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人,我突然感到很不好意思。

一个漂亮女孩出现在团队中,就像滚来了一只香甜的桃,四周每个男人都变成了猴子,看着这只桃流口水,流就流吧,偷偷擦掉就完了,却控制不住,纷纷去咬,一个个被桃胡硌了牙,哇哇乱叫…

听了一会儿,似乎并不像我所猜测的,他们仅仅是争执,我还听见孟小帅好像哭了。就像在家的时候,听见邻居两口子吵架。

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了?

浆汁儿也醒了,她迷迷瞪瞪地嘀咕了一句:“祸水!”

我小声说:“你睡你的,我去看看。”

然后,我悄悄爬起来,光着脚溜出了帐篷。

他们的帐篷里亮着应急灯。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贴在帐篷上听。

孟小帅说:“你死了这份心吧!”

徐尔戈沉默着。

孟小帅又说:“我可能接受徐尔戈,也可能回到过去,接受徐平,但是我绝不可能接受披着徐尔戈人皮的徐平!恶心!”

我听傻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很深!

徐尔戈终于喊叫起来:“为了你,我差点死了!你怎么这么狠啊!”

孟小帅说:“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

衣舞的帐篷传来声音,我转脸看去,衣舞披着披巾走出来。她也被吵醒了。

我把食指竖在了嘴上。

她没有出声,轻轻走过来,跟我一起听。

徐尔戈哭起来,哭得像个小孩,很伤心。

孟小帅说:“像个男人好吗?”

徐尔戈继续哭。

孟小帅说:“你再这样,我去房车了?”

徐尔戈还在哭,渐渐泣不成声。

孟小帅“啪”一下关了应急灯,躺下来。

帐篷里终于变得安静了,只听见徐尔戈在一下下抽搭。

衣舞再次无声地笑起来。

我朝她摆摆手,然后一步步后退,衣舞也笑着离开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浆汁儿问:“她又被人摸了?”

我说:“听不清。”

浆汁儿说:“狐狸精。”

我说:“不要这么刻薄。”

浆汁儿说:“我忘了,你也是被狐狸精蒙住眼睛的一个。”

我说:“我在幼儿园就谈女朋友,看女人,咱像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样犀利,怎么可能被蒙住眼睛!”

浆汁儿说:“拉倒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傻傻地盯上了她的胸,当我不存在?男人平时是孙悟空,一见到美女就变成猪八戒了。”

突然,帐篷外传来衣舞的叫声:“周老大…”

我退出帐篷走过去,衣舞打开了应急灯,低头看着睡袋,表情很惊诧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

她说:“那个小孩不见了。”

我猛地转过身四下看了看,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第37章 一个变态的爱情故事

衣舞的帐篷有三只睡袋,衣舞和张回睡两旁,中间夹着那个小孩。

看上去,颇像出来野营的一家子。

现在,中间那个睡袋瘪瘪的,小孩真的不见了。

张回也醒了:“怎么了?”

衣舞说:“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回来正要躺下,顺手摸了摸他,没想到他已经不见了。”

张回看了看我:“周老大,你不会再绑我吧?”

我说:“不,这次跟你没关系。”

然后,我压低了声音说:“不要吵醒大家。我觉得很正常,他的结局就应该是这样的。”

衣舞说:“为什么?”

我说:“本来他的出现就莫名其妙,最后肯定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衣舞似乎对这个小孩有了些感情,她着急地朝外张望着:“这么黑,他能去哪儿呢…”

我说:“我怀疑,他被他的家人领走了。”

衣舞说:“谁是他的家人?”

我说:“白欣欣追赶的那个东西。睡吧。”

天刚亮,四眼很反常地乱叫起来。

我爬起来走出帐篷,看见它一边叫一边在沙土上刨坑。

孟小帅正在朝房车上搬东西。

徐尔戈站在帐篷门口,两只眼睛红红的,静静地看着她。

我没有多嘴,用最少的水洗脸刷牙。

布布和衣舞已经做好了早餐——挂面。每人一碗,一个荷包蛋。剩下的面汤并没有扔掉,等着晾凉了,她们会装进保温瓶中,留着饮用。

徐尔戈没有吃早餐,他在帐篷里躺着。

孟小帅吃完之后,躲开大家,坐进了她的车里。

我过去陪她坐了会儿。

她对我讲了她和徐尔戈的故事。

6年前,孟小帅在石家庄一所艺术院校读书,大二,表演专业。

那时候,她就经常出去给杂志做模特,或者给一些小企业拍广告。她的家境很殷实,每次赚来钱,统统用来买衣服。

学生都没什么钱,虽然是艺术院校,那些女生都穿得清汤寡水的,看上去就像一只只丑小鸭。

孟小帅就十分显眼,绝对的校花。

于是,追求她的人特别多。

孟小帅很开放,她在大学谈过六七次恋爱,基本都比较帅,其中一个的父亲甚至是市纪委的一位当权者。

不过,孟小帅对感情不太认真,每次恋爱都不长久,最短的一次只有一个礼拜。

孟小帅渐渐发现,她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她上课或者下课,那个人总是远远地跟踪她。

有些男人很色,迎面遇到一个美女,他们会盯住她的屁股不放。而这个人不是色不色的问题了,他好像有什么目的。

时间长了,孟小帅感觉就像长了根尾巴。那个人时隐时现,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红色白条运动服,导致孟小帅一看到相近的颜色,心里就紧张,以为那个人又出现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孟小帅没有任何男朋友,属于空白。

一个周末,孟小帅到校外玩儿,傍晚回来的时候,正要走进寝室楼,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回头看去,是个不熟悉的男生,他留着光头,穿着一件红色白条运动服。

孟小帅说:“你有事儿?”

这个男生竟然有些腼腆,他说:“我叫徐平,播音系的,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孟小帅说:“你想干什么,你就直说吧。”

那个男生更紧张了,他说:“就只想跟你聊聊天…”

孟小帅说:“聊什么?直接说目的。”

那个男生几乎说不出话了:“我想…我想…我想做你的男朋友,行吗?”

孟小帅说:“就是你吧?总是跟着我?”

那个男生说:“我喜欢看你。”

孟小帅打量了一下他,说:“你跟着我的时候,一直穿着这件衣服,现在来求爱了,都不知道换一件?”

那个男生的脸憋得通红:“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换。”

孟小帅说:“得了得了,不用了,我拒绝你了。”

那个男生愣了愣:“为什么?”

孟小帅说:“你向我求爱有原因吗?”

那个男生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孟小帅说:“对啊,我不喜欢你。”

那个男生想了半天才说:“你不喜欢我什么?”

孟小帅笑了:“我都不认识你!”

那个男生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可以给我个机会,处一段时间吗?”

孟小帅说:“你对我真了解!我不会跟你处的。”

那个男生说:“因为你不喜欢我?”

孟小帅都要哭了:“是的。”

那个男生却说:“你不喜欢我什么?可以分项告诉我吗?”

分项这个词很不口语化,孟小帅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说:“你怎么这么缠人啊!”

那个男生很认真:“你不喜欢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