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也相当好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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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祠堂,辩一个是非黑白 (精彩) 2

更新时间:20141116 9:47:17 本章字数:12439

这话令其他几人都投过了目光。

佟庭烽薄唇一抿,目光犀利,吐出一句铄:

“钟缇是顾震的表妹,他们表兄妹在私下见个面,家人式的拥抱一下,需要大惊小怪么?瑚”

“表兄妹?”

这个说法令阮一瑕怔了一下,马上反驳道:

“荒谬。我从来没听说过顾震有个表妹。顾震的母亲是独生女。顾震的姑姑们生的都是儿子。他哪来的表妹?”

对于顾家的人丁情况,阮一瑕了如直掌。

“很明显,你算漏了一个人!”

阮一瑕皱眉想了一想,想不出来,只得问:

“谁?”

“顾震的母亲的确独生女,但这位早逝的顾夫人有一个表妹叫龙湄。顾夫人嫁入顾家之后,自幼失亲的龙湄承欢于顾夫人的母亲膝下。可惜日子并不长,那位老太太因病故了。顾夫人就把相依为命的表妹龙湄接进了顾家。还把她的学籍转了过去。早晚有人接送上学。龙湄十六岁到二十二岁那段日子就是在顾家渡过的。钟缇就是龙湄的女儿。”

佟庭烽提出来的这事,令阮一瑕难以置信。

“胡说,那龙湄早死了!”

“没死!”

佟庭烽说。

“怎么可能没死!”

“那会儿,她的确还没死!

佟庭烽低头端详,照片上的顾震,比现在的他更为的自负,年少得权,曾经很狂妄,他说:

“顾震出生时母亲没了,龙湄曾照顾顾震长达五年。后来龙媚因为某些原因和顾家反目,还出了一场大事故。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顾家也申报了死亡。事实上她只是离开了顾家独自去了国外。

“之后她和一个老外结婚,生了一个女儿。

“孩子出世未满周岁,俩夫妻就出了意外,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由于龙媚和顾家断绝了关系,龙媚的丈夫又没有亲人,所以,失去双亲的孩子就被送进了孤儿院。

“没过多久,有人领养了这个孩子,并把她带回了东艾。

“隔了两年,这对领她的夫妻自己怀上了一双双胞胎。出于经济能力的考虑,他们把她过继给了一对生不出孩子的钟氏夫妻,从此成了钟缇。

“这些是钟缇亲口告诉我父亲长乐的,我祖父也知道这件事,也曾对此进行过调查,全是真的。

“三十二年前,钟缇因为霍长安霍长平,而陷入桃色丑闻,被你封杀,同一时间钟母生病,家计陷入困境,这个时候,顾震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了钟缇,出于亲情,适时的给予援助那是很平常的事。是你们这些人政治头脑太过于复杂化了,才事事都以为别人都会和你们一样的心思繁杂…”

这样一番详细的解释令阮一瑕没了声音。情报局上报上来的资料,难免也有疏漏的地方。

“我相信阿缇不是这种人。妈,您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霍长安坚信他爱的女人很纯萃,是他们霍家人太过于算计。

这个时候,在佟庭烽嘴里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他又多了几分感慨。

想当初,如果他义无反顾娶了钟缇,霍家和顾家的关系,说不定就不会闹的这么僵。

他细细想了一下,顾震之所以这么恨霍家,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顾家认为顾老爷子的死和霍家有关,恐怕还有另外的私怨——他必是把钟缇之死也归结到了霍家头上。

有件事,他也听说了,顾震小时候和他的表姨特别特别的亲。

“不对,她肯定出卖过你。”

阮一瑕语气还是那么的坚定:

“反恐围剿的计划,就是她泄露出去的。我有收到过确切的消息,说那件事和钟缇有关…这也正是我对她反感的真正的原因所在。这个女人一直在暗处挑拨你们父子四人的关系。也令

我最终决定让你娶如夕。”

“证据!”

霍长安耐着性子,沉着气:

“没有证据,您怎么能认定钟缇在挑拨?”

他非常讨厌有人在他面前中伤钟缇。

“我记得很清楚,反恐围剿失败之后,钟缇曾和震镇私下见过面,那是我亲眼所见的。她走进了第一大酒店,我也有事去了那边。半途听得外头7007包厢有人行凶。

“我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钟缇怒气冲冲的从那包厢内走出来。

“没过多久,顾震披着一件长风衣离开。脸色惨白,听说是被刺伤了。

“但这件事,后来并没有闹开,据说被顾震压下,酒店方面也是三禁其口。

“你也应该记得,之后顾震曾静养过一段日子。

“长安,顾家没有深追究,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道理?”

阮一瑕叫出的这段往事也令霍长安深思了一下,当时确有这样一件事发生过。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顾家为什么没有追究了。

“就因为,钟缇和顾震有着这样一层关系。

“我想,你和钟缇好上时,那顾震突然之间的接近,绝对是怀了目的。

“顾震肯定有从钟缇手上下手,在她身上获得过什么重要的资料,所以,你们兄弟才会在反恐围剿行动中失利。最终一查再查的结果,就是想让你和长乐就此生了矛盾。

“别忘了。当初,你和长乐的关系是最好不过的!顾家就是通过钟缇,让你们关系僵化了起来。

“长安,你可以再仔细想想,钟缇何以在和你决裂之后,没有去依附顾家?反而要去求助于长乐。

“之前,我猜不出,现在我是彻底弄清楚了——

“她和顾家的关系曾经发生过巨变。这令她再也不相信顾家人。

“之前,我猜她和顾震不是情人关系,就是雇佣关系。因为刺伤顾震,怕受到顾家人的追杀,才又扮柔弱,利用了长乐,从而逃出国去。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应该是她和顾家一刀两断了,所以在受到重怆时,依附到了佟家那边。

“你们这些人,全都被她骗了…”

这些话,说的就好像全是她亲眼目睹似的。充满了个人臆测色彩。

“如果真是这样,妈,那她也是迫不得已。您把阿缇看得太低,把自己的猜测看得太高太准了!”

霍长安一再强调。

反正,他是一门心思是就信任钟缇,那种性格的女人,不懂玩政治策略,有的是一腔最最纯萃的热情。当热情被浇灭,她的心,就只剩下泛着余烟的灰烬。

也许,她是真的有被利用。但那也是顾家的事。与她无关。

一直跪在地上的季如夕,静静听完这番话后,突然惨淡一笑!

这人生,还真像滑稽的厉害啊——

原来钟缇还有那样一个身份。

要是那个时候,霍家就知道钟缇的身份,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嫁入霍家吧…

她记得的,当年的顾家,顾震已经开始掌权。如果顾震真的很关心钟缇,两家只要善于利用这个女人,也许就能化解了恩怨。

霍长安哪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正眼看了一下,语气显得无比的坚定:

“妈,这个离婚我非离不可的。不管您成不成全…”

“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离了,接下去的东艾,得乱成一名锅粥。你这是想做东艾的罪人,做霍家的罪人?”

阮一瑕依旧强势的反对:

“就算钟缇是无辜,有可能也是受了顾家的利用,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婚去娶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你不一心一意以大事为重,还在为那些事纠缠不清。你让国民怎么信任你?怎么想你?他们会认为你难担大任…”

“难担大任就难担大任吧…妈,东艾少了我,少了你,它不会四分五裂的。国家机器还是能很好的运作下去的。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死了的人,就不能再多管国家大事了…至于霍家能不能再辉煌下去,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霍家要是再不好好的反省,收敛贪婪的***,迟早都垮掉。就此树倒猢孙散。”

霍长安冷冷一笑,不想再多争辩,回头,只对佟庭烽和宁敏说:

“走,我带你们去找孩子。”

他领头走在最前面。

佟庭烽也不准备和阮一瑕耗下去,才走到门口,身后响起这位老太的厉喝声:

“你们给我站住!”

三个人都没有停下身来。

老太太不由得用拐杖重重敲击了一下地板:

“佟庭烽,你还想见你外祖母孙妤吗?”

佟庭烽猛的站住,回头眯起了眼,锐利的光一闪而过:

“果然是你把她关起来的”

那声音,冷的可怕。

阮一瑕那双凌厉的老眼里泛开一道光,并不否认:

“只要你认祖归宗,只你配合霍家完成这次大选,我就让你见到她…甚至于还可以放了她…”

佟庭烽觉得背上生寒。

据他所知,他的外祖母自打生下霍长乐之后就失了踪,霍建国也曾全世界的寻找,寻之不到。

原来竟是被她软禁了起来,而且一囚就是四五十年——

那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竟然就这样被阮一瑕给彻彻底底给毁了。

“霍老夫人,私自囚禁,您知道您得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他咬字森森的问。

“你错了,孙妤是犯了国法。”

一句话,正义凛然。

他差点忘了这位是多么厉害的一个角色了,怎么可能会让他抓住这样一个漏洞来反咬一口。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会跟你决定。”

佟庭烽没有再说什么,沉沉扫了一眼,往外去,一会儿,浅色风衣的男女消失在了园门外。

阮一瑕冷冷睇着相送,脸孔上尽是淡漠之色。

良久,吐出一口气,她转头想要离开的季如夕,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如夕,你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

她哑着声音,环视了一圈这个檀香萦绕、庄严神圣的地方:

“首相府不再属于我!”

“怎么就不属于你了?这里永远是你家…”

阮一瑕生平没有女儿,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个和她好像是仇人似的,也只有这个媳妇和她最贴心,这些年,季如夕每有离婚之意,皆是阮一瑕打消了她的念头。

季如夕寂寂了一笑,眸带自嘲:

“您想让我自欺欺人到何时?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看了看英俊的儿子,儿子也不是了——三十二的心血,是一个让欲哭无泪的笑话。

“妈,不管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我眼里,您至始至终是我敬重的母亲…”

霍启航走近,深深睇着母亲那显得憔悴的脸孔。

如果细看,可以发现这个尊贵优雅的女人,那如墨的鬓上,隐约有白头发了。

虽然她一直很懂得保养自己,岁月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可以查看到的足迹。

“别再这么叫我了!”

季如夕转开头,忍隐着说:

“我不是你母亲。不是。我的儿子…谁知道他流落到了哪里?也许,根本就不存在这世上。你是钟缇的儿子。”

她无比痛苦的笑了一个:

“知道吗?我这一生最恨的一个人就是钟缇。她生前,夺走了我丈夫的心,她死后,夺走了我丈夫的灵魂。她现在死而复生,我连丈夫的躯壳都保全不了。我得乖乖的交出霍家给我的这个可笑的名份…这样一个人,我竟养大了她的儿子…”

阮一瑕讥讽的一笑,脸上痛楚,令霍启航不忍观之。

这个女人不是他母亲,但胜是母亲。

三十二年时间所培养起来的感情,不渗半分虚情假意,哪怕她曾逼迫过自己,哪怕她对自己一直严厉。这些都是因为她在乎这个家,在乎那个从来没有爱过他的男人,她用自己的双手精心经营着霍家。在这一点上,她做的一点也没有错。

她唯一做错的是:她爱上了一个名叫霍长安的男人,并且为了这个男人,走进霍家,并且无怨无悔的将这段可悲的婚姻维系到了今时今日。

“妈…”

霍启航低低叫了一句。

季如夕摆了摆手:

“别再叫了,我拜托别再说了!”

她在“拜托”两字上用了重音。

步履踉跄往外去!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以长媳的身份来叩拜霍家的祖宗,以后,她将是一个陌路人。

季如夕走了出去。

阮一瑕喊她,她不应。

霍启航看到祖母气的脸都黑了:这位老太太一生手持权杖,事到如今,还有谁愿意来听她号发司令。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见。

老太太受不得刺激,拄着拐杖坐颤微微的坐到边上一张雕花扶失椅上,直喘气,气怒交加,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启航,奶奶这是做错了吗?”

祠堂内就剩下他们祖孙儿,阮一瑕忽站起,跪倒了蒲团上,双手合什,声音显得无比苍凉的问:

“霍家不能垮!不能垮啊…”

霍启航沉默了一下,看着祖父的照片在那个角落里摆着,西装革履,神采熠熠,被誉为霍家的传奇人物,曾有过一个让人艳羡的家庭。可事实上呢,这个家,虚伪而可笑。

“奶奶,你爱爷爷吗?”

他静静立了一会儿,问。

这个问题藏在他心里已有多时,今天,他不得不问。

阮一瑕一下沉默,跪的笔直。

“当年,您怀揣着怎样一个目的,嫁给了爷爷?”

阮一瑕的唇颤了颤。

“我想不透,您要是爱爷爷的,为什么你和别人生下了二叔?

“哪一个男人能容忍得了戴这样一个绿茵茵的帽子?

“之后爷爷又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三叔。

“你们在婚姻当中背叛了彼此,然后,你们一起很有默契的把这肮脏的过去粉饰太平。

“这些年来,我看到的爷爷和奶奶,是一对恩爱的模范夫妻。难道这些恩爱全都是伪装的吗?”

阮一瑕呆呆的,答不上来。

“奶奶,您的想法总是复杂的。因为您本身就是复杂的。

“您有没有想过您有时可能把别人也复杂化了,所以就生了多疑之心。

“最后,您因为多疑,而拆散那段姻缘,让爸怨了您这么多年。

“奶奶,我只想说一句话:不是每个人的心都是复杂的。”