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一回,冰山似的,那份严谨,跟霍启航有得比——看样子,她的男人和辰况关系很不错。

宁敏抱了抱佟庭烽,没有保护到妹妹,对于这个觉得亏欠了何菊华母子三个人的他来说,一定是一件遗憾的事。

然后,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咦,佟赞能拿到那视频,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一些什么事?哎,会不会和江家有关。你觉得觉有件事很奇怪,12月31日那个晚,江老陪着佟赞回来之后,家里就出事了。那天,我睡的房间,曾被人搜查过。有一卷东西被搜了去。我觉得:那两个狙击手李享和戴历,至少其中一人是被他们带进来的。佟赞手上那点东西我猜也是别人给他的。这个人极可能是江家的,或者和江家有关。”

佟庭烽见她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不由得一笑,看些这些天,她也不是完全在度假,心里想的事很多呢:

“这件事,我已经在查。初步可以断定跟着江家进佟园的人应该就是戴历。这个人,是钻在江家的车队尾车的后备箱里进来的。后来车库那边的监控莫名坏了,那个人就是那时候从车里出来的,整副打扮和江家的保镖一模一样。某两处隐蔽的监控有探到他鬼鬼祟祟的行踪。至于李享,则是后来进的佟园。我想,这位是因为认得你,想确定你的身份,才放弃远程狙击,转而冒险进来的!”

“嗯!”

想到李享,她神情又一暗。

“总之,这事和江家脱不了关系就是对了是吧…你们得着手从江家这一处查…还有,那天梆架我那几个,你是放了呢,还是私下关着?”

她的思路跳的很快。

“没放!”

宁敏狠狠抽了一下嘴角,也只有他,敢私下抓人:

“青堂会的人没跟你要人吗?”

“有!我没见。”

他抚了抚她的发:“你也瞧见了,最近,我实在有点忙!”

语气很无辜!

是啊,他真忙,忙着和女人风花雪月。

老兄,脸红,你知道不?

她无语一笑: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这个男人是不好得罪的。

“回头,我们去见见那位。有件事,我得好好弄个清楚明白!”

“好!”

他歪着脸看,微然在笑。

“为什么这么看我?”

她也歪了一下头。

“现在的你,有点不太一样!”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疑狐:

“怎么不一样了?”

“有种号发司令的调调。我在想,那个斗志昂扬的宁笙歌宁队长是不是被你找回来了…”

这是第一次,她愿意讨论这些事敏感的事…

本来只是戏侃,可她脸上的笑,忽然就一僵,人也一下子变的沉默。

“怎么了?”

他不变声色的问,看着这张脸孔在眼底一点一点的苍白起来。

她不说话,久久才轻轻一叹:

“以后,别叫我宁队长!我也不配队长两字。这个称谓,现在对我来说,是一种挖心似的讽刺。”

压抑着声音,幽幽然吐出这么一句话,她转身,进了房,身形寂寂,低着头——这是依旧是碰不得的禁忌。

佟庭烽跟着站起来,静静看了一眼,没有追上去,而是扶着栏杆望了望四周,突然觉得今天的夜色怎么这么黑,黑的让人心慌,大约是因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的缘故。

等他回房,她已睡下,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他钻了进去,轻轻搂住,知道她没睡,也清楚现在的她并不想说话,就什么也说,关灯睡觉。

这一夜,宁敏不知道是怎睡的过去,只知道他一直抱着自己,怀抱挺温暖,她没排斥。

后来,她开始做梦,梦到了猎风组,每个人惨死的模样,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浮现,一个个叫着,喊着,咆哮着:

“为我们报仇。一定要报仇…”

“报仇”两个字,就像着了魔似的刻在了她的心上。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报仇,必须报仇。

镜头一晃,她看到自己身在基地的枪械室,没多想,她就抓了一把改良过的FM狙击枪冲了出去,那是经她之手改造过的,可以上十发子弹,子弹穿透物体时的爆炸力绝对强悍,基本上一击之下,不残便亡。

可是,她得跑到哪里去找那些罪魁祸首呢?

心念一转,镜头就立刻跳转,她看到了那个命令李享来杀她的人。

想到李享的惨死,她心里就有止不住的恨意,没多想,锁定目光之后,她毫不犹预就对着这个人的脑门砰的打了一枪。那女人倒地,满地是血。

她看在眼,心下特别痛快,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这样,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才松了一口气,再用望远镜一望,她就浑身冰凉,手指发颤,怎么回事?

她不由自主的瞪大眼:自己射杀的居然是…是佟麒!

这时,画面又一跳,莫臣之出现了视野,带着几个手下,喝令着:

“把这个女人干了!这一次,她休想再逃出去…”

她深呼吸,再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想送她下地狱,那她就先送他上阎罗殿:对准了瞄准器,手心在发抖,却毅然开枪,伴着一声枪响,有人在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佟大少被人暗杀了…”

她一呆,再用瞄准器细细一研究,心魂俱裂:

怎么会这样,她居然…居然把自己的新婚丈夫给杀了…

明明,她看的是那么的清楚,为什么最后害死的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她又慌又乱的丢下了枪,害怕而绝望的粗喘着,就像累坏的老牛…

“谨之…谨之…”

一声急叫自嘴里破口而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没事,我没杀了他,我没有…”

画面一转,她来到了那个脑浆迸裂的男人身边,当真是佟庭烽…死的时候,还带微笑。

“啊…”

终于,她无法承受来自心头的惊慌,狂叫着从坐起,眼睛睁开的发觉额头身上全是汗。

这个时候的佟庭烽起居室看报,听得叫,飞也似的跑进来,看到了妻子脸上全是惊慌之色,上去扶住:

“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下一刻,她木木的抬头,在看清身在何处时,猛得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谨之谨之…我梦到我亲手杀了你,还有小麒…怎么会这样…”

佟庭烽凝神一笑,拍拍她的背:

“只是梦!”

看她这么紧张,他心头生暖——只有在意了,才会害怕失去。看来,他的苦心没有白花,现在,他已一点一点扎到她心里。

宁敏知道这是梦,也幸好只是梦。可她还是止不住惊喘。

“要不要喝水?”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在耳边响着。

“嗯!”

他放开,给她倒了一杯水来,她喝完心神才宁静下来,望了望依旧低垂的窗帘:

“现在几点?”

“七点!肚子饿不饿,去洗漱一下,下去吃点东西…”

他接过她喝空的杯子。

宁敏摇头,靠进他的怀里,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白T恤短袖,白色让他显得越发英俊年轻,那温温淡淡的眸光,带着柔情,她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了一下,想要用肢体上的接触来纾解心理上的紧张和惶恐。

他眼眸一深,勒紧她的紧,按着她的脸,化被主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她承受着,无力的融化在他有力的拥抱中,靠在他的胸膛上,稳稳的心跳能给她安心,温温而紧窒的触感能给她暖意。

“好些了没有?”

一吻罢,他在耳畔低低问。

“嗯!”

她环抱着,属于他的独有气息绕在她心头,仰头亲了他的下巴一下,久久,道:

“你…觉不觉得我很懦夫?遇到事,只知道逃避…连回想的勇气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时候。受到伤害,回避,是一种本能。别想太多…唉,我不太认得这样的自己…”

他撸撸她的发。

“谢谢安慰!让你抱着,我很安心…”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承认:

“昨儿晚上,我情绪有点没控制住。”

“每个人都有情绪败坏的时候。夫妻就应该彼此包容,彼此安慰…好了,起床,吃饭…”

再这么腻在床上,他觉得他会有别的想法。

“可我想再抱抱你!”

赖着不想动啊,声音软软的。

佟庭烽想笑,这是在撒娇吗?心也跟着一片柔软。

“再让你抱三分钟!”

“只三分钟,好小器!”

“那你想抱几分钟?”

“五分钟!”

他痴痴盯了五分钟,等时间到,她依旧赖着不放:

“时间不早,今天我们行程安排有点紧。起了,要不,我抱你去洗漱!”

“好!”

她唇儿弯弯答应了。

于是一个公主抱,他笑着抱她去洗漱间,还给她挤好牙膏,放在杯子上,低头捏她鼻子:

“要不,我帮你刷…来…张嘴…”

正赖着他的腰的宁敏,听着扑哧笑,这男人怎么这么宠她,宠得她都觉得自己要回到幼儿期了。

她仰头吻了吻他的唇,笑吟吟道点点他鼻子:

“你别这么惯我,会被惯坏的!”

“惯坏才好。”

他低低的说。

“出去吧!去帮我挑件衣裳,今天我们有什么节目…”

她推他。今天开始,他正式休假。

“带你和小麒四处走走!哎,今天貌似你不能穿清凉的衣裳…嗯,我去挑…”

佟庭烽低低一笑走出去,目光落在后背。

宁敏觉得他话里另有味儿,转头瞅了瞅背上,脸唰的全红了:

这人,什么时候把她的后脖子吻成这样,一片青青紫紫…

*

这一天,远在琼城的霍启航收到一封神秘的邮件,邮件是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张结婚证。他的脸色,因为结婚证上的人,于一瞬间内,没了任何色彩。

这一天,霍启航推了所有工作回了首相府,一个小时后,他牵上了一个美的像精灵似的小女孩,登上了他的专机直飞澳洲。整个过程,谁也不敢来拦。

这一天,在专机上,宁倾晚仰着小小的脸蛋,脆生生的满带疑惑的问:

“伯伯,我们这是去哪?”

面色冰冷的霍启航将孩子搂着,低低说:

“去找妈妈。妈妈迷路了,需要我们去找她回家!”

边上,杨开和陈祟看着,沉默:

宁笙歌啊宁笙歌,这一次,你做的真够狠的…

霍少爱了你足足六年,你却毫无眷恋的转身另嫁,你这是想要把他活活给气死吗?

如果你不能坚持到底,不能体谅他的难处,当初你又何必去招惹这个你不该招惹的男人。

待续!

明天,母女重逢,情人相见。

夫妻之间很浪漫;葵花田里惊相见

更新时间:201497 8:28:32 本章字数:10841

新婚第六天,佟庭烽开始休假,带着新婚的妻子开着车子领略起悉尼的光景。

上午,他们去了塘鹅生态保护区。这里的塘鹅又叫鹈鹕,喉囊大而有弹性,栖于湖泊,是现存鸟类中个体最大者之一。在保护区内,游客被禁止喂食,而有专门人员亲自喂养。每次喂食时,就会有大量的瞊鹅聚拢过来,场面非常壮观。很多摄影爱好者有来这里摄者。他们去的时候,佟麒就带了一只摄相机。一个上午,他们拍了很多照片。

中午,他们去了爬虫动物公园,陪小麒看了看公园里那些小动物,鸭嘴兽、袋熊、考拉等稀奇动物,让人目不暇接。还看了一连串精彩的动物表演,当晚,他们宿到了一处庄园,没有回家瑚。

晚上,小麒因为玩的累,睡的酣,佟庭烽抱着宁敏,睡的也沉,激情过后的睡眠质量是最好的铄。

新婚第七天,接着玩,上午去了骏域谷,佟庭烽带着宁敏,陈祟带着小麒,骑上马,一起漫步游览了峡中那壮美无垠的农庄。

下午去了霍克伯里河,乘独木船游河,看海鸥在头顶飞过,玩清水于足下。

晚上他们宿于一间河边旅栈,享受垂钓的乐趣,晚上品尝了一顿海鲜大餐。

夜间,俩夫妻撇下小麒和陈祟及阿灿,漫步河边,牵手,说着各种趣闻。

佟庭烽是个很健谈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他就会引导你,跟着他的节奏走,总能让彼此之间的闲话家常显得亲切而温馨。

月光之下,动情之时,亲吻总显得温柔而缠绵,夜宿时,佟庭烽很尽心尽力的将丈夫的义务履行的彻彻底底。

临睡,她已有点迷迷糊糊,而他的手抚在她的小腹久久的摩挲,隐约的,她好像有听到他在问: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了?”

新婚第八天,也就是1月20日清晨,宁敏睡醒时,佟庭烽已不在,拉开帘子,透过窗,她看到那对父子正在屋外的平台上垂钓,小佟麒还戴了一个小草帽,短袖T恤,小短裤,陈祟在边上教他。佟庭烽则坐在摇摇椅上看报纸。太阳不是很大。

她换了一条裙子,将发扎起,洗了一把脸,出去,远远就听得他在打电话:

“我问她一下,回头再联系…”

“…”

“嗯,我知道的!88!”

宁敏走过去,叫了一声:

“早安,怎么没叫醒我?小麒,有没有钓到鱼?”

她和小家伙也打了一个招呼。

“有,两条!有点小!”

小家伙抱着帽子笑着指指鱼桶。

“那你努力,中午妈妈给你熬鱼汤喝!”

“好嘞!”

宁敏坐到了佟庭烽身边:“跟谁打电话?”

“爷爷!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佟庭烽拉她坐到身边,啄了一下唇,尝到一口薄荷的清香,道了一口“好香”,然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