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陈清源的描述,梁满满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再一次为沈医生深深折服。

虽然对沈恋恋接触不多, 可单凭这次谈话,她也能知道这是一个奇女子,一般人很难驾驭。陈清源hold不住也在所难免。

不过这些话她也就在心里想想,断然是不会在陈医生面前说的。何况这些事情都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沈恋恋对陈清源没意思,她就安心多了。毕竟任何一个女人都害怕前女友这种生物啊!

窗外朦胧的灯光不断飘进车内,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仿佛打上了一层蜡,模糊不清,隐隐错错。不过他的那张脸却被照得格外清晰,脸部线条不似以往冷冽,反而都悉数柔化在这晕暖的光圈中。

她痴痴地看着他,想起他在婚礼上对她的维护。心里就像蘸了蜜糖一样酣甜,晕晕乎乎的。

她就是这样没有出息的女人。总是很容易满足,他不过就是在外人面前维护了她一下,她便高兴坏了。捧住他脸赏了个大大的香吻,蹭了陈医生满脸口水。

梁满满是被陈清源感动了,陈清源却是在婚礼上受了刺激,看到别人结婚那么温馨甜蜜,有些动容。两人一到家就很有默契地往床上滚,连澡都来不及洗。

陈清源这次很是急躁,比以往都要来得急躁。按照提前,他一定会先吻女朋友。接吻是做/爱最重要的一项前戏,是爱人沟通感情最好的方式。

可这次他几乎都没怎么吻她,大手就滑向她腰部去解梁满满身上的裙子。

去参加婚礼,满满姑娘穿了晚礼服。是一条酒红色的紧身长裙。胸是胸,腰是腰,身段窈窕,将她的好身材完全给勾勒出来。

而且酒红色衬她肤色,光润透明,莹白如玉。深V领,胸前春光乍泄,风光旖旎。后背是镂空的设计,倒三角敞开,一直到腰线,最中间有一个大蝴蝶结。背线流畅,笔直平坦,肌肤白净。欲遮不遮,更是惹人遐想。

陈清源眯着眼睛,眼里欲/火灼烧。感觉自己都快被点燃了。

可惜女孩子的裙子设计繁琐,隐形拉链隐蔽。他的手指来回摸索了几次都没找到,难免就有些焦躁,不高兴地嘟囔一句:“你这什么鬼裙子?拉链都找不到!”

梁满满不禁莞尔,低低笑出声。她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小手勾住陈清源的领带,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嗲里嗲气地说:“清源你今天有些急哦!”

陈清源:“……”

除了在床上,梁满满很少叫他“清源”,每次都是“陈清源”,或者“陈医生”这样叫。

而在床上,只要她发嗲地叫他一声“清源”,他便会难以抑制地兴奋,特别是埋身冲刺的时候,比什么催/情的东西都管用。

梁满满这一声“清源”一出口,陈清源当即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流窜,身体的热度愈盛,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

妈蛋,他等不急了!

他伸手用力扯掉自己的领带,然后去解衬衫的扣子,前后不过一两分钟,速度快的惊人。

做完这个,他俯身,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柔软,将脑袋埋向她颈间,含住她粉嫩小巧的耳垂诱哄道:“满满,你自己脱好不好?”

梁满满:“……”

男人的嗓音格外低迷,深醇如佳酿,蛊惑人心。

梁满满的脑袋顿时当时就晕了晕,傻乎乎地点头,然后傻乎乎照做。很快就把自己身上长裙的拉链给拉开了。

看到她的动作,陈清源满意极了,就着她的小手徐徐而缓慢地褪去裙子、丝袜,最后是文胸和内裤。

女朋友的身体太美好了,简直是尤物,她躺在他身下,他看一眼就觉得血脉喷张,体内热流翻滚。

他来不及欣赏,缓缓低下头,直接封住她嫣红的唇。

紧接着就传来皮带扣撞击发出的点点声响,压榨着梁满满的神经。

她的脑子晕乎乎的,已经彻底没了理智,思绪完全飘荡在云端。

——

陈清源奋力耕耘,根本停不下来。而梁满满热情似火,就跟妖精儿一样缠住他不放,一刻都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身体。

在床/事上满满姑娘历来就热情,言语之中更是不吝啬对陈医生的夸奖。一整晚“清源你好棒棒”,“老公好厉害”,“最佩服陈医生了”等类似的话语就没断过。

他们分享着对方的身体,沉溺于对方给的温存,贪恋对方的爱抚,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梁满满喜欢和陈清源做。她深深迷恋他的身体,嗜性成瘾,嗜陈清源成瘾。她深爱他在她身体里的灼烧温度,她喜欢看到他为了自己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她渴望被他爱,被他需要。

自古爱和性就分不开。爱人有关于性。但始终基于爱,忠于爱,因为爱。

尝过最销魂蚀骨的滋味,她这辈子都绕不过陈清源了。

***

和陈清源同居,两人的“夫妻生活”确实有些浪。他轻装上阵的次数也不再少数。梁满满每月等大姨妈的心情就像是在做过山车,时起彼浮。

但凡亲戚迟来一两天,满满姑娘就免不了要担心害怕。不过等亲戚一来,她悬起的心就瞬间归位。

以前最讨厌来大姨妈,黏糊糊的好恶心。可如今却是希望它来,毕竟它如果不来,那可就闹出人命了。

浪归浪,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梁满满只有二十二岁,她还没和陈清源享受够二人世界,她可是一点也不想提早当妈。

她私下也问过陈清源,如果闹出人命怎么办。陈医生特自然地回答她:“还能怎么办?生下来啊!我都三十二岁了,可以当爹了!”

满满姑娘瘪瘪嘴,抄起抱枕就砸过去,“我才不要那么早当妈,我还没玩够呢!”

陈医生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要这么早当妈,那你有些时候还这么浪,不让我戴套?”

梁满满:“……”

她气得伸手又是一个大抱枕扔过去,“我那是安全期好不好!”

“满满,其实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就安全的,咱们以后开始注意一点。”

陈医生随口这么一说,梁满满没想到他一语成谶。过了一个月,梁满满就怀孕了。那个时候已经接近农历新年了。

她的月经向来准时,这次却延期了十多天。她想想都觉得不对劲儿。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招了。

当时妇产科的祈主任满脸含笑,将B超单递给她,说:“恭喜你梁小姐,你要当妈妈了。陈医生知道铁定高兴坏了。”

梁满满:“……”

拜陈清源所赐,她在医院名声大,很多医生护士都认识她。

她接过B超单,看着上面的小红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

然后心不在焉地回了家。

得知自己怀孕,她倒是没觉得有多意外,毕竟之前自己就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陈清源。

一旦告诉陈清源,无外乎就一种结果,领证结婚,然后生孩子当妈。

可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而且听说生孩子巨疼,简直是要在鬼门关走一圈,很多人都受不了。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女人都要遭罪。她想想都觉得恐怖。细思极恐,心尖发杵,觉得自己肯定招架不住。

可孩子都有了,她又不可能瞒着陈清源一声不吭打掉。毕竟是一条人命。

那几天她茶不思饭不想,都快愁死了。可陈清源倒是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异样。

到了年关,医院越发忙碌了。统计的统计,交接的交接,陈清源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顾不上梁满满。

于心谣劝她赶紧告诉陈清源,这样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可满满姑娘就是不敢,愣是拖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她时不时会跑到产科看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非常可爱。

那些年轻的父母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家人格外温馨。

看到这一幕,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下定决心将孩子生下来。这是她和陈清源爱的结晶,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日后出生他/她会有他们俩各自的特点,长成她所期待的样子。

如果是男孩,她会给他买好多好多玩具,教他识字做人,成为一个顶天地立的男子汉。

如果是女孩,她会给她留长发,给她扎各种小辫子,给她穿好看的衣服,买一堆的芭芘娃娃给她。让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这样想一想,觉得生孩子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第六十章

梁满满近几日时常出入产科, 可产科近段时间却不太太平。

前些日子第一医院产科紧急收治了一个高龄产妇, 四十二岁, 二胎, 因为羊水栓塞难产,抢救无效死亡。不过万幸的是孩子平安降生。

事发当时主治医生诊疗得当,处理正确,没有任何过失。可产妇家属却不依不饶, 一口咬定产妇是在医院死的, 是被主治医生给治死的,坚持要让医院赔偿。尤其的产妇的丈夫和婆婆, 一哭二闹三上吊,各种手段用尽,要死要活,闹得沸沸扬扬。

产妇的丈夫和婆婆俨然已经成了泼皮无赖,天天来医院报道,指责主治医生害死了产妇。在产科围堵主治医生,指天咒地,骂的那些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可怜的主治医生, 那个二十七岁的年轻姑娘,天天被产妇家属找晦气,生活和工作都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眼泪都流了一缸了。

医院考虑到主治医生的人身安全, 避免她与家属正面接触,就安排她休假, 暂时躲避是非。

家属找不到人发泄,便另寻他法,在医院门诊楼门口,人流量最多的地方,拉上横幅,摆上花圈,直接上演/年度苦情大戏。

横幅上霍然写着“第一医院的医生草菅人命,医死了人”,字体硕大而醒目,直接挂在门诊大楼。男人和他父母成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光坐在地上打滚哭喊,哭爹喊娘,咒骂进出的医护人员。

搞得第一医院的医护人员们进出都绕道走,谁见到这阵仗都发杵。

这临近年关,医院却闹出这样的事情,对医院的名声和信誉必然有很大的影响。

院方出面协调,可家属蛮不讲理,拒不协商,一定要医院赔钱,他们才肯罢休。不然坚决闹到底。

这种事在医院见得多了,说什么为产妇讨回公道,无非就是为了讹钱。院方自然是不会吃这闷头亏的,见协调不成,已经交由警方和律师处理。

律师收集资料需要一定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民警倒是来医院疏导协调多次,只可惜家属泼皮无赖,蛮不讲理,压根儿无法沟通。几次下来,民警们也烦了。即便如此,却一直想不到解决办法。到了后面对于这家人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

多事之秋,产科的护士见梁满满最近几天来产科来得频繁,就好心提醒她让她不要再来了。产妇的家属如今已经疯魔化了,保不齐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她们身为医护人员日常上班是没有办法。可梁满满一个外人,没病没灾的,可千万别再来产科走动了。

这件事梁满满之前就有所耳闻。不过最近几天,她出入医院都没看到医院门口有人在拉横幅,在哭闹,她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就没太在意。

如今听护士这么一说,她顿时也觉得心有戚戚焉,满口应下:“我这就回去,再也不来了。”

既然已经决定把孩子生下来,那她就回家安心待产好了。

可她没有想到,灾难竟然降临得这么快。

产科住院部在3号楼六楼,她一边往电梯口走去,一边捏着手机给陈清源发微信。告诉他自己有个惊喜要告诉他。

陈清源可能是忙到了,消息发过去却不见他回复。

她没在意,反正她这就去骨科找他了。他每次一忙起来是根本顾不上看手机的。

她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好消息后的反应。肯定激动难耐,高兴坏了。

她走到电梯口,摁了下行键。电梯还在九楼,还没下来呢。她将手机放回小包里,站在门口安静地等待。

这个点产科人很少,略显冷清。电梯附近除了她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等了没两分钟,她便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材魁梧健硕,留着板寸头,穿一身黑衣,直接从最左侧的通道口气势汹汹而来。

他脚上穿一双黑色皮鞋,步子迈得很大,鞋底踩过光滑的地板,发出噔噔噔的声响。面目狰狞恐怖,额角青筋凸起,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男人身后老远传来一些嘈杂的声响,窸窸窣窣。由于隔得远,梁满满根本听不清。

她垂在两侧的手猛地一顿,心下一惊,暗觉不妙,心想这种人还是远离他最好。

她捏了捏金属包带,迈开腿,准备从电梯旁边的楼梯下去。

岂料步子尚未迈开,她的手腕处便传来一股大力,死死钳制住她。男人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翻了个身,让她站在他前面。然后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刀锋锐利,直接架在她脖子上。

这个动作来得突然,梁满满脑袋瞬间被抽空,一片空白,根本不会思考。待回神,她就已经被男人死死地禁锢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无端遭遇这种事,她毫无准备,两条腿直打颤,当场就软了下去。她手脚发冷,无数害怕的情绪涌上心头,紧张地语无伦起来,拼命挣扎,手脚并用,“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然后她本能地开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陈清源……救命……”

男人狠狠地揪了把她的短发,将水果刀往她脖子又凑近了几分,响起危险而暴躁的嗓音,“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嘶……”头皮立即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感,梁满满疼得倒吸一口气。

“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

“叫你别动,你听不懂人话是吧?”男人又使劲儿揪住她头发,狂怒暴躁。

“嘶……”头皮太疼了,她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男人右手握水果刀,左手用力摁住她身体,使她根本动弹不得。

水果刀就架她在脖子上,刀锋锐利,紧紧贴着她的皮肤,是一种寒凉浸骨的冷意。

她太害怕了,眼泪止不住从眼眶里滚出来,顺着双颊,一直滑下脖子。

陈清源,你在哪儿?你快点来救我啊!陈清源你倒是快来啊!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呼喊。只盼望能立刻见到陈清源。

——

听到有人呼救,大伙儿就知道出事了。一大波医护人员立即顺着声源方向赶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谁都没料到这男人居然胆大至此,竟敢公然用刀挟持无辜之人。咋一看到被挟持的梁满满,大伙儿的脸色顿时大变,纷纷倒吸一口寒气。

针对此次事件,院方态度很强硬,坚决不予以赔偿,这则更加激化了双方的矛盾。

产妇丈夫和他母亲见在医院门口拉横幅、摆花圈,打滚哭闹没用,就开始找产科其他医生的麻烦。逼问他们产妇主治医生的下落。

医护人员不告诉他们,他们就在在产科骂骂咧咧,咒天骂地,甚至还攻击医护人员。

产科祈主任多次出面劝说,可都没能劝说动。此后只要看到这家人就叫安保人员维持秩序。

这家人闹了个两三天就没来了。大伙儿还以为他们是见耍无赖无效,自己主动不闹了。

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这男人就又来医院闹了。

祈主任当然得叫安保人员将他赶出去。

本以为把人赶出去就好了,没曾想男人却胆大妄为,直接挟持了无辜的梁满满。

祁主任认出梁满满,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整个人都懵了,心惊肉跳地说:“朱先生,你冷静一点,咱们有话好好说!”

副主任眼疾手快吩咐:“赶紧报警……叫保安……”

在场的很多医护人员认识梁满满,手忙脚乱地说:“赶紧通知陈医生过来……”

然后整个世界都乱套了,各种声音围绕在众人耳旁打转。

“喂110吗?我们这儿有人持刀挟持人质……”

“保安室吗?产科出事了……”

“那个羊水栓塞致死的产妇,她老公又来闹了……还劫持了陈医生女朋友……这可怎么办啊……”

……

看到这么多人赶来,梁满满心生希望,嘴里拼命大喊:“救命啊……快救救我……救命……”

男人抓着梁满满往楼梯口转移,一声怒吼:“不能报警,你们要是敢报警,我现在就杀了她!”

祈主任赶紧摆手,安抚男人情绪:“好好好……朱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不报警。你千万别冲动,你想谈什么,咱们谈就是,你别伤害无辜……”

“我不跟你谈,去把你们院长叫来,我要和他谈……你们医院的医生草菅人命,还我老婆命来……”

“让你别报警,不听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啊?看什么看,你特么把手机给老子收起来……”

“赶紧去请傅院长!”祈主任对身侧护士说,然后取走她们手里的手机,直接扔在地上,“朱先生你看,我们没报警……我把手机给扔了……你先冷静一点……万事好商量……”

男人面目可憎,脸上浮现出凶残无比的笑容,“你们一个个不是不跟我谈么?好啊,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好了。反正我老婆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老婆多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结婚这么多年家里打理地井井有条,孝顺长辈,亲戚朋友都很喜欢她……可就是你们这群黑心的医生,活活治死了我老婆……我现在就要你们偿命……”

祈主任已经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了,可依旧不得不说:“你妻子的死是意外,我们也很痛心,可我们的医生没有任何过错……她没理由承担责任,医院也没有理由……你先把人放了,这姑娘她是无辜的……”

“你胡说,我老婆分明就是你们医院给治死的……她进产房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还跟我说话来着……是你们,是你们乱开刀才害死了她……论起无辜,我老婆才是最无辜的……你们赔我老婆……赔我老婆……”男人的情绪愈发失控了,面色绯红,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梁满满因为害怕,已经有些虚脱了,全身无力,脚步虚浮。男人却还拖着她一直到了住院部顶楼。

高楼上面风声尤为大,呼呼啦啦吹过来,吹得梁满满的羽绒服哗哗作响。帽檐上绒毛飞舞,簌簌摇摆,

梁满满挂在身上的包带,金属链子,因为移动而不断触碰到她光/裸的脖子。冰凉凉的触感,震得她心尖发颤。白嫩的脖子因为锋利的水果刀的摩擦而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身后医护人员们紧随而至,祈主任还在试图和男人讲道理。可男人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油盐不进。

“主任你别再跟他废话了,他已经疯了,根本听不进去,还是等警察过来吧。”产科副主任面色紧绷,沉沉说道。

祈主任忧心忡忡,嗓音因为长时间和男人交涉已经完全沙哑了,音质低迷,“不行啊,梁小姐还怀着身孕,这要是出了事,那可是一尸两命,谁承担得起这责任?”

副主任:“……”

副主任这样一听,面色顿时更凝重了几分。

男人还在拖着梁满满往护栏处走,边走边歇斯底里地大喊,咒天骂地,各种难听的话都说遍了。

直到距离天台护栏只有半米的距离时,男人这才停了下来,手架在梁满满脖子上,失控地怒号:“我现在就要见你们的院长,再不来我就杀了她……”

耳畔,警笛和消防警笛声越来越响,乌拉乌拉飘来。

住院部底楼很快就出现了三辆警车和两辆消防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的。

车一停稳,警车里下来几名身穿绿色制服的民警,一头扎进住院部。

几名消防员则从高高的消防车上跳下来,迅速开始布置现场,安全气垫铺在地上。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越积越多,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