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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 =∩ω∩= ) —— (╬▼皿▼)

要不要这样?明明是好心做事,却要毒蛇到打碎先前留下的所有好印象。不过想想叶罄打小就这样,鸢尾撇撇嘴,不以为然,心里却道:真是幼稚。尽管如此,在一片漆黑中只有身边一束一晃一晃的光,还是让她忍不住靠近。

“今晚大家就辛苦一下,在这扎营!”老曾在前边扯着嗓子喊道。

原来车上带来的帐篷、睡袋、防潮垫什么的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啊…还真的要在荒山野岭里露宿…鸢尾有点惊讶,也有点新奇兴奋。

老曾话音落下后,众人就前前后后的忙开了,虽然时间晚了,但该吃的还得吃,该洗的还得洗,于是鸢尾就见一盏盏的汽灯开了,四周骤然变得明亮起来,这是林中一片还算平整的草地,男人们开始折腾搭帐篷,女人们则开始捣鼓炉头套锅,鸢尾是第一次跟着大集体出来做这样的“深度游”,看来看去感觉自己哪里哪里都帮不上手,正无措着,耳边就传来叶罄的声音。

“林鸢尾,跟我过来看稿。”

叶罄毕竟是中心人物,不知有多少人手上一刻不停的忙着事情的时侯还分出一只耳朵一个眼神的注意着他这边,他此话一出,鸢尾一下就收到了全场人的眼风,虽然大家都很默契的迅速移开了视线,但还是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就跟小时候上课当众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一样,所有坐在你前排的同学都会唰唰唰的扭头看向你,原本心里准备得好好的答案都会被搅得凌乱不堪,此刻也一样,叶罄明明挺正常的话语,在大家的注意力影响下,就让鸢尾品出了那么一两分不正常来。这就是俗称的——想·多·了!

她垂着头快步小跑到叶罄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叶总编,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稿子吗?”

叶罄看着她似笑非笑,眼里的含义很明显:装吧小样儿,看你能装到几时。

在鸢尾等到脸都快热辣辣的烧起来时,他才松口哼了声:“嗯。”

等到Boss同意的指令后,鸢尾方笑眯眯的扭头从背包里掏笔电,此刻她脸上笑得有多甜蜜,心里就骂得有多汹涌:尼玛叶罄你给我等好了! 她在脑子里幻想叶罄光着膀子背着荆条跪搓衣板,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她认错~

回过头来正正经经、认认真真的向他阐述她的构思,被他完虐后,鸢尾才觉得现实实在太骨感,明明写稿是她的长项啊…怎么叶罄还能指出那么多问题?关键他指出的问题平心而论还是很有道理的,没有几年这方面的工作经历一般点不出这么犀利的point啊,叶罄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她此刻已经没有空余的精力去细思这个问题了,因为稿子得重写…晴天霹雳…她还想早点睡觉呢。

“吃完饭到我的帐子里来,写过关后才能睡觉。”叶罄留下这句话就被老曾叫走了,独留鸢尾风中凌乱,到他帐子里去…他帐子里去…帐子里去…子里去…里去…去…

OoO

等到有人叫她去吃饭,她才回过神来,拍拍自己脸颊自省道:别多想,又不是留宿~~只是…深更半夜,昏黄的灯光下,孤男寡女~嗳哟~鸢尾想了想那个场景,捂脸…好烫…>.<

众人聚堆速速完成只管饱不管味儿的晚餐后,鸢尾摩拳擦掌的想道:刚才做饭她没能帮上忙,现在刷锅她应该能显显身手了!她正和某女“我来吧”,“没事的,你一边歇着吧。”,“那怎么行~还是我来吧”这样子客气来客气去的时候,叶罄忽然出现,然后她就被截糊走了……

鸢尾能感受到刚才那个女孩的眼神有多复杂,羡慕、嫉妒、还有点点收敛的恭敬和郑重,可能她以为鸢尾就是受叶罄的照顾才能空降到组里来当外景主持人的吧,讨厌又不能得罪,有后台的人真是让人不爽…她一定这么想。

别说她会这样想,连鸢尾自己现在都不确定了,到底是因为她能力达标了,还是走了叶罄的路子才能到这里,连她自己都迷糊了。所以她工作起来就只能更加努力用心,用心到连此刻已然是深夜了她都未觉。

等到她好不容易写完,把稿子交给叶罄看后,活动活动酸胀的脖颈时才发现时间晚了,鸢尾哎呀了一声,脑袋探出帐篷外,发现所有帐篷的灯都灭了…而老曾,还没告诉她睡哪……她这是被人遗忘了吗?!!

“叶罄,我好像被人忘了…”鸢尾墨迹墨迹的,最后还是小声委屈的和叶罄说了。

“嗯?”叶罄抬了抬眼。

“老曾没分帐篷给我睡…”这句话说完,叶罄感觉她都快哭了。

至于么?他眼皮子也不抬,脸色如常的扔下一颗炸弹:“睡我这就好。”

沉浸在被抛弃后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情绪中的鸢尾一下被吓傻了,瞪大着眼睛看叶罄,一脸的不可置信。

叶罄没理她,等到看完了手中的稿子,确认没问题后才放下一切事物道:“不然你睡外面?被狼叼走可别喊,吵着大家睡觉就不好了。”

鸢尾:“……”

“给你三十秒,三十秒后我就关灯。”

……无情的男人!

鸢尾迅速搬来睡袋,揭开铺好,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气嘟嘟的钻了进去,闭眼睡觉,也因此错过了叶罄嘴角明晃晃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夜晚总是蛊惑人心的,特别是这样的夜晚,让鸢尾想起了几年前...然后就是辗转反侧,那一幕幕总跳出来扰乱她的睡意。

边上的人明显也没有睡着,呼吸轻浅的几乎闻不到。只是没睡着的人怎么能够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鸢尾好奇,干脆侧身面朝叶罄,乌黑的帐篷内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她只看到了叶罄睡袋的轮廓…

越是看不清她就越想靠近,于是鸢尾就鬼迷心窍般的一点、一点的蠕动了过去…

睡袋好不方便啊!——这是她在千辛万苦的挪动时唯一纠结的事儿。

呼哧呼哧~加把劲儿!就快到了!鸢尾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还差一点点了……

“你在干什么?”

!!!

我在干什么?鸢尾包裹着睡袋那蚕蛹似的身形瞬时定在了那边…她也不知道…做什么要靠近他啊?!

鸢尾吞了吞口水,干巴巴的道:“我就,看看你有没有睡着…”

叶罄:“……是吗,我以为你意图不轨呢…”

“呵…呵…呵…怎么可能?”鸢尾用极度不屑的语调反问道,话语间立刻滚回了原位,甚至更远…ps:真的是用滚的…她刚刚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方法更快呢= =

“但愿如此。”

鸢尾:“……”她怎么就觉得那句“但愿如此”那么地意味深长呢?

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等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糟糕…这是她清醒过来后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听着外头的人声就知道大家应该都起了,那她这时候出去不就被人发现和大Boss睡一个帐篷了么?这相当于在她身上盖了个“被潜”的戳,就算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啊!后门货没关系,顶多遭两个“呵呵”,可是被潜,光身后的议论就能把一个人淹死。

鸢尾心情灰暗的把头埋在睡袋里片刻,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探出脑袋来朝身边看去,已经空了,叶罄不知何时离开了。这让她暗暗松了口气,要是他更晚起床,一是她尴尬,二是看到的人更多…鸢尾此刻只希望叶罄拥有良好的作息,大清早就起床锻炼身体去了~这样子,应该不会有多少人会注意到。

侥幸心理总是伴随着心虚的,穿好衣服准备出帐篷前,鸢尾先猫着腰走到“窗”前,鬼鬼祟祟的掀开布帘往外看了看,还好,人影都在远处走动,于是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出了帐篷,活像做贼,心脏都扑扑跳个不停。

昨晚天太黑,导致连周边的景色是如何的鸢尾都没曾看清,今天才发现原来距离他们扎营地的不远处就是喀纳斯湖!好多人起个大早就是为了先去湖边转转,领略一下传闻中经常有湖怪出没的圣湖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今天他们要到土别克村,在到那之前需要先坐船,再骑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路上大家看她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可当她要细究时,人家的表情又正常得不得了,鸢尾只好将此归咎于自己的疑心病犯了。

喀纳斯的湖水碧到发蓝,和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恍如仙境,让人很难想象湖怪在此处出没的景象,岸边的山腰上环着层层叠叠的金黄深红的白桦和西伯利亚冷杉,而远处的山顶却已泛白,鸢尾一度晃神以为自己来到了北欧,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

“也差不多,喀纳斯是国内唯一一个隶属于北冰洋水系的湖泊,阿尔泰山脉上的树,也大多都是欧洲树种。”叶罄在边上道。

他们请的当地向导听了点头微笑表示赞同。

鸢尾习惯了他的“博学多才”,一时也没想到要拍Boss的马屁,可这并不代表别人也和她一样,只听旁边马上有人不可思议的叹道:“叶总编懂得真多啊!”

此人语音刚落,一大片附和声就此起彼伏的…

“叶总编是学文的吗?地理这么好!”活泼胆大点的趁机半开玩笑的问道。

这句话问出来其实是想侧面打听下Boss的学历等信息,鸢尾猜他会巧妙的回避,因为叶罄不像是那种愿意和不相干的人分享自己私人信息的人,可她万万没想到,伦家只是望着远方的山,笑了笑…

于是大家也只好各自哈哈,上司不捧场,他们只能打诨插科活跃气氛。可这样一来,鸢尾就显得更特殊了,别人是上赶着奉承叶罄都不理,而她一个自言自语,叶罄就主动给了解释…这里面的区别待遇,要说是碰巧,打死他们都不信,更何况…昨晚俩人就睡一帐,当谁不知道呢…

船只停靠的码头非常原始,全部都是由根根木桩子打成的台子,由岸边绵延至浅滩上,不远处几匹马儿三三两两的聚在几棵树边,悠闲的甩着尾巴,而看到马的鸢尾顿时就不悠闲了……

真的要骑啊?鸢尾望向了几位女同胞们,也有一二人露出了怯意,可更多的是面色平静,根本就没有之前电话里那样的无措,是之前装得太好还是现在装得太好?不论怎样都让鸢尾心里不大舒服。

向导在给大家临时抱佛脚的普及骑马的基本要点,比如上坡时揪住马鬃,下坡时蹬住脚蹬,马惊了立刻讲脚从马镫子里脱出来等,最后说了句:“马很聪明,它能分辨它背上的人到底会不会骑马,如果被它发现你是生手,那它就会欺生。”

鸢尾听到这里真的要给跪了,她装得再好也装不出熟手的样子来啊!

幸好她带了秘密武器~

等到马匹分配好后,鸢尾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小母马面前,诧异的发现它的眼睛乌溜溜的好漂亮!而且她竟然看得懂它眼里的情绪,它在好奇的看着她,像个孩子一般。鸢尾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也不那么怕了,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秘密武器——一根胡萝卜,摊开手放在手心,递到它嘴边,然后讨好的笑道:“乖,好好吃喔~待会儿别欺负姐姐>.<”

小母马把头凑过来,闻了闻,再看了看她,就着鸢尾的手就把那根胡萝卜给啃了,鸢尾尝试着去摸它的头,它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透给她的气息也是友好的,鸢尾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点,却也不敢懈怠,马有三岁小孩的智商,它能很灵敏的察觉到你对他态度的转变,所以鸢尾就一直对它笑脸相待,估计是她那狗腿的样子太让同样作为人类的叶罄不耻了,于是他就绕了过来。

“哪儿来的胡萝卜?”叶罄问道。

“我带来的啊。”鸢尾扫了他一眼后再没剩余的精力分给他了,她现在要伺候的是眼前的这个小祖宗。

叶罄闻言皱眉不解道,“下飞机后去买的?”

“没有啊,我从家带的。”鸢尾漫不经心的回道。

“…夹带生鲜上飞机?冒着被罚款的风险,就为了讨好一匹马?”叶罄用匪夷所思的语气,一字一顿的问道。

鸢尾不在意的撇撇嘴,“国内的安检哪里有那么严格?我哪里就那么倒霉会被抓到?”

叶罄默了几秒,随后有点看好戏的说道:“希望你千里迢迢带来的…宝物,能助你待会儿顺利完成骑马的旅程。”然后就施施然的转身走了。

那话,怎么听着就这么欠扁呢?鸢尾盯着他的背影恨恨的想道。不过叶罄的这句话让她那刚刚有点安定下来的心又开始惴惴不安了。

“你要乖啊~姐姐的小命就托给你了~~”鸢尾继续努力的和小母马神交。

“好了,要领都讲完了,请各位务必记在心上,现在可以上马了,小心一点,慢一点。”向导在前面高声道。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踩着脚蹬上马,鸢尾在尝试了三次,上不去后,涨红着脸去求帮助了…她就知道!就知道!太丢人了~呜呜呜~

“向导,我那个,马上不去…”鸢尾在磕磕绊绊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心瞧了一圈周围的人,好几个女同志都很利落的上了马,包括之前和她打电话抱怨的人…

可惜向导此时正忙着帮他们的器材和物品打包系到马屁股上,还腾不出工夫来帮她,他让她等一会儿,鸢尾有点尴尬的站在那边,看着大家几乎都坐上了马背,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此时上了马背的叶罄又潇洒的下来了,看得鸢尾一阵羡慕,还没羡慕完呢,她就发现他看着她走了过来,到她跟前后道:“走。”

鸢尾心有所感,顿时有种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的错觉,他不会是…邀请她共骑吧?……那简直就…太…太销魂了…鸢尾脑补着那画面,脸渐渐烧了起来。她心跳如雷的跟在叶罄的身后一步一羞的走着,快走到他的马前时,她更是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可是…咦?好像,走过头了?鸢尾不解的抬起眼来。

她跟着他走到了她的小母马前,叶罄这才回头看着她道:“手拉着缰绳,左脚踩着脚蹬。”

听他这么说道,鸢尾才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各种自我撞豆腐,赶紧“噢”了两声,快步上前照着他说的做,还是跟刚才一样,虽然用力蹬,可是左膝盖使不上力,就怎么都上不去,鸢尾感觉这可怜的小母马都快被她掀翻了…

就在她准备再次放弃时,她感觉她的屁|股被人托了一把,然后就顺利上了马背…谁托的…不用想都知道啊…鸢尾一下子就觉得屁|股上被他摸过那块地方触感怪怪的,存在感特强,像是烙了个印子在那一样,让她看都不敢看底下的叶罄一眼,只好埋头装作新手刚上路、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的模样来,连声谢谢都说得干巴巴的。

“不要僵着身子,腿夹得太紧的话马会不舒服。”

叶罄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他刚才碰了她哪里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还有心给她纠正姿势…这让鸢尾心里在松了口气后特别不是滋味。

而那表面一本正经的某人,此时正不动声色的将双手背到身后,轻轻的紧了紧手心,心道:那触感,软软的,肉肉的,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骑马行进了一段后,鸢尾才明白为何这段这能骑马,这里只有马道,林间遍布水洼,最近阿尔泰这里雨纷纷,导致很多水洼都很深,有的甚至都没过了马小腿,还有很多都是齐腰深的灌木丛,没有路,靠徒步走是完全不现实的。

林中风景很美,开始大家还很新鲜的到处看,到了后来就没这个力气了,因为有好多上下坡,尽管马儿走得很慢,可是对于新手来说,走上下坡实在是很难掌控的事,鸢尾总觉得马鬃滑不留手,每每上坡的时候,她整个人儿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越是怕就越是死命的抓着马鬃,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没多久她就手脚俱是酸痛了。

不知走了多久,林中出现了几头正在吃草的牛,鸢尾听到队伍最前面的向导喊了声:“马上就到了啊!”这话对于此时的鸢尾来说简直就像是黑暗里的一道曙光,她就差立刻举起双手欢呼了!——可惜惜命的她不敢~只敢紧紧的抓着缰绳,在马背上傻笑。

其他人也和鸢尾一样,自从上马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听到快到目的地时都松了下来,可老祖宗教过我们:越是在这种快到胜利的时刻,就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这是绝对有道理的,只是放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多少人会在自身经历中把这个道理记进心去。

忽然,鸢尾听到前头一阵马儿的嘶鸣,一匹马儿跟疯了似的直立起身甩掉了身上的人,向她这边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来了,鸢尾眼睛都瞪起来了,身子却僵掉了似的一动都动不了,身下的小母马明显比她反应要快,只是伦家也被同伴惊着了,磕了药般的开始乱窜,完全没有了温顺。

临死关头人的潜能总是会被激发的,鸢尾在身下的小母马窜起来的那瞬间,潜意识里就俯下身,胸口紧紧贴着马背,双手死死抓紧马鬃,然后闭上眼,将脚从马镫里脱了出来,抱了随时都会坠马的准备。

她的第一反应为她的自救和被救争取了时间,就在向导和当地的几个村民冲过来准备控制住鸢尾身下的马时,她听到前方叶罄的声音,“我数到三,放开马鬃,直起身子。”

鸢尾心想:我找死啊!还放开马鬃…

可是随着他的“三”落下,不知怎的,鸢尾就松开了手,胸口也微微离开了马背,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拦腰抱了过去,一个缓冲落在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让她睁开眼的是身后的一声“嘶”。

鸢尾扭头,看到了叶罄略扭曲的表情,然后发现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腹,一手扶着腰。

“怎么了?腰扭伤了?”鸢尾有点着急的问道。

“嗯,有点。”叶罄拧眉回道,“谁让你这么重。”

鸢尾:“……是因为马向前冲的惯性!”

叶罄不语,双腿一夹马腹,他们身下的马儿就开始往前走,一看就是老手…他不说话让鸢尾把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伤得很重,心里就很担心,不停的想要回头去看他。

“别动,你一动我就痛。”叶罄在她不安份的扭身好几次后,无奈的说道。

鸢尾不好意思的抿嘴道:“对不起,我不动我不动了,我带了热帖,专门贴腰的,待会儿我给你送去。”

叶罄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哼了声:“嗯。” 鸢尾缩了缩脖子,觉得头皮都麻了。

等他二人下马的时候,又是一道风景线,刚才叶罄英雄救美一举已经让一众同事们惊得跌破眼镜,他们在马上首耳相贴的模样更是让人想入非非,现在谁都想问却谁都不敢轻易问他俩的关系,但这无疑已经成为大家心里最好奇的事情了,从他们八卦的眼神里就看得出来。

鸢尾之前还在意,还想要避嫌,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她想通了,反正她也是临时来做替工的,非正式职员,她和这些人也就一面之缘,何必为了他们就委屈自己做作呢,她和叶罄本来就认识,要她做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样子来,扮一两次还好,久了她真的做不到,更何况,在突发状况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真实面貌,而她和叶罄的关系,在刚才的惊马事件后,早已曝露在众人面前了,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怎么回事?伤到了吗?”老曾上前问道。

毕竟叶罄下马的姿势太奇怪,任谁都能看出有问题。

“嗯,腰有点挫伤。”叶罄点头道。

老曾瞥了一眼鸢尾,意味深长的笑道:“不容易啊,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叶罄理所当然的回道:“嗯。”

“小林也一起去休息吧,压压惊,反正你也没什么要准备的。”老曾对着鸢尾说道。

鸢尾顿时脸就红了,她不像叶罄这么厚脸皮,她可以从别人的话里听出好几层含义来,而老曾的话里本来就有几分调笑的意味,作为被调笑方,她无法高贵冷艳的回一句“嗯”,窘迫堆满了整张脸。

“哈哈!叶罄,你这小林挺有意思。”老曾拍拍叶罄的肩,大声笑道。

叶罄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嘴角却挂满笑意,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默认,而鸢尾忙着低头找金子没看到。

土别克村是当地牧民的冬牧场,多年来也就只有不到十户人家,所以他们这一大群人的寄宿就成了问题,和当地牧民商量了很久,最终还是只能腾出一间小木屋,给同行的女同胞们住,男同胞们只能继续扎帐篷,幸好此时的天气还不是特别冷,再过一个月,扎帐篷就不是那么惬意的事儿了。

由于这条线很少会有游客以及摄制组进来,所以牧民们看到突然而至的宾客们都很惊喜,热情的带他们看草场、看牛羊,接待他们的男人名叫巴特尔汗,听得懂汉语,会说的却很少,向导就在边上做翻译。

一圈逛下来,鸢尾发现这儿就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电、没有信号、没有自来水…就像是一个从未被打扰过的地方,纯净得让人心折。

主人家为了招待他们一行人还特意杀了一头羊,在这儿,牛羊就是财物啊~鸢尾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抬眼就看到叶罄转身吩咐了什么,她就放心了,她知道他一定是找到了另外一种补偿牧民们的方法,叶罄回过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鸢尾一愣,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刚才还好似在告诉她:放心吧,我办好了。这种感觉很怪异,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怪异。

到了晚饭时刻,女主人将一整头烹饪好的羊端上了桌子,连羊头都保存良好…鸢尾见这羊的摆法好似还有讲究,就好像家里爷爷奶奶做祭祀时一样,每一盘菜的摆位、朝向都是有讲究的。她有点好奇,目光中星星点点的,落在某人眼里,就成了独一无二的风景。

谈笑间,巴特尔汗拿起一把小刀,从羊头开始慢慢的切肉,先切了羊脸,他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的问了向导一串话,向导听了指指叶罄,于是那一小块,却是最珍贵的羊肉就被递到了叶罄的面前。

羊脸,代表了脸面。

鸢尾心里咯噔一下,想:叶罄好像有点洁癖,特别是吃不来别人给夹的菜,更别提这位兄弟是用手把肉递给他的呢……可是少数民族有规矩,主人家给的就必须要吃完…不然就是不尊重…

老曾好像也知道叶罄的这点臭脾气,刚想要出口挽回什么,就见叶罄坦然的接下了…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把那块羊脸夹到了身边鸢尾的碟子里,道:“吃。”

鸢尾:“……”

巴特尔汗见了一愣,后马上反应过来似的大笑着说着什么,看着鸢尾的目光是了然又暧昧,这会儿再夹回去或者解释什么不是太矫情了么?她只知道,越自然越好…于是她就淡然的(ying zhe tou pi)把那羊脸肉吃了。

继续分肉后,鸢尾被分到了一块最肥的肉,巴特尔汗依旧双目晶晶亮的等着她一口吞了,鸢尾笑眯眯的看着这块肥得滴油的肉,然后夹起它,放到叶罄的碟子里,体贴的道:“你吃吧,我看你今晚都没怎么吃东西。”

反正都洗不清了,干脆就把水搅得更浑~还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鸢尾在心里叉着小蛮腰,仰天长笑,她都看到叶罄额角突起的青筋了,幸灾乐祸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