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说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可爱是夸奖, 不是在说我幼稚?”

许如马上否认,“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实意那么说的,不过你现在跟我计较这些的样子, 倒是有些…”

她刻意顿了顿, 没将那两个字讲出口。

邵郁承笑了声,她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 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比她大好几岁,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客气,从不顶嘴,保持着礼貌,如果不是许如那时对他的心思太明显, 他会以为许如只把他当成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看待。

重新打开开关,邵郁承说:“是吗,那你就当我幼稚吧,是因为你变幼稚的,许如你要清楚这一点。”

“唉,我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许如也笑了,听着他刮胡子的声音,不自觉就脑补出画面,就像他现在就站在自己眼前一样。

邵郁承笑了几声,没回应她这个问题,反而换了话茬,“今天早晨,我妈过来了,她比较敏锐,一来就发现我的洗手间里你送的剃须刀。等我起床,她就问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许如顿时紧张起来,“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我承认了,告诉她我交往的对象就是你。”

许如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问:“你妈妈听了有什么反应?”

邵郁承听出她的紧张,不必多想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毕竟她曾是聂家的儿媳,跟母亲见的第一面又是在聂家,后来还发生了不愉快。他话里都是安抚的意味,“她对你印象很好,我说在跟你恋爱,她当然开心。你担心的我都明白,我妈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只要是我中意的人,她自然一万个满意。我爸那里就更加不用考虑,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会干涉我的感情跟婚姻。”

邵郁承这番话令许如宽心了不少,可转而又想到,老太太那边该怎么交代?老太太对邵母跟他恨之入骨,如果知道了,会怎样?

她正思虑着,邵郁承问她:“许如,你跟你母亲还有联系吗?”

“逢年过节会发短信例行问候,多年没打过电话,她再婚了,她丈夫有个儿子,听说她跟继子相处得不错,我打过去怕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许如说这几句话语气平静,邵郁承却心疼起来,聂昌死后,她等于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聂家老太太对她再好,那也是别人的母亲,没有血缘牵系。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工作,没有家人,她受委屈的时候都是跟谁诉说?有人在一旁劝慰安抚吗?

“许如,”邵郁承慢慢地说:“以后,你有我了。我不会再离开你。”

转眼到了二月底,距离跟林清山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

周六下午,邵郁承跟许如看了场电影,科幻题材,有些烧脑,许如没有完全看懂,最后抱着爆米花有些郁闷地走了出来。侧头瞥见她表情,邵郁承有丝好笑,“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你可以问我。”

许如张了张嘴,她没看懂的可太多了,问出来怕他觉得她智商有问题,最后说:“没有。”

邵郁承笑着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他开车载她兜了会风,看她坐着无聊,就指了指旁边的laptop。

许如拿过来搁在腿上。

邵郁承给她调到家里的监控视频,许如便看到爱因斯坦在家搞破坏的身影。客厅里垃圾筐倒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她看了他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告诉他。

他开车绕了个圈子,最后又回到市中心,许如抬头看了眼周围的景致,邵郁承在一旁道,“你想不想见爱因斯坦?”

“嗯?”许如一下子没有听懂。

“你想见它的话,今天可以过去。我买了许多菜,放在冰箱一个人吃不完,这附近的饭店我们几乎都光顾过一遍,今天就在家吃?”邵郁承问得十分自然。

许如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他脸庞上看不出任何不自在,她于是点点头,“之前你一直说自己厨艺不错,每天换着花样地吃,还故意在我准备减肥的时候发来照片,太过分。”

她这副责怪的语气令他十分受用,他今晚的厨艺有情绪加成,应该能好好发挥。

邵郁承一路开去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狭小的空间总是容易变得暧昧,电梯在上升,许如感觉身后有温热的气息依偎过来。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此刻听来尤为磁性,“之前我送你回家的很多次,我早就想抱你了。但是你们那个小区,电梯里总有那么多人,我没找到机会。”

许如心脏缩了缩,心头一片温柔,她对身后的人说:“那你要多抱一会吗?”

“要。”

许如伸手按了最大的数字,又将他按的15取消。

这个时间竟然没什么人,电梯一路没停,一直升到了顶楼。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位提着垃圾的大爷。许如愣了一下,连忙从邵郁承怀里退了出来。

大爷脸上也有些不自在,进了电梯后咳嗽了好几声。

这个场面跟当初二人见面的场景何其相似,他们刚刚的行为跟那天见到的情侣归根结底是一样的。许如忍笑看了邵郁承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脸上。

“怎么了?”许如无声问了句。

邵郁承摇摇头,抬手摸了下她的耳朵。

两个人在十五楼走了出去。

邵郁承在门口按了下指纹,门开了,他回头说:“改天把你的指纹也录进去,到时候你过来就方便了。”

许如嗔了一句,“谁说我要来了啊?”

邵郁承笑了笑,领她进去。爱因斯坦听到动静,从二层飞奔下来,瞬间扑到了邵郁承身上。旁边的许如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邵郁承搂着她肩膀,伸手在爱因斯坦头上摸了摸。

很奇怪,家里面来了生人,爱因斯坦并没有排斥许如,或许是因为上回在路中央见过的原因。

邵郁承好脾气地收拾好客厅被爱因斯坦弄脏的地方,往厨房走,问她要喝点什么饮料。

“白水就好。”

邵郁承应了一声,回来的时候手上却是一杯果汁。房间很温暖,许如道了谢,慢慢喝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爱因斯坦就趴在茶几旁边,对着冰箱前邵郁承的方向,时而歪过头看一眼许如。它像个好奇宝宝,许如越看越喜欢。

“晚上想吃什么菜?”邵郁承看着冰箱里的东西,“有鱼、猪肉、羊肉、牛肉、粉丝、猪血、猪肝…”

他没说完,回过头看着许如,“东西太多了,你过来看一眼吧。”

许如搁下果汁走过去。

冰箱里真的是应有尽有,她看完忍不住感叹了句:“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吃不完容易坏吧?”就算不坏,也不那么新鲜了。

邵郁承说:“我吃得多。”

其实他吃得一点都不多,许如早就发现了,他只是吃得很精致,虽然工作忙,但没有一顿饭是随便应付。以前他跟她聊天,早午饭每顿四张图,两肉两素,分量都不多。

他这个习惯蛮好的,许如不用担心他因为工作废寝忘食。

讨论了一番,邵郁承决定做红烧鱼、葱爆羊肉、麻辣豆腐和炒香菇。许如没有再走出厨房,看他做饭简直是视觉享受,他之前丝毫没吹嘘,看他刀工就知道他在家经常自己做饭,而且做出来一定很好吃。

许如盯着他的挺拔的背影,心里涌上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多年以前,她曾幻想过这样的场面,此时此刻亲眼见到,眼睛便忽然有些酸涩。

还好,这么多年以后,她又重新遇到了他。

她悄悄坐回去喝果汁,邵郁承轻轻吁出一口气,方才挺直到僵硬的背慢慢放松下来。他对着空气轻声笑了下,他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是会紧张。

许如不知道这些,等他把四样菜做好,她去厨房拿了碗筷,摆到桌上。

对着好看的美食拍照,是女人的第一反应,许如也不例外。

邵郁承看着正在专心摆拍的女人,又看了眼尝试跃到椅子上的爱因斯坦,也情不自禁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片,随手发到了朋友圈里。

照片上,许如仅能看到侧脸,但一眼便能看出其姣好的面容。

爱因斯坦今天傻得有些可爱,比往常顺眼了许多。

邵郁承一手插兜,一手打字:猫跟狗,都有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许如做饭的经历很少, 之前在聂家有保姆, 搬出来有学校食堂,邵郁承做的这四样菜对她来说简直是难得一见的珍馐。她低头扒了几口米饭,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她目光灼灼, 邵郁承抬眸, “干嘛这么看着我?”

许如夹了一大块鱼,叠在面前小碗里,邵郁承视线落下几寸,看到她碗里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女朋友此时此刻的吃相就是对他最好的夸奖, 许如这时说:“你会做饭,真的跟之前对我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吗?”

“不然呢?”

许如咬着筷子, 摇了摇头。

他有些猜到她的想法,“不是你想的那样,或者你觉得我十分必要掌握做饭这项技能才能找到女人?我只是为了自己生活舒服,曾单身那么多年, 做饭是必修课。做得难吃, 受罪的是自己,厨艺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许如若有所思。

“我也单身很多年, 怎么没学会?”她沉吟半晌道。

“你笨吧。”

“…”

许如一脸受伤,邵郁承咳了一下,语气笃定地说:“女人跟男人又不一样,女人不需要做这些,只要安心等着享受对方的劳动果实就好。”

不用做饭, 许如乐得清闲,更何况他做饭这样好吃,挣扎了一下,她还是说:“不太好吧,钱也是你赚,饭也是你做,那我干什么?”

邵郁承搁下筷子,唇角勾起,轻声说了一个字:“我。”

许如反应了几秒,脸红了,她不要再跟他说话了。

旁边爱因斯坦用完餐,跑去楼上玩它的新玩具毛线球。

邵郁承有时候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它一个雄性会喜欢玩那个玩意。不过它开心就好。

白吃白喝,许如觉得不好意思,饭后主动洗碗。旁边有台洗碗机,不过为了表现她报答的诚意,她选择了手洗。这种天水龙头里的水很冰,她往四周看了看,拿了副手套戴上了。

邵郁承靠着门,盯着她美好娴静的背影。在没遇到许如之前,他很少去幻想两人在一起以后的事,更是确定之前从未梦到过此刻,却猛然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令他头皮发麻。手下意识地往兜里摸去,没摸到烟,低下头,邵郁承笑了一下。

许如回过身,“你笑什么?”

厨房里灯光温柔,她低低的带着笑意的一句,令他早就开始冒头的一些心思一霎那枝繁叶茂。他直起身走上去,从她身后把人紧紧抱住了。

“我笑,站在这收拾的女人是你,而不是别的谁。”

许如心口热得厉害,却口不对心,“谁知道呢,这些话是不是也对之前的两个女朋友说过啊?把人哄开心了就有人心甘情愿为你鞍前马后了是吗?”

就算说着这种话,她的语气也很轻柔,邵郁承没忍住在她颊边亲了一口,在她耳边说:“我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倒是先吃起醋来。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比较小气,你之前哪一桩我都在心里记着,等你翻旧账的时候我就跟你一起,你说一件我说一件,互相之间就扯平了。”

许如被他吐出的气息烫得浑身热烘烘,又忍不住笑起来,“你是真的好小气啊承哥。”她洗好了碗,摘下手套,在他怀里转过身,“既然你要算账,那我们来好好算。”

她眼里虽有笑意,可脸色语气都十分认真,邵郁承意识到这回可能玩大了。

许如出了厨房,在客厅沙发上一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邵郁承从善如流地坐过去,故作自在地叠起了腿。

“日记你看过了吧?那我就直说了,第一件就是你态度忽然转变的问题,工作变忙我能够理解,可你自己也说其实是有别的原因才故意对我冷淡,只是你不能说。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说不出口的苦衷,可理清楚之前的一切,才能更好地走往后的路,你说呢?”

避无可避,邵郁承叹了口气。

“我去一下书房,你等等。”

邵郁承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一个牛皮纸袋,远远地递了过来。

许如接过,打开把里面东西一样样抽出。

最上面是医院的检验报告单,时间久远,10年十一月份的单子。临床诊断那里写的清清楚楚:耳鸣,睡眠障碍。

底下检查项目有两项偏低,一项是雌二醇,一项是睾酮。

从字面看,许如也能明白是激素失衡,还是…那方面的。她抓紧了单子,忽然不敢抬头去看邵郁承的表情。他迟迟不愿告诉她真相,她总算能明白是为什么。

事情过去这么久,邵郁承现在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他见许如一直盯着单子看,以为她不明白,于是说:“那时候医生说,我可能往后都无法生育,我不想连累你。最初我自己也纠结折磨,身体调理了一个月,没任何起色,症状反而加重。我就想,放你走吧,你还小,以后总会遇到更喜欢的。”

许如眼眶飞快一酸,她吸了吸鼻子,“这算什么啊,又不是什么绝症,再说就算是绝症,我也有知情的权利吧,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呢?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逼我离开你才是对我好,怎么对我是好,只有我自己清楚。你是因为觉得我那时太小,无法跟你一起承担吗?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可靠吗?”

“不是,是因为我问过你对孩子怎么看,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回答我吗?你说你很喜欢家里有小孩,以后你结婚,有条件的话想生两个,最好儿女双全。我那时真的以为我给不了你,你懂吗?”

许如每天记日记,这块对话却是空白,但她有印象,她没想到自己那番悄悄畅想跟他婚后未来温馨甜蜜画面的想法,会让当时在生病的邵郁承做出要跟她彻底断掉的决定。

她点点头,“你不想让我知道,也确实是出于为我考虑。但是我不知情,在你营造的假象中慢慢接受了你对我不再有兴趣的事实,我们彻底不联系以后,我通过周杉认识了聂昌。我知道你不爱听有关他的事,但是他真的对我很好…”想了想,没有再说下去,“你生病瞒着我,故意让我离开,所以后来我跟别的男人结婚,算扯平了。”

邵郁承“嗯”了声。

“你以为我一直不是一个人,所以谈了两任女朋友,这些就不必算了。那郑澜呢?你的厨艺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去私房菜馆吃饭?”

邵郁承笑了下,“你吃醋?”

“是啊,你不是故意要我吃醋吗,”许如说,“那天你打电话给她,让我学她怎么喊你。你虽然看起来成熟深沉,但有时候表情根本藏不住。”

原来她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邵郁承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倒是看不出情绪,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干脆坦然承认了,“你说的对,我就是要让你吃醋,所以才对被无辜牵扯进来的郑澜抱歉。那天我开车过去,本来只是想过去道歉,没想到她会被烫伤脚,所以才会在医院碰到你。”

她要问的话被他抢先说了,许如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不管怎样,这算一桩吧,该你说了,我有什么值得跟这个相提并论的。”

邵郁承开口说了三个字:“林清山。”

“关于他你都知道啊,我跟他的事情从来没有瞒住过你,打我们第一回在咖啡馆相亲被你撞见,有什么是我们做了你不知道的吗?”

“这我怎么知道。”

他满脸不爽,一副别扭语气,许如倒是先乐了,明明是在数落对方的不好,却还是因为他吃醋在意的模样而满心欢喜。

她敛去笑意,“真的没有,少有的几次约会,后来都有你出场,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神通广大到对我们的行程那么了解,你是不是安排了什么人盯着我们?”

“我没那么无聊。”邵郁承冷着一张脸。

“怎么样,那现在算扯平了吗大少爷?”许如好笑地看着他。

“刚刚说要一笔笔算账的是你,现在不想再算的也是你,小姐,你脾气很阴晴不定啊。”邵郁承也跟着笑了。

许如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只好低头看了眼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不急,多待一会吧,时间晚了我送你回家。”

确定了关系,许如也就不矫情地嚷着自己打车回去了,她伸了个懒腰,问:“那我们现在做点什么?”

邵郁承起身往书房走,一边说:“看部电影吧,我记得你喜欢悬疑片?”

“是啊,但我今天不想看,下午看过的那部已经够我回味思索一个月了。”

“那部电影你倘若不看影评,回味一年也想不明白,我找一部简单点的吧。”他说着进了书房。

出于好奇,许如也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门口,往里面打量了几秒,邵郁承走了出来。

视线对上,邵郁承低声笑了笑,“想进来看看?”

“嗯。”

“进来吧。”

许如并没有找到当年照片上的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她有些意外地看了邵郁承一眼,他似乎一瞬间就明白她的疑惑,“这不是原来那套房子,做生意的相信风水,我住在原来那套房,又是车祸又是生病,我父亲知道后就让我换房子,我换是换了,只是拖了几年。”父亲只知道他那阵身体不好,至于是有关生育,他没让任何人知道。

“那你信吗?”

“有点信,你看我搬来这里,没过多久就遇到你了。”

许如心头甜蜜,努力压了压唇角,“就你会说话。”

邵郁承见她脸上漾着光,知道刚刚的话取悦了她,心里也开怀,他从书桌上拿了一叠照片给她看。待许如看到上面的人都是她自己,她忍不住抬头问,“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我都没有。”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原因,见她一张张翻着看,视线便安静落在她脸上,轻声道,“跟高中比起来,你没怎么变。”

“怎么没变,我变老了。”

“二十五岁还年轻。”

“那怎么样才算老?”

这道题太难了,邵郁承拒绝回答,转而问,“你对我的年龄有什么看法?”

今年七月份,他生日一过,就是三十岁的人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正是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时候。”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快三十岁了,你心里就没有点想法?”

许如很快就听懂他在说什么,之前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有关结婚年龄,邵郁承那时说自己最迟三十岁结婚。

摇摇头,许如说:“我会有什么想法,也不见得会觉得你老,你放宽心就好了。”

现在提这个问题是有些太快了,邵郁承问出口以后也有点懊悔。她对此避而不谈,他也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还怕你觉得我年龄大,你不会就好。”

看完照片,两人回到客厅看电影。

听到动静,爱因斯坦也跑了出来,蹲在沙发前面、二人中间。

也是一部烧脑电影,但这里不是电影院,邵郁承可以低声给她解释,许如理解起来就轻松了许多。

“你发现了吗,这个镜头里,女主能看到所有人,其他人却看不到她,这时候她已经…”

许如接了下去,“死了。”

“对,但她之前做的一切也不全是梦,她真的杀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