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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同来到月星楼,坐下后,点了些灵酒、灵食,汪福便开门见山道:“今日叫住道友,乃是想邀请道友一同前往‘昆仑境’寻宝。”

寻宝?萧瑶看着汪福那两道弯弯笑眉,沉默片刻后问到:“道友何以会选我?”

汪福笑容更甚,“原因有很多方面,但最主要的是重柔道友乃下界飞升修士,并能以一己之力斩杀万仞鱼,可谓实力过人,在我看来便是最好的人选。而且听闻道友最近在找‘空钢’,‘昆仑境’内正好有一处‘空钢’矿脉,我相信道友应该会有些兴趣。”

听到这萧瑶眼睛微微眯起,并在心中暗道:自己平素都是独自一人,大半年里忙于任务不曾结识过其他修士,这汪福竟能知晓自己在找“空钢”,实在令人怀疑。只是面上依旧客气道:“道友所言若是真的,那可是帮大忙了,就是不道友从何处知晓我欲寻‘空钢’?”

汪福闻言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友别误会,其实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罢了,道友前两日可是去过那宝月楼询问掌柜店内是否有卖‘空钢’,那天我刚好也在楼内,从二楼下来时刚好瞧见道友离去背影,本欲叫住道友,后来又想到还要再找道友商谈此事,便不曾追出去与道友招呼。”

“原来如此,那确实巧了,”萧瑶嘴上应和着,心中却是半点不信,只道:“道友若是真心邀请,不妨将其他原因一并告知,方显诚意。”

十八未完

“这个自然,”汪福饮了口酒,随后盯着手中酒盅,却是问了个不相干话题,“飞升至今,不知重柔道友对东极界印象如何?”

萧瑶不明其用意,但思忖了会,还是回道:“资源丰富,物价较高。 .”

汪福听罢先是一怔,随后微微一笑道:“想来是我忘了,道友初入东极不久,还不曾接触太多东极修士,道友难道就不曾感觉到不少仙灵界修士对我等下界飞升修士多少都有歧视或敌意?”

有这回事么?萧瑶想了想,记起当初入白玉别院以及猎杀万仞鱼时,好像是有那么些人对下界飞升者抱有偏见,但是也有像门甲门乙及姜瑜这样一视同仁者,所以自己倒不觉有异。但对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看他话中有话,便也顺着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汪福见她一副不解神情,便更肯定其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苦修,遂指出道:“白玉阁任务榜上大多高功绩任务都需两、三人协力方可完成,这样的任务道友应该从未接过吧?只要道友接过一次便会知晓:阁内东极修士一般都不愿与下界飞升修士合作。在阁中东极修士与飞升修士各成一派,乃是互相对立,相互竞争,所以时常会产生各种冲突。久而久之两派修士间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隔三、五年便会进行一次比试,当然每次的比试的形式都不尽相同,输的一方要向赢的一方进贡元晶,并俯首称臣,所以…”

“所以这次昆仑境寻宝便是东极修士与飞升修士之间义气之争的比试?”萧瑶秀眉微挑,一下便抓住了话中重点。 .

汪福颔首,“差不多就是此意,只不过这绝非义气之争。”说到后一句时,他表情一变,神色既认真又严肃道:“道友是不知,阁内一些东极修士不过是仰仗着家族势力服食上好丹药才勉强修至高境界,不但实力羸弱,同样态度亦生得傲慢无礼,自己没本事便眼红排挤我等飞升修士。最初之时,我等也曾试着无视过,可一味的忍让最后只换来了他们变本加厉的侮辱。比试乃是为了我下界修士的尊严!”

这会,他捏着酒盅的手有些紧,竟是激动得洒出了些许酒水,萧瑶没错过他眼中流露出的厌恶与不屑,就不知是对所有东极界修士还是只对特定的某些人。

“是我失态了,”汪福察觉自己有失风度,亦敛起情绪,歉意的笑了笑,又继续道:“这与其说是场比试,还不如说是寻宝竞技,道友不需与任何人厮杀,只要获取清单上物品,出境后出示给阁内那些东极修士便可。当然,东西最后依旧是道友的,昆仑境内所得均归个人,并且若是能够取胜,亦还会额外奉上五千中品元晶作为答谢,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萧瑶至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安静听完,这会她垂下眼帘凝视着杯中酒水,似在思索,汪福也不催促,独自静静酌饮。终于,她再抬眼时便定定望入他双眸,“抱歉,我不想卷入任何党派纷争之中。”

汪福一怔,随即笑道:“道友真考虑清楚了,有时候并非说撇清关系便可置身事外,只要道友是下界飞升修士,他们便不会改变看法,同样要找你麻烦,与其孤身一人战斗还不若大家聚集在一起,凝结力量与他们对抗。”

“道友恐怕是误会了,”萧瑶微叹口气,她相信白玉阁内部分东极修士与飞升修士确实存在敌视并暗中较量,但她不信阁内所有修士都有参与,这汪福一番话含含糊糊只往大处说,一开始便有误导之嫌,最后再用丰富酬劳做饵,其中笼络之意再明显不过。一旦自己真的应下,怕“昆仑境”归来谁都会认为他们是一伙的吧。遂站起身道:“我亦深知这世间并不是你不想找麻烦,麻烦便不会找你,置身事外不过是种美好期望,并不强求。而拒绝的原因诚如字面所言,我独来独往惯了,对拉帮结派没什么兴趣。并且汪道友实在不够心诚,到底是邀我寻宝还是邀我入派,绕着弯子说话实在没意思得紧,告辞。”

说罢,人转身便要离去。这时汪福连忙站起,出声挽留道:“重柔道友,还请留步!”

萧瑶回首,便见他朝着自己深深一揖,十分诚恳道:“此事乃是在下不够深思熟虑,有隐瞒之处还望道友见谅,肯请道友再听我几句,之后要走也不迟。”

对方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赔礼举动,瞬间便引起周围不少酒客侧目,又见其双目清亮,无一丝不满或羞怒,诚恳之极,自己倒也不好拂人面子,遂又坐回了原位。

汪福微微一笑,拿出枚玉简放在桌上,道:“这是‘昆仑境’地图,上边标注着红点之处便是‘空钢’所在位置,此乃赔礼。”

萧瑶没接,看他认真望向自己,表情有些许无奈道:“若是方才我直说希望道友能够加入我们,不知道友会否考虑。”

“不会。”萧瑶肯定道。

“我亦知晓,”汪福苦笑,“从道友这半年来接的任务便可看出道友乃是个清修者,不欲掺和太多杂事,若非前两次比试中我等都败给了对方,使得那帮人在阁中愈发嚣张,经常嘲笑欺辱我飞升修士,否则亦不会有所隐瞒,却是急功近利了,道友勿怪。”

“咳,”说完他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敛去尴尬后慎重道:“我不强求道友能够加入我们,但再次真心邀请,希望道友能够助我等一臂之力,事后将以一万中品元晶作为酬劳,道友是否再重新考虑考虑?”

萧瑶听着不由有些心动,不为别的,就这番了一倍的酬劳确实有趟浑水的价值,谁让她如今实在是太缺钱了!

汪福觉得既然话已摊开,自己也拿出了诚意,亮出了底牌,剩下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便也放宽心,随意道:“如今离比试还有半月时间,道友不妨慢慢考虑,在此之前道友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不必如此麻烦,只要汪道友肯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我便同意。”斟酌再三,萧瑶最后还是决定为了“空钢”与一万元晶拼了!

汪福问道:“什么要求?道友不妨先说来听听。”

十九暗潮涌

且说萧瑶回到白玉阁后,先到任务榜处接了两个任务,随后便在阁内打听有关“昆仑境”寻宝一事。 .

原来在梅山浮岛上有那么几个上古之时流传下来的秘境、福地,均属白玉子名下。这类秘境、福地大多相似,其内生有不少珍惜灵草,灵矿,同样亦有妖兽看守,十分适合修士历练,所以别苑内每隔三五载便会不定期开放这些秘境、福地,容岛上各家各派弟子入内寻宝修行,而“昆仑境”便是其中一处专供化神期弟子历练的福地,定于半月后开启。

由于“昆仑境”算是白玉别苑产业,届时苑内修士只要用十点功绩便可换取参加名额,而其他家族派别修士则需要交纳一定元晶方可入内。“昆仑境”一旦开启,入内修士将会完全与外界隔绝,七日内必须呆在这个封闭福地之中,直到此轮历练结束。当然这便意味着在里边无论杀人夺宝还是滋事寻仇均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亦不会有人追究,宝物也全凭借个人本事夺取。说白了:此种历练场所中致人于死地的往往不是凶残的妖兽或者危险的境地,更有可能是一同历练看似无害的同修。

萧瑶花了十点功绩报了名,又稍稍打探了一下汪福的底细。汪福倒未骗她,在白玉阁内飞升修士确实受到东极修士排挤,但仅是以厉满为首的部分东极修士,并且他们的针对亦是有所范围,只恶意排挤炼神期以下修士,至于炼神期以上,哪怕厉满有个在阁内做大掌事的爹亦不敢轻易的得罪。 .

在白玉阁内化神期的飞升修士不多,共十余人,乃是全部结盟一同对抗厉满为首的二十余名东极修士,两者之间的争争斗斗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阁内其他修士都已见怪不怪,看两者间比试如同看戏,甚至还有不少修士来做赌局,当成消遣。至此萧瑶也终于明白,为何先前汪福在听到自己要求后会欲言又止,毕竟所有的化神期飞升修士都抱作一团,无论她怎么解释,厉满一群人恐怕都不会相信他们并非一伙,就算最后能够解释清楚,对厉满而言不过是由针对一伙人,变成针对两伙人,厌恶敌视亦不会有所改变。

到了“昆仑境”开启之日,萧瑶按规定于辰时来到白玉阁内院,由于“昆仑境”不在白玉城,阁内参加此次历练的修士均在内院集合,统一乘坐白玉阁浮空船前往。

萧瑶这会来得不算早亦不算晚,内院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修士,汪福赫然站在其中,与他身旁一名身着亮蓝色外袍的男修在说些什么。见她走来,两人停止了谈话,汪福更是朝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招呼道:“重柔道友。”

而那蓝衣男修亦微笑朝她颔首道:“在下曹桃桃,早曾耳闻道友以一己之力斩杀万仞鱼,实力过人,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重柔见过两位道友,”萧瑶向二人点了点头,并仔细打量曹桃桃道:“这位曹道友谬赞了,当初那万仞鱼本就有伤在身,在下不过是侥幸将其斩杀,算不得真实力。”

曹桃桃笑罢,“有道是运气亦是实力的一部分,道友不必自谦。呆会入了‘昆仑境’我等还需道友多多帮忙才是。”

那人钱财□,萧瑶应道:“我自当尽力。”

接下来,三人又寒暄一会,汪福给了萧瑶一枚玉简,说是半份清单,并告知为防一方作弊,清单乃是由两方共同罗列,还有一半需待厉满等人来后方才能拿到。

萧瑶也没多说什么拿着玉简到一旁浏览,而汪福与曹桃桃二人则是与陆陆续续赶来的己方修士招呼,攀谈。

在看玉简过程中,她亦不忘分神关注着这俩人,看得出这十余名化神期飞升修士乃是以二人为首。对汪福她多少还有些接触,而那叫曹桃桃的修士今日还是第一次接触,此人样貌生得不错,但给人感觉并不突出。看二人与旁人交谈之时一般都是汪福在说,他则站在一旁面带笑容,只是偶尔会插上那么一两句。

就在萧瑶观察二人之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呼啦啦的,便有一大群人出现在内院之中。为首那名男修金冠束发,一身绛红色滚金边长袍,神情倨傲,看向汪福与曹桃桃二人眼中充满挑衅之色。

萧瑶认出此人正是自己第一次接任务时在旁冷嘲热讽的厉满,至于他身后二十余人应该是他聚集的同伴,她还发现站在离他最近的一名女修乃是与自己一同参加入苑考核,名为刘素娥的女子。

只见厉满拿出一枚玉简抛与汪福,并昂首宣告:“今次你们同样赢不了我们,不如就此乖乖认输,承认飞升修士实力不如我东极本土修士,莫等输了再来哭鼻子后悔,丢人显眼。”

汪福这边已经有好几人已经横眉怒瞪欲冲上前去,均被汪福抬手拦了下来,他虽然脸上笑容犹在,但眼中全是冷冽,同样将拿出一枚玉简抛与厉满,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今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看着双方争锋相对,斗志昂扬,萧瑶只觉有些无聊,意气之争罢了,用得着一副你死我活,如同世仇么?

在几句不咸不淡的挑衅话语后,两边人气氛已经炒热到了极点,只差没打起来,最后还是领路人到来,双方这才停止口舌骂战。

就在厉满领着二十多人站到一旁时,露出了站在队伍最后的一人,此人面带淡淡微笑,凤眸微微上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与周围众修是格格不入。

萧瑶只看他一眼,便觉心突突直跳,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不料却被对方捉了个正着,并朝她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个紫东会加入到厉满一行人中?!

二十章…

这半年来,萧瑶忙于做任务赚取功绩,加上她从不关注白玉阁内动向,半年间也不曾遇到过这紫东,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怎么也料想不到会突然间以对立的方式再度碰上,试想此人若真是那劣迹斑斑的紫东,他们这行人岂不是送羊肉入虎口,少不得被玩弄的命运。 .想到这,她不自觉朝人群中压了压,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待入境后必要远离此人。

今次前往“昆仑境”的领路人乃是一炼神期前辈,亦是白玉阁内一位执事长老,他独自一人凌空而立,俯视着下方众修,待午时一到,便见他祭出一艘龙头红漆船型法宝,并传音于众人:“众弟子听令!午时已到,速速登上法器,过时不候。”

只见那龙船法器在空中由巴掌一般大小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一艘可容纳数百人的大船,由厉满一行人最先行动,登上大船。

萧瑶看着紫东跟在他们队伍最后,随后身形没入船中,这才随着余下修士上了船。在船上汪福将厉满那一半清单拓印了一份与她,并留下一张“联络符”以便结束时找人交易。

从白玉城到“昆仑境”所在乘坐法器需要半个时辰,萧瑶独自一人在甲板上找了处人少之地,查看另一半清单。

这时豹子亦爬出来,坐在她身旁百无聊赖拨弄着放在地上玉简,结果玉简一个不稳便骨碌碌朝前滚去,直至触到一人鞋尖,方才停了下来。

萧瑶与豹子顿皆是一震,全神戒备的望着来人,龙船不大,以他们的神识竟无法察觉此人是在何时靠近!

“这可是道友之物?”紫东拾起脚前玉简递与萧瑶道。 .

“多谢道友。”萧瑶瞅着他手中的玉简,不动声色接过,道了谢后便不再言语。

而紫东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盘腿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豹子道:“道友这灵宠真有意思,从方才起便一直在呲牙瞪眼,似乎对我十分不喜。”

萧瑶睨了眼豹子,见其正死死盯着紫东,眸中闪耀着难以名状的兴奋,心道:不妙,豹子这厮好斗的本性被激起了!连忙将豹子脑袋朝甲板上一按,道:“道友莫怪,这畜生天生表情如此,看谁都似挑衅,哪怕对我亦是如此。”

“是么?我倒觉得它这眼神不错,喜怒分明,甚合我胃口。”紫东仍旧很感兴趣看着被按在甲板上死命挣扎的豹子,它周身散发出的杀意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终于,萧瑶受不了,神识传音道:“刚续上的腿还想再断掉么?”

顿时豹子停止了挣扎,闭上眼趴在一旁装死,但一脸愤恨不已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它的心思,此刻已是十分不爽。

萧瑶松开了手,不曾抬眼看他,只道:“道友还有何事?”

紫东不答,只问:“我可以摸摸它么?”说罢手顺势便要抚上豹子脑袋。

只是就在快要触到那柔软黄毛时,豹子猛的睁开双眼,咻的一下跳起,对着其手就是一爪子,并盛怒道:“拿开你的脏手!老子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是个玩宠?!”

刹那,萧瑶惊悚,紫东微怔,均看着豹子那锋利的爪子,上边沾染着丝丝血迹正顺着爪尖滴下。

“哈哈哈,道友这灵宠果真有趣,”紫东看着手上三道深入皮骨的血痕却是大笑三声,并不恼怒,反倒是问萧瑶讨要道:“难得喷上如此有脾性的灵宠,道友是否愿意割爱让与在下?”,说着他凤眸明亮写满了征服欲,兴致高昂,就像找到了新奇的玩意。

豹子先狠狠瞪紫东一眼,随后扭头定定看着萧瑶,眼神里是□裸的威胁:你敢有买掉老子的想法试试!

萧瑶微叹口气,脑中思忖的是:为何这紫东看上豹子了,莫不是他已经发觉了什么?遂拉住豹子尾巴将它拖靠自己更近一些,口气坚决道:“抱歉,虽然这畜生脾气不好,嘴巴又贱,但我已经习惯有这么个伴,从不曾想过要卖掉,还请道友自便。”

她言下之意便是不欲再谈。没想对方却毫无自觉,唇角处扬起一抹笑容,有些神秘道:“道友何不先听听我开的价格?听都不听便一口回绝,道友就不怕错过好宝物而后悔么?”

这故弄玄虚的语气,用宝物诱惑的戏码,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曾经血与泪的惨痛教训仍旧历历在目,仿若昨日经历,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一时,萧瑶寒心中各种苦逼,是警铃大作,这厮其实就是本人吧!

“道友想用什么宝物交换?”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事必须确认清楚。

见对方有了兴趣,紫东笑容更甚,笑道:“这便对了,连筹码都不谈,道友便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可是要错过许多机缘,特别是此物,若是错过连我亦忍不住要替道友扼腕叹息。”

他手掌朝上一摊,一双淡金色长靴出现,靴上生有双翼,并散发出淡淡五彩光晕,朦胧飘逸,一看便知绝非凡物。

萧瑶本身便是炼器师,不用上手,光是观其外观,用神识感知,便已感受到其中蕴藏着一股天威之势。但凡具有天威之势的法器绝非人为能够轻易锻造,这便说明了此靴乃是因天地孕育自然而生,这样的宝物在仙灵界就只得十件,神器——追日靴!

话说神器这等宝物无论出现在仙灵界何处都可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这斯竟把它当做换一只灵宠的筹码?这等诡异的行事风格,萧瑶终于确定此人乃紫东无疑。

此刻她内心是翻江倒海,但面上却是无比镇定道:“这双靴子是何法宝,有何作用?”

见其神色如常,声音亦不见任何起伏,紫东微微挑眉,道:“卖我此物之人说此物乃是件祖传法宝,铜黄上品法器,至于是何用处,那人只告知:唯有缘人方可催使。可惜的是我非此宝的有缘人,如今用其换道友这灵宠,也不至于在我手中辱没,道友以为如何?”

萧瑶听完,说不准该哭还是该笑,只觉此人实在太坑爹了!硬把神器说成是铜黄法器,埋这么大个坑,是等自己跳进去收网么?!

别人会不会中招,她不知道,但就冲着“紫东”这个名字,哪怕他拿仙晶来诱惑,她亦不愿搭理!

丢下句“没兴趣,”后,她便起身拎起豹子,绕道准备换一处地方。

二十一昆仑境一

“咦?”紫东轻呼一声,看着越过自己的萧瑶,眨了眨眼,旋即又是一阵放声大笑,具体却无人知晓他在笑些什么。

萧瑶远远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不惧强者,但却不愿斗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心中念道:下船后得躲远点才是。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期间紫东也不曾再找过她麻烦,看着龙船缓缓下降,下方乃是一片山坳,四周绿水环绕,一派宜人风光。

待所有弟子从船上下来,那领路人便收起龙船,道:“你等且先在此候着,待到申时入口方才开启。”

萧瑶站在人群中,发现此地除了他们白玉别院,亦还有不少其他家族派别修士在场,分别各据一处,耐心等候。反正呆站着亦无事可做,她便开始随意打量起这些即将与自己同入福地的修士。

在场的就数白玉别苑人最多,余下较为显眼的便是东边五名穿着土黄色绣着太极图道袍修士,偶尔听人谈到,乃是灵阵门修士;还有十名身着灰衣每人身后均背着一把长剑的剑修,不用问便知道是玉剑山庄弟子;其他还有几名穿着较为有特点的修士,看样子像是异族或者体修,但由于人数较少,又都是分散而立,并不及前两派人显眼。

看了一会,萧瑶耳尖听得附近有人在谈论玉剑山庄八卦,便也饶有兴趣旁听起来。

谈话两人均是白玉别苑修士,只听一体型宽胖修士奇道:“今次怎么玉剑山庄来了这么多弟子?我怎么记得他们门派虽在岛上,但门派历练场地乃是在其他浮岛之上,却是极少在梅山路面。”

“嘿嘿,你确实没记错,”另一高瘦修士接话道:“但今次却是有些不同,你看到其中为首那名男子没?他便是现任玉剑山庄庄主之子:骆剑英。”

“原来他便是最近风头正劲的骆剑英啊,”胖子恍然,“听闻他天赋极高,紫符修士,天性好战,但凡玉剑山庄内化神期修士打遍无敌手,要是此子倒也不奇怪,估计是冲着“昆仑境”化神历练最险之地的赞誉而来。”

那瘦子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曾听其扬言要闯遍梅山所有险境,没想今日便遇上了,他与星主之子璩雾相并称为白玉城内化神期双杰,也不知谁更厉害一些。”

“老听外界拿这二人比较,那骆剑英亦表态希望有机会能够一战,只可惜璩雾没来,否则便能观赏一出龙虎斗了。”

“哈哈,你就别想了,那璩雾是何身份,白玉阁虽然也是白玉别苑一部分,但和上边的别苑还是差远了,再说星主有‘万华天地’供其修炼,这‘昆仑境’怕是他还看不上,又怎么会来。”

“呵呵,说的也是,”胖子挠了挠头,“罢了,不谈这两人,我等还是先管好自己,可别陨落在‘昆仑境’才是。”

接下来两人又相互吹谈了些别的,萧瑶一听乃是在对女修评头论足,顿时便没了兴趣,遂侧首打量了会那骆剑英:恩,剑眉星目,身形矫健,眉宇间气势凌厉,风姿傲然,加上腰间别着一枚蓝紫色玉符霎是醒目,看上去确实一表人才。

眼下他独自一人,不曾与同门交谈,只是单手束于身后,目光落在人群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好一会,他身旁一较他年长的男修不解问道:“骆师弟,从方才起你便一直在看外边,在寻什么?”

“文师兄,”骆剑英礼貌回道:“此处聚集着各家各派修士,想来应该不乏一些精英能人,我在看这些修士中可有值得注意的对手。”

这名被称作文师兄的修士听罢,连连摇头,拍了拍其肩膀道:“骆师弟啊,这天下强者何其多,怎能一一斗过,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他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好斗了,每每看到厉害的修士便要上前邀请人家斗法,人家若是不肯,必会日日纠缠,甚至再别人洞府前蹲点,但求一战。

骆剑英朝自家师兄笑了笑,“没有对手,又怎知自己进步,文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见其视线至始至终都不曾收回,文师兄便知这话是白说了,敢情骆师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会儿还在找着他的强者呢!只得叹口气,思忖:就因为骆师弟好与人斗的怪癖,在外边惹出过不少麻烦,这次师父才会派他们师兄弟一同前往,为的便是将他看牢,莫要让再我行我素,但看如今这架势,他们几人真的能看得住这骆师弟么?文师兄无力摇首:唉,尽力吧。

随着日照西移动,眼看申时将至,众修个个翘首以盼,亦在此时,一辆华丽兽车从天而降,格外引人侧目。

说起来兽车这等座驾不过是种身份象征,平素大都是赴宴会客时乘坐,若是外出历练,求的是速度与便捷,大都是驾驭飞行法器。而会在此时乘坐兽车的多为些没什么本事却又喜欢显摆的家族公子小姐,甚至还会有大批仆役跟随,好似踏春游行一般。

这辆兽车并不例外,车门打开后,哗啦啦便先从上边下来四名婢女,分别穿着红黄蓝绿四色罗裙,个个明眸皓齿,娇美动人,表情举止傲气十足,令在场大部分男修看得眼睛都直了,盯着兽车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既有鄙夷又有艳慕,一时,窃窃私语声四起。

“今次又是哪家公子小姐心血来潮跑来此?”

“似乎是刘家,那车身上刻有家徽。”

“嫡宗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在众修议论声,四名婢女分列两旁,紧接着一娇小身影从兽车中跳下,待小脸抬起那一刹,顿时周围吸气声四起,饶是身为女子的萧瑶亦忍不住要赞:好一个绝色佳人!柳亸花娇,朱唇米分面,笑起来眉目含春,亦嗔亦喜,既有少女的纯真又隐含着少妇的媚姿,最是能引诱男人那种神态。

此女下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吐了吐丁香小舌,娇叹道:“哇,好多人。”

这声音亦如她人一般甜美,软软糯懦,瞬间挠得人心痒痒,萧瑶甚至听到有粗俗龌龊者,暗中低语:“干!真想把这小娘们压到身下…”

但面对四周男修起的变化,少女是浑然未觉,见众人均在看她,脸色微红朝身旁穿红衣婢女道:“春红,我不是说要低调么,怎么大家都在看我?”

那□红的婢女笑嘻嘻道:“小姐,我等亦无盛装打扮,全是平日里装束,何来高调,还不是小姐这般容颜,整一个红颜祸水,如鹤立鸡群,如何不引人注目?”

少女听罢,又见四周不少痴迷眼色,面上漾着几许窃喜的同时亦娇羞举手作打的姿势点了点春红的额头嗔道:“讨打,就你这丫头贫嘴!”

说着,两人便闹到了一块,另外三人则也跟着轻笑,一行五人却是嬉闹了起来。

美女闹腾,周围众修自是乐得观景。

白玉阁这边,厉满问身旁刘素娥道:“此女是你刘家的?有何来头?”

刘素娥盯着少女腰间那枚深青色玉符,眼中上过一抹嫉色,“刘倩碧,家主最小,亦是最得宠的女儿。”

“原来是她,”厉满目中闪过一抹精光,“有机会替我搭桥,结识一下。”

“好。”刘素娥嘴上应着,低垂下眸子,掩饰住眼中鄙夷,待再抬眼时,便只剩笑意,柔顺而识大体。

申时刚到,便听得前方山坳传来“轰隆隆”震动之声,声音停下后,眼前一座高山乃是从中分成了两半,露出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小道,小道尽头有一临空法阵,阵上纹路闪耀着淡蓝色光芒,时隐时现。

领路人再次凌驾众人上空,高声宣布道:“申时已到!昆仑境,开启!诸位还请依次而行。”

眼见阵门已开,众修均打起十二分精神,集中注意。

按以往规矩,出于对白玉子的尊敬,白玉别苑有着优先权,乃是第一批进入。

萧瑶这次并未跟在最后,乃是破天荒抢在了前头。注意到紫东落在队伍的最后,她微微松了口气,独自经过窄小山道,踏入到法阵之中。

片刻时空转换之后,人已是出现在一片丛林之中,将神识放出,探到方圆数十万里内均无旁人,她松了口气,拿出汪福给的玉简,参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