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有我在。”
秦月拍了拍爱玛的肩膀,将这句已经说了无数遍的保证再次说了一遍。
爱玛展颜一笑,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坐在后面一些的丹尼尔,看着紧挨着的两个姑娘,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来。
他今天原本打算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却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丹尼尔完全相信,若是自己去找南茜表白,像是和南茜成了连体婴的爱玛一定会跟着去。
他可没有在另一个姑娘面前表白自己心意的癖好。
他只能等待合适的机会。
课间时分,同学们忙着活动僵坐了四十五分钟的身体,打打闹闹,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丹尼尔不知怎么的,有些犯困,他看了一眼心爱女孩的背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个哈欠像是打开了什么东西的开关,倦意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丹尼尔很快便陷入到了睡梦之中。
坐在前面的秦月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腐臭气飘来,就在她想要寻求根源的时候,那腐臭的气息又消失不见了。
秦月神情微怔,仔细辨别一番后,确定了空气中确实已经没有了那种腐臭气味。
莫非是她太过紧张产生的幻觉?
秦月脑中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来不及细想,旁边紧挨着她坐着的爱玛,扯了扯她的袖子,秦月低头,看向爱玛,待看清她伸出的掌心里那足有硬币大小的黑色斑点时,秦月脑海中的那些猜疑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秦月记得分明,昨天爱玛手心里还没有这样的东西,那时候她受了伤,流了很多血,被送去医疗室后却发现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痕,不过一夜之间,她手心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秦月仔细查看了爱玛手心处的那个黑斑,发现它像是长在皮肤下面的血肉之中,若是看得时间长了,会发现那块黑色的斑点还有继续往外生长的趋势。
秦月很确定,爱玛昨天手心里并没有这种东西,它像是凭空出现的东西,生长在爱玛的手心之中,爱玛的血肉为它提供了营养,让它不断地生长,扩张。
秦月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见爱玛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南茜,我好害怕,昨天还好好的,我刚刚突然发现,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爱玛的声音有些发抖,透着极度的恐惧之意,她仓皇无助地看着秦月,像是要从她那里汲取到力量一般。
秦月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爱玛手心处的那个黑斑,她感觉到一股寒气顺着指尖传入她的身体之中,秦月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爱玛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她不能再刺激她了。
“爱玛,没事的,别担心,有我在。”
别担心,有我在。
这句话像是成了万能金句,爱玛慢慢冷静了下来,只是一双手仍旧死死抓着秦月的衣袖,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一般。
秦月心中有些不安,仍旧打起精神安抚着爱玛,现在情况不明,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寻找其中的关键。
丹尼尔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他所爱的姑娘又怎么会这样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身体?
“南茜,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
璀璨的星光下,在大片紫罗兰的花海之中,丹尼尔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姑娘,将埋藏在自己心底许久的话语说了出来。
他看到南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听到了他想听到的回应。
“丹尼尔,我也喜欢你......”
巨大的幸福充斥在丹尼尔的心间,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激动地情绪,低下头去,想要亲吻自己渴望已久的女孩。
乌云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将漫天的星光遮蔽,狂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那些美轮美奂地紫罗兰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丹尼尔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下意识地想要抱住怀中的姑娘。
刺耳地笑声突兀地响起,丹尼尔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感觉到怀中抱着的人似乎有些不对,丹尼尔低下头去,他看到了一张布满了纵横交错伤疤的面孔。
丹尼尔骇然大惊,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搂抱着那人的双臂,谁曾料到,他的手,却像是长在了他的身上,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挪动分毫。
恐惧在心底蔓延,丹尼尔死死盯着那个丑陋怪异的男人,颤抖着声音开口:“你是谁,你把南茜弄到哪里去了?”
男人哈哈笑了起来,那张可怖的面孔扭曲了一下,瞬间变幻成南茜的那张脸,‘南茜’露出甜美的笑容,吐出的话语,却像是沾满了毒液:“我就是你心爱的南茜......”
丹尼尔心中的恐惧更甚,拼命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
发现自己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而已,丹尼尔有些崩溃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物不知道从何处伸出一只手来,生生地扯去南茜的脸皮,露出他自己那张伤疤纵横的面孔,那血淋淋的一幕刺激到了丹尼尔,他挣扎地更加厉害起来。
“救命啊,放开我!!!”
丹尼尔崩溃地大叫起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罢了。
狂风越加地猛烈起来,原本无形无质的风化作透明地刀刃,朝着丹尼尔的身上刺了过来。
紧紧束缚着丹尼尔的怪人似乎看到了丹尼尔的凄惨地下场,裂口大嘴,哈哈大笑起来。
秦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这不是幻觉!
她将胳膊从爱玛的怀里抽了出来,循着血腥味最浓的方向寻了过去。
秦月看到了昏睡不醒的丹尼尔,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存在,好像是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娃娃一般。
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丹尼尔此刻的情况似乎比之前的爱玛还要糟糕,秦月不知道他梦境中是什么样的情景,不敢贸然进去,此时最好的办法,是将他从睡梦之中唤醒。
“丹尼尔,丹尼尔!”
秦月喊了几声,丹尼尔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秦月嗅到他身上传来的学习宁为似乎更加浓郁了一些,秦月心中焦急,伸出手抓住他后颈处的衣服,强制性地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这样大的动作,仍旧没有将丹尼尔唤醒,秦月目光微微闪动,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为数不多的巫力,将它们全部聚集在自己的手掌之上。
‘啪’得一声脆响过后,丹尼尔白皙的面颊迅速地肿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也终于从噩梦之中醒了过来。
丹尼尔对现实和梦境产生了混淆感,他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有些混沌的神志彻底恢复了清明,丹尼尔忍不住痛叫了一声。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它同学的注意,几个男生凑了过来,目光在丹尼尔红肿的脸颊停留了很久:“丹尼尔,你的脸怎么肿了?”
丹尼尔脸上的五指印太过明显,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丹尼尔和南茜之间一直都很要好,南茜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动手?
秦月收回了揪着丹尼尔后颈衣襟的手,她皱眉看着丹尼尔,感觉到从丹尼尔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似乎变得浅淡了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丹尼尔捂着自己肿起来的脸,抿着嘴看着秦月,许是因为刚刚做的那场梦的原因,丹尼尔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惧怕眼前冷着脸的秦月。
秦月看着丹尼尔,一双好看的眉拢了起来。
“丹尼尔,你刚刚梦见了什么?”
听到秦月的问话,丹尼尔的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至极的画面,恐惧感从心底浮现出来,将他整个人团团围绕在其中。
丹尼尔低下头去,拒绝回答秦月的问话,秦月的眉头皱的更紧,她看到丹尼尔露出的颈部上几道红色的痕迹时,瞳孔蓦然紧缩。
那是......
秦月想要说什么,这时候,上课铃声打响,学生们哄闹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准备上课,唯独秦月站在过道中间,显得十分地碍眼。
从丹尼尔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更加淡了,秦月扫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丹尼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一节课,丹尼尔都有些心神不宁的,他的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坐在前方的秦月。
一场噩梦,让丹尼尔对南茜的感情,产生了怀疑,梦中的场景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阴影,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秦月。
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丹尼尔这么告诉自己,可是梦中的画面却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之中回放,想起梦中那个怪物伤痕遍布的面孔,丹尼尔便感觉心里一阵阵地发冷。
此时的丹尼尔,并未意识到那场噩梦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直到下午的课程结束,秦月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询问丹尼尔。
丹尼尔在有意躲着她。
秦月仔细想了想丹尼尔从噩梦之中醒来后的反应,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莫非丹尼尔的噩梦,和她有关系?
否则这没有办法解释丹尼尔对她的态度。
只是丹尼尔不肯和她正面接触,秦月也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正主不肯说,她也无从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秦月有一些后悔,当初在丹尼尔陷入噩梦之中的时候,她应该进入他的梦中,看看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朝校外跑去。
秦月原想趁此机会拦下丹尼尔,哪里想到这人一放学便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跑掉了,秦月想要去追,却被爱玛挡了下来。
“南茜,你要去哪里?我害怕......”
面对如同惊弓之鸟的爱玛,秦月有些心软。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她去丹尼尔的家找他就是。
秦月带着爱玛坐上了回榆树街的校车,爱玛恨不能将整个人黏在秦月的身上。
秦月有些无奈,只能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别的话,确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本也就不擅长安慰人。
校车快要启动的时候,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姑娘上了车,秦月不经意地抬头,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时,微微愣了一下。
居然是佩吉。
不太巧的是,校车的位置几乎坐满了,只剩下秦月身边还有一个空位,而从这里到榆树街站,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如果不想一路站回去,佩吉只能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佩吉虽然也是榆树街上的孩子,不过和原主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秦月看过原主的记忆,佩吉和南茜之间,倒也没有什么大矛盾,说起来,也不过是小姑娘之间的摩擦罢了,不过佩吉的性子倔强,吃不得半点亏,因为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和南茜彻底闹翻了。
秦月觉得小姑娘之间的这种小打小闹实在不算什么,若是平日里,秦月说不定会和佩吉打好关系,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秦月的心情不太好,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
佩吉对于人的情绪反应十分敏感,秦月的这副样子,让佩吉误以为秦月是针对她。
小姑娘哼了一声,面色不善地扫了一眼腻在一起的秦月和爱玛:“别摆出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你以为我想和你坐一起?”
这姑娘再说什么?
秦月没吭声,看也未看佩吉一眼,佩吉气闷不已,觉得这样的秦月比之前更让人讨厌了。
佩吉有些气不过,推了秦月一把,只是手刚刚触及到秦月的衣服,却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十指连心,佩吉痛叫了一声,急忙缩回手指。
“南茜,你在衣服上放了什么?”
看到自己的手指肿了起来,佩吉有些生气,大声质问道。
秦月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小姑娘折腾的有些头疼,语气不免冷淡了几分:“我衣服上能有什么东西?”
“你衣服上有针,你看我的指头都肿了。”
佩吉说着,将红肿的食指伸到了秦月的面前。
秦月扫了一眼,发现佩吉的手指确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肿了起来。
秦月摸了摸刚刚佩吉触碰到的地方,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存在,她有些无奈地说道:“佩吉,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衣服上没有东西,况且,刚刚是你先用手碰我的。”
佩吉词穷,手上一阵阵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些烦躁了起来,她狠狠瞪了秦月一眼,说道:“都是你的错!南茜,你总是那么讨厌厌。”
佩吉说完,气鼓鼓地转过头去,摆出一副不想搭理秦月的样子。
窝在秦月怀里的爱玛有些气不过,想要和佩吉争论几句,秦月将炸了毛的爱玛安抚了下去。
她觉得为了这样的小事争吵,真的没有必要。
秦月昨天睡得很好,今天没有一丝困倦之意,爱玛被车子颠簸地有些昏昏欲睡,只是她想到那场噩梦,便心有余悸,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着。
“南茜,和我说说话吧,我好困,可是我不想睡觉。”
秦月明白爱玛的感受,那样的一场真实到令人发指的噩梦所造成的心理阴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消除的。
秦月有一搭没一搭和爱玛聊着天,说的无外乎是一些小女生感兴趣的东西。
身边那熟悉的声音有着不同以往的温柔,佩吉心中一动,悄悄地转过头去,她看到自己讨厌的那个人正低头和爱玛说着什么,浅棕色的长发从耳畔滑落下去,落在了爱玛的脸上,爱玛嘟囔了一声好痒,她便伸出手刮了刮爱玛的鼻子,将那缕头发重新别到了耳后。
佩吉看到了她的手指,修长纤细,漂亮的不可思议。
察觉到自己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的手指,佩吉有些震惊,略显慌乱地转过头去。
她那么讨厌她,怎么会觉得她的声音好听?怎么会觉得她的手指好看?她甚至想像爱玛那样躺在她的怀里。
佩吉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到了,她怎么会产生这样可怕的念头?
食指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佩吉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肿起来的食指,她突然发现食指的顶端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小洞,一滴红红的鲜血从小洞里面冒了出来。
佩吉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在眼眶里打圈圈,她觉得有些委屈,扭头看了一眼,秦月还在和爱玛交谈着,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佩吉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她抽了抽鼻子,到底没有忍住,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秦月正和爱玛聊着天,听到旁边传来细微的抽噎声,秦月愣了一下,扭头看了过去。
秦月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哭成这个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秦月会想了一下,觉得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说了几句话之外,似乎没有再招惹过她,这人怎么就哭了?
听到秦月的问话,佩吉像是一个终于得到家长关注的小孩,哭得更加伤心了。
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好么!!!
最后,秦月仍旧不知道佩吉到底为什么哭,看着小姑娘哭哭啼啼下了车,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秦月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好像她有什么事情该做,却没有做一样。
到了榆树街,秦月原本打算将爱玛送回家,自己再去找丹尼尔,哪里知道,爱玛死活不愿意回去,她像是赖定了秦月,任凭秦月怎么劝说,都不肯回去。
“蒂娜,我害怕,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安心。”
爱玛扯着秦月的袖子,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秦月被她这样子看得心都软了,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南茜,我最爱你了。”
爱玛跳起来,在秦月脸上印下一个吻。
感觉这发展似乎有些不对劲。
秦月先陪着爱玛回家拿了东西,之后再回到自己的家去。
珍妮已经回来过了,只不过因为昨天值了夜班,早早地便回房休息了。
冰箱上贴着便利贴,告诉秦月晚餐放在冰箱,让她热一下就好。
爱玛已经在南茜家住惯了,熟门熟路地拎着自己的东西去了秦月的卧室,秦月在楼下准备晚餐。
珍妮没想到爱玛会来,只准备了秦月一人的晚餐,秦月不得不为爱玛另准备一份。
水烧开,将意大利面煮好,肉酱是之前准备好的,放在冰箱里面冷藏着,拿出来热一下就好。
秦月很快便准备好了晚餐,此时,爱玛也从楼上下来了。
将热气腾腾的晚餐端上了餐桌,秦月招呼爱玛过来用餐。
爱玛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着的秦月,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了下来,她突然觉得,就这样和秦月一起生活,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正从微波炉里往外端牛排的秦月突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她回头看去,只看到爱玛睁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看着她。
秦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约是别接连的几次意外折腾的有些神经衰弱了,总觉得危险随时随地都会发生。
一直到晚餐结束,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屋外的天已经暗了下去,秦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问一问丹尼尔到底梦到了什么。
丹尼尔的家距离秦月家并不远。
榆树街虽然不大,不过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路灯的灯光驱散黑暗,照亮了通往丹尼尔家的路。
秦月带着爱玛前往丹尼尔家。
丹尼尔的父母兄弟都在,见到秦月和爱玛,十分热情地招待她们。
“南茜,你好久都没有来约翰叔叔家了。”
丹尼尔的爸爸是一个长着胡子的帅老头,丹尼尔的模样像极了约翰。
看着热情爽朗的约翰,秦月神情有些恍惚。
丹尼尔,约翰,他们的长相和杰克如出一辙,她没有机会能见到少年的杰克,却见到了丹尼尔,约翰,他们的存在,像是将她的遗憾全都填满了一般。
她到底还是见到了少年,青年,壮年的样子。
秦月神情恍惚了片刻,很快便收敛了情绪,笑着询问起丹尼尔的去向。
约翰眨眼,说道:“丹尼尔啊,他今天没有回来。”
秦月没想到丹尼尔竟然不在家,她愣了愣,表示知道了。
见秦月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约翰开口说道:“那个,丹尼尔在他的姑妈家,你找他有事么?如果有事情的话,我可以把他姑妈家的电话给你。”
秦月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又和约翰他们随意聊了几句,秦月带着爱玛离开了丹尼尔的家。
两个小姑娘离开之后,约翰看了一眼继续窝回去看电视的妻子艾丽莎:“小南茜找丹尼尔一定有事情。”
艾丽莎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事情又怎么样,她不说,你也不能强迫她说出来,好了好了,别想了,小孩子们的事情,看把你操心的。”
艾丽莎说的有道理,约翰没有再去管自家儿子的闲事儿,跑去和老婆窝在一起看真人脱口秀。
出了丹尼尔家的大门,秦月心情有些沉闷,她觉得,丹尼尔似乎在躲她,
夜色已经很深了,星星点点的星光散落在黑天鹅绒布般的天幕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月心底总有些不安,她总觉得今夜似乎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在光芒照不到的黑暗里面,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那里,它静静地窥视着站在光影下面的他们,等待着最佳的时机,便会将他们吞没。
秦月有些愣神,她似乎看见不远处的一栋房屋,似乎被巨大的黑影所笼罩,若有似无的腐臭气味,顺着夜风飘了过来,那味道太过浅淡,浅淡到让秦月分辨不出,那到底是真实,还是她的错觉。
风突然大了起来,夜里的气温比白天低上许多,两人身上的薄衫无法完全将寒气阻隔在外面。
爱玛无法忍受这冷意,冻得嘴唇发紫,她扯着秦月的衣袖,哆哆嗦嗦地说道:“南茜,我好冷,我们赶紧回去吧......”
秦月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栋房子上面,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那栋房子,应该死佩吉的家.....
感觉到袖子被人拉扯着,秦月回过神来,低头看向爱玛,发现小姑娘的嘴唇被冻得发紫,浑身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秦月恍然发觉。
起风了。
“南茜,我们回去吧。”
爱玛又说了一次,她觉得自己露在外面的身体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了,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她怎么还是觉得这么的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