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没压下,那沸腾的情绪,太过激烈——郝军带来的是惊涛骇浪。

也是,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霍启航的代言人。

他都出现了,那个人还远吗?

唉,她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有一段岁月静好——不必害怕,只有春风带笑。

她并不勇敢,想要安静度日,怎么就那么的难?

他坐在边上,小口的喝着,观察着她,绾起的发髻已垂下,长发披肩,眸带迷离之色的怔怔审视着手中之杯,流露着一种脆弱,谁能想象得出这个显得娇柔的女子,会是那支令东艾国敬为最神特种行动组的头头。

此刻,她完全沉浸在属于她的世界里,他不知道她所思所想,这种隔离感令他觉得不太舒服——

他知道,他和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彼此了解,以一点一点的融合进彼此的的生命,而老天爷给了他机会,却不给他时间,这实在是一件叫人头疼而烦恼的事。

“昨天晚上我去见的是郝军!”

他突然低低的说,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回来,手掌牢牢霸占。

“哦,是吗?”

她感受到了腰际的力量,低头看了一下那只手,捋了捋发,微一笑,没有拨开。

“你们谈了什么?”

“昨天,他还在怀疑韩婧已不是韩婧,今天,他已确定你的真正身份。他,想把你带回去复命…”

而这,正是他无法允许的事。

他轻轻伸出手,扶住了肩,抚了抚她的发,深深的睇视着:

“你,想回去吗?”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是担忧的。

“不想!”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可,眉头是紧锁的。

郝军说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就算她回去,问题就能解决了吗?

不能。

那是一片混乱的人生。

而她现在害怕混乱,只想沉定。

现在的她,真的很像鸵鸟。

哪怕知道她在逃避,他还是心有微喜,不露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还有,别蹙眉。”

他的指腹轻轻按上她的眉心。

“现在,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放!”

伴着这句话,是一个狂野的吻,突然之间空降,炙热的唇袭卷了她的思绪,霸占着她的呼吸,她没有闭眼,只能看着那俊颜,以一种掠夺的气势,将她压着沙发椅前上,吻的她没有一点点脾性。

而且,她还回吻了过去。

她和他之间的那几个吻,都是他主动,她被动承认。

这是她第一次回吻。

这一刻,她让自己沉溺在他的气息里,他的唇齿间,他的怀抱里,就像抓住一块浮块,不放弃,牢牢的贴合。

而她的热情,就像一把强烈的催化剂,令这吻,迅速升温,发酵,爆发…

一发不可收拾。

他并没有克制,一把将她抱起,进了房,重重的踢上门,压上~床,扯掉了彼此之间的衣裳,坦诚以待…

那一幕幕发展,来的迅猛,狂野,她眼睁睁看着,没有阻止,而是放任,似乎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告别过去,提醒自己:你现在是这个男人的女人…有关旧情,你要放下…

身体上的嵌合,以及带来的感官冲击,令她暂时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纷纷扰扰…

在火红的大床~上,他们在纠缠着对方的身体,不死不休似的缠绕,一起享受着共同创造的身体的愉悦——那踩进云端似的快感,令她久久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唇舌厮磨,直到一切平静。

他在冲她微笑,笑容发光,似乎很满意她狂野的表现,而她很不好意思,恨不得抓条被子把自己给藏了,或是,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倾尽一切的缠绵,令她生累。

绵软中,她用手指,抚他的脸,不想看到他坏兮兮的笑。

她的身体深刻记住了他带给她的感觉,很美好,也很复杂。

紫荆园门口,郝军倚着车门,点着烟,沉沉的望着门口与他们对峙的保安,但他吸了不到一半,就被他掷于地上,重重碾碎。

刚刚小弓问:

“里头那位到底是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手上抓着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霍少打电话。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到底还是拨通了电话。

待续!

她愁,郝助忠心难对付;他喜,终于得到了她的好消息

更新时间:2014822 7:04:29 本章字数:11361

嘟了很长时间,没有人接。

现在这个时候,也许他在开会,或是正在接见重要的人,手机应该在杨开手上或是调了静音免打扰模式铄。

他皱着眉,挂断瑚。

事情变的复杂。

霍少以为宁敏陷在莫臣之的手上,而事实上,她好好的待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正在扮演另一个传奇男人的无名太太,甚至于面对他,还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宁敏。

这丫头,这是爱上佟庭烽了吗?

据他所说:宁敏和佟庭烽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他们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如果说,华州机场,是身份互换的开始,那么这两个人,认识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天。

四十天的时间就能颠覆,她和霍少的生死契阔的感情么?

理论上,不可能。

但有一点,他确信,历经竺国一事之后,宁敏会恨霍少。

猎风组成员的死亡,太过于凄惨,莫臣之曾用视频,向霍少炫耀他的杰作,那些曾经围绕在霍少身边的菁英们,正当意气分发的年纪,但他们一个一个,不得善终。旁观者尚看得心惊胆寒,何况是亲生经历者?

面对队友的离去,她救不得,那种绝望,可以扼杀一个人的生存***。

如果她因此而恨霍少,很正常。

可她终究还是回国了不是吗?

而且还和死神错身而过,没有上那趟班机。她成功的保全了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她却没有和霍少联系,而是选择潜伏在佟家,为什么?

他无法解释。

看到佟庭烽抓着宁敏的手离开,他的心,就像被扎了一样,不舒服的特别厉害,就像是名义上由他看管保护的东西,被别人取了去,哪怕他不是属有者,仅仅只是负责在看护——

他只知道一件事:她是霍少的,佟庭烽怎么可以碰,哪怕牵手也不行…

这一刻,他的眼底有沉沉的狠劲。

尤其是刚刚他有闻到佟庭烽身上缠着一股淡淡的小苍兰的花香,他越发的郁闷。

佟庭烽是怎么一个人,他清楚,六年以前,他干净的没有任何桃色新闻,这六年,他倒是频频上报,但事实上,所有新闻只是媒体的一种猜测。

照片上的暧昧,永远只是暧昧,真正被他认真对待的女人,没有,这一点,他可以肯定:每一张照片上,男人的眼神永远是清冷的,没有半点在意。哪怕是偶尔捕捉到的目光,似在凝睇,实则全无热情,是那些照片共同的特点。

但今天,他在看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紧张,他第一时间现身,就将他这个来客驱逐,连半分想敷衍的想法都没有。

这是反常的。

不太妙。

直觉在告诉他:佟庭烽和宁敏怕已经有什么了——孤男寡女,又是夫妻名份。

只要这么想,他的眼皮就突突突的乱跳,于是他另外拨通了杨开的电话,电话很快通了,杨开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事?”

“霍少呢?”

“正和霍部长接见竺国的莫尧之,就两国的外交问题以及猎风组成员遗骸移交问题,在谈话。”

“开始多久了?”

“两个小时!”

“还有多少时间?”

“不清楚!”

“会见完,请霍少给我一个电话!”

“知道!”

他挂下电话,沉沉吐出一口气,把外套脱了,在车边边上来回的踱步。

楼上,房内。

宁敏,疲惫之极,偎在他怀里,而他正用温柔的吻宠着她的发顶,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要是觉得累,就睡着吧!我要去办点事情…”

“嗯!”

她闭着眼,不想动,声音懒懒的应。

可他说要走,也不见动,实在是很眷恋这样一种氛围。

“阿宁,有没有喜欢去的地方——南半球,比较温暖的地方…比如澳洲…”

“曾经想过。”

“现在想不想。”

她想了想,睁眼目的看,他倚着,目光带着一种醉死人的温情。

“什么意思?”

“我可能得去那边办点事。跟我过去住一阵子好不好?”

她马上皱眉:“眼下这么多事…你还要出国公干?”

“眼下的事,很容易解决。也许今天就能成行!”

“这么急?”

“嗯!”

她定定的看着,觉得他这是不想她和郝军有所接触,故意在找借口。

“也许,我是该出去走一走。只要你挤得出时间,我奉陪。唔…”

软软的话,带着一股子千娇百媚,迷惑着他,他忍无可忍,又深深一吻,直到差点走火才放开,下了床。

宁敏窝在床上,沉沉睡,才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脸忍不住了在发烫,楼下,还有客人,而他们在楼上春光万里——她真是堕落了呢!

也许是的!

此刻,她清楚的知道,她和过去的爱情,已渐走渐远,再也回不去。

她的身体上烙着太多佟庭烽留下的痕迹,那些记忆,正在一点一点覆盖过去的一切。

其实,她该回去的。

她得为猎风组的组员们去讨个说法,她该让李享死的明明白白,她应当监督某些部门把劫机事件,查个水落石头——这些才是她该做的事,可她怎么就没了那股勇气,这的确有点不像她自己。

她把自己的头往被窝里埋的更深一些,拼命的为自己的懦弱寻找理由:她需要积聚力量。

对,她需要时间,疗伤——那些事,以后再说研究。

以后。

她这么告诉自己,在心里叹息。

唉,也不知郝军走了没有。

这事,真是愁人。

或许,他还守在门外。

对于郝军那个人,她不能说最熟悉不过,但曾经,他们是同事,同效命于霍少。

那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有头脑,善于用人,精于各种逻辑分析,对了,记忆力超强…是霍最最倚仗的一个手下,做事,有时很不择手段,属于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角色。别看他出身,其骨子里,根本就是一头狼。嗜血的厉害。

曾经他们比过格斗术,这人在格斗方面,比较弱,那也不能怪他,她是从小练出来的,而他则是为了自卫,成年后才学的。这里面的差距没办法拿来作比较。

这个人在琼城,很混的开,所有人见到他,都是恭敬叫一声:郝先生,或是郝大;但在她跟前,他表现的相当的谦恭。

他尊敬她,不仅仅因为她是猎风组的头,更因为,她是霍的女友——

后者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这个男人,对霍启航相当的尽忠职守。

她记得的,秘密做了霍的女友之后,有一天,他趁霍在开会,他把她叫到绿荫下闲扯,绕了几弯才转到正题。

“宁队,你和霍少,在谈恋爱是吗?这好像有点公私不分了吧…兔子吃了窝边草。不应该啊…”

他的语气是很轻松的,类似调侃。

她眨着眼,抱胸反问:

“什么应不应该的,我有耽误公事么?没法律规定上司和下属不能交往吧!”

“没!”

“既然如此,你怎么能指控我公私不分。郝助,你是霍少的特助,没权管他私生活吧!”

她觉得他管的有点宽了。

他笑,连忙摇头:

“哪是指控。只是想尽职的、友善的提醒宁队一句话!”

“如果是友善的的提醒,我会洗耳恭听!”

“那我就说了,也许有点不中听!”

“请!”

那一刻,他的神情是极度认真的:

“宁队,霍少没有谈过恋爱,他活了二十五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每天忙碌,没有一分钟在为自己的喜好作打算——做他的女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她听着,挑眉,表示有点受伤。

他连忙道:

“很抱歉,也许我这么说话,有点无礼且伤人。但是,我不得不为霍少考虑。有人说谈爱情,那是世上最最愚蠢的一件事,因为体内荷尔蒙的作用,陷入其中的人总会冲动行事。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时间会陷入那样一种冲动。宁队才十九岁,容易冲动,无法控制自己;霍少已过了那个冲动的时期,一旦动情,就会认真的投入。我说这些,只希望你能有始有终。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拖累霍少。

“遇上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能让霍少打心眼里发出微笑,那是你创造的奇迹。但愿,你能用这种奇迹照亮霍少的一生…而不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痛了他心肠的过客…”

想必在郝军眼里,她和霍启航是不登对的,因为她没有一个底子强大的家族,可以在婚后为霍少带上政治上的赢利。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似笑非笑了一句:“你是不是怕我和他门不当户不对,最后因为压力,而走不到底是不是?”

“宁队眼光犀利。这是一个不可逃避的现实。”他答的坦然。

她微微一笑,说了这么一番话:

“没有人能为自己一生的行动说满话,我只想说:我恋爱的目标,不是为了点缀花季,而是经营一辈子。

“两个人相处,就像人的双足,在前步的时候,再如何平行,一只脚总难免绊到另一只脚的时候。生活,磕磕绊绊,不可必免。又好比唇与齿,再如何友好,急乱的时候,也会被咬到,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