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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考特看着正在写着医嘱的医生,愣愣地问道:“医生,我妹妹的胳膊上会留下伤疤?”

医生的脾气不错,耐心地回答斯考特的问题:“这么长的伤口,留下伤疤是一定的,不过,年轻人恢复的好,小姑娘也不是疤痕体质,疤痕不会太明显。”

听到此,斯考特瞪了秦月一眼,恨恨地说道:“叫你不听话,现在可好,留下道伤疤,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对于留疤这件事情,秦月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别说这伤疤只是留在手臂上,就是算留在脸上,毁了容破了相,她也不会在意。

左右她也不是靠着这个吃饭的。

秦月和斯考特两人出了医院,曼特正站在医院门口处抽烟,他脚下已经扔了一堆的烟蒂,显然已经是抽了不少的烟,浓烈的烟气似乎将他所站立的这片空间全部侵蚀了一般。

秦月既不喜欢这烟味,她之前从未见过曼特抽过烟,眼下,曼特的样子,显然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困扰着他。

秦月走了过去,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曼特的胳膊——她倒是想拍人家的肩膀,只不过身高差距实在太多,她够不到。

“曼特教授,怎么了?”

听到秦月的声音,曼特下意识地掐灭了香烟,挥挥手,驱赶走身边的烟雾,他低下头,看着秦月绑着厚厚绷带的左臂,眉头拧了起来:“怎么样?”

“小伤,几天就好了。”

秦月随意说了一句,又将话题转到曼特的身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这样子,显然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因为这次的案子?”

秦月的猜测正中红心,曼特所担忧的正是这次的案子。

他们可以确定,这次的案子罗伯特一家全部脱不了干系,然而,现在,他们抓到了正在作案的杰森罗伯特,罗伯特其它的几个成员,出事的时候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们也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罗伯特的家人与这起案子有关系。

靠推论是没有办法判决犯罪嫌疑人的罪,他们需要证据。

听到曼特的话之后,秦月沉默了下来,有时候,法律就是这么让人无奈,明知道那些人有嫌疑,可是,因为关键证据的湮灭,他们却没有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见秦月的情绪低落了下去,曼特开口,安抚着秦月的情绪:“爱丽丝,别担心,总会找到证据的,他们逃不掉的。”

秦月勾了勾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露出一丝笑意,抓住杰森罗伯特的喜悦也掩上了一层阴霾。

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人知道。

秦月受伤的事情,她和斯考特两个根本不敢告诉杰西和科尔他们,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这边的事情,秦月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样的下场。

因为秦月受伤,被曼特强制性地关在了旅店养伤,在她的伤势恢复之前,不允许她随便出门。

秦月颇为无奈,表示自己只是手受伤了,并不需要这么郑重其事地养着。

然而,没有人肯听她的意见,曼特和斯考特两个像是独断专行的暴君,将她的意见全部镇压了下去。

见二人态度坚决,秦月无奈之下,只能乖乖地待在旅店里面养伤。

曼特重新换了一个大房间,斯考特住进了秦月的房间,二十四小时全天监视着她。

秦月倒是难得乖巧了下来,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

案件的进展并不太顺利,因为除了最开始时将秦月送回旅店,之后一个礼拜的时间,曼特他们都没有回到过旅店,秦月打过两次电话询问,不过曼特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显然是忙得狠了,顾不上告诉她案件的进展。

那之后,秦月便再没有打过电话。

她这伤口,要拆线也要一个星期之后,现在再着急也是无用,秦月不得不按捺住性子,用斯考特买回来的一些报纸杂志之类的东西打发时间。

斯考特买回来的报纸显然是被精心挑选过的,除了些娱乐新闻之外,就没有了其它的东西,那些杂志也是些时装杂志,教人化妆穿搭之类的。

秦月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翻看过两次之后,便再也不肯去看,到最后,反倒是斯考特一个大男人,看得津津有味。

人从忙碌之中,陡然空闲下来,便会觉得极为的不舒服,秦月不知道现在案子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不过嫌疑人已经被抓捕了,接下来,大约便是找寻证据,以便之后再法庭之上定这些凶徒的罪。

秦月坐在窗边,透过落地的窗户看着下面马路上奔流不息的车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也许什么都在想,也许什么都没有再想。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将秦月发散的思绪唤了回来,她低下头,看着手机上那个陌生的号码,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得凝重了起来。

点开那条短信,秦月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极短的一行字,却让人有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亲爱的,我已经迫不及待。’

秦月愣神,手机又一次震动了一下,她点开新进来的短信,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秦月的瞳孔瞬间紧缩起来。

‘若是罪无应得,你会如何去做?’

秦月拿着手机的手骤然握紧,她看着那一行字,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无缝,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个人,怕是找到了那些蛛丝马迹。

秦月闭上了眼睛,遮掩住眼底掀起的惊涛骇浪,她的脑子飞快转动着,想要将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寻找出来。

他是谁,他想要做什么?

秦月确定,这个人,是那个在网上发照片的人,也是那个发邮件给她,指引她找到杰森罗伯特的男人。

他像是凭空出现,与这个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警方却没有找到他的一丝痕迹,在罗伯特一家落网之后,他便像是消失了一样,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他调查她,他知道她那些埋藏极深的隐秘,他在暗中窥探着她,像是一个隐藏在暗影深处的巨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便要将她拆吞入腹。

他的目标,是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月的眼中已经毫无波澜,她将那两条意味不明的短信删除,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她何必着急,他的目标是她,他已经暴露了自己,必然不会隐藏在背后太久,他总归会将自己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只要等着就好。

“哥哥。”秦月扭头,看着趴在那里看着美妆杂志的斯考特,嚷嚷道:“我饿了,我想吃碳烤牛排和意大利浓汤。”

斯考特目光从印刷精美的杂志上移开,落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

“好,我带你去吃。”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秦月拆线的日子,曼特百忙之中,终于抽出了时间,带着秦月去了医院。

帮着秦月拆线的医生,仍旧是上次替她缝合的那个医生,看着伤口的愈合的情况,医生满意地点点头:“伤口恢复的不错。”

秦月笑了笑,没吭声,一个礼拜的时间,像是废了一样养在旅馆,伤口要是再恢复不好,她怕是要抓狂了。

拆线的时候,仍旧有些疼,不过比起手术刀割下去的疼痛,这点儿疼却算不了什么,几分钟之后,线拆完了,秦月看着略微有些红肿的胳膊,嫌弃地撇撇嘴。

医生看着这个一直都挺老持稳重的女孩终于露出一丝小姑娘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说道:“这是正常现象,稍等一会儿就没事儿了,你不用太在意。”

秦月将卷起的袖子放了下去,将红红的胳膊遮住。

“我不在意。”

曼特实在是忙得很,秦月拆完线之后,曼特便将兄妹二人带回了警察局。

凶案组的人仍旧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申请了搜索令,将罗伯特家的牙医诊所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搜寻了无数遍,可是找到的证据却寥寥无几。

牙医诊所内到处都是罗伯特一家的指纹,只是在那个房间以及地下室之中,却只有杰森罗伯特一个人的指纹。

杰西卡和汤姆森夫妻,一口咬定,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负责审讯的警察询问他们,自己的房子里有地下室,有装备齐全的小手术室,他们作为房主,怎么可能不清楚?

然而,杰西卡和汤姆森却告诉警察,那房子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是住在那里而已,房子的真正主人是他们的父亲,杰森罗伯特。

“警官,我不知道那个房子里面有什么,它是我的父亲十几年前买下的,里面的装修全是我父亲一个做的,我和我的丈夫全程没有参与过,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要装修一个地下室,要将那里弄成那个样子。”

“天哪,你说我的父亲在那里杀了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我们居然生活在死了那么多人的房子里面?!”

杰西卡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几次哭得背过气去。

审讯显然进行不下去了,警察不得不停止了审讯,将昏过去的杰西卡带了下去。

汤姆森那边,审讯进行的并不顺利,他和杰西卡的说法如出一辙,坚称自己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论审讯员问什么,汤姆森的回答只有这一句话,他毫不配合,警察也拿他莫可奈何,只能将他重新关了回去。

对卡洛斯的审讯,倒是有些进展,卡洛斯承认自己和那些死者认识。

“这些都是这起案件的死者,他们都是和你喝过酒之后才失踪的,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审讯员疾言厉色,卡洛斯却丝毫不惧,他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审讯员,开口说道:“警官先生,总不能因为我认识这些死者,就认为我和这件案子有关系吧?我实话说了吧,我之所以接近他们,约他们喝酒,那是因为,我是一个gay,我喜欢他们,这个解释,你们满意吗?”

审讯室隔壁的房间内,曼特和秦月他们看着监控器中卡洛斯的一举一动,听到卡洛斯的话,曼特愣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卡洛斯的神情。

卡洛斯扔在继续说着:“我就是喜欢那个类型的男人,高大威猛,英俊潇洒,你问我怎么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我花心,我滥情,我就喜欢见一个爱一个。”

卡洛斯胡搅蛮缠,他们却拿他没有办法,没有确实的证据,警方也不能定他的罪。

卡洛斯被带了下去,曼特转身,看着皱眉思考的秦月,开口说道:“卡洛斯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一个gay。”

秦月点点头,卡洛斯的性取向并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他在性取向上面没有说谎,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在其他的方面说谎。

就凭他在几个被害者失踪之前约了他们喝酒,而且他是最后一个见到被害人的。

一次或许是意外,同样的事情发生几次,就不再是意外。

秦月跟着曼特出了审讯室,两人回了办公室后,曼特将杰森的口供交给秦月:“杰森罗伯特将一切全都招认了,他承认自己是杀了五十六个人的凶手,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不过,他说这些案件全是他一个人犯下的,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月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是很正常的,他在准备杀查理泰勒的时候,将罗伯特一家全部支了出去,就已经表示了,他会将这罪责全部抗下来。”

“而且,确实是他杀了这些人,他并没有说谎,至于有没有帮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过罗伯特他们极有信心,我们不会有证据抓捕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将一个人扔出去顶罪,其它的人全都摘了出去,他们对法律了解的还真是透彻,知道奈何不了他们,所以,即便被抓进了监狱,仍旧这么有恃无恐。”

听到秦月的话,曼特有些不舒服,他皱眉,看了一眼秦月,见小姑娘低头看着杰森的口供,刚刚说的那番话,像是随口说出来的。

曼特眉头微微舒展一些,怕是他想多了。

秦月将口供看到一半儿,她突然抬起头,看向曼特,问道:“对了,托马斯罗伯特呢?他怎么样?”

曼特没有想到秦月突然会问到这个人,愣了一下,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托马斯罗伯特,他疯了。”

三天前,警察去疗养院找托马斯罗伯特了解情况,见到的就是一个疯掉的男人。

他一直疯言疯语,说自己恢复了年轻,恢复了青春,他甚至试图强X伺候他的小护士凯蒂,结果凯蒂反抗之时将他推到了床下,托马斯罗伯特摔到了颈椎,原本只是双腿不能动弹,现在却变成了高位截瘫。

躺在床上的托马斯罗伯特像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几次咬舌自尽,却被救了回来,警察去的时候,托马斯罗伯特像是已经认了命似的,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听到托马斯罗伯特的下场,秦月沉默无语,她想起了自己在地下室对杰森罗伯特的逼问,他说,自己杀了这么多的人,目的就是为献祭,将这么多年轻干净的灵魂奉献给**神,以使得神明降下神迹,使自己的父亲恢复青春。

秦月想起那个充满童趣的房间,想起了墙上画着的那些色彩鲜艳的卡通人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去。

五十六个卡通人物,是巧合吗?

并不是。

秦月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曼特,曼特听到秦月说的话,立即安排警察去疗养院调查取证。

等到晚上的时候,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五十六个卡通图案,用的颜料之中掺杂着人类的血液,并且颜料之中血液的含量很非常高,经过比对之后,确定其中有一大部分卡通图案中的血液属于五十六个被害人,其余的一部分,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无法进行比对。

警察将放在托马斯房间里面的玩偶全部带回了警局,他们将玩偶全部拆卸掉,然后,在那些玩具的身体里面,发现许多的东西。

那些被害人被取出来的内脏,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塞进了这些毛绒玩具的身体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秦月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她早应该想到的,如果为了献祭,那些内脏并不会被轻易处理掉,而且杰森罗伯特说献祭是为了托马斯罗伯特,这些东西在托马斯那里,并不稀奇。

这些新出现的证据,对这次案件的侦办,有了极大的帮助。

任凭杰西卡和汤姆森如何狡辩,对于这些放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拆分开的玩偶时,他们已经是无话可说。

疗养院的人说,托马斯罗伯特的房间装修是杰西卡和汤姆森一手操办的,而且,那些毛绒玩具全是被杰西卡带来的,她再三交代疗养院的人,不许清洗这些毛绒玩具,所以,每一次清洗,都是杰西卡带回家清理干净后,再送回来的。

杰西卡说她对一切毫不知情,可是若是真的不知情,这些她亲手清理的毛绒玩具,又作何解释?每一个毛绒玩具的体内,都有被害人的内脏,她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那些卡通图案的绘制,上色,全部是由汤姆森包办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亲手调配的颜料之中有什么。

铁证如山,夫妻二人根本无从狡辩,只不过,他们承认了知道杰森罗伯特杀人的事情,却不承认,他们也参与了杀人。

“我们没有杀人,我们向上帝发誓,一切都是我的父亲做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他说,如果我们不按照他说的做的话,他会伤害我们的女儿。”

杰西卡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像是被审讯员逼到崩溃,那情真意切的感情丝毫不像伪装。

汤姆森仍旧沉默,他同样承认知道那些颜料里有人血,却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些血是哪里来的。

“有些绘画大师会在颜料里加入动物的血液,从而获得更多的色彩,着很正常,我用人血调色,并没有做错什么。”

秦月对人类的无耻有了最新的认知。

用人血调制颜料,有错吗?

当然有,他用的那些血液,全部都是那些被杀害之人的鲜血,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月抿着唇,看着画面那头那人的无耻的模样。

第163章 犯罪心理学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替换了~~下一章结束这个故事!!

下个世界预告,猛鬼街,攻略弗莱迪~~~~~~~

人总是会为自己做的事情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避重就轻, 将自己曾经受到过的苦难无限放大,避重就轻地减轻自己的错误,好像自己所做的错事全部都是微不足道的, 只因为他曾经遭受过苦难,无法将痛苦宣泄出来,所以才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杰森罗伯特便是这样的男人,认罪之后,他痛哭流涕, 哭诉自己父亲的变态, 童年的黑暗, 哭诉自己被父亲牢牢把控的成长道路,他说杀人是被逼无奈, 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这样的男人甚至比刚刚那个汤姆森罗伯特更要让人觉得恶心,人性的丑恶就这么赤果果地展现在秦月面前,没有一丝一毫地遮掩。

秦月沉默不语, 像是在看一出闹剧,就连审讯员都听不下去杰森罗伯特地狡辩, 将一摞摞受害者地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能在那些受害者清醒地时候活生生地解剖他们, 这样的人, 心理素质何其强悍, 不过是无数张已经烂的看不出人形的尸体照片,他又如何会惧怕?

他仍旧喋喋不休地诉说自己的苦衷,说着自己地莫可奈何, 将童年所遭遇过地凄惨往事重复地诉说着。

秦月沉默片刻,抿起地嘴角泄露了她糟糕至极的心情,她想起那个在地下室里面那个出手狠辣的男人,那个人,与眼前这个胆小怯弱的男人似乎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可他们分明又是同一个人。

秦月不想继续看下去,转身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更多的证据汇集在凶案组,疗养院那间充斥着受害者血肉的房间,像是一把锋利地尖刀,撕开了这看似毫无破绽的案子。

杰西卡和汤姆森,他们这夫妻两个已经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证据确凿,他们切实接触过受害者的鲜血,内脏 ,无论他们如何狡辩,都没有办法将这些证据抹去。

高位截瘫的托马斯罗伯特也被抓进了监狱,只是因为他身体不便,也无法说话,所以从他口中,似乎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虽是如此,只是因为这件案子实在闹得太大,作为犯罪嫌疑人之一的他仍旧逃不了被提起诉讼的命运。

事情进行到这里,似乎已经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这桩案子的前因后果已经大白于天下,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法官与律师之间的博弈。

曼特他们已经在这件案子上面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此刻抓到了凶手,也到了他们功成身退的时候。

临时办公室内,这里堆积如山的资料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房间让秦月觉得有些不习惯,极为相似的一幕,让她恍惚间想起了几个月前查清楚亨利那件案子的时候,也同样是这个样子。

曼特低头看着秦月,目光在她被衬衫遮掩的左臂上扫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此时说什么,都并不合适。

他带着她查了两个案子,第一个案子,她被亨利他们绑架,失踪了三天时间,虽然最后安全回来,可是浑身也是伤痕累累。

第二个案子,她独自与那个杀人魔杰森罗伯特搏斗,左臂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疤。、

他们的这个世界危机四伏,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实在太过危险。

她有能力,又太过聪明,直觉精准得吓人,这是她的优点,可是那种一意孤行的性子,让她的这些优点,都变成了缺点。

这两次,她侥幸逃出,下一次呢?她还会有这样的机会么?

曼特盯着秦月的时间太久,久到秦月都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他的欲言又止已经让她猜到了他想说的话。

秦月抬头,看着曼特,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曼特教授,你是不是后悔承诺了我?以后我是不是没有了机会进入BAU了?”

听到秦月的话,斯考特的脸垮了下来,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妹妹加入BAU会是神马样子。

不是正式成员的时候,她已经如此拼命,若是成了正式的成员,她岂不要是将自己的这条命完全扔了?

斯考特想插嘴说什么,可是房间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奇怪,斯考特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曼特的长久的沉默,已经给了秦月最好的回答,秦月勾勾嘴角,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想必这次分开之后,下一次,我们就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他是BAU的探员,她是马里兰大学的学生,如果不是他有意提拔她,他们怕是不会有这么多见面的机会。

许是房间里的气氛太过怪异,威廉开口打圆场:“爱丽丝,你还年轻,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能言善道的威廉,这次的圆场打得却并不怎么算好,气氛似乎比刚刚更显得尴尬了起来。

秦月觉得有些憋闷,她吐出一口浊气,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大男人,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曼特教授,我还是要谢谢你,跟着你,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这对我有极大的帮助。”

曼特终于开口,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看着秦月,黑色的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慢慢沉积了下去:“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你们该回去准备准备了,有事情的话,电话,邮件都可以,有时间我会给你回信的。”

秦月笑着点头,又听曼特问道:“你还有没有收到奇怪的信息?”

秦月面色不变,摇了摇头:“没有,那或许,是个意外。”

到底是不是意外,在场的人都清楚,只是现在,他们找不出那个人的踪迹,他完全的销声匿迹,找不出一丝的痕迹。

曼特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寻找那个人,所以,除了让秦月多加注意之外,他们似乎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一顿散伙饭之后,秦月和斯考特两人回到了阔别了小半个月的家。

关于他们所调查的案子,所经历的事情,不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带了过去,秦月和斯考特两个人有志一同地没有提起那些惊心动魄的遭遇。

见两个孩子安安全全回来,杰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分外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科尔注意到女儿不合时宜地长袖,晚餐过后,将秦月堵在了厨房之中。

“怎么回事儿?”

科尔的目光落在秦月的左臂上,严厉的语气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接受谎言。

秦月知道瞒不过去,索性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疤,那个医生过的缝合技术很好,那长达十厘米的伤痕没有了当初的狰狞,虽是这样,看到秦月白净的胳膊上那碍眼的伤痕,科尔仍旧有些无法接受。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受伤?”

只是看那已经愈合的伤口,便知道了当初秦月受的伤有多严重,她却仍旧是这么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甚至不打算将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科尔抓住秦月的胳膊,手掌抚过那道伤疤,眼眶已经红了一片。

“爱丽丝,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