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从不刻意去思考对她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习惯有她安静的陪伴,习惯被她温柔的眼神默默追随,习惯她精心做的饭菜,习惯有她在的这个家…

他太习惯了,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改变。而最近两个月,这个习惯突然被打破,像一杆天秤骤然失去了平衡,他开始忍不住慌乱,迷茫,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

他烦躁,他在乎!竟然真的在乎她不同以往的冷漠疏离,再也看不懂她,摸不透她,猜不到她。而刚才将她压在身下,嵌入体内,才找到拥有她的真实感。

枕在他的手臂上,欣宁的心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得很满,有点酸,有点痛,有点悲,也有点喜…

沈奕棠发现自己很喜欢她身体的味道,才歇息一会,大手情不自禁又在她的背上滑动。可是,欣宁却忍不住蜷缩起身子,腹部传来丝丝疼痛,她不禁蜷缩起了身子。

“怎么了?”察觉异样,他问。

“好像是…生理期…”欣宁推开他,她只要心情不好,莫名情绪化时就能预料到大姨妈即将拜访。这个死男人刚才还那样对她,真该再咬他几口。

沈奕棠愣住了,他们才做过,她竟然就生理期?怪不得刚才进入她体内时感觉格外湿热。他有些自责,忽然将她揽过来,双掌贴住柔软的小腹,轻轻地按揉,闷闷道:“这样好点吗?”

欣宁恼火地踢了他一脚,还不解恨,又用手捶了他一拳:“不好…一点也不好!”谁告诉他这招的?一定是尉馨,他说不定也对尉馨做过这么温柔体贴的举动,那么,她不稀罕!

第十三章:如此靠近(三)

不过,转而一想,张靖宇和如栩都说过,女人该柔弱时就要柔弱。沈奕棠那么疼惜尉馨,不就是因为她够柔弱么?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尉馨会扮,她也会。

欣宁眉毛一拧,捂住肚子委屈地躲进他怀里发抖,仿佛刚才的又踢又捶只是他的幻觉。*

“都怪你…够怪你啦!”她睁只眼,闭只眼撒娇道。其实自己很清楚,体质优良的她生理期时根本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痛得死去活来,而且现在的丝丝抽痛不过是前兆而已,表示明天会有实际状况。

沈奕棠没说话,任她抱怨,双手增添了些许温度持续按摩她的小腹。

欣宁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有些不舍,但想到他所犯下的种种恶性,立刻狠下心来。她故意有气无力地扳开他的手,跌跌撞撞下床跑回客房。

沈奕棠回过神,开了灯快速跟了过去。

她将几个抽屉都拉了一遍,蹲在地上抱着双膝,低低柔柔地喊:“沈奕棠…”

“恩?”极少见她这柔弱模样,他心头一紧,涌出异样的怜惜,忙蹲到她旁边。

“没那个了…”

“哪个?”

“就是那个…”她将脸蛋搁在膝头,侧看着他,好脆弱的眼神啊!

“哦…”他听懂了,应答的声音很闷,“那怎么办?”

“要去买…”

“买?现在?”

“恩…你去。”

“呃…”

“我这个样子…能去吗?”她的脸蛋就要皱成一团了,他难道没看到吗?她还好心地伸出手指,“马路对面有家24小时便利店…”

沈奕棠有片刻是保持同一个僵硬表情的,如果不是他背对着电灯,她一定可以看到那凝重面容上的暗红。

“那…我去买。”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拒绝吧?他抱起她回到主卧,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并拉好被子。再抬头,脸色自然了很多,“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去。”

“等一下。”欣宁伸手抓住他。

“恩?”

“要ABC的。”见他傻愣得不会反应,那模样确实滑稽,但她不敢笑出声,弱弱地解释道,“是一个牌子,我只要它…”

“知道了。”

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欣宁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跑进客房将抽屉里的大包小包用品赶紧藏起来,确定它们消踪隐迹后冷笑着环起了手臂。她半眯起双眸道:“沈奕棠,别以为天下有白吃的晚餐!你失约在先,害我担惊受怕在后,昨晚的帐我还没跟你算!”

话说完,脸色微微一白,她按着腰腹重新回到大床上,喃喃道:“原来装柔弱真有效,那家伙是吃软不吃硬。”

很好!很好!从来没觉得周末这么美好!大姨妈意外地没来,小腹也不疼了,她舒服着呢!

不过,沈奕棠早上起床时突然问了句:“昨晚你怎么跑我身边来睡了?”言下之意昨晚的擦枪走火,何小姐你得负一般责任。

欣宁倏地感觉窘恼,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讷讷解释:“大概是梦游…”她才不要告诉他,自己因为害怕不想单独睡,莫名依恋他的怀抱,主动寻找一种安全感。

一个小时后,欣宁一边享受美味的早餐,一边在心里暗暗得意。原来他手艺真不错,做事也很细心,她悄悄检查过厨房,这男人做完餐之后还记得收拾,灶台干干净净,厨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奕棠…”此刻,她躺在沙发上一副贵妃醉酒的姿态。

“什么?”拜她所托,沈奕棠刚给阳台上的兰花浇完水,脸色看不出喜怒。反正从凌晨拎着两包女性专用品回来到现在,他对她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这种相处方式,对他们而言都是全新的。他似乎没什么意见,表现良好。欣宁揉着额头,低声道:“我想喝水,要加蜂蜜。”

沈奕棠抿了抿唇,没多说,不多会一杯加蜂蜜的水递上跟前。欣宁喝完叹息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你…今天对我格外体贴,说吧!昨天晚上明明说好十点回…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又做了亏心事?”

“没有。”他矢口否认,黑眸锁住她的,“没能遵守承诺十点回,是我的错,但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欣宁思量着他话语的可信度,继续探问:“那她有什么特别的事非要找你?”

沈奕棠开始皱眉:“跟你说过了,最近有人恐吓她,她一个人解决不了。”

“恐吓…”欣宁清亮的瞳孔骤然紧缩,想起昨夜那些诡异的电话,干着嗓子问,“什么恐吓?不会是骗你的吧!”

“那我做什么?”

“或许她早已经知道你结婚了,故意不动声色地利用一些假消息,引你过去…”

“何欣宁!不要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沈奕棠不悦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火光,“因为我也收到了出自同一手笔的勒索信。”

欣宁暗暗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可尉馨怎么会和他都收到了恐吓信呢?能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还有,昨夜的电话对方明明问的是“何小姐”,难道有人要同时恐吓自己、沈奕棠和尉馨三个人吗?

实在没有理由!

她娇柔无力地揉着额头,虚弱道:“你对我那么凶干嘛…我昨晚上也吓坏了,我也遭人恐吓了啊!”

“你?”沈奕棠俯身抓住她的手,定定对上她的眼睛,“谁恐吓你?”

“我…不知道。”可恶!对方只阴森森地笑,笑得她毛骨悚然,连做噩梦,而她一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沈奕棠将信将疑,道:“因为土地夺标的事,有人说我们暗地里收买了王局长,以此要挟云天给予两百万封口费。”

“那跟尉馨有什么关系?”欣宁严重怀疑其中的联系。

他沉声道:“土地的事,她在背后帮了我很大的忙。或许,没有她去恳求王夫人,王局长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阻挠云天集团。”

欣宁惊愕地张着嘴,费力地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第十三章:逼上战场(一)

“她跟你说…她去恳求王夫人?”他的话似乎有点问题,欣宁需要确认。

提到此事,沈奕棠不能动容。

看他的表情,欣宁心里的疑问更多:“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沈奕棠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利眸眯起:“她还应该说些别的吗?”*

“比如说她不认识王夫人啊!充其量也只吃过一次饭而已,土地竞标案这么大的事,王夫人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她呢?而且…”

“你是什么意思?正因为她跟王夫人不熟,去恳求人家才更需要勇气。只要尽心尽力想帮助人,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义不容辞,真心足以抵得过一切。”

“你说得倒轻松,王夫人是逸辰妈妈,我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吗?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做事全凭喜好,否则就算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也没用。你不觉得奇怪,尉馨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她呢?”

沈奕棠见她说着从沙发上坐正身子,伶牙俐齿的模样跟平时一样,且处处针对尉馨,于是语气不由地硬了起来。

“这更说明她帮助我时,遇到很大的困难,肯定费了很多心思,说不定还受了委屈。”思及此,他狠狠地闭上眼眸,这是亏欠尉馨的,金钱也罢,人情也罢,亏欠的总归似乎要还的。

“你!”欣宁被气到了!他竟然在顾及尉馨有没有受委屈呢!那他今晨这些体贴的举动,全是虚情假意了?亏她还洋洋得意,以为打了漂亮仗。

她搁在膝头的手忍不住握紧,提高嗓音道,“你为什么不想想,这件事上即使能到帮你的,也只有我?尉馨她根本…”

“你要帮我,早就帮了。”他简单道。

“我…有帮你!”

“哦?那谢谢,我费尽心思希望你帮我,最后你可算给了我面子。”沈奕棠很显然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不是他盲目,而是土地案问题上,他对欣宁拒绝帮忙的态度实在无话可说,

欣宁吸了口气,索性把话说得更清楚:“就算你不信,我也得说——如果不是我跟逸辰妈妈求情,她根本就不会说服局长放手。”想当时她是软硬兼施、分析利弊,王夫人才勉强点头,这个怎能被尉馨白白邀功?

那个女人太有心计,太会装了,沈奕棠毕竟对她还有感情,由感情牵引着判断,哪能客观得出来?

听到欣宁的话,他幽幽地注视她许久,猜不出在想什么,然后笑着揉揉她的发:“确实,你有那个能力,但是你会这样尽心帮我?理由呢?是不是…”

他的嗓音陡然低沉下来,沙哑而感性:“你还很爱我?”

欣宁推开他快碰触到自己下巴的手指,恼火得要命。她就知道他不会信,这神色这语气,哪一点有信她的样子?不行,尉馨摆明了是装无辜、装单纯,却一步步在暗中把沈奕棠引进圈套。

她望着他,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哪!如果揍一顿就能把他揍清醒,那该多好啊!然而她理解他所站角度的盲点,要是有一天,他发现尉馨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的欺骗,不知会作何感想?

欣宁低头咬紧牙根,好吧!既然沈奕棠现在不信她,无妨,是伪装就迟早会暴露,她要亲手揭开尉馨的真面目!

这场战争,尉馨手里最大的底牌就是沈奕棠昔日与她的感情,她正用柔弱与善良勾紧他的心。欣宁反观自己,思来想去,手里唯一牢牢捏着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婚姻!

“我的爱,你在乎吗?”事实上,她记得清楚,自己爱他爱得要死,嘴里却从来没表白过一次。

沈奕棠沉默了,他很想说在乎,但是说了代表什么?他也爱她?不不不…他对她的感觉只是一种习惯,生活上的依赖,而非爱情。就算他对尉馨的感觉被时间所伤,但爱情是什么?曾刻骨铭心地经历过,他想自己能分辨得很清楚。

“你不是不舒服吗?躺着休息吧!”上一个话题不想继续,他对一个人的信任不是一夕之间建立,也并非几句话可以摧毁。

再讨论跟尉馨有关的事,只会让两人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气氛再度僵化,他不希望那样,所以她与王逸辰长时间通话的事,他都压在心底,暂时不予追究。

而土地竞标案子他自有分析——第一点尚不能肯定是王夫人的功劳才让云天顺利夺标;其二具体过程完全可以像尉馨求证;其三就算欣宁有能力帮他向王家人请求,但他绝不愿意,骄傲不允许他接受自己老婆去利用另一个男人来帮忙。

欣宁被他的沉默和转移伤得眸光黯淡。她明白尉馨的事不能操之过急,聪明女人之间的战争没有硝烟,但往往比硝烟弥漫更可怕。

她这次不是装柔弱,而是真的觉得头痛,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思考如何握紧婚姻这张王牌打败对方呢?与沈奕棠是否还要离婚,必须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处理,将最爱的男人拱手让人,不战而逃她尝试过几次仍然做不到。

沈奕棠独自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清晨的风吹着他乌黑的发,金色的朝阳映着他俊挺的五官,漆黑的眼底却没有一丝喜悦。时间真快,转眼即将步入五月,尉馨回来三个月了,他的心情似乎越来越迷茫了…

欣宁注视着他挺拔而透露孤独的背影,给妈妈发了个有力的信息:妈,恭喜你,你女儿终于继承了你的衣钵,勇敢不屈的信念将彻底发扬广大!

她的心底独自品尝苦涩和疼痛已久,然而斗志却让心底燃烧起一把烈火。尉馨自以为在暗处观察着她,却不知道已经被她识破,真正站在暗处看人耍弄诡计的应该是她——何欣宁。

(PS:红袖系统经常不定期抽风,上次读者灿烂老杨送188荷包时,不小心连续点了21次…昨晚婧的1888又被抽了6个。虽然是送给我,但我看着肉痛啊!所以请亲们以后操作时小心点哦,我现在喜欢道具花花啦!汗!)

第十三章:逼上战场(二)

两人的谈话以欣宁假装昏昏欲睡告一段落。

“要睡到床上睡。”沈奕棠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身为老板,又有新项目在眼前,他能留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但看她蜷缩在沙发上,薄薄的毛毯覆盖着,他忍不住上前提醒道。*

“唔…”欣宁拎着毛毯慢慢起身,赤着脚走在地板上。

他盯着她白嫩的双足,抿着唇隐忍着什么。不过还是没开口,看着她穿过客厅走向房间。

欣宁的心思在分秒之间转了几圈,如果再执意回客房睡,似乎有点太矫情,也不能就近观察他。如果直接走进主卧,又很没面子…她只好飞快地按住腰,动作极缓极缓地往下蹲。

“怎么了?”沈奕棠也很好奇她到底会进哪个房间,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生状况。

“肚子…痛…”她费力吸着气,终于靠着墙“艰难”地蹲在了地上。

沈奕棠扔下公文包,快步上前扶住她:“好好地怎么痛起来了?”

她低着头,颤声道:“人家…特别时期嘛…”

他一把抱起她,她趁机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没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偷笑。果然,他直接踢开主卧的门,将她放进到床上,顺手拉好了被子。

“好好休息!”

“你…非要出去吗?”欣宁睁开一条眼缝瞄他。

“要去新土地那边考察,已经跟人约好了。”

“喔…”语气那么失望,她闷闷地别过头,“那你…去吧!”

“你还好吧?要不我让阿兰过来照顾你。”见她难受得紧,沈奕棠探探她的额头。

“不要…我这样躺着就好…你去忙吧!”欣宁将被子提高,捂住半边脸,一只手挥了挥,拜拜。

沈奕棠定定注视着她,抿抿唇突然站起身,离开房间。

什么?就这样走了?没有叮嘱,没有继续问候,也没有道声再见!欣宁双手紧抓着被子,暗暗懊恼。这样子都不能得到他真正的关心么?换成是尉馨,他应该早就舍不得挪开半步,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吧!

欣宁想得眉心都拧在一起,正要跳下床时,耳边传来他带着担心的低沉嗓音:“真的那么痛吗?”

他…没走?!

欣宁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他端着一杯温牛奶站在床前,两人的目光就那样直直对上。

“是很痛…你可以试试看…”是惊是喜,她一时间分不清。

“喝下它,安神,好好睡一觉。”沈奕棠扶起她,看她乖乖地喝完,“没事的话,我会尽早回来。”

欣宁闪过惊讶,靠在这熟悉的臂弯里,第一次感觉到他给予的呵护和宠爱。早知道他吃这套,她就不用那么辛辛苦苦为他服务两年,嘘寒问暖像个超级保姆一样。

沈奕棠看看手表,重新将她放入被窝,“好了,我真得走了。”

“咳…你大约你几点回来?”她留恋他的体温和怀抱,却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变得这般温柔。

“六点。”他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不跟对方一起晚餐的话。”

“喔…拜拜。”欣宁计算着时间,这一次毅然跟他道别。

沈奕棠驾车奔驰在路上,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牵挂留在家里。欣宁第一次体会到他的温柔呵护,他又何尝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柔软脆弱?

刚认识她时,他在火车上为她倒开水泡方便面,然后知道她其实经常单独出门,旅途在外的辛苦劳累她都觉得是种生活的考验,并不觉得可怕。那时给他的印象就是这女孩表面柔弱,个性可真独立。

后来结婚了,他那样冷漠待她,她都没有怨言,他就觉得这女人的耐性真好。

再后来,他们吵架赌气,她跑下车一个人走在深夜的马路上,他忍不住担心她寻找她,她却安然自得地在好友家过夜。

她工作上精明干练,不喜拖泥带水,她能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连他这么挑剔的人都检查不出问题。从头到尾,她都不曾表现过柔弱屈服,也不曾让他放心不下过,只有昨夜开始…

沈奕棠微微垂下唇角,他可算见识到她不同的一面了。车子转弯,他的手机刚好震动,带上蓝牙直接回应。

是尉馨。

“奕棠,你今天有什么特别工作吗?如果没事的话,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

“抱歉,馨馨,我今天很忙。”

“今天周末…”

“当老板的没有周末。”他听出那头的沉默和失望,皱眉道,“有些重要的话我也想跟你说,另外找时间吧!”

尉馨忽然急促道:“如果我找你也是为公事呢?你是不是就有时间啦?”

“恩?”

“呵,其实美术馆最近要举办一个名画的慈善募捐拍卖会。我知道云天集团下周就要举办开功宴会,到时候各界名流应该都会参加,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

“好。”企业家应该多做慈善,这种理念文燕历来灌输得比较到位,沈奕棠满口答应,“回头再约。”

他不知道自己挂断电话后,尉馨对着图画的稿纸默默咬牙。没错!她是知道沈奕棠已经结婚了,也知道他的妻子就是《凌都》的记者何欣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