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么想的人是多数,因此对风影公司不咸不淡的回应,也没人抓着不放。

不管什么年代,无论男女老少,似乎心中都藏着一个侠客梦。还有就是许多人开始关注这位侠客技术帝。

换作别人,在帖子及微博号被锁的第一时间就会猜到,技术帝是陆子航请来的。可她是苏画啊!她只记住了陆子航正在帮忙查那个名称一堆乱码的人。所以说,文盲要不得,而苏画恰恰是网络知识及常识方面的文盲。

如今帖子开放了,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网友来围观。其中,不排除其他技术帝混进来的可能。八卦嘛,技术帝也是人,也是偶尔会围观一下的,全当放松身心了。

司琴更是激动的在宿舍大跳特跳,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直到被楼下妹子找上门来喊抗议,她才安静下来。这会儿,她正捧着带点婴儿肥的下巴,一脸梦幻地说道,“艾玛,技术帝侠客神马的,想想就激动,好想嫁他,太帅了。”

耳朵被荼毒快半小时了,苏画有点受不了。她很没舍友爱的给了司琴致命一击,“说不准人家是个漂亮姑娘。”

司琴一脸怨念地盯住苏画,“画姐,你知道吗?你刚刚给了我一万点伤害。”

一旁的宋宇菲觉得画姐太善良了,于是不介意给司琴追加两万点的伤害值,“说不准是个邋遢又爱抠脚的中年大叔。毕竟,技术帝的脑门儿上或后背上一般都会贴着明晃晃的【宅男】两字标签。啊,落下两字,邋遢。”

司琴一脸的生无可恋。她很不服气地做垂死挣扎,“人家技术帝都很年轻,年轻人才有成为技术帝的潜质。”

宋宇菲走过来,拍拍司琴的肩膀,“孩子,你想的太甜了。想想,如果是年轻人,能干出这么牛逼哄哄的事,肯定觉得倍儿有成就感,肯定忍不住会炫耀。可你看看大侠,他可是低调到底,一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轻轻的来,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她又往司琴脑袋上揉了两把,“可怜的,别惦记了!肯定是历尽千帆,达到了无欲无求境界的抠脚大叔啦!”

司琴整个人都蔫蔫的,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生无可恋。

苏画疑惑地看着宋宇菲,“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不应该是……怎么说的……啊,仙风道骨,应该叫仙风道骨的高人。你怎么说人是抠脚大叔?”

这台拆的,宋宇菲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说好的默契呢?

司琴却是立刻满血复活,眼睛亮亮的,“对啊,就是个大叔,也应该是个仙风道骨、一身高人范的帅大叔。嫁,这个可以嫁。”

不参与她们话题的张涵忍不住了,“你们够了啊!司琴,你怎么不喊着嫁你本命陈教官了?这么快就变心,真的好吗?”

苏画眨了眨眼,“对哦!你不嫁陈教官了?”

这可真是个令人纠结的难题,司琴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看上去更像捏出褶子的包子了。

苏画又加了一句,“陆教官都答应了,说哪天陈教官来元市,他就请我们吃饭,让你见见你心心念念的本命陈。”

“哇!真的?真的?”司琴整个人巴到了苏画身上,激动的眼冒粉红泡泡。

宋宇菲都激动了,“真的假的?”

“真的。”苏画给予肯定的答案,然后把八爪鱼似的司琴轻松从身上扒下来,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按,接电话去了。

司琴整个人都进入了兴奋状态,“啊啊啊,我的本命,我的陈教官啊啊……”

此刻的她们不懂什么是命运,还笑笑闹闹的开着各种玩笑。未来的某一天,司琴真的遇到了玩笑的对象,那个被宋宇菲说成是抠脚大叔的侠客技术帝。到了最后,本命和“大叔”,她幸福地选择了“大叔”。

而此刻,苏画被吵的没法儿讲电话。她只能捂着耳朵,抓着手机跑进洗手间,关上门接电话,“大姑,不忙吗?”

“大什么姑,是我。”元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画立刻不客气地挤兑师傅,“怎么回来了?钱花光了?”早知道臭老头会偷跑,她才不往臭老头的包里塞五千块钱。

事实真相被徒弟一语道破,元一哼哼两声,不说话。

苏画到底是担心多于生气,没再拿话挤兑坐不住的师傅。她的口气好了许多,“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出去不少天,都采到什么好药材了?”

“野生石斛。采摘了一部分,留下的也给拾掇了一下,不会轻易被人采绝。”

“收获不错。回来了就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出门跟大姑她们打个招呼,别再玩儿留纸条的小把戏。”

元一答应的很痛快。他当然痛快了,身上的钱花的一毛不剩,徒弟不给钱,他哪里也去不成。进山一次就十天半个月的,首要的就是要备足干粮。没钱,干粮哪里来?“记得给钱。”从收徒的第二年开始,徒弟就一直负责管钱。他早习惯伸手向徒弟拿钱了,而且手伸的毫无压力。

“等你休息够了再说。”最近她是不会给钱的,省得又跑了。

既报了平安,钱又有了着落,元一假装不耐烦地喊着累了要休息。其实他是看出苏珍有心事,想让苏珍和苏画说说话、宽宽心。

手机换到了苏珍手里。苏珍和苏画聊的不外乎,有没有好好吃饭、钱够不够花、记得买好衣服穿之类的家常。

等挂了电话,苏珍让元师傅躺一会儿解解乏,自己急着要去厨房准备饭菜。元师傅虽然是安排在三弟家住,但一日三餐她揽到自己身上了。三弟妹手艺一般,她就怕元师傅吃不好。

元一盘腿坐在炕上,叫住了她,“出什么事了?”

苏珍愣了愣,一摆手,“出什么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元一可不信,一指地上的木头凳子,“坐,说说吧!遇上什么愁事了?”

苏珍犹犹豫豫地坐了,张了几次嘴,纠结半天,最终道破心事,“元师傅,小画的亲妈,陈芝回来了。”

元一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你在担心什么?”

苏珍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小画不肯见她,她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帮着劝劝。我……我劝小画了,她们也见面了。她……她说能给小画好生活,想带小画出国生活,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元一摸了摸胡子,“你答应了?”

苏珍摇头,“小画是大人了,要不要出国她自己说了算。我没立场替她做决定。元师傅,你说,外国真那么好?”

元一没好气地训她,“为了这么点事,就整天愁眉苦脸的,出息!进门就看出你有心事,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要不就是徒弟那边遇上了大麻烦,吓得我老人家还得给不肖徒弟打电话探口气,丢人。”

苏珍:“……”钱花光了,特意打电话跟她姑娘要钱,元师傅你确实挺丢人的。

元一不知道自己被对面的农妇吐糟了,又说,“别说一个陈芝,就是来十个、百个陈芝也休想把我徒弟弄出国去。哼!我徒弟是一般人吗?她不是一般人,最讨厌的就是歪果仁儿。”他绝对不会说出来,徒弟讨厌歪果仁儿的原因在他身上。

苏珍听的茫然,歪果仁儿,什么玩意儿?果仁儿还有歪的正的?再说,她姑娘出国不出国,跟个歪掉的果仁儿有什么关系?

元一注意到苏珍不在状况内,清了清嗓子,“外国人。”心说,现在的城里孩子太会玩儿,他赶流行学的词苏家屯根本没人捧场,差评。(好吧,师傅进山时遇到驴友,结伴走了几天,就学会差评、歪果仁、泡汉子泡妹子的时髦话了,还学会了网购,即使自己没有手机、电脑。)

要说时髦程度,苏画可比元一差远了。

元市这边,当天夜里,【苏姓女大学生疑似背景深厚,治残患者不用负责】的帖子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在【苏画V】的微博下,有个网名【请叫我大人】的留言。他写道,王某人与苏画同学的恩怨,要看真相,点这里。他甩了个链接。他还自己给自己置顶,留言明晃晃地挂在【苏画V】页面最显眼的位置。王某人的微博下同样挂着这么一条留言。

好奇的人们赶紧点进去,打开链接发现是【请叫我大人】发的帖子。

帖子的内容包括四部分,第一部分是文字内容,第二部分是截图,第三部分是个视频,第四部分是两段语音。

文字部分写到。

【苏画,师从某隐世大国医,医术精湛,于16年出师入世。现为医科大16级中医专业学生,正式踏上入世历练之旅。大国手谢国安,曾当众指着苏画对好友说,“这是我小师妹,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宋典,医大副校长、特约教授,曾恭敬地喊苏画小师叔。】

截图部分放了三张截图。上面是自称受害人王某的IP地址、异地登录记录及两份银行卡帐目信息。表现很明确,微博号是王右的没错,但操作此微博号发消息、发帖子的人却在外省,时间清楚明白。可王右一直没离开过位于元市的医大附属医院。再有,发贴前一天,操作王右微博号的人,帐户上转入十万块钱。不过一小时,这个人往水军营销帐户上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视频部分,一共五分三十四秒。画面上,王右正跟王母吵架。

王右情绪很不稳,质问王母是不是把他的微博账号和密码给人了。王母承认了,让儿子听话,说事情办完她们还能得一大笔钱,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王右说这样做不对,医生护士都说了,没有那个女生给他止血,他根本坚持不到医院,更别提进抢救室了。

王母哭骂儿子傻,天下哪有那么玄的事,扎几针就止血,鬼才信。她又哭哭啼啼地讲述自己年轻守寡养大儿子的艰辛,又讲儿子左腿落下残障很难找到工作,没钱没工作就只能饿死。还哭诉自己当妈的没本事挣大钱,儿子才会被儿媳妇嫌弃,以离婚收场。

剩下的就是两段语音部分。

第一段。王母正打电话,说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人家一个年轻姑娘,把人逼的走投无路,受不住打击寻死怎么办。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王母咬了咬牙,说做这事太缺德,五十万不够,她要一百万。对方似乎答应了。王母就说她录音留证了,别想反悔。

第二段录的是王母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男人说事情不太对,他们该收手了,上头有人开始查他了。王母争辩说不能过河拆桥,让男人把剩下的钱给她。争执了几句,男人答应回去就打钱。

这个帖子可以说打了很多人的脸。当初他们头脑发热地跟着别人没少骂苏画难听话,还有人跑去医科大质问学校,质问为什么还要留着这种品行的学生,要求校方开除来着。又是钱权交易,又是情色交易的,这种话题当时他们参与的可起劲儿了。现在,脸被打的啪啪响。

而苏画,盯着帖子的内容,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琴一脸担心地看着,小声叫了一声画姐。

苏画回过神来,转过脸看着司琴,“去哪里才能找到周紫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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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浮出水面

第二天,打听到周紫琼课表的苏画去了大一护理丙班找人。结果护理丙班的学生告诉她,周紫琼有两三天没来上课了。至于原因,他们说不清楚。

苏画想到和周紫琼要好的李芸和张蔓两人,于是又打听这两个人在不在,要去哪里找。得到的答案是,李芸也两三天没来上课了。至于张蔓,她开学之初就因病休学了。

苏画白跑了一趟,但心里装了事,上课有点心不在焉的。到了中午,在食堂西门与司琴和宋宇菲会和。三个人结伴进了食堂,司琴负责占座,她和宋宇菲则排队打三个人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宋宇菲问苏画,见到周紫琼没有。苏画说没有。宋宇菲就说下午找人,帮苏画要周紫琼的电话号码。

到了下午,第三节课下课铃响,校园广播突然打开,女广播员发布了一条通知,“通知,请16级中医学专业一班的苏画同学,即刻前往宋副校长办公室。”女广播员以她优美的声音连续播报三遍,然后放送一首舒缓的校园歌曲。

宋副校长宋典第一次这样张扬地找人。他找的人,还是和他捆绑到一起,被人传八卦的女生苏画,而且是全校广播找人。

宋副校长宋典想的无非就是:我低调照顾我的小师叔,你们思想龌蹉地编造各种八卦,四处宣传。今天我满足你们八卦的需求,我高调地找我小师叔,以后更会高调地照顾小师叔。看你们还说什么?

苏画这张脸,在医大来说已经成名人脸了,走哪儿都有学生认出来的那种。因为下节还有课,去了宋教授那边,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和班长方刚打了声招呼,让方刚帮她跟下节课的老师请假。

方刚满口答应下来,最后玩笑一句,“你的靠山终于回来了,赶紧去吧!”

苏画笑笑,走出教室。一路上不少人看她,她当没看见。来到宋典的办公室外,刚要抬手敲门,门开了。

有两个和宋典年纪相当的男人正要出来。陪在一侧的宋典正跟两人说着什么,看着就是在送客。

苏画立时让开门口的位置,退到了一边。

宋典三人走出来,互相说笑着握了握手。

那两个男人似乎不急着走,停在门口走廊上,看了等在一边的苏画几眼。

其中略显发福的男人说话了,“这位是?”

宋典哈哈一笑,“小画,过来。”等苏画上前几步,他介绍略发福的男人说道,“这位是咱们的柳副校长。”接着视线转到个子中等人偏瘦的男人身上,“这位是市卫生厅的刘副厅长。”

苏画赶紧挨个儿喊人。

柳副校长和刘副厅长对苏画点了点头。

宋典正了正色,介绍苏画,“这位是和我老师师承同门的小师妹,我的小师叔,苏画。小师叔年纪轻,不喜欢我喊她小师叔。没办法,在外边我一直喊她小画。”说完他笑了起来。

柳副校长和刘副厅长听了,态度转变虽说没有一百八十度,但也差不多。

刘副厅长先一步对苏画伸手了,“原来是苏大夫,幸会幸会。”

第一次有领导主动跟她握手,苏画有点懵。但为了不失礼,她忙伸手跟对方握了握,“您太客气了。”

刘副厅长跟苏画握过手,就轮到柳副校长握手了。

等宋典把副厅长和副校长送走,苏画才跟着宋典进了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宋典示意苏画坐,自己接起电话。

等他讲完电话,苏画才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的飞机。身上担着责任,这事儿就多。下了飞机,没来得及吃口热乎饭,急急忙忙地去见领导,又去卫生厅做报告。连家都没回,又被校长叫过来了。”宋典说着,给自己倒了杯水,给苏画也倒了一杯。

苏画没想到当领导这么忙,有点惊讶,“那你饿到现在?”

“那倒没有,下飞机前吃了点东西。不过,飞机上的食物,味道没法儿说。晚上估计有应酬,我让小吕出去买饭了。提前吃点正经饭垫垫胃,到时候不愁空腹喝酒伤身的问题了,哈哈……你也学着点,场面上的应酬,别想好好吃饭,酒却是要喝的。”

苏画不以为意,“我又不当领导,应酬的事找不上我。”

宋典笑了笑,“谁说只有当领导才有应酬的?小职员也得时不时地参加一回。最近不好过吧?”

苏画一脸无奈地答道,“那还用说?我就奇怪了,那些人怎么就那么闲呢!我是杀了他们全家还是怎么地?都不认识,互相又没有交集、没有利益冲突,上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通骂、一通批评。网上骂就算了,我不怎么上网,骂了也看见。没想到的是,有人特意跑到学校来骂我。我招谁惹谁了?”她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就撂倒了想对她动手的三个女生,其他只骂没有动手的她都无视掉了。

宋典听了这话,一脸尴尬地道歉,“抱歉,这事,怨我。”

苏画没有往别人身上推责任的习惯,“关你什么事?是我连累了你。”

宋典更显尴尬了,“不是你连累我,是我连累了你。”

苏画,“……”什么意思?怎么听着不对劲儿?

“这事吧,是我的对头想给我找点麻烦,一时没搞清楚你是我小师叔,误会成……咳,误会成不好的关系。那家伙一向小气,既不缺钱、又不缺人手,琢磨着弄不垮我也能埋汰我一把,就拿你开刀了。”

苏画黑了脸,“……”

“刘全福,他叫刘全福。我们结下梁子的时候,才十几岁的年纪。当时老师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正在选弟子,是那种亲传亲子,要求很严格。我们有男有女一共二十来号人被送到了老师跟前。其他人家里都有点背景,只有我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宋典脸上带了一点怀念之色。

他继续说道,“老师带我们学习医术,观察了小半年,最后选了我当亲传亲子。当时并不显,小孩子嘛,没被选中的肯定会有点妒忌心理,但过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刘全福小气的很,那么点大就记恨上我了,还一恨就是一辈子。”

他喝了口水,回忆往事,“我跟着老师学中医,上大学又得老师资助,中医、西医兼修。学成出来,算不得精,但中医、西医都拿得起来。刘全福拜师不成,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倒也没继续找中医拜师,改学了西医。他这人小气,瞧见机会就找我麻烦。我们俩斗了半辈子,但这么没品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干。要不然,我一早就知道是他搞的鬼了,一早就处理干净了,你也不必受后边的这些委屈。”

苏画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说,我就是个你们俩斗气时,被无辜卷进风暴中心的倒霉鬼。”她讨厌这个叫刘全福的。以后别落她手里,否则定要让他好看。

宋典直叹气,“这事会发展成这样,是中间出岔子了。要不然,依刘全福出身大家的高傲劲儿,肯定不能这么干。”

苏画正气着呢,也不说话,瞪着宋典,一副赶紧交待清楚,否则跟你没完的模样。还以为得了宋典这个靠山,她在学校的生活会安然无忧。没想到,有利必有弊,因着宋典这个靠山,她居然承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这会儿,宋典心里对刘全福也全是埋怨。不过,事情因他而起,他确实要给苏画一个交待。于是慢慢说起了解到的情况。

刘全福手下有个姓牛的,叫牛坤。牛坤的妻子姓李,从娘家一个晚辈那里听到传言,就是歪曲宋典和苏画关系的那种传言。事关丈夫老板的死对头,她就特意打听了一下。回到家,她就告诉了牛坤。牛坤又把这事报告给刘全福。

刘全福不怎么信,但听牛坤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让牛坤看着办,说要恶心恶心宋典。之后他接到邀请,去南方某医院主持一个大型手术,顺便参加一个学术会,到现在都没回来。

牛坤也是个大忙人,他一直替刘全福管理几处产业。他妻子就建议他,让他把事情交给她娘家人来办。牛坤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个流言,就答应了。之后他忙着管理负责的几处产业,其中一处出了点儿事,他四处走动疏通关系,中间还出了一次差,倒把这事忘了。

他妻子也是个没心眼儿的。娘家人痛快地接手后,她当了甩手掌柜。她想起来问的时候,娘家人就说事情在办,具体的也不说。她每天忙着美容养颜,忙着参加阔太太们的聚会,也没追问。

等到苏姓女学生的话题网上闹开了,她还没心没肺地跟丈夫看热闹来着。后来攀扯出宋典来,夫妻俩才意识到坏了。他们跑去李家质问,李家承认是他们找人干的。他们让李家赶紧停手,李家人说事情全权交给别人处理了,没办法让对方停手。

远在外地的刘全福听到消息,气的暴跳如雷。他和宋典斗气不假,但从来不是这么斗的,这个套路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下三烂手段。气过之后,他立刻联系身在国外的宋典,一是道歉,二是承诺会解决手下搞出来的大麻烦。

宋典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电话上和刘全福吵起来了。后来冷静了,他拒绝了刘全福的提议。因为陆子航和他联系过。陆子航提供的消息表明,事情并不简单,有些事,即便是刘全福也被蒙在鼓里。有人利用刘全福的名头,让韩家女儿韩凤仙无条件地配合并参与了这件事。

韩凤仙吃这一套,只因刘全福是她未婚夫的叔叔。因为她酒驾酿成车祸,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未婚夫的刘家对她很有意见。她为了表现对未来夫家的重视,也没找刘家人确认,痛快地出人又出钱地配合李家办事。

这些背后的事情,宋典透话给刘全福了。

刘全福是个爆脾气,但脑子好使着呢!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他和宋典说好,双方都假装不知道这些事,暗地里继续查,有了结果,一切等两人回到元市再处理。

现在,宋典赶回来了。刘全福最晚会在后天下午赶回来。两个人斗了大半辈子,遇上这么个糟心事儿,还是刘全福那边搞出来的。两个人别扭地决定,暂时休战,合作一把。

至于网上搞的大反转,既不是宋典,也不是刘全福的手笔。

这叫什么事?简直都能拍一部长篇狗血剧了,苏画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她沉着脸问道,“网上那事,不是你们弄的,那谁在帮我?”

宋典意识到,原来陆子航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物。不过,一个男人,不求回报地替一个女人做这些事,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他和陆子航并不熟,只是通过几次电话而已,还是陆子航主动联系的他。这会儿,他突然觉得陆子航这个小伙儿不错。他看看苏画,决定帮陆子航一把,“除了陆少,谁还能那样尽心尽力地帮你!”

“陆少?谁啊?”苏画问完突然怔了怔。陆少,陆少,这称呼有点耳熟,有谁在她面前曾经陆少陆少地喊过……她想起来了,老杜私房菜馆。菜馆里,叫阿南还是阿北的,还有老板本人,他们喊陆子航为陆少。

因为惊讶,苏画眼睛睁的大大的。但很快,她神色恢复如常。不过,她坐不住了,站起来,“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宋典还有话没说完,“小画,等等。师叔,小师叔……”见人没听见似的跑出去了,他还追到门口看了看,哪还有苏画的影子!他摇了摇头,“真是老了老了,腿脚都跟不上年轻人了。”

一点小事,因着那些财大气粗的参与进来,因着有心人有意引导,居然演变成了轰轰烈烈的恶性事情。真是的!他叹了口气,不由感慨,“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

苏画跑出办公楼,拨打陆子航的手机。电话通了,但电话另一边传过来的却不是陆子航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年轻女人的声音。

女人说话轻声慢语的,又有点发嗲,“喂!哪位?”

苏画不会形容女人发嗲,但听到这样的声音,让她感觉混身不舒服,“你好!我找陆子航。”

女人身穿价值不菲的名牌,脸上的妆容化的精致无比。她整个人懒洋洋地屈腿窝在高级办公椅上,吹了吹手指上未干的指甲油,“你谁啊?找我男朋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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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忘记点保存,码的稿子丢了,重新码回来,上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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