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到傀儡胸腹的那一刻,连萧瑶自己都暗吃一惊,竟是真有极品灵石的存在!虽然此块极品灵石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灵气,但好歹也是块极品灵石,在凡人界内仍旧是样无价之宝。

见她喜滋滋的将灵石贴在脸颊上轻轻摩挲,豹子不由从鼻子中冷哼一声:“财迷!”

萧瑶懒得理会它,又从储物袋中将已经支离破碎的傀儡及装令牌的匣子拿了出来,并把傀儡胸腔中与匣子同样材质的“心脏”部分取出,与匣子摆放到了一起。

记得在琉璃门打开那一刻,她储物袋中有两样东西竟同时向自己神识传递嗡鸣之声,一样便是从芥子空间内无意得到的写有龙字的令牌,其应该与那枚虎字令牌属于一套,见到同伴产生嗡鸣也不足为奇。关键是储物袋中另一样东西——“脚桶”!它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兴奋,不断在自己储物袋内横冲直撞着,也不知道是冲着令牌还是冲着那傀儡。直到后来自己靠近之后,才发现它兴奋的对象竟然是这装着令牌的匣子!

她用手反复摩挲着匣子上的花纹,并用指节在匣子上轻轻敲打,只听金属声音沉闷,十分实沉。自己至今未在任何典籍之上看到过。

随后她又将“脚桶”拿出,只见“脚桶”一看到金属匣子,就好似看到自己老婆一般,十分亲热的围着金属匣子转起圈来,其间还不忘在自己脚旁撒欢,有趣得紧。

一八六、传话

看着脚桶那撒欢的圆润的桶身,萧瑶也很是欣慰,总算找到适合它再次锻造的炼材,依照眼前二者间契合度来看,再锻成功后“脚桶”的品阶应该会有较大幅度的提升。

一想到以后飞行速度可以大幅提高,萧瑶便有些心痒痒,恨不得立刻开炉锻造。好在她知锻造这种事不易急躁,还需再心境平和准备充分的状态下才易成功,遂将“脚桶”与匣子还有傀儡心一同收入了储物袋中。

余下傀儡的残骸,她又摸又看了好一会,也未能判断出它到底是用何种材质锻造,而傀儡胸腹内复杂的构造和眼花缭乱的阵纹足以把自己脑袋给绕晕,她对阵法不是十分了解,只得问剑齿豹道:“豹子,你可知这傀儡胸腹中画的是何阵法?”

豹子看也未看,便懒洋洋回道:“既然是用在傀儡身上,那自然便是操控傀儡的‘生门阵’。”

见它答得如此流畅,萧瑶不由侧目:“你知道得如此清楚,这么说在真仙界也有傀儡这般存在?”

“当然有,”豹子挠了挠耳朵“老子记得还有那么几个老变态似乎特别喜欢赏玩这种破铜烂铁,每那么一段时间均会举办一次什么捞子赏奇大会,至于你手上这只,拿到上面连做破烂都不够格,你还是乘早把它丢了吧。”

此处又不是真仙界,此傀儡的厉害她克是亲身经历过,若不是“魑魅”进阶了,指不定还无法将其拿下。这会心中不由懊恼自己当初也太过残暴,把这玩意砍得那么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修好。

豹子在旁看着她那张十分肉疼的脸,不用猜都知道她心里再想些什么,于是嘲弄道:“就算这破烂能够修好,用一次至少也要花费三分之一块极品灵石,到时候你可舍得?”

萧瑶先是一顿,眨眼功夫后傀儡残骸便被她收入了储物袋,“…此事以后再说吧。”

这死女人又不用灵石修炼,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喜欢囤积灵石!

“对了!”它突然想起了什么,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尾巴处:“看,老子尾巴在上次被你丢出去时烧焦了,如今你也得到了不少异兽的尸骨,虽然与老子原来的身躯还差远了,但勉强也算凑合,给老子从新换一个!”

“你要换身躯?”萧瑶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怎么那么久了它还惦念不忘这茬事,“不就是尾巴上一点烧伤而已,又不是整个身躯都烧没了,等到了真仙界,你不是还要重塑真身么?我这些骨材要拿去炼器,可不是给你浪费的。”

“小气!”豹子怒了,“既然不想给老子换,你当时丢毛老子?!”

萧瑶一愣,微微有些心虚,以这豹子的臭脾气,要是知道自己当时是因为快被它那“亲戚”给气晕了,便忍不住将它拿来撒气,肯定会使劲闹腾,届时她手上的兽骨就真有可能保不住了。

遂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当初也实在是由于境况危急,心想着唯有依靠你才能解决,所以情急之下下手稍微重了些,再说只要我不死你亦不会死,堂堂真仙大人不会真这么小心眼与我计较这些吧?”

豹子外着脑袋,狐疑的睨着她半响之后,声音略带疑问,“真的?那时你真是觉得非老子不可,才把老子放出去对付那三味真火的?”

面对豹子过于灼热的视线,萧瑶连忙垂下眼眸,她怕自己再多看两眼豹子那双亮晶晶异常得意的兽瞳便会忍不住破功,紧抿着唇赶快用力的点了点头以表真心。

“好!看在你如此迫切需要老子帮助的情况下,这次就原谅你,但下不为例!”

说着豹子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摇晃着那有些许烧焦了的尾巴,悠闲的趴到了角落里。

意外的,它满足了。

只是苦了萧瑶一股笑意憋在胸腔之内,却又无法纾缓,只得扭过头化作两声干咳,这才继续清点战利品。

她最后从储物袋中拿出来的乃是那木纳德的储物袋及他给自己的《移形换物》术。

将那储物袋中东西全部倒出,仔细清点了一遍后,萧瑶不由有些失望了,他储物袋中并没有太多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与术士有关的奇怪物件,就算有功法,秘术,也都是用南域文字所着,她是一点也看不懂,而且储物袋内灵石也不多,零散着还有几枚记载着土法法术的玉简,以及常用的传音,传送符箓。

稍微判断了一下,她发现似乎也就只有这《移形换物》术对自己比较有用,至于其他东西都是丢店铺里的货色,不值一提。

萧瑶将记录着法术的兽齿放大,准备先用神识大致浏览一遍,却没想在神识探入兽齿之后,却是完全被其内容所吸引,整个人都钻了进去,直至三、四个时辰之后才她才一脸兴奋回过神来,好似里面记载了什么不起之物,并将兽齿当至宝般紧紧握在手中。

这《移形换物》术,乃是上古一道号虚灵道人的假化神期大能在飞升之前,观天地万物变化而突然感悟,突发奇想而创造出来的一门换物移位术。严格来说它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法术,而是属于奇巧类的奇术,需要借助其他外力才可完成。

首先要能发动此术,必须要有发动术的媒介及可以供媒介附属之物,而并非随心所欲任何地方都可转换,它只能够将媒介所有者与媒介附属物的位置在瞬间互换,在没有媒介或是媒介附属物与持有者距离相隔太远时此术将无法生效。至于能交换的最远距离则是由神识的强弱来决定,神识越强能交换媒介的距离便越远,越弱则越近。另外此术不能频繁使用,虽然它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瞬移,可在交换过程中会对神识及肉身造成十分强大的空间扭曲负担,使用次数的多寡同样与神识及肉身强度息息相关,但最大极限乃是每两日不得使用超过三次,否则将会给肉身及神识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此为使用该术的大忌!

萧瑶粗略的了解了一下使用此术的注意事项,便将重点放在了媒介的制作上。秘籍上所提到的媒介乃是用施法者一缕神念,加上修仙界一种名为“稀土”的炼材最后还需要新鲜的“尖尾游隼”血液及其羽毛作为材料在炼炉中锤炼十日而成。自己方才在木纳德的储物袋中,有看到过一只半寸大小的白色粘土人偶,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此术中所言的媒介,不过里用的乃是木纳德的神念,自己无法使用,必须自己从新再制作过。

据载这媒介的制作过程并不复杂,可以说炼制的成功率接近十层,但关键是其上记载的两样材料“稀土”以及“尖尾游隼”并不好找。

两种材料中,她只知道“稀土”乃是一种黏性十足的白色泥土,只有在极寒之地被冰川覆盖的泥土通过汲取冰川中灵气,才有很小机会可以生成,产量极少。在集市中属于较高端的存在,价格亦非常昂贵。而“尖尾游隼”这种妖兽,她却是连听都未曾听过,上面所说的新鲜血液是指在进入炼炉前一刻,血还必须是热的,也就是说必须活捉此妖兽才可以。

但萧瑶并不气馁,当日木纳德从她们五人攻击之下突然消失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看来他事先在那女修身上放置了媒介,所以最后关头二人才会突然调换了位置,这一招可是弄得众人史料未及颇为狼狈。所以在她看来若是学会了此门奇术,在以后的斗法或是危难时均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相较之下就算材料再难找却也都值得自己去冒险。

待所有东西都仔细揣摩过并清点完毕,萧瑶已在虚空中度过了两日有余,这次“空灵谷”之行可谓收获颇丰,此事也算告一段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没能弄清楚那块众人争相抢夺的令牌到底有何作用,不过她相信只要那块龙字牌还在自己身上,早晚自己都会弄清楚,眼下正是风口浪尖之上,也不急于这一时。

如今最优先的应该算是“脚桶”的二次锻造,已经不能再拖了。还有便是《移形换物》术媒介材料也需要自己尽快去收集。介于“尖尾游隼”是什么妖兽自己还尚未清楚,正好可以到秦家藏书阁去看看,顺便与那马长老说一声,近几日要使用炼器房。

萧瑶出了虚空,第一件事便是写了一道传音符,送到轩辕奕那的。记得他还欠自己一笔炼材,若是他手上有“稀土”或是“尖尾游隼”的信息,正好可以省去自己不少麻烦。

就在她写好符箓,打开大门正想找人送信时,却见门口半空处悬停着一张传音符。

她疑惑的将符箓打开,却听得里面传来秦家家主秦然的传话:有请她至阳极山旭日榭饮茶小叙。

一八七、表白

其实萧瑶已经隐约猜到秦家会找自己,多半是为了此次寻宝潮之事,不过却没想到他们速度如此之快,前后不过就是两日光景,就已找上门来,看得出秦家对此次寻宝潮内出现的异状颇为重视。

既然是家主召见,她自是不会怠慢,将给轩辕奕的传音符传出后,便驾驭“脚桶”来到了阳极峰前。

在离山门还有一段距离时,远远便看到有人打从山门内迎了出来来。一名筑基期弟子来到她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弟子见过萧师傅,家主有令只要看到萧师傅来访,便不必通报,还请萧师傅跟随弟子前往旭日榭。”

萧瑶点点头,任由该弟子将自己领入一处位居高地,风景优美,灵气充裕的亭榭内。只见亭榭之内已经泡好了三杯灵茶,茶香幽幽,使人心旷神怡。

这名弟子将她引入坐席,便欠了欠身退了下去。闲暇之际她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此处乃是阳极峰山顶最高之处,从此亭榭内看去,周围一片云雾缭绕,流云穿梭在山腰之际,宛若置身天界仙境,转身便能乘风羽化。

在萧瑶轻抿两口灵茶之后,秦然与秦谦二人才面带微笑出现在亭榭之内。只见秦然笑道:“萧小友,方才在下正在处理些事务,所以来迟了,若有招呼不周,还请包涵。”

对方一人乃是元婴期大圆满境界者,而另一人也有元婴后期修为,萧瑶自是恭敬站起回礼道:“小辈见过二位前辈。前辈客气了,萧瑶亦是刚到,此处风景怡人,灵茶可口,时间不过眨眼便过,算不得久等。”

“呵呵,小友真会说话,灵茶喜欢就好,”秦然虽然修为比萧瑶高出一大截,此刻但却是目光饱含笑意,未有一点久居高位者睥睨众生的态度,好似一位平易近人的和蔼长者,“来,不必拘礼,咱们坐下来边饮茶边谈。”

说罢,三人一同坐下,秦然先抿了口茶又继续道:“前两日老夫派人传话小友,正巧碰上小友闭关,还以为要多等个三五日,没想小友这么快便出关了。”

萧瑶只道:“小辈此次历练时小有参悟,遂回来后便即刻闭关稍加巩固,用不得几日,倒是让前辈白跑了一趟。”

“无妨,无妨,”秦然摆了摆手,“修士均以大道为重,此事最大。其他一切皆可延后,只是可惜了此次‘空灵谷’内突然生变,不然还能让小友在里面多呆几日,说不定届时修为还能更上一层楼。”

果然是与“空灵谷”脱不了干系,萧瑶内心一片了然,面上还是佯装浑然不觉,顺他话道:“顿悟此种机缘乃是可遇而不可求,小辈并不强求。不过小辈呆在谷内倒是并未感觉得有任何异状,就不知是何变故。”

秦然笑道:“呵呵,小友本就是冲着历练寻宝而去,里面再危险也都是当成挑战而不觉有异,但我族自得此灵谷以来经过数万年岁月掌管,还是能看得出些端倪。想如今谷内出现奇怪的金色‘顿空’还会自爆,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谷内灵植灵气的变化,身为一家之主,老夫必须未雨绸缪。”至此他神色略带一缕担忧,直视萧瑶,“说实话,此次唤来小友,除了品茶聊天,另还想询问小友一些关于此次寻宝潮之事,不知小友是否方便告知。”

虽然秦然并不倨傲也不会以高位压人,可也是一位能者,方才带笑时尚不觉得,一旦收了笑容却是不怒自威,天生强者气魄,立刻令萧瑶感到了一股威严的气势,“前辈客气了,小辈也算是秦家门客,不过是些历练经历,没有不便一说,前辈若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便是。”

“小友爽快,”秦然听罢含笑点了点头,“其实老夫只需有关金色‘断空’信息,这要麻烦小友详述一次在‘断空’内所遇之事了。”

萧瑶心中早有准备,并未慌神,除了有关自己隐秘及紫东留有一缕神念之事有所隐瞒,其他全都据实相告。

只见秦然听完,眉头紧锁,指腹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石桌,良久才道:“小友是说,最后那傀儡手中的令牌乃是为轩辕奕所得?”

“正是。”萧瑶颔首微笑道:“那令牌小辈并不知是何物,相较之下那傀儡却是难得一见的炼材,小辈与轩辕道友也算是各取所需罢了。”

“恩,多谢小友不吝相告,”不一会秦然脸上再度换上笑容,“只是最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傀儡及傀儡手中匣子能否让老夫看上一眼?当然若是小友有所忌讳,那便算了。”

这次秦然真的是随意一问,没有任何强迫成分,毕竟借宝相观,乃许多修士相的大忌。

不过观之萧瑶却只是微微颦眉似在犹豫,但不一会拿定主意后便豁然开朗般,舒展眉眼,大方的将傀儡残骸及金属匣子一同拿出,摆在二人面前。

“两位前辈请过目。”

就这短短几个呼吸瞬间,萧瑶的每一个动作神情,秦然都未错过。见其虽有犹豫,可一旦下定了决心,便是心中豁达,做事爽快之人。加上她心胸宽广,气度大方。越看其越觉乃自家兄弟良配的不二人选。

秦然与秦谦二人仔细端详着她拿出的两件宝物,那傀儡虽然做工精细一看就知是件极品,但此刻已是四分五裂,修仙界内傀儡师又少,基本已等于废铜烂铁。至于金属匣子,除了材质不明,其他倒是并无任何特别。

两人只看了一会,便将所有东西全部归还她道:“多谢小友慷慨。”

虽然秦然未能从两件宝物中看出些什么,不过箫瑶方才的举动多少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空灵谷”之事也被暂时放到了一旁,三人天南地北随意闲聊起来,期间秦然亦与萧瑶讨论了不少修道心得,这些元婴大能的历练与见解绝非萧瑶这一小小金丹修士所能比拟,一番谈话下来使得她受益颇多,对天地万物的感悟似乎又有更上一层的趋势。

这一聊,便是一日一夜,直至旭日再次东升,萧瑶才想起自己还要去马长老那一趟告知要使用炼器堂一事,这才不得不请辞。

而秦然与萧瑶一番畅谈下来,亦发觉她心性之稳,意志之坚要远过于常人,更难得的是其本身能力过人却无一丝骄傲自大,浑身光华内敛,懂得隐匿锋芒,更是大为满意,俨然将其当成内定弟媳妇看待,并让在旁秦谦送她一程。

阳极山处天色刚亮,微微凉风吹在身上十分舒爽,两人都未曾用法宝飞行,而是并排着沿着山间小路闲散漫步,谁都没有说话,表面上好似相伴默契的一对在享受山间闲趣一般。

但事实上萧瑶却是满肚子腹诽,她原来还纳闷为何秦然会让他送自己,后来想到那日轩辕奕在琉璃门内与自己所言一番话语,顿时了然。可她对这位元婴前辈谈不上有多少好感,除了论过几次道,还被他“轻薄”过两次,尤其是那两次接触甚至可以说让她有些困惑和不喜。

想着,她悄悄瞥了眼身旁之人,虽然在旭日榭时他并不多话,但她知道整个过程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至始至终唇角处都挂着一抹淡淡笑意,让她心情觉得沉甸甸的,不会此人也是认同那秦老狐狸的想法吧?

萧瑶越想越觉可疑,再看已经来到半山腰处,也不欲再与此人过多接触,便客气道:“小辈多谢前辈相送,到这里便可以了,接下来小辈自己返回阴极山便可。”

可秦谦好似未曾听到,只微微一笑道:“萧小友很怕我么?感觉小友似乎总是在防备着我,这一点令我稍稍有些许难过。”

他笑容总是很淡,看上去就像是个温润如玉的美公子,特别是他望着你双目时很容易让人心生欢喜。可惜在萧瑶眼中,这样不咸不淡的笑容,远远看去会觉如沐春风,实际却觉有些许凉薄,难以近心。

她同样笑道:“怎么会,小辈不过是出于对元婴前辈的本能敬畏,其实前辈是个很好相处之人。”

“是么?”这次秦谦的笑容好似加深了些,“那不知做人道侣是否能够合格?”

吓!萧瑶当下一惊,脸色是白了几分,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和自己挑明了,靠!还给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

“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不过小辈对这等事却是从来不曾上心过,修得大道才是正事不是?”

秦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恩,确实大道彼岸乃吾辈终其一生的追求,不过路途上能够携伴同修亦也是美事一桩,萧小友。”

这最后一声他表情温柔至极,叫得她心肝剧颤,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前辈…何事?”

只见秦谦掩唇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咳,仙途之上漫长险阻,如有一位志同道合者能够结伴而行,相信仙途之上亦不会觉得寂寞,萧瑶你我携手同修如何?”

萧瑶再也掩饰不住讶异,下巴险些脱臼:前辈你实在太坑爹了!

一八八、再锻

“前辈,小辈惶恐,你我差距太大,这玩笑开不得。”

事情发生得也太突然,哪有连个前兆都没有,便直接进入□的?萧瑶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手心之中全是汗渍,也不知道若是太直接拒绝此人自己是不是又得要跑路了?

出乎意料的,秦谦听到后并未表有任何生气或是恼怒的情绪,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看来是我太过唐突了,吓到了小友。其实这真不是玩笑,只是本该与小友多相处相处一段时日后,待你我比较熟悉时再提。不过考虑到你我均要忙于修行,也没那么多时间,而且…”他忽然笑容扩大,“小友应该也不像是会给我机会之人。”

萧瑶笑容一僵,不免有些心虚,最后一点他确实说对了,但看他一切如常,口气中虽有调侃之意却无责怪,随即便暗自松了口气道:“前辈言重了,小辈有自知自明,配不上您。”

她言语客套敷衍,秦谦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这女娃明明就是个随性之人,怎么这下却装起小兔胆来?遂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把,笑容略减佯装不悦道:“小友这就不对了,我乃是诚心实意想要与小友结为道侣,而非戏耍,愿意便是愿意,不愿意便不愿意,直说便是又何须找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搪塞?”

经他这么一说,萧瑶愣了愣,感觉自己确实有些不够厚道,而且看秦谦样子似乎也不是那种被拂面子便会恼羞成怒报复他人之人,遂认真点了点头道:“前辈说得有理,那小辈便直言,我不想嫁。”

能直接拒绝最好,还省却了含糊其词被人会错意的麻烦。

这下换秦谦哭笑不得了,她这转换未免也太快了吧?

“…小友不再多考虑考虑?”

“…”

萧瑶把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样,心想:不就是阁下嫌我不真诚么?让她真诚了又再虚伪回来那可就难了。

秦谦见她一脸绝无可能的表情,脸上笑意无奈,半响后才道:“也罢,双修乃你情我愿之事,来不得半点强迫,此事权当我未曾提过,自然秦家亦不会强迫小友或是从中刁难。还请小友莫要有任何心里压力。”

此时萧瑶才真正放下心来,连忙请辞道:“那前辈留步,小辈就此告辞。”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瞬移,生怕再多呆一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事。

“恩,你走吧。”

秦谦也不再拦她,说完后自然而然将手将手举起,想要上前去揉萧瑶的脑袋,但这次萧瑶可是有了前车之鉴,连忙将脖子一歪,躲了过去。她已吃过两次亏了,第三次要再中招,那她脑子肯定是被驴踢坏了。

“前辈…”她干笑两声,“男女授受不亲。”

“是么?”秦谦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若有所思,“可有人曾与我说过,姑娘家总是嘴上说不要,但摸着摸着也就会习惯,到最后终究会非君不嫁…不过就小友的反应看来也很有可能是骗人的。”

萧瑶顿时黑线,哪个混蛋想出的馊主意,还真是流氓!

再看他那淡淡笑容,宛若吹风拂面,她眯了眯眼坐上“脚桶”最后言道:“前辈,其实你亦不是非我不可,对不对?”

秦谦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她,唇角处的笑意宛若三月桃花,绚烂之极,久久,久到萧瑶转身飞离山间,一句轻飘飘的话犹响过耳畔,“不告诉你。”

坐在桶状飞行法宝上的身影晃了晃,差点便要掉下桶去。但随即却是捧腹笑起,那笑声清澈爽朗,不带一丝迷惑。

她心中藏有一番自我天地,只愿做那天地间逍遥自由的存在,任谁都不会是她生命的羁绊,人言道:永生漫长,仙者寂寥,可她还尚未成仙,哪里品得到寂寞滋味,只有待得成仙那日才有那资格去考虑寂不寂寞。

眼下她该做的事情很多,却唯独没有双修一事!

萧瑶离开之后,秦谦依旧停留在原地,未曾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娇小身影后,只听他轻声道:“人都走远了,大哥你就别躲了。”

转眼秦然现身,并一脸惋惜道:“这女娃娃不好哄啊,十六弟你可要加把劲才是。不然一旦其突破到了元婴修为,成为独挡一方的强大存在,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随缘吧,”秦谦只是淡淡应道,就像萧瑶所说也许并非她不可。

“对了,大哥,你看她所言金色‘断空’之事,有几分实话,几分隐瞒?”

他这弟弟啊真是个不开窍的脑袋,秦然摇了摇头,笑道:“呵呵,这女娃可精得很,实话应该都是实话,毕竟当时秦霜也在场,虽然后来她与轩辕奕在最后的房间内发生了什么,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可那令牌为轩辕奕所拿肯定无假,至于有何隐瞒,谁还能没几个秘密不是,我等只需弄清多方势力是为争夺那块奇怪令牌而来便足够了。”

“那接下来…”

秦然脸色徒然一冷,浑身气势威严:“哼,我等是该找轩辕家好好谈一谈了!”

再说萧瑶来到炼器堂,找到了马长老,说明了来意。马长老二话不说,便将炼器殿甩手让与她用,其他人等全部排后,并吩咐所有仆役萧师傅若非自己出来,谁人都不许靠近炼器殿打扰。

萧瑶满意看着偌大的炼器殿内,空荡荡唯有自己一人,没有什么比在一方天地里,安静做自己喜欢之事更令人感到愉悦的了。

这时她并未猴急开始锻炼“脚桶”,而是拿出了那祥云道人的炼器心得,仔细阅读起来。

她一边看一边记,发现此人的炼器之道竟与自家炼器师父房玄书有着多处相同,应该系同出一路,不过此人所载要更详尽和全面些。特别是有关二次锻造方面,有些师父尚还未能拿捏住的要点、疑点,这上面亦有清楚的解释和说明,又为其炼器之路指明了不少方向。

接下来她如痴如醉沉溺于其中,花了将近三日才将玉简内二次锻造的内容吃透,再休整打坐一日后,这才把金属匣子以及傀儡内部中枢拿出,并唤出凤火,开始预热炼炉着手准备“脚桶”真正的二次锻造。

这一刻她心境平和,与秦谦发生的小小插曲也已被远远抛之脑后。仿佛只要一炼器她就会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传来的悠远与宁静,炼器可以使得自己铅华洗尽,随着尘埃沉淀,经过千锤百炼的考验,融入于这天地之间。

待炼炉预热好,她便将那金属匣子丢到了炼炉内让试着让凤火炼化,因为不知此金属底细,一切都还是在摸索阶段,那傀儡中枢暂时放在一盘乃是件预备品,用来以防万一。

而凤火自从在“空灵谷”内连吞了两次灵火后,愈发的精力旺盛了,它呆在炼炉内歪这脑袋看着饲主丢进来的金属匣子,满不在乎将它用自己肥胖的肚子包裹,那模样好似在说:“看我的!”

对燃烧炼化这种事,火灵身为火有着它特殊的天生直觉,能否炼化一看便知,萧瑶见它胸有成竹,心中宽慰,只要炼材可以炼化,她便能够进行锻造!

接着又是过了三日,终于那金属匣子被凤火熔炼成了液状,眼看时机成熟,萧瑶将“脚桶”拿出。不知是不是“脚桶”也感受到此时乃是决定它以后命运的重大时刻,只在出来时讨好的围着主人腿边撒欢了一圈后,便安静的呆在一旁,等待着。

终于那“木鼎王器”周身溢出淡淡青色灵光,萧瑶立刻开启了炉盖,将脚桶丢了进去,用神识指挥着凤火并口中念诀引导灵气渗入炉孔。

炼炉之中那摊金色的液体缓缓渗入“脚桶”桶身,而凤火则转而变为用那大肚皮压上了“脚桶”,若是从炉孔中望去,看到的便是一幅母鸡孵蛋的场景,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在刚开始时,母鸡孵蛋的画面还是十分和谐,可是在炼了一天一夜之后,突然炉盖一震,有要冲开的趋势,萧瑶连忙运气将炉盖强压下,心中疑惑:先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炼炉内就变得不太平了?

她朝炉孔内定眼一看,只见里面凤火火势凌厉,全方位灼烧着“脚桶”的桶身,而“脚桶”则十分不配合的满炉子乱滚。

这一火一桶均是她的灵物,脾性可谓熟悉,显然这两物不知怎么回事眼下正相互敌视,并扭“打”了起来!无论是凤火还是“脚桶”都有些脱离了她的掌控!

为避免炼炉被打翻,锻造前功尽弃,萧瑶拼命用神识压制住两物,无论是神识的掌控还是灵力的输出负荷是加重了一倍!可无奈那两个异类却是未有任何要消停的迹象。眼下正是关键时刻,绝不可能停止锻造。无奈之下她亦只得咬牙硬撑着,心中狞笑:两只混账东西,这笔账她记下来了!

一八九、实力

这日风和日丽,不过是个十分寻常的早上,秦家内一如往日按部就班。在阴极峰右后侧有一专供金丹期弟子切磋比试的场地,每日此时此刻便会有不少金丹弟子在场上小试身手,在提升自己实力的同时,亦能赢得族内声望,可谓一举两得。

像今日这场斗法就吸引了不少弟子驻足观望,只见一冷若冰霜的劲装少女正面无表情,矗立在中央擂台之上,而她得对手则满头是汗,全身留有不少鞭痕,模样狼狈不堪,表情是又恨又怕,可嘴上却是大放厥词道:“秦霜你别得意!你一家族金丹榜上第二顺位赢过我这第十二顺位算得了什么?!有本事你与和我大哥秦风比,赢下族中金丹第一的称号那才叫本事!”

只是男子那犹如丧家之犬般的叫声根本未能引起秦霜的半点关注,眼下胜负已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傲然转身下了擂台,下方众人都自觉的分开一条小路,避让这位冷面女子。

而就在离人群稍远处,站着两男一女。其中唯一的女子娇俏美艳,微微颦着秀眉:“秦霜自从‘空灵谷’内回来后,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冰霜鞭’萦绕的战意比以往更强更甚,四处喧嚣张扬,就像在宣泄无处释放的斗志般,到底那日在爱妻小筑最深处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