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与他交手的洛梦溪,南宫枫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打定了主意,阴冷的眼底隐隐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诡异笑意一闪而逝,但仍然被洛梦溪察觉:南宫枫,要使阴招…

果然不出洛梦溪所料,南宫枫连连出招将洛梦溪逼退几步,趁着她忙于应付自己的杀招,无瑕他顾时,南宫枫眸光一寒,微握的左手猛然张开,一把锋利的匕首现于手中,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南宫枫闪电般将匕首刺向洛梦溪的心脉…

如果洛梦溪死了,南宫珏必定会方寸大乱,无心再战,到时,杀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洛梦溪毫无防备,南宫枫以为自己会一击成功,将洛梦溪杀掉,岂料,就在他手中匕首快要刺到洛梦溪身上时,手腕被人紧紧抓住,无论他如何用力,都再也前行不了半分…

就在南宫枫抬头望向洛梦溪,暗自吃惊她为何会有这么高深的内力时,洛梦溪眸光一寒,小手猛然用力,南宫枫手中的匕首瞬间改变了方向,反刺到了自己胸口上…

“南宫枫,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望着南宫枫不断流血的胸口,洛梦溪没有丝毫的同情,清冷眸底有的,只是厌恶与不屑,隐隐,带着一丝仇恨,并抬脚将南宫珏踢飞了出去…

南宫枫毫无防备,被踢出去后,重重掉落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胸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鲜血也已将衣服染红大片。

望着手持匕首,眼神冰冷,满面怒容,一步一步慢慢向他靠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洛梦溪,南宫枫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并咬牙切齿的训斥着:“洛梦溪,你竟然敢伤本王…”

“我伤你又怎么样?”洛梦溪义正词严,语气冰冷,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南宫枫,每走一步都掷地有声,仿佛死神的脚步临近:

“南宫枫,你不要忘了,如果一年前,我没有帮你吸毒,现在的你根本就是一具死尸,你的命,是我给的,就算我拿回,别人也无权多说什么。”这是你欠洛梦溪的,我一定会帮她讨回。

与此同时,南宫珏强势的内力将四金刚的五脏六腑全部震碎,几人鬼魅的身影如同破布一般,飘落在地,声息全无…

冯天罡眼底闪着浓浓的震惊:这…怎么可能…无人能从金刚阵中生存下来,可是南宫珏,他竟然破了金刚阵,还杀掉了四金刚…

“南宫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话音落的同时,洛梦溪眸光一寒,手中匕首对着南宫枫的心脏刺下:洛梦溪,今天我替你报仇!

岂料,就在洛梦溪手中匕首快要刺到南宫枫身上时,一只大手凭空出现,紧紧抓住了洛梦溪的手腕,另只手则快速打向洛梦溪的胸口…

洛梦溪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瞬间被人拉出几米远,只听“砰”的一声响,南宫珏与冯天罡对了一掌,各自后退四、五步…

“咳咳咳…”停下脚步后,南宫珏剧烈的咳嗽起来,冯天罡眸光一寒,挥掌打向南宫珏与洛梦溪。

冯天罡的武功明显要在我之上,南宫珏病发,不能与之交手,而发又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洛梦溪眸光微沉,急思解决方法,不经意间,望见了刚才掉落在地的千年寒冰,心思一转,猛然抬脚将千年寒冰踢向冯天罡…

那块千年寒冰小而透明,冯天罡急着杀南宫珏与洛梦溪,竟然没看到。

千年寒冰不偏不倚,正好射到了冯天罡眉间的朱砂上,并自下而上,将他的额头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就像是神话剧中的二郎神。

朱砂被划破,冯天罡惨叫一声,手捂着额头,踉跄着停下了脚步,望着手中的血痕,冯天罡阴冷的眸底厉光闪现,似要将洛梦溪与南宫珏凌迟处死。

“南宫珏,洛梦溪,今日之仇,有朝一日,本座定会加倍奉还!”言毕,冯天罡不再耽搁,大手一挥,一道白烟对着南宫珏与洛梦溪挥出。

待白烟散尽后,天地间空荡荡的,只剩下南宫珏与洛梦溪两人,南宫枫与冯天罡已经不见了踪影…

“咳咳咳…”南宫珏以丝帕紧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

“南宫珏,你没事吧?”洛梦溪轻拍着南宫珏的后背,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中,洛梦溪心中一惊:南宫珏咳血了…

“南宫珏,你病发了,我们快回府吃药。”洛梦溪目露焦急,轻挽着南宫珏的胳膊,扶着他快步向外走去:

至于南宫枫与冯天罡,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洛梦溪也知道,乘胜追击,将他们全部歼灭才是上策,可是如今南宫珏病重,她不能将他扔在这里不管…

在洛梦溪心中,南宫珏的性命与杀掉南宫枫、冯天罡相比,当然是南宫珏的性命重要。

南宫珏与洛梦溪坐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王府。

卧室中备有药,所以,回府后两人没有惊动其他人,直接回了卧室。

南宫珏服下药后,坐在大床上运功打坐,面色渐渐恢复如初,洛梦溪暗自松了口气。

在景王府与南宫枫、夏侯烟然打斗半天,洛梦溪自然累了,确定南宫珏没事后,简单用了点饭菜,小心翼翼的越过南宫珏,躺在了自己的地方,时间不长,已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明时醒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南宫珏也恢复了正常。

“南宫珏,有没有找到南宫枫与冯天罡的下落?”南宫枫与冯天罡都是聪明人,此次暗害南宫珏与洛梦溪不成功,自己却身受重伤。

为防在养伤期间南宫珏会派人去刺杀他们,伤好前南宫枫与冯天罡不会呆在景王府或国师府。

聪明如南宫珏,自然知道乘胜追击的道理,南宫枫与冯天罡逃离时,他病发,无法继续追击,如今他的病已无碍,自然会派出大批人员查访他们两人的下落。

南宫枫欲杀南宫珏与洛梦溪,洛梦溪重伤南宫枫,这些事情他们私下里闹多凶都没问题。

无论他们哪方的人死了,另外一方都有办法将真相掩盖过去,不过,此事绝不能闹到皇上面前,否则,他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南宫珏放下手中书本,轻轻摇了摇头,深邃的眸底闪着凝重与疑惑:

“本王的人,暗中都快将景王府、国师府以及与他们关系交好的官员府邸翻过来了,仍然没有找到南宫枫与冯天罡的下落,看来,他们两人十分小心,躲到了我们想不到的地方养伤。”

洛梦溪清冷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缓步走向大床:“他们两人有没有可能躲在皇宫?”

“不可能。”南宫珏一口否决:“每一条皇宫秘道本王都很清楚,并派了重兵把守,没人能悄悄藏在那里三、四天,而不被发现…”

那南宫枫与冯天罡究竟藏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这两个人会上天入地,所以别人才找不到他们…

洛梦溪躺在床上,心中思索着冯天罡与南宫枫的可能藏身处,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朦胧中,好像南宫珏也上床休息了,躺在了轻纱的那一端。

最近几天,两人虽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是盖着两条被子,各自睡在轻纱的一侧,未再发生其他事情,日子过的波澜不惊,相安无事。

本以为今晚会和其他夜晚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岂料,夜半时分,洛梦溪睡意正浓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入耳中,洛梦溪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脑中闪现一个念头:南宫珏病发了…

微闭的美眸猛然睁开,映入眼帘的不是南宫珏咳的颤抖的修长身影,而是满室的空旷,整个内室除了洛梦溪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南宫珏,南宫珏…”洛梦溪急忙坐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下了床,急声呼唤着南宫珏的名字,四下寻找。

“咳咳咳…出什么事了…咳咳咳…”南宫珏只着薄薄寝衣,咳的颤抖的身影,艰难的从外室走了进来。

望着咳的都快要站立不稳的南宫珏,洛梦溪无奈的轻叹一声,快步走至南宫珏身侧,轻扶住了他的手臂:

“你肺弱,晚上不能受凉,想要什么东西,你直接叫醒我,我帮你拿,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跑去外室了。”

南宫珏苦涩一笑:“对不起,吵醒你了…咳咳咳…”

“没事的,你帮过我很多次,和我不必客气的。”洛梦溪将南宫珏扶至大床上坐好:“你先坐着,我帮你倒杯热水。”

说着,洛梦溪快步走至于桌旁,拿起水壶倒水,岂料,就在她刚刚倒了一半时,南宫珏的咳嗽突然间加重,咳的声音很大,并且上气不接下气,血气上涌,整条丝帕竟然瞬间已被鲜血染透…

洛梦溪急忙放下手中的水壶、水杯,快步来到了南宫珏面前,递过一方干净的丝帕,并轻拍着南宫珏的后背,清冷的眸底闪着焦急:

“你的病严重了,药放在哪里了,我帮你拿药…”南宫珏以毒攻毒的药丸,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洛梦溪并不知道南宫珏吃了那药后,体内会有毒素产生。

“不…不能吃药…”南宫珏语气虚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滴落,肺中异常难受,如同一双利爪在里面不停的四处乱抓,南宫珏英俊的面容,痛苦的即将扭曲,如同濒临死亡的人一般,慢慢躺在了床上…

“南宫珏,南宫珏…你不要死,你醒醒…”洛梦溪心中无端的升起一阵慌张,轻拍着南宫珏的俊脸,不停的急声呼唤着:“来人,快来人…”

“不…不要叫人…不要叫人…”南宫珏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忍忍…就过去了…”

南宫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微微颤抖的大手紧握着洛梦溪的小手,如同濒临死亡的人,握住一棵救命稻草,他想对洛梦溪笑笑,示意她不必担心,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比苦笑还难看:

“以前…只是我一个人…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有你…就足够了…”

闻言,洛梦溪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砰砰砰…”大力又急切的敲门在门外响起,随后,北堂晔焦急的询问声传入耳中:“南宫珏,洛梦溪,刚才是不是你们在叫人啊?”

南宫珏没有说话,他也已经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来了,深邃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握着洛梦溪小手的大手越收越紧。

洛梦溪吃痛,却未痛呼出声,侧目望向门口,大声回答着:“北堂晔,我们没事,也没有叫人,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你们真的没事吗?”北堂晔似是有些不太相信:“南宫珏呢,怎么不说话?”

“他…”洛梦溪回头望了一眼面容痛苦的南宫珏:“他累了,在休息。”

“原来如此,你们没事就好。”北堂晔淡淡答应一声,紧接着,急促又快速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不过是向外走的,距离这里越来越远。

片刻之后,所有侍卫已走,门外安静了下来,南宫珏的面色似乎也好转了很多,紧握着她小手的大手,也微微松了松。

洛梦溪语气轻柔:“南宫珏,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没有?”

胸中的疼痛感越来越小,南宫珏的面色渐渐好转,勉强笑了笑:“我好多了,夜深了,你休息吧。”

疼痛感的消失只是一个阶段,接下来,便是全身的冷,如同只着单衣跌进冰天雪地一般,扑天盖地的寒冷,自四面八方袭来,南宫珏从里到外,冷的彻骨。

望着面色、嘴唇皆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的南宫珏,洛梦溪心生担忧:“南宫珏,你怎么了?”

刚才不是好多了吗?为何现在他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被子…帮我拿被子…”南宫珏声音虚弱,有气无力。

“你很冷?”现在虽是秋天,却也不是太冷,南宫珏的表现,说明他还在病发中。

南宫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洛梦溪不再耽搁,快步走至衣柜旁,打开柜子,将里面的锦被全都抱到了大床上。

南宫珏盖着十多床被子,但冷意还是无孔不入的钻入肌肤,十多床被子丝毫不起作用。

“还冷?”望着面色与刚才相差无几的南宫珏,洛梦溪知道:他的冷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的身体,盖多少条被子也没用…

望着满面痛苦之色的南宫珏,感受着他几乎没有温度的冰冷双手,洛梦溪眸光微微闪了闪,闪身上了床,掀开被子躺在了南宫珏身侧,柔软馨香的娇躯紧紧缩进了南宫珏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南宫珏取暖。

双手放在南宫珏的心脉处,暗暗运功,为他护住心脉,只要心脉无碍,南宫珏就不会有事。

南宫珏全身冷的发抖,身侧有热源,他当然是伸手紧紧抱住,埋首在洛梦溪馨香的颈项处,轻嗅着熟悉的淡淡野姜花香,南宫珏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身体也仿佛没那么冷了…

夜已经很深了,南宫珏的体温好像在慢慢恢复正常,洛梦溪忙了大半夜,自然是累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睡着的前一刻,耳边飘过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梦溪…谢谢你。”

天明时醒来,窗外刚刚发亮,南宫珏试着运了运功,真气流畅,无任何不适,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昨夜我又撑过去了,多亏有梦溪在身边…

南宫珏低头望向怀中,洛梦溪如同小猫一般,缩在他怀中睡的正熟,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洛梦溪的小手还放在他的心脉上,保护着运功的姿势,南宫珏嘴角轻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望着洛梦溪小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南宫珏心中升起一阵内疚:这可是他的杰作。

轻轻抬手,持起洛梦溪的小手,细细摩挲着那上面的青紫淤痕,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次病发竟然提前了五、六天,看来我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不知还能不能撑到半年…

朦胧中,洛梦溪只觉整个人异常疲惫,身上仿佛压着什么重东西,压的全身难受。

洛梦溪不悦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光裸的白皙胸膛,侧目向上望,是轻拥着她睡的正熟的南宫珏,以及十几层厚厚的锦被,昨晚发生的一切,在洛梦溪脑海中一一闪现。

洛梦溪伸手轻触南宫珏的额头,体温正常,无丝毫异样,洛梦溪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望着南宫珏安静、祥和的睡颜,洛梦溪忍不住叹气:

看来他长这么大,受了不少苦,单是这病发之痛,就不是人人能受得了的,不知他是多久病发一次,一年至少也得有个两三次吧…

窗外,阳光明媚,暖暖的照进房间,洛梦溪腹中传来一阵饥饿,这才想起,早过了早膳时间了。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洛梦溪轻轻拉开了南宫珏轻拥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将大部分锦被放回柜子,只留两床给南宫珏就足够了。

将房间简单收拾一下,洛梦溪悄无声息的梳洗完毕,换了身干净衣服,缓步走出了房间,本以为房外空无一人,岂料,院中的石桌前,北堂晔正坐在椅子上,头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打瞌睡。

“北堂晔,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洛梦溪心中疑惑。

北堂晔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本皇子在这里等你出来,南宫珏昨晚病发了吧。”

“你怎么知道?”洛梦溪心中虽疑惑,却也暗中得知一个消息:北堂晔与南宫珏是至交好友,他肯定知道南宫珏最隐秘的事情。

北堂晔一向玩世不恭的语气中,是少有的凝重:“以前南宫珏病发时,也是像昨天那样,将自己一人关在房间,谁也不让进,等到第二天,我们进去时,只能看到满地的狼籍,以及已经病好的南宫珏。”

说着,北堂晔抬头望向洛梦溪,玩世不恭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你是第一个被南宫珏允许,在他病发时能靠近他的人,看来他对你,真的是与众不同。”

“之前你们在少林寺,全都是男子,南宫珏有皇室尊严,当然不想让你们看到他的狼狈样子。”洛梦溪不以为然,越过北堂晔,径直向前走去:“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厨房拿些东西来吃…”

走出几步后,洛梦溪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转身望向北堂晔:“北堂晔,你与南宫珏是至交好友,在你们认识的这几年中,所有女子都必须站在他一米外吗?有没有特殊点儿,不必守这个规矩的?”

“有啊,你洛梦溪不就是其中一个。”北堂晔打马虎眼,眸底闪过一丝了然、戏谑中略带一丝苦涩的笑意:

南宫珏,你还真是没事找事做,直接告诉洛梦溪你喜欢她不就行了,还捏造什么另有心上人,如今,洛梦溪前来试探本皇子,本皇子要如何帮你圆谎?

“我是说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人,有这个特权。”洛梦溪几次询问南宫珏他的心上人是谁,都被南宫珏巧妙的应付了过去,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既然在南宫珏那里得不到答案,我不妨换个人询问,北堂晔对南宫珏的事情十分了解,定然知道他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这个嘛…”北堂晔思索片刻:“当今世上,除你之外,还真有这么一名女子有这种特权…”

“她是谁?”洛梦溪知道,自己快要知道答案了。

“药王谷谷主的女儿,林玄霜。”北堂晔戏谑的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不过,她不能完全靠近南宫珏,只能站在他半米外,与其他女子的一米外相比,算是特权了。”

北堂晔的言下之意是:能完全靠近南宫珏的只有你洛梦溪一人,他的心上人,自然就是你。

可洛梦溪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她和北堂晔的思想不一样,竟然完全误解了北堂晔的意思:

原来南宫珏的心上人就是冰美人林玄霜,据说此人美若天仙,却是心高气傲,诸多王孙贵族提着大批聘礼前往药王谷提亲,都被赶了出来。

原来她喜欢的是南宫珏,也对,南宫珏是绝世四公子之一,牙份昔,那些凡夫俗子岂能与之相提并论,不过,林玄霜为何要在半年后才进京来见南宫珏呢?没听说药王谷死人啊,她用不着守孝吧…

望着洛梦溪眼底不断变幻的神色,北堂晔以为她想通了,得意一笑:南宫珏,我可是帮了你大忙,等你没事了,本皇子再来邀功…

不经意间抬头,洛梦溪望见了满眼戏谑的望向她的北堂晔,仿佛做坏事被人抓到一般,洛梦溪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时间不早了,我去厨房拿东西,北堂晔,你请便…”

说着,不等北堂晔答话,洛梦溪已转过身,快步向前走去,望着洛梦溪渐行渐远的身影,北堂晔戏谑的眼底笑意更浓:想不到洛梦溪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不过,南宫珏此次提前病发,足以证明病情严重,本皇子就好人做到底,飞鸽传书给药王谷,让他们谷主亲自前来帮南宫珏治病,如此一来,南宫珏也可有更多的时间可与洛梦溪厮守…

卧室,南宫珏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一觉他睡的极是舒服,真气无阻,身体舒畅:自从得病后,他很久没睡过这么安静舒适的觉了…

南宫珏下意识的收紧双臂,怀中空空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洛梦溪身上的野姜花香:梦溪不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南宫珏心中一惊,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四下观望,房间中也是空荡荡的,没有洛梦溪的身影:梦溪!

南宫珏心中竟然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慌张,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在他穿好衣服,准备去寻找洛梦溪的瞬间,卧室门被推开,洛梦溪端着一碗冰糖炖雪梨走了进来。

见南宫珏边穿衣服,边快步向外走,洛梦溪无奈的叹了口气:“南宫珏,你的病还没好,应该多休息才是。”

说着,洛梦溪将手中托盘放到桌上,快步走至南宫珏身侧,轻扶着他走向床边:

“本王的病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再这么小心翼翼的。”虽然南宫珏已不需要再休息,但不知为何,此时,他不想拒绝洛梦溪的好意,任由她扶着自己坐到了床上。

“就算病已经好了,你也要多加休息。”说着,洛梦溪端过冰糖炖雪梨递向南宫珏:“这个可以补中益气,和胃润肺,止咳化痰。”

“洛梦溪,本王现在可是病人,你见过病人自己端着碗吃东西的吗?”看洛梦溪的样子,是要将整个碗交给他,南宫珏自然不会接,难得洛梦溪如此善解人意,又如何温柔体贴,南宫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次享受机会。

“你不是说你的病已经好了吗?”就算没好,看你的神色,端碗的力气总该有吧。

“可你刚才也说本王应该多休息。”南宫珏就事论事,深邃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我说让你休息,是指不要四处乱跑,没让你懒到连碗也不端。”洛梦溪清冷的眸底隐有怒气显现:可恶的南宫珏,早知道昨晚就不理你了,让你独自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不如这样,你我猜猜看这碗中雪梨有几片,猜错的人,自然要听命于猜对之人的吩咐,如何?”南宫珏建议着,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他和洛梦溪都不是轻易服输之人,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到明天也解决不掉事情,所以,如果想赢,就要有所行动…

明争暗斗 第068章 珏、情斗

药王谷书房,一名四十多岁,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书架前翻阅书籍,面容凝重。

“爹,你找我。”清亮、冰冷的女音伴随着房门推开声传入耳中,男子放下了手中书籍,眸底闪着凝重:

“玄霜,今天早晨为父收到洛王府飞鸽传书,洛王爷南宫珏病重,让为父前去诊治,不过,为父闭关在即,无法离开药王谷,你的医术不在为父之下,这一趟洛王府之行,就由你代为父前去吧。”

林玄霜高傲的语气中隐带一丝不悦:“爹,您一向不屈服于高官权势的,为何这次会对那洛王南宫珏如此另眼相看?”

药王谷地势特殊,和少林寺一样,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药王谷医术高超,每年前来求医问药的人不计其数,谷主乐善好施,对于穷苦百姓,尽力帮忙,对于达官显赫,毫不畏惧,无论你来头多大,付诊金多少,都得按药王谷的规矩来。

林玄霜从小在药王谷长大,和谷主一样,十分讨厌那些依靠权势作威作福的官宦子弟。

所以,诸多官家子弟送来万金聘礼,欲迎娶她过门,都被她毫不留情的退了回去,冰美人之称也由此而来。

林玄霜一向视名利如无物,是以,有着绝世四公子之称的南宫珏,对她来说,就和一名普通人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记得她见南宫珏那次,南宫珏重病昏迷,被北堂晔等人送至药王谷医治,当时,她在给百姓治病,远远的望见了那一袭被人抬着,快速行走的白色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