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欢 作者:峨嵋

绮梦璇玑腹黑王爷与乌龟美女大PK。过程轻松小白,结局保证完满。

美女,身为一代腹黑大BOSS的王爷赵见慎见得多了,没见过谢璇玑这么难搞定的……

利诱没有成效,虽然这个女人爱钱,却从不肯白占便宜。

送她胭脂花粉首饰珠宝,拿去换钱逃跑。

甚至许以王妃身份她都不屑一顾。

色诱是目前看来最有效的,可惜还是次次功败垂成。

对她温柔,她怀疑他有阴谋。

对她冷淡,她全无所谓。

对她刁难,基本上都无功而返,任何问题到了这个女人面前都会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解决。

这个女人对他的回应就是一句:“除了金银古董,别人用过的东西我都不要!”

001 穿越后,被包养的幸福生活

“我说呢,你这个懒丫头果然就是在睡,快起来!我们玩牌去,就差你一个了!”

云歌迷迷糊糊睁开眼,习惯性地回道:“你让我多睡会儿,昨晚加班加到很晚……”

待看清床前站着一个襦裙垂髻的古装美丽少女,才忽然想起不对,不禁苦笑,都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了,还老是记着从前的事情。

古装美少女诧异道:“说什么哪,睡晕了?”

“嗯嗯,是有点不舒服,你们玩吧,不用管我。”云歌拍拍松软的枕头,打算继续找周公聊天。

“哼,你哪天舒服过了?就知道睡睡睡,马上起来,不然我掀你被窝哦!”美少女不依不饶。

“静雪大小姐,你饶了小的吧……”再睡一下,只要一下下。

美少女虽然名叫静雪,却是个一刻也静不下来的角色,看言语沟通无效,马上把行动上升到肢体冲突。袖子一挽,抓起被子就扯。

云歌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自己的宝贝羽毛被,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只得举手投降:“起来了起来了,别扯别扯,你也不是不知道这被子来得多不容易。我陪你们玩就是了。”

“你就知道在这些东西上用心,真搞不懂你怎地有这么多怪主意!”静雪大获全胜,得意洋洋地边说边退到花厅等云歌起身梳洗,还不忘催促:“快点啊,大家都等着呢!”

云歌爬出被窝,就着窗边的水盘擦了擦脸,脑子清醒了一点,喃喃道:“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满肚子馊主意,好端端的还给你们做纸牌玩,结果反倒害得自己睡不安寝。”

“你在说什么?”花厅里的静雪没听清,高声叫问。

“没什么,我很快好了。”云歌吐吐舌头,快手快脚穿上中衣襦裙,想着快入冬天气实在不是普通地冷,又在外边多披了一身厚厚的披风。

想起从前在网上看小说,总看到一大堆穿越回到古代,说古人衣服麻烦,不会穿戴的,不禁笑起来。亲身试过才知道,古代的衣服其实很容易穿,交领右衽系上一两根带子即可,估计只有低能白痴的才不会穿了。就跟小说里的女主角连做个煎鸡蛋都能把厨房烧掉一样,夸张到了荒谬可笑的地步。

离开自家小院,走不过百步就是静雪的院子。她们到时,另外两个牌友已经坐在桌旁恭候多时。左边的粉妆佳人名叫可兰,右边的绿裙少女名叫月伊。

可兰朝着云歌轻轻一笑:“我说呢,只有静雪那么大的面子能把我们的云歌姑娘叫醒了带来。云歌,还没用早饭吧,这里有些点心,你先用着,待会儿我们边玩边吃。”

“还早饭呢?都快中午了,你们两个就知道让我去扰人清梦做坏人。”静雪愤愤不平。

可兰笑道:“谁让我们几个牌友里,就你对云歌狠得下心呢?让月伊去,估计就在一边等着云歌睡到自然醒的份儿,我们还玩什么?”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月伊不好意思了,恨恨地瞪了拼命给她泄气的可兰一眼。

可兰乐了:“水汪汪的瞪得我心都酥了,可惜我不是男儿身啊。”

月伊气绝:“你这个坏家伙,就是逮着机会来消遣我的!云歌,待会儿别让着她,看她输光了月钱还有得嚣张不。”

云歌看着一屋子美人嬉笑打骂,不觉大叹古代男人艳福无边。这座大庄园里像她们这样的美貌娇峨有十多个,她们连同自己名义上都属于同一个男人——纪国的七王爷赵见慎。这座庄园还只是别庄,其实称为冷宫或者后勤储备中心比较合适。

云歌和其他几个少女都是别国或本国权贵送给赵见慎的礼物,这位赵王爷估计是女人太多了又或者担心她们里头混了奸细,看都没看一眼就吩咐管家送到这里来安置。

对于一般的女子,可能就是个年华虚度,孤老深宫的悲剧,对于平白多得了一辈子的云歌,则是天大的运气。

试想对一个迫于经济压力每天辛苦工作睡不满五小时的二十多岁职业女性来说,有什么比忽然过上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干活有工资(月钱)的生活更开心?

好吧,现在这种情况算是被包养了,但是包养她的男人对她毫无要求,甚至不用见面更无须提供三陪服务即管吃管喝管住管花,这样无私的奉献精神,实在令云歌感激涕零。

至于说生活上的一些不便,就相对变得可以忍受了。

这个时空从各个方面都十分类似中国古代,只是历史完全不同,反正自己对中国古代史的认知也就停留在几个朝代和一些特大事件,所以鬼差大哥徇私让她选择一个时空投胎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个自己并不了解时空,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孟婆汤没有洗去她的记忆,本来的投胎重生也变成了借尸还魂。

“魂归来啊魂归来,云歌,你是不是睡太多了,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发呆?”静雪狠狠拍了云歌一下,把她从记忆中拉回。

可兰和月伊在一旁掩口窃笑。

云歌抱歉一笑,与她们围坐桌旁玩起了纸牌。

纸牌是云歌无聊时从别庄书房里拿出旧纸笺裁了做的,一共五十二张,模仿扑克牌画了从一到十三各款各四色,玩法无非就是锄大地,为了便于新手记忆,以黑葵十三为最大,一为最小。

开始只是与庄子里几个比较亲近的姑娘玩玩,后来庄子里不分男女都迷上了这个游戏,闲来无事便可见四人一组的牌局处处开花。

云歌在一众牌友中属于高手中的高手,所以平常找她玩的也是几个牌玩得特别好的姑娘,例如面前这三个。

交情就从打牌中建立起来,像这种闲来无事打牌聊八卦的日子,在云歌的上一辈子,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虽然这里可聊的八卦实在少得可怜,无非就是哪个姑娘跟哪个姑娘呕了气,哪个姑娘用的胭脂花粉优劣,哪个姑娘绣花图样如何如何之类,虽然是“后宫”,但没了要抢的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可闹的。

“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我听张妈说,王妃回乡休养,这几天要经过我们这儿,说要来休息一下呢。”静雪的小道消息最为灵通。

“王妃,王爷娶了王妃么?”可兰兴致勃勃地追问。

“是王爷的母亲啦,当年赫赫有名的武王妃!”

可兰一听王爷二字就来了兴致:“武王妃?我在岳国的时候也听过,听说王爷事母至孝,曾经为了要治愈母亲的病,亲自上云雾山寻药,破毒瘴,过黑沼泽,九死一生终于摘到紫阳草,将母亲救回……”

旁边的月伊忽然叹息:“可惜王妃这样的身份,也不是我们能见得到的。”

“见王妃做啥?月伊你是想见王爷吧!哈哈……小妮子春心动啦!”静雪挤眉弄眼。

“呸,你个臭丫头,难道你们就不想见?!光来消遣我……哎呀,云歌,这局不算不算,你太奸诈了,剩下一张牌也不提醒一下!”

可兰与静雪、月伊发现大势已去,悔之晚矣,纷纷耍赖。

云歌耸耸肩,也不在意,本来就是来陪玩的,要认真起来,自己这两辈子还没碰过敌手呢。这个月牌桌上已经赚得够多,把牌友吓跑了可不好。

“云歌啊云歌,我看你光花用我们进贡的赌资就绰绰有余了,月钱根本不用动的吧。”可兰见云歌不反对,就大大方方的将这一盘的帐忽略不计了。

“兰姐说笑呢,我也就是个陪玩的,不输就谢天谢地了。”云歌习惯性地耍起太极。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话题又再次扯到即将到来的王妃身上。

在这个庄子里待了半年多,来来去去见的都是庄子的主管张妈和几个粗使仆妇,王爷自己固然从来不光顾,王府的亲眷也从来没来过,名副其实冷到跌停板的冷宫。难得来一个大人物,自然人人兴奋得摩拳擦掌。

能在王妃面前有所表现,说不准就能跟随到王妃身边,见王爷的机会还会少了?再不济,让王妃看上了,指给王府里头的管事侍卫为妻,也比在这个地方虚度青春的强。

四个女子,准确的说是三个女子围绕着王妃王爷的话题展开了热烈讨论。云歌对这个毫无兴趣,现在对她来说,最好的生活莫过于这么游手好闲地当一辈子米虫,只是不知道东家是否愿意给她养老。

几个女子打牌打到掌灯时刻才各自回到自家院子,连晚饭都在牌桌上解决了。

云歌等一众女子平常住在山庄南边的院落中,因为山庄中没有主人,平常只有这边院子的主管张妈和四名附近村子招来的仆妇,负责料理院子里的杂事,清洁房舍,煮饭洗衣,帮着采购姑娘们的日常用品,没有单独给她们配丫鬟,男仆也从来不踏足这边的院落,整个山庄由张妈的丈夫赵总管打理,这里基本上算是与世隔绝。

平常还好,到了冬天要洗澡什么的就十分麻烦,云歌除了拿到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还经常在牌桌上有所斩获,于是便经常花银子让那些仆妇帮忙烧水洗浴及到外边找人制作一些合用的生活物品,例如床上轻柔松软的鹅毛被,以及月事专用的卫生棉等等。

幸好这里管吃管住,每逢年节还有额外衣物与补贴,否则按云歌的生活品质要求,二两银子加上牌桌营收也还肯定吃紧,更别说积蓄了。

云歌回到院落,李二嫂果然已经给她烧好一大桶热水,云歌谢了关起门来畅快地泡了一通,站起来擦干身子换上睡衣,马上投奔自己最爱的床铺。

这里的冬天不算冷,按照上辈子的地理说辞,应该是处于亚热带到热带之间,一床鹅毛被足够度过一个暖暖的冬季。

云歌就在满满的幸福感中进入梦乡,睡着的前一刻,脑子里恍恍惚惚地想,这样的日子真比做梦还好……

002 卖艺不卖身?你超龄了!

云歌就在满满的幸福感中进入梦乡,睡着的前一刻,脑子里恍恍惚惚地想,这样的日子真比做梦还好……

第二天照例睡到自然醒,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移到中天,亮堂堂白花花一片。肚子有些饿,但是又不想起床,干脆躺在被窝里发呆。

门外隐约传来杯盘碰撞的轻响,应该是李二嫂送来午饭茶水了,鉴于自己的生活特性,云歌让李二嫂每天只送两顿饭来,早饭就免了。

李二嫂开始很是犹豫,担心被张妈知道了认为自己做事不尽心,后来发现云歌确实是个根本不会起来吃早饭的懒姑娘,才勉强答应了。

在李二嫂眼里,云歌是个奇怪的女子,抛开嗜睡与洁癖不说,经常还让她打点些奇怪的东西,虽然那些都是好东西,但自然不是自己这种下人能用得上的。

而且这个女孩子还不爱打扮,从来不见她说要买胭脂水粉,首饰衣物,明明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平常还很少照镜子,给她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镜子上都是尘。

其他院子里的姑娘使唤李二嫂干活,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李二嫂自己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可云歌就总是很客气,而且还常常因为让她多做了点事情就偷偷给她塞银子,说是什么跑腿费,开始是不敢要的,后来多番退让,想着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对这姑娘的事情也格外上心。

李二嫂放下饭菜,犹豫了一下,还是举手敲了敲云歌的房门。

云歌应了一声,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平常李二嫂知道自己嗜睡,一般放下东西悄无声息就走的,今天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么?

“姑娘,起了么?”李二嫂有点犹豫,但想想这关系到姑娘日后“前程”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

“李二嫂,我醒着呢,有事么?你进来说吧。”云歌抱着被子坐起身,伸手随意理了理一头长发。

李二嫂推门进来走到床边,就看到一幅海棠春睡的美人图,忍不住暗自嘀咕,不晓得那王爷是什么人物,竟然舍得把这么一个美人放在这里不管不问,想了想道:“姑娘,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经过前院,来了好多人,听说是王妃来了,院子里其他姑娘都忙着梳洗准备到前面去拜见王妃,姑娘你也去吧。”

云歌一怔,想起昨天牌桌上的话题,想不到人这么快就到了,笑笑说:“王妃车马劳顿,未必有精神见我们,还是算了吧。”

“哎呀,姑娘,王妃难得来一回,见见混个熟脸也好啊,难道姑娘就打算在这里冷冷清清过一辈子么?”这些道理,李二嫂一个乡间农妇,原本是不懂的,都是早上给院子里的姑娘送饭时听来的,一片心思就想着莫让眼前的好姑娘落后吃亏。

“嗯,好,我等下没事就去。”云歌含糊应了,李二嫂没听出话里的敷衍,心满意足的出门而去。

虽然王妃带了大批丫鬟仆人,用不着她们伺候,可是毕竟环境不熟悉,少不得要带路问询的,张妈吩咐过,送完饭要早点回去等着传唤。

一阵风吹来,带来饭菜香,云歌伸个懒腰,决定吃饱了再睡个回笼觉。王妃既然来了,想必不会有人会硬来找她开牌局了,真好!

云歌是高兴得太早了,午饭刚刚吃完,静雪与可兰就气鼓鼓地找上门来。

还来不及哀叹自己被迫打消的午睡计划,就被两女一人一边扯住了哭诉:“我们好好地打算拜见王妃,那些该死的护院,竟然连院子都不让我们出,说怕我们打扰王妃休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恶奴,呜呜呜……”

“嗯嗯,确实可恶……”

“我们再说也算是王爷的人,拜见一下老主母也是应有之义,竟然还要受这种小人的气,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好过分啊……呜呜呜……”

“嗯嗯,很过分、很过分……”

“云歌,你说,他们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不应该,不应该……”

“这些恶人不让我们去,我们偏要去,哼哼!”

“这个这个,不好吧……”

“你怕什么,大不了被赶出去,我们命薄,就是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好过现在这样孤伶伶冷清清,没个知心人!”

“可我不想被赶出去啊!”云歌心里叹息,不敢接口。

那边厢静雪与可兰执手相看泪眼,不过一阵已经结成攻守同盟,打算明天天不亮趁着看院门的人还没来,闯关求见王妃。

云歌在一旁暗暗敬佩,谁说古代女子保守无用的,逼急了兔子也能咬人。

两女发泄过了,见云歌无意参加她们的“面圣计划”,委屈之余也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计划成功,到了王妃王爷面前,云歌很可能成为她们的最大竞争对手。

倒不是说云歌样貌胜过她们极多,只是云歌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坐在那里,都让人觉得与众不同,平常她对谁都是淡淡地,不冷不热,但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这样一个女子,怎能不让她们心生戒慎?

云歌觉得成为王爷的正牌小妾或者随便嫁个男人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也能理解她们的选择,弱女子生在古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大字不认得几个,没有工作自立的机会环境,要安稳生存除了嫁人为妻做妾,别无选择,只愿她们得偿心愿了。

回心一想,自己又比她们好多少呢?万一王爷哪天不愿意继续做凯子,把她给扔出去或者转手卖掉送掉,那就惨了。

自己这个德行到外边要女扮男装那就是不可能的任务,还没创业就会被坏人拐卖,到青楼那更是死路一条,卖艺不卖身用膝盖想都知道只适合十五六岁的小萝莉抬身价,自己这个壳据说今年已经高龄十七岁,在这里已经属于熟女了,李二嫂女儿才十六,孩子都快出生了。

想到卖身,恶寒一个,完全不用考虑,太恶心了。

除了这些之外,绣花自己完全不会,厨艺只停留在勉强能吃得入口阶段,实在是典型的一无是处。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加紧存钱防身是正经。

003 王妃就是份招贼的活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加紧存钱防身是正经。

送走两个美女后,云歌心里有些烦躁,睡觉的心情都被影响了,干脆锁好门窗,掀翻墙边的瓷鼓凳,抓出私房银子数啊数,一边在心里祈祷,凯子王爷千万不要那么快“裁员”,让她多攒些银子啊。

数银子越数越精神,想了想决定到书房里拿几本书看看。

在这个地方,云歌能作的消遣无非就是数钱、打牌、看书和设计一些对提高自己生活品质有帮助的物品。

由于过往的做项目的工作习惯使然,来到这个新世界,首先想到的是了解这里的社会人文环境,不能随意走动也没有太多人可交谈的情况下,看书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她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到书房去看书。

院子里的女人要么大字不认得几个,要么对书全无兴趣,书房是院子里最清净的地方,导致云歌经常不知不觉一待就是一天。这么大半年看下来,书房里的书已经让她看得差不多了。这里是山庄南园的小书房,藏书本来不算很多,现在没看的也就只剩下一本讲述农耕天气的杂书和一本前朝顾太后所著的《闺训》而已,务农对于云歌来说毫无兴趣,至于《闺训》更加与她的三观大相径庭,每次看不到两句就忍不住义愤填膺,彻底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女人这么喜欢给自己和同胞披枷戴锁,还引以为荣的。为了保持心情平和以利养颜美容的需要,没事再不翻这本书。

看无聊的书果然有利于培养睡意,云歌手上的《论耕》不过翻过几页,眼皮就开始打架。

朦胧中似乎又回到那个长满钢筋混凝土建筑的城市,云歌看着十七岁的自己兴高采烈地从赌场里冲出来,手里拿着刚刚赢来的巨额支票,飞奔上了一辆出租车,赶去医院交款签字给母亲动手术。

场景一换,自己出现在医院住院区的走廊上,苍白的走廊似乎走都走不完,自己着急了奔跑起来,明明母亲的病房就在眼前十米不到的地方,但是怎么跑都跑不到,怎么跑都跑不到……

走廊尽头墙上的电子钟冷冷地闪动,鲜红的数字跳到2008年01月12日02点54分,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鲜红的数字忽然变成死亡证上蓝黑的钢笔字,死亡时间:2008年01月12日02点54分……

“姑娘,醒醒……”一阵轻晃,云歌从梦中惊醒,脸色苍白如纸,盯着眼前的两人。

月伊一脸惊惶的看着云歌,旁边是脸色凝重的总管张妈。

张妈深深看了云歌一眼,说道:“姑娘,庄子里出了大事,请马上到前厅去。”说罢匆匆一礼转身就走。

“月伊,怎么了?”云歌边问边起身拉着月伊出门往前厅走。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听到院门那边吵吵闹闹的,然后李二嫂就叫我去前厅,走了几步看到张妈,张妈说你不在房间,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想你可能在书房。”月伊很是紧张,估计也是被张妈的态度吓到了。

张妈平常处事公平稳重,在院子里很有权威,可说是别院里掌握生杀大权的厉害人物,但对姑娘们向来礼数周到,从无疾言厉色。今天这样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

莫非那个王爷打算“裁员”了?云歌无奈地想。

前厅里面院子里全部姑娘都在,大家都被紧张的气氛压抑着,见了云歌和月伊到来还是噤若寒蝉,往常叽叽喳喳的热闹场面半点不见。

云歌和月伊刚刚在靠门的一角坐下,厅门再次打开,张嫂脚步匆匆地在前面引路,四名俏丽丫鬟还有两名紫蓝衣无须的男子簇拥着一名贵妇走了进来,直接走到厅上的主位落座。

大厅门再次关上之前,云歌眼尖地瞄到门外站了至少八九个壮汉,怎么回事?

耳边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一些叮叮当当的金属碰击声,还未听得真切,张嫂的声音传来:“禀告王妃,院子里十八名姑娘已经到齐。”

众女一下反应过来眼前的是什么人物,纷纷到贵妇面前敛衽为礼。

云歌站在后面,偷眼打量王妃,四十来岁的样子,面容端庄秀丽,只是此刻紧紧绷着脸,看着面前一群美女行礼,似乎很是不耐,挥挥手示意她们免礼。

王妃冷眼扫了眼前的女子一圈,清清喉咙说道:“今日庄外有恶贼来犯,为保安全,大家便在这厅上陪陪本宫,莫要外出。”

众女听闻,心下惴惴,相顾惶然,但是迫于王妃的威势,不敢多言。

云歌心念一转,明白过来。

在这个山庄里住了大半年,极少听闻附近有什么治安案件,这些恶贼十之八九是冲着王妃来的,把姑娘们叫到大厅里不是怕她们安全出问题,是怕她们背景复杂,与外边的恶贼有勾结玩里应外合,干脆都弄到眼前来严密监视。

这个南院地处山庄一隅,向来都是安置女眷的地方,墙高门少,确实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