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区域靠近建市的大学城,很多都是本地居民的私人住宅,随便隔开装修下就成了小旅馆,每个房间也都是老式的钥匙而已。

“辛苦你们了。”靳斯南说时从那人手上接了钥匙过来,这才立马朝着狭小的楼梯走上去。

先前过来的路上,他心头早已闪过千千万万的念头。

可是等到了这刻,明知道下一秒房间门打开,他就能见着池桑桑,及至走到了房间前面,他原本拿着钥匙的右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急,结局会是he的

第98章

桑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房间门似乎在窸窸窣窣的作响着。

没一会,那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有事吗?”她潜意识里以为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娘,而且生怕那老板娘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眼下即便腹部绞痛如割,还是勉强忍着痛楚问道。

下一秒,直到视线里看见了靳斯南的面容,她这才几乎是踉跄了下,不过随即就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吧?”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出口问道。眼下才一见着她此时的状态,学医多年的常识使然,他心底的某处早已下坠到无尽的深渊去了。

万劫不复。

那一波波后续的痛觉继续翻搅着,几欲让她痛得要晕厥了过去,趁着还有点意识清醒着,她倒是吃力的走回到床尾边上坐下,之后才不放心的问起来,“你出来了,安安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吗?”

“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桑桑,以后你也用不着再过问安安的事情,因为早在你和我离婚签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他忽然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后才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斯南——”她看着坐在床尾那边奄奄一息的,可是也听出他话里的决绝之意。

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的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才喊了靳斯南的名字后,仿佛也知道这是他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了,竟然就伸手要去拉住他,可是他转身走得那么快,她即便是拼劲了全身气力,也只是抓住他的一片衣角而已。

“放手!”他倒是及时的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下那关节凸起的手背,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

“斯南,可是我只有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她眼下甚至都已经没有气力去哭去闹,可是在心头执念的却是只有这一个念想的了。

“放手!”他还是就这么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的厉害的缘故,那短短的两个字竟然被他说得咬牙切齿起来。

“斯南,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手上拽着的那片衣角仿佛却是她此时能抓到的浮萍,而且越拽越紧,是怎么也不肯放手的了。

“我对你怎么了?”他怒极之下反倒是笑了一声,这才低头用力掰开她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

她本就体力不支的,他这么大力的硬要掰开她的手心,果然是立马被他给掰开的了,她倒是还不死心,一只手刚被他要掰开了,另外一只手又早已继续抓了他的衣角。就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要抓住他,求着他。

“斯南,我就安安这么一个孩子了——”大约是见着靳斯南丝毫不为所动,她突然间情绪崩溃开来,是早已泪如雨下的了。

“桑桑,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哭声让他觉着厌烦了,他忽然转身过来,一把就擒住她的咽喉往身后仰去,她身子本就绵软无力的,被这么大力反扑了下,立马就被靳斯南牢牢的钳住往身后的床上倒去。

“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要打掉她?”他突然之间就像是头盛怒起来的狮子,双眼通红的大声质问起来。

她其实此时意识都不太清楚的了,可是唯独他眼里的通红盛怒,她却是看清楚的了。

没一会,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觉得,靳斯南大约是要就这么将她生生掐死了。

其实,这未尝也不是件坏事。

总好过于这么累的过活着。

还要时不时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发病起来。

担惊受怕的过着毫无希望的每一天。

若不是为着安安的缘故,她想自己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桑桑,你凭什么?你说啊?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就打掉我们的孩子?”他到末了,简直是朝她怒吼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意识恍惚的错觉,竟然觉得脸上正有什么湿漉漉的液体滴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才落到她的脸上便荼毒的滚烫起来。

她根本就应不出声,自然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可是这相看生厌的滋味,她却是看明白了的。

等到他脱力的松开双手,她这才条件反射的咳嗽了起来,可是随着那腹部的绞痛继续涌上来,她甚至都还来不及和靳斯南谈判,求他收回他的决定,可是那巨大的黑暗还是随即就吞噬了她的全部意识的了。

靳斯南方才见着桑桑似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这才猛地收手回去。

她在边上费力的咳嗽起来,他也是脱力的坐在床尾那边。

他从来没有那么彻头彻尾的憎恨过一个人,恨她的绝情绝意恨她的隐瞒恨她的擅自做主。

可是到了最后,却还是恨他自己的无能。

是他的缘故,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罢。

靳斯南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多久,直到察觉到身侧的桑桑毫无动静,他这才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其余的倒是都还正常着,许是受了极度痛楚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那身上也一直在冒着冷汗。

他是硬下心来就继续朝外边走去,一步一步沉重的都像是带了枷锁似的。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比缓慢的走到了门口处,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又扬起头来朝上方望了下,直到觉着眼眶里的暗涌被全部压回去了,这才要继续朝门口边上走去。

不过也只是出了房门而已,靳斯南忽然又像是发疯了似的转身回去。

他是疯了!

都已经走到了现下这样的地步,不管他是怎样的痛恨着她,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池桑桑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

梦中还有冷冰冰的金属器材探入她的体内,似乎要在她的体内硬生生的将什么东西给吸出来,随即就有难以形容的痛楚占据了全身。

痛得她求生不如。

她想喊痛,可是又觉着自己早已失声,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比吃力的想要挪动下身子,好可以早点从这个梦魇中逃离出来。

“醒了?”直到觉着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这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早已是冷汗淋漓的了。

果然,守在病床前的还是靳斯南。大约是睡眠不足加之担惊受怕的,他也是邋遢的可以,不过眼下见着桑桑好歹是醒了过来,这才明显是松了口气。

“我去叫下医生过来。”他说时就要起身离开。

“斯南,等一下——”她说时还是伸手要去拉她,原本手背上就挂着点滴,这么一动,那点滴的透明管子也止不住的晃动起来。

“有事吗?”他也只是半僵着没有继续起身,不过说这时,也没有正眼望她,是分明冷淡的态度。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是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她知道靳斯南显然也是无比喜欢孩子的,不过在得知失去她腹中的孩子后的靳斯南,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有些后怕的。

“已经不重要了。你自己养好身体就行了。”他心如死灰的应道,之后轻轻的将她的右手放回去,这才起身去叫医生去了。

桑桑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没有大碍后,靳斯南就带她回家里休养了。

她怕孙玉芬知晓后会担心责备,也没有拒绝。因为眼下还需要卧床休息的她是实在没有去处的了。

安安放学回来到主卧里,就见着躺在床上休息的池桑桑,小家伙一时间看不出大人的异样,立马欢欣鼓舞的爬上床问道,“妈咪,爸爸不是说你出差去了吗,现在提前回来啦?”

“恩。”桑桑虚弱的应道,不过怕安安知道了担心,她眼下就勉强冲安安笑了下。

“妈咪,昨天幼儿园里布置任务,要画家里的成员,我画了一张好大的画,还放在客厅里,妈咪我带你去看我的画!”小家伙说完就要拉桑桑起来。

桑桑见着小家伙一脸的雀跃,她不忍心扫了小家伙的兴致,眼下便也掀开被子,打算起来和安安下去看画。

“安安,你怎么又淘气了?”靳斯南倒是跟的紧,眼下也已经走到房间里来,才一见着桑桑似乎要下床走动,他早已疾步走了过来。

“安安没有淘气,安安让妈咪一起去看我的画画。”小家伙也看出靳斯南的脸色,眼下无端有点忐忑起来,不过也是替自己澄清起来。

“妈咪出差刚回来要休息,等妈咪休息好了再看。”靳斯南说时早已一把抱起小家伙,也不待桑桑发话就朝外边走去。

方才小家伙刚爬到床上,桑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下安安,眨眼之间,安安就被靳斯南抱出了主卧。

桑桑望着随即空荡荡安静回去的房间,嘴角边这才浮起了一丝惨然的笑意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打扰到桑桑,晚上睡觉时,靳斯南也是带着安安睡在了隔壁的卧室里。

由于先前药物人流没有干净,先前靳斯南把桑桑送到医院后又做了清宫术,桑桑体质本来就偏虚的了,这么一折腾,愈发是雪上加霜起来。白天的时间她大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到了晚上,却又怎么都睡不着觉了。

就眼睁睁的熬到天亮。

许是被靳斯南嘱咐过的缘故,白天小家伙放学回来后看桑桑,倒是都规规矩矩的没有胡闹起来,没隔一会就要跑过来问,“妈咪,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这么小的孩子,本是正该撒娇侍宠的年纪,安安会比同龄人懂事这么多,无非也是因为自己这么不尽职造成的。每次一想到这点,桑桑便觉得心如刀割起来。

这为人父母的,总是不愿自己的子女受一点委屈的。

可是,偏偏她就是这最最差劲的例子。

“妈咪不渴。安安陪下妈咪就好了。”池桑桑说时伸手贴在小家伙的脸蛋上,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安安,妈咪要休息,你别吵着妈咪。”靳斯南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说完后就把安安抱起来,打算是要走出去的了。

“可是妈咪说要安安陪下她——”小家伙被靳斯南抱着,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朝池桑桑的方向望去,不过走出去后他的声音就听不到的了。

桑桑倒是看出了靳斯南的打算。

是她自作自受,也怨不得他会这般形同陌路起来。

“爸爸,妈咪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啊?”靳斯南一直把小家伙抱到楼下了,安安这才一脸忧心忡忡的问道。

“妈咪只是太累了,要休息下而已。”

“那妈咪会不会死掉啊?”小家伙还是继续忧心忡忡的问道,一边问着,眼眶里不知何时却是噙满了泪水。

显然,在他的认知世界里,以为桑桑这样卧床不起就已经是生了很严重的病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念头上来。

“当然不会。”靳斯南原本是随口回道,可是随即见着小家伙泫然欲泣的模样,他的心头毫无预兆的就被扎了个洞,开始汩汩的流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靳先森乃再熬一会哇~~

第99章

“那妈咪几时才可以陪安安玩?”小家伙显然还是不太相信靳斯南说的话,眼下还是一脸担心的问道。

“过几天就可以了,放心吧,有爸爸在看着,你妈咪不会有事的。”靳斯南说时忽然伸手轻放在小家伙的脑袋上,被他这么安抚了下,小家伙又思考了下靳斯南平常说话的可信度,这才跟着点了点脑袋。

池桑桑在这边休息了一个星期,觉着身体没有大碍了,她就准备要回去的了。

这一个星期来靳斯南的态度她也是知晓清楚的了。

而且都不用靳斯南先说出分开那两个字,她自己就已经先付诸行动了。

毕竟,他先前心如死灰下说出的那句“都已经不重要了”,即便已经过去那么些天了,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脑门里嗡嗡的回荡着。

她曾经爱他如斯,可还是走到了现下的地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才会这样。

究根究底,这其间的种种过往,都是她一个人的劫难。

却还是悉数算到了他的头上。

而她,就前一段时日,还曾经那样贪心的痴想过,最艰难的那断时日她都已经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及至到了现在,她才突然醒悟过来,这世上的千千劫难,是并不是都能够让人夙愿所想的。

就比如她还是过不去她自己心上的那道坎。

所以这贪心的资格,即便是再卑微,她本就不应该奢想的。

先前是她自己的误判,所以才会放纵心底深处的那点贪念肆意生长。

因果轮回,终究还是让她尝到了当前的苦头。

她是时候收起她自己的那点贪念了。

晚上安安非要和她一起睡,靳斯南也由着安安。眼下池桑桑自己起来时,也是无比小心的掀开被子的一角,等着她自己换好衣物,本来是就可以回去的了。

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又要走回到床头边上,又伸手过去轻触了下还在睡梦中的小家伙。

她只要一想到小家伙若是醒来时,若是要不依不挠的去找自己的话,又该是如何的光景。

眼下才一想了个开头,除了不忍,还是大不忍。

她是只要自己的孩子安康喜乐就好了的呀!

桑桑就那么坐在床沿边上,看着熟睡中的安安,竟然也看得入痴了起来。

可是也知道终于是要告别了。

她其实都已经不止数次给小家伙掖了下被子,临走前却还是习惯性的继续给小家伙的被角挪移了下。

毕竟,这是她唯一能为安安做的事情的了。

桑桑出来的时候,靳斯南就在边上冷眼看着,并未拦阻也并未挽留。

她伤他这般,他还能够如此,实在已是大限的气度了。

“斯南,我不在的话,好好照顾安安。”即便是知道毫无意义的话语,她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起来。

“我知道了。”他一如她预料中颇为冷淡的应道。

“你自己也一样。那我走了。”她说完后,终于是朝楼下走去。

其实她因为流产的缘故,虽然在家里卧床休养的这一周,靳斯南也特意请假在家照顾的事无巨细,不过大约是她自己心境抑郁的缘故,进补的也不见效,乃至于现下和他说话时,连着声音都要比以往轻低了些。

他抬头望去时,她都已经快走到门口边上了,就这样自身后望去,他只望见她愈发削瘦的背影,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被夜风给吹走了似的。

即便心头有千千万万的冲动,他还是勉强克制住上前拉住她的冲动。

不若如此吧!就到此结束吧!他心想道。

寂黑的夜晚,池桑桑一个人开着她自己的那辆车子,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她也不知道该往何处,何处会是她的归宿。

孙玉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池桑桑才刚开出靳斯南住处的那个区域。

“你们回去后这么多天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怪不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还要我惦记着打电话给你——”电话那头的孙玉芬自然是毫不知情的,先前靳斯南死皮赖脸住在她们家无非就是要早点把桑桑给劝回去,现下桑桑都搬回去住大半个月了,她这才放心下来,以为小两口是早已复婚的了。

“妈,有事吗?”桑桑简短的问道。

“你都很久没带安安回来了,安安在你旁边吗,我要和安安讲下电话——”孙玉芬一提到小家伙的名字,连着语气都无端的宠溺起来。

“妈,安安已经睡下了。”就这么几句话,她就已经听得鼻子发酸起来,眼下也生怕孙玉芬再问起其他事情来,只得尽量长话短说。

“也是,小孩子向来都睡得早,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桑桑,要不这个周末你和斯南一起带安安回来趟,斯南很喜欢吃我做的菜,妈到时候提前一天去菜场里买好菜,你们到时候睡个懒觉,过来刚好吃午饭就行了。还有你也不要花太多精力在工作上,安安总得要有个人专门照看着,斯南工作本来就忙了,要是你也忙得不着家,这可不行——”孙玉芬有段时日没和桑桑通电话了,眼下在电话那头顾自絮絮叨叨起来。

“妈,我知道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还有这周末可能抽不出时间,只能下次回来了。”池桑桑突然打断说道。

“这样,那也成吧,下次好了。你早点去休息吧。”孙玉芬说时这才挂了电话,不过末了的那句分明是失望的语气,即便是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桑桑还是分毫不差的听了出来。

她是刚挂了孙玉芬的电话,其实都还没看清楚自己已经开到了哪条路上,才把车子往路边上靠了一点过去,早已趴在方向盘上面大声恸哭起来。

生而为人,这在世上最最关心自己的,除了生养自己赐自己骨血的父母,大抵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的。

黄莺最近被池桑桑搅的颇为心神不宁。

大晚上的她都已经睡下了,结果又接到池桑桑的电话。

“莺莺,我在你门外——”池桑桑分明沙哑的说道。

“什么?”黄莺一脸惊悚的问道,一边接着电话,这才赶紧起床去给池桑桑开门。

也不知道桑桑大半夜的晃荡到哪里去了,眼下进来时,身上还似乎带着一股深夜的寒气。黄莺见着她形神憔悴的很,而且眼睛红肿红肿的,分明是哭了好久才会这样,想起一星期前的晚上她和陈平满大街的去找,直到后面靳斯南打电话过来说找到她了才安歇下来,眼下黄莺也跟着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和靳斯南再这么折腾下去那可不成!”

“以后都不会了。”她疲倦万分的应道。

“这次又是怎么了?”黄莺还是鲜少见着池桑桑这么一蹶不振的模样,虽然桑桑是直接朝侧卧那边走去,她也是跟在她身后过去追问起来。

“我和斯南分开了。”她忽然抬头平静的说道,可是那平静表情下的心如死灰,饶是黄莺也是看得心惊肉跳起来。

“我也真是不知道怎么劝你了——”黄莺也难得跟着叹气起来,见着桑桑疲乏的就往床上躺去,整个人绵软的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她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不过终归是去拿了自己的睡衣张罗她起来换上后才让桑桑睡下去。

池桑桑第二天起来后就去了趟协和公司。

她径自就去办理了离职手续,本来公司是规定辞职报告必须要一个月前提出的,尤其还是部门经理这样的职位,不过说也奇怪,她上午才递交的,下午人事就核准了。

反正也不需要带什么资料出来,桑桑稍微收拾了下桌面,她因为上任不久,需要交接的事情也不多,并不耽搁时间。

临走前,她这才鼓起勇气走进了alan的办公室。

“alan姐,对不起——”对于alan,她是打心底的抱歉。

“没关系,是我看错人了!”alan没好气的应道。原本她是有意培植桑桑进入协和的高层,这于她自然不是件坏事。这么看似大好的机遇就被桑桑毫不心疼的糟蹋掉了,alan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愉快,不过其实也没到勃然大怒的地步。

“那我走了。Alan姐,保重。”她说完后这才转身打算出去的了。

“是不是和靳斯南婚姻出问题了?”未料到身后的alan突然发话问道。

池桑桑原本往外走着的背影蓦地僵在了那里,大约是不知道如何应答alan,她也是一瞬间的停滞而已。

“先把你自己的私事处理好了再去找下份工作吧,否则再好的机会你也把握不住。”alan像是叹了口气,之后才颇有感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