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茉,你倒是还知道当初我妈跪下来求你了。”赵今沫沉下眼眸,语气薄凉:“许茉,你明明知道的,你以后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况且,即使切除了一侧输卵管,宫外孕过一次,以后很可能会再次宫外孕的。而叶家…是根本不可能接受一个残缺的女人的。”

残缺的女人?!

许茉从没有想过,赵今沫会用这样的字眼讽刺她。就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戾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她似乎都能听见,耳膜震荡的声音。

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沉着冷静地站起来,走到了赵今沫的面前。

彼时,赵今沫是坐着的,她甚至还期待着,自己的一番话能让许茉有所醒悟。然而,事实却不像她想的那样。

许茉一步一顿地走到她面前,毫无表情地俯下身。她沉着眼光看她,她的表情无波无澜,细微之处能看到她像是在笑,笑的冰凉而沉静。甚至,连带她看赵今沫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样毫无温度的尸体。

“赵今沫,你怎么还有脸说这件事。我流产,难道不是因为你做的好事吗?我输卵管破裂,急需家属签字动手术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不是故意找了理由,带着叶衍南去法国玩了吗?你们浪漫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亲爱的表姐,我真的很想问问你

——你有尝试过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浑身冰冷的感觉吗?”

“赵今沫,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我残缺不全的那个人,就是你——还有叶衍南。”

许茉的话,犹言在耳,一遍遍支离破碎地传进赵今沫的脑子里。

从赵今沫对面的卡座里,蓦地走出一个男人。许茉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跟了出去。那个人的容貌很熟悉,只是赵今沫一时记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_→不好意思啊,撒了一点小狗血

见谅见谅…

第18章 Part4:归离(三)

第十八章

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许茉的眼泪就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自诩坚强独立,但在面对关于叶衍南的曾经上,总是懦弱地像个傀儡。

她跑出咖啡厅,刚走到街角的马路上,就蓦地被一双手钳制了住。一回头,周锦程正满面焦急地看着她,原本平整优雅的短发,看起来也有些凌乱。

许茉还没来得及把眼泪收回去,周锦程就猛地把她拽进了怀里。许茉没有反抗,或许就是应了那句话。

人越是在受伤的时候,总是无法拒绝那一双迎来的肩膀的。

“小茉,别哭,我都知道了。”

周锦程心疼地给许茉顺气,可能是因为周锦程的怀抱,比腊月里的天气暖一些,所以熏得许茉的眼泪越来越多。十年前的时候,她也曾经向往过周锦程的怀抱。只不过时过境迁,这个怀抱,更像是老友的一种宽慰。

“周锦程,她说我残缺…我真的…好不甘心。”字字哽咽。

“我听到了,都听到了。”许茉出门的时候,周锦程因为担心许茉的身体,就跟着一起出去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赵今沫,他就靠在后面一起等。而至于她们的谈话,他也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很多事,许茉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仅仅是知道了最惨痛的一部分。

“小茉,对不起。当时在医院里,我不该问你那些的。”周锦程忏悔。他不该问她,如果叶衍南还爱她,她改作何选择。他不该一遍遍地,问她原因的。

“周锦程,很早之前,我真的是想过要跟他过一辈子的。真的是,一心一意地想跟他过一辈子的。”许茉把脸闷在他的怀里,连声音都是氤氲的:“可是表姐回国的时候,什么都变了。”

“小茉,别说了,我知道。”

“表姐一步步地接近他,我无能为力。而他们之前发生的那些感情,我更加无能为力。我始终是那个理亏的人,我期待他能和表姐保持距离,可是结果呢?没有。”许茉哽咽了一下,身体微颤:“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前一天跟他因为读研的事大吵了一架,我生气回了我爸妈家,他就一个人出差去了。后来,我被查出宫外孕。当时,我真的很无助。我打电话给他,想求他回来的。可是…”

许茉仰起脸看周锦程,眼里泪水模糊,语气里依稀可见那时的无助:“可是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是赵今沫接的呢。周锦程你知道吗?那时候是晚上啊,她说他在洗澡,他们在酒店。那时候,可真的是给了我许茉一记当头棒喝。如你所言,我自卑,自卑到不能相信别人。但我还是固执地告诉了赵今沫,我宫外孕,需要和叶衍南商量一下。结果,赵今沫在转达给他的时候,我分明就听见了他对她说,如果是许茉的电话,就挂断。不到三秒,我就真的被挂了电话。”

“别想了,那些都过去了。”

许茉没有停止,支离破碎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和嘲讽:“我打电话的当晚,我就失去了我的第二个孩子。你有见过那么多的血吗?血流在地砖上,恐怖地就像是一个血池。我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羞耻心的,我没再打电话给他。我一个人拖着血淋淋的裙子,打了120。救护车到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分不清了。医生让家属签字,可我真的是连一个家属都没有。可是,没有家属签字,就不能动手术。”

许茉自嘲道:“也幸亏,在得到宫外孕的消息之后,我就让我爸妈从西北赶回来的。否则,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会死在手术室门口。”

周锦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甚至,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

“后来,我还无意间从我爸妈的交谈中得知,我失去孩子,被切除一侧输卵管的当晚。叶衍南就跟赵今沫去了法国。”

“法国…可真是一个浪漫的国度呢。真适合…重温旧梦。”

周锦程心疼地抱紧了她。而许茉却还在笑,笑的眼泪淌了一脸。她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甚至连应有的那一点愤怒都没有。剩下的,就只有嘲讽:“对不起,是我十年前没能坚守住你,才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许茉仰起头,用衣服袖子重重地擦干了眼泪。泪渍被乳白色的布料掩盖,自然地就好像是许茉从未委屈过,而那些悲惨的往事也从未发生过一样。

“周锦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从没有谁要守住谁一说。”许茉牵了牵嘴角,笑的有些苍白。她依稀记得,染染出声的那时候,叶衍南也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守护他的小瞎子一辈子。

可是然后呢?没有然后。

许茉说:“当初遭的那一趟罪,也算让我清醒了些。也很顺利地,在一年把所有都扳回了原点。我以为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甚至,连面对叶衍南的时候,我都可以没心没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他嬉皮笑脸。但是今天赵今沫讽刺我说,我是一个残缺的女人的时候。我还是委屈了。”

周锦程重新把许茉拽进怀里,他的怀抱紧到,如同像是在攥紧一根救命的稻草。

“小茉,十年前我爱你。十年后,我依然爱你。如果可以,我想照顾你的以后。至少,不会让你因为叶衍南,因为赵今沫而痛心。我舍不得你委屈,也从不觉得你残缺。”

周锦程语气真挚:“十年前,我因为自己是个穷小子,太过自卑才放开了你。这整整十年,我一直在努力改变,现在,我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卑微的穷小子了。我很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珍惜你。至少,比起以后可能会没有孩子,我更重视你,小茉。”

周锦程凑到许茉的面前,轻柔地在她的额头上按下一吻。许茉出人意料的没有退却,反倒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初冬的街角,男人的风衣宽大而温暖的包裹住身旁的女人,画面看起来温馨浪漫。

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相爱过,却又分离了整整十年。

当然,也没有人看到。

在街角处路过的,那个眉眼冷厉的男人,正用一种炙烈的眼光,打量着相拥的两人。

第19章 Part4:归离(四)

第十九章

因为那天的事,许茉和周锦程顺理成章地重新在一起了。许茉也分不清,自己对周锦程是什么样的感觉,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周锦程重新在一起的请求都不知道。

只是,在那天回到家里的时候,他们背对着打开各自的家门的时候。她听到周锦程对她说:“许茉我们重新在一起吧”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了拒绝的力气。那时候,许茉的脑子里百转千回,却偶然浮现了那句话:终结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是重新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她沉沉地“嗯”了一声,钥匙按进锁扣,闷闷地在楼道里回响。

之后,两人各自回家。

许茉不知道,到底是古代的贞洁观念太过深入人心,还是她那种可怕的雏鸟情节在作祟,与叶衍南分开一年多,她像是个寡妇一样活着,清心寡欲,甚至对男性动物都进而远之。甚至于到了现在,和周锦程在一起整整一周,两人连应有的牵手接吻都没有,更甚者,距离比以前更疏远了无数。

当周锦程做了一桌好菜,请许茉到他家去的时候,许茉都会推辞。可明明他们俩的家…仅有一步之遥。

周锦程从不会勉强许茉,这一点,和叶衍南出奇地相似。

有时候,许茉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残忍的人。就比如,那天周锦程在她家陪她看电视,她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周锦程拿了毯子给她盖,她下意识地就回了他一句“叶衍南,别闹我,我要睡觉”。话一出口的时候,周锦程握着毯子的手瞬间僵住,连睡梦中的许茉,都几乎是在半秒内清醒了过来。

她睁眼的时候,周锦程急忙恢复了表情,但面部隐约的僵硬,她仍旧能看得出来。两人都一时无话,很久以后,许茉才愣愣的回复了一句对不起。周锦程比许茉想象的大方许多,他清淡地笑了笑,说:“习惯是很难改过来的,小茉,我可以陪你一起改。”

周锦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茉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只是这样的男人,许茉突然很怕自己,无福消受。

因为时至今日,她那些该死的雏鸟情节还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脑子里,消散不去。

雏鸟情节,又名印随学习。以鸟类举例,通常雏鸟睁眼见到的第一个*动物,就会自然而然地对其形成依赖。有科学家曾经做过实验,将刚孵化的雏鸟与母鸟分离,使之看到的第一个人变成科学家本人。后来,再将母鸟放在雏鸟的面前,雏鸟却不为所动,反倒是跟着科学家如影随形。

而沿用到爱情这个人类的情绪上,就变成了,女人往往会爱上她的第一个男人。而很不恰巧地,许茉就患上了这样的情节。现在,许茉是那只雏鸟,而叶衍南就是那个饲养她的科学家。

因此,既定的依赖思维告诉许茉,牵她的那个人一定要是叶衍南,吻她的那个人一定要是叶衍南,与她做/爱的那个人也一定要是叶衍南。

这是习惯,却又像是一种催眠。

**

在那天在校门口分开之后,许茉大约已经有整整十天没有见到过叶衍南了。难得给染染打电话的时候,叶衍南也会接,只是大多数时候,叶衍南和她说话的句数,绝对不会超过三句。

有事吗?

染染该到时间睡觉了。

再见。

每当这个时候,许茉总会唏嘘地感叹。应该是赵今沫在他旁边吧,不然他怎么会连跟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想到这里,她又会忍不住地刻薄几句。两个人明明没结婚,赵今沫还经常往叶衍南家跑,也真是没脸没皮了。

不过,细细想来,许茉又觉得自己更理亏。她跟叶衍南,在没结婚,甚至连一点爱情的苗头都没有的时候,就滚了床单。这样说来,倒真的是自己理亏了。

当然,这一切也仅仅是她空想出来的罢了。甚至,她连叶衍南对她冷漠的原因,都毫不知晓。

许茉是在和周锦程交往的第十天,才重新见到的叶衍南。那天周锦程有事留在了学校里,许茉就一个人回了家。盛寒隆冬,刚从教室空调里出来的许茉,冷地直打哆嗦。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就赶紧往家里冲。或许是因为气温高低变化太快,许茉就受了凉,一回家就上吐下泻的。

等到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才缓了过来。她随手啃了点面包,就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电视。液晶显示屏里,正在播放一集关于汉代墓葬的片子,或许是因为专业的关系,许茉对于这种考古类的专题片特别感兴趣。

许茉看着看着就入了神,等到听到敲门声去开门的时候,她还意犹未尽地在往电视机那边瞥。许茉以为是周锦程来找她了,自然也就没当一回事,看都不看来人,直接问:“周锦程,有事吗?”

专题片正播放到关键环节,墓葬开棺,这几乎是所有考古学专业者最为期待,也最为动容的时刻。许茉也曾有这样跟着导师开棺的经历,因此颇有感触。

“他经常来你家吗?许茉。”

会连名带姓地叫她许茉的有许多人,只是世界上只有那个人,有那样独特而沉敛的嗓音。

许茉怔了怔,才从电视机前面移开脸,偏过头看叶衍南。她用不礼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不是因为鄙夷,只是因为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你…来找我干嘛?”对待叶衍南的时候,许茉总是不客气。

叶衍南没理她,径直脱了鞋子,耷拉着许茉的一双拖鞋,就往客厅里面去。他走过的时候,许茉依稀问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甚至于,凑近的时候,她还隐约看见了他下巴处青色的胡渣。

许茉有点惊讶,这样痞气的风格。真不像是自诩稳重的叶衍南。

叶衍南简直就像是土匪进村,二话没说,直接往许茉家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许茉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求叶衍南快点滚蛋。

他坐在沙发左侧,她窝在沙发的右侧。他在看电视,像是看得很专注的样子。许茉以为自己应该看的比他更专注的,可是眼光却一直不争气地往他那边瞥。

许茉曾经做过一个很不恰当的比喻——叶衍南在哪里,光就在哪里。

呵,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天真浪漫啊。浪漫到,连谁是伪装的好人都分不清。许茉自嘲。

“喂,你坐到我的毯子了。”许茉把毯子拽了拽,喝令叶衍南把腿抬一抬。

临近冬天的时候,许茉一直有个在沙发上放毯子的习惯,那是怀染染的时候养成的。孕妇嗜睡,沙发上又软,许茉总是忍不住会在沙发上睡着。因此,她很机灵地给自己备了毯子。

可偏偏许茉睡相又不稳,经常会把毯子蹬掉。不过以前每次醒来的时候,她依旧很暖和。因为,叶衍南总会抱着她,用暖和的体温,温暖两个生命。

至今,许茉仍旧不得不承认,被他抱着很幸福。连带那时未出生的染染,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很幸福。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叶衍南的反应显然慢了半拍。他偏过头,用一种许茉看不懂的目光打量她。叶衍南的目光让许茉心虚,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了。

“周锦程来你家的时候,你也是打扮成这样吗?许茉?”叶衍南说。

叶衍南每次生气的时候,在疑问句的末尾,总会加上许茉的名字。

许茉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确实觉得有些不妥。因为刚刚不舒服,洗澡了的缘故,她早就换上了一身睡衣。蕾丝花边,从领口望下去,底下圆润的皮肤,细腻可见。

她脸颊微红,却还是不甘下风:“周锦程是正人君子,可不像是你,喜欢做这种深夜造访的事。他也不是你叶衍南,喜欢做那种先上船后补票的事。”

许茉意有所指,却也在无形中撇清了她和周锦程之间的关系。

叶衍南动了动腿,许茉配合地把毯子扯了过去,顺手遮住胸部以上不露声色的风光。

“那天我恰巧路过咖啡厅,看到你跟周锦程抱在一起。”叶衍南嗓音低哑:“所以说,你们是在一起了是吗?”

许茉哑然。

对着任何人她都可以信誓旦旦地承认和周锦程的关系,甚至她都可以明明白白地跟染染解释,周锦程可能会成为她的新爸爸。但惟独叶衍南这样问她的时候,她却哑口无言了。

许茉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叶衍南开了口:“所以…你是默认了对吗?”

“是。”许茉鼓起勇气:“叶衍南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我们已经离婚了,是两个分离的个体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再也不可能重来了。”

“那如果我想重来呢?”

“叶衍南你知道的,不可能的。现在我有周锦程,你有赵今沫,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

“许茉,我过的并不好。”

叶衍南说他不好的时候,许茉的心像是被重物猛击了一下,闷闷地,感觉心脏都瞬间收缩成了指甲盖大小。

“我很想你,染染也很想你。许茉,如你所说,我叶衍南是占有欲作祟。但是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把你让给任何人。”

他转过头看她,整齐的领带松垮垮地垂在领间,颓废,却有另一番迷人的魅力。

“许茉,如果是我求你重来呢?”

叶衍南说完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瞬间下降到了冰点。九十多坪米的房间,狭小到,就好像是只能够容纳一次呼吸。

许茉的心很疼,抽疼。在她的世界里,叶衍南可以骄傲,可以无情,可以冷漠,却惟独不能妥协,不能哀求。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不能忍受,仅仅是因为,那样她会无法拒绝的。

许茉刚想说什么,却被胸腔处涌上来的呕吐感瞬间扰乱了想法。她立马伸出手去够垃圾桶,之后,抱在怀里干呕了起来。她也没吃什么,呕出来的,也只有刚才吞下去的那几片面包而已。

等她呕干了,脑门子发晕,刚准备放下垃圾桶的时候,右手猛地被身后的人擒住。

“许茉,你是不是怀孕了?”他的指节攥地很紧,语气像是在对待背叛者一样。许茉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他下一秒就会把自己的手腕折断。

怀孕一词是许茉极为敏感的薄弱词汇。

她因干呕而胀红的脸,也变得苍白而无力。愣了好一会,她才平复了所有情绪,笑着对他说:“叶衍南,我跟他在一起不过才十天。如果你觉得十天,能够让两个连手都没牵过的人怀孕,那我倒也是蛮佩服你的智商的。”

许茉摇了摇头:“况且,我以前已经踏上过了你的贼船。先有后婚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太多了。况且,上一次的婚姻,还是失败的呢。”

叶衍南的表情没有一点松动的样子,许茉不得不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

“我刚刚回家的路上吹了点风,受了点寒不舒服,所以才会这样的。不信你看桌子上面的面包,我之前把吃的晚饭全吐了,所以才会在沙发上啃面包的。这下算不算解释清楚了?叶衍南?”

叶衍南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面包,才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

之后,两人继续闷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大概是因为有了叶衍南在身边,许茉就格外地安定。没过多久,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有人给她盖毯子,还有一双肩膀,莫名地抱住了她。

许茉习惯性地往他怀里凑,他的怀里,有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有一点暖和。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沉沉地响起:“冷吗?怎么不开空调。”

“省电。”

他哭笑不得:“那我抱紧点。”

“嗯,抱紧点。”

“叶衍南,下次不要再说在一起的事了,也不要求我好不好?我们就当是平常的朋友好吗?”

过了很久,叶衍南都没有回应,许茉只当他是默认了。她往他怀里塞了塞,紧闭了眼睫,睡得更香了。

等到叶衍南确定她已经熟睡的时候,他才轻轻地去吻她的额头。故意压低的声线,就像是在赌气。

“小瞎子,我可以妥协所有事。但唯独这件,一点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