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暴露狂连另一半脸都气得泛红,左手举到空中,手心向上,口中念动咒语,在她身边刮起刀刃一样的狂风把我的衣服刮破了几个口子。还好她擅长的是媚惑类的术法,对付她我最有把握,左手撑起屏障挡住风口,右手化为咸猪手伸向她纤细的脖颈,一切动作都水到渠成,就好像我真的身经百战一样流畅,因我体内不仅有冤死鬼的怨气,也有真正作恶多端不得超生的厉鬼。

哐当,我的手像被重物撞击了一样,下意识地收回手,肉眼瞟了一眼没看见任何东西。

“桃,我不是说了不许打扰高小姐休息么。”肖裕东走进来对暴露狂说,锐利的眼睛却是盯着我的。鹤跟在他身后进来,立马溜到暴露狂身边护着她,我才是被打扰的受害者,怎么搞得她才像弱势群体似的。

“哥……教主,我……”暴露狂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

“鹤,把她带回房间,让她没事别出来乱晃。”肖裕东对鹤使了个眼色,鹤马上点头拉着暴露狂往外走,他这是怕我找他妹妹麻烦?大叔你真想多了,你妹妹有的我都有,我才没兴趣缠着她。

这个封闭空间有一点讨人喜欢,伙食好,还送餐上门。在房间里吃完了饭,我去走廊里遛弯,手机没有信号,不知道肖晨能不能找到我,一定能的吧,我相信他。在他来之前我要先找到天宫命轮,从草图的尺寸看,那东西就一块穿衣镜的大小,说不定被肖裕东藏在房间里,那我也不能直接闯进肖裕东的房间找,他会告我X骚扰的,得委婉点。

在走廊里边走边想,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视线停留在我隔壁的房间,周瑞安说那是堂姐的房间,不知道她离开周家的时候身体好了没有,她得的是心病,没那么容易好吧,我站在她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了门。

“请进。”屋里轻柔的声音说,还夹杂着咳嗽声,似乎病更重了。

我拧开门走进去,高夕雅没想到是我,顿了一下。

“堂姐。”我轻声说。

高夕雅缓和了表情说:“恩,瑞安跟我说你来了。”她穿着肉粉色的丝绸睡衣靠着床头躺着,露在外面的胳膊比上次还瘦了一层皮,让我只能想到“枯萎”这个词儿,我们高家最明艳的一朵儿花,栽错了花盆就剩下枯黄的叶子。

我朝高夕雅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毕竟是有血缘的姐姐,看着她枯朽的容貌也很难受:“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有心事可以跟姐夫说。”

高夕雅抬头看着房顶的水晶灯说:“如今你也学会虚伪的那套了,明知道我不能跟他说。”

“你早就知道他进了长生殿是不是?为什么不跟家里说?”我语气中带了些责问,如果她早点说出来,高家不至于措手不及连祖奶奶都要牺牲。

“跟哪个家里说?娘家还是婆家?都不是我家,我已经是瑞安的妻子,瑞安在哪儿家就在哪儿。”高夕雅惨淡地笑笑。我曾听姑婆们说过,大伯母没生下儿子,那时候二伯母攒足了劲儿想生个儿子继承高家,却生了高夕雅后子宫发炎切除再无生育能力,别看二伯母胸小,心却大的很,对夺取自己子宫的女儿难免会灌输些奇怪的想法,堂姐从小是在高强度的训练下长大的,饭不许吃三分饱,腰围要维持在盈盈一握的程度,走路时两脚的间距不能超过一尺,她不嫁豪门谁嫁豪门!

“别这么说,二伯母也很担心你。”这话不全是客气,二伯母确实天天抹鼻子抹眼泪的,虽然没人知道她哭的是女儿没了还是长期饭票没了。

高夕雅看着我,突然露出稍微明朗些的笑容:“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你,傻得可爱,在三哥画的阵型图里跳房子。”

“咳咳,那不是年幼无知嘛,三哥也太狠心了,就为这点小事儿把我关柴房里。”小时候我总被三哥关柴房,要么就是跪祖宗牌位。

“三哥心是软的,说不许你吃饭,每次都偷偷往兜里塞馒头,我都看见的。”

“恩,但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不爱吃馒头,我只爱吃鸡腿。”

我和高夕雅对视一眼,都笑起来,童年的高家有爱也有恨,但,都是让人不能忘记的回忆,虽然它顽固,它死板,我还是希望它能一直存在下去,不要像肖家一样,消失在历史中。

“你劝过姐夫么?”我看的出高夕雅对长生不死没什么兴趣,要不也不会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高夕雅摇摇头:“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我叹了口气,起身告辞,看着我将要离开,高夕雅不放心地喊住我:“高幸,我看见过瑞安虐待瑞星,我知道他不是外人口中的君子,但我还是离不开他,你不要怪我背叛高家。”

我背对着她点头:“你放心,我并没有资格怪你背叛高家。”

因为我并不是高家的人啊,作为背叛者,你的名字在高家的族谱上会被朱砂笔打上叉,而我,在高家的历史上根本没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我回来了,还要准备回学校,这个假期根本就是匆匆而过呀!

60、教主的义女

晚上,肖裕东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此处省略一万字……咳咳咳,网警叔叔别激动,刚才是吓唬您的,肖裕东只是亲切地会见了我。肖裕东的房间比起卧室更像书房,除了满架子的旧书,地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地球仪,这地球仪上画的可不是世界地图,而是天干地支配上星曜的古怪东西。

“高小姐随意。”肖裕东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对我说。

我胡乱搬了把椅子坐下,目光却盯紧了肖裕东的床头,那里竖着一面镜子,银质的边缘雕刻着两只双喙相触的凤凰,和我在草图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很感谢高小姐将草图带给我,能建成天宫命轮,高小姐算头等功。”肖裕东亲切地说。

我谦逊地笑着点头,心中有一个小人在呐喊,去你妹的天宫命轮吧,轮子来轮子去当自己是法X功吗!我怎么看它都是面古怪的镜子,完全没有我想象中一件神器该有的灵力场,这玩意真的能穿透轮回吗,我很怀疑。

肖裕东似乎就在等我怀疑的眼神,他走到天宫命轮旁边,单手抚摸着天宫命轮的边框:“你别看它现在还在沉睡,七天之后我就会唤醒它。”

“七天?”我惊讶地叫道,七天的时间也太短了。

“七天以后的日子很特别,数千年前凤凰就是在那天遗弃人类的,我要让凤凰知道人类不需要它的施舍,我会将凤凰踩在脚底下。”肖裕东走近我,深邃的眼眶让我很不舒服,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还要我做什么。”我不解地说。

“你要见证我的成功,然后你可以选择跟着我还是跟着肖晨。”肖裕东用食指和中指挑起我的下巴,这动作不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吗,大叔,我没瞎,在你和肖晨之间我当然选肖晨啦,而且大叔,你也瞎吧,X骚扰别找我啊。

“教主大人…要冷静…冷静…”我嘴上劝着他,手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咸猪手打开。

“脾气烈了点,可是一想到你是肖晨的女人,我就很有驯养的欲望。”肖裕东不气反笑,他的笑容让我毛骨竦然,我有理由相信,这人真的是个变态。

我觉得再和他单独呆在一个屋子里不会有好事发生,慌慌忙忙夺门而出,在走廊里跑了好远才敢停下来不住地喘息。一份莫名的恐慌在我心中慢慢滋生,这种时候我特别希望猫哥在我身边,希望得不到满足就变得异常失落。带着这份失落我走回自己的房间,最坏的打算是什么?七天后,猫哥还没找到我,那我会……我不敢往下想,对猫哥的信任是支撑我在魔窟里生活的最大动力,我相信我和他之间的纽带一定会带着他找到我。

我坐在硬邦邦的古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扶在杯子上却像触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感觉很熟悉,像是猫哥的手,我惊讶地看杯子,上面只有我自己的手而已。我还没相思成疾到产生幻觉的地步,刚刚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却很真切。

古怪的现象把我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胡乱走着,走到屋子中央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异样,这里的结界特别薄弱,像是一面墙被人从外面整整挖了个坑出来。我正站在结界的薄弱点,突然感觉被人从身后抱住,冰凉的体温和我相贴,熟悉的感觉让我酸了鼻子。

“猫哥……”我轻轻叫着,他环着我的手臂的力量更紧,虽然我看不见他,我们的感觉不会被一张结界阻隔。

他能找到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将手放在胸前,感受着被他拥抱的感觉,我只能活一辈子,就将这一刻记一辈子。

据说要想启动天宫命轮,需要两块像电池一样的石头,金凤之血就是我在七曜遗址亲眼看着龟老头从树里掏出来的那块红色石头,由龟老头保管,还有一块蓝色的石头,名为青鸾之泪,由周瑞安保管,将两块石头分别放进命轮的两只凤凰里,就会有穿透轮回的力量。

这七日我都在忐忑中等待,猫哥的拥抱似乎在让我安心,我也在试图让自己放心,他一定找到了进入结界的方法。就在我平静地等待着天定之日到来的时候,我在结界里遇到了从未想过会遇到的人。

高夕雅病得更严重了,药也吃没了,周瑞安又不在,我不能出结界不知道该去哪里买药,只好去找肖裕东。我承认我是故意没敲门的,我想突击检查一下他会不会在房间鼓捣什么机关,一推开们我就后悔了,他确实在鼓捣,不过不是鼓捣机关,他在鼓捣女人。

肖裕东坐在书架前的椅子上,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坐在他大腿上,我第一反应是我应该默默地退出去随手把门带上,看见那女人的脸我却走不动路了,呆呆地站在门口和她对视着。

“申穂小姐?”我嘴角抽动着问。

申穂见到我也很尴尬,周围没有东西能让她遮挡自己的赤果,肖裕东似乎很享受她的尴尬,抱紧她不让她动,让她和我坦诚相见,这个变态。

申穂没有直接回答我,但她难为情地把脸扭到一边已经出卖了她却是申穂无疑,我几乎已经把她当嫂子看待,这让我……情何以堪。

“高小姐,难得你会主动找我,我想你还记得穂儿吧,你俩该有几面之缘。”肖裕东这老不休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我打招呼。

“义、义父……”申穂红着脸硬是挣开肖裕东的手,跳到地上飞快地跑向自己被扔了很远的衣服。

我确信我耳朵没塞驴毛,申穂确实是叫肖裕东为义父,那他俩这是在玩什么重口味的游戏!三哥怎么办!

“教主大人,我想这世界上要出现同名双胞胎的几率还不是很高,你们……把我三哥怎么了。”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手上几乎要起了青筋,如果申穂一直都是长生殿的人,她跟在三哥身边绝对不是偶然,这女人我绝对不能原谅她。

“你放心,你三哥没事。”申穂背对着我穿衣服说。

“周家和江家我一向瞧不起,唯独高家我还不得不佩服,我让穂儿把高天明带来,她第一次违反我的命令,所以我不得不惩罚她,穂儿,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肖裕东慢条斯理地说,没有任何额外的语气。

申穂摇摇头:“不会,我没完成义父的任务,处罚我是应该的。”

我看看申穂光洁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痕,不是我想象中的鞭抽烫伤之类的惩罚,看她娇嫩的皮肤就算有灵丹妙药也不可能没留下疤痕,难不成惩罚在内衣挡住的地方?我不敢再想下去,肖裕东他已经疯魔了,他想向神挑战就先让自己成了魔鬼。

61、天宫命轮启动

我就像抓到奸夫淫妇的正房一样怒气外漏,重重地将门关上,飞快地往自己房间走,申穂慌忙穿好衣服追了出来。

“高幸!你停下!你听我说!”申穂跟在我身后喊着。

一般后面的人这样喊的时候,前面的人都不会停下,我也不例外,反而加快了脚步,逼得申穂小跑才追上我,跑到我前面拦住我。

“高幸,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我求你,还是听我说好不好,我怕不跟你说再没有机会说了!”

“有什么话你快说。”我不耐烦地说,想到刚才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申穂在我面前站着,纤细的肩膀似乎在颤抖:“我真名应该叫肖穂,从小就被肖裕东从孤儿院领养了,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和高哥哥。”

“这不是主要问题,你被谁领养根本不是主要问题,我也爱着肖家的养子,但你和肖裕东……你根本是故意瞒着我和三哥吧,你们一边做着龌龊的事一边还想打三哥主意!”

“是!我一直在骗高哥哥!我的身体很早以前就被义父占有了!我怎么配嫁给他!”申穂低着头,洋娃娃一样纤长的睫毛垂得很低很低。

“你放心,等我再遇到三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我看她的眼神几乎是恶毒的。

申穂低着头,像丧家犬一样地摇着:“他那么聪明,已经想到了吧……”

“是那样的话就更好了。”我推开她往前走,刚走两步又被她拉住。

“你不想知道肖裕东和肖露能一直保持不老的秘密吗?”申穂水亮的大眼睛里透着诱惑,那种诱惑和暴露狂很像很像,不止是性感,还有邪魅。

我还来不及开口就发现眼前白亮白亮一片,脑海中闪着不太清晰的画面,申穂在主动让我看她的记忆。

那是个潮湿的老房子,申穂被领养后就和义父住在这里,义父说她很有天分,教着她奇奇怪怪的法术。等她再长大些,有了相当丰富的学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阴冷得像冰窖,义父让她学的都是极阴的法术,她就像布娃娃一样任凭义父将她的身体调理得很奇怪。女为阴,男为阳,阴阳的轮转催动了轮回,如果在肉体里实现这种轮回就能让细胞完成生老病死的过程保持青春,想要催动体内的阴阳变化只能依靠外力,方法不言而喻。

被肖裕东强行占有了还未发育成形的身体,她抛弃着所有的自尊,随叫随到,予求予取,肖裕东领养她时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吧,只是把她当成保持肉体活力的道具,让她做抹布一样的玩具。

“你这是……想让我可怜你么。”看了她的记忆,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虽然这里到处都是眼睛,我还是有想告诉你的事。”申穂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我看不穿这个女人的想法,她虽然有着和林思佳一样的可爱外表,内心却是连我都无法想象的坚硬,但我至少已经知道了她的欺骗,知道了她的不可信赖,应该说整个结界包覆的地方都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吧。

回到房间,我望着被那天被猫哥拥抱的地方发呆,明天就是天宫命轮启动的日子,直到现在我和他还被严密的结界隔离着,是不是我们都低估了肖裕东的势力,他能有这份壮志雄心,肯定不会是一无是处的,至少在结界方面,肖家的结界当年是享誉一时的。

我正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冥想,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夫人,夫人,夫人……”

声音细小的像苍蝇在嗡嗡,我确定苍蝇不会发出“夫人,夫人,夫人……”这种声音,天下间会在我面前发出“夫人”这种声音的人只有一个!猫哥!

“猫哥,是你吗?”我捂着嘴小声说,生怕肖裕东在结界上也长了耳朵。

“高幸!听见我说话了吗,我是高天明!”又变成了三哥的声音。

“你们都别抢啊!我也要和高幸说话。”这回是周菁的声音。

“师妹!又不是在玩!让肖先生好好说。”这次的声音不是熟悉的,应该是周菁的师姐金杉吧。

他们就像在抢一个话筒一样,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我的耳朵,最后话筒又被交还给了肖晨,我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整颗心都被温暖了。

“夫人,你还好吗?”肖晨轻轻地问。

“恩。”我平静地回答,实际上内心是非常澎湃地,如果猫哥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撕他衣服!思念逆流成河啊!

“夫人,我用灵力传送声音可能会被肖裕东发现,你现在仔细听我说,我们已经测出了肖裕东这个阵的阵型,孟娇算出了阳极的阵眼,你去把阵眼改掉,我们就能从外部破坏这个阵。”

我点头,仔细听着猫哥告诉我的位置,顺着这个位置找过去,我发现杯具了,阵眼的位置恰好在肖裕东房间里,不是巧合,肖裕东一定是故意的。这个老不羞,想进他房间可不容易,被抓到了铁定枪毙十分钟,我远远地看着他房门口就打怵。

不知道是不是我以前总扶老太太过马路感动了上天,在我绝望的时候总有曙光照下来,为了明天的仪式,肖裕东要把天宫命轮搬到教堂做礼拜的礼堂去,没了紧要的天宫命轮,肖裕东房间的守备一下子松懈了,所有人都跑到礼堂鼓捣镇教之宝,这不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空子吗,让我顺利溜进肖裕东的房间。

见了太过不堪的画面,我对肖裕东的房间很抵触,但身上肩负着众人的期待,磨蹭磨蹭着还是钻了进去。床上凌乱着,我在心中默念非礼勿视无数遍才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想到申穂的记忆心中一阵反呕,就算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也犯不上任凭他对自己做下这样的事吧,一面做着肖裕东的禁脔,一面却把记忆放给我看,我真不知道她打得是什么算盘。

不想在申穂身上放太多心思,努力集中回自己的思绪,我半跪在阵眼的位置,单手画着符案,凭我体内聚集的怨气,要玷污一个极阳的阵眼混入阴气一点都不难,只要将自己体内的怨气的慢慢地输进阵眼一点,它离报废就不远了。

我正专心致志地搞破坏,眼看着成功了,门却嘎吱一声开了。我吓了一跳,转身后退一步,看见鹤站在门口,他看见我眼中也有惊讶,很快惊讶转变为怒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我左看看右看看没找到能遮掩的借口,干脆把鹤做掉吧,要是他嚷嚷起来就麻烦了。

“是我叫她来的。”正当我要采取行动的时候,申穂突然出现。

鹤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申穂低头说:“副教主,这女人不老实,您还是不要她单独相处。”

“行了,我有打算,你来教主的房间有事吗?”申穂穿戴整齐板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气派。

“是,教主让我来拿东西。”鹤说着老实地点了下头,走到肖裕东的办公桌旁,将桌子上的竹筒拿走。

申穂冷眼看着他的行动,等他走出门后,将门紧紧关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关好门后,申穂问我。

刚刚她明显是在帮我开脱,但我一时还不能分辨她是敌是友,不知道她帮我的用意,我在原地站着,默默地和她对视。

申穂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脑袋:“差点忘了,你不会原谅我的,快走吧,被义父看见就糟了。”

申穂开了门,让我离开,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但我急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主动放我走,再好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猫哥交给我的任务,想到明天就是举行仪式的日子,我辗转难眠,高考时候都没这么紧张,但愿猫哥他们能顺利突破结界,最近都没吃肉,老天爷啊,你该卖我这个面子吧。

紧张刺激的时刻到了,大清早我就被周瑞安从床上轰起来,让我去围观肖裕东教主成仙的精彩时刻。天宫命轮已经在礼堂安放好,它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和周围破旧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桃、鹤、龟、松四个守使分别跪在四个方向,天宫命轮立在中间,肖裕东站在天宫命轮旁边激动地用手抚摸着那两只银凤凰,申穂站在肖裕东旁边,脸色木得像块木头。

“连父亲都没做到的事……我终于要做到了。”肖裕东说着声音竟带了哽咽。

“哥……不,教主天宝在手,不畏神佛。”暴露狂虔诚地说,脸上是骄傲的神色。

“神佛是什么,松今生今世只追随教主一人。”周瑞安也虔诚地说。

“永生……永生……”龟老头嘴里低声呻吟着,皱皱巴巴的老手止不住地颤抖。

整个现场弥漫着邪教的味道,我站在一旁有说不出的奇异感,他们就像被蒙了眼睛推磨的驴子,只会不住地向前,就算践踏了其他生灵也在所不惜,正是这一点让人无法原谅,永生并不是用别人的命铺成的啊。

“吾将带领汝等超越轮回,超越神佛界定的范围,成为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从今天起,吾等才是神!”申裕东说着口中念动咒语,银亮的天宫命轮开始缓慢地转动,我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这玩意是假的,看它真的引起了周围灵力场的混乱变动,惊呆了。

除了天宫命轮的灵力场的混乱,礼堂的另一处结界迅速扭曲,变化到肉眼都可以看见的地步,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扭曲的结界像黑洞一样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从洞里噗通噗通掉出几个人来。

“夫人!”唯一一个平安着地的男人第一时间在礼堂里搜寻我的位置。

“猫哥!”我欣喜地叫他,顺便彰显一下自己的位置。

62、妄想的落幕

“猫哥!”我飞奔到肖晨身边扑进他怀里,手臂环的再紧也不能发泄出我对他的眷恋,希望我的体温能向他传达出我想和他永不分离的心情。

“咳咳。”三哥站稳了身子,咳了两声。

有家长在啊,我不好意思地放开肖晨,地上还七扭八歪地躺了两个女人,周菁和金杉互相搀扶着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我们五个人站在一起,长生殿的人看我们的表情是严峻的,我知道了,形势是严峻的。

申穂看见了三哥有些激动,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不只因为她身边站的是肖裕东,她最怕的是三哥并不想理她吧。

和圆目怒睁的四个守使截然不同,肖裕东露出菩萨一样的和蔼微笑,目光聚焦到肖晨身上,平静地打招呼:“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这张脸,肖晨。”

怎么听都不像友好的招呼,肖晨也不生气,将我温暖的手握在手里,微笑回答肖裕东:“你长大了,东东。”

东东……联想到肖裕东的脸……噗,我忍不住笑出声,太喜感了。肖裕东确实长大了,不只是有了皱纹的脸,心灵也不再是爱动怒的小孩儿,面对肖晨的调侃依然淡定:“肖晨,你果然来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隐约觉得不妙,担忧地看向肖晨,肖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把我往他身边拉近了点。

“肖裕东,肖家因此受到天罚,你还想重蹈覆辙吗!”看见转动的天宫命轮,金杉惊讶之余厉声说。

“天罚?我们肖家在斩妖除魔上的功劳不比高家小,凭什么我们就要家破人亡?等我冲破了轮回,我就是天!你们都要臣服在我脚下!”肖裕东张开双臂激动地说。

“祖母希望肖家的罪孽在那一代终结。”肖裕东痴狂的模样让肖晨皱着眉头说。

“天宫命轮凝结着我们肖家全部心血,金凤之血和青鸾之泪,我费尽了心血找这两样东西,现在终于找齐了。”肖裕东伸出一只手,龟老头恭敬地将血红色的宝石送到他手里,周瑞安也要将青灰色的石头递上去,肖裕东却将青灰色的石头扔到一边:“这枚青鸾之泪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不管是我们还是长生殿的人都震惊了,天宫命轮要金凤之血和青鸾之泪一起催动才能发挥作用,在这紧要关头他却说他手里的青鸾之泪是假的,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吗。三哥和金杉都露出庆幸的神色,我却不安地看了一眼肖晨,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头。

“高小姐,我没白期待你的表现,你果然把肖晨带进来了。”肖裕东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大惊,他是故意设下埋伏引肖晨进来的?他早就知道我会毁掉阵眼?怪不得申穂会好心地救我,也是他指派的吧!

“肖晨,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有超越父亲的力量,你不是天赋异禀,你与生俱来就有青鸾的力量!父亲总拿我和被命运眷顾的你相比是不公平的,不过没关系,拿你的命送给天宫命轮再好不过,抓住他!”

肖裕东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就像狼群狩猎一样将我们围住,周菁从没真枪实战过,见这阵仗吓得缩过来,撞到我身上。对方四个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惯犯,我们这边的主要战斗力只有我,三哥和肖晨三个人,周菁就不用说了,她不帮倒忙就是祖坟冒青烟了,金杉对付鬼还行,对付活人就明显力不从心。

“金杉,你看好周菁。”我侧头对金杉说,她怯于对活人下手,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高小姐,上次逃过老身的三味真火是你的运气,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龟老头在我面前佝偻着腰说。

“在七曜遗址,就是你想杀了我夫人么。”肖晨低声说,右手背上已经盘踞了一条黑色的墨龙,墨龙张牙舞爪露出獠牙,不动声色中已有一条条暗光向龟老头扑去。

肖晨伶俐的攻击让龟老头不断地挥舞着拐杖抵挡,我也不得清闲,鹤在我和三哥中间果断的选择了向我下手,周瑞安的路数和肖晨很像,这就是背叛三家后肖裕东给他的奖赏吗,我冷笑着,手臂上像火焰灼烧一样焦热,指尖之上隐约有火焰跳动,我熟悉周瑞安的全部套路,而他并不知道我从凤凰那里得到的神秘力量,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柿子也不是软到他可以随便捏的。

我渐渐占了上风,完全压制住周瑞安,就在我的火焰快要抓住周瑞安的时候,却有一道墨绿色的刀光一闪而过,还好我反应快,及时停止了动作,眼看着刀光从我身前几毫米的地方划过去。

“教主!”周瑞安捂着受伤的胳膊感激地说。

肖裕东却不是救助他的意思,他手中握着半透明的金丝大环刀,从气场上让我小小地害怕了一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大刀朝鬼子头上砍去,现在是大刀朝我头上砍来,虚幻的金刀上有浓郁的血腥气,刺得我鼻子都疼。连跑带闪地躲过肖裕东几刀,他一刀劈过来,为了躲他我一P股坐在地上,肖裕东的刀朝我脖子上压着,我双手撑住刀刃,炽热的火焰把刀刃烧的通红,我们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