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心急了吧!欣宁才说一个字而已,她也只有说一个字的机会,因为他的吻那么火热,那么渴切。*

“可是…”欣宁好不容易偷得换气的机会,双手紧紧捉住他胸前的衣襟,怀疑自己差点就要窒息而亡。“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猴急…你的表现实在是像个十八岁的小毛孩…”

说他猴急?说他像小毛孩?何欣宁,你到底会不会夸男人?沈奕棠眸子一暗,双手毫不犹豫地剥落她上身的外衣,扔在地上,然后一把将她扛到肩头。

“天啊…”欣宁惊呼,知道错了,惊心地抱着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啊!能不能斯文点…天,你的伤还没好呢!”

“我是想让你见识见识,何谓一个男人十八岁与三十岁的完美结合!”之前那点皮外伤早已无关痛痒,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也想不了其他事情,大言不惭地走进屋两步,将鞋子踢掉,大步迈向卧室。

“晕死我了…你这样子好粗鲁啊!”

“谢谢,男人适当的时候粗鲁一下,女人会很喜欢的!”

“刚才真是一口杯都不能让你碰的!你才出院…”

“我只陪丈母娘喝了一小杯而已。”

“那也不行啊…噢!你先放我下来,这样子…这样子很不舒服诶!”

“所有不舒服,我都会替你消除。”他说着温柔地亲亲她的额头,她被放到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这张床,感觉许久许久没有一起睡过了,她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幽黑的充满熊熊火焰的眼睛,将他的欲-望写得一清二楚。

欣宁的眼角扫过这房间的一景一物,莫名地心慌起来。在他的身躯要压下来的时候,她飞快地坐起身:“不…好热!太热了,我要凉一会…”

“恩,我的体内也有一把火,需要跟你一起凉下来。”他认真地注视着她。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紫色蕾丝的胸衣,跟雪白的皮肤互相映衬,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死小子,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天气好热,都快七月了,还不快去开空调?”她推了他一把。

“哦…其实我真有其他办法替你降火的。”他一本正经地回答着,顺手拿起空调遥控,按了开启,双眸却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她的身子。

“咳咳!”

虽然两人的感情由冷酷决裂转变为甜蜜已有一个多星期,但欣宁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晚上凝视他的睡颜,她不由自主地神思恍惚,那些过去的伤痛、疤痕可以说忘就忘,说消失就消失吗?她努力在学习忘记,努力学习去相信他,她也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弥补过去的错误,想得到她的信任。

下午,她真的为他在记者面前的表现而感动了,然而,一想起尉馨,一回到这共同生活两年的房子,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曾经伤感的回忆…她的心就在潜意识里伸出一张隔膜,很谨慎、很矛盾地把自己包围起来。纵然理智告诉她自己,不妨再打开一次心扉吧!可是,那颗心偏不听她的命令,自有意识似的微微紧缩。那种渴望与害怕同时侵扰着她,她的笑容有丝忧郁。

敏锐地察觉她神色有异,沈奕棠索性打横抱起来,走进浴室。

“我帮你降温,保你香喷喷的。”他低沉沙哑地说,灼人的视线不知道在她饱满的胸前巡回了多少遍。

“…”欣宁勾住他的脖子,将脸蛋轻轻靠在他的肩窝。

两人的体温都很高,不仅是天气原因,还有一股热度,彼此心知肚明,连悄然加紧的呼吸都频率一样…那是为了什么?当浴室里的蓬头洒落透明的水花,两人的衣物都会淋个湿透,而后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两人的唇瓣就密密地胶合在一起了。

一记浓烈缠吻,失控了。压抑许久的情潮,谁都没去收拾,他吻着,探索娇躯;她迎合,扯落他湿透的衬衫,以娇躯焚烧他火热的体肤。

“老婆…”模糊的呢喃由唇齿纠缠中飘出,他抬高她的下巴,深入纠缠。

她全心全意地回应着他,心碎缠绵,抚触的小手由他宽阔的背脊往下移。这体息、这熟悉的激-情,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还以为今生再也没有机会拥抱他了…她酸楚得眸光泛泪,跟莲蓬里的水珠交织在一起。

“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他俯身贴缠,指掌滑过每一寸水嫩肌肤,像是在记忆什么,又像是酸楚的想念。他忽而皱眉,喘息道,“可是你现在太瘦…”

“孩子…”欣宁被扰乱了呼吸,“你也是…”双手抚过他清俊的脸容、肩膀、背脊,再到劲瘦的腰身,她心疼地紧紧缠抱住。

他没有迟疑,迎身埋入娇躯。空虚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得到补偿,情缠律动中,她的眼角划过淡淡的光芒,泪水激动地迸出。

不知道经过几次纠缠,欣宁只觉得精疲力竭。每次都是这样,她怀疑他怎能有那样充沛的体力?还是她真的冷落他太久了?最后忘记是如何回到柔软大床的,等意识回归时,两只结实的胳膊正将她拥住,她的脸蛋习惯性靠在熟悉的肩窝,聆听那脉搏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沈奕棠将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半垂着眼睫默默出神。看上去是她依赖在他的怀抱里,其实,他最清楚这副柔软的身子,是他最温暖可靠的港湾,她伴在身边的时候,他才会有这般沉稳的心跳,才会觉得好轻松、好温暖、好放心,像是回家的感觉一样。(第一更)

第二十三章:两心相映(二)

欣宁悄悄找到他的手,十指相扣,紧握住,他的眼神温柔,深切而专注地融入她灵魂最深处,与她的生命重叠,有如一生一世密不可分的纠缠。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找回了他,找回了家,想睡了…*

他好像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浓重的睡意已经将她征服。

清晨,欣宁意识清醒的前一秒,直觉地伸手抚向枕畔,没触到本该存在的阳刚身躯,她睁开眼,坐起身来。还没走出卧室,就闻到厨房传来阵阵香味,她有些讶异地寻上前去,静静看着那道准备早餐的俊挺身影。

“就醒了?不多睡一会?”似有感应一般,沈奕棠回过头。

“你这么勤快?”欣宁站在厨房。

“今天星期六,按照合约,貌似是我的家庭工作日。”他老实地回答。

“关于合同的事——我想过了,一会有时间,咱们重新商定修改一下。”欣宁说完,打量他的装扮,倚靠着门口调侃道,“不过,话说这件HelloKitty的粉色围裙很适合你啊!”

沈奕棠皱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这什么Kitty你什么时候买的?太扮嫩了吧?以前那件呢?”

欣宁笑眯眯地回答:“这是很久以前买的,一直没用。前几天忽然把它翻了出来,就把原来旧的扔了。不过——真的很适合你哟!”

沈奕棠腾出一只手来戳戳她的额头:“取笑我?回头叫你好看!还不快点去洗脸刷牙?顺便照照镜子,再呆在这里不走,会影响食欲的。”

“好啊!你吃了豹子胆,敢威胁我?敢变相说我丑?哼!你在医院的时候有多丑知道么?那才叫影响食欲!我顺便用手机拍了几张,你要不要瞧瞧看?”

“呃…老婆大人,你误会了。”沈奕棠连忙解释,“我说的是我自己,你再不走的话…我现在这副装扮可就要影响您老的食欲了。您快去照照镜子,体会一下身为美女的优越感吧!”

“恩哼!这还差不多。”欣宁抬高下巴,骄傲地走了。

沈同学低头注视锅子里已被煎糊了的鸡蛋,叹息一声:“唉!女人啊女人,果然得罪不起。荷包蛋,可怜的你被无辜牺牲了…”他把那只黑乎乎的蛋倒进了垃圾桶。

甜甜蜜蜜的早餐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完全是以热恋的模式在进行。如果这是冬日寒冷的天气,盘子里的食物和豆浆估计早就冻成冰块了。

沈奕棠还特意烤了两只心型面包,引得欣宁舍不得吃,看了大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咬掉一小口。

他见她那可爱的模样,大方地将自己的那只送过去:“给你,我的心全给你。”

欣宁开开心心地尝了一口,最后吃完两只面包的方式是——桌子对面坐,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两人的眼睛里闪动着可以掐出水来的柔情蜜意,散发的电力可以重新再烤熟一只面包。

“你什么时候学会烤面包的?技术不赖啊!”她问,今天的美餐是个惊喜。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需要自力更生。”他道,思忖着如果这点小玩意也叫本领的话,将来还有更多的惊喜送给她。

“喔…说说你在美国的事。”她喝完豆浆,一脸好奇。

“美国的时候,每天就是钻研学习,想尽快考完学位,早点回来…”大约想起了当初那么心急想回国的原因,他后面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欣宁心思慧黠,立刻明了。她若无其事地笑笑:“果然很枯燥,没什么好说的呢!那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是不是一个很调皮很叛逆的男生?有没有欺负小女孩?”

沈奕棠微绷的面容霎时变得轻松,扯开唇角:“哪敢啊!你别以为爸妈很疼我,他们的疼爱都是有条件、有限度的。如果考试成绩没拿到年级前三名,妈就会冷着脸,只差没罚我跪玻璃片了。”

“哇…哪有那么夸张?妈很疼你好不好?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妈简直就是溺爱你呢!”

“那只是你的想象而已!妈是个很有原则很好强的人,如果没达到她的要求,小心屁股开花吧!呵呵…”沈奕棠不觉笑了起来,原本就英俊过人的面庞显得更生动了,“我小时候真挨过不少揍,不过动手的都是爸爸。奇怪吧?妈那人啊,她自己下不了手,就找理由借手打人,你想我多惨!爸的严厉你总见识过吧?他打得最惨的那次是有个小女生跑我家投诉,说我借了她的橡皮没还…”那次害他挨了两板子,平时都是一板子而已。

欣宁差点要捂着肚子笑出声,眉眼弯弯的,“原来你真有欺负过女生啊?活该挨揍。”

“冤枉哪!那块橡皮第二天在她自己的书包里找到了,是她忘记了装进铅笔盒。所以说吧!这女人从小就不好惹,还是温温柔柔的好。”

怪不得他对尉馨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一见钟情…欣宁压在胸口的醋意,提醒自己别翻旧账,要想跟眼前的男人一直幸福那些,那些所谓过去的创伤拼尽力气去忘记吧!至少,先让眼前这一刻的美好持续下去,其他的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

沈奕棠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适合的话,赶紧不着痕迹的补充:“像你这样,温柔的时候魅力指数直线上升,不知不觉就被你这张网套住了。”

欣宁会心地微笑,绝不想破坏气氛,深深凝视着他,忽然很认真很认真地喊道:“沈奕棠。”

沈奕棠的心脏剧烈狂跳了一下:“恩?”

她支起双手,托住下巴,可爱地眨眨眼:“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那三个字。”

他也眨眨眼,故意装得满脸迷茫:“哪三个字?”

(第二更喔!)

第二十三章:两心相映(三)

他也眨眨眼,故意装得迷茫:“哪三个字?”

“你说呢?”

“我真不知道。”

“非要我提醒吗?你少装了!”

“咳…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提醒一下吧!”

“就是——”欣宁刚想说出口,惊觉这是个圈套,不满地眯起眼睛,“真的不说?那你可别后悔。”*

通常女人这样威胁人的时候,表示再不服从,后果将会很严重!沈奕棠的眼中露出微慌之色,可是,他抿抿唇瓣,那三个字就是死死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我的心意,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他为难道。

“不明显啊!何况我很迟钝的。”她无辜地蹙拢双眉,声音放软,满脸期盼。

“咳!”他用力清清嗓子,嘴唇动了动,然后又清清嗓子,嘴唇又动了动…最后,脸上多了抹窘迫,“能不能不用说的,用做的?”

“想得美!女人是听觉动物,快点嘛!”大小姐她等着呢!

“好吧…”他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头,指尖轻触她白里透红的娇颜,“虽然这样的话说出来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你非听不可,我又怎么能不配合呢?老婆——”

欣宁屏住呼吸,晶亮的眼瞳里映着他的面容,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他要说了吗?真的要说情人之间最经典的那三个字了吗?她悄悄盼了多年,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三个字,他现在终于终于要说了么?*

“你好美…”他饱含感情地说。

“恩?”她轻应一声,睫毛闪动,一时没明白他为何突然赞美她。

“我说——你好美。”他捏捏她的脸颊,忽然咧开笑意。

欣宁小嘴微张,连连眨着眼睛,总算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这就是他要说的三个字?浓烈的失望涌上心头,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呢?难道他也从来没对尉馨说过吗?不可能!她清清楚楚记得,他曾经亲口承认他爱尉馨…她想着想着觉得酸楚,抿起双唇,眸底泛起了朦胧雾气。

沈奕棠仍是笑着,指尖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怎么了?不是想听这三个字么?我赞你好美,还不高兴啊?”温柔的抚摸,含笑的眼眸,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无比温柔地问道。

明明是被他捉弄了,欣宁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忽然没有了跟他开玩笑的心情。她拉开他的手,低下眼睫不去看他。

他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将叹息咽下,女人哪!即使性格有再大的不同,对于爱情里的追求也都一样。他不是不爱她,真的不是!而是…深刻明白“爱”这个字眼,有多少的分量,他爱她,心里早已呐喊过很多遍!

欣宁缓缓起身,精致的面容掩饰不住酸楚。他在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猛地抱起她的腰,顺势将她压在大理石的餐桌上。

“你不知道,好好地突然要说那三个字…有些难为情。”沈奕棠别扭地解释,大手温柔而坚定地按住她的身子,“我觉得,‘爱’这种事还是直接用做的比较好。”

“才不好!”她赌气地别开脸。

“唉!”他一边叹息,一边将脸埋进她胸前的上衣里,含糊道,“说也好,做也好,连我都不知道何时中了你的毒,中毒已深…”

他终究是没有说出那让人砰然动心的三个字,但他正努力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有多爱她!在控制不住蔓延的火焰里,她在他怀抱里燃烧,晕头转向时,好像有听他说着“我爱你”,然而,那时却分不清是幻觉还是想象…

两人在屋子里形影不离呆了两天,直到周日的下午,沈奕棠接到吴秘书电话,匆忙赶去公司召开会议,欣宁才恢复单独的空间。想起来仍是甜蜜,他走时还依依不舍地抱住她狠狠吻了一记。

“乖乖在家等我。”他说。

“恩。”她点头笑着将他推出门,他一离开,她马上进房间换衣服。她从来不是乖宝宝,充盈在胸口里的甜蜜包含太多的酸涩、不安,她迫切需要一个人来谈谈。

欣宁直奔如栩的公寓,正巧,如栩刚从家里回这个单身住处,手里大包小包,全是她母亲准备的吃的。一进门就将塑料袋散落一地,她气喘吁吁地靠在沙发上,睨视着欣宁:“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幸福,我现在可没心情。”

欣宁为她将袋子一一收到餐桌上,委屈道:“我哪有卖弄?别冤枉我!”

“还说没有?我瞄一眼就知道了,瞧你那嘴巴,从看到我时就没合拢过。”如栩不客气地指出。

“我…是很久没看到你,很开心好不好?你这个做律师的,可真会曲解人的本意。”欣宁自在地坐到她面前。

“事实面前,只用证据说话,强辩是没用的。你一定不知道此时此刻,你的眼睛里写着什么?”

“写着什么?”

“春-心荡漾四个大字!”

“要死啊你,王如栩,竟然敢这样嘲笑我,看我怎么修理你!”欣宁红着脸扑过去,将她按倒在沙发的软垫上,双手直挠她的腰。

如栩咯咯地笑着,平日的冰山容颜全然不见。欣宁也咯咯地笑着,两个人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青春无敌,最多只有学习的烦恼,偶尔无病呻-吟两句,但每天都是笑笑闹闹的。

两人闹得冒汗,笑过之后,却不由地沉静了下来。如栩拉过电风扇对着自己吹,轻蔑道:“明明想到沈某男,你就一副花痴状,竟然还不承认!”

欣宁拨开额头前的发丝,面色严肃:“花痴也好,春-心荡漾也罢,我都没办法控制这种心绪,我承认我是真的恋爱了!但理智又告诉我,眼前的幸福太不真实,还有很多问题终需去面对,我现在跟他都不过是刻意逃避而已。”

如栩的眸子闪过暗光,想到了逸辰,但是她飞快甩甩头:“想那么多干嘛?爱情来了要好好抓住,及时行乐!”(第三更,抱歉,今天晚上有事第三更晚了点。啊哈。)

第二十三章:心不设防(一)

(第四更。)

欣宁疑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也改变了观念,呼吁及时行乐了?”

如栩盘腿而坐,拉直了腰,顺手将长发盘起来,道:“人的观念随着每天接触的人和经历的事,随时会发生改变。我最近想通了,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什么不好?”*

她向来工作至上,每天像个螺旋发动机,忙前忙后一个官司接一个官司,没有停歇过,曾说过人生趁着年轻时候该拼的就拼,那些个爱情都是虚假,到头来过眼云烟,还不如努力工作为将来创造更有利的条件。说白了,她就是个务实的女人,风花雪月的事,她似乎从没想过,否则就不会到了二十六岁高龄还没交过男朋友。

欣宁认真地打量她,眼睛忽然落在那白皙小巧的耳垂上,犹如发现了新大陆:“王如栩!你什么时候打了耳洞?你竟然打了耳洞!”

如栩的动作有瞬间僵硬,飞快将刚盘好的长发放下来,似乎要遮掩什么:“何欣宁,你矜持一点行不?热恋中的女人智商都会成零吗?我打耳洞有什么奇怪,值得你大惊小呼的。听说打耳洞可以挡灾消难,我顺便去挨了两枪,痛死我了!”说着,不自在地把长发往肩窝里拉了拉。

欣宁发现她刚才似乎有抹紧张,不禁更为怪异,心如止水、冷漠如冰的如栩好好地会在自己面前紧张?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欣宁不怀好意地凑近她:“喂,你很不对劲哦!”

如栩拍开她的手,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是你不对劲吧?有话快说,今天找我有什么事?离婚协议、财产分割之类的都应该无效了!”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有事才能来了?”欣宁紧紧靠着她,眼眸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扫描,最后注意力被她脖子上的一个红点吸引住了。那不会是——某个男人制造的痕迹吧?“王大律师,你是不是也该谈场恋爱了?趁着还年轻,应该抓住眼前,那个检察官如何?”

“咳!何大小姐,热死了!你能不能不要贴这么近?”如栩又朝旁边挪动几分。

“我就喜欢跟你亲亲热热。除非你老实交代,跟检察官相亲后,有没有进一步发展?”

“诶,你很八卦啊!”

“八卦是记者的天职,更是女人的天职。”

“好吧!那拜托你不要跟我提男人,最近一提男人我就要头晕,可恶透顶!”如栩控制不住加重了音量,有些咬牙切齿。

欣宁暗暗惊诧,是谁能让冰山美人充满怒焰?谁有那个本事?逸辰么?想到逸辰,欣宁的心就急速下坠。沈奕棠进医院后,她就很少见到逸辰,最近又蜜恋,两人几乎没了联系…她也不确定如栩对逸辰究竟有没有特别情愫?但那次咖啡厅里,她亲眼见证如栩被逸辰气得甩头就走。

“男人虽然可恶,但有时候也蛮可爱的。”欣宁道。

“拒绝跟你这个正处于花痴加零智商的女人说话!”如栩微怒,最近碰到一个十年前欺负过她的老同学,没想到十年后再见,又一次被他欺负了!她简直恨得牙痒!

“那好吧!逸辰呢?最近有没有见到他?”欣宁被迫转移话题。

“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他了。”如栩讽刺道,眸子里增添了更加烦乱的颜色。

欣宁惭愧地低下头。

如栩顿了顿,皱眉道:“你们从平乡村回来,我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跟他同去医院探望沈奕棠。一次就是昨天,你猜我看到他跟谁在一起?”

“谁?”欣宁的心莫名被提了起来。

“尉馨!”

“他们…”欣宁霎时产生一串联想,不由地抓住如栩的衣服,“他们在一起做什么?那个尉馨十分诡异,我觉得…她对我跟奕棠在一起,很不甘心。”

“或许吧!”如栩的眸光很暗很暗,几乎没有一点光泽,“但是,我看她跟逸辰在一起,一副小鸟依人,很乖巧很甜美的样子。”

欣宁的眼前却发现出当日停车场里的画面,那副黑白分明骇人的骷髅头,明白地宣泄着她的怨愤。“会演戏的女人真可怕,我得提醒逸辰小心点,尉馨接近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算了吧你!”如栩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你已经是有夫之妇,其他男人的事还是少插手,免得破坏自己的幸福甜蜜。至于尉馨…我看逸辰的妈妈挺中意她,说不定相中了她做王家的儿媳妇。”言辞之中,淡然自若,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多么酸楚。她看待别人的情感问题总能清醒理智,头头是道,唯独自己这份埋藏多年的爱恋,等待得越久就越失落,越没有勇气开口…

逸辰跟尉馨热络起来,不过是这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