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放手。”

“不!”季一言闭着眼,脸贴着他的背脊,“泽远,我都知道了。”

秦泽远的身子一僵,他的手抓住她的手,刚要扯开她,季一言痛苦压抑地低喃,“当年乔芒的父亲生意失败是秦叔从中作梗。”

“一言!”他瞬间清醒了。

“我说错了吗?”季一言咬着唇角,“你娶乔芒,不过是赎罪而已。你根本不爱她?”

秦泽远一把扯开她的手,季一言踉跄了几步,靠在墙壁上,她嗤嗤一笑,“不是吗?我差的清清楚楚。你要是真的爱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去找她?”

秦泽远攥着拳头,“一言,我和乔芒已经结婚了。”

“呵!结婚?你说乔芒要是知道你和她结婚的理由,她会怎样?”她眯着眼,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看到他眼底盛怒。

秦泽远慢慢逼近她,“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酒。我不明白,你要补偿她,你可以给她钱,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季一言的眼泪慢慢地滑下来。她爱他啊,爱了这么多年。当初她甚至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可是他却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疯狂地去查了乔芒的资料,她要知道乔芒的一切,知道他们曾经的过往。

这么多天,她的委屈积压成河,终于在见到他之后决堤了。

“一言,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清的。你同事来了,早点回去。”秦泽远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周跃民站在包厢门口,“哎,你看看你,把人美女弄得这般伤心。”

秦泽远神色暗了几分,“进去吧,时间不早了,让人把他们送回去。”

乔荀和乔芒在客厅看着电视节目。

乔芒看了眼手机,没有信息,也没有电话。“乔荀,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睡。”

“明天不上学,我陪你等姐夫回来。”

乔芒没在说什么。

半个月小时后,秦泽远终于回来了,一室暖光,他看到他们。“乔荀——”

“姐夫,你怎么这么晚?我们等你好久了。”

秦泽远换上拖鞋,“有点事。”

乔芒开口,“你又喝酒了?不是让你不要喝得吗?前几天还说胃疼呢。”

“喝了一点。”秦泽远看向她,“下回不要等我了,早点睡。”

乔芒转身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是乔荀要等你。”

乔荀抓抓头发,嘿嘿笑了两声。“姐,姐夫,我有个消息想告诉你们。”

“什么消息?”秦泽远挑眉。

乔芒笑了下,“原来是有事要说,说吧,你姐夫也回来了。”

乔荀咳了两下,郑重地开口,“我已经通过飞行员各项检查了,也就是我,不出意外高考结束后,我就是一名飞行员了。”

乔芒僵住了,“真的吗?”

“不错。”秦泽远嘴角噙着笑意,“明天我们出去庆祝一下。”

乔芒深吸一口气,“明天去告诉妈妈吧。”

乔荀点头。

乔芒闷闷地说道,“泽远,你还没有见过我妈妈呢,我妈要是看到你,一定对你非常满意。”

秦泽远望着她,勾了勾嘴角。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而眠。乔芒早已进入了梦想,秦泽远却睁着眼没有一丝睡意。

乔芒突然动了动,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蜷缩成婴儿般的姿势,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她呓语着,“爸,你不要走,不要走!”声音悲怆。

她从来不提她爸,秦泽远知道她心里难受。

他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芒芒,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都模糊了,不知道是不是看电脑太久了.

第十九章

乔母的墓在宁城郊外的一座山头,这块地是乔父早些年买的,当时找了风水师算过,是块风水宝地。只是没想到那么早就利用上了,真的印证了那句世事无常。乔芒从北方回来后,把母亲的骨灰盒迁到这里。

秦泽远买了鲜花和水果,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墓园里的松树郁郁葱葱,孤立挺拔,似守护者一般。

乔芒轻轻擦拭着母亲的名字,秦泽远和乔荀摆放着水果,又把周围的杂草收拾了一下。

“妈,好久没有来看你了。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我结婚了,他很好,对我和乔荀都很好。还要,乔荀通过飞行员测试了,明年他就要成为一名飞行员了。这样也好,您觉得是不是?”乔芒轻声低喃,“妈妈,如果你还在我们身边就好了。”

“乔荀,过来磕头。”

乔荀乖乖地跪下来,正正经经地磕了三个头。

秦泽远也跪了下来,他拉住乔芒的手,神色肃然,沉声说道,“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芒芒和乔荀的。”

乔芒侧首,回望了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对着乔母磕了三下,乔母如果知道一定会欣慰的。

回去的路上,心情也不再那么凝重了。

三个人去了城中一家湘菜管,那地方正好在景色酒吧的对面。

乔荀坐在窗口,就能看到酒吧的招牌。“姐,我们吃过饭去景诚哥那里看看吧。”

秦泽远开口道,“下午我有点事,你们去玩吧。”

“姐夫,你不要整天那么忙好不好?放假都不能好好休息。”

秦泽远笑笑,“等你结婚的话,你就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了。”

乔芒抿抿唇角,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上回妈妈给我的,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

秦泽远微微一愣,忽而一笑,“你收着。”

“我不要。”

“我赚钱本来就是给你的,妈给的你装好,平时想买什么就用它。”

“可是——”乔芒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用秦家的一分一毫。

“拿着。”秦泽远把卡装到她的包里。“芒芒,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妻子。”

乔荀嘻嘻一笑,“喂,秀恩爱换个场合好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乔芒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回去复习功课,都高三了还想着玩。”

乔荀苦着脸,“姐夫,你们高三时就没有活动时间吗?”

秦泽远沉吟道,“芒芒,学习要劳逸结合,给他放半天假吧。”

乔芒转了转眸子,“下不为例。”

乔荀冲秦泽远挤挤眼,心说还是姐夫给力。

饭后,秦泽远开车离去。乔芒站在路边目送着他离去,等车渐渐消失在前方。

乔荀打趣道,“别看了,回家好好看。”

乔芒怅然,“你说我们选择对吗?”秦泽远现在一切从0开始,亲力亲为,那么辛苦,却从来不抱怨一句。她舍不得。

“姐,我觉得这没什么啊,男人创业总要付出一些汗水的。先苦后甜,你不要多想。我相信姐夫。”

乔芒扯了一抹笑,当初乔荀对他的敌意那么深,没想打现在却这么相信他。“走吧,你不要去看景诚吗,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这时候酒吧里没有什么人,几个工作人员。

乔芒走进去,突然看到了小然。“小然,你怎么在这里?”

“宁惠街那边要拆了,花店关了,我就到这里来收银。”小然花着淡妆,穿着白色衬衫配着短裙,乔芒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小然眨眨眼,“你们来找老板?”

老板……

“他在楼上休息呢,你们先坐一会,我给你们调杯果汁。”

乔荀讶然,“小然姐,你现在厉害了。”

小然抿嘴直笑,“哪里!学着玩的。”

三人说着话,外面来了四五个男人,染着头发,手里拿着铁棍。

“谁啊?”乔芒问。

小然脸色一紧,看到有人上楼估计是找景诚了。“你们呆在这儿,别乱跑。”

景诚从楼下大步下楼,衣服的扣子都没有扣。“三少,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他走上前。

“哪敢劳烦景老板呢?”那个高瘦的男人冷笑一声,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几个小弟拿着铁棍四处敲打。

酒水四溅,玻璃渣碎了一地。

景诚不动声色,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三少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眯了一下眼,“景老板,抱歉,你得罪人了。砸!”

“谁敢!谁敢动一下,今天休想出了这扇门。”景诚一声吼,气势压人。他凝视着三少的眼睛,“三少,有话坐下谈。”

三少挑眉,张开嘴角,吐出一个字,“砸!”

景诚眸色一变,突然抬手一个擒拿手扣住三少的脖子,他的眼底充满了阴鸷,“三少,我没有开玩笑。”

场面突然婚礼了。

景诚和三少拳脚相加,乔芒和乔荀紧张地看着,“姐怎么办啊?”

乔芒掏出手机刚要报警。

一个男人突然冲到她面前,“想要报警?”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一边去!”他的棍子用力地挥下来。

乔芒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乔荀,手硬生生地被棍子打了一下,她疼的大叫。

“姐——”乔荀的喊声引来景诚的注目。

景诚皱起了眉,给三少有了可趁之机,堪堪被打了几拳。

乔荀连忙扶着乔芒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姐,你有没有事?”

乔芒咬着牙,脸色煞白煞白的,“手没断,赶紧出去吧。”她看着景诚那边,那两人仍旧在打,乔芒心里万分担忧。

“景诚,小心后面。”她大喊了一声。

景诚回头,后面一人竖起了棍子,他快速一闪。

三少试了一个眼色,两人向乔芒走过来。乔芒眼底露出了惊慌之色,“乔荀我们分开走。”

“姐——”

乔芒跑向了另一边的门,景诚也赶过去。“乔芒!”

“景诚,你到底招惹了谁啊?”乔芒欲哭无泪。“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的。”

“啰嗦!”

乔芒拽着他的衣角,就像小鸡躲在母鸡的身后。

“别怕。”他拉着她的手,“一会儿就有人来。”他把她护在身后,一脸的紧张。

可是人在哪里呢?真是被他害死了。

乔芒这会儿又担心乔荀,好在那些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景诚身上,景诚双拳难抵那么多人。

三少举着棒子,朝着景诚就要打过来。乔芒呼吸都屏住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往前挡过去。

一阵闷痛,哄得一下。

头好疼,再然后她就没有知觉了。

“乔芒!乔芒!”她听见景诚的呼喊,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景诚抱着她,“乔芒——”他的眼底满是嗜血的怒意,死死地瞪着那群人。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三少的人赶紧撤了。

“乔芒,你怎么样了?”景诚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头,指尖突然摸到一阵湿热,是血。“芒芒——”他痛苦地喊着。

乔荀也冲进来,看到乔芒昏迷着,他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姐——姐——”

“开车!”景诚眼底似有两簇火苗,他抱起她对着旁人吩咐着。“乔荀,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