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打来的是谁,许如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看她反应,林清山出声问。

许如摇摇头,接起电话,她听了一会,“所以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哦,我现在过不去…他不是有车子吗…那就打个车吧…好,拜拜。”

林清山眼神询问什么事,许如一一说了,林清山便笑了一声,“那位邵先生,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他只是无聊罢了。”

林清山说:“这位邵先生是东陵集团董事,他可不会无聊。这几年东陵内斗得厉害,谁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么一想,他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注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睡个安稳觉。”

许如知道部分内情,却没想到这么严重,她无意识地拿叉子戳着盘中冷掉的肉,假装不经意问起,“东陵是家族企业吧,现在的董事长是谁?”

“邵康,也就是这位邵先生的父亲。”

“那这么说,他压力应该会小一些?”

林清山道,“未必。背后说人不好,但是,听说邵康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许如没想到邵郁承的身世竟然不算什么秘密,她愣了下说:“外人乱传的吧?”

“谁知道呢,不过如果是你,你会把集团交给自己没有血缘的儿子,还是侄子侄女?”

许如还没想出答案,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仍旧是邵郁承的电话,许如接了,听到那头邵郁承的一声“喂”。

“我在吃饭。”许如说。

邵郁承笑了一声,“我知道。”

想了想,许如还是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他话音刚落,传来什么东西坠地的脆响,她张了张嘴,紧接着又是一声,这两声,就像响在她心上一样。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生活真的充满了意外跟惊喜, 许如怎么都想不到她因为邵郁承一个电话, 就真的跑来了,旁边还跟着林清山。他坚持送她过来。许如打量了一下四周,违建在拆除, 跟前这条路也临时围起来一段, 本就不宽阔的道路更为狭窄,周围是居民区,楼都老旧、楼层不高,这片地方看上去与繁华完全沾不上边。更奇怪的是, 许如在街边来来回回找了几圈,硬是没找到执意私房菜的牌子。

林清山经过一个门口,走出几步了又回头, 总算看到了里面楼梯台阶上贴着的私房菜馆logo。许如跟着他上楼。

二楼有几扇红色木门,都合得严严实实。许如正要给邵郁承打电话,其中一扇门从里面打开了,许如看过去, 里面站着一位娴静大方的年轻女人。

“你们是邵郁承朋友?”女人开口问。

许如点了点头。

“他喝多了, 你们进来吧。”

许如跟林清山一前一后进门。左手边是敞开式厨房,女人一进门就拐进去倒水, 许如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他紧蹙着眉头,屋内酒味浓烈,她走过去,在他肩上拍了拍。

邵郁承睁开眼, 看到了她,也看到了与她仅有几步之隔的林清山。

“过来了?”他哑声问。

“嗯,”许如弯下腰,“要送你回家吗?”

邵郁承点头,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他动作吃力,许如忍不住伸手扶住他胳膊。邵郁承唇角抬了抬,触碰到林清山望过来的视线,大方回望过去,眼睛里哪有半分醉意,林清山立刻了然,对着空气笑了声。

“我来吧。”林清山轻轻拨开许如,让邵郁承靠着自己站着。

郑澜倒完水看到这种状况,一时愣了愣。她又看了看站在两个男人身边、眉眼乖巧的女人,出声说:“他正醉着,回去路上颠簸、人也不会舒服,不如让他在这里醒醒酒,你们喝水吗?”

她走出去,将两杯白水搁到外面桌上,又折回去切水果。

邵郁承顺势坐了下来,手按着额头,表情痛苦得很到位,林清山笑着坐在他对面。许如慢慢走去厨房门口,对着正忙碌的女人背影问:“他今天喝了很多酒吗?”

郑澜切水果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笑了笑,“不清楚,我是这家菜馆的老板,跟他算是有些交情,但是客人吃饭喝酒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出去,等他们快结束了再回来。”

“你不用麻烦了,我们等他感觉好些了就会走。”许如看她切水果切得认真,忍不住道。

“没事,他吃点水果醒酒快。”郑澜端着一盘西瓜出来,搁到桌子正中间,又温声招呼,“你们也吃一点吧,我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西瓜,很甜。”

许如走回去,被邵郁承手轻轻一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去看林清山,后者对她笑了笑,轻声说没事。

邵郁承叉了一块西瓜,举到她唇边,“吃。”

许如推了推,“你自己吃,等头晕好点了,就赶快回去。”

邵郁承手上的一小块西瓜直接贴上了许如的唇,许如感觉到嘴角的湿意,不得已张嘴吃了,香甜的汁水溢满唇齿间。邵郁承很快又叉起一块,许如这回躲了躲,邵郁承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喂进自己嘴里。

林清山看得满肚子火,偏偏做不到人家那么不要脸。

静静地看他吃了十几分钟西瓜,许如看了看手机。

“你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

邵郁承说:“没有。”

许如转了个身,“老板,有茶吗?”

“有。”

“郑澜,不用了。”邵郁承冲厨房说了句。郑澜从厨房探出头,笑了笑,进房间去忙自己的事情。

许如忍了忍问:“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啊?”她看出来了,邵郁承好像并没有醉得那么厉害,似乎只是不想回去。

“对,跟父母吵架了。”

“催婚吗?” 林清山笑了声。

邵郁承看过去的黑眸眯了眯,“是啊。”

林清山语气很惊讶,“邵总条件这么好,令我一个男人都嫉妒,还愁找不到女人?”

“林先生也不错,不是也到现在都没结婚?”邵郁承淡淡反问。

许如张了张嘴,发现他们谈论的问题她插不上话,索性低头喝水。邵郁承发现了她的沉默,望了过来。

“你们一会还有安排?”

许如看了眼林清山,点点头。“晚上有焰火晚会。”她说。

还真的有焰火晚会。邵郁承皱了下眉头,又想起邵雯那番话,邵雯年纪那么小都能想到的安排,林清山这个老男人会考虑不到?他们相亲认识,又都是成年人了,就算不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今晚对他们二人来说也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吧?

林清山会在焰火晚会结束后就送许如回家?不可能。

“焰火晚会在哪里?”

“中心广场,现在快开始了。”许如说。

“我耽误你们约会了?”

“没有。”

“人多吗?”

许如反应了一会,意识到她是问焰火晚会人多不多,答道,“往年人很多的,今年不清楚,不过不会少到哪里去。”

“我也去。”邵郁承说完看着许如。

林清山:“…”他刚刚似乎低估了这位邵总不要脸的程度。

许如为难地看了眼邵郁承,又看向林清山。

林清山还能说什么,能说不让他跟过去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他喝了口水一笑,“邵总过去看看也好,听说有很多单身女孩子喜欢结伴过去,邵总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寻觅看看有没有合意的,也许就幸运脱单了呢?我跟许如也算促成了一桩好事。”

“林先生挺了解,”邵郁承嘴角勾起点笑意,“看来往年没少过去,怎么反而要靠人安排相亲、解决婚姻大事呢?”

“相亲简化了程序,使效率大大提高,还增加了成功率,我为什么不去?”林清山从容不迫道,“不过邵总就没这个时间了,集团的事很忙吧?”

听他提到集团,许如生怕林清山将邵郁承的身世摆上台面,到时候大家都尴尬,她赶紧打断二人,“邵总,你这会好像好多了?”

邵郁承刚刚一不小心暴露自己头脑思维之清醒,被许如发现也没觉得窘迫,大方承认了。“走吧。”他站了起来。郑澜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了。邵郁承看了看她,“老规矩,账单一会发给我。”

“好,路上小心。”

林清山活到这么大,今天算是长见识了。邵大少爷不仅要坐他的车,还把许如赶到了车后座,自己坐在他旁边。许如坐在后面,两个男人的脸,她一个都看不清,索性靠左侧坐了坐,望着窗外。

两个男人也没说话,一路安静地开到中心广场。许如跟邵郁承下了车,地下停车场没了位子,林清山只好去更远的地方停车。这会人特别多,许如被路过的人推搡了几下,人差点站不稳。

邵郁承悄无声息地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墙边站着。

远处夜空中忽然绽开一朵朵烟花,落下的时候像闪亮的星,明亮而美丽。许如仰头望着,心情变得出奇地好,女人就是喜欢这些短暂却绚烂的东西。邵郁承偏头瞥她神色,她看得入迷,跟旁边女人怀里抱着的三岁娃娃没什么两样,嘴角弯了一下,邵郁承双手插进大衣口袋。

林清山停完车回来,三个人便一起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广场上人山人海,走过去的一路几乎是被人流推着往前。人群拥挤,许如两只胳膊忽然被同时拉了一下,来自左右两个男人的力量,她僵在原地没动。前面忽然有人高声喊着什么,一行五六个小孩滑着轮滑从人群中穿过,许如下意识地往一侧让了让,肩膀上多了一双手。她的身体被人转向右方,被人群推着慢慢往前,许如偏头看了眼,视线撞上邵郁承的下巴。

林清山人呢?

她回头去找人,只看到数不清的人头攒动,还有一大串气球从眼前飘过。

“邵郁承——”

“嗯?”许如第一回喊他的名字,声音软糯,喊得温柔好听,他勾了下唇角。

“我们不要往人群里挤了,到外面吧,我怕一会找不到林清山。”

“好。”

他答应得很干脆。

许如感觉身后人的胸膛似乎贴得她更紧了,她挣了挣,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人群拥挤使然,最后也没挣开,只是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原来他真的喝了不少酒。

“你酒量不是很好吗?”许如偏头问了一句。她记得他跟她聊天的时候提过,从来没醉过。

“是啊,”邵郁承胸膛贴靠着她的背,轻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过来呢?是不是即使知道我可能是假装,心里还是放不下?”

听了他的话,许如脑子里短路几秒,一时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态度了。昨天他听说她跟聂昌有过一个孩子以后明明…她以为邵郁承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但他刚刚的话又令她迷惑起来。

“你是不是放不下我?”他没等来她的回应,又问。

许如摇了摇头。

“是吗,”他笑了笑,胸腔震动,许如感觉自己也跟着颤了几下,他的声音响在她头顶,“可你今晚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在意,你还像几年前一样喜欢我。”

他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即使是当初她喜欢他喜欢得要命的时候也不曾光明正大点破,被他骤然揭开往日心底的秘密,许如顿时如同被人当众剥了衣服一般难堪,是啊,她过去是喜欢过他,现在也或许旧事难忘、燃起旧情。

知道他是那个人以后便不受控制地想他、为他担心,她不愿承认自己竟然如此没出息。明明很多年前她就已经想清楚,打算彻底忘掉他了。

“你看错了,”许如说:“早在我跟聂昌决定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喜欢你了。”她说完没管他的反应,用力往前挤了几下,不远处有个花坛,上面站了不少人,许如脚步顿了顿,却被推着往前走,她想了想,抬脚站了上去,低头摸出手机给林清山打电话。

广场上很亮,手机响过嘟嘟两声,林清山接起电话,也看到了站在花坛边沿的许如。林清山挤过去的时候,邵郁承已经先一步过去,只不过他没上去,腿贴着花坛而站,一派护花使者模样。

“人太多了,差点走散。”见林清山过来,许如低声抱怨了一句。

林清山看了邵郁承一眼,对许如笑笑,“是啊,但我还是一眼看到你了。”

许如被他讲得有些面热,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为林清山准备的礼物,本来想在餐厅送的,被邵郁承这么一闹就拖到了现在。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随意买的。”林清山已经大方接过礼物,许如低头对他说。邵郁承被她旁若无人的态度气笑了,他眯眸看向林清山手里,是一串小叶紫檀。

林清山也没客气,笑着戴在手腕上,“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许如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对他笑了下。林清山伸出手去,许如迟疑了一下,扶着他的手臂从花坛上下来。

盯着两个人的手,邵郁承眯了眯眼睛。

他在口袋里摸了几把,低头对还望着林清山的许如说:“我钱包丢了。”

许如跟林清山一块看了过来,林清山没出声,许如却微微着急,“是不是刚刚在人群中间挤,被人顺走了?”

“应该是。”

“那怎么办,里面钱多东西多吗?”

邵郁承道,“现金不多,但是卡跟证件都在里面。”

人这么多、周围又乱,肯定找不回来,只能补办,许如思量着,又问他:“一会你怎么回家?”

“难道不是林先生开车送我回去?”邵郁承说着看了眼林清山,后者笑了下,“邵总手机没丢吧?手机软件可以打车的。”

邵郁承嘴唇碰了碰,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不会用。”

许如愣了下,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粉色钞票递过去,“你喝了酒,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打车应该够用。”

邵郁承:“…你们不回去?”

许如说等跨年钟声敲完。邵郁承把钱推回去,“那我也再等等。”

邵郁承钱包丢了,又不肯先走,许如抿唇,过了会看向林清山,眼神征求他的意见。“想回去了?”林清山很快会意。

许如点了点头。

林清山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手揽过许如的肩,另一只手举到两人面前,“拍张合照再走。”镜头对着二人跟二人身后绚烂的夜空,林清山往前看了眼,极没诚意地问了句:“邵总要一起吗?”

邵郁承立刻出声拒绝,林清山没再管他,对着他跟许如按下拍照键。

林清山最后还是成了许如跟邵郁承的司机,许如下车进小区以后,这次安静坐在车后座的邵郁承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从里面掏了两百块出来,递向前,“谢了。”

林清山就知道他钱包根本没丢,他对此没说什么,也没接邵郁承手中的钱。

邵郁承把钱拍在身边座位,下车前对着林清山后脑勺问了句:“你想不想来东陵工作?”

、第20章

第二十章

林清山从后视镜里对上邵郁承的视线, 眼里淌着生意人的精明。邵郁承眯着眼, 猜度林清山此刻的心思。互相对视了一会,林清山说:“天菏是我师长朋友的公司,我即使有心跳槽, 也要跟他先讲好, 更何况我才刚刚回国,享受了别人提供的便利,转眼忘恩负义、追名逐利,这很不好。”

他没干脆拒绝, 反而抬出他的师长跟大道理,邵郁承明白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没有直接问薪水福利, 反而告诉他换工作的后顾之忧,林清山的方式委婉而聪明,不过,邵郁承笑了下, “既然是林先生师长, 肯定也希望你之后前途无量。人往高处走,我想他应该不会反对, 违约金方面你更不必担心,只要你想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手在方向盘上摩挲了几下,林清山也笑了,他没说好或不好, 反而道,“邵总忽然给林某这样好的机会,让我很惶恐,我来猜猜看,邵总应该对我有别的要求?是什么,邵总只管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虽然不喜欢林清山这个人,他这几句话邵郁承还是觉得很顺耳,舌尖贴了贴门牙,邵郁承说:“你离开许如,这就是我的要求。”

林清山未料到他会如此直白,他挤出一丝笑,“为什么?你也喜欢许如?”

不止大方承认自己对许如的感情,甚至把邵郁承拉下水。

邵郁承眯了眯眼睛,冷风从右侧开着的车门灌入,他紧了紧身上外套,道,“许如跟我很早就认识,比认识她死去的前夫更早一些,我们之前,因为某些原因分开,她嫁了人,彼此很久没联络。”他顿了顿,接着说,“你跟许如见面没多久,犯不着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大好前程,你还有退路,我已经没得退了。”

林清山安静听他说着,不必探究,他知道邵郁承说的是真话。他对许如谈不上多喜欢,但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他三十岁了,动心已经很难,也没多少时间供他好好谈个恋爱、挑选未来伴侣。许如以后会是个好妻子。

“如果我拒绝呢?”林清山转过头。

“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邵郁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想好了联系我。”

许如趁假期往爷爷帐户汇了一笔钱,给老太太打了十万,她看了看余额,陷入忧愁,下午签租房合同、押金房租一缴,估计这月发工资之前会过得拮据。但也没办法,学校的单身公寓已经住不进人了。

下午跟中介去看房,小区距离学校很近,房子有些老旧,但胜在内部去年刚刚装修过,她不需多考虑,直接签了合同。许如在岷江花园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衣服,没任何家具,她搬家很容易。老太太有些不舍,叮嘱她一人在外要注意安全,许如矮下身子抱了抱她,“阿姨,我以后每个周末还是会来看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想吃什么了,我周末给您买了带过来,我不在您身边,就靠张嫂照顾您了,注意身体。”

老太太点点头,眼中有泪。

许如在新家收拾的时候,收到了林清山的短信,他说晚上有饭局,不能跟她一起吃饭,许如回他少喝点酒,早些回家。

她收拾完去了学校,明天要考试,学生们早就自觉开始自习,她站上讲台,轻轻敲了敲桌子。六十双眼睛望过来,紧接着,教室里响起一阵起哄声。

“怎么了?”她涂了口红,长卷发安静铺在身后,脸上笑容明艳。

有男生大胆喊道,“许老师今天很好看!”

许如被讲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咳一声说:“明天考试,下了这节晚自习以后大家排一下桌子,把桌上的东西放到教室前后空地,不要占用太多时间。”

“好!”学生们异口同声,又很快低下头去。

变化都是悄无声息的,许如看到如今十班孩子比之前她刚接手时,听话很多,也不再一心玩闹,她一阵欣慰。工作之初,他们对她班主任工作的支持,令她添了不少自信。她往邢恺跟陈泽那边看去,邢恺迅速低下了头,在纸上演算起来。许如想起苏颖的话,又皱了一下眉头,她真心希望苏颖跟邢恺都不会被现在这个年纪稚嫩的感情影响。

第二天,许如监考完,林清山的短信已经安静躺了半个小时。他说晚上要加班。许如拨了电话过去。

林清山语气中有歉意,“最近这段日子可能都会有些忙,过几日要去H市出差,三天左右,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讲。”

“辛苦了,”许如轻声说:“别太累,注意身体。”

林清山笑着“嗯”了一字,“许如,我打算换个工作,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