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屏息凝视下方,期间时间流逝缓慢,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待四个时辰过去后,这些巨蟒还是纹丝未动。箫瑶深感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些巨蟒看来睡得很死,若无大动静应该不会醒来。

她一咬牙,先在通道内墙壁上磨蹭了两下,使得自己身上同样沾染上它们的气味,然后再略微试探的朝通道外慢慢踏出一步。

等待一会,四周宁静并无任何异样。出师顺利给她带来莫大鼓舞,并开始继续缓慢向石台处飞去。几番小心飞行下来,她已置身于蟒群中,这些大怪物不止身上散发出形成味,就连呼出的气体也都是一股腐肉的味道。近距离看那些硕大丑陋的冷血动物脑袋与湿呼呼的触须更显恶心丑陋。

越是危险时刻箫瑶便越发沉着,小心谨慎前行着。眼看就要突破这些蟒海,忽然身侧一只巨蟒一个翻身,直接横挡住箫瑶去路。

直接惊得箫瑶立刻停下,连大气都不敢出直直盯着眼前的肉柱,准备一出现异状立刻转身遁逃。好在那截蟒身只是略微扭动一会,便再无声息。良久她身后全是冷汗,这才长出口气,打起精神欲要绕过此障碍。

就在她身体移动之时,方才巨蟒挪动之处一道残影直接朝她袭来。箫瑶条件反射拿出紫刀,对着那道残影迅速一击,只听“啪”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斩成两半。

她连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都未看清,便只见紫刀上有丝丝血迹滑下…

不好!

箫瑶大骇,即刻掉头朝着最近的通道飞去!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大阵内的压力使得她如驮千金,速度缓慢,而蟒巢已经开始苏醒,千道金波涌起。混乱之中,箫瑶被蛇尾击中背部,狠狠的抽了一记,直接把她抽到石台上。

顿时箫瑶一口鲜血喷出,又为空气中增加了的血腥之气。待她艰难直起身时,眼前景象骇人:

那千余条虚空蟒,眼睛全部睁开,千双血红的瞳孔正狰狞的盯着箫瑶,口中吞吐着腥气逼人的蛇信!

被千只庞然巨蛇盯着是什么感觉?箫瑶手心直冒冷汗:自己难道将要命陨于此吗?

眼前兽海汹涌,根本看不到活路。既然天意弄人!怎么也要让她死前做最后一博!

抹掉唇角的血渍,她艰难站起,祭出金箍棒冷冷看着眼前一片骇人兽海。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激发出全身仙气,正欲应战,怎料这时却又突生异变!整座岩山不知为何开始剧烈晃动,震得洞穴摇摇欲坠。忽然一股威压穿透岩山扑面而至。瞬间群蟒慌乱在洞穴之中扭动着,表情十分惊恐,争先恐后的飞出洞穴,四处蟒鳞间碰撞声摩擦的声音轰轰作响。

而石台上箫瑶也自顾不暇,被这股威压死死压制匍匐在地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心底最深处迸发而出。威压的来源者就像是自己不可逾越的天神,若不是用手紧握住紫刀刃处,借以疼痛来分散这股恐惧,她怕自己会因滋生出的恐惧敬畏感冲出去膜拜求饶。神识上巨大的强弱差距狠狠轰击着她的意念,使得自己头疼欲裂。

而此时脑海深处传来剑齿豹焦急万分的传音:箫瑶!无论你在哪里,千万不要走出大阵!外面危险…

只听得半句,她便再也承受不住,意识消失,晕死了过去。

六十九、得手

“爹爹好厉害!”

坐在兽车上的胡妙菡欢快的探出半个身子,朝自家爹爹挥舞着小手,眉开眼笑。

而离兽车不远处,男子唇角带笑,一头银发在漆黑的虚空中耀眼夺目。在他前方是一大片虚空蟒的断肢残骸,浓郁的血色充斥着附近一隅。

“菡儿,莫要再把身子探出,此处危险。若是受了伤,爹爹会心疼的。”男子虽是告诫,但话语间全是宠溺,丝毫不见担心。

那妙菡充耳不闻,反倒是把身子探得更前,娇笑:“在菡儿心中整个真仙界就数爹爹最厉害了!有爹爹在,菡儿才不怕呢!”

男子听得自家女儿夸耀,笑容更甚。他自负九尾一族在所有三界中鲜少有人胆敢招惹。遂暂时放任自己爱女在一旁,专心对付起眼前大阵。

此处就只有这些杂鱼?他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方才是自己错觉,似乎看到的活物要比这些虚空蟒要小得多得多。

“罢了,只要破开此阵便可知晓。鸿蒙,时隔万年,我倒要看看你这‘极天杀阵’威力是否有所衰落。”他冷笑,左手一挥,一道红炎直奔大阵。霎那整个大阵上泛起剧烈波动,阵内动荡。

而在离他千米之外阵内一块碎石后,剑齿豹咬牙切齿两爪子不停在结印,变幻阵法抵抗着红炎的冲击。

“胡一非!你这不男不女的死狐狸!早知如此,老子当年最该灭掉的便是你!”

可恶,这人妖狐狸的火法法则是越来越精进了!好在此阵是它全盛期拼尽性命设成的绝阵,人妖狐狸在空间法则上并不擅长,根本就不可能全部破解。但如若它用尽全力,说不定就会把外围处的阵法给强行破掉,到时箫瑶与自己便会处境危险!

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剑齿豹死命催动仙气巩固大阵外围。它此刻最担心的还是箫瑶,里面不知发生了何种意外,自己暂时与她失去联系。所幸自己还活着能证明她暂时并无大碍,它唯一能做便是把好外部这一关,里面危机只有全靠萧瑶自己一人解决!

胡一非还在阵外猛烈攻击,有好几次外部阵法禁制都摇摇欲坠,但却奇迹般硬是撑住不破。

“奇怪,”胡一非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为何此阵要比万年之前更强了?”

他警惕的用神识在周围一圈扫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然后他把目光死死锁定在那神秘庙宇之上,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菡儿,”他转身收起疑惑,笑看着爱女“我们回去吧。”

“哎?!爹爹我们不过去了么?”妙菡小脸上显露出失望。

胡一非来到兽车前,轻轻捏了捏妙菡的小脸,柔声哄她:“爹爹忽然想起还有急事尚未处理,今次我们便作罢吧,反正爹爹每隔几万年都会来一次,下次再带上我们的乖菡儿好不好?”

每次只要爹爹一说忽然有事,她就知道没戏了。想着心中憋闷,不觉撅起小嘴,缩回马车,

“没劲!爹爹最讨厌了!”

看着自己女儿气呼呼的回到马车中,胡一非但笑不语。

虽然自己用尽全力确实可以破掉外围阵法,但里面阵法他同样还是奈何不得。而且今日此处略显怪异,他又带着爱女,生怕顾及不暇。狐性天生多疑,有了戒备若找不出原因,则难以消除,还是小心为妥。

一番思量后,他也回到兽车上,再次凝望那庙宇方向片刻,这才驱车返回。

蟒穴之中,倒在地上的箫瑶忽觉一阵冷意,开始逐渐恢复知觉。她先是感到得浑身撕裂般疼,而后则是头部像被重物钝击过,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思路恢复清晰,她一个激灵,挣扎着爬起身,戒备的看向四周。当看到蟒穴内空无一蟒,这才重重吐口浊气。

方才情况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先不说巨蟒,那股威压的发出者到底是何人 ?[炫书-3uww]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强大到令人恐惧的修士?就连在元婴老怪威能下轻松自若的自己都不可抗拒全身泛起战栗的恐惧感,对威压无条件膜拜。若是自己一时抵抗不了那强压的攻击,头脑一热跑了出去,怕是后果会不堪设想。

对了!剑齿豹呢?

箫瑶想起晕倒前剑齿豹的传音,赶忙开始静下心用神识传音。他们俩人灵魂相通,就算是不在一个界位内也同样也能靠神识对话。可如今她却怎么呼唤也没有人应答!显然剑齿豹不是已经死去,便就是处在昏迷或重伤状态,自己必须要赶快找到它!

箫瑶看着石台上的干尸,以及他腰间的储物袋。心中念道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出去的虚空蟒不知是死是活,会不会再回到此处?自己还是赶快拿走这两个储物袋,找回剑齿豹。

她神识在干尸身上查探一番,发现并无异状或者禁制,便伸手欲要一把拿过两个袋子。就在她手触及储物袋时,一个声音传入她脑海,

“有缘者,吾乃真仙界碧落仙者,因受恶兽鸿蒙重伤,无力返回真仙界,坐化于此蟒穴中。想吾一生驰骋沙场,惩奸除恶,最后却被恶兽所害,实乃心酸。今得有缘者发现吾之骸骨,望来者能满吾一心愿,吾愿以倾家财物赠之并告知如何平安离开此蟒穴办法。纵观吾之一生,唯死前有一愿:斩杀恶兽鸿蒙…”

后面废话箫瑶不再有耐心听下去,一把扯下了两个储物袋,最后残音声音哑然搁止。

她恭敬朝着尸首一拜道:“这位仙者前辈,你的愿望恕小辈无法答应,所以出入蟒洞的方法也不用前辈再教。而储物袋中的东西就当前辈免费赠予小辈吧。”

顺后她使出一记落雷术把尸首轰成细灰,

“前辈,此处并非死后安身之所,遗体留此有辱尊严,既然拿了前辈的东西为表感激小辈替前辈送上一程。”

朝着一堆骨灰又是一拜,箫瑶这才仔细端详手中的两个储物袋。两个袋子一个为储物袋,另一个则是用来装灵兽的灵兽袋,不知道为何在灵兽袋底部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空无一物。

想来应是里面灵兽跑出,照成了灵兽袋的破损,不过所幸储物袋还是完整无缺。她把两个袋子一齐收好。出去之时还留意了方才自己被偷袭的地方,发现有一大猫般大小的虫尸被砍成两半掉落在地上,料想该是在这蟒穴中与虚空蟒共同生活的一种昆虫。

来到岩山外部,箫瑶被巨蟒抽那一下伤得颇为严重,尚未痊愈,身上又犹如驮重千金,强忍疼痛她在大阵中寻找着剑齿豹。还好就算剑齿豹无法传音,但她还是能感知它大概所在方向。

终于在快出大阵千米之处,她在一块碎石后发现了那漂浮着的黄底黑斑毛绒身影,还有阵外一大片蟒尸残肢。

“剑齿豹!”

她紧张飞过去一把抱起它。只见剑齿豹全身瘫软,仿若死去。所幸那略微起伏的胸膛表示着它还有气息,是个活物。

箫瑶仔细替它检查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外伤,这个样子倒像上次在溪涧谷时它耗尽仙气的状况,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剑齿豹?”

她试探的摇摇它那又小又软的身躯。半响过后,那团成一团的爪才试图动了动,它微微的睁开了眼,硬撑着眼皮不让自己再次合上,

“箫瑶…先打坐恢复仙气,老子…呆会送你回去。”

“你又要睡了?”

“恩…”

“这次多久。”

“两月…箫瑶,你活着真…好了。”

剑齿豹那努力想咧嘴笑的动作令她微怔,然后不甘长叹一声,把眼前这具毛绒躯体揽入怀中。哪怕环住它的双手还微微颤抖,残留着凶险过后的恐惧。

“豹子,我们会变强的!”

从虚空踏入凡人界刹那,一道道明媚阳光微微刺得双眼发疼,她稍许用手遮了遮,再瞥眼已经熟睡的剑齿豹,轻轻把它纳入丹田之内。

因为此次并非是从原入口回来,她只是回到泰古大陆内一侧,再飞行半日才又回到自己洞府。

一进入自家地盘,她立刻扑倒在石床上。心还在“怦怦怦”略微加速跳动着,那股威压的恐惧感继续萦绕在心头之上未曾散去。

那人到底是谁?!

反复回想着那股威压,恐惧感又逐渐转变为一丝丝的兴奋与期待,这便是真正的强者么?能够无所拘束任意逍遥的强者!

心中那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触使得她一咬牙,忽然坐起。心绪澎湃一种豪情从胸中抒发而出:她想要强大。

内心经过惧意的洗涤而转变为修道坚定的信念,顿时念头通达,全身说不出的舒爽,也使其道心更进一步成长!

心境上的突变让萧瑶如老僧入定般在石床上感悟了数日,待双眼睁开时,目光更为坚定清澈,宛若拨开云雾般。不止其身上的撞伤全部转好,修为也略有提升。她欣喜的看了看自己周身变化,对这意外的提升颇为得意,伸了伸手脚,这才拿出自己带回来的储物袋。

虽然同样是袋子,但那位碧落仙者的储物袋看起来与凡人界的似乎有些不同,材质要比自己所用的坚韧许多,试着注入灵气往里用神识查探,但储物袋却丝毫未动,她不由皱起眉来。

萧瑶右手不断抛玩着手中储物袋,脑子却在飞快转动,片刻后露出一抹笑意,

“注入灵气不行,那换成仙气又如何?”

她动了动手指,一股微弱的仙气注入到储物袋中,同时激起了周遭空间的一些扭曲。但只要仙气使用不多,就并无大碍。

只见袋口一松,她心中呐喊:成了!

七十、炼炉

一股浓郁仙气从未开的储物袋中溢出,引得周遭空间严重扭曲,甚至洞府都开始出现重影。

箫瑶先是一怔,然后赶快把神识探入袋中:好家伙!此袋中虽然并无任何仙器,但却装着满满一空间类似水晶的晶体,或大或小,呈淡粉色。从这些晶体上还散发出一股股纯粹的仙气!

不过是她神识查探这一会功夫,自己的洞府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仙气的压力,开始震动。箫瑶赶忙封好储物袋,不敢再探。但她心中却是欣喜若狂,要是没有猜错此物可能要比仙器对自己修炼更为有用!

对了!可以问剑齿豹!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它!只是当她把神识探入丹田内,看到那团绒毛四仰八叉漂在自己金丹附近时,才恍然记起这家伙还要睡月余才会醒来,只得作罢。

此趟虚空之行虽然经历大凶险,同样也收获不菲。剩下这月余日子没有剑齿豹她无法独自修炼,还不若趁此空隙,考虑一下锻造本命法宝之事。

而今本命法宝的锻造材料已经基本齐全,就差这最后锻造所需的天极无属性炼炉了。整个泰古大陆唯一一件天极无属性炼炉是在秀山派掌门手中,无论是偷还是抢都极为困难,况且自己从不欲夺人宝物。只为锻造一次本命法宝还不需冒风险把此炉占为己有,只要能借用一次便可。

关键就是在这“借”字之上,她修炼特殊,平素总是独来独往,尽量少与修士间交流。自然不会认识什么秀山派修士,更不用说结识秀山派掌门如此德高位重的存在。

颦眉思来想去,她发现光凭自己一人此事怎么都不能办到,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自语道:“看来此事唯有找师父帮忙了。”

自古四派三家虽是私底下明争暗斗,但均属良性竞争,无实质上恶交。所以这种无伤大雅的面子、地位争斗并不妨碍门派、家族之间来往,表面上始终是一派祥和。

就仙羽门来说,外界虽然传言其与秀山派争夺四派三家之首位子,十分不合。但事实上相较其他两派三家,仙羽门与秀山派关系算是最好,而与魔门宗关系最差,其他则都是泛泛之交。

想来自己师父贵为仙羽门内四大长老之一,或多或少与那秀山派都会有些交情。就是不知如今师父在不在仙羽门内。

拿定主意,箫瑶驱使“脚桶”来到邀月峰师父洞府前,试着传入一道传音符。

接着在外等候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听得里面有人传唤:“进来吧。”

洞府外禁制随即解开,她心中庆幸:看来师父并未外出或是闭关。

果然,一入洞府,吕不群已正坐在八仙椅上。箫瑶上前恭敬行礼道:“弟子箫瑶拜见师父。”

吕不群略微打量她一番,发现她境界有所提升,没有怠懈修行,遂捋着胡子点了点头:“恩,记得上次你我师徒会面是在百年之前,近四百多年你素喜清修,鲜少来为师洞府,此次又是为了何事?”

他这徒儿自从在此筑基以来,就性情大变。以前虽是性子清冷,但每隔一段日子总会找自己讨教些修行上遇到的问题,可以说关系甚密。而今她虽面带微笑和煦对人,却是与自己疏远许多,若非不得已要事绝对不会上门叨扰,加上行事孤僻,总是寻不到踪迹,越发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自家师父面前箫瑶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师父英明,弟子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前段日子弟子得到一些锻造本命法宝的材料,欲要自己锻造本命法宝,无奈锻造所需的炼炉比较特殊,需要天极无属性炼炉锻造。肯请师父助弟子一臂之力。”

“天极无属性炼炉?”吕不群眉头颦起“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回师父,此物泰古大陆上只有一件,乃是秀山派掌门人手中至宝。”

吕不群挑眉:“哦?你希望为师帮忙向秀山派掌门借用此炼炉?”

“是,在秀山派中弟子并无熟识之人,弟子此举实属无奈。”说着箫瑶跪下,诚恳道,“师父若觉不便,弟子肯请师父将弟子引荐到秀山派,有机会能亲自去拜见秀山派掌门。”

“你先起来,不必心急,”吕不群抬手示意她起身“为师与那王青也有那么几分交情,他不会炼器,那炼炉不过是当个摆设并无太大用处,要借也不是很难,为师答应你去与那王青说说。”

听得师父口吻,此事成功几率很大,箫瑶不由喜出望外,心中感激朝着师父一拜:“弟子多谢师父帮忙!”

“你我师徒之间,何须如此客套,先起来吧,看你额头都磕红了。”

箫瑶一滞,一种复杂苦涩滋味在心中蔓延开来。她有许多秘密不能让人知晓,修炼时间又较别人短缺,所以她远离修士群体,甚至是疏远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师父。

“师父…”

她抬头唤了一声,但后面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神色晦涩望着他。

吕不群叹息一声,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唉,你这孩子也算苦命,两度筑基,两度结丹,其中艰辛更甚常人。师父深知大道无情,修士间注均重隐私,有些事不能说,也不欲为难。但你们这些弟子均是为师一手挑出,带入仙羽门内,唯一心愿就希望在将来你们都能成就大器,成为门派顶梁支柱,也就不枉为师一片苦心教导你等。”

“弟子绝不会让师父失望!”

此刻她唯有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师父的养育栽培之恩!想她萧瑶活了千余年,老天捉弄,尽是遇到一些不如意之事,但唯有在自己求道路上遇见了两位绝好的师父,也算是上天开了次眼。

吕不群见萧瑶目光坚定诚挚,看得出本性依旧未有太大改变,还是那个能明事理的孩子,当下心中释然。

至此两人间隔阂几百年的师徒之情又重新开始冰释,他笑着携起萧瑶:“好了,莫要再跪,起来吧。说来也巧再过一月为师便要与你二师姐去一趟秀山派,你也回去准备准备,跟着为师一同前往。”

“谢谢师父!那徒儿便先行退下,不叨扰您老人家清修了。”萧瑶难得露出真诚笑意朝着师父又是一拜。

“恩,你去罢。”

见她轻快离去,吕不群不禁扬起笑容自语:“这孩子…”

还有一月时间,萧瑶自然不会傻等,虽不能修炼,但她每日都会去到那藏书阁中交上数块灵石,一坐便到日落。

期间她还曾去过万仞峰探望过那位吴师叔,想再次谢谢他送给自己如此宝贵的玉简。没想却听得噩耗,那位吴师叔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坐化,如今是换了另一位修行无望的金丹修士来掌管管事房。

那日她望着吴小老儿曾经坐过的位置,脑海中还能浮现出他小心翼翼擦拭着宝物的神情,心中唏嘘不已:这便是修仙无上大道,不进则亡!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仙途之上往往连吊念的时间都来不及,便要急忙赶路。

难得不用修行,在藏书阁中看看自己喜欢的书籍,日子自然过得飞快,眨眼间一月已过,剑齿豹还尚未苏醒。这日她按照师父吩咐独自一人来到邀月峰议事殿等候。

刚到没有多久,便见一道绿光闪亮,转眼也停到议事殿前。那从法宝上轻盈跃下的女子,正是自家二师姐——宿云薇。

今日自己这位师姐似乎与印象之中有些许不同,她并未穿着仙羽门的道袍,而是穿了一件粉绿色小罗裙,衬着青色云锦绣花裹胸,身上披了一件淡绿色薄纱,唇点胭脂,淡扫蛾眉,头戴金钗,看上去体态婀娜,俏丽动人。

萧瑶正纳闷着为何师姐要如此盛装打扮,宿云薇也眼尖瞥见了她,不由脸色微变,

“萧瑶!你怎么会在此处?!”

这师姐说话口气还是那么冲,她习惯性扬起笑容答道:“萧瑶见过二师姐,来此处是因师父吩咐,让我在此等候他老人家与师姐,好一同拜访秀山派。”

“什么?!”宿云薇忽然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师父竟然会带上你一起?!”

什么叫竟然会带上她一起?这话萧瑶听在耳中有些不悦,有何理由师父只能带上她宿云薇,却不能带上她萧瑶?

微不可见萧瑶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继续笑道:“看师姐的样子似乎很吃惊,为何师父就不能带我同去?”

宿云薇冷笑,一脸鄙夷:“你若是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就不该缠着师父让师傅为难!”

“此话怎讲?”这次萧瑶也有些怒了,脸上虽是带笑,但笑意却是不及眼底。

“非要别人说话难听才能懂么?秀山派掌门之子选亲,岂是你这样的炉鼎有资格参与的?!你若还知礼义廉耻,现在就赶快离开,莫要让师父在秀山派丢脸!”

哦,原来她是要去参加选亲,难怪会如此盛装打扮。

在仙羽门中自己声名狼藉,早已是不争的事实。虽然造成此谣言自己也有部分责任,但不欲理会别人风言风语并不表示萧瑶心中没有想法。眼看师父也许就要快来,若是见到自己徒儿间相互内斗,不知要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