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怀疑,但你用你的行动,向我证明,你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

“精准的枪法,彪悍的身手,果断的命令,赋予了你一种神秘的气息。我的目光,一度被你深深吸引。

“后来,我们到达了接送点,时间点到了,你迟迟没有归队。我想你可能出事了。和平说,他要来带人去找,绝不能扔下你。有人反对。和平执意。我支持他。拿了枪跟着他们去找你。

“趁着夜黑出去,我告诉我自己,要是你还活着。我一定不会再放走你。

“二十五岁的霍启航,是个无喜无悲的男人。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有过那样强烈的渴望,想去为自己争取到什么。这是第一次,我有了某种想拥有的冲动。

“当我看到你从下水道的水泥洞穴里爬起来,当我抱起你,感受到你血脉中那砰砰而动的搏动,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找回了一个失落的世界。

“那一刻,我就决定,一定要把你追到手。我要娶你,要你做我女人。再不让你接受这样的任务在外奔波,拿性命去冒险。所以,我想了法子,把你留下。成为了我身边的特派警护员。”

“谈恋爱该怎么谈,追女人怎么追?这是我后来一直在琢磨的一件事儿。

“很抱歉,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要怎么接近你,有时傻傻的背了一晚上的台词,想和你好好聊天。可等到一见到你,什么都忘了。

“后来我发现,你其实很擅于聊天。对于新鲜的东西,很喜欢尝试。对于枪械有一种莫名的狂热。喜欢收集各种枪械。还喜欢闲着没事,和人对打。安静的时候呢,浑身上下又透着一种干净的孩子气。你对我,起初的时候,恐怕只是一种好奇:纳闷我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事要忙碌,不解我怎么就不会笑…

“还记得有一次你曾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哎,你二十五岁,不是五十二岁,整天板着一张脸,心理状态有没有问题。我觉得你得接受一下心理咨询。’

“我听了只是笑。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会问我这样一个活法累不累!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心理健康问题,并试图想挑起我的其他情绪。比如微笑。

“为了让我笑,你带我去看影院,各种爆笑的当红电影。我们一一看了个遍。看的途中,多半都是你在笑。而我听得你笑,心里就特别的愉快。

“回到家后,我就对着镜子开始练习微笑。那种笑,很牵强。但在想到你的时候,我的心,会跟着柔软。

“向你表白的时候,我心里实在害怕,怕你拂袖而去,怕关系闹僵,怕彼此见面会尴尬…总之是,各种的怕,令我无比紧张…

“我能面对劫匪面不改色,我可以和各种危险份子讨价还价,独独害怕失去这样一份暖暖的阳光。

“结果,你的笑吟吟接受了,那时,我心喜若狂。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你。和你在日常的生活琐事中经营我们的感情,等着水道渠成,见家长,进婚姻,养儿育女,一路走,一边写下我们的故事,等到老来一起欣赏。我的计划,很完美,只是中途,插~进了意外。

“这六年,过的很累,我反省,我寻你,我不放弃,那些拥有过的点点滴滴,是让我好好活着的麻醉剂…

“我告诉自己,未来,我还能拥有这样的日子。

“只有这样,我才能熬过那一个个漫长的夜,一个个忙碌而枯躁的工作日,才能慰藉心头这一片痛楚。才能走进一个没有你存在的明天。

“当我知道你在中国,当我看到你给我生的女儿,当我重新抱住你,我才觉得,我这黑暗生活,终于走到了尽头。

“敏敏,回来吧!你走丢太久,久的让我害怕。这些日子,一个个噩耗传来。一次次让我痛不欲生。这样的人生,我们该早点结束。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我们需要珍惜当下。可不可以,把错误的过去,一并纠正。别让我们走失,以后牵手,一起看着阳光一寸寸斜下。

“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

追忆是缠绵的,那样惊心动魄的初见,铸成了他们爱情的开始。

那时的宁笙歌,惊艳了霍启航,改变了被劫持者的命运,是他眼里的巾帼英雄。

那时的霍启航,在危急关头,没有放弃她,绝境中,他将她抱起,成了她心里的英雄。

岁月若涓涓细流,他用他的权力,留她在身边,在平淡的日常生常中拉近距离,打开披此之间的心扉,在对方空白的心灵上写下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那时的爱情,很美,那时的爱,纯萃。

霍启航是一个冷漠的男人,但他在提到那些事的时候,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沙哑中带着种种难以名状的欢喜,因为他尝到了彷徨爱情中的甜蜜。

说到最后,他语气,在一点一点在沉重,挟着某种焦虑,以及渴望。

爱的告白,是感人肺腑的。

此刻的他,不是首都琼城内那位不可一试的第一少,只是一个想要挽救爱情的寻常男子,真诚,狂热,执着…

三十一岁的霍启航,拥有着无人可以攀比的出身,以及成就,只手掌控着东艾第一大财团,更是下议院名誉议长,多少女人盼着得其青睐,可他只对她情有独衷,六年如一日,爱在心头,守着一颗寂寂男儿心,寻她归来。

这样一份爱,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拒绝。

佟漾听完这样一份告白,就扶额扼叹,觉得,她家谨之这一次肯定没戏了。

她气的太阳穴,噌噌噌发疼,看向佟庭烽,这孩子站得笔挺,面色淡淡,眸色清冷一片,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这个笨小子,要是她,才不给这个机会,老婆是自己的,就该自私一点,怎么可以放出去还给人家?

蠢,蠢到家。

她又看了看宁敏,这孩子的神情有点恍惚,似乎已经跌入了过去那些青草葱茏的岁月里,唇角微弯,眼角隐约有水光,定是那些年少轻狂时的点滴勾动了她心头的琴弦!

初恋,总是最让人怀念,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

“等一下,等一下…”

突然,佟漾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很煞风景的叫了起来,突然跑上去,一把将宁敏给拉了过来。

“小姑姑,你干什么?”

宁敏被拉到佟庭烽面前,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眼神各有繁复,然后齐齐看向佟漾。

“宁宁,我家谨之,有时有点傻里傻气,明明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却还要故作大方。小姑姑可没他那种风度,但这是你们的婚姻,你们怎么经营,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是合是散,也是你们俩才能决定的。可有一件事,小姑姑得好好的认认真真的问一问…问完之后,你再作决定…”

佟漾的表情严肃得不得,会让人忍不住想起法院里的法官大人。

宁敏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起来:

“什么事?”

“你们领证也好几天了吧,这几天你们天天黏在一起,夫妻生活肯定不会少吧…重点,你们俩有没有避孕?”

这一问,毫无避忌,石破天惊!

待续!

明天大更,转折。

她的选择,他的尊重 (千万别跳,重要章节) ...

更新时间:2014919 7:23:42 本章字数:8738

宁敏一呆,秀致的脸孔,一下涨的通红,恨不得此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霍启航则顿时黑了脸,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双手狠狠的捏着扶手瑚:

这个女人,这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恶心到他、羞辱他们霍家么…

佟庭烽呢,一愣,咳了咳,扶了扶额头,睇着妻子臊红的脸蛋,一时没答。

他是何等聪明心人,当即就明白小姑姑这一问所为所何,不由得掐算起时间铄。

可惜,二人相处日短,他不太清楚妻子的生理周期。

如果这几天正是她的排卵期的话,嗯,事情就会变得越发复杂…

“哎我说,你这小子,发什么愣?你可别告诉你,这些日子,你是光阴虚度的。有种做,就该有胆承认。说,到底有没有避!”

这么隐私的事,实在不该拿到人前来讨论。

噌,额头疼了一下。

佟庭烽很无奈,他的小姑姑,疯起来,还真是疯。但也是真真切切为他在打算。

“没!”

他叹了一声气。

这个回答令宁敏尴尬低头、霍启航寒脸、霍长安夫妻极度不快、宁家三位忧心忡忡、爷爷挑眉一笑乐了、母亲摇头轻叹…各有表情,丰复多彩。

“臭小子,你没作避孕措施,今天你还敢放出话来敢让她自己选——选你个头。小呆子,她肚子里要是早怀上了怎么办?佟家的子孙怎么可以流落到外头?”

佟漾狠狠戳了他额头一下,完全把他当作是胡作非为的小孩子来看。

佟庭烽:“…”

宁敏:“…”

这对夫妻又对视了一眼。

这些日子,他们真的很恩爱的!

宁敏不由得摸摸了肚子,脸色发白。思绪混乱。

另一边,霍夫人算是彻彻底底被气到了。

在她看来,以前的宁敏,配她儿子,已是高攀,现在,一个被别的男人沾过的女人,越发的配不起她儿子。

霍家的媳妇,必须家世清白。

按她的脾气,既然这女人已经选择佟家,还有什么可贪恋?

偏偏儿子死心眼的迷恋。

真是的,这世上又不是女人死绝了,就非得她了。

今天,把这么一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讨论,无非是因为儿子陷的太深,深的别人救他不上来。

唯一的法子就是,要么让这个女人重新回到他身边,要么就让这个女人彻底和他断干净。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

霍启航狠狠的捏着自己拳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上,手腕上,青筋横起,直觉腰部越来越疼,身上越来越冷,胃里绞痛的厉害,像是有什么要从里头喷涌出来似的。

他努力压着,吸着气。

可,没忍住。

突然一口腥甜,就从嘴里溢出,他忙伸手捂住,有粘稠之物,自指间溢出。

他低头看,满手是血,滴溚掉落。

“启航!”

霍夫人正好望过去,看得分明,惊声而叫,在看到那血水时,手指都颤了:

“血,怎么又吐血了?快快快,长安,快叫医生,快叫医生啊…”

霍长安也已围过来,皱眉,转身要去喊人。

“爸,别慌,我没事!”

霍启航靠在椅背上,声音却是无力绵软的。之前支撑他的精神劲儿,一下好像萎缩了下来。

这不是他第一吐血,最近一次,是在上个月,在听说飞机坠机,他飞奔下楼,没注意脚下,踩空,翻了下来,重重摔过一跤——当时没在意,在确定飞机失事,气血攻心,当着郝军的面吐了血。

宁敏的脸色,跟着一变,急忙奔了过去,因为霍夫人那话里的“又”字。

在看到他手上的血,以及残留在他唇边的残红时,她的心在直颤:

“怎么…怎么会这样?霍启航,你这是想把自己的身体作贱到什么地部?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很多次,一定要按着我给你配的作息表调养,你…你这什么破身子…”

牙齿止不住的上下打架起来。

她有些慌,吼着,气急着。

霍启航的胃,并不好,六年前,曾经胃出血。

为了治他的胃病,她有精心学做各种软食汤点。为的就是好好的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后来,她,还逼他改正那不良的生活作息。时时查岗。

有一段日子,她把他调理的好好的。精神状态特别的好。

可后来,她离开了,他日常作息如何,可以从他这几年的业绩里看出一些名堂——他的成功,来源于他把时间全部消磨在事业上。

现在看他吐血,越发能证明,这几年,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照看好自己。

这人啊,做起事,就是这么的没日没夜…

身后,佟庭烽注视着妻子那惊惶的模样,那种关切,是发自内心的,眼神莫名的跟着一黯,心里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声。有些事,他没办法和霍启航作比较。

佟漾皱了皱眉,不喜欢看到甥媳妇紧张别的男人。

佟六福拄着拐杖瞅向了宁大海,两个老头砸巴一下嘴,还是宁大海说的:“这身体,怎么糟踏成这样了?叫你平常别那么拼命。唉…”

宁大海是见过的,这孩子这前陪他喝酒,就曾喝的胃疼,后来郝军提了,他才知道,这孩子胃不太好…

宁重和凌珠脸色也微变,不管怎么样,这人是晚晚的父亲,而且还救了他们的女儿,他们急忙帮忙到外头叫人去。

何菊华可不管别人是怎么一个情绪,只心疼儿子,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用了好一番心血,恐怕到头来,会是一场空欢喜。她上去拍了拍儿子的肩以示安慰——要是这宁笙歌不选她儿子,只能说她没眼光…

很快,医生进来了,初步检查了一下,说,得送回病房,有可能是内伤引起的,气火攻心也是一个原因。还有,这样坐着,时间太久,毕竟动过大刀的人。

“我儿子什么时候受过内伤?”

霍夫人又惊又疑的问。

医生说,这他就不清楚了,总之,是内伤未愈是对了。

霍启航对此并不作解释。

霍夫人瞅着,知道也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一些什么来,要推他回去,却被阻止。

“妈,今天的事,还没了。现在,我还不想回病房!”

霍启航不肯走,目光直直的看着守在边上的宁敏:脸上挂满了紧张和心疼,若说她不再爱他,他死也不信。

“你胡闹够了没有?再这样瞎闹下去,你还能活吗?里里外外都是伤…”

霍夫人气的都要哭了。

“妈…”

霍启航无奈的,无力的叫了一声。

“好,好,那今天,我们就把这件事,做个了断。无论她做怎么一个选择。接下去,你都得给我乖乖的回去养着…”

霍夫人一抹眼角的泪,豁然回头,灼灼然盯视起这个让儿子神魂颠倒的女人来。

宁敏的脸色并不好看。

“听到没有,宁笙歌,既然这两个男人,已经做了一个君子约定,那就请你给个痛快。

“如果选择佟家,麻烦你现在就马上跟佟庭烽走。以后,启航的生死好坏,你都别来干涉。他既然敢这么约定,那他就有承担后果的打算。就算活活被你给气死了,你也不必心虚不安。那全是他自找的。我们霍家不怨你。

“如果选择的是霍家,以后,你就是霍家的媳妇。麻烦你从今往后,守着启航,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别再见异思迁。

“最最重要的一点,我必须在这里说明一下,要是选的是启航,结果过段日子发现,你因为之前这段错误的婚姻而怀上了别人的种,孩子是肯定不能再留的,霍家丢不起这个脸。这一点,你也最好给我考虑清楚。我现在别无他求,只希望启航好好的。别再受苦受累。要是你做不到,你就别来选启航…”

霍夫人字正腔圆的扔下两个选择。

宁敏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心,越发的乱,此时此刻,根本就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还是先送小霍就医吧…任何事都不及身体重要…”

宁大海走上来替孙女解围。

“是啊,先送去病房,比较好…再有,敏敏有没有怀孕这事,也得查查,不能这么快下结论…”

凌珠扶着女儿,对于霍夫人那咄咄逼人的神情,有点不快。

可她也清楚,这个名女人,一向如此。设身处地的想,她这么做也没有错的。总归是从母亲的角度出发的。

只是当她也从宁敏母亲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时,就会特别的心疼女儿。

这哪还是什么公平、自由的选择,根本就是在要胁。

“宁老爷,宁太太,你们这样护着可不对,这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有没有怀上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往后拖。

“宁笙歌,你选了霍家,现在你就得脱下佟家媳妇这个名份,省得以后流言四起;你要是选了佟家,启航这边也不需要你来照顾。你留着只会让他触景伤情。该干嘛干嘛去。今天,我们就干净利落的把事情料理明白了,不要再拖泥带水,无论是对霍家或是对佟家都不好…”

霍夫人不肯罢休,执意要让宁敏作个选择。

霍长安也觉得现在这样子作抉择有欠公正,但算来也只有这样逼迫,才更容易让这丫头看清自己的心吧…他没有阻止…

佟漾急,张了张嘴,又想驳,却被佟庭烽阻止——他不想给她任何压力…

一双双眼睛,再次聚集到宁敏的身上。

宁敏双手抱着臂膀,轻轻摩挲着,突然之间觉得冷,霍启航带血的唇在眼底晃着,曾经的点点滴滴,也在脑海闪烁着,竺国的一场场血腥杀戮的画面也有一幅幅的掠过。

那些甘与苦,欢和恨,折磨着她的心。

沉默罢,她又看向了佟庭烽,淡淡静静,在感觉到她的注目时,眸光闪亮了一下,唇线弯出了一道让人心静的弯弧,或是时日近,那些愉快的相处,似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下一刻,她踩着有点虚软的步子,来到了霍启航面前,轻轻的道:

“启航,我送你回病房…”

霍启航那灰朦朦的眸子,就像被什么燃烧了起来,一下子显得清亮无比,伸手牢牢抓住了她的心。

“这便是你的决定吗?”

那边,佟庭烽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显得清冷,声音也冷——就像北极寒风,冷的能让人瞬间冻住。

宁敏垂头,咬唇不语。

“我懂了!”

他巡视她眉目之间流露出来的意思,平静点头,没显露半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