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些所谓的私生子私生女,都不是霍家血统?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阿宁,稍安勿躁!”

佟庭烽一直在旁听,也一直在观察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真是够默契的,把宁敏夹击的快没有反击之力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霍家俩婆媳这是有备而来的。

他拍拍宁敏的双肩,以示安抚,目光对上之后,还扯出了一抹笑,用眼神表示了一个意思: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来处理。

宁敏因为这抹笑,绷紧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下,点了点头。

佟庭烽这才淡淡的看向那两个女人,徐徐然的声音响起,那好听的嗓音,同样流露着一种少见的自信以及笃定。

这种自信和笃定,其实宁敏本身也俱备,只是关心则乱,而且,她因为面对的是这两个女人,以致于心态变的很紧张。

她听到自己的男人说了这么几句话:

“霍家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要是传出去,实在不太好听。

“霍老夫人,我相信,您是真心的想把霍家的子孙认回。但您也得考虑一下做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吧!

“不管怎样,霍家未经孩子生母同意,而把孩子的户口直接迁走。就算你们钻了法律上的空子,得到了法律上的支持,那在道德呢?

“一旦公开,作为东艾第一家族的霍家总归会欠世人一个说法。

“老夫人,利用特权争取到抚养权,到时会不会有人说霍家有失公允?

“国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在此,我只想说一句,为了这个孩子,要是闹到法庭上,两家都会很没有面子。这将会是东艾第一爆炸性新闻,或者会惊动全球,在东艾国的历史上永远的抹上这么一笔。”

这句话,很明确的向这两个女人表明了一个态度:他佟庭烽可以为妻子抛开佟家的脸面。

很有份量啊!

效果惊人啊!

阮一瑕和季如夕,对视了一眼,皆默不作声。

大家族最忌的是负面新闻。

尤其是正身处在大选中的人,任何一条不利的新闻,都会致令那人落选。

“小佟,你非要和我霍家对着干么?我觉得你该好好劝劝你的妻子…”

半晌,老太太说了一句话,语气缓了缓,还喝了一口茶,双手驻着拐杖,坐的端正。

“我太太的态度摆在那里了。抱歉,我生了气管炎,唯太太之命而为。所以,对于晚晚的抚养权,我是相当有兴趣的…嗯,这么说吧,我佟庭烽可以不要面子,就不知道霍家敢不敢豁出去跟我一样把里子都给扔了。”

佟庭烽拉着妻子的手坐到了沙发上,从坐姿闲适。

能在“第一夫人”面前表现的这么的轻松的人,而且语带威胁,宁敏想,估计整个东艾国,没有几人。

“佟庭烽,两败俱伤的事,实在不该是你这种聪明人该做的事!”

季如夕淡淡的提醒着。

佟庭烽浅浅一笑,清冷的眸光,似有火沫星子爆出来了,因为这句话,他已猜到她们想干什么了:

“的确,你们就是算定我不会做这种蠢事,才这么急巴巴把晚晚认回去的吧!这种所谓的认祖归宗,说穿了,无非就是出于某些利益考量的吧!”

他闲闲吐出一口气,手指在柔软的沙发扶手上敲了一下:

“两位夫人还真是能绕弯子,做了这么一件事,原来是冲我来的…

“那就别给我兜圈子了!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才肯把晚晚的抚养权交还给阿宁?

“条件开出来吧…

“嗯,想让我们佟家在下面的大选中支持霍部长是不是?

“这才应该是你们突然之间把孩子认回去的关键所在吧!”

这话一出,宁敏心头一颤,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她们竟拿晚晚做着了这样的文章。

其实,她应该猜到的。

霍家怎么可能真的在乎晚晚这孩子?

要是早在意,霍启航也不至于找了六年,才找到她们母女。

她身在何处,这位名叫季如夕的霍夫人,最清楚不过。

可人家一直睁一眼闭一眼的任由自己的孙女以私生女的身份流落在外头,无非是想让她的宝贝儿子另娶。

最后实是压不住了,才让霍启航找到了她。

“小佟,你这话,可真是难听。”

老太太再度开了口,淡淡一句话,字字说的有力量,隐隐有责怪他说话不留情面的意思。

佟庭烽耸耸肩:

“抱歉,动人的话,我只说给我太太听。”

老太太不阴不阳接了一句:

“小佟倒还真是疼老婆。”

“那是,老婆娶来,就是让老公疼的!”

佟庭烽闲闲打着哈哈:“老公不想疼的老婆,娶来摆着看,实在没什么意思。这事,我干过一回,深有体会。所以,如今我痛定思痛,敢为心头所好,义无反顾。”

老太太跟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真是得恭喜小佟一声了。”

“多谢!”

“不客气!”

“小佟,霍佟两家是姻亲关系!结的是百年之好…”

边上,季如夕突然用一种着重的语气提醒。

这回,佟庭烽但笑不语,没有再接话,目光,是冰冷的,有眼色的都能看得明白,他完全不认可这种关系。

老太太瞅着又笑了笑,声音婉转和蔼:“小佟,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你小姑姑是我们霍家的三媳妇,这是一个事实。只不过当初事情出的太突然,没来得及办婚礼。这层关系,是佟家无论想怎么抹都抹不掉的。”

听到这里,宁敏终于了解清楚佟庭烽的真正身份了——霍家三公子,霍长乐之子。

心情,却越发的混乱了!

身为霍家之孙,他披着佟家长孙的外衣,看着亲生母亲则形同植物一般长睡,他如此隐瞒自己的身份,为的是什么?

难道,他的父亲之死,他的舅父被谋杀,皆为霍家所为么?

这怎么可能?

这时,她看到男人淡淡启唇,似笑非笑的脸孔,铺着一层寒霜:

“可惜啊,霍长乐死的早,霍长乐的儿子也被害死了。二位夫人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佟家还能和霍家继续友好下去吗?”

“当年的事,只是一场意外!”

老太太重申:“而且该罚办的人,不是已经罚办了吗?佟霍两家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所以呢,两位想用怎么样一种方式来解开佟霍两家之间结冻了三十年的交情?”

佟庭烽顺势而问。

“联姻!”

老太太吐出两个字,而后细细说明道:“只要佟霍两家可以联姻,晚晚能以亲家小姐的身份,去佟家长住…对外可以声称,晚晚认了佟太做干妈…晚晚就不必顶着被世人嘲笑的私生女的身份受人白眼瞧不起。能大大方方的活下阳光底下…”

“啧,想的真是周道!”

佟庭烽声音冷冷的,懒懒的:

“就不知道老夫人想要联姻的对象是谁?”

阮一瑕哪能听不出他的语气中的嘲意,但没当回事:

“你妹妹佟蕾!”

宁敏一怔。

可佟庭烽一点也不觉意外。

“小佟,老太婆我之前听说了,你妹妹和乔家婚礼告吹了,现在霍家如果想和佟家联姻最合适不过——霍启南,二十五岁,启航的堂弟,虽是旁系所出,却也是霍家出色的孩子,正任职于法院,为人正派,年纪和令妹也合适。”

这算盘打的真是精。

可佟庭烽的脸孔,已彻底冷了下来:

“抱歉,舍妹的婚姻大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没办法替她作主。”

“小佟没法作主,总有长辈可以参考一下意见。你回去好好的和老爷子以及佟夫人说一说。冤家易解不易结…联姻之后,大家心里都安稳,霍家好好的,佟家也能好好的。霍家要倒了,佟家又能撑多久?”

阮一瑕的话,没有说完,被佟庭烽扬手打断:

“抱歉,联姻一事,我不作考虑。佟家的女儿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巩固利益。家父过世的早,母亲膝下就只有妹妹一颗掌上明珠。我是长兄,但愿她嫁得如意郎君,而不是被我拿来当了垫脚石。除了联姻,我倒是另有一个合作的方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想知道…要是有兴趣,可以报个安全邮箱,我让人把方案给你们发过来…”

佟庭烽一口拒绝,转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季如夕想了想,和婆婆阮一瑕以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也清楚,这个人一时半刻是说服不了的,联姻一事,还得再和佟家当家人商量,便报了一个邮箱,想看看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佟庭烽记下,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发邮件。

没一会儿,季如夕收到文件,以手机邮箱方式打开,看罢,瞪直了眼,一副想要晕过去的模样,且惊站起来,叫了一句:

“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宁敏一怔,看到丈夫淡淡弹了弹肩头的灰尘,一脸的风精云淡: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位尊贵的夫人,我佟谨之别无所求,就想和自己的妻子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知道两位能不能成全?”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气氛突然有点紧张。

就这时,门突然被撞开,有人惊恐的狂奔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霍少为救小小姐,两个人都被车撞飞了…满地是血,满地是血啊…”

待续!

下章,佟少会知道老婆怀孕了…

孕吐,佟少狂喜闯女厕 (要看)

更新时间:2014109 9:08:26 本章字数:13031

十分钟前,宁倾晚在太阳底下拍皮球,一下两下的数着,球跳跃着,可这孩子显得特别的没精打彩。

守在边上的陈祟,打量着晚晚,忍了忍,到底还是忍无可忍,走过去问了铄:

“怎么了?小公主,谁惹你不高兴了?小嘴撅得都可以吊壶油了…瑚”

晚晚接住球,抬头,摇了摇,神情有点忧郁,绕开他,找了一块空地继续拍。

这一次,球没拍几下,拍歪弹了出去。

她去捡,回来后站定在陈祟面前,一副我有话想说的模样。

陈祟蹲下,平视着:“想聊天?”

他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漂亮,而且神似某个人——佟麒。

宁倾晚点点头,细细的小手指摩挲着皮球上的纹路:

“我妈妈真嫁给佟伯伯了吗?”

陈祟想了想,琢磨了一下这是谁跟她说的,才答:

“嗯!”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晚晚的小眉头都皱了起来:“姨奶奶说我姓霍,得留在霍家,妈妈有了新家,会给别人生弟弟妹妹,以后,妈妈只会疼弟弟妹妹了,再也不会只对我一个人好了。我跟着妈妈,只会拖累妈妈的,会被人瞧不起,陈伯伯,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你能不能给我分析一下…”

语气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重。

陈祟微皱了一下眉,纳闷顾夫人怎么和一个孩子说这些话?

这是想挑拨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吗?

他琢磨着,把晚晚抱了起来:

“你妈妈的确已经嫁给佟伯伯了,就是刚刚你见到的那位。不过你放心,佟伯伯会很疼爱你。别被你姨***话给吓唬到了。事情没这么糟糕,晚晚,你喜欢佟伯伯吗?”

“挺喜欢。”

一顿后又说:

“可是他不是我爸爸。”

神情也一下变的可怜兮兮,小手还圈上了陈祟的脖子,很无助的问了下去:

“陈伯伯,为什么我妈和我爸生下我,却又不想和我爸过日子了呢?昨天,姨奶奶在我爸爸面前说:我妈妈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女人,劝我爸别再对我妈心存幻想。我爸比其实挺爱我妈妈的。怎么办,我真希望他们可以和好如初,这样我的家,就不会破碎了。”

陈祟一下无言以对:“…”

大人的感情是那么的复杂,又岂是小孩子可以理解的?

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这孩子了。

想了想,他到底还是开导了几句。

可晚晚的小眉毛,就是舒展不开。

就这时,晚晚手指一戳西边,突然大眼发亮地叫了一声:

“爸爸来了!”

林荫道上,一辆黑色的路虎正往这边开过来。

晚晚挣脱下去,欢天喜地的奔过去,远远的叫了一声:

“爸爸,你昨天去哪了啊?”

陈祟睇着,看到路虎停了下来,从副驾驶室走下的正是霍启航,他单手插袋冲晚晚走来…冷硬的脸孔上柔软着,唇角微扬。

这一幕,挺温馨。

不想,也正是这个时候,一辆银色的厢式小货车突然从东边驶了过来,大按着喇叭,速度飞快,眼见得就要撞上晚晚。

刚了挂点滴,吃了药的霍启航,反应有点迟缓,看到这情景时,急叫一声,飞步扑上前。

可他才抓住孩子的手,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父女俩一起被撞飞了出去:大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在雕像上,孩子飞得更远,一头撞在石椅角上,一时血飞如注,当场昏迷不醒。

陈祟惊骇,叫了一声,急奔过去。

才从路虎驾驶室内跨出来的的郝军脸色大变,看到那厢式小货车冲自己冲过来,急忙往边上闪开,两辆车碰擦到了一起。

宁敏闻讯从会客厅内飞奔出来时,看到陈祟正用一厚帕子捂着晚晚的的脑门——晚晚脸孔上,鼻子里,头发里,全是血水,惨不忍睹,早已不醒人世…

陈祟的手,已经变成血手。

见到这光景,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颤,想叫却叫不出来,就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咽喉,呼吸困难,痛的几近窒息,而不知如何是好。

“快送医院!”

佟庭烽奔上去,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抹掉孩子脸上的血水,换掉那条早已湿透的帕子,从陈祟手上抱过孩子,喝令了一声:

“去把车子开过来!”

陈祟应了一声,飞奔离开,一边打电话让人把车子开过来。

“阿宁,不会有事的,别乱!”

佟庭烽看到妻子的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极度冷静的叮咛着。

抬头间,他看到霍老太太和霍夫人围住了霍启航,紧张的叫着。

霍启航醒了过来,捂着满头的血,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郝军正吼着边上的警卫备车急救,一边下令:

“去看看,那车是怎么回事?怎么敢在府里乱开乱撞的…”

那肇事的车在碰擦了路虎之后,转而冲向假山,撞扁了头,也不知那司机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