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没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意思的意思。”

楚歌气得瞪紧他,美丽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晕,倏地,他又妖娆的笑了,“郁瑾尘,要不了多久,你很快就会来求我的。”

郁瑾尘挑了下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楚歌报复得逞,笑得有够畅快,起身,“你的体质有够强悍,毒已解清,不需要再诊脉了。”

他走向门口时,身后传来了郁瑾尘的声音。

“你喜欢她吧。”

楚歌的身子震了下,垂下头,扬起唇畔,“这是我的事。”

郁瑾尘回过头,目光淡漠的看着他,“死了这条心吧,别让自己痛苦。”林乐儿只会是他的女人,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郁瑾尘是不会跟他说这番话的。对付情敌,手段只有一个。

楚歌拧了下秀眉,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走出去。

林乐儿等在外面,看到他出来后,好奇的问,“咦?楚歌,怎么这么快啊?”

“他没救了。”楚歌赌气说了一句后,越过她就走。

“他…”林乐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尘,你们又吵架了?”

郁瑾尘不齿的撇下嘴,“我可没那么闲。”

时间不大,午膳已经摆上了桌,看一眼『色』香味俱全的正宗御膳,林乐儿举着筷子半天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得好。她蹙了下眉,“我想刘婶做的菜了。”

郁瑾尘挑着几样清淡的给她挟了些,“想回南山寨吗?”

“嗯,”林乐儿闷闷的点头,“也不知道那个小子在那里怎么样了,他一定会吵着来找我们,可我又不想他来皇宫这种地方。”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就陪你回南山寨。”

林乐儿双眼一亮,“以后我们就住在南山寨?”

爱怜的捏了下她的小鼻头,“你喜欢就好。”

“那皇宫怎么办?”林乐儿马上提出这个严峻的问题,“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你是郁家的人,就算不做皇帝,你也不能不顾朝政啊。”

郁瑾尘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想找回父皇。”

“呃?你父皇?他不是一直都在西关山听大师讲佛嘛,他会跟你回来吗?”

“讲明利害,他会回来的。父皇虽然『性』格软弱,却不失为一个仁慈的君主,只要身边有人辅佐,他会治理好逍云国的。”

林乐儿窥着他的脸『色』,犹豫了下,问道,“那郁瑾澜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他现在一定还是四处逃窜,玄帝在的时候,他不敢回来,现在你在这里,他更不敢现身了。”说到他,林乐儿就恨得牙直痒痒,“让他给你磕头谢罪算是便宜他了,要不是想着保护逍云国,我死都不会放过他的。”

紧握的拳头,被一只大手包了住。

郁瑾尘邪美无双的面容,溢出一丝浅笑,“他的情,我还上了。从此以后,这个人与我再无瓜葛。”

林乐儿阴险的笑笑,“你是说,以后要逮住他,怎么摧残蹂躏都没事喽?”

“你啊,快用膳吧。”郁瑾尘又把她面前的碗堆得老高。

林乐儿马上抗议,“你是病人,你要多吃点才是。”

郁瑾尘别有深意的挑了下眉,“那么希望我快点康复?”

“当然,”林乐儿一本正经的说,“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卸下一身的包袱,带着钰钰游山玩水。”她『露』出一脸的垂涎相,“哇,那种日子想一想都觉得好美。”

不知何时,她的腰间多出一只手。低下头,看着郁瑾尘白皙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着。林乐儿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很没出息,面对他的亲昵举动,她总是会害羞。

看到她红红的脸蛋,郁瑾尘抿唇一笑,两手揽上她的腰,“今天的饭,好像有点不合胃口。”

林乐儿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脸颊更红了,她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是你挑食了吧。”

“我挑食?”郁瑾尘又拉近她的身子,“从第一次吃过你,我可就从来没有想过换呢。”

第3卷 第182章 楚神医的诊金

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林乐儿抬起头,看到他眼中晃动的熟悉的火焰,娇羞的揪着他的衣襟把玩着,“你才刚刚解毒,身体还很虚弱,现在不能随便再吃了。”

郁瑾尘没说话,一勾唇,拦腰抱起了她,朝着里间走去。

“喂,”林乐儿羞得根本不好意思抬头看他,“这还是白天呢。”

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脸颊上好像醉酒似的酡红,他魅『惑』一笑,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对他来说,她对他的影响力毋庸置疑,只要浅尝一下,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他的吻让林乐儿慢慢放松了下来,任由他带着自己找寻记忆中的美好。他的手来到她的腰间,解开了她的束腰,然后探到她的衣服里,一路来到她的胸前,在那里轻轻**着。

“嗯…”林乐儿下意识的弓起了腰,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手掌,体内的火苗迅速窜起,灼烧着她的皮肤,让她全身都变得滚烫。

他很耐心的吻着她,细碎温柔的吻滑向她的颈间,在她的锁骨上络下了一连串的无声呢喃。在林乐儿有些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泛着欲念的眸子疼惜的望着她,“你瘦了好多。”

林乐儿瞄过他,娇嗔一声,“现在不是说它的时候。”说完,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主动送上双唇。

郁瑾尘邪气的笑笑,她的主动,他很喜欢。

温柔的吻慢慢变成了有些急促的索取,他将她的衣服褪了下,两手抚过犹如美玉般的身子,“乐儿…”她还是那样的美好,就像罂粟,沾染上就是欲罢不能。

林乐儿动情的回吻着他,有些害羞,却坚定的帮他脱下身上的长衫。当她的小手触到他坚实的胸膛时,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拉着他靠向自己,贴近他的耳边,第一次大胆的说,“尘,我要你爱我…”

郁瑾尘没有回答,而是用更加炽热的吻回应着她。他的手抚过她每一寸的肌肤,滑过她的小腹,彻底引爆了她体内的欲望。

“尘…”她难耐的唤了一声。

郁瑾尘扬起眉,脸上的笑妖艳『迷』人。

他毫不犹豫的褪下长裤,可当他低下头时,脸『色』骤然变了变,接着神情古怪的怔在那里。

“尘?”林乐儿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所动作,不满的睁开眼睛,“你怎么了嘛?”

脸上的情『潮』慢慢退却,郁瑾尘想起什么似的坐了起来,“该死!是他!”

“尘?”林乐儿不解的望着他。

郁瑾尘深吸一口气,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尴尬和窘迫。他挤出一丝笑,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住她**的身子,“乐儿,你说得对,我的身体还是需要再恢复一段时间才能…”

林乐儿听懂了他的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还是你的身子重要,这个嘛…不急。” 囧得把被子直接拉过头顶,她真是没得救了,明明知道尘还处于恢复阶段,她居然还那么主动的要求尘…天啊,赐个黑洞给她吧,她一定要把自己埋在里面!

“嗯,你好像很累,你先睡一会吧,我有些事,先出去一下。”说完,他抓起衫子就出了屋,颊上泛着阵阵怒气。

他一路不停,直奔楚歌的房间,倏地推开门进去,看到倚卧在躺椅里看书的人,眸底刮起了猛烈的飓风,“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楚歌懒洋洋的话下书,看到他这副急匆匆的模样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但面上却还是讥诮一笑,“哟,二皇子殿下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郁瑾尘站在他身前,目光冷冽,口气却是控制不住的恼火,“你究竟做了什么?”

楚歌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呵呵,那你也要先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何事了啊?”

郁瑾尘二话不说,直接就挥出一拳,楚歌避了开,站起身来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我说过,你要不了多久就会来求我了。”

“想威胁我?”

“威胁你干嘛?我是稀罕你的十二宫,还是那个不值钱的皇帝宝座?”楚歌不屑的撇撇嘴。

郁瑾尘睨紧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楚歌嫣然巧笑,百媚丛生。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下郁瑾尘的胸膛,“我什么也不为,我就是想看看你‘不行’的样子,你不觉得堂堂十二宫的宫主,竟然不能行人事,这该多有意思啊?”

凤眸瞄过他,郁瑾尘倏尔轻笑了下,“想看好戏是吗?呵呵,好,那大家就一起看吧。”

楚歌咪起美眸,心底攀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嘛?”接着,他讶异的瞪大眼睛,“喂,你、你点了我的『穴』道?”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都没发觉他是怎么做到的。

郁瑾尘凑近他,看着他漂亮的脸颊,“生得这么美,做个男人太可惜了。”

“你…你别『乱』来!”楚歌的身上汗『毛』直立,郁瑾尘这个家伙,变态程度绝不会压于他。

郁瑾尘不理他,也不知从哪『摸』来了一把匕首,先是戏谑的划过他的脸,接着又顺着他的胸膛划下,一路滑过他的小腹,再继续滑下…

“住手!郁瑾尘,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楚歌慌了,可现在他全身动不了,纵然满身的毒『药』也没办法对付他,“小人!你这叫忘恩负义!悦悦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悦悦?”郁瑾尘笑得更妖异『惑』人了,“你不提她还好,提起她,我更不会手下留情了。”说着,提起匕首就要落下。

“啊——”

楚歌一声惊呼,就在这时,门被推了开。

林乐儿看到这情景,眨巴下眼睛,“你们,你们在干嘛?”

楚歌好像看到了救星,大声说,“悦悦,你不知道,这家伙被我——唔…”

郁瑾尘捂住他的嘴,朝林乐儿安抚的笑笑,“没事,乐儿,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与楚神医说。”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让乐儿知道他…不行。

第3卷 第183章 御书房议事

没事?

林乐儿是哪只眼睛都没看出来两人会“没事”。

“真的?”她狐疑的问。

“嗯,”郁瑾尘轻笑着,“你先回去。”

林乐儿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拜托别闹出人命就行。”

门关上,郁瑾尘松开了手,楚歌大口喘息着,嘴角笃定的上扬着,“不想悦悦知道是不是?呵呵,肯不肯医好你,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郁瑾尘做了几个深呼吸,回头,冷魅一笑,“念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会陪你玩上一阵,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千万别得寸进迟,否则,就算你是神医也救不了自己。”

转身,走向门边。

见他要走,楚歌急得大喊,“该死!解开我的『穴』道!”

门“砰”地关上。

西关山。

百年古刹,飘『荡』着好似会穿越千载的阵阵佛音。檀香,木鱼,晨钟暮鼓,萦绕在白修寺寺内。这里鲜少香客,住持秋云大师多半都是在禅房内诵经礼佛。

“老衲方才所说,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施主可有理解一二啊?”秋云大师眉须花白,双眸清透,目光平和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

男子生得极为俊美,这会却是一脸的颓然。他抬起头,勉强的笑笑,“大师,您连日来讲佛理,让我已经看透很多过去的执念。”

秋云大师没说话,只是看过他几眼,随即微微颌首,“今日早课便到这里吧,施主请回去休息吧。”

“嗯,多谢大师。”

男子刚走,从内阁内走出另一人,气度不俗。

“大师,”

秋云大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他的执念太重,恐怕不会轻易放下。”

郁鸿坐了下来,“失去了国家和皇位,对他来说,不是三两天就能放下的。还望大师能够时常开导他。”

“施主请放心,”秋云大师又问,“施主是打算回去接任皇位吗?”

“瑾尘已经将玄帝赶出了逍云国,夺回了郁家的江山,他不愿做皇帝,皇位一直空置,如果再不顾及一定又会被他人觊觎。哎,怎么说,这也是从我手中断送的啊,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入他人之手。说到底,最放不下执念的人,不是瑾澜,是我啊。”

“既然难以舍弃,施主又何必如此介怀,实无所舍亦无所得,不但对已,对令公子同样不必太过执着。”

“多谢大师指点,”听了秋云大师一席话,郁鸿理解似的点了点头,“我明日就会启程回宫,瑾澜就拜托大师了。”

门外,郁瑾澜双眸阴沉着转过身,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御书房内,郁瑾尘拿着积压了数月的奏折,正在仔细批示着。他要在父皇回朝前,把这些都整齐好了才行。

林乐儿端着参汤走进来,看到他聚精会神的模样,心疼的说,“那么大的一个国家,那么多的事,怎么可能会在这几天都处理完了呢?歇一歇吧,眼睛都累坏了。”

郁瑾尘放下来,朝她勾了勾手指。

“干嘛?”林乐儿走过去,趴在他的书案上,翻看着那一本本黄『色』的折子。这东西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如果随便a几本带回现代,她准保赚翻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邪美的峻颜浮出几许宠溺,“你看得懂?”

林乐儿摇摇头,老老实实的把东西放下来,然后歪着脑袋有些不解的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一个人来统治这么大的国家呢?你听过一句没有,山高皇帝远,意思就是说,你皇帝再厉害,也得坐在皇宫里通过这几本东西知天下。远处发生了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再遇到一些很会欺上瞒下粉饰太平的佞臣,那么受苦的就会是老百姓。再接下来,什么农民起义啊,外族入侵啊,这些都有可能会发生。呵呵,当然,我也不是说你或者你的父皇是昏君啦。”

郁瑾尘静静的听着,倏尔抬眸看她,“继续说。”

林乐儿跳出他的怀抱,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大的圈圈,“你看,这个呢是逍云国。”随即她又在这个大圆圈里,划出了几个稍小点的圆圈,“这些呢,是郡县。”

再接下来,她又在这些小圆圈里划上了更小的圆圈,“这些又是郡县里的乡、村、亭。”

看着她划了满纸的圈圈,郁瑾尘疑『惑』的蹙起眉头,“然后呢?”

“嘿嘿,”林乐儿笑了笑,指着那个些圈圈说,“朝廷是一个中央机构,他会把命令下发到各个郡县中,之后,郡守则再下发到下面的乡,乡再到村,一级一级传达到位。这样的从中央到地方的管理,看似很合理,其实却存在一些弊端。像郡守,直接听命于朝廷的,权利很大,可以任意提拔或是罢免下面的乡村的官职,最后只要跟朝廷吱一声就行了。无形中,他就会培养自己的势力,让自己的地位更巩固。你信不,他说一句话,一定会比皇帝管用。哪天要是看他不顺眼,想罢免了他,那也得考虑下他提拔起的那批死忠,再要是惹他不爽了,造反都是有可能的。”

她顿了下,又说,“下面那些统治着乡村的人呢,就成了地方的土皇帝,百姓们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经由他们定夺,他们依附着自身享有的特权,让百姓们全部朝向他们靠拢。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恶霸强豪出现。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时间长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靠向他们。而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皇帝还是会被包围在一片献媚声中,以为自己就是一人独大了。”

郁瑾尘仔细的听着,良久,他才开口问,“如果是你,你会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林乐儿不答反问,“你相信自己的人民吗?”

郁瑾尘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如果你相信,你何不试着让百姓自己来管理?”林乐儿看到他脸上的诧异神情,笑了下,“别担心,我不是要你全部分散掉权利。只把村以下的交给百姓们自己做主就好,不管是土地的管理、赋税的征收,还是当地一些作坊的生产,专卖,各地因地制宜,没有比百姓们更清楚怎么去做去管理了。然后再让每个村都推选出自己信赖的人,做为百姓们的代表,他们没有决定『性』的实权,却可以替百姓们说话。”

“乡官的任命,也必须是从百姓中提拔出来的。如果能像考科举那样,进行全国范围的乡官考核那就最好了。朝廷直接监查,只要不合适的立马换人。这样,让百姓来管理百姓的雏形就已经形成了。”

“乡官从村代表那里得到了后,要立书一式两份,一份递交郡守,一份上交朝廷。朝廷专设机构,每月都会核查各乡上书中的问题有没有得到解决和落实。责任到人,到时候,不怕那些郡守疏于职守营私舞弊。实际上,这么做巩固的是朝廷,削弱的是各地郡守的势力,最终受益的是百姓。”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乐儿渴得直接抓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大口。郁瑾尘好像从新认识她一样,目光中有疑『惑』,有惊奇,更多的是赞叹。

林乐儿顺了口气才摆了摆手说,“呵呵,我那是理想中的大同世界,随便说说我的想法而已,你别太当真了。”

郁瑾尘别有深意的一笑,伸手揽上她的腰,“我很想经常听你这么‘随便说说’。很有意思,这些想法是我从没有听过的。”不可否认,她提出了一套新的管理模式。虽然新奇,却未必不可行,他会好好与父皇商榷的。

就在这时,从门外几乎是“滚”进了一个小人,他跑得很快,小小的身子裹得好像个球的跑了进来,“娘!娘!”

看到他,林乐儿尖叫一声,赶紧过去抱起他,使劲在他的脸上亲了两下,“钰钰,想死娘了。”

钰钰穿着一件加厚的白狐裘衣,蒙得一脑门的汗,小脸更是热得红扑扑的,“娘,我怕你又不回来了,才叫小鱼儿姑姑带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