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被甩至九霄之外,而雷剑阵亦轰然瓦解。所幸萧瑶这次倒并未受到太多损伤,因为在那凶悍的绿箭触及剑阵之前,已被突然飞过去的魑魅挡了一挡,削弱了大部分威能。

可萧瑶还来不及调整自己状态,那厢又有异变突生。

因为魑魅的忽然发威,射日弓上那道黄色符箓也在爆裂开的强大气旋中被撕破!一股不属于炼神期修士所能拥有的强大元威倾泻而出。

刹那!薛峰脸色变得无比铁青,他用尽全身力气想将已经瞄准萧瑶的射日弓从其身上挪开,要知此道符箓上封印的乃是他师父嵇山道人的一道元威,本意是给他作为护身符,以便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用于保命,没想却在这场比斗中意外被激发!

奈何如今的他已是强弩之末,所剩无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射日弓,只得眼睁睁看着十二支强劲的金色弩箭瞬间齐发,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规则之力朝萧瑶呼啸而去!

情势失控已经完全失控,薛峰唯有大喊道:“快避开!”

可在以合道期威能激发的神器,法威强盛又岂是一身受重伤的炼神期修士能够躲避?

面对着足以将她撕裂成米分末的力量,萧瑶猛的睁开满是鲜血的双目,体内剩余的仙气流动全身,护住五脏六腑。

什么胆颤!什么恐惧!什么绝望!都统统滚到一边去!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认命!

地煞浮岛气候与地煞星其他地方截然不同,这个时节其他浮岛或许还在初春,地煞浮岛却已是六、七月的梅雨季节。

比赛初始时,天上还是明媚的烈日,但两个时辰一过,这会而已是阴云密布,闷热无比,雨欲下不下。

由于比试中严禁元晶补给,这个时候大部分擂台上的比试都已经接近尾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波比上一次还要强烈的震感从同一个方向朝着四面八方传来,与上次不同,这一次空气中还多了一股令人战栗的威能穿透所有擂台的禁制!

几乎所有的对战者都停止了打斗,哪怕是判官也都怔神,惊异的看向忽然发出剧烈强光的方向。

有合道期修士出手?!

莫羽韵立在玄字一号擂台上,她身前的对手早已无招架之力,只靠着残留的元力以及意志力在支撑。

而她微皱着眉头,望着强光,心思已经飞到远处。

这已是第二次了,按说第一轮次比试明面上并无强者对战,大家也不会在第一场比试时拼尽全力,可是根据第一次巨剑的出现那分明就两名强者在竭尽全力的比拼,如今又有合道期威能掺入,战况恐怕是异常的激烈。

到底是何方强者,此刻她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观战,只可惜…

她再度看向自己的对手,强劲的元威在手中形成。

希望一切都还能赶得上。

而与莫羽韵存有同样心思的参赛者还有不少,他们都在加快速度结束自己的比试,而那些原本分散在其他擂台的修士也都一致朝着光芒发出的方向涌去。

而此时一直不曾落下的雨水,终于也淅淅沥沥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咳,3000字,么缩水。不过高、潮是割阉版的(哼,某会告诉乃们某是故意不让乃们高氵朝的么?),还有明天去扫墓不更新,恩,亲们晚安

218二一七群英战二十九

风云堂西。

西面。

战字二号擂台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射日弓十二支金箭形同十二只气势非凡的凤凰,轨迹交错飞舞向四方,在空中划出十二道艳丽的波纹,释放出的规则之力摧拉枯朽,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而破发瞬间的威能使得擂台四周的禁制轰然碎裂!强大威势朝四方传播开来!

这可是合道期修士威能,哪怕坐镇在上方的朝霞道人都无力压制,面色惨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股力量就要波及外边的观赛修士,喊道:“快分散开!此处有危险!”

不过话音未落,一道火红色的屏障从天而降,形成四堵火墙,将整个战字二号擂台都笼罩在了其中,同时也隔绝了那股暴虐的威势。

原本惊恐逃窜的众修们也略微放缓脚步,惊恐且疑惑的看着火墙。

还有不少发觉这边异状,刚赶到的修士看着这令人震撼的景观,发出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无人能够回答他们,就连原本在这里观看比试的修士也大多时一头雾水,本来打得还挺精彩的,到最后面那一次却只看见薛峰手中长弓散发出耀眼光芒,再然后便是暴虐的元力,混乱的场面,最终便成了这副光景。

如今窥不得里面半点玄机,众修也唯有在此安静等待最后的结果。

相比外边的慌乱,火墙之内的气氛则更为的紧张。

四位合道期大能纷纷出手,一人拦截住两道金箭!

巨大威能在空中炸裂开来,金光红光漫天。

就算嵇山符箓中封印的元力并不算强大,但那威力通过神器发出,可是实打实的逆天之威,哪怕是合道期修士要拦截下来也得要花些时间。

梵天忍不住咧嘴骂道:“嵇山老儿!看你家徒儿干的好事!”

忽然间出了这么个大岔子,而嵇山面色也不好看,一边对付眼前的两支金箭,一边沉着脸道:“你若还有闲空功夫说话,不如想办法去拦截剩下四道,否则那女娃必死无疑!”

这下梵天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若想完全消灭眼前这两道金箭,至少还需数息。而眼下多不过一息,那女娃就要被这些金箭穿个透,还来得及么?!

但见莫徵堇玉手一指,一把暗红色长剑飞出,指天剑出马,立刻又有两道金箭被拦截下。

只是箭光太快,仍有两道漏网之鱼。奈何四人却是再无时间阻拦!

早在射日弓失控之际,萧瑶血红的双目便瞪睁开,虽然看不真切,可她还是能感觉到朝着自己扑来那些令人胆颤的气息,这一劫怕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危难之时,在她丹田内的豹子亦按耐不住,瞬间出现,并传音吼道:“萧瑶!老子划开虚空,咱们进去躲一躲!”

只是下一瞬,就连豹子脸上都变了颜色,当它刚在空中划出半道口子,便被规则之力所干扰,直接扭曲了空间,虚空竟无法打开!

“王八蛋!居然这个时候给老子打不开!!!”豹子几乎是咆哮着怒骂,声音异常焦虑。

逃生之路被封死,萧瑶在混沌中听着,心却是意外的冷静。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用仙气在体内护住了五脏六腑,这两箭的冲击恐怕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结果或许难逃一个死字。但那又如何呢?从修道伊始至金丹碎裂再到重新踏上仙途修至今日。眼下她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最求的是什么,又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死亡亦只不过是其中最常见的一样。每一次进阶,每一次争斗,失败的下场都有可能是死亡,当她习惯着面对这一切时,死就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了。真正可怕的是当面对死亡时心里忍不住会妥协,会忘记自己最初的追逐与坚持,甚至忘记了去抵抗,那才是可怕之极!

所幸,现在她没有,她战意还在喧嚣!她的心还向往着要再战!

哪怕从射日弓失控那一刻起,老天便设下死局,便注定让她无路可活,她也不会顺从的接受!

胸中战意如同一头饥渴的凶兽咆哮着宣泄而出,宣誓着不惧的意志!几乎就在同时,一团淡紫色的光晕从萧瑶丹田内升起,那把淡紫色软尺轻轻在空中划动,紫色光芒结成一个北斗七星式的阵印。

轰!轰!

千钧一发之际,阵印成!两支金色箭支势如破竹狠狠击在阵上!

阵印刹那碎裂,魍魉尺身一暗,直接坠落。

而萧瑶直觉神识一阵剧痛,紧接着便被金色光芒所笼罩,直接打入地下万尺!身体撕裂般的巨痛!

她强忍着意志的崩溃,用体内仙气紧护着五脏六腑,只要暴虐的规则之力无法绞碎她的内脏,便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只要活下去…

哗啦!哗啦!

不知何时,淅沥的小雨逐渐转化为瓢泼大雨,冲刷着整个风云堂。

战字二号擂台前已被赶来的修士围得个水泄不通,差不多是同时,火焰屏障撤去,路出里边景象。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所惊呆,屏障之内哪里还有什么战字二号擂台,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如同一张黑乎乎大嘴,吞噬掉了一切。

在大坑上方,立着六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其中四人身上环绕着令人膜拜的强大气息,这等一辈子都有可能见不到一人强者,如今却同时出现了四人!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场上一片寂静,唯有雨水的冲刷声回荡在这天地。

“师父…”薛峰声音黯哑,“弟子…弟子从未想过要解开那封印…”

那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用了无疑便是作弊,是他的骄傲所不能允许的!

嵇山看着自己这名得意弟子,自然也了解自家徒儿的品性,绝不屑去做这等小人之事,只是世事难料,看来此事将会给他这徒儿留下不小影响。最坏恐怕还会影响到道心…,想到这,他面上免不得露出一丝苦笑,口中还是安慰道:“你不必自责,为师与你几位前辈在上面看得很清楚,这只是个意外。只怪那女娃运气不济,她…唉…”

其他几人面上多少也有些惋惜,灵魔大战在即,群英战的本意便是为了发掘更多有潜力的弟子。谁都看得出那女娃的实力绝不在嵇山之下,若是射日弓不曾失控,俩人间胜负还尚难预料。真是太可惜了…

那朝霞道人看了看深坑又看了看四位前辈,虽然知道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亦是她职责所在,不得不小心翼翼问道:“四位前辈,或许有些唐突,不知这场比试的胜负该如何定夺?”

遇到这样的事,胜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嵇山看余下三人都看向自己,很明显是让自己宣布。

他一声长叹道:“薛峰虽胜,但他违反了今次比试的规则取了对手性命,所以他亦失去了今次群英战的资格,这场比试——无人胜出。”

四周修士皆哗然!

无人胜出?怎会如此惨烈?!

这会,霍元霸等人亦比试完毕,也都赶到了此处。

刚赶到就听得乱哄哄一片,四处有人在嚷嚷,打死人了。

候寿只觉浑身一阵寒意,他看向霍元霸和朱斐,道:“战字二号擂台…,这不是萧道友对战的擂台么?!他们刚说死人了…怎么可能?!!”

霍元霸黑着一张脸,看向雨中六人,那里并没有那名淡若温水的女子,心骤然往下一沉。

宣布完结果,嵇山也无意再呆在此处,对着莫徵堇道:“若能找到那女娃的尸首就劳烦界主将她厚葬。今次是我徒儿欠她的,待她转世若有一日还能再遇,无论其资质如何,我嵇山都会收她为徒。”说完便领着薛峰离去。

睨着嵇山的背影,梵天皱起老脸,嗤笑道:“人都死了,说下辈子有啥意义,既然那么有心怎么不下去看人家两眼。”

莫徵堇摇头笑道:“梵道友,你得体谅一下嵇山的心情,他那弟子薛峰若是再下去看一眼,怕是要生心魔,还是我等去处理吧。”

两人正说着,梵天四下看了看,问道:“白羽呢?从刚才起就不见人了。”

莫徵堇望着深坑,沉吟,“大概下去找那女娃尸首,说来他对那女娃也颇为看重。”

“我说…”就在这时,白羽的声音从下方悠悠传来,“人都还没死呢,两位道友别在上边咒我未来徒儿可好?”

“什么!她还活着?!”梵天叫嚷着,当即便冲下深坑。

而莫徵堇面上也露出惊异之色,跟着他一同下到坑中。

只见白羽站在一旁,而离他不远处地上则躺着一个浑身满是鲜血的血人,虽说看上去好似和死了一样,但从血人微微起伏的胸膛看得出这人尚还有气。

虽说只是中了两箭,但那也是合道期威能,还是神器的法威,炼神期修士被击中没化为虚无留有残尸就很不容易了,居然还活着?!

梵天眼珠都快凸出来了,但随即便很不满道:“既然活着,你怎么还让这女娃躺在这也不救治?”

白羽指了指萧瑶四周正冒着泡泡的血液道:“没看到么?这女娃血液里有毒,就算要处理也得谨慎。”

这下不止梵天,就连莫徵堇也忍不住掩住红唇,似感叹又似调笑:“这还能算修士么?救醒后我定要问问,她是怎么练就这般五毒不进金刚不坏之身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再吊吊乃们胃口的,不过紫东没有按期出现,某就不多调戏乃们了。好吧,别人笑某太坑爹,某笑他人看不穿。睡觉去鸟…

219二一八群英战三十

当萧瑶再次醒来时,已是三个月之后。

初醒之时,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至于梦到了什么,她是半点也无印象,只是恍恍惚惚满脑子都是嘈杂声,到后边才稍微安静一些,然后周身如同包裹在温水之中,温暖而轻柔。

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之上,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边十分宽敞,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再无一人。

随即她又内视了一下自己体内,发现身体损伤得十分厉害,虽有魍魉阵印在前做了缓冲,但金箭余威仍旧将她坚韧的皮肤严重挤压撕扯,导致全身血管破裂,顷刻大出血,而体内仙气因为护着五脏六腑而消耗了大部分,如今只留下几缕在体内游走缓缓修复着受损的身躯。

很负责任的说眼下的萧瑶便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奶猫,虚弱得任何人都可以捏死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毫无自保能力,此乃大忌。要不是如今豹子还昏睡在她体内,无法进入虚空,她早就进入虚空去打坐恢复了。眼下唯有战时忍耐住,弄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方。

正想着,却见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梳着两个圆发髻的侍女端着盆水走了进来。

这名侍女看到萧瑶已从床上坐起,先是一惊,随后便喜道:“前辈您醒了?奴婢这就去通报界主大人!”

话音方落,人就匆匆消失在门口,纵使萧瑶有心唤她想问些事也不得结果。

不过须臾,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莫徵堇以及一名样貌清俊的中年男修便出现在了房间内。

莫徵堇眉眼弯弯,是说不出的亲切,“小友,你总算是醒了,再不醒我等都要怀疑这天下灵药的药性了。”

萧瑶听得一脸的茫然,但还是很有礼边从床上下来边道:“萧瑶见过两位前辈。”

“小友有伤在身,无需多礼。”只见那中年道人长袖一挥,白光闪过,萧瑶便又回到了床上。

这样的无力让萧瑶心中一阵紧张,但很快她便看到那中年男修走过来坐在她床尾道:“萧小友不必惊慌,在下乃白羽道人,我等并无恶意。”

萧瑶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大能身上的善意,只是她仍旧苦笑道:“之前擂台上小辈虽然意识模糊,但对几位前辈出手相救亦有感知,并非不分好歹之辈,只不过对这样的无力颇多不适,一时有些惆怅罢了。”

她的不适,白羽不但理解亦生出几分赞许,若非骨子里要强又如何能抵抗得住神器威能,当初他在上边可是看得真切,薛峰那三箭她都是直面而对,就算最后射日弓失控,她重伤在身无能为力,面上都不曾出现过惧怕之色。当下是面色和煦安慰道:“萧小友受到近乎毁灭性的重创,身体自是虚弱不堪,好在五脏六腑并无大损伤,假以时日便可复原。不过…”

说到这,白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颦眉道:“小友身体似乎带有毒素,并且丹药元气不进,这段时间无论我等用什么灵药替小友救治都效果甚微,基本全靠小友自身治愈,这其中可有缘由?”

白羽这样问倒并非打探,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所见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而且自己本就想收她为徒,自然对她的身体比较上心。

萧瑶觉得在这等大能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坦率答道:“只因小辈所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只能靠自身治愈。不管进阶还是疗伤都无法依靠服食丹药进行,服了也是浪费。说来惭愧,竟害各位前辈浪费这么多丹药。”

“不浪费,不浪费,”白羽连忙摆手道:“这些丹药都是嵇山那老儿哪出来的,他本来就有愧于你,这点丹药还不够补偿你流的那点血呢!只是为难你要慢慢修养了。”

“多谢前辈挂心,小辈天生皮厚,已经习惯了,只要慢慢静养一段日子便可。”萧瑶朝他微微一笑,表示谢意。虽不明白为何这位前辈话语之中会带着护犊之意,不过却也接受了对方友好的善意。更何况在她看来薛峰本身并无过错,这只是场倒霉的意外,恐怕最终的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

“对了,”忽然间,萧瑶脸色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是道:“白羽前辈,不知小辈这一觉睡了多久?”

白羽答道:“三月有余。”

三个月?!这么久了么?!

当即,萧瑶便翻身下床道:“前辈,小辈的本命法宝恐怕还遗留在擂台附近,不寻回来,唯恐心中难安,所以今日先失陪了,改日小辈再亲自上门向几位前辈道谢。”

看她着急下床却又因扯动到伤口疼得咧嘴的模样,白羽和莫徵堇不禁摇摇头。

又是一道白光过后,萧瑶再度回到床上。

白羽笑道:“萧小友莫急,你且看这是何物。”

话音方落,便见他右掌中漂浮着两把颜色深浅不一的尺子。刹那,萧瑶目光璀璨,无需她做什么,魑魅便自动脱离白羽掌心飞回她丹田之中。她能感受到魑魅对她的依赖,仿佛回到母亲怀中撒娇的孩童。

而魍魉…

萧瑶目光在触及魍魉那几乎快要失去灵性的尺身瞬间,不由鼻尖微酸。可以说这次她能够活下来有一大半是魍魉的功劳。毫无疑问魍魉亦是和她心灵相通的,奈何这一刻哪怕魑魅再想回归其怀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魍魉,摩挲着它那隐隐有些发灰的尺身。当魍魉在她战意影响下出现拦截金箭瞬间,从神魂传来的剧痛中便让她认识到魍魉受到重创。如今一看,才发现魍魉的损伤远比自己感觉到的还要严重,只差一点就要完全损毁。需得在丹田里养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万年更甚者数万年也有可能。饶是损伤得如此严重,眼下它却仍旧传达给自己一种自豪而愉悦的微弱鸣啸,便是这份护住自己主人的自豪与愉悦让萧瑶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她将魍魉纳入丹田之中,用心感受两把尺子的共鸣,如同进入了冥想境般,一丝一缕加深了彼此间的联系。

白羽和莫徵堇也不打扰她,只是面带微笑静候在旁,直到一炷香过后。萧瑶再开眼时,已是收拾好所有情绪。

她看向莫徵堇与白羽,恭敬道:“小辈昏迷这段时间,多谢几位前辈照顾。不知这群英战是否已经结束。”

莫徵堇浅笑道:“基本上已经结束。若是小友想知道什么,待会自然会有人替小友解惑。”

打探消息这等小事,萧瑶自是不敢劳烦这些大能,点了点头以示知晓。反正了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接下来,三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白羽算了算,前后差不多也有大半个时辰,这女娃刚醒来身子也弱,还需要静养,遂道:“如今萧小友刚醒过来,身上伤势恢复缓慢,不宜多走动,你且在此多休养几日,接下来的事待养好伤后再说。”

语毕,一番礼送后,二人便离开了房间。

待远离房间后,莫徵堇是忍不住问道:“白羽,你不是想要收那女娃为徒么?刚才却为何不提?”

白羽微微一笑道:“那女娃如今伤未愈,怕是暂时也提不起什么心思。我观她不似一般修士,看到你我二人不卑不亢,虽有尊敬却未有什么敬仰之情,要收这个徒弟怕是得费些功夫,不宜过急。再说,梵天老儿不是撂下话也要收着女娃么?若是我此时先提出,他定会恼我。他那臭脾气也只有嵇山喜欢和他叫板,我被烦到却是要头疼。”

莫徵堇想想觉得也是,笑言:“那便再等等吧,到时我也能帮你们做个证人。”

白羽这时又想起一事,是颦起眉头,“说起来这群英战已经分出高下,镇元和紫东怎么都不曾露面,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说到紫东,莫徵堇美目微挑,是道:“若说紫东,白羽无需担心。他本尊早就来了,这会儿不知正躲在哪里看戏呢。反正韵儿那一战,就算他不想出现,我也有办法把他给拽出来。至于镇元,确实有些奇怪,这迟到也不是这个迟法吧?”

俩人一时沉默,但很快便也将此事抛于脑后,因为再过十日那一战便要开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