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久,不到半个时辰,因为我不知道你往什么地方跑了,我便只能在这等着你回来。”

“大冷天的你就站在这吹风啊?你想送药,可以叫你手下的人送过来,何必亲自站在这里等?”

卓离郁道:“反正也睡不着觉,亲自过来等又怎么了?亲眼看着你出现,我才能放心。”

说到这,他的眸底流淌过笑意,“阿星,你是在关心我吗?怕我吹冷风吹久了会着凉。”

“朋友之间相互关心是应该的,你关心我的安危,我自然也担忧你的健康,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妙星冷拢起了手心里的药瓶,道,“谢谢你送来的药,你回去歇着吧。”

“朋友?”卓离郁听着这两个字,嗤笑一声,“我想要的不是这一层关系,咱们这关系什么时候能往上升一层?”

“做朋友,你不愿意,那就做兄弟吧。”妙星冷朗声一笑,“我的兄弟也有不少,再多你一个也好。”

“…”

卓离郁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你怎么就这么能贫嘴?你说做兄弟是么?我比你年长,你是不是应该唤我一声——郁哥哥。”

“那你先喊我一声猫哥啊!”妙星冷不甘示弱,“我手底下的兄弟都喊我哥,不管我是不是比他们年纪小,这声称呼就是让我有面子,我不喊别人哥哥,只有别人喊我哥哥的份。”

“行,猫哥。”卓离郁出乎意料地同意了,“我喊完了,轮到你喊了。”

妙星冷:“…”

他怎么不按套路走。

她以为,这个话题应该就这么被带过去了,结果他竟然真的喊了一声。

“阿星,你是不是想耍赖?”卓离郁的声音传入耳膜中,“你能不能讲点信用?”

“我…”妙星冷干笑了一声,“我有点喊不出来,太酸了。”

“你果然很会耍赖,你骗我喊你哥。”

“哎呀,我的肩膀好疼,我先去上药了,殿下,你赶紧回府去吧,时辰不早了,早点睡。”

她的本意是把卓离郁打发走,可她没想到,她这么一说,卓离郁更加不愿意走了。

“哪里疼,我看看。”卓离郁扯住她的手腕,“伤得重不重?”

“不严重,就是有点疼罢了。”

“让我看看。”

“不行,男女有别。”

“之前也有过不少肢体接触,你还在意多这一次?”

“我不是随便的人啊,就是破了点皮而已,瓦片虽然重,也不算锋利,就算出血也出不了多少。”

“是谁砸了你,你还记不记得。”卓离郁的声线骤然变得寒凉,“你告诉我,我会帮你出这口气。”

“我当时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我也没看清长相,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受的伤,我自己会去报复。”

“那你告诉我,是谁出的馊主意,要用瓦片来砸你,你若是不说,我就去调查今夜所有参与行动的锦衣卫,做成一份名单,不管他们有没有对你出手,我都要让人把这些人家的房顶全拆了,修一次,拆一次。”

“别别别,有些人只是听从上级命令,是无辜的。其实,发号施令的人是谢查楠,只有他看我最不顺眼,其他的人只是听从他的命令不敢违抗,我就不记恨了,毕竟他们吃这碗饭,也是身不由己。”

“好,我知道了。”卓离郁道,“你不让我看你的伤口,我就不看了,你快些回屋去上药。”

“好。”妙星冷转身走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头,就看见卓离郁仍然站在她的身后,目送她。

“殿下,我要感谢你送我的银针弩。”妙星冷笑道,“我就是靠着银针弩暗算了谢查楠,否则…我可能真的会倒霉。”

“用不着谢,赶紧回屋。”

妙星冷不再多言,转身走开。

卓离郁眼见着她进了屋,这才离开了百花园。

妙星冷回屋之后,解下了衣服,用卓离郁送给她的膏药涂抹在自己肩膀与腿的伤口处。

这膏药一抹上去,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并不刺激,还挺舒坦。

正抹着,忽然听见屋子外边有动静,甚至有人在窃窃私语。

不过那声音实在压得太低,听不清说了什么。

妙星冷立刻穿好了衣服,心怀警惕,走到了窗户边上,把窗户打开了一个缝,观察着外边的情形。

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心中的警惕就放下了。

墨宝他们三人,居然找到这来了。

刚才只顾着跟卓离郁说话,差点就把他们三个给忘了。

连忙关好了窗户,把身上的夜行衣换了下来,束起的头发也散了下来。

卸去了飞天大盗的装扮,她这才打开了门,望着门外的三人,低喝道:“什么人?”

“姑娘,是我们,我们上次见过的,躲在你家酒窖里,你应该没忘吧?”

跟在墨宝身后的矮子走上前几步,“我们深夜来打扰,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当家的下落?听说他被锦衣卫砸伤了,但是幸好脱险了,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他受伤了吗?”妙星冷面上呈现出关切之色,“伤得怎么样?你们知不知道?”

“听说也不是很严重,还能跑能跳的,我们从荣郡王府里跑出来,就看见前边一条街上,好几户人家都没睡,大半夜的在街道上扫瓦片,埋怨说是被锦衣卫给砸了不少。”

“你是九命猫的朋友?”墨宝挑了挑眉头,“听说这个园子里住着三个年轻姑娘,都长得不错,看来这家伙的红颜知己还真不少啊。”

“只是朋友,姑娘可别误会。”妙星冷冲她笑了笑,“九命猫一旦脱身,就等于安全了,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知道他一定没事。”

“我也猜他不会出事,只是路过你这里,顺便进来问问罢了,对了,之前我的两个人借用了你家酒窖躲过锦衣卫的抓捕,还没给你谢礼呢,这袋东西,就当做还人情了。”

墨宝说到这,把手中的一个小袋子,朝着妙星冷扔了过去。

妙星冷伸手一接,打开了袋子,就看见里边的珠宝首饰。

项链耳环簪子一大堆。

应该就是从荣郡王那些小妾的屋子里搜的。

“这些可都是偷的,你最好别直接拿来用,拿去当铺典当换钱比较好。”

“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我有些受宠若惊。”妙星冷笑道,“那你们自己还留了多少?”

“我给你的这些,在我们今晚的战利品中只占了三成。”墨宝拍了拍背上的包袱,“今夜收获颇丰,荣郡王大概得气死,九命猫说了,这个家伙捞了好多油水,让我们拿他的别客气,能拿多少拿多少。”

“那我就收下了,不跟你们客气。夜深了,要不要在此留宿一夜?”

“不了,我们这就走了,不用送。”

墨宝说着,带着两名手下扬长而去。

妙星冷望着手里的袋子,无声一笑。

一夜过去。

清晨的日光透过纱窗,在地上洒下斑驳的碎影。

卓离郁正在吃早点,就听见了席汹打探回来的消息。

“殿下,昨夜锦衣卫毁坏了不少屋瓦,受牵连的房屋大概十几家,都是些穷苦人家,怨声载道,今早,锦衣卫就去街道上统计房屋受损情况,我们的人顺便去套话,总算是问出来了,他们的琉璃眼罩还有防毒口罩,并不是他们锦衣卫内部想出来的,而是…辰王殿下。”

卓离郁眯起了眼,“是他?”

“确实是他,锦衣卫内部做不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找他买的。”

“他什么时候也对抓捕飞天大盗感兴趣了。”卓离郁略一思索,顿时就想到了原因,“跟司空夏有关吗?”

司空夏对飞天大盗,极其崇敬。

卓子城对司空夏有意思,这也不是秘密了。

“应该是与司空小姐有关,听说辰王殿下在司空大小姐那里总是吃瘪,又不忍心教训她,总要把气撒到别的地方去,于是,他处处针对飞天大盗,殿下,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看来,他比锦衣卫那帮人聪明多了,他参与进来,对阿星很不利,那就让他吃一记教训,你立即去写一封信,把他针对飞天大盗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录下来,添油加醋,然后把这封信送到司空大小姐手上,这么一来,教训他的事情就用不着咱们出手了,司空大小姐也不是个心软的人呢。”

“是。那么,谢查楠那边…”

卓离郁目光一沉,“你去调查锦衣卫内部有谁对他不满,列一份名单交给本王,本王觉得,应该有不少人长期受他压迫,很想看他倒霉吧?”

107章 没那个富贵命(一更)

“殿下是想煽动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与他作对?”席汹领会到了卓离郁的意图,道,“这位副统领似乎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在手下面前倒是挺横,碰上惹不起的人物,便会嬉皮笑脸,想方设法去结交。”

“这不就是正常的小人作风吗?”卓离郁不咸不淡道,“总之你去调查对他不满或者心怀怨恨的人,本王相信一定会有这样的一批人存在,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意向投靠本王,也列一份名单出来,本王可以挑个时间与他们见上一面。”

“殿下是想…在投靠您的这些人当中,挑出合适的人选,取代谢家二公子的职位?”

“你去办就是了,本王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是。”

“阿星,你昨天夜里出去行动也不说一声,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你出门去了。”

雅致的屋子内,高年年望着倚靠在床榻上的妙星冷,埋怨了一句。

她刚才送早点进来的时候,闻到了空气中浮动的淡淡药香味,询问妙星冷是怎么回事,妙星冷回答说,只是摔伤了。

她听着觉得不信,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容易摔伤的,除非是去跟人家打架,于是,她凑到妙星冷跟前,执意要去看她的伤口,妙星冷眼见着瞒不住了,这才说了实话。

“你还骗我说是摔伤了,你以为自己瞒得过我?”高年年白了她一眼,“这种事情就不要瞒着我们了,我中午去给你炖点补品吃,你下次要行动的时候,记得告知我们一声。”

“跟你们说作甚?我要是说了,你们岂不是又要等我等到大半夜,没看见我回来就睡不着了,我干脆不说,让你们趁早睡。”

“这个谢家的二公子,我看他可真是越来越不顺眼了,居然想到拿瓦片砸人这种主意。”高年年冷哼了一声,“他做事只考虑着自己,就想着能抓到大盗赶紧升官,即使损害百姓的利益也觉得理所当然。”

“他这人就是这德行,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妙星冷挑了挑眉,“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人生气,反正他这官职注定是升不上去了,连谢将军都不帮他,再加上他自己能力又不出众,能不能坐得稳现在的位置,都还是个未知数。”

二人正说着话,听见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叶冰清端着一个瓦罐进来了。

“阿星,我给你炖了鲫鱼汤,趁热喝了吧。”

“好。”妙星冷下了榻,走到桌边坐下了。

“阿星,你外出行动很少有吃亏的时候,这次受了伤,要不要报复回来?”高年年的语气愤愤不平。

“其实,谢查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妙星冷伸手揭开了瓦罐的盖子,就闻到一阵芳香扑鼻而来,立即就拿起了汤匙伸进瓦罐里,“谢查楠被我的银针射伤了膝盖,又从屋顶上滚到地上,他至少也得骨折了,而我受的只是皮肉伤,这么一想,似乎还是他更吃亏一些,呵呵,我就算受伤,我也不能做吃瘪的那一个,我一定要让对方伤得比我还重。”

“你说,他至少也得骨折?”叶冰清接过了话,“那屋顶高不高?”

“普通的民房,称不上有多高,但滚下来肯定也是伤筋动骨,没在榻上躺个一段时间是好不了的。这样也挺好,可能到这个月的月底我都不用见到他了,我怕我一见到他我就想打他,还是眼不见为净。”

“阿星,你很讨厌他,是吧?”

“他确实挺惹人厌,讨厌他的人一定不少,同样是谢家人,他大哥留给外人的都是好印象,至于他…我总觉得他在外边混都是给谢家丢人。”

叶冰清闻言,不再说话了。

转眼就到了正午时分。

用过午饭之后,叶冰清和高年年一同出门逛街,妙星冷则是躺在榻上睡午觉,受了伤便懒得到处走动。

“年年,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阿星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之上,叶冰清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高年年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星的好,是只针对身边人的,对待外人,她就比较霸道,很不友善,有时候甚至不讲理。”

叶冰清顿了顿,又道,“她是飞天大盗,谢家二公子是锦衣卫,立场不同,就允许她偷东西,还不允许锦衣卫抓人吗?锦衣卫抓她也是分内之事,对吧?她把谢家二公子说的那么难听,也只是因为私仇罢了。”

“冰清,你这想法不对。”高年年的眉头微微蹙起,“谢家二公子的品行确实堪忧,阿星针对他,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兵和贼的关系,更多是看不顺眼谢查楠的为人处事。”

“你是想说他毁坏房屋这件事情吧?”叶冰清道,“从这件事情看来,他确实是莽撞了一些,但他也是为了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务啊,他也为他的冲动付出代价了,屋瓦的损失他都得赔,他也被阿星整得骨折了,不是吗?他们都各自让对方受伤,这等于两清了。”

“你怎么总帮这个人说话?”高年年面上流露出不悦,“你到底站在谁那边啊?他是跟阿星作对的人,我们应该站在阿星那边,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谢将军府的附近。

“年年,你不如先回去吧,我去一趟谢家。”

“你去谢家干什么去?你该不会是想去探望那个二公子吧?”

“是。”

“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你去探望他干什么?”

“毕竟我之前有求于他。”叶冰清解释着,“上次有个锦衣卫要轻薄我的事情,你忘了吗?他答应了要帮我的,现在他受伤了,我好心去看看他,他就不会忘记答应我的事了,我去看他,也只是客套客套,顺便提醒一下他,不然我怕他躺个十天八天,伤好之后就给忘了。”

“这…”

“我真的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要去看他,如果我之前没有请他办事,我压根就不会来看他。你先回去吧。”

“等等。你要假装好心去看他,可以,但是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漏了嘴,最好不要提阿星一个字。”

“放心,这个根本不用你提醒。”

叶冰清说完之后,转身去了谢将军府。

云来酒楼。

“谢骁夜,本王想出来的眼罩和口罩,效果不错吧?”

卓子城望着坐在对面的人,一只手搁在旁边的箱子上,指节轻轻敲击着。

“辰王殿下的确是帮了我们锦衣卫大忙,让我们不必再惧怕飞天大盗的药粉。只是,您昨日拿来的数量有些少,我们锦衣卫内部,还有许多人想要买。”

“本王知道你们想要,所以今天来见你,又带了一箱过来。”卓子城说着,敲了敲身旁的箱子,“这里面有五十副,昨日连夜加工出来的。”

“殿下,这还是远远不够啊,到目前为止,我所统计的名单里,还有好几百号人想要卖,人数一直在增加。”

“急什么?你就是有再多的钱,本王也没办法一天就给你变出几百副,让他们再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就有几百副了。本王的这个想法,昨日得到了父皇的夸奖呢,父皇说,就算本王不是生在皇家,也一定能混个好的官位。”

“殿下聪慧,下官望尘莫及。”

“本王听说你那二哥被飞天大盗打得骨折了,现在在床上躺着,估摸到这个月的月底都出不了门,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废物?给了他这么好的东西,他还…”

“殿下,这个还真的不能怪二哥。”谢骁夜连忙解释道,“琉璃眼罩与防毒口罩,防的是近距离药粉攻击,这远距离的还是防不住啊,飞天大盗手上的工具也不少,他随身携带一把很小巧精致的武器,能射出飞针,瞄准了人,一射一个准,二哥受伤了,我也被伤了,只不过我的运气比二哥好一些,要从屋顶上掉下去的时候,被手下的人拉住了。”

“飞针?”卓子城眯了眯眼,“那武器长什么样子?”

“夜里光线不太好,看不大清楚,总之那把武器很小,可以连续发出,也不知道能连发多少针,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武器。”

“所以,你们是不是又没辙了?”卓子城扬唇一笑,“看来本王又得发动脑筋,给你们想一个能够防住飞针的方法…”

“防你个头啊防!”

忽听雅间外边响起一声女子的呵斥,紧接着,雅间的房门就被一股大力道拍开。

“啪”

从这推门的力道,都能猜测到来人的怒火。

一身水蓝色锦衣,娇俏的脸庞因为生气涨得有些红,一双水眸中也似乎带着一缕火苗。

这表情,生怕旁人看不出来她在发火。

“司空姑娘?”谢骁夜望着闯入的人,怔了一下子,“姑娘,你怎么不敲门就这样进来?我与辰王殿下正在商讨要紧事。”

“你们的要紧事,回头再慢慢谈。”司空夏朝着谢骁夜抛去一个冷眼,“现在我有事情要和辰王殿下谈,谢大人,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子呢?”

说到这,视线一转,落在了卓子城的身上,“殿下你说,是要跟我谈还是要跟他谈?”

谢骁夜也不是个愚钝的人,听出了话里的火药味,便站起了身,“我与殿下其实谈的也差不多了,既然司空姑娘也有要紧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还不忘了抱走卓子城带来的那一箱东西。

“殿下,明日我会命人把购买这些东西的银子送到你的府上。”

谢骁夜离开了之后,雅间之内便只剩下卓子城和司空夏。

“阿夏,你这是怎么了呢?”卓子城望着她,询问道,“是谁惹着你了?”

“我为了什么事而发火,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司空夏冷笑一声,“你处处针对九命猫,到底为了什么?你又不用升官发财,做甚跟他过不去!你吃饱了撑的?”

“阿夏,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卓子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从来还没有任何人敢说本王吃饱了撑的。”

“我就是敢说,怎么着?当初你亲口说过,你就是喜欢我这副爽朗的模样,我快人快语,个性坦率,这不正是你所欣赏的吗?我这个人也不爱说谎,我要是像外人那样对你谄媚奉承,反而会叫你失望,对吧?”

“…”

这么说是没错,但是,她也不能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甚至出言不逊吧?

“你无话可说,那就代表你默认了,既然你喜欢我的坦诚,那我就把心里的话说给你听。”司空夏说着,唇角勾起,“卓子城,你就是一个心胸狭窄、阴险卑鄙、是非不分、不讲道理的小人。”

“住口!你别在这无理取闹了,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说话再这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怎么着了?你听着不舒服,要不要抽我一个大耳刮子?”司空夏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了下巴,“我的脸就在这里,你要不要抽?”

“阿夏,别胡闹。”卓子城放缓了语气,“飞天大盗他是朝廷要犯,我想抓他,也是为朝廷出一份力。”

“你说这话还真不嫌虚伪?我都替你臊得慌,你想为朝廷出一份力,你别盯着飞天大盗不放啊,朝野之中有不少小人,你怎么不一个一个揪出来?你分明就是心眼小,就因为我说过我敬佩他,你就要对付他?”

“是又怎么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就是要对付他,他要是心里不爽,大可报复回来。”

“你这样只会让我看你更加不顺眼,辰王殿下,咱们走着瞧吧。”司空夏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便走。

“走着瞧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要为了那个家伙对付本王?你简直不可理喻!”

卓子城望着前方司空夏的背影,眼见着她不理会自己,便追了上去。

“那个贼究竟有什么好的?做的都是不光彩的事,你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敬佩那种人。”

“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说不定他穷凶极恶,无比丑陋!或者眼歪嘴斜,满脸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