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把人性想得太恶劣,便一意孤行,杜绝阿星拥有太丰富的感情。

一旦阿星的感情丰富起来,他就会想方设法,让她变得薄情冷酷。

就拿叶冰清和高年年来说吧,这两个姑娘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老白的棋子,是阿星成长之路上的脚踏石罢了。

其实她们并不可恶,只不过拥有人性的弱点,有点儿自私,有点不甘示弱,偶尔妒忌阿星,觉得受到不公平待遇,却并没有想过要伤害阿星。

她们对阿星造成的伤害都不是刻意的,可以说是老白故意促成的。

老白利用她们的弱点来打击阿星,正因为阿星太过相信她们,才会被打击得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老白自然很乐意看见这样的局面,他所坚信的定论就是:强者不需要拥有太多感情,要杜绝善良单纯,不可妇人之仁,要舍得对自己狠,对外人更狠,凡事权衡利弊,绝对不能吃亏。

白湖幺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又有些偏激的聪明人。

冷酷凉薄,一意孤行。

“你分析的似乎有些道理…老狐狸反复提醒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他,他总说关键时刻外人靠不住。”

“你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太固执了?”

“他的话,也有对的,也有不对的,可我不想去反驳他,不想忤逆他。”

“我就知道你孝顺,所以…不要为了令牌的事情和他闹不愉快,也不要为我打抱不平,就让他觉得你不太在意我,这么一来,他就不会想着来阴我了,我想要杜绝和他产生任何矛盾,都是为了你考虑。”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阴你?”

“猜的。他这个人很霸道,既希望你在我这里得到无数好处,又不希望你在我身上付出太多感情,他就是要你得益,要我吃亏,这样他会觉得高兴。”

他一直觉得老白就是个怪胎。

要是哪天真把自己惹毛了,也要阴这个怪胎一回。

而且不能让阿星知道。

“鲤鱼,听你这么说,真觉得对不住你。”

妙星冷知道自家父亲是什么德行,便不去反驳卓离郁的话了。

卓离郁把老狐狸解析得很正确。

老狐狸不管是非道德,只懂权衡利弊,在他的心中,利益永远大于感情,除了亲生女儿以外的所有人,能利用的都要利用。

全天下谁都可以说他可恶,唯独她不能说。

“可别觉得对不住我,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不算亏了,其他事情,我能不计较的就不计较。”卓离郁冲她笑道,“记住我的话,别在老白面前给我打抱不平。”

“好,记住了。”

妙星冷把令牌收进了袖中,在卓离郁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我先回去了,今天的面真的特别好吃。”

说着,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笑了一声,跑开了。

卓离郁眼见着她的身影跑出了房间,这才回过神来。

阿星难得主动亲他一回,平时可都是他主动的。

可见他的心思没有白费,那两块令牌给出去也值了。

妙星冷才离开不久,席汹就来了。

“殿下,我刚才在大街上,和咱们安排在东宫里边的人唠嗑了几句,问他最近东宫里有什么新鲜事?他说太子最近很宠爱一个侍妾,那侍妾看上去可不简单啊。”

卓离郁闻言,随口问道:“怎么就不简单了?”

“那侍妾出身普通,本来是荣郡王府里的舞姬,和她同一批的舞姬,也都做了达官贵人的侍妾,她不是最美艳妖娆的,可如今,她是爬到最高的一个,已经做了太子侧妃,混得可真好。殿下您说,她会不会是别家安排进去的?”

“这个,说不准。也许就只是一个单纯争宠想要往上爬的普通人呢?”

“可她能够解决陛下的烦恼,侧妃的名分,还是陛下给她提上去的,据说,她去家乡求到了药方,能够医治陛下的头痛病。而且,她还有一手好厨艺,能讨太子殿下的欢心。”

卓离郁听闻此话,眸底划过一抹思索。

看来真的不简单。

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父皇的头痛病是老毛病,太医院里那么多太医,都只能帮着缓解,不能根治。

但是有一个人,医术绝顶高明。

如果这个侧妃,是老白安插在东宫里的,那就说得通了。

阿星说过,老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拿到了太子手上的令牌。

如果有一个绝对可靠的人能够获取太子的信任,拿到令牌自然就不是难事了。

本来还不一定要往老白身上想,可老白拿到令牌的这个事情…肯定是需要一个细作,没有细作,又怎么能够知道令牌的藏身之处?

想到这儿,卓离郁又朝着席汹问道:“这女子叫什么名字?”

“叫——叶倾国。”

“你刚才说,她有一手好厨艺?去打听一下,她会做什么拿手菜,这个应该不难打听,如果能打听到她的喜好,更好。”

这个侧妃的身份,很耐人寻味。

妙星冷回到国公府时,白湖幺还没睡下。

“老狐狸,你需要的令牌,我给你拿到了。”

妙星冷把令牌交给白湖幺时,一抬头就看到他脸上愉悦的笑意。

“我就知道,阿星出马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白湖幺接过了两块令牌,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道了一句,“嗯,是真的。”

“你连真假都能够分辨出来吗?”妙星冷道,“看着这令牌上面的纹路和花纹,我觉得其实挺不好仿造的。”

“的确很不好仿造,可我还是会。”白湖幺淡淡一笑,“太子手上的两块都是我仿造的,我花了挺长的时间,亲自一点一点地雕刻出来,我所找的材料,和真货接近,就连重量都差不多,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事实证明,太子果然还是嫩了点,他没看出来。”

太子从荣郡王府拿走令牌的时候,就已经上当了。

那时候他就知道,太子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如果能够分辨出来,在荣郡王交给他的时候,就该看出是赝品了。

真货和赝品掂量在手上的重量都是差不多的,再加上图案与花纹一样,更加让人不容易看出来。

“老狐狸,你说找的材料都差不多,那——有没有比较明显的区别呢?假的就是假的,总会不一样。”

“当然有区别,真货的木质很坚硬,用刀是劈不开的,而赝品的木质不够硬,拿把刀一剁,大概就会出现裂痕了。”

“…”

老狐狸果真是行家。

太子闲着没事才会拿刀去砍令牌,他没有专门研究过,也难怪他会上当了。

“阿星,明日我就要出门去了,我会离家几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白湖幺这么说,妙星冷立马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了。

“你要上山去寻宝了吗?挖到好东西了,可别藏着掖着,要告诉我。”

“我自然不会吝啬跟你分享。”白湖幺笑道,“我要是挖到宝了,也有卓离郁的功劳,你觉得我应该分几成给他?”

望着他脸上轻松的笑意,妙星冷心下觉得,老狐狸大概是在试探她。

卓离郁说,不能替他打抱不平,也不能表现出对他多在意。

“你看着给吧,分他一点就当是客套一下,不能显得咱们太小气了。”妙星冷随意道,“咱们自己还是要多留点的,具体要给他多少,随你高兴吧。”

妙星冷说得随意,白湖幺听着也觉得满意。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跟他分享一半。”

“不行,咱们要占大头的。”妙星冷道,“我知道,你一直不拿他当自己人,所以…咱们能够拿到多少东西,都应该对他保密,是吧?”

“不错,阿星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眼见白湖幺心情不错,妙星冷转身离开了。

卓离郁果真猜得对,她表现的越是不在意,老狐狸越高兴。

第二日,白湖幺带着一些随从离开了国公府。

这几日正赶上皇帝在休养,不上早朝,所以连告假都省了。

这天中午,户部带人来对荣郡王府内的财产进行搬运,用来填充国库。皇帝得知荣郡王的死讯,自然也就不用再处罚他,让人给他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如画郡主不受牵连,但由于荣郡王过失太大,郡主不能分得家财。荣郡王死后,她自然也就失势了。

这一日上午,妙星冷依旧在百花园内训练巾帼队,有几人告假没来参与训练,其中就有高年年,以身体不适为理由。

她没有多想,生病告假乃是人之常情。

她不知道的是,高年年并没有在家休养,而是与人相约,去了云来酒楼。

“见过齐王殿下。”酒楼雅间之内,高年年朝着卓离郁行礼,“殿下您约见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还记不记得,阿星刚回来那一会,我们也聊过一回,你说,阿星不在的这一年当中,你一直都惦记着她,她落难的时候,你之所以不帮她,是因为受了你师父的威胁,你一直都不敢告诉她,就怕你师父来惩罚你。”

“对。”高年年点头,脸色忽然就有些紧张起来,“你该不会告诉阿星了吧?如果阿星去找师父理论,师父不会放过我的,我真的不愿意让阿星误解我,可我又害怕师父的报复,因为我真的没有能力和师父对抗,殿下你当初答应过我,你不说出去的。”

她之所以告诉卓离郁,是因为她实在憋得太难受了。

那一日,她确实是有事求卓离郁,她家要开一整片连着的店面,就要把原来的地皮买下来,她已经说服了许多人家把地给腾了出来,让她家买下,大家都卖了,唯独一家店铺,出高价都不愿转让,一打听才知道,那是齐王的店铺,难怪不给面子。

她试着去找卓离郁谈判,想做买卖,卓离郁压根就不愿意理会她,给出的理由是,看不起她。

他知道他看不起她什么,她也伤了阿星的心。

但那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她忍不住,就向卓离郁吐露了实情。

当初是师父想要阿星跟她断个干净,这才逼着她伤害阿星,让阿星彻底失望,这么一来,也就没感情了。

她跟卓离郁说明了情况,卓离郁似乎相信了她,考虑之后,就同意把店铺转让给她了,也答应她,不把这事告诉其他人。

说出来之后,她自己都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你用不着担心。”卓离郁开口,“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跟我说出了实情,让我懂得去提防老白。”

高年年一时有些没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只要阿星跟谁感情好,老白就想破坏,他不想让阿星拥有正常人的感情,想把阿星变得跟他一样无情无义,所以,他不允许阿星为感情而付出,你和叶冰清,都只是他的棋子,把你们利用完之后,就把你们丢弃了。”

高年年惊讶,“我一直以为,师父只是单纯不喜欢我和冰清,瞧不上我们,再加上阿星是他的亲女儿,我们只是他捡来的,所以他才不要我们。”

“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吧,主要原因还是想利用你们,因为你们恰好就是值得他利用的,你们像大多数人一样,都会有些自私,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都会有些埋怨,明知道阿星对你们好,却还是偶尔会妒忌她,如果你们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嫌隙,老白想利用你们都找不到机会。”

“…”

“我知道我有错,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和她之间的关系了,一年前的那个夜里,我看她背着墨宝来求助我,我真的特别想帮助她们,可我如果帮了,我就没法活了,辛季婉绑我的时候给我下了毒,只有师父能给我解毒,我只能受师父的摆布。”

高年年说到此处,叹息了一声,“我看着阿星远去,看着她对我失望透顶,我又没法解释,那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师父他实在太狠了…”

卓离郁挑眉,“他当然狠,就算你们是捡来的,也至少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对你们竟然真的毫不在意,这份凉薄,还真是少有人能做到。他是个偏执的人,想把阿星变得跟他一样,对待阿星以外的人毫不留情,可阿星现在最相信的就是他,我们动摇不了老白在她心里的地位。”

“师父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偏执的人,大约都有一段不太愉快的过去,老白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应该是曾经遭受过极大的打击或是刺激,正常的人不会像他这么狠,再加上他又很聪明,你们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卓离郁顿了顿,又道:“本王今天之所以找你来谈话,是想从你这里打听一点事情,你一定要仔细回答。”

“殿下请问。”

“你知道叶冰清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高年年摇了摇头,“我太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我还挺担心的。”

“或许她过得不差,可能比你还好。”

“殿下此话怎讲?”

卓离郁唇角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先告诉我,叶冰清擅长什么拿手好菜?叶冰清的喜好是什么?”

“她擅长的菜色有很多,比如清炒虾仁、麻辣牛肉丝、醉排骨…”

“她的口味偏甜一些,特别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甜点,尤其是枣泥糕和杏仁酥,喜欢牛肉和羊肉…”

“她特别讨厌蒜,豆子和笋从来都不吃…”

听着高年年把叶冰清的喜好全报了一遍,卓离郁下了一个结论。

“这就对了,太子身边的叶侧妃,就是叶冰清了。”

“太子侧妃?”高年年被这个身份吓了一跳,“你说冰清吗?她混得这么好,为何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一直担心她过得不好…”

“她没办法跟你说,也绝对不能说。”卓离郁道,“听着,如果你不想给阿星和叶冰清带来任何麻烦的话,今日我们之间的谈话绝对不能传出去,叶冰清如今已经不叫叶冰清,她改变了容貌,换了个身份呆在太子身边,她是你们师父安插的细作,这种身份怎么能够暴露?”

“细作…”

“对于老白而言,叶冰清比你更有利用价值,因为,叶冰清在失去了阿星这个靠山之后,被严如画逼得走投无路,进宫当了宫女,又被淑妃折磨得不成人样,在皇宫里受尽欺凌和屈辱,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蠢货了,她被艰苦的日子打磨得沉稳了。”

高年年好不容易回过了神,依旧觉得不可思议,“那她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本王也不太能确定,老白大概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高年年有些感慨,“我都不知道,冰清曾经过得那么凄惨。”

“没有生存能力的人,就是如此可悲又可怜,她好不容易从皇宫里逃了出来,对她来说算是一种解脱,而带她解脱的人是阿星,这就使得她内心更加愧疚,悔不当初,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曾经出卖了阿星,而老白恰好可以利用她愧疚的心理,以及她对那些欺凌她的人所产生的报复心,让她心甘情愿成为棋子。”

“这…”高年年无奈道,“冰清又被师父利用了。”

“这次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之后,她应该会做到绝对的忠诚,不会背叛老白,老白在利用她的同时,也让她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高高在上,现在她是被太子所喜爱的,曾经辜负她的谢查楠,在她眼里可能连狗都不如,而且——死期也将近了吧。”

卓离郁说到这儿,笑了笑,“淑妃、谢查楠、严如画,大概都要排着队上黄泉路了,你若不信,就等着看吧。”

老白最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把人家当成棋子利用,人家还心甘情愿的,不仅对他忠诚,或许还会感激他。

“殿下,您愿意跟我说这些,应该也是相信我的吧?我知道自己懦弱胆怯,可我还是想跟阿星和解,但是有师父在,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

“会有机会的,本王也不想看阿星活得太孤独,你们的关系也不是无法弥补,但你要等,不要急。至于老白…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151章 应该由我主动

卓离郁此次找高年年谈话,主要目的是为了确认叶倾国是不是叶冰清,如今已经证实了,便可以往下接着猜想。

离开了酒楼,他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他如今只期盼一件事情。

但愿白湖幺不会变成昭国的‘逆臣’。

他真的很有必要了解一下白湖幺当年退隐的原因了。

东宫。

叶倾国陪着卓非言吃过午饭之后,卓非言说要去帮着皇帝批阅奏章。

叶倾国带回来的药方虽然很有效,却有小小的副作用,就是服用之后易困,具有安神功效,太医说了,这样的副作用没什么要紧,只不过这么一来,很多奏章就不能及时批阅了。

皇帝要休息,太子自然要辅助,因此,卓非言近期会有些忙碌,近期奏章教多。

卓非言去忙了,叶倾国呆在东宫里觉得有些闷,便打算出寝宫去逛逛。

逛到御花园的时候,她碰上了一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

淑妃。

这就是冤家路窄了吧?

她从来没有停止过记恨淑妃,如今她不再是一个卑微的小宫女,摆脱了猪狗不如的生活,改头换貌,获得了太子的喜爱,称得上是咸鱼翻身了,她自然要借着这样的优势,铲除曾经欺凌过她的人。

淑妃的阶级虽然挺高,却并不得宠,因此,对待一些得势的人,也懂得见风使舵,叶倾国忽然有些期待跟淑妃见面时,淑妃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淑妃不可能认得出她了。

这么想着,她就已经走上了前,朝着淑妃率先打了个招呼,“见过淑妃娘娘。”

按照辈分,淑妃是她的长辈,理应问候。

淑妃望着此刻朝自己问候的美丽女子,听着对方的声音,觉得有点儿耳熟,不过,看对方的面容,是十分陌生的,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也就忽略了那一丝丝熟悉感。

或许曾经在哪听过类似的声音吧。

望着眼前的女子穿着不俗,谈吐优雅,她疑惑道:“你是?”

叶倾国身后的贴身婢女道:“回淑妃娘娘的话,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叶侧妃,侧妃大概是远远地见过您,您没见过她。”

“叶侧妃?就是那位帮陛下带回药方的侧妃吗?”

太子一位侧妃在穷乡僻壤求来偏方医治皇帝的事,在宫里早就传开了,这位侧妃如今可是不得了,立下了这样的大功,又得到了皇帝的赏赐,深受太子喜爱,想巴结她的人数也数不过来。

淑妃心里估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简单,正得势呢,要是与她交好也没有坏处,便笑着道:“早就听说过你了,今天这么巧遇见你,这副美丽容颜果真是名不虚传。”

“淑妃娘娘过奖了。”叶倾国说话时,目光看向淑妃手腕上的翠镯,看似随意地道了一句,“娘娘手上这翠镯,成色可真好,一点都不输给父皇赏赐给我的那一对。”

如今身为侧妃,她已经可以称皇帝一声‘父皇’了。

这种事以前还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了,在风光的同时,也不忘记自己的使命。

淑妃听着她的话,心中思量了片刻,觉得这叶侧妃大概是看上自己的镯子了,作为聪明人自然不能明说,不过既然她喜欢,送给她也无妨,反正自己寝宫里多的是宝贝,不介意多交这么一个朋友。

说不定以后也会有事要请这叶侧妃帮忙的。

想到这里,她笑道:“你的眼光可真不错,本宫家里是有做珠宝生意的,家里人给本宫的珠宝都是上品,你我第一次见面,本宫想送你一个见面礼,你去我寝宫里挑一件如何?除了镯子之外,还有其他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