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她气恼,此人何时变得霸道?还是他一直深藏不露?

“跟我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放开。我现在离开是翘班,被部长抓到要记过的!”第一份决心坚持到底的工作,不能三天就宣告阵亡。佳佳拿出最大的忍耐力,不慌不忙地拉开他,挤出笑,“你要是有耐心,就等我到十一点半,如何?如果没耐心…喏,你的李心悠在对面的街上,过去帮她,相信她一定很开心。”

程峻却皱眉:“小悠只是以前的邻居,不要乱做定义。”

佳佳弯起眼眸:“呵,我乱做定义又怎样?反正我敢打包票,她一定很喜欢你。不过,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李心悠跟你什么关系,干嘛要跟我解释呢?我不关心。你要演戏,可以找她啊!”

她笑得开心,有机会还击他,觉得痛快。

而他的神色如阴云笼罩,暗了下去。

“真的,她很会演!”她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

在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时,她赶紧抱紧传单,迅速朝旁边走开了。继续派发传单,笑容比之前更甜美。而其实,她却忍不住悄悄观察他,心底不停地打鼓。

那条贵重的项链究竟要不要还给他呢?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扣留。可是…为什么很不甘心呢?

佳佳再次看过去时,发现李心悠从街道对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程峻面前。她脸颊嫣红,双眸发亮,而程峻的脸色看不清楚,因为他正背对着她。

“关我什么事呢?”佳佳自言自语,忽然扬起手里的传单,大声喊道,“世览科技最新发明,多功能智能手机,一台比iPhone4更炫更酷更强大的手机问世啦!”

程峻以他坚定不拔的耐心等到了十一点半,很准时地走向她,轻松夺过那些未填写的问卷表。

“走,午餐。”

“我还没答应啊!”

“我说了算。”

“不行啊…”

“我已经给你们周部长打了电话。”

“啊?”

佳佳觉得自己被绑架了,强硬地被他拖走。而李心悠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咬着唇瓣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

“周佳佳,如果你希望在场所有人即刻知道你我关系,不妨再叫大声点。我不介意更多人围观。”

最低的语气说着最具威胁力的话语,佳佳气恼地闭嘴。

两人来到餐厅,挑选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座位,她的火气仍是旺盛,别过脸去:“你满意了?下午教我怎么见人?”

(今天依然6000字+,明天可能休息哟。)

交易

“跟我吃顿饭,就不能见人了?”程峻看她一眼,神态自若地先给自己点了份套餐,把菜单递给她。

“刚才被你很野蛮地拉走,他们肯定全都误会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说三道四,你不知道,我很讨厌人家在背后议论我!”她狠狠地接过菜单,准备不客气地恶宰他一顿,发泄心头怨气。*

“保持平常心就好。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人前不说人?”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刚才野蛮,反倒是她太不温顺了。只要好好配合,两人完全可以共创和谐。见她点了这里最贵的套餐,他不觉抿抿唇,眼中浮现一抹玩味。

大餐很快上来,佳佳的面前摆了五个盘子,其中那块不折不扣的超级牛扒,足足四两,让她立刻生出后悔。跟程俊相处那么久,深知他生活节俭,不铺张不浪费,若是看她吃不完食物…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刀叉,切割牛扒,抹上黑椒,第一块最大的肉直接叉给他。脸上是如花般的笑容:“喏,这顿大餐你是东家,先切块大的孝敬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用在任何时候都值得寻思。程俊一眼看穿她的把戏,并不点破,而是淡淡扬起嘴角,要笑不笑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你这么懂得感谢,相信我们接下来的商谈会很愉快。”

“咳咳!我爷爷说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不如吃完了再说,我怕影响食欲,浪费大餐。”她忙了一上午,又饿又累,美食在前,饥肠辘辘,先吃为快。

他也拿起筷子,以实际行动表示赞同。两人默默享受午餐,直到她抬起头来,轻抚自己饱胀的腰腹时,这场各怀心思的谈判才正式开始。

佳佳历来爽快,有话不说憋得难受,喜欢速战速决。吃饭时,对项链一事已有打算,于是率先拉起话题,开门见山:“你妈的确送了我一条项链当作礼物,并让我好好收藏。你要收回去吗?”

她不贪恋人家的东西,虽然仍有不甘,但为了少沾麻烦上身,退给他也罢。

程俊一声不吭盯了她许久,盯得她心里发毛。

“程俊,我周佳佳绝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从没想过要霸占那条项链!”若有需要,她可以举起手指对天发誓。

他清清嗓子,在她按捺不住的时候终于出声:“我信你。”

“你…呼…”她吐出卡在喉咙里的一口气,“你总算还有点眼光辨别是非,要是真碰到贪图富贵的女人,早就把项链抵挡卖掉,捐款逃跑了。哪会像我这么傻,还自投罗网似的跑到世览来?”

“正因如此,才令人起疑。”因为现在的社会里,充斥着虚伪与贪婪,为钱财不择手段,案例不计可数,像她这么傻的人不多。

“你怀疑我?”她惊愕,不免愤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程俊!亏我刚才还夸你呢!原来你一直小心眼在防备我!不说别的,我对你妈尽心尽力付出,每天都祈祷她能健康地多活些日子,当成亲妈一样照顾,你难道良心被狗咬了,感觉不到吗?我可以说,连对自己的亲人都没这么用心过!你…你竟然怀疑我,真是气死我了!”

她抓起包,准备离开。

程俊见她真生气了,飞快挡住,扶住她的肩:“你生气,我可以理解。但是我防备,你也应该理解我!我跟丁家的关系,你很清楚,我妈临死前的愿望,你也很清楚…佳佳,你不能怪我!”

漆黑的双瞳里浮现痛楚,提到过世的母亲,他低沉的嗓音格外沙哑,有种悲伤和愤怒呼之欲出。那神情让人不禁心软,无法再对他计较。

佳佳闷闷地望着他:“算了!我心胸开阔,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以此为戒,下不再犯,因为一片赤诚的善心被人怀疑,简直是种不可饶恕的侮辱。换成你试试看!”

“恩…我知道错了。”这男人能屈能伸,挺懂得知错就改。

“好吧!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我暂时慈悲为怀,只给你记一次小过。”近来受周部长影响,佳佳时常绷紧着一根弦,满脑子都担心被“记过记过”。

“你先坐下。”已引人侧目,程俊不自在地将她按回椅子上。

佳佳严肃起来,板着脸:“今天晚上我就会把项链送过去,你还住在原来的屋子吧?”

母亲去了,他又没有真结婚,自然没必要马上换大房子。不过,程俊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不用,项链你收着,那是我妈送给你的。”既然她坦坦荡荡,他也不枉做小人。母亲选择了她,他尊重母亲的决定,只不过…

“啊?你说真的?”他没见过项链,不知它的价值吧!

“真的。”他没有犹豫,神色平静,这答案是经过三思而定的。

佳佳将他的脸庞细细地审视,摇摇头:“一定有条件,对不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年纪不小,不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他不回答,右手伸过桌面,缓慢而坚定地握住她。她震惊地张嘴,想缩回去,他握得更紧,黑眸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佳佳,我没有开玩笑,有事相求。”

她心弦莫名轻颤了一下,果然有条件,但她…好像已经有点动摇了。

“李白凤一心想得到项链,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我妈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其他事我兴许可以忍一忍,让一让,这件事我不可能妥协。项链是我妈三十年来唯一的精神寄托,她最珍视的东西,我不会让李白凤夺走。丁家的规矩项链只能传给长媳,从我妈手中再传给你,算是名正言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佳佳小心地点头,顷刻间感到一股沉重。如果她就此跟他撇清关系,便无长媳之名,李白凤可以要回项链,而他则无理由拒绝。

“你能答应么?只要你答应,条件任你开。”

“听起来如果我不答应,就是对不起你的请求,对不起你妈妈的信任…”

“你知道就好。你跟我妈相处时间不长,但在她的心底,你的地位不会低于我。”

“婆婆确实对我很好。”不知不觉,又把“婆婆”二字挂在嘴边,她赶紧掩饰地咳嗽一声,义正严词地指证,“但是你这个做老公的,对我不好,需要反省!”

他自知有愧,听她改了称呼,不禁欣喜起来:“你答应了?”

“恩哼!看你的表现。”他厉害!成功地戳到了她的软骨,搬出他的母亲大人,教她如何狠得下心,眼睁睁看到项链落入李白凤之手?但,她不能太便宜这家伙,于是昂起下巴,勾勾手指头,“你说的,条件任我开?”

“是。”他难得地露出微笑,温温的,淡淡的。

她看得闪了一下神,忽然轻松起来,能看到阴郁淡漠的他有此表情,挺有成就感。

“我最近又住在江边的那所房子里了…”

“我知道。你可以搬回来,继续跟我一起。”不必误会,他当她是合租室友而已。

他的提议其实很有诱惑力,因为过去一个多月合住的期间,他谨守君子之礼,且主动做饭清扫,除了让她好好陪伴母亲,其他未提任何要求。她又正好大小姐作风难改,对家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他的服务自然享受得愉快极了。

说真的,这些日子她独自住,每到晚上都觉得冷清,偶尔莫名受惊害怕,睁着眼睛,索性半夜爬起来上网。好些次,她不经意想起了跟他在一起住的情景,感概不已。人果然是群居动物,尤其她这种喜欢热闹的女人,比一般人更害怕孤独。

他们在一起,交谈不多,有时候晚上各做各的事,一句话都没说,却因彼此的存在而感觉到莫名的安心,气氛融洽…

然而,此时此刻,提议虽诱人,但佳佳仍然不做考虑。她在等待逸辰,逸辰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不了,我可以配合你继续演戏,但不能再跟你合住了。毕竟我并没真正结婚,将来还要嫁人的,留下不良记录就惨了,到时候害我嫁不出去,你可负责不起。”

闻言,程俊的神色悄然冷了下来,眸子里多出一抹阴郁:“你直接说吧,条件是什么?”

佳佳想到自己的计划,不觉眉开眼笑起来:“我才知道,那栋房子的主人原来受过我爷爷的恩惠,现在免费借房子给我住,挺舒服。但是要负责每天打理卫生。所以…呵呵,你懂的。”

是,他懂了!

她要的是一个免费做家务的男佣,而他竟然无法拒绝。

习惯有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谈判就此敲定。

两人约定:即日起,程俊每逢周一三五前去佳佳的住处,按要求打理家事。而她则在丁家任何人找来时,理直气壮地扮作他的妻子。

程俊对此没有异议,他的工作时间本就相对自由,加上自己就是老板,所以如果不是团队开发新游戏创设,无需按时守在办公室里。*

其实,大凡男人都对家务敬而远之,堪称厌恶,一是惰性使然,二是千百年来男尊女卑,家务活被自动定义为女人的事。但他却跟一般男人不同。或许知道母亲多年来都为人家做保姆,辛勤劳动,却遭受过不少冷落和白眼,所以他每次拖地和做饭时,心中总会想起母亲,别有一番酸涩的滋味。

带着赎罪与怀念似的心思,他做家务时从不懈怠,只念着母亲也曾无数次做过相同的工作,她吃苦的时候,自己却在做着无知的大少爷…

在履行与佳佳的约定时,他毫不含糊,更没丝毫抱怨。这份与人相处的诚信,绝对值得欣赏与肯定。所以,转眼过了两个星期,佳佳逐渐习惯了“享受”他的服务,且越来越心安理得。

她的业务员生涯依然忙碌不堪,白天经常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很紧张。不过,她有人生座右铭自我激励——天降价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渐渐地,她忙到肚皮饿得咕噜叫时,首先想到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工作成就感带来的喜悦,以及幻想将来爷爷和哥哥们刮目相看的神情。如此忙累,晚上回去自然瘫倒在沙发上,手指头都不想动。

程俊便在这时候发挥最大功效。他工作上的专业能力强,生活中更是个细心的男人。天气渐暖,他会给她倒杯飘着玫瑰花瓣的温茶,空气中漂浮着淡淡花香,吸入鼻间,无形中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这天正好碰到下雨,天气陡然回寒,她浑身冰凉,发梢和衣服上尽是水气,冷得直打哆嗦。恰逢星期三,她跑业务累到晕头转向,几乎忘记了他要过来。一出电梯口,见他站在门边。

他见她可怜兮兮落汤鸡的样子,皱起眉毛:“你又要生病了。”

“我才不会轻易病倒呢!只是头有点痛。”她强撑着挺起腰杆。

他默不作声上前,大手自然地覆在她的额头,掌心微烫,浓眉顿时皱得更紧:“有点发烧了。”顺手接过她的包,找到钥匙开门。

门打开,他第一件事就是倒来热开水,递到她手里。

佳佳坐在沙发上,手捧热气腾腾的杯子,升起前所未有的感动。

“我只要生病…就会伴随着发烧,不过一般不怎么严重,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弯眸浅笑,小心地喝了口热水,“程俊,我以前一年都不会生一次病,现在跟你认识才两个月,竟然两次发烧了。”

程俊神色有点严肃,淡声道:“上次是你淋了大雨,这次是你劳累过度,确切地说是累倒了。”

“喔…”他的脸那么臭,是在担心她吗?佳佳不觉开心起来。

“先喝完它。家里有没有感冒药?早点吃下去比较好。”程俊打量四周,据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生活中粗枝大叶的习惯,应该不会记得买这些常备用品。

果然,她迷茫地眨眨眼:“好像没有…”

程俊拿起一条毛毯丢在她身上,“我下去买药,你先躺躺。”

佳佳拉开毯子,一股冲动莫名地掀了起来,冲他大声道:“程俊,谢谢你,你比我亲哥哥还好。”

程俊站在门口,脊背蓦然一僵,手指在门把上停留了两秒钟,转头道:“知道就好。你生病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佳佳注视着他宽阔的背影离开,恍然产生一种错觉。这半个月以来,他收起了冷漠的一面,更没有再忽冷忽热,而是性情平和,温柔体贴,对她好似真的“妻子”一样。然而,也仅仅是在行动上如此表现而已。

他的脸上、眼睛里通常感觉不到特别的情意,她不由得想,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两人的“约定”。他不可能把她当成另一半,而她一心恋着逸辰,自然更不可能对他产生情愫。

但不可否认,每到周一三五,她会潜意识地盼他过来。一开始她想,有人帮忙收拾屋子,外加做晚餐,感觉真棒!不但住得整洁舒适,拖着一身疲惫下班回来,还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更是一种满足。

后来,她发现了他存在的最大好处不是打理家务,而是给他提供了精神上的支持。

他不喜多言,但她喜欢喋喋不休地跟他分享白天的工作心得,通常从进门到吃完饭,她的感言都还没发表完毕。这要换成周佳鸿和谭少杰在旁边,早就在她说到三句话时,武断地打断了。

她不明白,那两位仁兄为啥对自己特没耐心,这方面程俊的修养远甚于他们,值得表扬。

男人的视角通常理性客观得多,程俊听到重要处,才会沉稳地发表看法。而他的言简意赅,时常成为点睛之笔,让她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有时候,连白天受到的委屈与怨怒,都因他的三言两语给奇妙地化解了…

“程俊啊程俊…念在你给我带来这么多好处的份上,我会帮你到底的!”困意席卷了她的四肢,在温暖的毛毯里,她缓缓睡去。

十几分钟后,程俊回来,她已经安静地像只小猫,毛毯外露出巴掌大的脸大。细致的双眉微皱着,苍白的脸颊上透出两抹不正常的红晕。一摸额头,那温度更让人担心了。

他不得不狠下心打扰她。

(PS:最近我很喜欢写这种慢热的故事,曲折和冲突一般在中后部分,本故事也不会太长的。)

试探

他不得不狠下心打扰她。

“佳佳,先吃退烧药再睡。”

“唔…”她轻应一声却没睁开眼睛。

“如果拖着不吃,下一步就是进医院打点滴。”

“啊!”这招最有效,她神速地张大眼,好半天才对准焦距,“药在哪?我吃…”*

最讨厌吃药的女人,会自动服从,全归功于他的有力威胁。她此时的模样很可爱,像个十来岁的孩子,他忍不住放缓了语调:“三颗,吃完后先睡。晚点我叫你起来喝粥。”

“程俊…你要是一直这么好,我就开心了。”她被他扶起,捏着鼻子吃完药,忍不住叹息。

他轻轻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反问道:“我平时不好吗?”

她重新拉高被子,搁在下巴处,半眯着眼睛:“好是好…但感觉是有条件交易在支撑。如果我不帮你守护好项链,你哪有可能多看我一眼?更别说这样子好心照顾我了。”

“你希望我多看你几眼?”不知为啥,他的嗓音蓦地沉了几分。

“去你的。”听上去感觉怪怪的,她只是希望在需要的时候,多得到一点关注而已。这是人本能的心理需求吧?“程峻,你难道不希望别人多关注你?”

“不希望。”程峻说得淡然,“我去煮粥。”

他走进厨房。

佳佳翻了个身,侧躺着蜷缩起来。她不时睁眼朝厨房看一下,隐约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在墙上投射出了一抹说不出的温暖,思绪不由地清晰起来。

“程峻,今天我上班时,终于碰到你爸了。”

下午周部长正在为业务员们做培训总结,批评了几个业绩极差的员工。大办公室里很是安静,丁世雄就是这时候走了进来,大家见状,更加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丁世雄平日对公司管理相当严格,每次新进员工,他都要亲自说话。这一次,他绝没想到会看到自己的“儿媳妇”站在其中。看到佳佳时,着实愣了一下,但怕认错人,还特意走到她面前,细细打量,假意询问名字。

待确定果真是“儿媳妇”,他那双精明的双眼霎时笼上一层灰霾,瞧不出心思。

丁世雄离开时又特意多看了她几眼,眼中盛满疑惑,意味深长。

佳佳心底敲打着小鼓,继续道:“程峻,你爸今天也认出我了。”

程峻将米下了锅,插上电,忙完才走出厨房,盯着她:“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众目睽睽,那么多眼睛盯着他们,一个高高在上的老板,一个小小新业务员,能说什么?即使认出彼此,也不便多言。

“他定会找机会单独见你,问你进入世览的理由。”他抿抿唇,皱眉,“你打算怎么回答?”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她的头开始变沉了,他怎么就不直接说明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