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羽晴从浴室出来,看见戚原脸上顶着一本厚厚的《造景世界》躺在沙发上,她将《造景世界》挪开,捏着戚原的脸喊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戚原倏地睁开眼:“你又来大姨妈了?”

大姨妈真是许多欲求不满男人的公敌。

“……”羽晴汗,“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戚原掩盖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说:“那本来就是我的房间。”

= =我去!不傲娇会死吗!

“还有……”羽晴清了清嗓子,“你今晚要是想那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算作我送你的道别礼物。”

一个女人说这话丢死人了。

羽晴强作镇定地把话说完,内心已经骂了一万遍“操蛋”,她为什么要对戚原这么好,为什么!!!

“道别?”戚原疑惑地说,“你要离家出走我怎么不知道?”

“你少装傻!”得了便宜还卖乖!

“晴晴。”戚原亲昵地喊了羽晴小名,“我出门买个东西。”

******

戚原是狂奔着到小区外便利店的。

以前没有需求,避孕套对他来说是想用却用不到的东西。逛超市的时候看到色彩斑斓的避孕套包装,戚原都会想什么时候能脱单,脱单以后要过几个月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用上。

现在突然要用了,他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常备在家以解不时之需。

站在便利店的货架前,戚原看着乱七八糟的牌子和型号,智商卓越的他犹疑了。

尼玛!

该挑哪种?

他又没用过,那么多种类他怎么会知道哪种体验比较好!

通常这时,戚原会挑最贵的,他毫不掩饰喜悦去收银台付了钱,收银员小姑娘见他心花怒放的神情友情提醒:“先生,一夜一次就好,要注意节制。”

戚原:“咳咳……好。”

******

羽晴在家里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家了,高兴之余她还是有点小心塞的。

这种心塞自然来源于她亲爱的原哥。

唉,重新在一起还没多久,却又要分居两地了,这种感觉真差劲。

洗澡的时候,她一直在琢磨如何给戚原留下一点关于她的念想,想着想着就想到那方面的事情上去了。

羽晴以前很排斥婚前X行为的。因为她经常听到有人说,万一男人人品差劲把女方甩了,吃亏的肯定是女人。于是她就带着这个想法度过了和戚原最初在一起的三年,任凭某人如何欲/火焚身她依然不为所动。

然而现在,她觉得提早献身并不是什么不光荣的事。

她自信于戚原的人品,如果他想甩她,根本不会清心寡欲守候这段原本夭折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她爱他,她本着想要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的心态谈恋爱,既然有信心走到结婚,为什么要在乎是婚前还是婚后?

他们经历过热恋、争执、误解,直到现在可以用全新的自己面对彼此,过程有多么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戚原,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渴望融进你身体里的某个角落。

******

羽晴听见戚原开门的声音,她脸颊的温度已经开始持续飙升。

戚原走到她身边,温柔地用右手从羽晴手里拿过吹风机,左手轻轻抚顺在羽晴乌黑的头发,过了一会,他坐在沙发上对羽晴说:“躺到我腿上,你站这么高我不好吹。”

羽晴乖乖躺在戚原的腿上,她眼睛里散发出的朦胧爱意已经让戚原喘不过气来,他没有说话,继续耐心帮羽晴吹着头发。

羽晴闭上眼,她享受着戚原的手指摩擦过她发现时的暖意。心不断下陷,在无尽的温柔中,羽晴渐渐迷失自己。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没等羽晴反应过来,戚原的吻深深窜进她的唇里。

羽晴不知不觉将手环在戚原的脖子上,任由他引领自己驰骋在未知的领域中。

意乱情迷之际,羽晴被戚原抱到床上,戚原看着眼前渴望了诸多日夜的身影,在羽晴耳畔低语:“我爱你。”

戚原说过很多情话,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再普通不过的三个字,却让她惦记了好多年。

沉醉在别样氛围里的羽晴什么都不去想,跟随着她深爱着的男人一起做着只存在于他们记忆里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被引领到达了另一番境界。

热情的血液冲刷在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内,无法自拔的羽晴不断深陷……

畅汗淋漓的运动过后,戚原终于得到了重回自己领土的机会,他满足地说:“早知道用这种方式可以睡自己的床,我应该趁早使用,也不至于拖到你回家的前一晚。”

筋疲力尽的羽晴枕着戚原的手臂:“你的节操呢?”

戚原:“遇见你的时候已经掉光了。”

羽晴:“禽兽!”

这一夜,羽晴得到了之前某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外衣的戚原,腰果然更加细了。>_<

*******

许久以后,羽晴和籽恬讨论到房事问题,籽恬抱怨道:“我和杨歌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逾越最后那一步,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羽晴咬着提拉米苏无限鄙视地说:“你们俩效率好低,我都看不下去了。”

籽恬狠狠砸给羽晴一个阿狸公仔,“难道你和戚原已经……”

羽晴自信地点头:“我和原哥的高效率是你们这些凡人望尘莫及的。”

籽恬真想狠狠抽她一顿。╮(╯▽╰)╭

Chapter 36

羽晴回南洲市的火车票定在早上八点。

春运高峰期早已来临,羽晴和戚原到达火车站之前已预料到人潮的来势汹汹。

戚原替羽晴拖着箱子背着包,一副“绝世好男友”的派头,相比之下羽晴轻松的过分,手中只有一杯未喝完的豆浆。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X行为的时刻过后,羽晴和戚原没有丝毫睡意,索性躺在床上开始聊天。

聊到没有彼此的三年里印象最深的事,羽晴说:“单身的三年里,我擅长灭小强、装系统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舍友们都说‘你这么剽悍,根本不需要男人照顾’,当时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现在你有男人了,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戚原说。

在戚原“你男人就是用来给你使唤”的理论洗脑下,羽晴决定以后要给多他表现的机会,所以此番启程回家,戚原承包了她全部的行李。

距离羽晴乘坐的GXXXX列车开点还有半小时,羽晴和戚原站在候车室的检票口附近,听到连续不断的列车车次“开始检票”的广播讯号。

羽晴从来都认为,火车站是一个尽显人生百态的地方,不同年龄、不同行业的人们因为某种特定的缘分汇聚在此。

在清漪市生活的第七年,当羽晴牵着戚原的手等候列车检票,她忽然发觉这座城对于自己的意义已不再是“我在这里读了七年书”这么简单,更多是因为在这座城市里,她拥有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人们常说,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

她在这座城市里刻满了无数和戚原有关的记忆,当悠远而绵长的画面闪现脑海,羽晴明白身旁的男人已将她对爱情的全部渴望展现出来。

离别的脚步悄然临近,戚原对羽晴说:“大一寒假,我第一次来火车站送你各种手忙脚乱,差点害你的车票要改签。”

羽晴笑:“那时候车大厅没有车票不允许进入,你火急火燎买了一张十几元的火车票只是为了进站送我。”

那一次,羽晴在候车大厅看到戚原被他的行为狠狠感动了一番。

于是接下来,拥抱、kiss、说了N遍的“再见”显些导致羽晴误点,好在羽晴的短跑成绩优异,她在检票结束前一分钟顺利通过检票口。

“仔细想来,我年轻时干过的挫事真够多。”戚原回过头看看曾经的自己,满满都是黑历史。

“戚原。”羽晴抬头正视他,“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少抽烟少喝酒少熬夜,多吃水果和蔬菜,不许吃泡面,记住了没有?”

羽晴一字一句说的特别认真,戚原却被她认真地神情逗笑了:“谨遵领导教诲,我一定会好好进行自我鞭策,争取把领导的话发扬光大。”

以后会成为他老婆的人,当然是领导了。

羽晴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戚原把手机掏出来递给羽晴,羽晴打开手机的照相机启用自拍功能,拍下她和戚原脸庞紧贴的画面,羽晴满意地看着照片:“想我的时候,你就睹照片思人吧。”

“羽晴,你这样做是在害我。”戚原说,“先害我相思成疾,然后欲/火焚身,最终我找不到地方发泄精/尽人亡了,你是不是应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亲爱的原哥,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多看几部电影以解相思之苦,过去二十多年你都熬过来了,不用在意这短暂的十五天。”

戚原:“电影的体验怎会有真实的触觉爽快。”

羽晴:“……”

含蓄一点行么!

“由清漪市开往南洲市的GXXXX次列车开始检票,列车停靠5号站台……”广播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戚原毫不犹豫吻上羽晴的嘴唇,情侣间平常离别的举动还是引来路人的驻足围观。羽晴和戚原摒弃所有路人的眼光,沉溺在独处的空间里。

“到家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没什么比羽晴的安全更值得戚原担忧。

羽晴从戚原手里接过行李箱和书包,点头:“原哥,我会想你的。”

“一路顺风。”戚原在羽晴额头轻轻一吻。

直到羽晴通过检票口回过头,戚原仍然在不远处注视她。

羽晴笑着和戚原挥手道别,消失在戚原的视线里。

戚原站在原地,俨然发现心头空缺了一块。

因为太在乎,离别的情绪才会前所未有地清晰明了。

******

高铁顺利停靠在南洲市站台。

通过出站口,羽晴见到了在站外等候的堂哥贺鸿屿。

贺鸿屿见到羽晴的第一句话是:“妹子,你携带那么一大坨东西不嫌重?”

羽晴将行李箱交给贺鸿屿,脑海里闪现出“一坨”的某种物体,她答道:“有你在,再大坨的东西都不是问题。”

坐上贺鸿屿的车,羽晴给戚原发了条短信:我已到达南洲市,切勿挂念。

等了一会没有见到戚原的回复,羽晴将手机放回口袋问贺鸿屿:“老哥,你相亲的战况如何?”

和戚原在一起以后,羽晴如实向爸妈汇报有男友的事实,自此逃离了老妈逼迫相亲的要求。

她自由了以后,轮到贺鸿屿苦逼了。

这位国内顶尖大学软件工程系毕业的博士生谈过三个女朋友接连告吹,一个月前他决定回南洲市发展自己的事业,谁料事业还没起步,家里的相亲安排抢先实行,贺鸿屿最近的朋友圈状态是:我不是在相亲就是在去相亲的路上。

“别提了。”贺鸿屿垂头丧气地说,“相亲碰到的女人都TMD势力到死,有车有房还不行,还有经常给她们买名牌的衣服、化妆品和首饰,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钱包,TMD把钱花出去回不了本,最后人财两空。”

羽晴:“相亲不靠谱,还不如多出去走走,说不定一眼定姻缘了。”

贺鸿屿泼了盆冷水:“你以为在演偶像剧啊,还一眼定姻缘。妹子,到了我这种年纪,不去相亲接触异性何来对象。”

“我忘了,你的专业决定了你只能和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

汽车拐弯进入南洲市最繁华的街区,贺鸿屿降低车速,他一边观察着街上的路况一边问羽晴:“你男朋友呢,怎么没陪你回来过年?”

“他要回老家过年,以后有机会我再把他带回来。”

没分开多久,羽晴就开始想念戚原了。

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她掏出手机看到戚原回复的短信: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挂念?

羽晴暗自欣喜继续回复戚原短信,贺鸿屿说:“这年头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且爱且珍惜。要是他敢不好好对你,我第一个冲上去揍他一顿。”

羽晴笑得合不拢嘴:“小时候你净欺负我,现在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俩兄妹小时候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贺鸿屿不仅拿打火机烧过羽晴的头发,带羽晴出去玩还总是把她丢弃在不知名的角落自己一个人回家,羽晴忍气吞声活了好多年,直到贺鸿屿去省外上学以后她才得到解脱,现在想起来,羽晴都觉得心有不甘。

“屁!要是有阴谋我早就把你从车里扔出去了。”

“……”

羽晴汗,有这样的堂哥,不知道是此生的幸运还是不幸呐。

******

南洲市无疑是一座安逸的城市。缓慢的生活节奏、较低的物价水平、舒适宜人的气候条件以及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都让这座城市拥有自己独特的栖居优势。

年前的早上,羽晴都睡到日晒三竿坐等贺妈妈的午饭,下午坐在书房边看书边和戚原聊天,晚上陪爸妈看着狗血的婆媳剧,论文、毕业答辩和项目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南洲市的日子,舒坦到已经把羽晴工作期间熬出的黑眼圈和痘痘消除干净,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除了没有美男在怀,其他一切都在羽晴的享受之下。

话说关于某美男,羽晴和贺妈妈有过如下对话——

贺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女婿带回家给我瞅瞅?”

羽晴意外:“老妈,你为什么这么想见他?”

贺妈妈:“我的女婿我见他还要理由?好几年没看到,戚原应该更加帅了。”

面对“外貌协会”资深成员的贺妈妈,羽晴说:“老妈你这话要是给别人听见了会被嘲笑的,一点妇女形象都木有了。”

贺妈妈:“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有戚原照顾你我就不用在你身上分心了,我可以全心全意走向人生的巅峰。”

“噗……”为了捍卫自己作为女儿的尊严,羽晴大喊:“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居然这么想把我嫁出去!”

别人家的女儿嫁人,她们的母亲各种依依不舍,怎么这事放在自己母亲身上,羽晴就没有感受到半点舍不得呢?

羽晴开始脑补自己拎着两个热水瓶和一床棉被走出家门的凄惨画面,一颗心拔凉拔凉的。T_T

一旁沉默不语的贺爸爸终于开了金口:“我证明,你是你爷爷钓鱼的时候从渔船上捡回来的。”

羽晴胸腔内一大滩血快要喷出来了。

在爸妈的“非亲生”证明下,羽晴只好向她亲爱的原哥寻求安慰。

戚原听完羽晴的叙述不仅没有安慰,反而和羽晴的爸妈站上了统一战线:“替我转告咱爸妈,谢谢他们的好意,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他们。”

羽晴:“……”

被爸妈坑完还要被男友坑,世界上还找得到比她更惨的吗!!!

神啊,来块豆腐给她撞吧!!!

以后绝对不能和那三个人愉快玩耍了!!!

Chapter 37

除夕一大早,戚原和凌芳蓉、戚致恒出发前往老家栾市。

戚原开着车驶出绕城公路,却遇到了清漪市十年一见的堵车风暴。

既然是风暴级的堵车,状况惨烈到车停在原地三小时没有向前行进,三小时后好不容易有了点动静,结果前方车辆追尾,他们又被迫堵在路上。

早上六点出门,九点钟居然还在清漪市境内,坐在副驾上的凌芳蓉说:“以后过年,我们一家人还是老实在清漪市待着,这车堵得我哪都不想去了。”

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戚致恒开口道:“儿子开车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抱怨了,该堵的总会堵。”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要早几天回老家,你们一个个都忙得不见人影。老戚忙着和别人下棋钓鱼,小戚忙着吃饭睡觉泡女朋友,可怜只有我一个人思念故土的乡亲们……”

泡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