腕,“我的亲姐姐,你可要清醒一点,那可是岑柏鹤的男友,你别作死。而且有小道消息说,岑柏鹤的这个小男友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位大师,他那病歪歪的身体,都是靠这个小男友治好的。”

平时围在艺茹身边的男男女女一大堆,也没见她搭理过谁,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小年轻感兴趣了?

“我对别人的男人没兴趣,对什么大师更不感兴趣。”陶艺茹走到酒杯架旁,取了一杯香槟,径直朝岑柏鹤的方向走去。

“既然没兴趣你凑过去干嘛……”宋葵心里暗暗叫苦,围观八卦的第一条守则就是站远一点偷偷看,不要让血溅到自己身上了,这哪有自己去冲锋陷阵的道理?

“如果目光能够化作实体,我现在就要变成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了。”

“嗯?”

“因为这些眼神比山更沉重啊。”祁晏端着一杯透明的液体装模作样,只有他自己清楚,里面装着的不是酒,而是透明饮料。

“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就不来了。”岑柏鹤在他耳边小声道,“反正这些场合也没什么意思。”

“来,为什么不来?”祁晏笑嘻嘻道,“我就喜欢他们这副明明很好奇,却又只能憋着的模样。你以前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让他们这么怕你?”

“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那些想要偷偷暗算我的人,或者对我心生恶意的,都会莫名其妙地倒霉。几次三番过后,这些人就以为是我出的手,而且用的还是找不到任何痕迹的手段,”岑柏鹤淡笑,“就算我说那些事情跟我无关,他们也不会相信。”

祁晏一阵无语,这种上天亲手开的外挂,说出去当然没人相信,他忍不住有些同情那些人了。连风水大师都不敢动的人,他们也敢起坏心思,真是不知者无畏。

“运气是个好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祁晏一脸理解地拍他的肩,“我懂你。”

岑柏鹤笑了笑,没有再说其他的。就算他曾经真的用过一些手段对付不长眼的人,也不用说这些小事来给钱钱听。

“岑先生,晚上好。”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殷红的指甲配着细白的手指,性感得让人足以忽视她的年龄。

“陶女士,”岑柏鹤与对方碰了碰杯,“你今晚真是光彩照人。”

“岑先生真会说话,我年纪大了,哪还配得上光彩照人这四个字,倒是你的这位好友,倒真是风度翩翩,眉目灵秀。”陶艺茹目光落到祁晏身上,竟有些移不开了,“说出来不怕岑先生笑话,我看见您这位朋友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岑柏鹤刚开始以为这只是陶艺茹想要与岑家拉近关系的托词,可是当他看到对方看钱钱的眼神以后,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这个陶艺茹是什么意思?

有钱人的圈子里,男人包养女人,女人包养男人都不是什么新闻,岑柏鹤虽然不喜欢这一套,但别人的私生活怎么样,他向来不感兴趣。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年龄足以做钱钱母亲的女人走到他面前,走到他面前说对他男友一见如故,这是耿直还是挑衅?

在他印象里,陶艺茹是个很有手腕,私生活也很干净的女人,应该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才对。

“姐姐你好,在下姓祁,你叫我小祁就好,”祁晏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到什么恶意,但是这个女人的命运轨迹,他仍旧看不太清楚,主动伸出手道,“能让这么漂亮的姐姐对我一见如故,是我的荣幸。”

“祁先生真会说话,叫什么姐姐,我这个年龄做你长辈还差不多,”陶艺茹伸出白皙的手与祁晏的手握在了一起,当她抬头看到祁晏脸颊两边的酒窝后,愣了愣神。

若是她的孩子还在,只怕也有这么大了,没准笑起来也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陶女士?”岑柏鹤见陶艺茹握着钱钱的手不松开,语气略显冷淡道:“你还好吗?”

“不好意思,”陶艺茹收回手,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看到祁先生,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以前一位故人。”

祁晏非常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朝陶艺茹眯眼笑了笑。

“我们还有事,先失陪。”岑柏鹤觉得陶艺茹今天有些不对劲,所以不想让她离钱钱太近,“陶女士您请自便。”

“请等等,”陶艺茹见岑柏鹤与祁晏离开,小跑两步拽住了祁晏手臂,在祁晏转过头来时,又飞快的收回了手,“抱歉,我失礼了。”

“陶女士,”岑柏鹤走到祁晏面前,拦在了陶艺茹与祁晏之间,“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陶艺茹看出了岑柏鹤的不悦,她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抱歉,我只是听到了一个传闻,所以想要请祁先生帮我一个忙。”

岑柏鹤刚想说话,手被祁晏捏了一下,他无奈地回头看了祁晏一眼,往旁边退了一步。

“我看着陶姐,也觉得你挺面善,”祁晏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角落里放着供人休息的沙发,“我们到那边的沙发上坐着慢慢谈,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这个陶艺茹举止虽然有些奇怪,命运轨迹也模糊不清,但是她身上却有一层功德金光,说明她私下做过不少的善事。对这种真心诚意做善事的人,他向来比较好说话。

三人走到沙发上坐下,祁晏把捏在手上装样子的酒杯放到桌上,直接对陶艺茹道:“陶姐,有事请直说。”

“我听友人偶然提起过,祁先生是十分厉害的大师,”陶艺人见祁晏表情没有变化,便继续说了下去,“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若您要我帮你看风水,我倒是能够答应,如果是算命测运势,我恐怕帮不了你。”

“为什么?”为了找到孩子,陶艺茹曾经找过很多所谓的大师,结果那些人把自己吹嘘得天花乱坠,结果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说她孩子出生的时辰不好,是注定早夭的命,气得她把这些骗子都赶了出去。

见多了那些所谓的大师嘴脸,陶艺茹这些年从来不信鬼神也不信风水,她说让祁晏帮她一个忙,只是想跟他多说几句话,根本没打算真让他做什么。但是听到对方直白的跟她说,不能帮她算命测运势,她还有些不适应。

现在的风水大师都这么实诚了吗?

“你的命运轨迹有些奇怪,原本应该是幼时艰苦,晚年虽富却孤的命运,但是中途却像是出了什么变化,我只能看得出你晚年富裕,别的却看不出来了,”祁晏摇头道,“所以你的命我算不出来,面相也看不准。但是你做过那么多善事,总会有福报的。”

陶艺茹心底略有些惊讶,她私下一直在给很多家孤儿院捐款,还帮很多孤儿院成绩优异的孩子提供助学资金,但这些都是不曾公开过的,这位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了眼岑柏鹤,难道是他说的?

在她看来,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岑家却知道,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若不是替我测算,而是别人呢?”陶艺茹鬼使神差道,“我有这个人的生辰八字,你能帮我算一算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祁晏沉默片刻,对上陶艺茹殷切的双眼,“单有生辰八字,我并不保证自己算的百分百准确。如果陶姐信得过我,我可以勉力一试。”

“谢谢,”话说口以后,陶艺茹就后悔了,但是面对祁晏这张脸,她还是把深藏在心底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念了出来。

“他叫沈溪,生于华夏历两千零三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子时上时刻,出生地就在帝都。”为了让祁晏明白是哪三个字,她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一遍,看得出她私下里已经把这个名字写过无数遍,所以才会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